左可晚在雷靜儀和任劍璃半哄半騙的狀況下,又回到了任家。說實在的,這里的人對她極親切,她還真有點舍不得就這樣離開。
走進任家,眾人看到左可晚都紛紛歡呼,但在任劍璃出現時又趕緊表現出一副認真的樣子。
「幫我準備一杯咖啡。」有了左可晚,他這下可以安心地處理公事了。
任劍璃從來沒有這種安心的感覺,也許俗話說得不錯,要捉住他的心,得先捉住他的胃,現在他的胃已經牢牢地被掌握在左可晚的手里了。
左可晚送了他一記大白眼,愛斤斤計較的小人,哪個男人度量像他那麼小,連只螞蟻也容不下?這次可是他請她回來的,她才不要看他的臉色做事。
任劍璃一窩進書房就是五個小時,左可晚只好隨手拿起一本小說啃,緊張刺激的詹姆士龐德,讓左可晚看得十分專注。
躺在沙發上,左可晚潔白的小腳交叉著,客廳的燈光柔和地落在她身上。
察覺到有人接近自己,左可晚想也不想地抬起右腳,恰好抵在來人的胸上。
「干嘛?」放下書本,左可晚看到任劍璃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藏鏡人終于肯出來了。
「我要喝咖啡。」抵在他胸上的小腳白潔可愛,讓任劍璃心癢難耐,他吃素很久了。
「自己去倒。」左可晚正陷入緊張的情節里、無法自拔,哪有閑工夫去幫他倒咖啡。
「可晚。」舉高她的小腳,任劍璃硬是向她的嬌軀壓過去,形成一種曖昧的姿勢。
看到任劍璃的俊臉如此接近自己,左可晚的心漏跳了一拍,會是她太久沒見他的關系嗎?怎麼會有一股莫名的壓力在心頭。
兩人的情形曖昧,暈黃的燈光更替兩人制造了一種奇妙的氛圍,左可晚不知該把視線放在哪里。
「我要咖啡。」任劍璃湊近左可晚的俏鼻,緩緩地說著。
剛沐浴完的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讓手足無措的左可晚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再這樣下去還得了!左可晚放下書本,掙扎著要坐起身來,她才不會坐以待「昏」呢。
「放開啦。」
左可晚用手臂推開他,赤果的肌膚相接觸,兩人同時被一道電流給震到。
「記住,要加女乃精。」任劍璃在她嬌女敕的腳心上捏了一下。嘿嘿,她一回來,他就又有人可以逗了,這種日子絕對不會無聊。
任劍璃故意挑逗的舉動,害左可晚整個人由腳心麻到頭頂,她心中不停的暗罵著,敢吃她豆腐,這個色胚。
左可晚快速地起身穿拖鞋,到廚房為他倒咖啡,這里的氣氛太曖昧了,讓她變得好奇怪。
任劍璃的眼里閃過一抹光芒,找到這幾日他魂不守舍的答案。原來左可晚早就引起他的興趣了,他揚起不懷好意的笑容,心里打著主意。
「你的咖啡。」用手模模發紅的臉頰,左可晚把咖啡放到他面前,然後戒備地坐到另一側的單人沙發上。
任劍璃端起咖啡,目光沒有離開過左可晚,由她的頭發慢陵看到腳,像在欣賞一件雕工完美的女神像。
她夠美,也夠搶眼,名牌的睡衣穿在她的身上,有一股高貴不貴的氣質,她到底是怎麼培養出這種氣質來的,任劍璃突然好想親近她,把她赤果果地剖析一番。
左可晚刻意以書本擋住他的視線,她不是不知道他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但她沒有這個勇氣面對他。
「真甜。」任劍璃喝著咖啡,不忘稱贊她的手藝,一雙色眼也不停地在她身上逗留。
甜?左可晚皺眉,她又沒加糖,怎麼可能會甜?他神經有問題不成,左可晚翻了翻白眼,越來越相信他腦袋有問題。
放下書本,對上了任劍璃火熱的目光,讓她心中一驚,手一滑,書本啪的一聲掉到地上。
「哦,掉了。」任劍璃誘惑地看著她,看她緊張的模樣,令他心花朵朵開。
「我、我要回房了。」左可晚不以為自己還能面對他,她抖著手,急忙想拿起書上樓。
看著左可晚匆匆忙忙、落荒而逃的樣子,任劍璃微笑地將咖啡杯湊近自己的唇。左可晚啊左可晚,你以為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嗎?
舌忝舌忝唇邊的咖啡漬,任劍璃在心中對左可晚下了戰帖。難得他也會對一個女人動心,自小還沒有他要而沒有得到的。
左可晚剛要開房門就打了一個冷顫,奇怪,明明是和煦的六月天,怎麼還會冷?這讓她心里毛毛的。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仍不時的唇槍舌劍,讓左可晚過得提心吊膽。恐怖的是,有一次她只是手腳太慢,來不及準時上菜,任劍璃竟以差點餓昏的理由,光明正大地偷去她的初吻。為了自己的貞操著想,現在左可晚料理的速度通常都很快,她得防止自己的心在任劍璃這樣的行為下,無法控制的淪陷。
任劍璃應邀去參加一個「奇飲怪食品嘗大會」,為了讓左可晚也開開眼界,他特地回家接她一同出席。
「你要帶我去哪里?」左可晚興奮地系好安全帶,听說今天有個特別的宴會,任劍璃還邀請她參加。
「美食展,我知道你的手藝很好,但你也要多見見世面,參考其他人烹飪的技巧。」熟練地轉著方向盤,任劍璃朝著目的地前進。
「看不出來你還有美食顧問的資格。」管家剛剛還把他擦得金光閃閃的獎牌拿給她看,向她展示任劍璃的豐功偉業。
「這有什麼好提的,會品嘗沒什麼大不了的,會煮才是一門學問。」任劍璃懂得該適時的收斂自己。
「連講話都講得這麼好听,想巴結我煮好吃的給你吃,直說就好了嘛!」左可晚心情頗佳的與他抬扛。
「待會兒你就知道什麼叫美味了。」任劍璃露出一抹頗具深意的笑,希望當她看到萊肴時,還能有如此的好心情。
每年的美食展都舉辦得特別盛大,雖然各地都有以名產為招牌的美食展,但由美食協會所舉辦的才能讓眾饕客齊聚一堂。
「這、這是美食展?」左可晚下了車,看著場地的布置。太恐怖了吧,蠍子、蜘蛛、變色龍,奇奇怪怪的生物全上了廣告看版,現場還有模擬真實大小的假動物。
「別小看這場美食展,全台灣只辦了兩場,這是第二場,所有上次沒有嘗到美食的評論家,都專程來這里,準備好好祭祭五髒廟。」任劍璃看著一臉呆滯的左可晚,這樣就嚇到,那待會兒豈不是會尖叫退場。
「這種東西有什麼好吃的,我實在看不出來。」偌大的招牌上寫著沙燜草蠍、油滾曼蛛,聳動的標題,就足以讓人卻步,怎麼任劍璃還一臉的期待?
「當然看不出來,這些東西必須用嘴巴吃才知道有多好吃。」任劍璃取笑地比了比自己的嘴唇。
吃?不要告訴她,這場美食展是烹調那些平常上不了台面的爬蟲類、昆蟲和節肢動物,左可晚開始冒冷汗。
「走吧,再不進去就沒位子了。」
任劍璃領著左可晚走進人擠人的會場,門外那麼大只的爬行動物竟然沒有嚇到賓客,會場里的盛況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
遞出邀請函,接待人員帶著任劍璃和左可晚來到長方形桌子,兩人一席,而每一席間隔大約一個人的空間,不至于太擠。
兩人才剛落座,燈光就暗了下來,隨著主持人熱情的介紹,一道一道精致的料理被端了出來。
裝著兩人份菜肴的小菜碟被送到客人的面前,第一道菜是大家都不陌生的蜜汁蜂蛹。
左可晚苦著臉看著任劍璃,只見他毫不猶豫地動筷。身為餐飲學校的學生,這道菜左可晚當然不陌生,但她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
鼓不起勇氣動筷,左可晚往別桌瞧,只見大家都埋首品嘗,先吃完的人已經在評論這道菜的優劣。
「你不吃?」任劍璃吃了一口便放下筷子,之後快速地在一旁的意見表上寫下他的意見。
左可晚搖了搖頭,她實在無法開口問他好不好吃。此時服務人員收走桌上的菜肴,主持人敲了一下鐘,準備上第二道菜,
蟑螂!左可晚的臉皺成一團,那一只只被擺成立正姿勢的蟑螂,連觸須也不知噴了什麼藥,竟能如此挺立。
眼看任劍璃又要動筷,左可晚連忙阻止他。
任劍璃疑惑的睇向她,她不吃就算了,干嘛不讓他吃,這樣他就無法評分了。
「你確定你要吃?」左可晚艱澀地問,看著蟑螂向她致敬的樣子,讓她坐立不安,仿佛它們正瞪著她。
「你不要怕,它們已經死了。」任劍璃能體會她的害怕,他伸手拍了拍她,安撫她的情緒。
「你吃了就別想吻我。」左可晚不能容忍一個男人吃了蟑螂再來吻她,嘔!光想她就快昏了。
她的話讓任劍璃認真的考慮了一下,嗯,美食和她的櫻唇比起來,哪道比較美味?最後他放下筷子,選擇了她。
其他人則是忙著記錄感想,還不忘批評哪只蟑螂太瘦、哪只油太多,左可晚的俏臉已經變成苦瓜臉,表情難看得很。
之後左可晚便沒有再阻止任劍璃用菜,她盡量只用余光去看每一盤菜,也不再去猜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總之,她盡量不听不看。
她實在很佩服任劍璃的勇氣,幸好她不是美食評論家,否則要吃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她寧願吃素。
「各位,各位,最後要向大家推薦一道雲南時令菜,只有三月到五月才吃得到,我們特地聘請了專門研究雲南菜的大廚來幫大家烹調。」
主持人又出現,連同廚師和鍋子都上台,打算現場表演給大家看。
「因為人數眾多,所以如果有人趕時間,我們會將湯裝在免洗杯,讓你們在開車時也能好好品嘗。」
左可晚被那一些用葉子包著的東西吸引過去,燈光打在上面,教人看不清楚這些食材到底是什麼。
大廚熟練地熱了鍋,加了水,然後打開其中一包,將其中的東西一把一把地丟到鍋子里面去。
白白的、小小粒的,左可晚很好奇那到底是什麼,可是她的眼力實在分辨不出那是什麼東西。
「這是由雲南深山采集下來的螞蟻蛋,今天推出的新菜就是酸螞蟻蛋湯,十分名貴,不符合時節可是嘗不到的。」主持人興奮的介紹著。
螞蟻蛋!左可晚已經無法再做出任何驚異的表情,至少這比什麼毒物、昆蟲的好太多了。
費了一番工夫,服務人員才將蛋湯分送到各桌,只見有人紛紛離座,這場進行了三個小時的美食大會,的確把他們吃撐了,但大家臨走前都還拿著一杯蛋湯。
任劍璃看了看手表,也決定要回家了。于是他拿起那一杯還冒著白煙的蛋湯,帶著左可晚離開會場。
一路上,左可晚一直注意著那一杯湯。
「再看它也孵不出螞蟻來。」任劍璃凋侃她,她那驚懼的模樣,真是讓他永生難忘。
「你、你真的要喝下它?」左可晚比著浮著白白的蛋和間雜著螞蟻的湯汁,不能明白任劍璃怎麼有勇氣將它給喝了。
「你沒听到剛才主持人說的,它是時令產物,平常沒有的。」將車停到宅內的車庫,任劍璃打開中控鎖,讓左可晚先行下車。
左可晚下了車後,很快地沖到他身邊來,她要看著他喝,然後問他飲用的感想如何。
「你這麼有興趣,要不要來一口?」任劍璃將杯子推向她,只見左可晚像在避什麼似的跳得老遠。
「你別過來。」左可晚害怕地抖著聲音。仿佛任劍璃拿的是一杯毒藥,想謀害她。
任劍璃突然興起一股惡作劇的念頭,看著她又怕又想看的表情,他決定整一整她。
在她的注視下,任劍璃開始喝那一杯蛋湯,然後朝左可晚做了一個滿意的表情,在左可晚來不及反應時,他突然一把扯過她,低頭把最後一口沒吞下的蛋湯喂進她的嘴里。
左可晚用盡全力地掙扎,但任劍璃抱得死緊,讓她無法掙離。
「畦!任劍璃,你敢喂我吃這個,我恨死你了!」
左可晚月兌離他魔掌的第一件事就是沖進屋子里去,她得趕緊刷牙,滿口的酸味並不會很難受,但一想到她吃了螞蟻,她就渾身癢了起來,好像螞蟻在她體內亂竄一樣,怪恐怖的。
左可晚跳腳的表情,讓任劍璃的笑意始終掛在臉上,能整到她讓他愉快多了。這樣她才會學乖,知道誰是真的厲害。
這樣的相處模式,讓一種微妙的情愫悄悄地在兩人的心中發酵,漸漸成長茁壯。
文逸譎海邊別墅
任劍璃與左可晚才剛要開始萌芽的情感,突然遭到風暴來襲,受到嚴格的考驗。
為了左可晚,任劍璃賣力地幫雷靜儀演戲,但此舉非但沒有得到左可晚的感激,還被她誤會。
而左可晚原以為任劍璃對自己有意,沒想到來到文逸譎的別墅後,他和她的好友雷靜儀卻成了公開的一對。兩人親密的模樣,看得她心里好難過。如果靜儀真的喜歡任劍璃,她一定會退讓的。
「靜儀邀你晚上去她房里喝酒。」任劍璃替雷靜儀邀約左可晚。現在他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不用再演戲了。
「少爺,你是不是喜歡靜儀?」左可晚很單純,藏不住心事,她直接把心中的疑惑問出。
「你在胡說什麼,雷靜儀的心里只有文逸譎,你看不出來嗎?虧你還是她的好友。」任劍璃不悅的說,她竟然以為他喜歡別人。
「那你干嘛和靜儀那麼親密?」他們兩人親密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誤會,她只能幫他煮煮飯,但靜儀幾乎整天倚在他的身上。
「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和雷靜儀是清白的。」
嘖,被人誤會的滋味還真是不好受。任劍璃怕自己會忍不住開口罵左可晚,只好先她一步離開客廳。
這男人一定是心虛,被她抓到把柄就想溜,嗚嗚,她看錯人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