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杜鵑!」
有個人親昵的喚著她,那聲音好柔好軟喔,而且還附在耳邊似的。
「杜鵑。」有個吻落在她唇上。「我要去上班了,你好歹給我一個吻。」
嗯?她睜開迷蒙的雙眼,剛好跟一雙勾魂攝魄的雙眼相對,輕輕的眨了眨眼,她得趕快回魂。
齊錦瑟坐在訂緣,他已經穿戴整齊,時間是八點整,他必須先去公司了。
「幾點了……」撐起身子,「喔,我鬧鐘調七點的。」
「我知道,很吵,而且你完全听不見。」他一伸手就按掉了。「你調那麼早干麼?」根本是叫他起床吧?
「啊……」杜鵑很沒氣質的打了一個呵欠,「我想要當個賢淑的老婆,好歹煮頓早餐給你吃吧?」
「我沒奢望過,別做自己做不到的事。」齊錦瑟好氣又好笑,這家伙明知道自己越來越嗜睡,還想早起做早餐?「我得走了,你下午會到公司來找我嗎?」
他吻上她的臉頰跟嘴唇,她也依依不舍的回吻著。「你下午不忙嗎?不忙我再過去。」
「我們約晚上好了。」他下午有會議要開,杜鵑來了也無暇顧她。
「加油喔!」她懶洋洋的鼓動他。
齊錦瑟又不舍的吻了好幾下,才離開了房間。
杜鵑癱軟了身子,又栽回被子里。她現在真的非常容易累,跟以前那種日晚班輪來輪去、耐操耐撞的身子骨截然不同……一定都是錦瑟害的,他寵壞了她啦!
結婚後,齊錦瑟就提出希望她留職停薪的建議,因為她初期有陸續出血的現象,所以醫院里日夜顛倒的忙碌生活並不適合她;加上婚事一爆,陳一誠對她的態度,也著實讓她受不了。
他現在認定她是因為想攀權附貴,才抬出一堆藉口,不願意為了他犧牲,不願意試著退讓一步藉此復合;原本溫文儒雅的他,在醫院總是冷嘲熱諷,甚至會直接找她挑釁。
她脾氣不好,情緒又不穩,三天兩頭這樣被刺激,出血情況只有更加嚴重而已;她不想讓錦瑟擔心,所以都沒提……不過那家伙賊頭賊腦,早賄賂了一票小護士當眼線,她在醫院里的細節他根本知道得巨細匪遺。
就在她身心俱疲,準備去跟陳一誠廝殺之際,齊錦瑟希望她暫時不要工作,好歹等寶寶穩定了,再回醫院工作也不遲。
結果她答應了,現在變成「閑妻涼母」,每天待在這偌大豪宅里無所事事,大小事都有佣人打點好,她除了看電視跟看書外,剩下時間都拿來睡覺。
最近突然想來做個早餐,給疼她的齊錦瑟來個犒賞,結果卻根本听不見鬧鐘聲。
懷孕真辛苦,累死她了……嗯?
杜鵑再度坐起身,赫然發現已經十一點半了。
「哎喲!怎麼沒人叫我一下。」她咕噥著,每次一閉眼都會睡到天邊去。
迅速梳洗完畢,她還換了外出服,悶在家里刀子受不了,打算去看一下韋薇安。
「夫人,早!」佣人親切的笑著,「午餐準備好了,要吃了嗎?」
「午餐啊……」杜鵑模著咕嚕咕嚕叫的肚子,走近餐桌,發現一桌的菜,「哇,這麼多,我怎麼吃得完啦。」
「啊?少爺說會回來吃中餐呢。」佣人笑得比她還甜。這真是新婚才有的狀況。
杜鵑真的是被嚇到了。錦瑟要回來吃飯?他公司離這里是不遠啦,可是特地回來吃飯會不會太夸張啊?
「他以前會回來吃嗎?」她假裝漫不經心的問。
「沒有,少爺除了假日外,很少會在家里吃。」其實光看廚房零油煙就知道了,不是她們勤快,而是真的很少開伙。「除了早餐之外,少爺通常都有飯局,或是在外頭吃。」
「喔……」杜鵑咬著唇,心里甜滋滋的。這樣解釋起來,他好象是為了她跑回來吃飯的。
「夫人……我知道我們不該多嘴,可是……」老佣人眉開眼笑的,「我想少爺真的很愛您喔!」
唔唔,這種話給外人說起來,特別容易讓人不好意思啦!杜鵑益加難為情的微笑著,覺得連自己的耳朵一起紅了。
「我是他老婆嘛!」她只得自嘲一下,不然她接什麼嘛!
「哎呀,不只這樣,光少爺會結婚我們都大吃一驚呢。」佣人們開始聚集。「每次去西邊收拾時,都是不同的女人,除了高秘書外,我都念不出名字。」
「是啊,那天少爺第一次帶人到自己的主臥室去,我都傻掉了,少爺一向很自制的,不可能醉成那樣。」
「我記得,從正門進來對吧,一路從旁邊上來!」她們用很夸張的語氣在說話。「我差點來不及應門,因為少爺都是帶女人從側門出入的……」
「最夸張的是,隔天早上少爺出門時,不但沒有叫你起床,還要我們不要吵你,讓你盡量睡呢!」最元老的佣人一副在講世界十大驚奇似的臉龐。「我看見高秘書臉色鐵青的帶午餐來時,心里頭真開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實在很想笑,不過這場面還挺滑稽的。
杜鵑看著一票佣人講得開心,她接收到的訊息是︰原來這間房子還有另一邊,有假裝正門的門,假裝臥室的房間,是以前錦瑟帶女人來住的地方。
真是心機有夠重的,分得這麼清楚,自己的床上不沾其他女人的脂粉跟香汗嗎?也不容許她們闖進他的生活里,大家就是好聚好散,一夜歡快。
「他女朋友呢?」齊錦瑟交過幾個女友,雜志都寫得很清楚。
「都只在客房待過。」佣人們據實以告。「有來過這里的,只有高秘書。」
提到高華茹,佣人們就開始碎碎抱怨,听起來高華茹好象愛對這個家的佣人顧指氣使!她不難想象高華茹的工作範圍有多大,應該也包括了處理錦瑟的瑣事,加上她跟錦瑟也有過親密關系,所以能出入這里她不意外。
但是使喚佣工22就不對了,她越過了界,看來,她真的以為她是特別的。
跟了錦瑟五年,是工作上的得力助手、床上的親密愛人,為什麼高華茹沒有變成那個特別的女人呢?
而她何德何能?錦瑟為什麼會對她那麼好?這份愛她承受得意外,也承受得甜蜜,只是總會有些擔心,畢竟這份幸福太不真實了。
「少爺回來了。」佣人突然出了聲。
「咦?你怎麼知道?」她疑惑極了。
「因為車庫的門開了。」佣人笑吟吟的指向牆上那個象巨型對講機的東西,有個紅燈亮了,螢幕上果然顯示出車子的影像。
杜鵑有些迫不及待,她站在二樓,握著扶攔,從這兒可以看到一樓客廳的前景,也正對著大門。
大門是墨綠色的,兩旁是跟門一樣高的數個方塊狀霧玻璃,只要有人來,通常都能從霧玻璃那兒瞧見人影。
她的心雀躍的跳著,原來等待喜歡的人,就是這麼一回事。
「讓他自己開門!」瞧見佣人準備開門,杜鵑忽然開了口,並揮手要佣人退散。
她自個兒走下樓梯,來到門邊時,剛好瞧見霧玻璃透出了黑色,然後鑰匙孔動了一下,門便敞開了。
齊錦瑟才在狐疑為什麼佣人沒有為他開門,一推門而入,就對上一雙靈活的雙眼。
「嗨!」她的微笑超飽滿,雙頰透著粉紅色。
「嗨……」齊錦瑟意外極了,沒料到在門口等他的會是杜鵑,左顧右盼,發現連一位佣人也沒有。「你怎麼……」
「我想試試看妻子是怎麼做的!」她主動接過他的公事包,「來,親愛的,我幫你拿東西。」
「噯噯,你別鬧,我公事包很重的。」齊錦瑟立刻抽回手,孕婦可不適合提重物,「你今天心情很好喔,想做點事打發時間?」
「我只是想度試看伺候老公是什麼樣的感覺嘛。」她有點委屈,「好歹讓我幫你月兌外套?」
「你連自己的外套都知己月兌了!」齊錦瑟說的是實話,杜鵑每次都隨便月兌,袖子一正一反。
「喂,難得我今天心情好喔!」她立刻嘟起嘴來抗議。「以後沒這種好事我跟你說。」
齊錦瑟回首瞥了她一眼,露出極度無奈的笑容。虧她說得出口?打從娶她開始,他根本沒想過「伺候」這兩個字。
他自己把公事包放到一邊去,外套月兌下來掛好,鞋子也放在玄關里;佣人按捺不住,趕緊跑出來收拾。
齊錦瑟挽起袖子,上前一步拉過了她,他喜歡輕擺她的長發,然後撥弄她的唇,最後會象品嘗極品般的細細啄吻。
「你真的是閑得極慌了,怎麼突然想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他們十指交握,感情很好的一同走上樓梯。
「什麼叫莫名其妙?應該很多人這樣對你做過吧?女生不是都這樣嗎?」她歪了頭,這是陳媽媽的「賢妻良母」教條,她有一本。
「你不是那種女生Q」齊錦瑟為她拉開椅子,請她坐下。
「我難得寵你一下,你要覺得很開心。」真是好心沒好報!「男人不都喜歡那樣?」
「嗯……」齊錦瑟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是很喜歡。」他看了一眼廚娘,「我來用就好,你們也去吃飯吧!」
中午是清淡的稀飯跟青菜,他回家陪杜鵑吃飯,可不希望有燈泡在1他親自為杜鵑盛了稀飯,又為她夾了愛吃的菜。
「你這樣真的會把我寵壞的。」她嘴上這麼說,心里灌滿蜜。
「女人是用來寵的,不是拿來當佣人的!」齊錦瑟極度自然的說著。「光是你站在那里等我回來,我就已經非常、非常滿足了。」
哎呀,杜鵑覺得這一切太夸張了,錦瑟的滿足度太低了啦,哪有站在門口就高興成那樣的。
而且,還把寵女人說得那麼理所當然,有求必應,一次臉色都沒擺,這家伙根本想當男奴嘛!
「我先說好喔,如果你希望我幫你做一點點事,就要跟我明講喔!」她有點靦腆的扒了口稀飯。「那不是犧牲,是因為我很喜歡你,所以心甘情願為你做那些事!」
齊錦瑟永遠永遠都只會用深情的眸子,珍惜般的凝望著她,天曉得每天被他那雙眼楮一瞧,她的魂都飛走一大半。
最討人厭的是,他每次這種表情時,勾人的嘴角會劃上完美的弧度,好象里頭瓖滿了價值連城的欣喜與幸福——而且讓她徹底的感覺到,是她給他的。
「你有這種想法,我就已經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運的男人了。」他放下筷子,輕柔的撫模她的臉龐。
「你真的好容易滿足喔。」她用力吻了一下他的掌心,難掩嬌甜。
「那堅固耐用為完全不想做這些事的你,會為了我產生這種想法,就是天大的奇跡了。」他的拇指來到她左眼下的疤痕,,更加輕柔。「不過拜托你不要付諸實行。」
杜鵑啪的握住他的手,這句話沒禮貌到家。
「你是怪胎,全天下沒有男人象你這樣的,娶一個不標準的女人回家,什麼都不會做,娶回家供著啊!」
供著有什麼不好?我的女人是要娶回家陪我過一生的。「他挑眉,不以為然。
對他來說,疼惜寵愛,才是愛的表現嗎?
不強迫她接受所不願接受的,給予她想要的疼愛,不委屈任何人的犧牲,這是齊錦瑟的愛情。
也是她的。
「你回來陪我吃飯,我好開心!「她偷偷看了他一眼,」謝謝你。「
「我是為了我自己,因為我想看見你。「他很老實的承認。
杜鵑愛死他這種老實了。她這個老公真的比當年更上層樓了,甜言蜜語說得臉不紅氣不喘,而且還拼命往她心里灌蜜糖。
她好象真的找到了一個適合她的好老公,妻奴好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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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坐在星巴克里,女人喝著第四杯咖啡,望著擱在桌上,卻幾乎沒再響過的手機。
真是世態炎涼啊,她才離職一個多月,就已經沒有人記得她了嗎?之前的手機是公司給的號碼,交接給下一位秘書,一開始還有些廠商跟公司會打來關心,甚至幾個想追她的小開也會打私人手機找她,結果沒多久都靜了下來。
她已經不再是齊田集團的總裁秘書了,或許利用價值少了些吧?她知道外面是怎麼傳言的——那個自以為是的總裁秘書,在她的總裁結婚後,就被踢出齊田集團了。
事實上,她是自己請辭的,不是無法接受杜鵑在辦公室里跟齊錦瑟卿卿我我,也不是誰跟她說了什麼,而是齊錦瑟用實際的行動告訴她,他不希望她待在身邊。結婚隔天,她就被派到南部去「幫助」合作廠商,公司給了她豪華的旅館、高級待遇,但就是沒說待多久才會回業;緊接著她的助理接手她的工作,人人已經稱她為下一位秘書。
然後在南部工地遇上齊靈犀,他跟齊錦瑟不一樣,不要的東西總是看不入眼,簡單的跟她寒暄,要她知所進退,還待在齊田集團未免太不識相。
齊靈犀的話跟利劍一樣戳進她心里,那男人真的非常的狠,絲毫不顧及女人的感受;她已經為了失戀痛苦難受了,還在傷口上撒鹽,直接叫她滾蛋。
兩個星期後她回到公司,被調到另一個部門,擺明是降職,甚至離開齊錦瑟的樓區;幾次跟杜鵑照面,她沖著她微笑的模樣,都讓她怒極攻心,想撲上去撕爛她那張不起眼的臉。
她決定請辭,不想再待在閑言閑語的公司,離開齊田集團。
總裁秘書是人人稱羨的工作,她也籍此認識不少名人,想要找工作並非難事,但是……有某種阻礙存在,跑了幾間大公司,大家都委婉的拒絕了她。
沒有必要做到這麼絕吧?齊錦瑟!
高華茹深吸了一口氣,她的美夢已碎心愛的人被硬生生奪走,連工作都沒著落,他怎麼能以為,她會是甘于接受這一切的女人?
她收起手機,離開了星巴克,窈窕的身段跟姣好的容貌依然引人側目;走過兩條馬路,她微微抬首,就可以看見喜洋洋婦幼醫院的招牌。
她不會是省油的燈,也不會是逆來順受的女人,想要的東西就要靠自己去爭取……爭取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
她掛著微笑,踏進喜洋洋婦幼醫院,護士親切的對她笑,她只淡淡的說聲要找人;墨鏡下的雙眼迅速在護士身後的醫生值班表搜巡,陳一誠的名字就在今日的班表之內。
有個男人,也對那位杜鵑情有獨鐘,但就是不知道該怎麼挽回她。
高華茹移動腳步,高跟鞋在這間婦科醫院里,成了一種非常突兀的聲響。
陳一誠剛看完一個病患,今天人比較少,孕婦跟他道謝告別,半開著門出去,而門外卻有雙修長的美腿。
他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不認為有哪個孕婦會穿著短裙,還踩著那麼高跟的鞋來產檢的。
「陳一誠?」高華茹徑自走了進去。
「小姐……你的掛號單?」護士狐疑的瞧著她。
「我找他有事,你出去一下。」二話不說,高華茹抓著小護士的手臂,就往門外送。
「喂喂,你干嗎?」
「沒關系,你先出去好了。」陳一誠看著高華茹,感覺得出這個女人是專程來找他的。
小護士出去後,她優雅的坐了下來,交疊起雙腳,短裙下是織襪,不由分說,性感迷人。
「我叫高華茹。」她摘下墨鏡,露出整張可人的臉龐。
「您好,高小姐找我有事嗎?」他維持禮貌的笑意。
「我來跟你變變愛人被奪走的心情……你的杜鵑,搶走我的齊錦瑟。」高華茹開門見山,打斷了陳一誠想問的問題。「她沒有資格這樣搶走我的男人,我五年夢想!」
陳一誠臉色有點蒼白,別開眼神。原來是齊錦瑟的情債。
「我跟杜鵑沒有關系,她……」
「怎麼會沒有?你們都訂過婚了不是嗎?是她毀婚在先,為了嫁給有錢男人,背叛了你……就算是青梅竹馬,怎麼可能重逢不到兩個月就上禮堂的!」高華茹說得義憤填膺,「我甚至懷疑那個孩子是怎麼來的,總裁每一次都做好避孕措施的!」
「不要污辱杜鵑,她不是那樣的人,用孩子綁男人,她做不到。」
「但是她還是嫁給了有錢人,一個多月而矣喔。你跟她在一起多久?三年?」高華茹冷冷的揚高音調。「我也不好提醒你,她口口聲聲說不會為男人犧牲什麼,但是她現在沒有在工作了。」陳一誠無法反駁,因為高華茹說的沒錯,當初媽希望杜鵑婚後考慮不要工作,專心在家里當家庭主婦;他也提過憑他的收入,可以養活一家子,但是杜鵑卻對他發脾氣,說她就算結婚依然會保有工作,並不打算靠人養。
她說她喜歡這份工作,念了那麼久的醫學院,並不是為了找個醫生丈夫伸手拿錢,她要保有尊嚴、保有生活、保有生存的價值。
結果,結婚後她是沒去蜜月,但上班兩天請三天假,再一陣子,就直接留職停薪了。
瞧見陳一誠鐵青的臉色,高華茹知道自己剖析的點對了。
「她只是嫌你配不上她,不夠有錢,才會拿那麼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拒絕你,或是冒犯你母親。」這些她都委托人調查過了。「我還听說……你曾經要求復合,然後被齊錦瑟反捅一刀是嗎?」
提起這件事,陳一誠就很難忘記。他是很認真的想要與杜鵑舊情復燃,結果那天她在護理站大吼不給他面子,甚至還出現一個有錢小開捧著一大束百合來教訓他!
「高小姐究竟來這里做什麼?」陳一誠怎麼會傻,他看向高華茹,給了凌厲的眼神。
「我的原則很簡單,我要我的男人,杜鵑沒出現,他就會是我的。」高華茹聳了聳肩,呈現一種無所謂的絕情,「但如果他不愛我,我也不會讓別的女人得到他。」
默然,他端詳著高華茹,從這個女人眼底的瘋狂,他知道她是說真的。
人,通常會在兩種情況下不顧一切︰一種是生命被逼到絕路之境,另一種就是為了愛情。
「我……還是很愛杜鵑。」陳一誠低沉的道出他的決定。
「那或許我們可以各取所需。」高華茹很愉快的從皮包里拿出一張紙條,遞給了他,「晚上吃個飯?」
她看過,陳一誠晚上沒班。
他瞥了一眼紙條上留的電話,緩緩收了起來。「我再打電話給你。」
高華茹起身,婀娜的旋了出去,外頭排隊的孕婦跟狐疑的小護士,不約而同看著她。
凡事總有解決的辦法,在齊田集團五年中她學到的,想要的案子就要去搶,就算搶不到,寧可讓小公司獲得,也絕不能讓敵手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