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二十一層樓俯看這個城市,會看到與眾不同的光景,朝陽突然跟自己成了一直線,陽光灑落在腳底下的每一個角落,車子變成火柴盒般的大小,在細細的黑線上移動著。
而且視野再也不是車水馬龍,而是數不清且連綿不絕的大樓,這城市的一切似乎突然變成工地上的模型,一眼就能窺盡。
巴珊珊站在落地玻璃窗前,身上只穿著男人的風衣外套,露出大腿以下的潔白雙腿,站在窗邊欣賞著城市景色,已經半個小時了。
她很早就醒了,偷偷模模的溜下沙發床,原本想先離開的,但是她……她找不到她的內褲,整間包廂都翻過了,不知道會不會剛好在他的身下哦?
悄悄回頭,也不知道那張沙發是什麼時候變成一張雙人床的,上頭正躺著一個高瘦的男人,蓋著一條被子。
齊夜雨,知名的小提琴家,還是世界聞名愛樂樂團的小提琴首席。
她偷偷咬著唇,難掩嬌羞的紅了雙頰,想起昨夜的一切,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她喜歡被他親吻,也喜歡跟他肌膚相貼,那感覺超美好的,好舒服喔!當然還有很多讓她羞死人的過程,扣掉尷尬和痛楚,剩下的都是醉人的回憶。
巴珊珊逕自笑著。她一點都不後悔,他是那麼棒的男人,昨晚他的溫柔和體貼讓她感覺自己是被珍惜的,雖然她還沒有很了解他,但至少截至目前為止,他美好得像是場夢一樣。
越想,她的嘴角更彎了。
怎麼會有這麼好的男人呢?好到再下去,她會舍不得離開他呢!
「你一直在偷笑。」不知何時,床上的男人已經醒來,正撐著頭,饒富興味的瞅著她。
一夜春宵,那可愛的那還轉為女人,她現在頂著一頭亂發,全身上下只穿著他的風衣,風衣蓋到她的膝蓋,但是下方幾顆扣子根本沒扣,那若隱若現的性感,搔得他心癢難耐。
巴珊珊發現自己不敢看向他,又羞又窘的往旁邊躲去。
「過來。」齊夜雨溫聲的叫喚著她,大手往身旁床位拍了拍。
「那……那個我該回去了,我一整晚沒回去,院長會擔心的。」她低垂著頭囁嚅道。
「不會,我打回去跟她解釋過了。」昨晚趁著珊珊沉睡後,他就有禮貌的打回育幼院,表明她跟他在一起,明天才會回去。
院長听了保持沉默,似乎不太高興,但珊珊已經二十歲了,早可以自己決定。
「你……你什麼時候打的?」巴珊珊很是訝異。天哪,那院長不就知道她整晚跟齊夜雨在一起?
「過來這里。」齊夜雨再次拍了拍床,「別逼我起來去找你。」
「你?起來?!」巴珊珊目光立即看向放在旁邊的衣服。他該不會一絲不掛就要離開被子吧?「別,還是我過去!」
她好像被看光了,但是她印象中好像沒有機會把他看光。
她超級尷尬的回到床上,完全不敢看他,他的兩只手卻伸出被子,赤果的胸膛暴露在外,羞得她好想拿被子再蓋回去。
「你躲什麼躲?」在她靠近時,齊夜雨貼心的把被子給掀開。
巴珊珊一看又怔了。他現在是要她進去被子里嗎?問題是,被子里還有他耶……她不要啦!她還是快點找到自己的內褲,回育幼院比較好。
噯!頭一次看女人猶豫這麼久的,齊夜雨等得不耐煩,攔腰一截,就把她的扯進被窩,摟在臂彎中了。
「哇呀!」她嚇得花容失色,整個人已經躺在床上。
「我不喜歡你躺在里頭還穿著風衣。」邊說,他俐落的解開風衣的扣子。
「咦?等一下……我不是要……」她慌亂的抵著他,「齊先生,我是在找東西,我——」
「叫我夜雨。」他一翻身就壓在她的身上,雙手沒停過,陸陸續續的解開扣子,「都什麼關系了,還叫我齊先生?」
「什麼關系……」她跟著漲紅了臉,結結巴巴的解釋起來,「我、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沒有要以你的什麼人自居。」
哦?齊夜雨停下動作,以有趣的眼神打量著她,他將她整個人擁在懷間,撐著身子,一邊把玩著她的長發、臉頰,還有她微嘟的唇瓣。
多少愉快的都是建立在一夜之上,很多女人都是天亮就離開,當然其中也不乏許多想成為他女朋友的人……而一個初經人事、沒有丈夫、沒有男友的女人,竟然不想要跟他繼續下去,的確相當罕見。
「那你算是我的什麼人?」他打趣的問了。
「咦?什麼都不是啊!」她回答得直接,「昨晚謝謝你了!!我希望這件事情不要跟第三個人說。」
齊夜雨眼楮睜得更大了。跟他交往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現在有人上了床還想保密?
「我很感謝你做的一切,包括……昨天晚上容忍我的無理取鬧。」巴珊珊羞答答的別過頭去,「只是我希望我們彼此都忘記這件事情,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什麼?!
「但是我不是說我不喜歡喔……不對,說喜歡也好奇怪。」她越說越語無倫次,「反正這件事我會把它藏在記憶的最深處,我們就不要再討論了。」
其實她還希望,齊夜雨可以離開這里,不要再去育幼院找她,因為他是個難得的好男人,要是一直出現在她面前,再對她這麼好的話,她怕自己會陷入另一場愛情之中。
鄧智奇說的話很殘忍無情,但是他卻說對了——她的身世背景,怎麼可能匹配得上齊夜雨?
不管是鄧智奇或是齊夜雨,她的出身就是一個包袱,她早知道的,只是不願意面對罷了。
「很抱歉,這是不可能的事。」驀地,齊夜雨在沉吟之後開了口。
這句話讓巴珊珊大驚失色。她想過很多個答案,但絕對不會是這一個。
「為什麼?」她焦急的想做起來,卻被他壓得無法動彈。「齊先生,我們之間的事,都不該造成任何人的困擾……」
「我會對你造成困擾嗎」齊夜雨皺起眉頭,難得浮上不太愉悅的神色。
巴珊珊看見他微蹙的眉就緊張了,再听見他說的話就更焦急,「不是的,怎麼可能呢!當然是我會造成你的困擾了,我是個育幼院長大的孩子,我還剛跟前男友分手,而且……」
「新娘子怎麼可能會是新郎的困擾呢?」齊夜雨失聲而笑。她緊張解釋的模樣也很可愛。
「不是的,您下了解……嗄?」巴珊珊總算听進去了,「新、新娘子?」
「嗯哼,我親愛的未婚妻。」他執起她的手,一根根啃咬著,「我們應該六天後就要結婚了……時間是有點趕,不過也不是辦不到。」
「六、六天後……」她倒抽了一口氣,「那是我扯的慌,我一氣之下跟鄧智奇亂說的,不是真的……」
「為什麼不是真的?」他卷起她的發絲,眷戀般的一直不停的踫觸著她,「我們可以讓謊言成真,或者說,你從來就沒撒過謊。」
巴珊珊腦子完全當機。他到底在說些什麼?他發神經了嗎?難道他真要為她一時的氣話,準備一場婚禮,甚至娶她嗎?
「齊先生……」
「叫我夜雨。」
「咳……夜雨……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巴珊珊硬是抵著他,讓自己坐起身,「你在說的是結婚喔!你要娶我嗎?」
齊夜雨這一刻,襯著晨曦,以最柔情的眼眸凝視著她,他望進巴珊珊遲疑的雙眸里。給予最致命的一擊。
「巴珊珊,你希望有個王子陪在你身邊,用他有力的手臂擁抱著你、給你依靠,讓你像公主一樣過著永遠幸福快樂的生活嗎?」
巴珊珊屏氣凝神。她想!她當然想……她這輩子就只是想要幸福、快樂,還有一個人可以不懼風雨的守護著她!
「那你願意嫁給我嗎?」他泛出俊美的笑容,那笑容從未得到任何拒絕。
強而有力的臂彎、安穩的胸膛,她真的能嗎?嫁給這般俊美又才華洋溢的男人,共組一個完整而且健康的家庭?
巴珊珊不自覺的滑出淚水,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我願意。」
「你要結婚了?!你要知道女人還沒絕種喔!」
「有沒有搞錯啊?你被車撞到了嗎?」
「兒子,婚姻大事不可兒戲,你不能為了那把小提琴,就隨便在路上撿個人回家結婚啊!」
這是齊夜雨打電話回家報備他要結婚時,兩個哥哥和老爸非常沒禮貌的回應。
他們堅持要他帶著巴珊珊北上,以茲證明他是認真的,而且大哥還很惡劣的幫他預約神經外科,要確保他的腦部沒有在短時間內遭受到撞擊。
畢竟他才下南部七天,竟然就帶回一個新娘子,這也太快了……喔,不,以齊夜雨來說,這不算快。
「這是他第幾次說要結婚?」大哥齊錦瑟站在婚宴現場,跟來賓微笑。
「第十七次,如果這次也逃婚的話,就是第八次逃婚。」二哥齊靈犀正努力的掐指算數。因為其他九次都沒有正式舉行婚禮,夜雨就已經又移情別戀了。
「我以為我一個月內完成婚禮已經是很夸張的事了,不愧是夜雨,關于女人的事動作都很快。」
「會不會為了那把名琴才這麼拼?」齊靈犀挑高了眉,「他最好要記得,老爸的條件還得生個孫子。」
「依照夜雨的能力,要孫子應該不是問題。」齊錦瑟很認真的想過,要是小弟都不做防護措施的話,現在歐洲應該多得是他的孩子。
婚宴辦在最頂級的酒店,依照齊夜雨的指示量身打造,喜帖一夕之間印完而且隔天限掛寄出,政商名流排除萬難出席,齊田集團的第三樁喜事,有誰膽敢不蒞臨祝賀?
只是這會,不知情的新娘子剛從化妝師那兒被載出來,她還以為婚禮會是在天使育幼院舉行,小巧而溫馨,殊不知育幼院的人幾乎都已經到達飯店了。
婚宴現場百分之百童話風格,女性賓客一律穿著禮服,男性則是燕尾服,場地里多是童話故事里的元素,最夸張的,等會新郎新娘出場,坐的還是南瓜馬車。
天使育幼院上上下下,穿的全是服裝設計師親手量身訂做的小禮服,婚宴結束後,還可以穿走呢。
「錦瑟,有看見天勝嗎?」一個靈秀清麗的女人走了出來,她正是三兄弟的繼母——韋薇安。
「爸到外頭招呼客人去了。」齊錦瑟彎子,「薇安,你的臉色不太好,不舒服嗎?」
「我還好……我只是……」她做了一個深呼吸,「我听見天使育幼院這幾個字,就覺得很怪。」
齊錦瑟跟齊靈犀立刻交換眼神,緊接著齊錦瑟便扶她進休息室休息。
其實當初韋薇安下嫁父親時,他們兄弟都非常反對,加上她肚里的孩子明明是別人的,卻硬賴是父親的,任誰都無法接受,尤其是當她生下孩子,眼見父親把他當親生兒子,起了名叫「齊希望」,然後還說要把齊田集團整個送他,他們的不滿一口氣沖破臨界點。
不過如今已經塵埃落定,他和齊靈犀都已經擁有美嬌娘了,繼母也已經親口承認希望的確不是父親的孩子,她只是被父親救起。喪失了一切記憶,除了自己叫韋薇安之外,其他都想不起來。
希望的生父是誰,她自然也不知曉。
父親待她如女兒,娶她是為了照顧她、又怕她一個弱女子帶著孩子無處可棲,也順便逼他們幾個不肯定下來的小子結婚。
其實他們根本沒有去登記,所以婚姻是無效的,那麼為什麼還拐夜雨去調查呢?一來是因為真的只有天使育幼院這條線索,他們也希望幫繼母找回過去。
二來是因為當初他們要調查繼母時,夜雨涼涼的在歐洲繼續開後宮,完全不支持他們,所以他們就綁架他心愛的小提琴,讓他也去辛苦走一遭!
誰知道還真的找到新娘了?
「喂,你到底是玩真的還是假的?」新郎休息室里,齊錦瑟擺出大哥的樣子。
「我一向都很認真。」齊夜雨心情好得很,白色的燕尾服完全襯托出他絕美的容貌。
「是啊,你對全天下的女人都很認真,不挑食的你!哼!」齊靈犀冷冷的笑著,「我看巴珊珊是個好女孩,你游戲人間一輪,回頭吃下不懂人情世故的女敕草,要不要臉啊?」
「二哥,我說過了,我對珊珊是一見鐘情。」齊夜雨好聲好氣的回答著二哥的疑惑。
「笑死人了,這是你第幾十個一見鐘情的對象了?」齊靈犀不客氣的直接戳破,「你那些電子郵件和照片我都留著,多少女人一見面就又親又滾床單,每個都是一見鐘情。」
齊夜雨不耐煩的深吸一口氣,回身瞪了二哥一眼,「珊珊不一樣!拜托你們,我這次結婚是很認真的!」
「夜雨,」齊錦瑟咳了聲,「你確定你知道什麼叫婚姻嗎?」
站在鏡子前的齊夜雨一怔,從鏡里看著身後俊朗的大哥。
一牆之隔的巴珊珊,也趴在牆邊仔細偷听。她剛剛才到,尚來不及因為驚喜而尖叫,就被兩個正妹給拖進這房間來了,她們自稱是她的嫂子,嚴正要她考慮這件婚事。
「婚姻是一輩子的責任,代表你要跟巴珊珊共組家庭,一輩子對她負責、對這個家盡心盡力。」齊錦瑟相當感嘆,他從不認為小弟有資格給哪個女人幸福,「你不能再跟別的女人上床,也不能老是在外頭玩樂、在PUB流連,你必須照顧你的家。」
齊夜雨有些僵硬,連整理領結的手都不動了。
「大哥!你是在嚇他;還是嚇那個女的啊?」齊靈犀搖了搖頭。雖然他也不贊成小弟害人,但如果現在他逃婚,新娘子傷得才重。
「夜雨不懂得什麼叫責任,這樣的人怎麼能組家庭?」齊錦瑟說得義正辭嚴,「硬讓他結婚的話,那個叫姍姍的女孩子怎麼辦?要她守活寡嗎?」
齊靈犀挑了挑眉。雖然這話很鋒利,但遺憾的是,大哥說的全是真知灼見。
隔壁牆的女人們,開始竊竊私語了,「就是呀。你叫姍姍對吧,我老公的話你都有听見了吧?你不知道齊夜雨花名在外,嚇死人耶!」
「我老公已經很夸張了,不過相信我,齊夜雨是風流之王!」另一個看來果決的女人跟著勸退。「我有搜集歐洲的緋聞報紙,夜雨的風流債至少有幾十筆!」
巴珊珊穿著水藍色的婚紗。全身不住的顫抖。這場婚姻已經來得荒唐了,難道要結婚的人更加荒唐嗎?
就連夜雨的兄長都這樣說他,而這兩個自稱是嫂子的人,也認真的要她考慮終身大事。
怎麼辦?她不知道!在這之前她是歡喜的、是期待的、是緊張的,可是現在听到夜雨有那麼多數不清的女友,她又彷徨不安,他見一個愛一個是嗎?她並不是他唯一一個一見鐘情的女人!
「想清楚的話現在就走,離婚禮開始還有五分鐘。」齊錦瑟體貼的為小弟打算,「反正你逃婚也不是第一次了。」
逃婚?!巴珊珊僵直身子,手腳一陣冰冷。
「這是他第十七次說要結婚。真正有舉行的是七次,不過那七次都逃婚了。」齊錦瑟的老婆杜鵑認真的念出統計表,「如果等一下他沒出現的話,你就是第八次了。」
「那時就真的要恭喜你了。」齊靈犀的妻子蕭采楓認識小叔不深,都知道讓這女孩嫁給他,根本是把她推入火炕。
「我不會逃的!我如果離開了,珊珊怎麼辦?」齊夜雨的聲音終于爆了出來,「我愛她,我會保護她,我不可能會做任何傷害珊珊的事情!」
哇!牆壁以東的兩個男人,包括牆壁以西的兩個女人,全部蒼白著臉色,不敢相信自己親耳所听見的。
而身著婚紗的新娘子,簡直是激動得喜極而泣。她就知道,王子終究是王子。
「夜雨,婚姻不是兒戲。」齊錦瑟上前攔住要出去的小弟,「你懂得什麼叫責任嗎?」身為夜雨的大哥,他也不想破壞人家姻緣,只是依照他對夜雨的了解,破壞這一切,才是為巴珊珊好。
齊夜雨回首看著大哥,連他自己都猶疑的皺起眉頭,一片沉默彌漫開來,就連牆以西的新娘,都緊張的握住花束。
責任是什麼她也不知道。她第一次結婚,跟個才認識不到七天的男人,他風度翩翩、俊美優雅,他是童話里走出來的王子,會給予她無盡的幸福。
她只知道這個,也只相信這個。
院長初聞時不可置信的要她想清楚,她怎麼想,也只有想到夜雨待她的好,還有那激情的夜晚。
她寧可相信,上天還是眷顧她的。
「我不知道,你知道我討厭責任這種東西。」齊夜雨有些不耐的聲音傳來。
兩個女人紛紛拍著新娘子的背,真怕她心髒不好,等會听見更勁爆的會直接昏厥過去。
「但是我會學的。」齊夜雨拍了拍大哥的臂膀,「我想為了珊珊,試著組一個有責任的家庭。」
全部人都傻了,他們听著齊夜雨的步伐邁出,听著他打開休息室的門。
「新娘子,這邊請嘍!」媒婆出現,笑吟吟的請著已經淚流滿面的巴珊珊出場。
她滿載著笑容,提起裙擺,幾乎是疾步的向前奔去,因為她知道,有個人在外面等著她。
王子神采飛揚的站在特地打造的南瓜馬車旁,準備載她進入婚宴會場。
「怎麼哭了?」等她一走近,齊夜雨以手背沾去她的淚痕,有些狐疑。
「我太高興了。」她笑中有淚的看著他,從未想過,跟喜歡的人結婚,會是這令人欣喜若狂。
這場婚禮極盡奢華與隆重,現場的童話風讓她又驚又喜,天使育幼院的孩子們給了她無盡的祝福,她從未有過這麼快樂的時光,都是令人驚奇的。一切都是興奮的,她愉快得簡直想尖叫。
也正是如此,她沒有發現心窩那個被鄧智奇捅出來的洞已經不疼了,而且迅速的修補當中。
她自然也沒注意到,被齊田集團專車借來參加婚禮的鄧智奇,是多麼無地自容的離開。
她只知道,這是她這輩子目前為止,最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