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無聊喔!
米綺在心里不斷嘟噥著,硬是把快打出來的呵欠又給吞了回去。
感冒痊愈後,舒望頭一次約她出來,卻是要參加藝廊雕塑的茶會,簡直快悶死她了!
「你對雕塑沒興趣嗎?」舒望早已看出她的意興闌珊。
她點點頭,想了一會兒後,又搖了搖頭。
「我很喜歡陶瓷女圭女圭,石頭、木頭等雕塑出來的動物、人物我也很欣賞,但是,這里擺的雕塑,我完全看不懂。」她指著眼前的作品,壓低音量悄聲說道︰「像這個取名叫‘情侶’,可是,我怎麼看都像是兩條做壞了的麻花卷,唉!我沒那個藝術細胞,你帶錯人來了啦!」
「你看不僅是正常的,我常常懷疑看得懂抽象意境的是不是只有藝術家本人而已。」
他學她悄聲說︰「你覺得像麻花卷嗎?唉!我還以為是被雷打到就突然卷起來的兩坨亂發哩!」「噗——」
米綺在自己爆笑出聲前連忙用手捂住嘴,她可不想在這種地方引人注意。
「開心一點了?」他在沒人注意時輕握了一下她的手,「我不是找你來參加比賽的,用不著這麼拘謹,我得過去跟一些人打招呼,你要一起去嗎?」
她立刻搖頭,「你盡管去跟他們聊,別介意我,我剛好可以去上一下洗手間,順便透個氣,跟你在一起,好像老有一堆眼楮盯著我看,好別扭喔!」
其實她話說得沒錯,舒望出席公開場合很少帶女伴,難怪她的出現會引起眾人的矚目,吸引了不少好奇眼光。
米綺上完廁所回來,看他還被一群人圍著便沒過去找他,一個人逛呀逛地晃到了右側門外的小庭院。
這里說是庭院,還不如說是用來擺放一些日曬、雨淋也不會壞的雜物的露天「儲藏室」,這里的盆栽不是枯死就是懶洋洋地活著,只有一小片的綠地還旺盛得很。
「嗯——舒服多了!」
她伸了個大懶腰,舒活一下筋骨。
「謝米綺!」
突然有人連名帶姓的喚了她一聲,害得正在大打呵欠的她差點咬到舌頭。
她回過頭,打量著那個喚她名字的斯文男子,腦袋里緩緩浮現出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容貌——
「阿寬?林佑寬!」
「猜對了!」
阿寬咧嘴一笑,米綺興奮地上前把他拉過來轉了一圈。
「喂!你瘦好多喔!我差點就認不出你了呢!」
在這兒巧遇失去聯絡多年的國中死黨,米綺可興奮了,還毫不生疏地捏著他的臉玩。
「肥肉呢?肥肉怎麼都不見了?我以前最喜歡捏你兩頰的肥肉玩了。」她笑問︰「你不是在國三的時候移民去加拿大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米綺開心地扯著阿寬閑聊,一點也沒察覺到遠遠注視著她的一雙眼楮。
舒望雖然在和別人說話,卻沒漏看她一個人無聊地四處閑晃的模樣,他準備在跟該打招呼和應酬的對象寒暄過後,提早帶她離開這兒。
沒想到,他的招呼還沒打完,卻瞧見她舉止輕浮地跟一個年紀和她相仿的男孩「打情罵俏」。
他沉著臉,因為顧慮到她的面子問題,而沒有立刻上前把她給拉走。
可是他越看越火大!
他一定是著了魔了!
憑他的條件,要什麼樣的女人都有,況且,想得到他青睞而主動獻殷勤的美女多得是,而他竟然每個月花十五萬去包養她。
他伸手捏捏眉心,他真的覺得有些頭疼。
為什麼他偏偏喜歡上一個得花錢才能踫的女人?
更糟的是,他還得擔心她會不會隨時跟另一個出價更高的男人走,或者是又突然消失了。
他越想越氣,也不管她會不會不高興,他實在無法再保持風度的待在這里看著她和別的男人親密的嬉笑,否則,他遲早會被醋給「淹死」,
就在他決定去拉她過來時,正和阿寬在互留聯絡方式的米綺終于注意到他了。
瞧見他那一臉被倒債上億的臭臉,她猜得出自己大概又被誤會了。
「聊了這麼久,你也該回去找你的朋友了,免得他以為你半途先溜了。」
米綺並不想讓阿寬知道她現正在當舒望的「情婦」,另一方面也不希望他讓舒望誤會更深,連忙找個理由勸他先走。
「說得也是,我朋友大概也在找我了。」阿寬一點也沒察覺出她笑臉下的慌張,「好,那我們就保持聯絡!我回台灣度假的這幾天,你一定要撥空出來,跟我好好聚聚喔!」
「嗯,沒問題!」
阿寬向她道了聲再見,轉身要回屋內時,看見迎面走來的舒望,在四目交接時很自然地微笑表示善意,卻換來舒望的一臉漠然。
米綺的心狂跳了一拍。
她很擔心舒望會迎面揮向阿寬一拳,因為他看阿寬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奸夫」一樣。
還好,兩個男人擦身而過,並沒有發生她想象的事,總算讓她松了口氣。
「你很厲害嘛!」舒望在她面前停了下來,以揶揄的口吻說道︰「這是‘職業本能’嗎?任何一個男人都能輕而易舉的被你勾搭上?」
職業本能?勾搭?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十分不悅,「我不過是跟個朋友說說話,犯得著用上‘勾搭’兩字嗎?!」「朋友?」他的唇抿成一條線,「剛剛你還說這茶會上沒半個熟面孔,才去上個廁所回來就有個能拍肩、牽手的朋友了?你跟這個‘朋友’談好過夜價碼了嗎?還要得到一百萬的天價——」
「啪!」地一聲,他的右頰印上了米綺清晰的五指印。
「貶低我會讓你覺得很快樂嗎?」
臉色泛白的她強忍著不掉淚,雙拳緊握。「你以為我喜歡拋開自尊去問別人願不願意花錢跟我上床嗎?我不是妓女!如果讓我跟你一樣出生在那麼有錢的家庭,我一定拿錢砸死你!」
「等等——」
她氣得轉頭就走,舒望不及細想,只好先拉住她再說。
「放手!」米綺用力的甩開他,「你不是當我人盡可夫嗎?你若再踫我,小心得性病或是AIDS!十五萬我會還給你,你到外面去找個更干淨、更听話的女孩子吧!」
話說到這里,淚水已在她眼眶中打轉。
「我不懂你為什麼還要花錢包養我,是因為想有更多機會羞辱我嗎?我不想再跟你在一起了!反正你根本不相信我,我——我——」
在她還在想該說些什麼之前,舒望已將泫然欲泣的她擁入懷中。
「對不起!」
他的道歉讓米綺忘了該說些什麼,委屈的淚水就這麼的奪眶而出。
「我吃醋好像有些太過火了。」他吻去她的淚,在她唇邊輕嘆。「不用換人,我要的就是你,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也不行,我不會放開你的!」
舒望尋著了她紅灩的唇,立刻眷戀地吻住不放。
米綺無力抗拒地承受著他熾熱的擁吻,思緒一片混亂。
她知道,自己的心早已被他緊緊揪住,永遠也逃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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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啟動雨刷,坐在車內的舒望顯得有些煩躁。
他約米綺七點見面,但他居然在高速公路遇上了連環車禍所造成的大塞車,如今都已十一點多了。
不知她的手機是沒電還是沒開機,他打了十幾通電話都連絡不上她,即使在語音信箱里留言,她也不一定會听。
「她應該走了吧?」
他已經遲到四個多小時了,再有耐性的人也不會真的在那兒傻等。
雖然塞車是「天災」,錯不在他,不過米綺現在可能已經氣炸了。
「真傷腦筋,一些事情全延誤了。」
雨越下越大,水滴啪啦、啪啦地在車子四周打出巨響,聲音大得連車內的音樂聲都被蓋過了。
他將方向盤往右轉,眼看他跟米綺約定的書局就在前方,雖然覺得她不可能還在那兒傻等,但目光眼光還是穿過雨幕投向了書局前。
「這個笨蛋!」
舒望又心疼、又生氣地低咒了一句,立刻踩下了煞車。
因為他看到米綺站在已拉上鐵門的書局前,像座雕像般地一動也不動。
窄小的遮雨篷根本擋不住狂風卷進的豪雨,米綺全身上下早已被雨打濕,卻依舊固執地站在原地不動。
舒望實在是太驚訝了,他撐著傘,快跑到她的面前,張開嘴卻只是猛喘氣,連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你遲到了。」
米綺淡淡的開了口,听不出她到底有沒有在生氣。
「我——米綺!」
他還沒開口解釋,米綺已不支倒地、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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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
米綺睜開眼,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便看到一個長發美女坐在床邊向她微笑打招呼。
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好,我是舒望的妹妹,我叫做冰倩。」冰倩甜甜的一笑,毫不生疏地湊近她,「你叫什麼名字?」
听她作完自我介紹,原本不知身在何處的米綺才安了心。
看來,舒望是把她帶回家了吧?
「你好,我叫謝米綺,稻米的米,綺麗的綺。」
「米綺……」冰倩輕念了一遍她的名字,瞅著她說︰「你就是我哥傳聞中的女友吧?」
米綺被問得有些糊涂。「傳聞?」
「嗯!我剛從紐西蘭度假回來,就听見很多人說我哥最近和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走得很近。」
冰倩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番,「你真的長得很漂亮耶!你滿二十歲了嗎?」
她搖搖頭,「我剛滿十九歲。」
「十九歲?會不會太年輕了一點?」冰倩自言自語的說道。「其實也還好啦!我媽也是在十九歲時把我爸綁上結婚禮堂的,如果你現在和我哥結婚——」
結婚?
一听到這敏感的詞,米綺馬上就被她給「嚇」醒了。
「佟小姐,我想你誤會了。」不說清楚,若被人認為她跟舒望在一起是有企圖的還得了!「我不曉得外頭是怎麼傳言的,可是我真的不是你哥哥的女朋友,我只是——」
「別否認了!」冰倩又截斷了她的話,「你可是我哥頭一次帶回家的女孩,是他抱你上樓、親自換下你身上的濕衣服的,你還不承認你們關系匪淺?」
講到換衣服,米綺這才發覺自己隱在被單下的身子換穿了件好寬大的浴袍,她原先的衣服果真被舒望給剝了個精光。
「我是他的情婦。」米綺緋紅著臉,「他沒告訴你嗎?」
冰倩眨眨水靈大眼,呆望了她三秒。
「情婦?我哥還沒娶老婆就先選好情婦了?我爸的風流基因什麼時候遺傳到他身上了,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冰倩狐疑地看著她,「你在開我玩笑吧?」
米綺搖搖頭,「真的。」
「我不是叫你把衣服拿來就去睡的嗎?」
舒望一回客房就發現菲佣不見人影,倒是他那寶貝妹妹正纏著米綺問東問西的。
「我還不想睡嘛!」冰倩用甜笑攻勢讓他沒辦法發脾氣,「我看蜜雪兒已經快睡著了,就叫她先去睡,由我親自來看顧你的‘心肝寶貝’!」
冰倩的一句「心肝寶貝」令兩人紅了臉。
「別胡說了,你明天一大早不是要跟朋晏搭機去高雄嗎?再不睡,小心明天爬不起來。」
「爬不起來也沒關系,反正他會來接我。」說到未婚夫,冰倩就一臉甜蜜的表情。「就算我賴床,他也會抱我下樓坐車,不會扔下我不管的。」
舒望淺笑搖頭。「那你最好換好衣服、化好妝再睡,免得我看見你穿著睡衣上新聞,我才沒臉認你這條懶蟲是我的妹妹。」
「哼!懶蟲的哥哥還不是一條懶蟲!」
兩兄妹互開起玩笑來,直到米綺忽然下床,才打斷他們的對話。
「對不起,我的衣服呢?」米綺看著冰倩,「我想我該回家了。」
「回家?」
冰倩看著舒望,米綺的去留該由他決定才對。
舒望走向她。「你今晚就留在這睡吧!」
米綺並沒有看他,只淡淡的回道︰「不用了,我想回家睡。」
「這里是陽明山,這麼晚了也叫不到計程車。」冰倩嗅出了一絲尷尬的氣氛,連忙幫自己的哥哥勸道︰「你就留下來住一夜吧!現在外頭還下著大雨,你如果硬要走,我哥一定會開車送你回去,萬一在他回來的路上發生了事故,那你可得一輩子良心難安!」
听她這麼說,米綺堅決的神情才漸漸變得松懈。
看她的態度軟化許多,冰倩就把自己拿來的絲質睡衣和免洗褲往米綺懷里塞。
「浴室就在房門外的右手邊,先洗個舒服的熱水澡吧!」
冰倩趁她在猶豫不決時,半推半哄地硬將她送進了浴室。
「冰倩,你干嘛說我會發生事故?」舒望背倚在客房門口,瞅著她問︰「你什麼例子不好舉,偏舉這個,你是不是潛意識里對我這個哥哥不滿?所以借機——」
「天地良心喔!我是為了幫你留人才不得不這麼說的,其實,我可是希望哥哥能長命百歲、禍害遺千年的!」
「冰倩!」
「我要回去睡了,哥晚安!」
冰倩邊說邊跑,一溜煙的便閃進了她的臥室。
「真是的!」
舒望笑嘆了一聲,將視線再度移往浴室時,唇邊的笑意漸漸隱去,眉頭微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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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綺洗完澡出來後,客房里已經沒有其他人。
她將擦拭濕發的毛巾擱在椅背上,渾身無力地躺臥在床上。
她連打量這間豪華客房的精神都沒有,倒頭便睡,連棉被也不蓋,她甚至希望自己能得重感冒,再轉成肺炎,然後就這麼死掉算了。
反正,她只是一個被人遺忘在雨中的「玩具」。
「米綺,起床!」
舒望的聲音讓她的身子震了一下。
她原以為他不給她遲到四個多小時的合理解釋,就這麼的把她丟在這里,一個人跑去睡大頭覺了呢!
舒望將親自下廚煮的一碗熱湯面擺在一旁的化妝台上,把吹風機拿到床邊。
「把頭發吹干再睡吧!要不然會感冒的。」他關心的說道。
「別管我,反正我死不了!」她仍在和他賭氣,根本沒抬頭看他。
他就知道,她絕不可能等得「無怨無悔」。
他揉揉她的發,打開吹風機,自動自發的幫她吹干了濕發。
米綺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米綺幕的感到非常生氣,她在書局外像個傻瓜似的枯等了他四個多鐘頭,因為忘了帶手機,又沒背他的手機號碼,根本無法聯絡他,不但又冷、又餓,還被大雨淋成了落湯雞!
剛剛在洗澡的時候,她還在想,如果他不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一定要臭罵他一頓、捶他幾拳,再冷戰個幾天來出氣。
可是,一踏出浴室門沒看到他,她就開始想見他;听到他的聲音,氣就消了一半;這會兒他又溫柔地替她吹頭發,她就罵不出口也打不出手了。
「我在高速公路踫上了因連環車禍引起的大塞車。」
舒望關掉吹風機,一邊用手拂順她柔黑的長發,一邊解釋自己遲到的原因。
「真的很抱歉,我已經盡量快了,沒想到會遇上這種事,我打了十多通的電話給你,卻一直打不通。」
「我忘了帶手機出門。」
她終于開口回應他的話,雖然她還是不轉過身來面對他,不過,他听得出她的語氣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強硬了。
「你回去查手機就知道我沒有騙你了。」他揉揉她的肩頭,「你真傻,為什麼不先回家呢?竟然在那里一直等我……」
舒望光是想象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書局外苦等四個多小時就心疼,更無法理解個性向來沖動的她,這回怎麼會有這份痴等的耐性?
米綺沉默了許久,就在舒望以為她不想回答、又不願搭理他之時,她卻突然翻身坐了起來。
「我好擔心!」她突然傾身向前,抱住坐在床側的他。「我好氣你!哪有人遲到這麼久的?有好幾個男孩子跟我搭訕,我本來還想干脆跟其中一個去玩,氣死你算了!」
她摟住他的脖子,委屈地說道︰「可是,我怕你是因為出了事才一時趕不來,我緊張得想回家打電話確認,又怕你來時找不到我會著急,只好一直告訴自己下一分鐘你就會到了。」
米綺松開手,以認真的眼神凝視他。
「真的是因為車禍塞車才遲到的?你不是故意欺負我,讓我在書局前像個白痴一樣的傻等,好看我笑話嗎?」
「如果我是故意遲到,就罰我被雷劈。」舒望將她輕擁入懷,「而且,我怎麼也想不到你會等我,我還以為你早就氣得走人了呢!」
他輕抬起她的下巴,用鼻尖輕輕摩挲著她挺翹的鼻子。
「你願意等我,我真的很開心,但以後千萬別再做這種傻事了,我不希望你因此而遇上危險,更不希望你因此生病。以後我約了你,要是超過半小時沒到,你就馬上回家,知道嗎?」
「嗯!」她輕聲允諾。
他親吻了她一下。「不生我的氣了?」
她想了想,「暫時不生氣了。但要等我確定今天高速公路車的有大塞車,我才答應原諒你。」
「那表示我今晚不能踫你嗎?」
他吻著她的頸項,一雙手在她身上游移不停。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米綺在自己把持不住前將他推開,指著化妝台上的面碗問︰「那是只能看,不能吃的嗎?」
她不提,舒望可差點忘了。
「我猜你大概也餓了吧?」他走近化妝台,將托盤上的兩碗面端了過來。
「我煮了一些面,趁熱快吃吧!」
「你煮的?」米綺接過他端來的湯面,笑著說道︰「什錦面耶!吃了不會拉肚子吧?」
「應該不會吧!」他在床沿坐下,「這雖然是我第一次下廚煮面,但看起來‘賣相’不錯,說不定比名廚煮的還好吃哩!」
听見這是他頭一次下廚煮面,米綺突然覺得有些感動。畢竟,他生來就是個天之驕子,平日有佣人伺候,他能為她下廚,真的是難能可貴。
「好吃嗎?」
看她夾了一大口面送進嘴里,他立刻緊張的追問。
她一臉不知該哭、該笑的表情。「呃……你如果想開面店,絕對不要找我投資。」
「有那麼難吃嗎?」
他一直覺得自己有廚藝天分,听米綺這麼說,還以為她是故意說反話捉弄他,等他也吃了一口面,才不得不承認她話說得很實在。
因為他把糖跟鹽搞混,煮成甜面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