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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會同意接受手術的……姐……無論你說些什麼……我都……絕不會……接受手術的……」
……
…………
也許……
那樣也好……
小澄不會孤單……
媽媽不會孤單……
洛熙也不會孤單……
在歐辰的肩頭,尹夏沫又昏迷了過去,她緊緊地閉著眼楮,臉色依舊蒼白,顴骨上的潮紅益發驚人,好像是全身的生命里都在那里燃燒,當燃燒殆盡時,也許她的生命就會如灰燼般輕飄飄地被吹散……
只要她也死掉……
就會永遠陪在他們身邊……
只是……
歐辰呢……
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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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門被輕輕關上,腳步聲空蕩蕩地回響在走廊中,歐辰沉默地走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嘴唇緊緊地抿著,眼楮幽深而黯然。
長椅中。
有一個孤獨的身影。
尹澄呆呆地望著地面,雙手無力地拉扯著自己的頭發。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好像上天在給他開一個很大的玩笑,要他必須在姐姐的高燒不退和姐姐今後的幸福之間做出一個選擇,可是,究竟怎樣的選擇才是正確的……
腳步停在尹澄的面前。
「請替我照顧她幾個小時。」歐辰低聲說。
尹澄微怔,他緩緩地抬起頭,不是詫異歐辰在幾天的寸步不離之後終于要離開,而是吃驚歐辰居然會拜托他去照顧自己的姐姐。那是他的姐姐,就算歐辰不說,他也會……
忽然,心中一片苦澀。
是他忘了,歐辰如今已經是姐姐的丈夫,是姐姐「最親近」的人……
「好。」
尹澄默默地看著他,心中的苦澀越染越濃。這幾天以來歐辰日夜守在姐姐的病房,迅速削瘦憔悴起來,歐辰對姐姐的感情一向非常深厚執著,從很小開始他就知道。
如果不是用換腎手術交換婚姻,他會祝福歐辰和姐姐,也會欣慰歐辰多年來對姐姐的愛終于有了幸福的結局。
可是……
望著歐辰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的背影,那黯然寂寞的背影使得尹澄仿佛透不過氣般的難過。
病房里。
尹夏沫依舊深深地昏迷著,高燒讓她不時地輾轉反側,嘴里模糊地囈語著一些話語。但是,她顫抖的掙扎少了很多,好像已經放棄了什麼,臉上有依稀的淚痕。
尹澄怔怔地坐在病床邊。
「姐……」
用手指怔怔地拭去她眼角殘留的淚水,然後,淚水從他的面頰無聲地滑落。
「……究竟該怎麼做……」
同樣的深夜。
液體從吊瓶中一滴一滴流淌下來。
洛熙靜靜地躺著,蒼白的手指虛弱地放在雪白的床單上,如同已經死去般,只是因為倚靠著呼吸機,他的胸口才有了淺淺的起伏。
「今天尹夏沫的弟弟來看你了……」沈薔凝視著他,「……他說了些什麼你一定也都听到了……那你為什麼還不醒過來……」
「他說尹夏沫愛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