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深情繾綣,沒讓的生理時鐘就此停擺,他依舊在六點起床;同時,他的無線通訊器也響起。
他悄悄下樓,惟恐驚醒沈伊柔,也想讓她多睡一會兒。
昨夜,他欲求不滿,不顧她是否承受得住他的熱情;抑或因一種明知會分離的惆悵,讓他不斷的、一次又一次的對她索求。
「我是。」走到一樓後,他打開無線電。
(昨晚深夜,我拿到傅光堯的病歷了!)是雕的聲音。
(-,你真該親眼看看他的病歷,我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的,他的病歷被他一個當醫生的好朋友藏起來了,連同李詩晴的也藏在一塊,這會兒一下子案子全破了!)鳩說道。
「病歷的內容是什麼?」問道。他心中感受不到任務完成的喜悅,只有一絲落寞。任務完成,他便得離開沈伊柔。
(傅光堯得了AIDS,是李詩晴傳染給他的。)
「AIDS?」終于明白了,難怪沈伊柔會那麼怕性病。
(想不到吧!)
「的確想不到。」
(我研判傅光堯是自殺的,我查過車禍現場的資料,完全沒有煞車痕。)鷹肯定的說道。
(他是蓄意帶李詩晴一起死的,因為李詩晴也是臨時被通知要出差,傅光堯想要隱瞞他得AIDS的真相,就得連李詩晴也一起閉嘴,畢竟他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得這種病非常不光彩。)鵬的調查也是如此。
「李詩晴私生活如此糜爛,傅光堯居然還和她牽扯不清?」不禁懷疑,家有如此嬌妻,他還不滿足。(傅光堯和李詩晴的關系是發生在婚前,他也是跟她玩玩;結婚後,李詩晴常用自殺威脅傅光堯,送醫紀錄在病歷上一清二楚,所以,傅光堯才會和她藕斷絲連;又加上那段時間,傅光堯相當排斥這段父母定下的婚姻,也在這段時間,他和李詩晴發現得了愛滋,所以,沈伊柔才能逃過一劫。)鳩解釋道。
(這也就是為什麼沈伊柔還是處女,又怕人將秘密挖出來,她也是為了保護傅光堯的名聲。)鵬附加說明。
(因為傅光堯太愛沈伊柔了,而沈伊柔自己也知道傅光堯對她的愛很深,所以才會幫他隱瞞。我到廢車場找過傅光堯的車,在車內找到一本記事本,這本記事本被他刻意藏在車里的一個小角落,車子變形了,警察也懶得找了,因此沒發現到。)鵬說道。
「里面都寫些什麼?」肯定絕對是關于傅光堯與沈伊柔的感情,這讓他急于想知道里面的內容。
(全是他得病後的辛酸血淚,他一直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他愛沈伊柔,又不能踫她,每天看著自己的老婆,卻得像陌生人般,連她的手都不敢踫,惟恐傳染給她;也難怪他會想死。等你回來,你再自己看。)雕說道。
「沈伊柔親眼目睹他的痛苦,也是惟一知道真相的人,難怪她誓死都要替傅光堯保住這個秘密,就算大家都懷疑人是她害死的,她也無所謂!」總算完全明白沈伊柔的苦衷了。
(-,我們這麼急著找你,是想了解你跟沈伊柔的情況,才能決定接下來該怎麼做。)鳩說著。
「沈伊柔對我們追查這件案子很不能諒解,而我又是有目的接近她的,她一定會恨我。我答應過她爺爺,要讓秘密永遠成為秘密,也讓沈伊柔對傅光堯有個交代。」痛苦的說著。
(-,你愛上沈伊柔了,是不是?)鷹發覺的不對勁。
「或許是吧!」
(那就跟她解釋啊!)雕也跟著緊張起來。
「她會相信嗎?」
(你不解釋,怎麼知道她不會相信?)鵬也大叫著。
(她若不相信,我們出面幫你解釋。)鳩也激動起來了!
「我會跟她解釋,也會把這件事處理得干干淨淨,不留痕跡。」
(待會兒,我們就請組織直接回復傅承堯,說傅光堯的確是意外死的。不過,相信傅承堯是不會死心的,他要是被外面的賭債逼急了,還是會再把主意打到沈伊柔身上,,你要小心。)鵬說著。
(你若真要做得干干淨淨,我們得找出李詩晴是被誰傳染的,看那個人是否還會講話?)鷹說道。
(然後再制造更有力的證據,證明傅光堯是意外死的,讓李詩晴的哥哥也死心,只怕他也不會那麼容易死心。)鵬憂慮道。
(-,這些交給我們,你只要負責跟沈伊柔解釋,以及保護她就好了!)鳩關心道。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可一點都不樂觀,他的直覺告訴他,沈伊柔不會這麼輕易原諒他的欺騙,雖然她承認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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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的車里,沈伊柔獨自欣賞著窗外瑰麗的落日雲彩。
她愛死了這一幕夕陽西下,雖然短暫,卻也是一天當中最美麗、炫目的時刻。
她按下車窗,感覺那一片絢爛。
但她總覺得還少了什麼?
當陣陣晚風吹進車內,輕拂上她的臉頰,她才驀然驚覺到,就是這種感覺;有夕陽、有晚風,才有沐浴在大自然下的感覺。
如果有音樂會更棒!
她的手開始在車內找尋音響的開關,她也不知道自己按到了什麼,看似儲物櫃的地方有一片門緩緩升起,一個電腦螢幕漸漸升起。
沈伊柔驚訝的看著電腦,在電腦螢幕完全升起之後,電腦便自行開機,螢幕上出現了似的圖案。
她伸手踫了一下電腦,電腦立即轉換畫面,螢幕上出現了一個金發美女,她搔首弄姿的說著︰「親愛的終極特務,請輸入你的密碼。」
沈伊柔呆愣了半晌,思路隨即迅速流轉……
原來是終極特務。她肯定的告訴自己,淚水也同時盈滿了眼眶。
當端著兩杯飲料上車,車內打開的電腦、失神的沈伊柔,讓他這個身經百戰的終極特務,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他這輛車不是終極特務專用車,本來應該是沒有電腦的;為了任務方便,前陣子才送回總部安裝電腦,為了不被發現,還裝了秘密開關,沒想到還是被沈伊柔無意中發現。
「柔兒,你听我解釋!」早有打算跟她解釋,但是事情發生得這樣突然,他真的一點準備也沒有。
「我不想听!」她怒喊著。
「柔兒,我承認一開始我是因為任務而接近你,可是後來我喜歡上了你,相信我,傅光堯的秘密不會被挖出來,我跟你保證。」惟有盡力解釋著。
「你騙我,你利用我,你好過分!」她淚眼模糊,憤怒的眸光穿過氤氳的淚霧直逼著。
「柔兒……」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更何況他是為了出任務,做自己該做的事,從來沒有向誰解釋過。
「你騙我、你騙我,我甚至還把自己的身體給了你,你教我怎麼對得起光堯?」她恨他竟然利用她,還讓她不知羞恥的把身體給了他,而他竟是那個要挖出傅光堯死因的男人。
她把身體給他,跟傅光堯有什麼關系?難不成她想為他守貞,還是她根本是愛著他的?
雙眼微眯,眼中透露出的寒光跟心一樣冷,他忍住心痛問她︰「其實,你是愛傅光堯的,是不是?你後悔把身體給了我,是不是?」
沈伊柔本就在情緒失控的邊緣,听這麼一問,她毫不考慮地就回答︰「是,我是愛傅光堯,愛得很深,我不該輕易把自己……」她哽咽得說不出話,其實她是無法將違心之論說出口。
「對不起,我為我昨晚的情不自禁道歉。」徹底心寒了!
沈伊柔一听,除了原有的憤怒還加上心痛,他一句對不起抹煞了她對他的情,她羞憤得粉拳不斷落在的身上,淚水猶如決堤般,一顆心都快碎了!
讓她盡情的發泄,他知道現在這情形正如他原先所預料的,她會恨他!
也不知過了多久,車內沉寂了,晚霞消失在天邊,晚風越來越涼,路燈在暮色籠罩前,全亮了起來。
沈伊柔哭累了、打累了,無力的趴在的胸前。
「柔兒,相信我,傅光堯的秘密永遠會是秘密。」見沈伊柔冷靜了,他再度開口保證;雖然!他心已冷,但他不要見到她傷心難過。
「我相信你,我要走了!」她想轉身打開車門。
「我不會讓你走,我必須繼續保護你,李詩晴的哥哥和傅承堯都會再出現。」將沈伊柔拉回他的懷里,他不能讓她走,以她目前的情況還不能獨處,因為危險還沒解除。
「我會另外找人保護我。」她冷冷的說道。
「除了我,我不會讓別的男人靠近你身邊。」任何男人都可能對她造成危險。
「你是什麼意思?你以為我會對任何靠近我的男人獻身嗎?」憤怒讓她有了力氣,她掙月兌了的手,想奪門而出。
「柔兒,我不是那個意思!」他又將她捉回。
「那你是什麼意思?」她已無力反抗他的鉗制,她低頭咬的手。
忍著痛任由她咬,直到沈伊柔自己松了口。
一松了口,她又喊著︰「你放開我,我討厭你、我恨你,我不要再看到你……」接著又哭了起來!
無奈,一手輕抹過她的鼻下,讓她昏睡在他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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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伊柔回到家後,便像失了魂似的;她只是沉默,對不理不睬,她已認定他就是利用她,還乘機佔她便宜。
也只有沉默以對,等這件案子完全告一段落,確定沈伊柔不再有危險,他便會自動離去。
沈伊柔承認了她對傅光堯的愛,他們畢竟是夫妻,自認無權置喙;他本來想對她表白心中的愛意,無論她接不接受。但她那對他恨之入骨的態度,讓他打消了念頭。
門鈴聲響起,打破了滿室的沉默,直接去應門。
「我找沈伊柔小姐。」傅繼堯看一個男人來開門,一顆心直往下沉。
「繼堯!」沈伊柔終于開口了,她熱切的拉傅繼堯進屋。
沈伊柔反常的舉動,讓兩個男人傻了眼。
「伊柔,這位是……」傅繼堯禮貌的請教。
「他是我爺爺幫我找的保鏢,你趕快進來坐嘛!」沈伊柔繼續拉著傅繼堯往里面走。
「保鏢?你是需要保鏢。」
他知道因為傅光堯跟李詩晴的死,她常受到騷擾。
「可是,我不想要用他了,你可不可以保護我?」她極其溫柔的說著。她從沒對傅繼堯如此溫柔過,讓傅繼堯受寵若驚,卻讓怒不可遏。
「柔兒。」
喊了沈伊柔一聲,他臉上是終極特務一貫的表情,他的用意在阻止沈伊柔繼續胡鬧下去,傅繼堯不可能保護得了她的。
傅繼堯听喊沈伊柔的小名,一股醋意油然心生,就連他的二哥傅光堯都沒這樣喊她。
「我會保護你,你可以讓他走了。」傅繼堯說著。
「真的?」
她在傅繼堯臉上親了一下。
知道她是故意做給他看的,他的眼神轉為陰鷙,「柔兒。」他再次出聲阻止她刻意的胡鬧。
「先生,由我來保護伊柔也一樣。」傅繼堯禮貌的朝說道,他受不了喊沈伊柔的小名。
「傅先生,你絕對保護不了她。」是實話實說。
「他可以保護我,我喜歡讓他保護,你的任務完成了,你可以走了!」她拉著傅繼堯的手,朝說著。
「先生,伊柔說得很清楚了。」傅繼堯順水推舟。
「繼堯,你要搬過來跟我一起住,還是我搬到你那里住?」她朝傅繼堯親昵的撒嬌著。
傅繼堯朝她笑了笑,「隨便你,只要你高興。」
沈伊柔的反常態度,雖讓傅繼堯興奮,卻也讓他懷疑她跟眼前這個男人的關系不簡單;這個男人的氣度、儀表皆不凡,身上更是充滿著所有男人所夢寐以求的自信;若論外表條件,絕對全在他之上。
「真的?我就知道你對我是真正的好。」她是故意說給听的,意味著對她的好全是在作戲。
已忍無可忍,他若再待下去,沈伊柔為了氣他,還不知會對傅繼堯做出什麼更曖昧的動作,他雖然心已冷,卻還是會受不了!
「我現在就走。」朝他們微微欠個身,便出門離去。
但他不會放下她不管的,他會繼續暗中保護她,直到她安全回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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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腳才出了門,在門合上的剎那,沈伊柔的淚水也跟著滑落。
「伊柔,你還好吧?」傅繼堯見沈伊柔望著的背影落淚,眸光黯然,一份不舍與深情,寫在眉黛之間;他不曾見過這樣的沈伊柔,對他二哥、對他,都不曾有過,他大概已能猜出一二了。
「還好。」她拭去淚水,「你找我有事嗎?」她的態度恢復正常了。
「為什麼將公司股份無條件轉讓給我?」她委托的律師找過他了。
「你二哥希望公司有更好的前途,我知道你不會辜負他的期望,這些股份在我手中沒用,在你手中才有用。」
「我會依照公司制度,將紅利分給你。」
「不用了,你二哥留下那麼多的保險理賠給我,夠我吃用不盡了!」
「該給你的,還是要給你。」
「真的不用了,我要跟我爺爺回日本去,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已承諾,他會讓秘密永遠成為秘密,所以她可以安心回日本,順便也能忘了他。
「回日本?」她對他當真無心?
「嗯。」
「伊柔,你跟剛剛那個男人……」
「我們沒什麼!」淚水又悄然滑落。
「真正沒什麼的,是你對我,而不是對他,我看得出來。」他拿了張面紙遞給她,「伊柔,二哥不能帶給你幸福,顯然我也不能,如果他可以……」此時的他認為,只要她快樂幸福,他並不一定要擁有她。
「繼堯,不要再說了!」她接過他的面紙。
「伊柔,那個男人也很在乎你。」同為男人,傅繼堯可以感受得到。
「他並不在乎我。」他只是在利用她。
「他在乎你。」傅繼堯相當肯定。
「繼堯,真的不要再說了!」
「好,不說。不過,你需要有人保護,我暫時會搬過來跟你一起住。」
「我想我還是搬去跟我爺爺一起住好了。」她剛剛說要跟傅繼堯一起住,是故意要把逼走的。
「那我送你過去。」傅繼堯也看得出來,她是故意要氣那個男人的。
「好,我整理一些衣物,你等我一下。」說完,她便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