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雪兒原以為在項家的第一個晚上,她一定會因為換環境而睡不著,豈料這床既大又舒服,軟硬度適中,透氣的枕頭還飄著淡淡的燻衣草香,才沾上床沒多久,她便睡死了,直到隔天日上三竿才起床。
听僕人說項家的主人全出門了,這令她安心不少,待在房里也挺悶的,她決定溜到庭院逛逛,可能是吃飽睡飽的緣故,所以心情比昨日好多了。
項家宅院寬廣,佔地好幾千坪,據說項家三代同堂,所以私人社區里劃分了好幾個區域,住的全是項家親戚,擁有私人的門禁守衛和保鑣,以防宵小與偷盜,僕人們都認得她,所以任由她行走自如。
她獨自一人漫無目的地閑晃,直走到林間隱密處,忽見一位白衣少女,美得不可方物,一頭飄逸長發在陽光下閃著柔亮的光澤,令她移不開眼。
再仔細一看,棠雪兒發現白衣少女面孔蒼白、神色慌張,似乎被什麼給嚇到了。她走近一瞧,赫然見到一只好大的狼犬,正露出凶牙,發出警告的聲音威脅著白衣少女哩!
棠雪兒也嚇傻了,她膽子並不大,但是白衣少女的恐懼卻激起了她的憐憫和勇氣,當下奮不顧身地擋在白衣少女面前,正面盯著狗兒,發現它比自己判斷的還要大只。
「走、走開!不然……我不客氣了喔!」她雙手抓著剛才隨地撿來的樹枝擋在前頭當武器,這才後悔應該要找根粗一點的才對,這小樹枝和狼犬相比,根本不堪一擊。
狼犬目光凶惡,露出的利牙尖銳無比,嚇得兩個女孩腿軟無力。
忽地,狼犬飛撲上前攻擊,棠雪兒死命地奮力抵抗,而她身後的白衣少女看到這一幕,早已嚇得跌倒在地顫抖不已。
生平第一次遇到人狗大戰,棠雪兒只知道若不拚命,不但狗兒會傷了她,也會傷了身後那位少女,思及此,她的勇氣突然倍增,不管三七二十一,跟狗拚了!
她抓起樹枝亂揮一通,可能是無意中打疼了狗兒的某個部位,狗兒哀嚎一聲,便夾著尾巴逃走了。
棠雪兒氣喘如牛,汗如雨下,整個人癱軟在草地上,瞪著狗兒逃之夭夭的背影。
「贏……贏了。」
哼哼!這就是小看她的代價,不知道人類是萬物之靈嗎?下次敢再欺負「人」,就送它一根更粗的棒子!
打跑了狼犬,這下可以安心了,棠雪兒擦擦額頭的冷汗,想起身旁的少女一定也跟她一樣嚇得屁滾尿流。
「你還好吧?」她關心地問,發現白衣少女依然一臉驚惶,安慰道︰「別怕,我已經打跑它,它不會再回來了。」
但令白衣少女驚惶的不是這個,她顫抖地指著棠雪兒的手。
棠雪兒順著她指的方向低頭一看,赫然驚見自己的右手臂竟沾滿了鮮血,衣服還濡濕了一大片,景象沭目驚心,她也不禁嚇傻了。
血!她流了好多血,難怪有點頭暈,原來是因為失血過多……
忽爾眼前一黑,在完全失去意識前,她只听見白衣少女的哭叫聲。
棠雪兒受傷的消息,立刻驚動整個項家,項靖榮听到消息後十分震怒,馬上把負責看管狗兒的僕人給免職。
項家養狼犬是為了代替攝影機的死角防小偷,平常這些狼犬都有專人照顧,咬傷雪兒的那只狼犬才新來一個禮拜,對新環境街感生疏,容易對侵入地盤的動物產生敵意,稍一受到挑釁便會失控咬人。
沒將狗兒看好,讓它跑進了玫瑰園,威脅到儂儂小姐的千金之軀,可是一件不得了的罪過,多虧棠雪兒的勇敢,才沒有傷到儂儂,這可是大功一件哪!
棠雪兒悠悠轉醒後,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而手臂上的傷口已包扎好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傳來,醫生正在她面前拿著一根好大的針,並彈了幾下。
「雪兒,你醒了!」項母高興地喚著她。
「嗯……」她點頭,原本還朦朦朧朧的雙眼,一見到醫生手上的針筒,立刻瞪得好大,還昏昏沉沉的腦袋這會兒也被嚇醒了。「那根針……不會是要打我的吧?」
「這是破傷風,一定得打的。」醫生微笑地解釋。
「我吃藥就行了。」她忙哀求。
「沒問題,我開了三天的消炎止痛藥,吃完便沒事了。」
棠雪兒可憐兮兮地說︰「被狗咬還得挨針,我寧願再跟狗大戰一次。」她的話讓原本擔憂的眾人笑了出來。
「說什麼傻話,你把我給嚇死了,幸好沒把肉咬下來,不過傷口也不小,這幾天你就好好休息。」項母心疼地說。
棠雪兒乖乖點頭,此時才注意到站在伯母身後的清秀佳人,也就是她救的那名白衣少女,正友善地注視著自己。
項母注意到雪兒的目光,立即明白,將身後的白衣少女牽過來,為兩人引見。
「她叫儂儂,是浩天的堂妹,跟你同年呢!」
項儂儂微一頷首,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深感歉意。「你的手還疼嗎?」
就算疼,看到美人蹙眉的嬌憐模樣,同樣身為女性的自己也舍不得說疼了。棠雪兒才要搖頭,冷不防地針頭插入白女敕的手臂,令她倒抽了一口氣,接著嗚嗚回答︰「打針比較疼∼∼」
她滑稽的表情又逗笑了大家,就連向來不笑的項儂儂,也破例露齒一笑,讓大伙兒十分驚訝。
項儂儂打量著棠雪兒,雖是第一次見面,卻對她產生好感,加上剛才對方奮不顧身救自己的行為,已讓她心生感激和佩服。
一位女僕上前提醒。「儂儂小姐,學法語的時間到了。」
花般的笑容只在項儂儂臉上停留短暫的時間,隨即恢復了原有的冷淡,她向表嬸及雪兒打聲招呼後,窈窕倩影便轉身離去。
棠雪兒眨了眨眼楮。沒看錯吧?剛才似乎捕捉到儂儂臉上一瞬間的憂愁,她好象不快樂耶?
「雪兒,你好好休息,餐點我會命人送過來喂你吃。」
項母的話拉回了她的思緒,她順從地同意了,右手受傷的確不便做事,而且她肚子真的好餓,從起床到現在都還沒有進食呢!
項母又陪她聊了幾句後,便留她一人靜養,臨走時再三叮囑僕人好奸照顧,才真正放心離去。
乖乖休養三天後,棠雪兒手臂上的繃帶拆下了,傷口雖然還有一點疼,不過已經結痂。她這幾天都是過著飯來張口、茶來也張口的日子,幾乎用不到手,快變成廢人了,而且一直窩在房間也挺悶的,她本非千金之軀,項氏夫婦疼她,所以項家上下也把她當千金小姐般服侍,害她好不習慣呢,不活動一下筋骨,會悶出病的!
在休養期間,儂儂每天都會來看她,詢問她傷口愈合的狀況,所以兩人很快就熟了,正好,她現在無聊得很,就去找儂儂抬杠吧!
記得儂儂說過,她住在水池旁的白色透天屋里,就在主宅的隔壁而已。雖說是隔壁,但其實距離有一個網球場這麼大,有錢人家不缺土地,在這私人社區里,什麼休閑設施都有,小公園、假山假水等等雕工極為細致的庭園造景,令人嘖嘖稱奇。也許住不到一個月,她就會遭人識破而被趕出大門了,不趁此機會逛個夠,否則豈不可惜?
記得恐怖老太婆說過,項浩天除了父母和堂妹之外,還有兩個表妹,分別嫁給了身家、背景皆很顯赫的世家子弟,而上頭還有一個真正當家作主的老女乃女乃,據說兩位表辣的婚事便是七十幾歲的老女乃女乃決定的。
猶記得服侍她的僕人一談到老女乃女乃,說話和表情都變得很謹慎,感覺上這老女乃女乃好似很有威嚴,沒人敢忤逆,而她最疼的兩個孫子,便是項浩天和項儂儂。
項夫人說老女乃女乃目前因身體違和,正在日本靜養,等回來後便會帶她去見老女乃女乃。
她祈禱上天別讓老女乃女乃太快回來,因為已經有了一個可怕的項浩天,再多個嚴肅的老女乃女乃,她怕應付不來呀!
因為心神不寧,一個不留神,她絆了一跤,一時失去平衡,為了怕跌倒,更為了挽救自己才剛愈合的傷口,她反射性地往旁邊一抓,及時穩住了身子。
棠雪兒暗叫好險,若不是自己反應快,這一跌搞不好又要躺個三天三夜。在慶幸之余,她不經心地注意到自己抓住的東西,那是花園里的造景雕像,一個有著翅膀的小天使。
哇∼∼好可愛喔∼∼
棠雪兒目光一亮,被全身月兌光光的小天使給吸引住,小天使臉上純真無邪的笑容將她給逗笑了,但一低頭突然發現,原來她剛才伸手抓住的地方竟是人家小天使的「小弟弟」哪!
「嘻嘻,真不好意思喔。」她裝出愧疚的模樣對雕像說,並忍不住偷笑。
啪!
一聲令人心髒瞬間麻痹的斷裂聲傳來,棠雪兒粉紅的臉頰一下子變成了地獄般的慘白,瞪著手中的「小弟弟」,再看看沒了「小弟弟」的小天使。
斷……了!
她被嚇傻了,驚月兌了下巴。肯定是剛才跌得太用力,脆弱的「小弟弟」禁不住她用力一扳,才會應聲斷裂。
為什麼這麼脆弱啊?一定是贗品!還是有錢人的東西都是貴重的易碎品?
棠雪兒冷汗直流,知道自己闖了禍,據說有錢人家里的一草一木或隨便一個古董、裝飾品都價值上百萬。
無辜的容顏大眼圓睜,汗顏地盯著小天使。這雕像肯定很貴,搞不好值好幾十萬呢,現在被她閹成了公公,這可怎麼辦才好?
趁著四下無人,她偷偷地把「小弟弟」再貼回去,鴕鳥心態地期望它別太快掉下來,至少在她逃之夭夭前別掉下來。
「你在做什麼?」
嚇!!
棠雪兒低呼一聲,背後冷硬的聲音驚得她倏地轉身,在看到項浩天後,更是驚惶得幾乎休克暈倒,「小弟弟」被她緊抓在左手里,放在背後藏著。
「好、好久不見……」三天不見的男人,突然又出現在自個兒面前,除了月兌口說這句招呼語,她實在想不出要說什麼。
項浩天依然冷漠,峻凜的面孔總給人無形的壓迫感,尤其他如此的魁梧高大,雖然穿得西裝筆挺,但天生的王者風範仍令他渾身散發出難以親近的霸氣。
去了一趟香港處理生意回來,就听說儂儂被狼犬嚇到的消息,當然也知道這小不點為救儂儂而受傷的事。盡管如此,他依然不相信這女人,這恐怕也是她事先想好的苦肉計吧,利用這種手段來博取他和其它人的好感。
這些年來,假冒棠雪兒的女人太多了,不但花招百出,手段更是時時翻新,偏偏父母心慈手軟,不知被騙了多少次,依然這麼容易接納陌生人,但他項浩天可不是那麼好講話的人,對她依然抱持懷疑居多。
他心里這麼想,但目光移至她受傷的手臂後,仍是受了影響。那白玉般的手腕上多了幾處紅腫的傷口,看在他眼底,比斷手斷腳還嚴重,一時之間,忍不住感到莫名的憤怒,而憤怒的對象竟是那只傷了她的狼犬。
他強壓下內心翻絞的疼痛,沉聲道︰「听說你救了我堂妹。」
她吞著口水,戰戰兢兢地點頭,站的位置正好遮住小天使的重點部位,不至于被項浩天察覺到,免得泄漏了自己的「罪行」。
項浩天撇開臉不看她,甩去莫名的心軟,告誡自己,不能相信這女人。
「儂儂是我最疼愛的妹妹,我絕不讓人傷她一根寒毛,要是有人敢對她不利,我會讓他不得好死。」
這是警告,任何心懷不軌的人听到都要畏懼三分,相信這女人不是笨蛋,不會听不出他這話是針對她而來的。
棠雪兒面色更加慘白,囁嚅道︰「只是一只狗而已,沒那麼嚴重吧?」
項浩天一愣,回過臉盯著她,飛揚的濃眉緊擰。這跟狗有什麼關系?
棠雪兒見他皺眉頭,更是慌張。
「當時我拿著樹枝,狗兒受到威脅所以才會攻擊我們,不信你去問問,那只狗到新家才沒多久呢,人生地不熟的當然會怕了,你千萬別殺它,它好可憐的。」她急忙為狼犬請命,很同情狗兒的遭遇,並深深了解那種對于陌生環境的害怕與不安,就像自己初來乍到,什麼都還不了解也尚未適應,便得接受命運的安排了。
項浩天眉頭擰得更緊。「誰說要殺狗了?」
「你呀,不是說要讓它不得好死嗎?」
對棠雪兒而言,她八竿子也沒想過要害儂儂,更不懂耍心機,思想單純的她既然沒想過,當然就听不出對方話中的警告了。
項浩天一時啞口無言,發現她是真的擔心狗兒,認真祈求的眼神那麼真切而誠懇,毫無虛假的跡象,盯著她的眼神中有著迷惑。
難道她……並非假冒者,而是真的棠雪兒?
被他犀利的眼眸盯得越久,她越感到心虛,不明白他在看什麼,難不成自己做的「好事」已被他察覺了?
思及此,身子禁不住瑟縮了下,這個小動作反而引起項浩天的注意。
他知道自己板起臉時會令他人畏懼,但這小不點除了害怕外,還有些心虛,似乎隱瞞了什麼?
厲目一眯,他若有所悟的冷問︰「你在瞞什麼?」
棠雪兒嚇了一跳,語氣不穩地搖頭。「沒有。」
「你以為騙得過我嗎?也許別人會被你神似蓓姨的長相給蒙蔽了,但我可沒那麼容易相信!」
他逼近她,渾身散發的威脅性直教人打哆嗉,如果是在平常,她一定拔腿就跑,但現下她是連一步都不能移開哪!隨著項浩天的逼近,背後那一只手忍不住悄悄緊握著「小弟弟」。
「你背後藏了什麼?」
「什麼都沒有……」
這叫此地無銀三百兩,她越否認,項浩天越確定她身後有東西,說不定她偷偷做著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正好被他踫上了,才會如此心虛。
一股受騙的憤怒襲上心頭。該死的女人!他差點被她純真的外表給騙了!
「拿出來!」
「不!」她的頭搖得更厲害。
項浩天大步跨前,強大的手勁揪疼了她的手,連帶扯痛了傷口,使得她眼角幾乎逼出淚來。
「狡猾的女人,看你還能裝多久,總算給我逮到證據了!」
項浩天粗魯地一搶,輕易奪到她手中緊握的不法之物後,拿到眼前定楮一看——呆住!
地球仿佛停止了運轉,時間就此膠著住,一陣詭譎的沉默彌漫在彼此之間。
這是什麼東西?
項浩天神情怪異地瞪著手里形狀奇怪的東西,看起來不像石頭,模起來也不像磚塊,材質好象是石膏之類的,他仔細研究並反復模著,總覺得好眼熟,似乎在哪看過……
他模模尖頭的地方,沒什麼機關,再瞧瞧背面的崎嶇不平,好象是從什麼地方剝落下來的,他相信這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否則小不點不會如此害怕,還拚死瞞著他。
「噢——我的老天——」
女人的驚叫聲拉回項浩天的思緒,他看向來人,是他的母親。
項母听說雪兒去找儂儂,所以也跟來了,不粹看到這荒唐的一幕,立刻氣呼呼地走過來,一雙冷眼瞪著兒子及他手上的「罪證」。
項浩天被母親瞪得莫名其妙。「怎麼了?」
「虧你長這麼大了,到現在還這麼幼稚,什麼不玩,偏偏玩我這座新買的小天使!」
「我哪有玩?我只不過在看手上這塊東西,跟小天使有什麼——」項浩天驀地一愣,睜大眼瞪著小雞雞不見的小天使,然後再瞪回自己手上的怪東西。顯然這怪東西和小天使正是骨肉離散的兩兄弟,當下恍然大悟,好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項母氣不過地數落兒子。「你這不肖子,養你這麼大,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我和你爸爸、女乃女乃全指望著抱孫子,偏偏你女人不玩,玩我的小天使,真把我給氣死了!」
「等等!這不是我弄壞的!」
「不是你還有誰!」
項浩天正要把罪魁禍首揪出來,這才赫然發現棠雪兒不見了!他的臉上布滿不敢置信的震驚。
逃了?那女人竟敢趁他不注意時逃了?
項浩天驚愕不已,這輩子從沒有這麼窩囊過,這女人犯下罪行後,竟然栽贓給他,一個人溜了?!害他成了玩弄小雞雞的變態,而且玩弄的對象還是一座雕像。
真……他媽的!
項母插起腰訓斥兒子。
「幫你找了像雪兒如此嬌滴滴的老婆你不要,偏偏搞這種怪癖!」
項浩天知道自己如何解釋都很難說清楚,索性不說了,冷哼道︰「我的老婆我自己找,媽您別多事。」
「誰多事了!是你自己說要娶雪兒的!」項母沒好氣地說。
「什麼?」
「你以為咱們和棠家的婚事是怎麼訂的?還不是因為你這小!」
項浩天一頭霧水,完全听不懂母親在說什麼。
不等兒子想起,項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給不肖兒子听。「每次蓓姨一來,你就黏著她不放,像個小色鬼一樣的說要蓓姨當你的新娘,我們拗不過你,只好問,如果雪兒長大後跟蓓姨一樣漂亮,你要不要娶她?你開心得直說好,大家哄你讓雪兒代替蓓姨嫁你,你才罷休,這門親事就這樣訂下了。」
項浩天听得呆若木雞,有這回事?他一點也不記得!
「當時要是不答應你,你就像個小霸王似的整天又哭又鬧,吵得家里不安寧,咱們項家世世代代,從沒有一個男人八歲就發情,唉。」說完,項母橫了兒子一眼,接著大嘆一口氣。
項浩天驚愕久久,想不到娶雪兒這事是自己造成的,但是當時年紀小,哪里懂那麼多,也不能因為這樣,就把責任推給他呀!
「不準你再找理由不理雪兒,否則我告訴你女乃女乃,到時候你不想娶那洪家千金都不行!」說完便不再理兒子,氣呼呼地離去。
項浩天心中真有說不出的冤枉,听到母親以洪家千金要脅更是大皺其眉。洪董事長的女兒洪裴莉是女乃女乃中意的孫媳婦人選,原本有意為兩人做媒,但在正式說媒前卻因為棠雪兒的出現而有了轉機。
他對洪裴莉沒意思,也不想理會女乃女乃那一代由長輩作主婚配的習俗,他從不缺女人,可不想這麼早就被婚姻給束縛了。
要是母親真告訴了女乃女乃,依女乃女乃獨裁的個性,肯定會強制他娶妻。
說來全要怪那個臭女人,他盯著手中的「小弟弟」,本該生氣的,但卻一點怒意也沒有,反而不自覺地勾起了笑意,想到自己適才的愚蠢,終于忍不住放聲大笑。
好個小不點,真是好極了!敢栽贓給他,就要有受罰的心理準備,看她能逃多遠,不管她是有意還是無意,惹上他就別想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