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任翔從沒如此積極過,尤其是對女人。
自從昨天見到鍾晴之後,心中一股狩獵的被激起。男人對女人心動有時候是沒有道理可循的,他很清楚的知道,她若見到他,肯定不會擺出好臉色,但很奇妙,她對他越不屑,就越刺激他勇往直前。
昨天鍾晴拒絕到他家里作客,並堅持離去,不過他不氣餒,反而有股躍躍欲試的斗志,派人送佳人回飯店的唯一收獲,就是至少知道她住哪了。
整個下午,他的心思都在鍾晴身上。鍾晴的出現令他產生一個大膽的想法,昨日,他看得出來依依介紹鍾晴給他認識是另有用意,如果他猜得沒錯,這其中必有蹊蹺。
「這是上個月的報表,我已經核對無誤,跟金堂企業的草擬和約已經傳真給對方,下午三點對方會回復。」羅采妍將一份資料呈放在辦公桌上給君任翔過目。
君任翔的思緒拉回到眼前,將資料大致瀏覽一遍。
「萬揚土地開發案呢?」
「對方同意由我方承接的意願很高,有意派人過來商談此事,我已經安排好會面的時間,相關的資料全在這里,律師也聯絡過,至于價格方面,對方最低底限我已打探出,另外我還列了各家的明細做比較,相信足夠說服他們。」君任翔點頭︰「你做得很仔細,連我的助理都自嘆不如。」
她略帶害羞靦腆地低下頭︰「這是我應該做的。」
「你做得如此巨細糜遺,看來我的一切你都了如指掌。」
她怔怔的抬起頭,對上他一貫內斂沉穩的目光,見他微笑如常,並無異樣。是她多心了嗎?剛才還以為自己無意見泄露了什麼。她是被派來監視他的,成為他的得力助手是取信于他的手段之一,其實她最主要的任務是成為他的妻子,並生下君家繼承人。
羅采妍對自己很有自信,她受過最嚴格的商業訓練,精通英法日三國語言,除了足以當一個稱職的秘書外,也很懂得如何討男人歡心,不過這必須在兩人有更進一步的關系後,才發揮得了作用。
問題是她要如何引誘君任翔對自己采取更進一步的行動?一般男人老早采取行動了,君任翔卻遲遲沒有動靜,這令她不禁開始焦急,懷疑自己是不是暗示得不夠明顯,還是這男人並不如想像中那麼好搞定。
她不能先行動,因為君任翔絕不是喜歡女人積極主動的那一類男人。
「今晚有沒有安排行程?
他的問話打斷了她的思緒,連忙回答︰「有個電子新產品發表會,不過可以推掉,如果你不想去的話……」
「推掉。」他毫不猶豫地命令。「我想好好吃一頓真正的晚餐,而不是在用餐時還得想一堆言詞乏味的客套話。」
羅采妍眼楮一亮。「我馬上去辦,你想吃西餐還是中餐?」
他深邃的目光移至她羞紅的臉上,若有所思地問︰「你覺得哪個好?」
「都好,只要你喜歡,我沒意見……」她不好意思地回答,內心可是無比雀躍。
「不如訂個燭光晚餐。」
「好的。」她內心怦動不已。
「請人在一旁拉小提琴制造氣氛。」
「好的。」她的身子逐漸熱了起來。
「你喜歡玫瑰還是百合?」
「玫瑰。」心花怒放!心花怒放!
「是嗎?不過我覺得她可能會喜歡百合。」
「呃……她?」
「還是買百合好了,向花店訂一束最貴的香水百合,然後訂凱悅飯店七點的燭光晚餐,今天我要早退,有什麼事叫劉總經理代為處理。」他站起身,拿起西裝外套擱在肩上,看來一副心情極好的樣子。
眼看他就要走出辦公室,羅采妍趕忙追上前。
「任翔!」
他停下腳步回頭,揚起眉等著她問問題。
這一定是哪里弄錯了,他要約會吃晚餐的對象居然不是自己,他們一向是一塊兒吃飯的不是嗎?她以為任翔是喜歡自己的。
反射性的叫住他,當羅采妍迎向他內斂深沈的星眸時,才警覺自己適才的行為太過失態,忙恢復淑女的羞澀。
「還有什麼問題?」他問。
「我以為……我不知道你約了人吃飯。」
「臨時起意的,事情辦完的話,我允許你早退。」語畢,離開辦公室,逕自進了電梯。
「你要和誰吃飯?」她追出去,明知自己不該再追問的,這麼做只會讓自己惹人心煩,但不安的預感讓她沉不住氣。
君任翔眯起了俊眸,微笑中有著冷淡。
「這不是秘書應該過問的。」
按下按鍵,電梯門闔上,將她隔絕在心門之外。
***
如他所料,從鍾晴的表情,看得出他是多麼不受歡迎。
「是你?」
「是我。」
她問得眉頭緊皺,他答得笑容滿面。
「你來干麼?」
「看你。」
「我們好像還沒熟到你能來看我的程度吧?」照道理來說,他們昨天才見第一次面,哪有人臉皮厚到隔天就登門拜訪的?
「不請我進去?」隔著門縫,實在無法將她妍麗清秀的臉蛋欣賞個過癮。
「君先生,你好像搞錯順序了吧!」
「怎麼說?」
「如果你想追我,應該先從打電話或寫信開始,至少給我一個月的時間,等咱們夠熟了,我才能決定要不要請你來作客。」
「不妥。」
「什麼?」她愣住。
「打電話,你未必接,接了也會馬上掛斷;寫信嘛,無法真正傳達我的心意,而且我不確定你是否會看信,更別談等你回覆要等到何年何月。我是個重效率的人,親自拜訪才是我的作風。」
鍾晴瞪了他好半晌。這人的自傲一點都沒變,經過了這麼多年,他還是這性子,對於自己認定要做的事,總是自信滿滿,一如當年他追她的情景,臉皮厚得令人生氣,但同時也讓人內心怦動不已……
不行!她不能這麼容易就妥協!
「既然你認為我會掛斷電話,也不會回信,表示知道我並不喜歡你,那就識相點,別厚著臉皮來踫釘子。」
「我很好奇你為何對我有成見,如你所言,我們才見過一次面。」
「討厭就是討厭,沒有理由,總之,你請回吧!我沒那個美國時間跟富家公子玩游戲。」話落就要不客氣地關上門,但君任翔阻止了她,鍾晴冷冷回瞪。
「請把手拿開。」
「我不是在玩。」他毫不妥協,俊朗的微笑依舊,卻含著不容質疑的認真。
「是不是在玩我不在乎,告訴你,我對你這類的男人沒興趣,別以為錢多就可以砸死人,每天穿得西裝筆挺,開賓士、住別墅,泡馬子當娛樂,我最討厭你們這種自以為是的男人。」說到這里,她才發現君任翔居然一身平民打扮,沒有穿昂貴的亞曼尼西裝,反而只穿一件很普通的長袖襯衫加夾克,壓根兒連上班族的打扮都不像,更遑論是貴為君氏企業的最高領導人。
「當有錢人可真好,閑得發慌便來泡女人,可惜我沒那個時間陪你說廢話,坐上你的高級轎車回去吧!」
「錯了,我是坐計程車來的。」
她呆愕住,一臉狐疑。「你坐計程車?」
「是的。」
鍾晴冷嘲一句︰「帶著大批保鏢坐計程車?」
「你又錯了,我只有一個人來。」
她的臉色驀地慘白。「別開玩笑了。」
君任翔聳聳肩,好似這沒什麼大不了。
「約會不適合帶太多電燈泡。」
鍾晴這會兒的表情可不是「花容失色」四個字形容得了。她急忙將他拉進房里關上門,又立刻將室內所有的窗戶鎖上,並拉上窗簾,等到確定安全了才氣急敗壞地指責他。
「你瘋了!竟然一個人出門,難道不怕被人暗算?」
「別緊張,我是從公司後門溜出來的,穿成這樣也是為了掩人耳目,任誰見了都不會想到我是君任翔。」
「壞人可沒那麼笨,你運氣好沒在路上遭到意外,真不明白你那些保鏢是干什麼的,老板出門竟然沒人發現,真該好好罵罵他們!」
君任翔揚著眉。這語氣可一點也不像剛認識不久的人會有的,她的態度讓他更加確定心中的猜測,他不著痕跡地觀察她,表面上仍裝得若無其事。
「我只是偶爾出來走走,沒那麼嚴重。」他很技巧地拉近兩人的距離,手腳開始蠢蠢欲動。
「怎麼不嚴重!有人想殺你,第一次不成功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無數次,只要一天沒抓到對方,你便處在危險之中,而你競把生命當玩笑,要是真的出事怎麼辦!你忘了上次孟市長晚宴的狙擊案嗎?你差點死在獵槍下耶!」
「別生氣,我只是想來看你。」他的手悄悄攬住她的細腰。
「要看我也要視狀況而定呀!你被狙擊了那麼多次還學不會保護自己!對方隨時都在找機會要對你不利,你至少為別人的心髒想想,不要那麼任性好不好?」他就是這樣,老是讓人提心吊膽,要看她也不必連自己的生命都不顧啊!
「好好好,別氣,我錯了。」
「認錯有什麼用,要改!下次不準你再擅自行動!」
「遵命。」
她生氣的樣子簡直美上了天,罵人的話在他耳里像音樂般悅耳動听,也因此她越罵,他就越高興,極盡寵溺之意地任她罵。
有沒有搞錯?她在罵人耶,他卻笑得像彌勒佛,好似被罵得很爽。
瞪著那笑臉,鍾晴這才發現兩人的距離似乎太近了點,目光往下一瞧,他大公子的雙臂何時圈住自己的腰?
「誰準你抱我的!」現在才發現會不會太慢了?他的手臂比鐵鏈還牢,圈得她動彈不得,一顆心小鹿亂撞。
「我好高興你這麼關心我,這感覺就像——我們很久以前就認識了。」當他說這句話時,盯著她的眼神無比犀利詭測。
鍾晴心下一驚,猛然警覺自己無意中已泄漏太多情緒,雖然她很快地恢復鎮定,但適才不小心泄漏的慌亂還是被他銳利的眸子給捕捉到。
「放手啦!」
「不放。」
他竟然拒絕?他憑什麼!好可惡!她開始掙扎,但每踫觸他結實的肌肉一次,身子便感到隱隱發燙,令她突然意識到他不再是十七年前的輕狂少年,而是三十五歲的成熟男子,膽大妄為,但也心細如發,抱著她時的態度,除了沉穩內斂,更充滿了自信與霸氣,令她害怕,卻也心動。未經允許摟著她已經很放肆了,而這人還輕薄她的下巴,在他手指剛中帶柔的施力下,她細致的臉蛋被堅定地抬起,她不得不迎上那灼熱的眼神。
「你對我的事好像很了解。」
她強裝鎮定,試圖讓自己氣勢強硬。「你是名人,還常上新聞頭條,大街小巷誰不知道你的事。」
「連對方用獵槍的事也知道?」
她暗責自己的粗心,隨意編了個謊。「依依告訴我的。」
「喔?」他點點頭,神情更加疑惑。「奇怪,我好像沒告訴過她。」
鍾晴暗自叫糟,這家伙何時變得這麼敏銳?
「真高興你這麼在乎我。」
「少臭屁,我才沒有,你別自作多情!」
「欣賞你生氣的樣子也是一種享受。」
與她打情罵俏讓他心情很樂,他這樣有點像吃人豆腐的,他平常對女人不會這樣的,但對象若是她則變得樂此不疲,一種懷念的感覺又襲來。真奇怪,他們昨天才認識,他卻覺得兩人好像認識了很久,有沒有可能……
「你答應跟我約會,我才放開。」
「你敢威脅我?」
「是請求。」
「這哪叫請求,分明是乘機佔我便宜,我警告你,再不放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的警告,君任翔只當成耳邊風,絲毫不以為意,甚至還得寸進尺地撫上她的臉,視線落在那秀色可餐的唇瓣上,居心很明顯。
「你敢!」她嚴重警告,這人色膽包天,還意圖吻她?
「你一直盯著我看做什麼?放開啦!」
君任翔沒有回話,揚起眉,目光別有深意地在她臉上來回欣賞。他的確想吻她,有何不可?
男人有時必須強硬點,尤其是對這麼不馴的女人。
不過這次他低估了她的能耐,迅雷不及掩耳的,她反手一撥,輕易掙月兌了他的箝制。他瞬間怔愣住,一個不留神,下月復突然一陣劇痛。
他的肚子,被踹了一腳!
「你怎麼踢我?」他抱著肚子,料不到她竟是個練家子。
「哼,我早警告過你了,誰教你不听。」
君任翔不信他會連一個女人都搞不定,何況她看起來弱不禁風的。乘其不備,他靠近她,想給她來個出其不意,不料卻連根寒毛都沒踫到,胸膛又硬生生地吃了一拳。
「哼,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死心吧。」
這是她第一次對他笑,在挨了兩拳之後,能博得美人一笑也算值回票價,雖然那是個挑釁的嘲笑,仍然美得驚人。
鍾晴沒想到,她這一笑激起了君任翔天生馴服獵物的斗志,他的逼近讓佳人的笑容漸斂,轉成警戒。
「你還來?」
「我這人有個毛病,就是天生賤骨頭,不但越挫越勇,還越打越強。」
他堅毅的神情與氣勢讓她神經緊繃,語氣也有些不穩。
「你別過來喔,我……我不會手下留情喔!」
「我也會全力以赴。」嘴角揚起俊魅的笑容,眼中閃著勢在必得的銳光,她是個值得讓人冒險的女人。
他拚了!
一個飛撲,將她壓倒在沙發上,左勾拳和右勾拳也隨後送來,打得他疼痛也痛快,身手雖不如她,拚毅力絕對贏她。
任憑女人像虎豹,男人可是只連虎豹都敬畏的豺狼,因為他夠難纏。
一番打斗,令兩人的身子纏繞在一起,犧牲打的結果,他成功地箝制住她的雙腕,為了防止下月復受擊,雙腿夾住她不安分的兩腳,貼合的兩副身軀因掙扎而摩擦。他像一頭極富爆發力的野獸,身下的柔軟馨香帶給他征服的,他可以感受到那飽滿的渾圓是如此有彈性,每磨蹭一次就像觸電一樣。
鍾晴真的慌了。他結實的胸膛貼著她敏感的雙峰,男性的氣息包圍著她,她幾乎可以听見自己的心跳,想逼自己冰冷,卻反而更為火熱。
「你別亂動,否則我怕自己會忍不住。」她每掙扎一下,只會帶給他更強大的刺激。
在他提醒下,鍾晴不敢亂動了,因為她也感受到他身子的緊繃,某一處的堅硬正抵在她女性最柔軟的地方,她滿臉臊紅,貝齒不自覺地咬著唇瓣。
她這樣只會讓人更難抗拒誘惑。既然他贏了,勝者就有權力索求一吻作為犒賞。不料他的唇罩下來,她努力地躲開,頑強得不肯認輸,反而讓兩頰成了犧牲品,印下他點點親吻。
「你……可惡!」她羞死了,不敢正視他的眼,深怕泄漏了自己的怯懦,君任翔反而笑得樂不可支。
他在欺負她,他的確在欺負她,如果輕薄她的後果可能換來更多的瘀青,那又何妨哩!
君任翔不讓她有逃避的機會,逼她的臉面向自己,閃著掠奪的目光,目標——進攻誘人的雙唇。
他烙下了吻,掠奪那唇瓣里的香蜜,恣意深嘗。
當兩唇相接,激情一觸即發,她的唇比他想像中的更為甜美,香舌超乎預料地柔軟,原本只是帶點惡作劇的吻,現在卻不是了,好似吻上一個世紀也嫌不夠,幾乎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才罷休。
她由一開始的極力反抗,到逐漸迷惘,然後四肢無力,整個人暈陶陶地,在他的強取豪奪中迷失了自己,只因這個男人十七年前奪取了她的身心,十七年後依然霸氣地索求,她無從抵擋,任由他親吻自己的唇、頸項,以及被悄悄解開的襟口下,那呼之欲出的雪女敕渾圓,在他技巧的含吮逗弄下,發出醉人的申吟。
幾乎,他逐步佔領了她;幾乎,他就要長驅直入了,游移的手探入她裙下最後的防線,觸踫那濕濡的柔軟——
門外,一道黑色的身影早已等候多時,原御影靜靜地等待,直到門那一頭有了動靜。
看著主子一臉滿足的笑容,原御影向來冷硬無表情的面孔上,顯現出怪異的神色。
「等多久了?」君任翔笑問。
「從你進去到現在。」
「還是逃不過你的法眼。」還以為自己神不知鬼不覺地躲過了所有人,卻還是被原御影識破。「既然知道我在里面,為何不救我?」他一副怪對方沒天良的表情。
原御影臉上浮現好幾條黑線。怎麼救?明明是主子先欺負人家,還敢怪他,這情景讓他想起某人,那個鍾依依也常來這一招,做賊的喊抓賊,欺負人的先喊冤,老實說,他們兩人在這方面的劣根性可真是一模一樣。
「我以為君先生樂在其中。」看看主子,全身傷痕累累,尤以左臉頰上的五指印最為可觀,沒見過有人被賞了五百還這麼得意。
君任翔模模被賞了一巴掌的左臉。剛才差點盜壘成功,就差那麼一點,真可惜!不過還是很滿足。
看著小老弟一臉怪異的神情,君任翔拍拍他的肩,一副過來人的語氣。「你也該談個戀愛,享受一下這種打是情、罵是愛的滋味,包你上癮。」
「我對女人沒興趣。」
「那是因為你還沒遇到一位令你傾心的女子,一旦遇上了,你想戒掉都不行。」
他沒做任何評論,只知道主子瘋狂愛上了那名叫鍾晴的女子,令他訝異的是,向來對女人持著應付態度的主子也會如此強勢?還是愛上一個人之後,性情也會跟著改變?
腦海禁不住浮現鍾依依的容顏,心口無端升起一股灼熱,他不動聲色,小心地不讓自己泄漏多余的情緒。但對他知之甚詳的君任翔,已察覺他不同以往的神色變化。
「怎麼了?」
原御影遲疑了會兒,才開口。「我以為君先生喜歡的是依依小姐。」
「我是很喜歡她。」
原御影沈默不語,保持一貫的低調。這不是他該過問的事,也無權過問,但卻不得不擔心,君先生愛上了別的女人,那麼她呢?她知道後會作何感想?恐怕很傷心吧!何時開始,他變得如此在意她了?
「透過電梯里的鏡子,君任翔將他若有所思的神情全看在眼底,俊逸的面容揚起會心的一笑。其實他早發現御影對依依的在意了,向來將感情封鎖在內心深處的男人,一旦動了真情,要人不察覺很難。君任翔是情場老將,不管御影如何封閉自己,都逃不過他明察秋毫的慧眼。
御影雖然是武術高手,對於手下領導有方又知人善任;但在感情方面卻很笨拙,這麼多年沒見他對女人動心過,說真格的,原本還懷疑他是對女人沒興趣,如今答案揭曉,不是沒興趣,是還沒遇到克星。
御影對依依……嘿嘿,有趣!
「你覺得我該娶依依?還是娶鍾晴?」
「我沒意見。」他的面色比剛才更凝重了些,甚至可說是僵硬。
「我看呀,乾脆兩個都娶回家,鍾晴做大,依依做小。」
他再偷瞧御影一眼。臉色不只僵硬,還很陰沉呢!
「找個時間去買只鑽戒向依依求婚,她一定很高興。」
偷瞄著御影那恍若世界末日快到的蒼白面孔,他幾乎快忍不住沖動,捧月復大笑了。
走出電梯時,他再度拍拍小老弟的肩膀,笑得很賊。「能發現你的弱點真好。」
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的原御影,直直地瞪著主子,始終一臉迷惑,只覺得背脊發涼。君先生剛才那笑容十足的不懷好意,希望……呃……希望君先生不要又打什麼鬼主意來消遣他。
但是可能嗎?想起君先生累累的前科……那是不可能的。
唉,前途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