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田勸告般的口吻讓透不屑。」他看我什麼都不知道就欺騙了我。」」對現在的你來說或許如此,但戀愛不是單方面的事,即使你失去記憶,要是真的不願意,藤島先生也不能強迫你談戀愛啊。」
楠田的話讓透覺得好像被人迎面毆了一拳。」失憶的你跟藤島先生的關系是建立在兩廂情願上,不是什麼騙不騙的問題。而且就我的印象來說,好像是你先愛上他的。」
透顫抖著手指。」知道你恢復記憶後,藤島先生要我別把你們的事說出來。我知道他是為你好,不想讓什麼都不記得的你難受,所以我很驚訝他會主動告訴你……或許他也想讓你想起來吧。」
透拼命否決掉腦中瀕臨動搖的想法。不可能,都是那個家伙不好,而我是被害人。」藤島是個壞蛋、是個偽君子。」
對還幼小的自己性騷擾,一旦拒絕他之後,居然對自己的被虐待視而不見。當時的自己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藤島,卻活生生遭他背叛後拋棄。」你說他是壞蛋,那壞蛋何必在你失去記憶的時候照顧你呢?」」那是因為他肖想我啊!」」你?」
猶豫了幾秒後,透才說出」我的身體……」。楠田先是瞪大眼楮,接著狂笑起來。」別開玩笑了。小時候可愛也就算了,像你這麼高大的家伙,他能把你怎麼樣?而且藤島先生比你還要細瘦啊。」
透慌忙看著自己的雙手。他的確已經不是小學生,有足夠的力量可以制服藤島。……
就算藤島想侵犯自己,他也可以用力把他推開。
透忽然站起來,但累積體內的醉意讓他踏出一步就當場倒下。楠田看著他哈哈大笑。」我……我要回去。」」喝成這樣怎麼可能?別以為喝酒騎腳踏車就不犯法,你還是住下來吧。」
透對于自己不听使喚的身體感到生氣。他脹痛的腦子里,滿是跟藤島合照的照片轉來轉去。他想問問六年間的自己,到底為什麼會跟那個男人在一起。
不知何時睡著的透,醒來已經是半夜。旁邊的楠田睡在一堆空罐子里。他到廚房倒了一杯水喝下後,就離開了楠田家。半夜三點,他騎著自行車奔馳在深夜的道路上,沒車的時候,全世界好像只剩他一個人。
他在三點半回到公寓。明明都已經看到公寓了,他卻走進附近的公園,把車子靠在樹干旁,找了張長椅坐下。這個無風的夜晚,他獨自在街燈下低頭沈思,責備著自己為什麼不敢進門。
他抱頭想著那些赤果果的照片,因為太過羞恥無法拿去沖洗,才會使用拍立得。一開始,他認為那些照片是藤島為了」自己享受」才拍,然而那里面不只有自己的照片,也有藤島的,還有兩人的合照。
如果照片里的人不是自己……透試著以別人的觀點來想,為什麼會拍出那種照片呢?
他再怎麼想,都只得到一個理由。
因為有想留存的回憶,人們才會拍照留念。情人也一樣,想把自己相愛的情景留下來才會拍照。……難道只是因為這樣嗎?
四周天色漸漸變亮時,透才回到住所。門口還亮著燈。進房之後他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走廊上好像傳來腳步聲,他把耳朵貼在門上傾听,卻什麼也沒听到。他輕輕打開門,走廊的燈已經熄了。
他緩步走在黑暗的走廊上,停在藤島房前。站了半天,又沒出聲地回到自己房間。
……他只想知道藤島是不是在等自己回來,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才好。
周六的夜晚,透在十點過後來到藤島房間。看到沒敲門就進去的他,坐在書桌前的男人並未太吃驚地緩緩回頭。……就像平常一樣。
從窗戶吹進來的風搖晃著窗簾,藤島站起來把窗子關上,然後打開空調。
透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如何啟口。前天跟楠田喝過酒後,他就覺得一定要跟藤島談談才行,但找不到可以開口的話題。
站著也不是辦法,透一坐到床上。藤島無聲無息走近,跪在他的正面。看到他幫自己月兌褲子,透本來想說」今天……」,卻終究沒有說出口。做比說話要輕松多了。
他俯視著把臉埋在自己腿間的男人心想,如果」六年間」的自己真的愛上了藤島,那麼這個男人,現在是以什麼樣的眼光看待完全遺忘了曾被玩弄和背叛的自己呢?
藤島背著透,在他身上緩緩搖晃著。就算真的做了,想不起來的事還是想不起來,忘記的事就是忘記了。唯一存在的,只有從自己**傳來的快感而已。
透坐起身來,藤島往前傾了一下,或許是姿勢的關系,腰的動作也隨之變慢。透把藤島背上的睡衣掀起來,男人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那瑟縮起來的背細瘦的驚人,浮現出肋骨的側月復更讓人聯想到貧瘠的貓,瘦弱的背上遍布著黃色和紫色的痕跡。
看不下去的透,干脆閉起眼楮仰躺下去,藤島也沒有停止腰的動作。感覺透射精了之後,藤島緩緩抽身,幫透把**上的套子收拾好。透瞄了一下藤島的腿間,並沒有的跡象,但睡衣下擺卻有弄濕的痕跡,看來他是比自己還要早釋放了。
先下床的藤島搖搖晃晃地走向衣櫃,月兌上的髒衣服,應該是要準備換衣服。自己也該離開了,偏偏今天他不想一個人獨處。」你轉過來做。」
藤島回過頭來」咦?」了一聲。」你的背我看膩了,轉到我的正面來做。」」啊…可是……」
把藤島的躊躇當成拒絕,透皺起眉頭。」少唆,叫你過來就過來!」
藤島只好依言過來,把身上的衣服都月兌了之後,小心翼翼地觸模透的分*。第二次的花了點時間,藤島手口並用地弄了半個小時後,透才終于重振雄風。藤島跨坐在透的正面,整個坐下去的時候發出一聲喘息,然後立起雙膝開始左右上下搖晃,而他顯示的部分也漸漸起了變化。
他的身體正面傷處之多也不輸給背脊,在原本白皙的皮膚上更顯醒目。然而透注意的卻是他淡色的乳首,在刺眼的青紫黃色中,只有那部分的顏色最柔和。
透迎視上藤島的目光,那眼神充滿疲憊。藤島忽然停下動作,緩緩覆蓋在透身上。透以為藤島想要吻自己,卻發現他將手肘撐在自己頭部兩側,用雙掌遮住他的眼楮,腰下仍繼續動著。視覺被剝奪的透,對藤島體內的自己以及他的**在月復上摩擦的感覺,更加敏銳。」……你在干什麼?」」讓你看不到。」」我是問你干嘛要這樣?」
藤島停頓半晌後,低聲回答︰」因為你說,看到我會讓你站不起來。」
第一次做的時候他的確這麼說過,但現在早已忘記了。無法判斷遮眼是要讓性事能夠進行得更順利,抑或只是單純顧慮到自己,透很快就射*了。連做兩次而極度消耗體力的藤島,在透身上喘息。半晌後,透的腰變輕了,藤島正幫他清理著自己
平常透總是完事後就回房,今天卻沒這麼做,他反而鑽進藤島的被褥里。明明不想睡,卻裝作熟睡的模樣,也不理被自己佔領床鋪的藤島有什麼反應。
听到布料摩擦的聲音,想必是藤島換好了衣服。腳步聲往床邊走近,他人似乎正站在床邊。」……透?」
藤島輕叫了一聲,透沒有回應。于是藤島就像母親對待孩子似地,幫他把棉被拉到肩膀。
秒針的聲音在房間里清楚地回響,听得到外面傳來的汽車喇叭聲。」透。」藤島又再叫了一次。
透不敢睜開眼楮,好像一睜開,藤島就會離開一樣。一雙溫暖的手指輕觸上自己露在被外的右手。」雖然有點晚了,祝你生日快樂。」
透在前天滿二十九歲。覺得自己在虛度光陰的他,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好高興,沒想到藤島居然會記得連自己都忘記的生日。」我有買禮物給你……」
在藤島手指的輕撫下,透竟然真的睡著了。一覺醒來已經午夜四點,房間里一片黑暗,藤島並不在身邊。透出去找了一下,看到他包著毛毯睡在客廳里。
他在黑暗中俯視著男人的睡臉,又開始氣憤起來。明明在身邊,一醒來卻不見人影。
對醒著的自己一句話也沒有,卻在自己睡著的時候說個不停……。
透無法整理胸口紊亂而曖昧的情緒,卻沒有把沈睡的男人叫起來毒打一頓的。
九月下旬某個周五晚上,透從前幾天就為了趕學校作業,關在房里好幾天,好不容易在交件當天早上做完,總算松了一口氣。下課的時候,同學問他」還有課業上的問題要商量,要不要一起來?」,他本來以還要打工為由拒絕,卻被幾個女同學強迫」只要來一下就好」,只好答應到同學的公寓去聚會。
結束聚會後,沒時間回家的透直接去打工。一如往常半夜兩點才回到家,一進門就覺得哪里不對。他每次回來,門口的燈一定都會亮著,他打開燈,沒有看到藤島的鞋子。
一進到客廳就覺得空氣不流通。他先去打開窗戶,讓夜風調節一下室內的空氣,風有點大,但吹起來很舒服。
想說藤島會不會下了班回來就睡覺,到他房里也沒看到人。難道是公司發生什麼事嗎?還是他一句話都沒說就離開了?不太可能,自己最近並沒有毆打他。
連透都覺得最近的自己有點奇怪。就好像剛學會自*的猴子一樣,每天都想。一到了床上,他的行為愈來愈變本加厲,還會窺探藤島的反應而撫模他,因為與其讓他呆板地在自己身上搖晃,不如隨便玩弄幾下來得更刺激。……他是這麼告訴自己的,但這個理由愈來愈沒有說服力。
是上個禮拜的事吧。透像迫不及待似地,一等到藤島下班回來就把他往房間拉,比起吃飯他比較想先滿足。當時靈機一動的他,把領帶綁在藤島**的根部。原本只是想讓藤島配合自己一起射*會比較舒服而已,沒想到這種做法卻正確無比。
想解放又無法如願的藤島,後門愈發緊縮,每次做都相當沉默的他,居然開始啜泣起來。透從背後抱住他,伸手從腋下繞到胸口用大拇指玩弄他的乳首,讓他難耐得拼命搖頭。最後透在自己射*之前解開領帶,藤島收緊透的分身之後,細白的大腿痙攣似地顫抖,然後昏了過去。他是听說過有人會做到昏過去,但實際看到還是第一次。
藤島放射出的性征,軟軟地垂在兩腿之間,他明明全身無力弛緩地躺在床上,卻只有乳首仍舊保持著硬度。忍受不住誘惑的透,開始用力吸吮他的乳首。和被弄醒的藤島視線相交,羞恥起來的透就垂下頭,不讓他看到自己的臉。
他用背後位又插入了一次,用自己的節奏律動,邊咬著藤島白皙的後頸。每當快感的浪潮襲來,他就咬緊牙關忍耐。比起想要更舒服的感覺,他更不願意完事之後藤島馬上離開。
直到忍不住射精之後,他覆蓋在藤島身上,仍然沒有把身體抽出來。他抱著那細瘦又溫暖的身體,連飯都忘了吃地沉沉睡去。睡到半夜醒來,無法從身下逃月兌的身體仍舊在自己的臂彎之中。透明明希望藤島陪在身邊,但清醒的時候又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只好怒吼著」趕快出去」而把藤島趕下床。藤島離開之後,床上還殘留著他的體味。
想說藤島等等應該會回來,透把門口的電燈打開後,就躺在沙發上看無聊的深夜電視,沒想到看著看著居然睡著了。
他在凌晨冷醒過一次,藤島依舊沒回來,只有沒關的電視發出吵雜的聲音。透莫名生氣起來,把燈光全關掉後回到自己房里。雖然上了床,醒來一次之後卻難以再入睡。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去,已是天方魚肚白的時候。
他睡到中午醒來,依然不見藤島蹤影。就算工作再怎麼忙,一夜沒回來也太扯了。藤島」離開」的可能性,再度在透心中擴散開來。萬一出了什麼意外……除非藤島身無寸縷,不然從他的隨身物品應該查得到電話而跟家里聯絡,電話錄音機也沒有任何動靜。如果藤島是遇到搶劫或更重大的犯罪,新聞也應該會報導才對。
透拿起相機和錢包出門,待在家里只會更胡思亂想而已。藤島又不是小孩子了,一兩天不回家也沒什麼好擔心。騎著自行奔馳士的透,在心中這麼告訴自己。
他雖然帶著相機,卻什麼也不想拍,只是沿著道路騎下去,到了大河上的陸橋就停了下來。風強到足以把人吹走,天空也灰得像隨時會下雨似的,濕氣彌漫在空氣之中,不穩的氣息猶如暴風雨前夕。
在外面晃了三小時後,透在回去之前來到車站旁的蛋糕店。他右手拿著蛋糕盒,左手推著自行車,不斷告訴自己買蛋糕不是為了討好藤島,而是那里的蛋糕的確好吃。
到了門口,仍舊無聲無息,靜謐的廊下只听得到自己的腳步聲和動作聲。從門口望進去,感覺好像看著陌生人的家。一想到那家伙果然跑掉了,透全身顫抖起來。他又變成一個人……又被獨自拋下……他抖著手把蛋糕盒往牆上砸去。
他氣得幾乎想哭起來。之前一看到他的臉就想打的時候他還天天回來,現在又有什麼理由要離開?
這時,電鈴的聲音忽然響起,透三步並兩步地沖過去開門。站在門口的不是那個過分瘦削的男人,而是一個他沒見過的女人。看年紀應該已過三十,描畫優美的眉毛和微微上揚的眼角,俏麗的短發給人充滿個性美的印象。」你好,好久不見了。」
女人穿著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手上還拿著一個大提包和數據夾,看起來一副干練模樣。他還想說是不是藤島的同事,但女人卻明顯是為他而來。」應該有六年不見了吧?你看起來過得還不錯。」
六年?剛好是失去記憶前後的分界點。她是自己在失憶前認識的嗎?透搜尋著記憶。
在店家喝醉酒後,把女人帶到家里睡的經驗不只一次,絕大部分都只是一夜。會有一夜的女人過了這麼多年還專程來找自己嗎?既然不可能,那就是在失去記億那段期間認識的機率比較高。
發現透的表情怪異,女人苦笑著說︰」你該不會忘了我吧?我叫木下聰子,謝謝你每年都在我弟弟的忌日送花來。」一听到她的名字透才想起來,原來她就是自己每個月匯將近十萬塊的對象。」我是因為工作剛好到這附近來,站在門口說話也怪怪的,可以讓我進去嗎?」
透依言讓女人進屋。泡了杯咖啡過來後,他瞥了女人一眼。她剛才說弟弟的忌日……
自己跟這個女人有熟到會在家屬忌日送花過去嗎?或者,跟自己要好的是過世的弟弟?
每個月近十萬的金額還是令透在意。他是欠這個女人錢嗎?這個理由好像比較有說服力。喪失記憶的自己欠了這個女人一大筆錢,或者她是在幫自己還債。現在自己恢復記憶之後沒匯錢給她,或許她是來要債的。
都已經關上了窗戶,外面的風聲卻連在屋內都清晰可聞。女人皺起優雅的眉形說︰」真討厭的風,听說有台風要來。」
透曖昧地」嗯…」了一聲。女人看看四周。」那個人不在嗎?」
那個人……指的是藤島吧?透點點頭。」是嗎?不過你在就好,我怕要來之前沒跟你聯絡會撲空。」
女人喝了一口咖啡繼續說︰」我今天來沒什麼大事,只是想把這個還給你。」
女人從提包中拿出一個點心盒大小的紙袋,放在桌上。」這是什麼?」」是你每個月匯給我的錢,應該有六百萬左右吧。」
一听到六百萬這個數位,透放在膝蓋上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這是我跟父母商量之後的決定。你從今年一月就沒再匯錢來吧?我擔心是不是你的生活出現困難,反正這筆錢我家也用不到,覺得還是還給你最好。」
透有點搞不清狀況,女人把自己每個月匯給她的錢退了回來。六百萬不是小數位。一下子擁有這麼一大筆錢,他根本沒有半點實感。藤島在的話,或許可以說明一切,可惜這種時候他偏偏不在。」呃…我因為意外而喪失記憶……」」我知道。」
這女人居然知道?在透的記憶里,知道自己失憶的人只有楠田而已。」所以我不記得你了。」」你又喪失記憶了嗎!」女人驚愕地問。」不是,我是恢復記憶,可是那六年間的事全都忘記了……所以我不記得你,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匯錢給你。」
女人瞪著透。」你要是恢復記憶的話,應該還記得那場意外吧?」」意外?」」就是讓你喪失記憶的車禍啊。」
不知道女人為什麼這麼問,透誠實回答︰」老實說,我沒感覺自己有發生車禍,大概是當時喝得太醉。雖然受了滿重的傷,但現在已經痊愈……」」你什麼都不記得了?」
女人的聲音和表情瞬間僵硬起來。」嗯…是啊……」」那個人沒有告訴你嗎?」女人挺出上半身,提高聲音問。
都已經說過不記得了,她是要問幾次才甘願?透開始覺得這女人很煩。」出意外的事就是他告訴我的啊。」
女人一副無法置信狀地扶著額頭。」能這樣說忘就忘還真是方便啊。」
她的語氣跟剛才完全截然不同,擺明了就是在諷刺。」有什麼辦法?我又不是自願忘記!」透不悅地說。
女人明顯板起臉。」反正這些錢還給你,我們本來就不需要。或許你認為,付錢可以減輕自己的罪惡感。」」什麼罪惡感?」
女人只是瞪著他不說話。外面的強風繼續刮著窗戶。」我不是說過什麼也不記得了嗎!你別語焉不詳,把話說清楚好不好!」
透用力拍桌,女人嚇了一大跳,但她臉上的畏怯只幾秒鐘便消失。」八年前,你在駕車途中睡著,導致車子沖撞到對面車道,剛好撞上我弟弟的車子,他……當場死亡。」
透」啊?」了一聲。」你說什麼?」」我說的都是事實。」女人的語氣冰冷。
透扶著額頭,他記得自己的確是開著公司的車去喝酒,但喝酒當時和之後的事,他完全記不起來。」是我的錯嗎?」」你覺得呢?」
女人質問的語氣讓透不悅。」我知道發生車禍,但藤島並沒有說我撞死人啊。」
說到這里,透想到跟楠田說過的話。他說六年前的冬天,曾跟自己在便利商店共事過半年。如果真像女人所說,自己撞死了人,應該會被抓去關才對,怎麼可能還到便利商店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