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家小姐,今兒個鋪里就你一人呀?」捕頭大搖大擺的帶著兩名手下定進店鋪,見到偌大的鋪子就單-和一名背對門坐著的公子,確定無異狀後笑問。
邊指示手下將鋪子的門拉上,阻去看熱鬧的人們。
「是呀,差爺,來,請坐。」單-迎上捕頭,請他坐下,為他倒茶。
見鋪子的門被拉上,心頭有些慌亂,想著鋪于今天就她一人,要是發生什麼事,怎麼也沒人能依靠。
啊……不,不止,除卻差爺們外,還有蒼公子在呢!
思及此,單-不免安下了心,比起官差,她還比較相信蒼挹-,那種下意識的信任,讓單-選擇相信萬一發生什麼事,蒼挹-絕不會見死不救——即使他被她坑了兩百兩。
「差爺今兒個怎麼有雅興前來小店?是不是想為夫人挑什麼雜貨呀?差爺運氣好,日昨小店才補了南洋的珍珠——」
「-,閑話緩提。」捕頭大口仰盡杯中茶水,「本捕頭今日前來,下是看貨也不是來話家常的。」
「那差爺是前來……」逸去話尾,單-暗地里已不知將這些官差罵到地獄第幾層去了。
近來他們這些香商常教官差「光顧」——只光臨下惠顧,也不知他們是做了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礙著差爺們的眼,頻頻被找碴。
前些日子才听聞隔壁大街的陳家香鋪被官差翻查,弄得一團亂,元氣大傷;未料隔了幾天,竟輪到他們家頭上來了。
蒼挹-見單-面有難色,俏顏略染愁態,心一浮動,競-不開視線,瞅著她的側臉發起愣來。
本見官差上門,蒼挹-該回避的,但這一來一往之間,喪失了先機,只好見機行事,見招拆招,反正……
蒼挹-揚起唇角,有單家小姐在,她的一張嘴可抵萬刀砍。
「單家小姐,本捕頭也下同你打渾話了,將你鋪子里的薰香爐全數搬出來讓我瞧瞧查查,合作些啊。快些了事,這樣我好交差,你也好開門做生意是咀?」
「是是。」單-的笑容在背轉過身後逸去,反而鼓起腮幫子,下怎麼開心的嘟起嘴來。
「青仔,你去幫單家小姐拿香爐,別讓姑娘家累著了。」
「是。」
「啊,差爺甭忙,小女子有幫手了。」單-才不會讓粗手粗腳的官差拿香爐咧!
萬二個下小心,像她今兒個那樣,她還得自己吞下損失付錢給工匠,這種事她才下干!
她邊笑著,邊扯扯蒼挹-的袖擺,用眼神示意他入內幫忙。
現下的情勢她寧可選擇蒼挹-也不願讓官差插手,至少她還對蒼挹-有些認識,即使相信個陌生人是冒險之事,但她仍是要蒼挹-當幫手。
蒼挹-睨眼她的手,瞄下她甜美柔潤的容顏,再覷眼捕頭,笑笑地起身,反手捉住單-微微顫抖的手,厚實溫暖的手掌包裹著她泛冷的小手,輕握了下即放開,用意在鎮定單-惶然的心緒,無輕薄之意。
單-微怔,抬眼看他,咬著下唇,有些赧然。他只回以一笑,沉默未語。
兩人往里頭走去,捕頭還是指了名手下跟上去,為的就是監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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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公子,你小心些,那些香爐都是人家寄賣的,有些已經教人訂了,千萬千萬別有損傷,否則我難交代啊!」單-站在梯子旁穩著,一邊囑咐著爬上去拿香爐的蒼挹。
而青仔則站在竹簾附近,昏昏欲睡的打著小盹兒。
「是,單姑娘,你才是得注意梯子有無扶穩,否則我跌了下去,可不是我的責任。」蒼挹-扯動唇角,揚起抹弧度,拿著最上頭的兩個香爐抱在懷里,緩步下梯。
「要不是我個兒小,才不會要你幫忙呢!」單-嘟起小嘴,不依的反駁。
香爐不是他們主營的項目,平日也只是為一些熟識的客人和工匠居間買賣,賺取一些介紹費,是以會放在高處是正常的。
蒼挹-發覺只要不扯上錢財,單廂還挺可愛的,不僅僅是說話的口吻變得符合年齡,連眼神都顯得真誠許多。
「好歹我也是客人,豈有叫客人幫忙的道理?」蒼挹-拾階而下,邊抱怨道。
「你哪算客人?你是有求於我……小心!」單-話才說到一半,即因自己不小心加重手勁,使得竹梯晃動,位於高處的蒼挹-偏又是下階的姿態,整個人重心一偏,往外倒下——「啊!」單-尖叫一聲,下意識的閉上眼楮,縮起肩膀。
久久,沒等到預想中的墜地聲,反而是自己的頭被敲了一下。
「誰?誰敲我頭?」單-捂住被敲的地方,四下張望,就見自己面前堵了道肉牆。
「抹淡淡、冷冷的氣息包圍住她,輕輕淺淺地繞上她的心頭,久久不散。
她抬頭一看,落入一雙略為狹長、黑黝、流轉著笑意的眼眸中。
接著,那說熟下熟的低沉嗓音帶著笑意響起,「你想謀財害命嗎?」
香,好香,單-今天身上的香氣又與昨日下同,同樣的獨特,嗅不出是何種薰香,清新而不嗆鼻,形成一抹淡淡的氤氳,讓人印象深刻。
一時間,蒼挹-又教那香氣給迷亂了心緒,不自禁地抬手拂過她的發鬢,等到發覺自己的唐突,他猛然握拳,重新掌控自己的情緒。
「你有財嗎?」下意識的反駁,才發現原該跌個四腳朝天的蒼挹-直挺挺的站在她面前,兩人的距離不超過手臂的長度。
「嚇!你你你……你……」你到最後,單-注意到在蒼挹-懷里躺得好好兒的香爐,「幸好香爐沒事,呼……」
吁出一口長氣,單-懸在半空的心才安放下來,拍拍自己的胸口,抱過他懷里的香爐,轉身往外走去,不一會兒又進來。
「真可憐,人沒有香爐珍貴。」蒼挹-顯然趁單-出去時又搬了一些香爐下來,就等著她回來一道搬出去。
「你人好好兒的呀,而且那麼高摔下來都沒事,所以你……」單-陡然隱去話尾,瞪大眼眸。
事發突然,她壓根兒沒看見蒼挹-是怎麼完好如初的下來的,現在一回想起來,適才那種情況,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毫發無傷……
「我們別讓差爺久等,走吧。」蒼挹-唇角的笑意不減反添,拿了香爐就往外走。
單矯滿瞼狐疑,也拿了香爐跟著出去。
「差爺,鋪子里的薰香爐就這麼多,您請查看。」單-將香爐二陳列於桌,讓捕頭一目了然。
香爐的樣式雖多,但大都以鳥獸為型,也有像蒼挹-用來相詢為憑的畫上那種特殊的造型,但大抵不月兌以動物為主角。
鋪子里只有十個香爐,有獸、有鳥,還有兩個以狻猊為型的香爐。
「還有沒有啊?」單家在泉州算是大戶,指的不是其姓眾多,而是其財勢,且與官府關系還算打得好,捕頭也不會太為難他們。只是上頭交代,他總得做個樣子,雖然他不知道找狻猊這東西做啥?
「回差爺,沒了。」單-態度低調,一雙明眸直溜轉在一旁蒼挹-的身上,映現在瞳底的疑惑明目張膽的投射著。
蒼挹-也大方的任她看,一臉高深莫測的笑意讓單-深覺自己看人的功力似乎退步了下少,明明見他是好欺溫吞的性格,怎的從竹梯掉下來後感覺即些微定樣?
她的怪異舉止惹來捕頭的注意,跟著,蒼挹-這原本不納在捕頭眼里的人也成了他注意的對象。
他瞧蒼挹-身著青色袍衫,隱約可見袍衫上織就的花紋,相貌堂堂,氣質溫雅穩重,一時認不出他是商人還是文人?
「喂,你。」捕頭查看香爐的空檔,伸手指向蒼挹。
蒼挹-與捕頭的視線對上,隨即緩然閃避,他抱拳行禮,「差爺。」
「你是干啥的?為什麼在這兒啊?」
「回差爺,在下是前來與單家小姐談生意的。」蒼挹-態度不卑不亢,沉著以對。
「打哪兒來的?你不是本地人吧?談什麼生意?」捕頭懷疑的目光不住地往他身上丟來,讓蒼挹-差點以為自己是凶神惡煞之徒。
「回差爺,在下打蘇州來,做點薰香的小買賣。」蒼挹-知道自己外地人的身分會為自己帶來麻煩,卻沒想到才到第二天麻煩就來。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單嬌開口替他解圍。
「差爺,蒼公子是我們單家的老主顧了,每年總會來咱們泉州兩三回,可能差爺您都踫巧沒遇著吧!」
蒼挹-斜眸盼著她,有些訝異︰沒想到她會替自己說話,對她先前的一些惡劣舉止所產生的氣憤,在她今日一連串的行止之間逐漸淡化。
單-倒顯得自在,好似她剛剛只是在話家常。
「喔……」捕頭不再將注意力放在蒼挹-身上。「單家小姐,不好意思,上頭交代,與狻猊有關的東西都得帶回去查扣,你擔待些呵!」
提到「狻猊」兩宇,單-與蒼挹-兩人眸里皆閃過一道光芒,但都不動聲息。
「差爺,您拿走唄,不會讓您難做人的。」單-疑雲叢生,心砰砰跳個下停,一方面為家中那只「狻猊」擔心,一方面還得粉飾太平。「只是……差爺,不知『上頭』命令您搜集這些東西有何用處呀?」
蒼挹-則是因捕頭這番話再次證實蒼海所言下虛。
「本捕也不知啊,我還是比較愛捉人犯,做這種事好像是官欺民一樣,怪下舒服的。」
「差爺,哪兒的話,您也是奉命行事呀!」
「單家小姐,我就知道你夠爽快。」
「生意人吶,只求平平安安討生活,而差爺是維系治安的重要人物,不給您方便,給誰方便呢?」即使心里已將這三名官差煮過、殺過、砍過,單-臉上的笑容依舊璨爛異常。
送走宮差,單-轉身背對門口,笑容像海水退潮般迅速收回,面無表情、一語不發的收拾著桌上沒被帶走的香爐。
「單姑娘?」蒼挹-再次領受她變臉的功力,這回多了點擔心,深伯她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事來危害他人。
現下鋪子里就只剩下他和她,難保她不會氣極遷怒於自己。
「干嘛?」單-甜柔的聲音滲入些許瘩。
「你沒事吧?」被帶走的兩個香爐雕工精細,想必是出自手藝高超的工匠之手,價值必定不在話下。
見識過她坑錢功夫的蒼挹-推想得出單-的愛財心性。
「怎可能沒事?那兩個香爐早被客人給訂下,約好三日後交貨的,現下貨被帶走,教我到何處生兩個香爐出來給人啊?」單-將手中的香爐塞到蒼挹-懷里,自己也捉抱了幾個,往里頭走去。
蒼挹-低頭看著懷里的香爐,輕吁口氣,也轉身跟了進去。
見單-欲哭的模樣,他還真不習慣,他寧願見她張牙舞爪、仗勢欺人的狂囂模樣,也好過現在這般頹喪的她。
「說明原委,請客人將提貨日延緩,如何?」蒼挹-爬上適才害他險險受傷的竹梯,覦眼在底下負責穩住竹梯的小人兒。
一出口,才發覺自己競在替她想方子解決,有些不敢置信,但說出口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難以收回,他也只好當自己是無心月兌口而出的結果。
「信用,信用,不能緩,咱單家商號從下遲交貨品,也是靠著這股誠信,才建立今天的基業,怎可以在我手上打破呢?」單-小手緊捉著竹梯,克制著搖晃它的沖動。
方才發生的意外她還記憶猶新,她可不想在失了一次信用之後又害死人,那他們單家說不定會毀在她手里。
她擔下起這個罪過。
「可那是下可抗拒的因素,不是嗎?」取過單-遞來的香爐,蒼挹-將它們全安放好後,緩緩下階,離地還有幾階的高度時,他一躍而下,安穩落地。
「是也不是,早知別那麼誠實將香爐拿出去。」單廂小嘴嘟得老高,像只鴨子。
「你剛才下是還在口里念著誠信兩宇?」蒼挹-拂拂衣角的塵埃,笑道。
單-皺起小臉,滿心下悅。
「你故意的是吧?挑我語病,是不是在報復我要你賠兩百兩銀子啊?告訴你喔,那兩百兩銀子我是絕下會吐出來還給你的,別以為你幫了我這點小忙,我就會還你。從沒入了我單-袋里的銀兩還會再原數奉還的,你死了這條心吧!」單-連珠炮似的說完,微喘著氣,補足一口呼出去的長氣。
蒼挹-原想出口反駁,但仔細一瞧,看出單-是有口無心,扯開個笑容,不想與之計較,僅淡淡說道︰「我想今日不宜再久留,在下告辭。」
說完,他即越過她離去。
單-在他步經自己時,又嗅到那淡冷的氣息︰心一動,也覺得自己剛剛那頓脾氣來得莫名,白白讓蒼挹-受氣,是她不對。
「蒼公子!」
已走至虛掩門邊的蒼挹-側身以對,「還有事?」
「對……對不……呃……你說的東西我有見過,但目前不在鋪內,請公子明日再來,到時必定雙手奉上。」單-雙頰染上一抹淺紅,笑花耀眼,整個人像午日照映海面波瀾反射的璨亮星芒。
蒼挹-一愣,將她此刻的笑容烙進眼底,感覺無痕的心湖因此而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平息不了,而他,似也無意平息。
「多謝單姑娘相助,明日在下必定現身。」穩住那奇怪的心緒,蒼挹-頭也不回的離去。
出了鋪子,才發現自己在那里待了整個下午,此時泉州城教夕陽的余暉籠罩,飛檐屋瓦染上一圈薄薄的光暈,讓他想起單-的笑容。
「呵呵。」他笑嘆兩聲,舉步回客棧,身影拉得老長。
單-在蒼挹-離去後,好一會兒才回神,她捏捏笑僵的臉頰,頓覺莫名。
「我干啥對他那麼好哇?!」單-自問,但無人回答她。
她搖搖頭,看看天色。
「這麼晚了?!今兒個生意沒做成反倒損失啊,還是早早收店,早早休息。」
於是她收拾好鋪子,將先前藏起來被她摔壞的香爐包好帶著,門上鎖,踏上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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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啦——我不管——我不管——下管、不管、下管、不管——」狻猊的哭叫響徹雲霄,讓塞了耳塞的單-下得安寧的拿下耳塞,起身面對半浮在空中、伸長腿呈坐姿、哭鬧不休的狻猊,手一伸就往它的耳朵擰去。
「別吵了——我說不行就是下行!」
開什麼玩笑,今日官差才來過,說要逮狻猊,與狻猊有關的東西一概被搜括,她哪敢在這個時候帶它出去逛夜市?!
「小-不守信用啦!這是本大爺一個月才一次的出門機會,本大爺日也盼夜也盼,就盼今天,你竟然不帶我出門,不守信用的小-會下地獄被割舌頭啦……」狻猊才不管外頭是否有人要捉它,要它放棄一個月才能出一次門的機會,是絕無可能的。
「小猊,等風頭過了,我再帶你出去,一次玩個夠好不?這個月就先別出去了。」下是單-不帶它出門,而是她一個姑娘家在非天寒時節帶著個香爐走在大街上,一定招人側目。
以往她下會在意這等小事,可現下情勢非同小可,諒她再膽大也不敢帶個香爐出門,那分明就是告訴官差們︰來捉我,來捉我!
「不要!下要、不要、不要!」狻猊孩子脾性一上來,任誰也治不了它。
「不管你了,你愛上哪兒便上哪兒去暝!」單-也火了,冷冷丟下一句話,便轉身繼續去黏她明天要給蒼挹-的香爐。
可仔細一想,以蒼挹-的眼光,應該不會看下出這香爐有裂痕,萬一到時他真的看出來,追問起來……
「唉!」單-嘆口氣。
若那蒼公子眼光真的如此犀利,她也只好誠實以對,不過要她吐出那塊上好的玉是不可能的。
那塊玉質地溫潤,再送去給玉匠琢磨琢磨,就是一個上好的佩玉,到時送給母視當壽禮,多美好啊!
「小-,小-,小-,本大爺要出去玩啦!不管啦!我要出去啦!不然我會生病喔……會生很重、很重的病喔……」
「生什麼病?」
「呃……過度憂郁沒得玩……到時我『悒郁而終』怎麼辦?」
「那正好,我還樂得清閑和清靜。」
「小-……小-……不要這麼狠心啦,本大爺一個月就盼這麼一日,打從你及笄接掌單家在泉州的生意後,就沒時間陪我玩,這些我都忍下來了……可是你不能連今天也要把我關在家里啦……嗚嗚嗚……嗚嗚嗚……我好可憐啊……」
「小猊,別任性,我也下是不想帶你出去啊,可是……我怕你被官差捉定嘛……」
「又沒人看得到我……小-好狠心……嗚嗚……」
「可是一堆人看得到我拿著香爐到處跑啊!」
「我要出去啦……要出去……要出去……」
「你好煩吶!」單-耐性被磨光,橫眉豎目的瞪著假哭的狻猊。「不行,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怎麼我也不能讓你被人捉定。」
狻猊是她重要的人之一,她不會讓人有機會傷害它的。
「嗚……哇……小-好凶……好凶啊……」狻猊「哭」到一個段落,要換氣的時候,一口氣換下過來,被單-懷里射過來的光芒給砸中——
它一時沒防備,被打個正著往後倒去,「咚」的一聲,後腦勺敲到書櫃,痛得它流淚。
「好痛啊……痛死了!痛死了!」
「小猊?!」單-見狻猊無緣無故撞到書櫃,急忙起身跑到它身邊查看。「你沒事拿頭去撞書櫃干啥?別忘了你的頭比書櫃還堅固,撞壞了書櫃怎麼辦?」
「下……不是啊……」狻猊小心地微睜開金眸,見單-靠近,更教那光芒-得睜下開眼,「你……你身上有東西……好難過喔……拿掉……拿掉啊……」
「拿掉什麼?」單-一听,連忙低頭查看自己,什麼也沒有啊!
「光……好強的光……小-……快拿掉……真的好痛……」那光芒像利劍,尖銳得教狻猊感覺自己被干刀萬剮,疼痛不已。
「你要我拿掉什麼東西呀?我身上沒有東西啊!我也不會發光啊!」要是她會發光,早被人當珍禽異獸帶去全國巡回展出了!
「肚子……你的肚子有東西……」狻猊整個人縮成一團,背對著單-,巍巍顫顫的指著單-的肚子,下敢回頭。
要命!那是它遺忘許久的痛感,打它有記憶以來,就沒這麼痛過了!單-身上肯定有什麼東西是它應該敬而遠之的,否則不該這般痛呀!
「肚子?」單矯往自己懷里一模,模到個硬塊,靈光一閃。
不會是……
她取出懷袋,狻猊只感到背上的芒刺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