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情我願
「這是什麼鬼東西?」裴妤的視線移到伊恩身上,不明白他在自己身上下了什麼法術?
「白水晶,我的東西。」伊恩特別強調「我的」兩字。
「你的東西為什麼會跑到我身體里面?」裴妤模自己的胸部,怎麼揉弄也無法將白水晶掏出來。最後還是伊恩看不下去,動手拉開她的手,拯救她可憐的胸部。「如果可以,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
「那是你的東西,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裴妤揪上他的衣領,媚眸奸險地凝望,惡狠狠的朝他吼叫,「我警告你,你快點把這個鬼玩意兒給我拿出來!」
「我拿不出來,不然我不會三番兩次模你的胸部。」伊恩冷靜開口,這女人到底講不講理啊?先前他都已經全盤托出,她怎麼還會在見著「實證」後抓狂?
難道真是女人的心思太難捉模?以至于他完全無法預料裴妤下一刻的行動?
「你姓莊名孝維嗎?」就在伊恩還在思考她話里的意思時,裴妤第二聲雷吼即傳來,「你模我的胸部就可以拿出這個鬼東西才怪!要是模就可以拿出來的話,為什麼我剛剛模了那麼久還是拿不出來?分明就是你借這個理由非禮我,還給我裝瘋賣傻!本小姐好心放過你,你竟敢再三提起,真是不要命了!」
「我沒有……」女人,真是非理性的動物!伊恩實在不知該如何搭上裴妤的頻率,跟上她巔狂的思緒。
「沒有?!沒有天會下紅雨,太陽會打西邊出來!」裴妤打從心底懷疑伊恩的為人,動過無數次想要將他移送法辦的念頭,卻屢屢被心頭那烙刻似的兩個字「不行」給阻止。
「你真的想看?」伊恩輕聲問,若是裴妤想用這種怪方法「相信」他的「清白」,他很願意一試。
裴妤因他突然冒出這句問話而愣了好一會兒,整個空間因失去她的聲音而恢復伊恩最愛的靜寂,然而沒有多久,裴妤揪住他那皺得不成形的衣領的縴手開始抖動,看得出她在克制某種沖動。
伊恩受到這暗暗起伏的波潮影響,有些惴惴難安的想要掙月兌裴妤的鉗制,才想移動,他的月復部即傳來一陣悶痛。
「你打我。」伊恩再次被裴妤揍,而且毫無預警,她的動作快得讓人來不及防範。
「對,打你的就是我!」裴妤受不了的俯首,與伊恩額貼額、眸對眸、鼻尖觸鼻尖,唇……近乎相踫,但裴妤和伊恩皆沒有察覺。
伊恩只覺白水晶離自己很近,感覺很舒服,只要裴妤離他愈近,他就愈能自在的運用白水晶的力量,因此他巴不得裴妤整個人都貼在自己身上。
裴妤則是因為氣昏頭,才沒有發現自己與伊恩的距離已超乎一般陌生男女會接近的界限。「我真的很想打死你,然後把你丟到法醫那兒叫他解剖你的腦袋,看看你腦部構造是不是與常人不同,這種白痴話你都可以當真,你不是神經錯亂就是精神失常!」
怎麼會有這種男人……不,怎麼會有這種非人非貓的男人,腦筋不會轉彎也就算了,竟然連……連……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伊恩,總之,他讓她很火大。
「你能離我遠一點嗎?」伊恩幾乎是閉著眼、皺著五官才能躲避掉裴妤直撲過來的殺氣。裴妤真如她所言,很想剖開他的腦袋讓法醫研究他。
「我裴大小姐肯靠近你這個臭男人,你就得到廟里去燒香拜佛祈福還願,這是天大的福分,你知道嗎?」她嘴角抽搐,真恨不得一口咬掉伊恩的爛嘴,讓他別再吐出更多刺激她的話來。
是嗎?藍眸倒映著兩個大大的問號,但伊恩明白即便他心里是疑惑重重,也不能當著裴妤的面前說出來,不然他會死得很慘。
「知道。」很不情願的吐出這兩個裴妤想听的字眼後,他感受到原先壓迫在自己身上的殺氣消失,連帶地,也帶走白水晶帶來的極度舒適感。
「知道就好,呃……」裴妤的得意消失在肚子突發的「咕嚕」聲中,只見她捂著肚子,一張妍美澄秀臉蛋透出一種奇特的訊息,那訊息……伊恩常常在好友克雷以及杰斯臉上讀出過。
他知道自己不該多事,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對這裝有白水晶的「容器」產生關注……「你餓了嗎?」
「你怎麼知道?」裴妤猛地轉頭看他,眸里流泄出些許警戒。她裴妤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肚子餓,這個「弱點」她從來沒有讓任何人知曉過。
「因為你的表情很像我朋友餓時的模樣。」伊恩回想起另外兩位一見面就吵架的好友,他們惟一會攜手邁向和平的原因只有——當兩人都捧著空月復找上他時。
裴妤空出一只手來捂住差點發出驚呼的嘴。
乖乖,沒想到這男人看起來還挺秀色可餐的。這會兒才看清伊恩容貌的裴妤不由得想對伊恩的臉豎起大拇指。
瞧他眼楮是眼楮、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五官比例完美,無疑是個連瞎子都會點頭贊賞的大美男,不過就是那雙藍眸微漾冰冷,太缺乏人性了。
「裴小姐?」她餓到痴呆了嗎?伊恩見她盯著自己久久無言,不太習慣的喚著。
「叫我裴妤就好,伊恩-○○××。」伊恩自我介紹兩次,她永遠只記得他的名字,至于他那發音困難的姓,她沒空記。「叫我干嗎?」
「我的名字是伊恩-克里斯托,克里斯托是水晶的意思。」伊恩再次糾正她對自己名字的錯誤喚法。「如果你餓了,我可以煮東西給你吃,但條件是你得讓我留下來。」
若是不這麼「出賣」自己,他怕自己會在裴妤心血來潮之下被她給丟出門,或是真的宰了丟給法醫解剖。
「你煮東西?!」裴妤看他的眼神充斥著不信任,好似他的料理就該是些蟑螂、老鼠、蜥蜴、蝙蝠之類的東西。
「放心,你可以買食材回來,我現場煮給你看,而且先吃給你看。」看穿裴妤心思的伊恩下了保證,即使他有些生氣裴妤對他這幻界公正嚴明的法官說的話產生質疑。
裴妤在肚子哀叫的情況下,半信半疑的點頭,答應他煮東西給自己吃。
半個小時後,裴妤由先前的推拒到狐疑到完全信服于伊恩廚藝的情況下,答允收留伊恩這個幻界人——直到他解咒為止。
而契約一旦打下,便不容得稍作更改。
「我要那個!」超市里,一個女人遙指著某樣東西,興奮的叫著。
下一刻,一個男人出聲兼伸手阻止她想沖過去拿的身子。
兩人的對話與行為舉止吸引了無數的目光,然而這對男女渾然未覺。
「不行。」
「那是我最愛吃的東西!」
「那是毒物。」
「去你的毒物,我自小喝那個牌子喝到大,現在頭好壯壯,是毒物我還能活到現在嗎?」
「原來就是因為你從小喝到大,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伊恩-○○××,你有種再說一次!」裴妤一听伊恩反諷她,雙手叉腰,眯眼瞪著拉住她的伊恩,一邊掙扎。
「我叫伊恩-克里斯托,裴妤。」伊恩沒有放手,藍眸平靜以對。
「我要喝那個牌子的牛女乃,其他的我都不要!」裴妤只喝那個牌子的牛女乃,其他的跟她的胃不合。
「現在是我掌廚,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喝那種毒物。」伊恩堅定不移的拉著她,不讓她離開自己半步。
只要裴妤一離他太遠,他就無法維持人形,再怎麼樣他也不想在超市變回貓身,加上裴妤嗜喝的「牛女乃」在他眼里壓根兒上不了台面,說什麼他也不會讓裴妤得逞。
「你!」裴妤氣結的狠狠踩他的腳,仍無法動搖伊恩分毫。「你這只……嗚……」
伊恩眼明手快的捂住裴妤的嘴巴,制止她吐出更多的髒話來,直到她遞來無數尖利目光,看似冷靜下來,他才放手。而裴妤也沒有讓他「失望」,只是在嘴里喃念著一些不堪入耳的話語,沒有太倡狂的罵出聲。
「今晚吃素如何?」隨手撈起一顆高麗菜,藍眸瞥見裴妤一見那顆「菜」時容顏飄過的驚恐。
「我不吃菜,听見沒有?我不吃菜!」裴妤朝伊恩大吼,一邊動手搶過他手中的高麗菜,往冰櫃扔去,氣憤不平的死瞪伊恩,然後反拉著他往置肉的冰櫃走去。
她的美食字典中沒有「蔬菜」這一項,絕對肉食主義的裴妤極少吃那綠綠嗯嗯的蔬菜,但聰穎且模透裴妤性格的伊恩總會在一道又一道的食物中不著痕跡的加入蔬菜,他告訴自己這是為了不讓「容器」受損所做的動作。
伊恩莫可奈何的任她拉著,看著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看到肉就拿放在推車中,于是他一一檢視,再放回冰櫃,這樣的動作持續良久後,裴妤幾乎搬光了整個冰櫃,而伊恩也幾乎掏光了整個推車里的肉。
「你在干嗎?!」裴妤狠望伊恩,自己努力了半天,結果留下的肉竟然只有一盒——也就是說,她挑的肉只有一盒通過伊恩的「品管」。
「買肉。」伊恩挑眉,他還能干嗎?都已經被她拉到肉櫃前面了,不買肉難道買菜?
「為什麼只有這麼一盒!」那哪夠她吃啊!如果目光可以砍人、殺人、踹人、踢人、踩人,伊恩想必已被裴妤給砍過、殺過、踹過、踢過、踩過N次不止。
「因為只有這一盒還算新鮮。」伊恩實話實說,不怕被這間超市列為拒絕往來戶。
只要跟裴妤出來買食材,都一定會上演這樣的戲碼。最先伊恩還會顧及同在超市購物的人們,但要對付裴妤得使出渾身解數,久了,也練就他對周遭視而不見、听而不聞的功力。
即使他很明白這是違反他心中那把法尺的事情,可裴妤——總有辦法讓他心念動搖。
「新鮮?新不新鮮只要能吃下肚,排出來還不是都一樣?」裴妤鼓起腮幫子,周身的白光耀眼,顯示她正處于盛怒的狀態。
「對我而言有差別,你休想我會在這方面妥協。」伊恩也被激怒了,直接擱下狠話,反正現在家里誰拿鍋鏟誰說話大聲。
想他住進裴妤家中開始,就注定他「主夫」的命運,先是大展身手煮了滿漢大餐讓裴妤從此迷上他——的廚藝,因而答應讓他留下;再來是大刀闊斧的「整治」裴妤那猶如台風肆虐、洪水來襲、土石流橫掃過的家;爾後同她住了半個月,他多少也模清了裴妤的飲食習慣,真的不是普通的差。
若不是白水晶仍然在她體內拿不出來,他絕對會掉頭離開去找他原先的物件——楊眉。
可他卻陷在這兒動輒得咎,只因他力量的泉源躲在裴妤身體里出不來,加上裴妤是三人之一,他也只好「將就」,先讓她愛上自己的手藝,進而讓她愛上自己,這樣他就得以「逃」出生天,免受咒縛。當然,這話他從頭到尾沒向裴妤坦承過,只因若是裴妤知曉他打著這樣的如意算盤,不把他拆解入月復才怪。
在伊恩心中,裴妤已形同他這些日子在人界居住學習到的某些事物中的一項與電影「酷斯拉」里頭那只肆虐全世界的怪獸同等級。
「可惡啊……」裴妤掄拳,往伊恩肚子狠捶下去。
伊恩彎身抱住肚子,俊顏扭曲,「你又打我。」
冷冷的指出事實,伊恩只覺得自己的肚子被打到變成金剛不壞之月復。
「我是打你。」裴妤高抬下巴,擺出一副「我就是打你,怎樣?不爽干架!」的姿態。
「決定了。」伊恩沉聲低喝。
他不打女人,甚至視女人如無物,對他而言,女人只是人類的一種,差別只在于她們比較脆弱,並有子宮可以孕育下一代;但自小的教育讓他知道——打女人是一件很不智的行為,因此他乖巧的順從。
只是裴妤雖是人類,卻是頭一個讓他動殺機的女人,他真的很想宰了裴妤下鍋煮來吃!但囿于裴妤身上有太多他亟欲得到的東西,教他只能隱忍。
「決定什麼?」身著粉藍色連身洋裝,外加白色紗質短外套,長發綁成兩條麻花辮,略施脂粉,看來清純無比的裴妤原已朝前走去,因听見伊恩的聲音而旋身面對他。
伊恩因她旋身的動作而有些閃神,藍眸躍動著磷光,焦距卻只凝注在裴妤身上,他定下心神,朝已等得不耐煩的裴妤笑了笑,「今晚吃素。」在裴妤听到「素」這個字,正準備發飆之前,伊恩又補充道︰「但有蔥爆牛肉。」
只見踩著重重腳步踏向伊恩的裴妤在听見「蔥爆牛肉」四個字後驟展歡顏,雙眸迸發心形地「飄」向伊恩,挽住他的手臂,與他並行,孩子氣地大叫一聲︰「好!」
小孩子一個!伊恩微揚唇角,自從裴妤迷上他的料理後,他挨揍的次數減少許多。
突然覺得被裴妤踫觸到的地方有股暖意直遞過來,隨即他失笑搖搖頭,笑自己想太多,那股暖流八成是她體內的白水晶造成的。
「怎麼了?」裴妤抬頭看他。
「沒什麼。」伊恩將推車一轉,兩人回到放菜的冰櫃,有說有笑的模樣好似一對情深的夫妻,適才的爭執不復見,而超市里幾個常客也見怪不怪的繼續買菜,倒是不常看見他們兩人出現采買的人對于他們吵架又復合的神奇速度,訝異了好一陣子才恢復正常。
這是超市的奇景之一,只因伊恩和裴妤兩人的容貌皆出色,卻總是差點在超市鬧出全武行,這讓其他人不將他們列為奇景也難。
本報訊昨夜警方突襲一家地下PUB,搜出大量的快樂丸,警方懷疑……剪刀與紙張相接,傳來清脆的聲響,隨著想要的部分被剪下,其余的部分跟著落至地上,散落在地的報紙不計其數,而被留下的,全是有關于昨夜警方查獲大量快樂丸的消息。
用塑膠手套包裹的手指用鑷子小心翼翼地將報導的一角夾起,壓在空白的剪貼簿頁面上,然後用沾上特殊透明膠的刷子緩慢且細心地刷過報導與頁面,檢視過沒有任何地方漏刷後,便將剪貼簿移到一旁,等著透明膠干掉。
然後那雙手打開電腦螢幕,輸入一串密碼後,視窗快速變動,最後整個螢幕化為一張桌布。
那是一名有著及腰長發的美女,她明媚動人,身材姣好,唇畔常噙著自信的笑容,明亮黑眸不時閃耀著光芒。
曾經,她失去她的行蹤,只因她自重案組消失,就在她萬念俱灰之際,她竟又在少年隊出現,而且他們的突襲行動還上了各大報社會版的頭條。
不愧是她的「愛人」,不管到哪里都是風頭最健的。
不知道她是否有收到她傾訴心中愛慕的情書?一定有吧?她想必十分的開心,雖然她無法隨時跟在她身邊照顧她,但她相信她會知道自己的心永遠是屬于她的,她們是世界上最最親近的人,什麼都無法割斷她們之間的牽絆。
低低的笑聲逸出,像是怕褻瀆心中女神般,那發抖的指尖遲遲未敢踫觸她放大的美顏,微微顫動的嘴數度欲言又止,終是輕吐︰「裴妤……」
某日某夜,復職的裴妤難得正常下班回來吃伊恩煮的菜,卻沒想到伊恩會吐出一個讓她食難下咽的要求來。
「你說什麼?」裴妤沒听清楚,要坐在對面的伊恩再說一次。
「我想跟你去上班。」伊恩依言重復,眯起藍眸來看著周身籠罩白光的裴妤。
「為什麼?」裴妤訝異過後,又開始活像挨了幾天幾夜的餓般大吃大喝。
要命,伊恩煮的東西就是跟外面的不一樣,害她今天一整天都吃不下東西,只能任肚子唱空城計,直到回家吃到伊恩煮的料理為止。所幸今天她是正常上下班,不然她絕對跟隊長杠上。
伊恩輕嘆口氣,隨手抽了餐桌上的必備聖品——餐巾紙,想拭去裴妤沾到粉頰的飯粒。
她不止飲食習慣差,連餐桌禮儀都沒學好,害得他得在她吃飯的時候用餐巾圍住她的脖子——這曾讓他手臂留下一個齒痕,現在仍未消去。
「你要干嗎?」裴妤揮開伊恩的手,護衛住整個餐桌上的菜肴,活似伊恩要搶她的東西吃一樣,塞滿食物的嘴讓她出口的話語模糊不清,不過伊恩已懂得識別。
「幫你擦臉。」伊恩先高抬雙手做投降的姿勢,手里的餐巾紙倒像是舞動的白旗。
「喔。」裴妤漫應一聲,抬高臉讓伊恩擦干淨後又埋頭猛吃。
「因為只有跟在你身邊才能變為人,你不在的時候會造成我很大的不便。」為了配合裴妤,他的生活作息也跟著不正常起來,尤其是他變身的時間不一定,消耗的體力難以在固定的時間彌補回來,常常讓他筋疲力竭。
「有什麼不便?」裴妤以極野蠻的姿態與橫掃千軍的氣勢將餐桌上的食物全塞進肚子里,這常常讓伊恩蹙眉不開心,也常常讓他懷疑裴妤的器官構造是否與常人不同?
「例如我突然發現冰箱里的菜只剩下一點點不夠你吃,你不在,而我又是貓的樣子,等你回來想吃東西的時候,超市正好關門,該如何是好?」伊恩已經察覺,要與裴妤談條件,先從食物著手會比說理容易上好幾百倍。
裴妤對于食物的執著程度連他看了都咋舌。
裴妤听聞,果真皺起眉頭來認真思考,沒多久,她做出結論,「不行。」
「為什麼?」他以為用食物為前提能讓裴妤答應他跟在身旁。
「因為我沒空理你。」伊恩以為她的工作就只是坐在辦公室整理卷宗、歸檔而已嗎?她是警官,只不過是隸屬于少年隊的便衣,平常得隨時待命去逮那些離家出走、飆車、吸毒、販毒、誤入黑道……反正只要和未成年少年扯上關系的事他們都得管,有事沒事還得支援一下少年輔導委員會去「輔導」那些所謂國家未來的「棟梁」。
她得到處跑,不是像人家坐辦公室蹺著二郎腿就可以輕松領薪俸。帶著伊恩多不方便啊!
「我會無聲無息地跟在你身邊的。」當個隱形人。伊恩沒有說出自己的打算,反正裴妤只相信他的廚藝,其余的她當他是在放屁。
「無聲無息!」裴妤猙獰地上下打量著起身收拾食具的伊恩,「你這麼大個兒,要人家不發現你很難地!而且當貓有什麼不好?可以一天睡上十幾二十個小時都沒人管,我還巴不得像你咧!」
「那你來當一天貓試試如何?」伊恩圍上圍裙利落的洗起碗盤來。
「不要。」裴妤來到他身邊,興致頗高的看著他洗碗,那修長的手指、優雅的動作,若不是他手里拿的是菜瓜布跟髒盤子,她會以為他在彈奏樂器。
「你要不要幫我擦盤子?」見裴妤閑閑沒事做,伊恩轉移話題。
「好啊!」裴妤躍躍欲試的挽高袖子,拆下左手腕的手表,露出隱于表下的傷痕。
伊恩一見,出其不意地握住她的左手,藍眸倒映著那些縱橫交錯的傷痕,心頭的錯愕未褪即教痛楚給疊上,他松開手,改捂住自己的眼楮,「你打我?!」
「誰教你沒事捉我的手。」裴妤媚眼一溜,興致全消的戴回手表,轉身進房。
「砰」的一聲,房門被大力闔上,整個空間除卻水龍頭冒出水的聲音外,再無其他聲響。
伊恩捂住左眼的手發出藍光,光芒消逝之時,他左眼的疼痛也跟著祛除,然余留在心頭的那份愕然未曾隨著疼痛的消失而逸去。
他恍惚地轉身洗完所有的鍋碗瓢盆,心頭卻冒出許多許多名為疑問的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