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隆恭親王府廳堂到,王爺負著手煩躁不安地來回踱著步。
福晉則坐在大椅上,低聲啜泣著,不時還以手絹拭拭眼角,「王爺,這可怎麼辦才好?佑京他們從三月消失,到現在已經兩個多月過去了,卻還是一丁點訊息也沒有,不曉得他們此刻身在何方……是否郡安好無恙……我的兒啊……」雖然最年幼的稚女鳳儀格格日前就已回返,但想到時光機再次出了問題,而兒子們沒一個有消息,她更是擔心得泣不成聲。
「瑣瑣那丫頭都回來了,兒子們一定也能夠化險為夷的。」王爺竭力按捺住心中的焦躁不安,安撫擔憂幾近成疾的妻子,「夫人,孩子們會沒事的,你別擔心。」
「沒見到他們一個個平安歸來,叫我如何不擔心?」她拿婆娑淚眼瞅他。每個孩子都是她辛辛苦苦懷股十月生下,一點一滴拉拔長大的,現下還有三個失蹤,宛如從她的心頭刨挖掉三塊肉啊!
他也一樣掛心啊,「我明白,只不過這事兒是急也急不來的。」嘴皮子上說說誰不會,他不也只能束手無策地在府里來回踱步著,克制不住心里的煩躁不安,再度隨著日子的流逝越堆越高。
「早知道……我說什麼也不會同意讓他們去的……」如今只能任由後悔啃噬她的心,疼痛難當。
王爺將妻子擁在胸前柔聲安慰,「我們要堅信他們會平安回來。」只是他心底也沒有多大的把握,畢竟能回來一個,已是萬幸。
「要是……要是他們有個不測,我也不要活了……」末了,只剩抽泣聲,福晉越哭越傷心,轉瞬間就淚濕了王爺的衣襟。
此時,一名洋人快步走來,躬身行禮。「王爺,福晉。」
「朗世寧,鬼才可有進展?」王爺擺了擺手,放開福晉,急切地走上前詢問。
福晉忍住抽泣,屏息等待朗世寧的回答。
「回王爺的話,鬼才已經找出再故障的癥結所在,只是仍需幾天才能將時光機修復,請王爺和福晉寬心,他那顆神奇的水晶球也沒有什麼不祥預兆出現,而一旦時光機修復,鬼才一定會盡全力將貝勒爺們找回來的。」
听至此,一聲壓抑不住的嗚咽又從福晉的口中逸出,「我可憐的孩子們……」
「那就要他盡快修好時光機,把貝勒們帶回來,那些借口也不曉得還能撐多久,他們妹妹大婚時,幾個兄長沒出現已很難說得過去,再有一次那可麻煩了。」語畢,王爺扶著傷心欲絕的妻子走出廳堂。
屆時,恭親王府有三個貝勒失蹤的事恐怕再也沒有辦法隱瞞了,時光機的存在會被大肆渲染開來,惹出更大的鳳波。
朗世寧神色一凜,事情的嚴重性他當然再清楚不過了,腳步不停的他又去找鬼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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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勒爺。」羿陽趨前請示。打從他們一出飯店,就有人鬼鬼祟祟地尾隨在他們身後,如果不是貝勒爺示意他捺住性子稍安勿躁,他早就出手解決他們了。
「別急,會有機會讓你大展身手的。」後頭那些人可不是玩玩跟蹤把戲就會滿足了。佑京悠然地搖著折扇,轉進冷僻的小巷弄里。
「喳。」羿陽只好再捺住性子。
延續中世紀風格的小巷弄顯得有些陰涼,更像迷陣似的讓人一時間搞不清楚LFEF身何方。
小巷弄里此刻就只有他們主僕倆和後頭六名小混混似的男子,是他特意營造出讓對方動手的大好機會,他們若不知好好把握動手的話就太愚蠢了,只是他們一旦動手了,也絕對付不了便宜。
果然不出佑京所料,六名小混混一見四下無人機會難得,立即一哄而上將他和羿陽包圍住。
「各位有何指教?」他懶懶地抬眼低吟,悅耳的嗓音悠揚。
「有人覺得你的存在太礙眼了!」話聲一落,小混混們立即揮舞手中的棍棒朝他攻擊而來。
羿陽刷地拔出腰際的配刀,「這得要問問我手上的刀子同不同意了。」
小混混們見刀攻勢一頓,愣了愣,怎麼也沒想到這兩個看似斯文、裝扮古怪的東方人竟然隨身帶有鋒利的刀子!不過,他們手上的棍棒雖然比不上刀子鋒利,要將人打成重傷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更何況他們人多勢眾,還怕擺不平這兩個怪里怪氣的東方人嗎?
「上!」有人吆喝。
「貝勒爺,您請一旁歇著,屬下會盡快解決他們。」羿陽手中的刀子氣勢如虹,進可攻、退可守。一場混戰于焉展開。
佑京且說且走地退出打斗圈外,適時避開橫掃而來的一棍,氣息未曾紊亂,「別傷及性命。」
「屬下遵命。」
一來,另一個較為文弱且俊美異常的男子才是他們此次行動的主要目標,二來,他應該也是兩人之中較易擺平的一個,因此小混混們皆有共識地將攻擊目標銷定在佑京身上。
羿陽被四個人纏住的同時,一個回身踢飛了一個正打算攻擊佑京的小混混,卻來不及阻止另一個人高高舉起手中的棍子朝佑京擊去,眼看無情的棍子就要重重地打在佑京頭上,要是被這一棍打個正著,就算不死也非得要頭破血流不可了。
佑克不流不忙地以手中的折扇輕輕一格,看似脆弱不禁一擊的折扇,在他的手中猶如鐵棍般堅硬,輕易地就將那沉重的一擊給擋了下來,他反手一拳將人擊昏,順手打理了一上的長袍。
羿陽也迅速地將其余四人解決掉,回到佑京身邊。
他看也不看地邁開步履,一貫地優雅從容,彷佛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帶一個回去。」他只是不愛打打殺殺、拳打腳踢,不代表他就是能夠任人搓圓捏扁的軟柿子。
「喳。」羿陽隨手揪起一個不省人事的小混混,跟在佑京身後回飯店。
「佑京,他是……」岳迎晨多看了幾眼地上那個渾身是傷、奄奄一息的陌生男子,才困惑地抬眼迎向佑京的目光。
他輕描淡寫地提起,「他是剛剛襲擊我的人其中一個。」
「襲擊?你受傷了嗎?」聞言她的臉色一白,慌慌張張地從頭到腳將他仔細打量一番。
他輕撫她的臉,「我沒事,我不是還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嗎?」
確定他真的沒事之後,她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發現古怪之處,「為什麼他們要襲擊你?」他應該沒有得罪人吧。
「他說有人覺得我的存在太得眼。」他並不意外。
「怎麼可能?」她思來想去仍一點收獲也沒有,佑京是穿梭時空來到這兒的清朝貝勒,會和誰有利害沖突?會不會是你們身上價值連城的寶物引來歹徒的覬覦?」只要他們兩人死了,就可以得到那些價值連城的寶物,這也說得通。
「叫醒他就能問清楚事情的原由。」何需猜測!
毋需吩咐,羿陽立即提了一桶水來潑醒他。
男子申吟了一聲,幽幽轉醒,一看清楚站在眼前的人,震愕地瞪凸了眼,這兩個人根本不是普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