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伊文拉著聶書影找了間咖啡廳坐下來。
「你是女的。」聶書影開門見山、毫不拐彎抹角地問。
「是啊!我媽把我生下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是女的了。」岡伊文笑笑,也坦承不諱,反正,她天生是個女人,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為什麼每個人都以為你是男的?」聶書影可沒忘記店里服務生跟她稱兄道弟的情形。
「那是他們的自以為是,再加上我又懶得解釋,所以,除了時寒以外,沒人知道這件事。」風伊文一副漠不在乎地攤了攤手。
「你和時寒認識很久了嗎?」聶書影月兌口問。
她並不想這麼小家子氣的,但是,她克制不住心里的擔憂,風伊文比他漂亮,也比她更了解倚時寒,如果風伊文也喜歡倚時寒的話,她是爭不過的。
風伊文拿了塊蛋糕送進口中,慢慢地咀嚼著,她真佩服聶書影的想像力。
「我們從小就認識了。」風伊文瞧見她眼里的擔憂。
青梅竹馬?!聶書影的心又往下沉了,他們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她憑什麼介入?倚時寒又怎麼可能舍棄美麗的風伊文,而選擇她?
風伊文三兩下就把一塊黑森林蛋糕給解決了,她不忍見聶書影再這麼煩惱下去,只好大發慈悲地道︰「我們就像兄妹一樣,你盡管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對他沒興趣。」
「你……」聶書影的臉因看穿心思而漲得通紅,她覺得有些對不起風伊文,可是,她那一顆懸著的心卻因風伊文的保證而定了下來。
「是不是覺得對不起我?」風伊文爽朗地笑了笑。
「嗯。」聶書影老實地點點頭,「我不該不相信你的。」
風伊文沉吟了一下,才道︰「我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
「怎麼做?」
「請我吃一塊黑森林蛋糕,如何?」風伊文一本正經地說。
「沒問題。」聶書影一口答應。
風伊文立刻招來服務生,又點了一塊黑森林蛋糕後,就雙手抱胸地打量著坐在對面的聶書影。
聶書影被她看得渾身不對勁,「你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
「難道你今天下午和他在一起,沒有發現什麼嗎?」
聶書影湊上前,小聲地道︰「你和時寒一樣有一雙翠綠色的眸子,難道你也是他的同類?」
「答對了。」風伊文也學她小聲地說。
聶書影很好奇,為什麼倚時寒這麼冷漠,並且拒絕所有感情上的牽連?是不是真的如她所猜測的一般,他曾經在感情上受過傷?
這時,服務生送上風伊文點的黑森林蛋糕,只不過多了一塊。
女服務生朝風伊文露出笑容,「請你吃。」
「謝謝。」風伊文回以一笑,這種事她遇過很多次,早就習以為常了。
等女服務生離去之後,聶書影才打趣地道︰「喲!不錯嘛!有美女請你吃東西?!」
風伊文苦笑道︰「別糗我了。」她也希望自己像個女人,只是,她扮不來那種文靜柔弱的樣子。
這並不是她的錯,她天生就是如此。她沒有必要,也不想作任何改變。
「你不吃嗎?」風伊文將其中一塊推至聶書影的面前,「很好吃的,試試看。」
「我吃不下,謝謝。」
風伊文的動作一頓,含笑道︰「你還想知道什麼事?盡管問吧!我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她十分阿莎力地允諾,反正,聶書影的問題一定離不開倚時寒。
聶書影雙手托著頰,眼楮眨也不眨地盯著風伊文,「真的可以問?」倚時寒很少提起他自己的事,所以,她很想多了解他一些。
「當然。」風伊文肯定地說,她知道此舉或許會引來倚時寒的責難,不過,她認為是值得的。
「他以前就是這麼冷漠嗎?」
風伊文嘆息了一聲,將過往的事情一一向聶書影吐露,倚時寒背負著太多的自責,致使他自己過得這麼不快樂,已經這麼多年,夠了,她希望聶書影能改變倚時寒。
聶書影听完風伊文的敘述,明亮的雙眸已蒙上一層霧氣,她心疼他的遭遇,也更堅定她愛他的心。
她會讓倚時寒恢復昔日的樣子,她發誓。
現在才清晨六點而已!聶書影便已提著燒餅油條直闖倚時寒的住處。
她從不曾這麼早起的,由此可見,倚時寒的魅力真是驚人!
聶書影哼著歌把她帶來的早點全擺上餐桌,經過昨天和風伊文一番深談之後,她更了解倚時寒了,知道在他那冷漠的外表下有一顆熾熱、善良的心,她會幫他尋回昔日笑顏的,不過,首先得解開他的心結。
她踩著輕快的步伐邁向倚時寒的「閨房」。
「大懶豬,起床了。」聶書影拉住棉被用力地一掀。
倚時寒睜開眼楮瞄了一眼鬧鐘,才六點十分?!昨天晚上他因為聶書影出的難題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怎麼這個始作俑者一大早就來擾人清夢?惡夢啊!惡夢!
「你找我有事?」他打了個呵欠,不情不願地下了床,因為他了解她一向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個性。
聶書影甜甜地一笑,說道︰「你先去洗臉刷牙,然後,我們再一起吃早點。」
吃早點?!倚時寒不敢置信地瞪著她,她一大早過來把他自床上挖起來,就只為了吃早點?!
聶書影把他推向浴室,「快點,我等會兒還要上課呢!」
不過,她的話只說了一半,她此行還有另一個目的,那就是听取他的回答。
倚時寒搖搖頭走進浴室梳洗,看來他是擺月兌不了她了。
聶書影就這樣直挺挺地杵在浴室門口盯著倚時寒的背影,這樣的一個好男人,她是怎麼樣也不會放棄他的。
倚時寒迅速地梳洗完畢後,一轉身,立即對上聶書影發直的雙眼。
他咳了一下,道︰「你還看不夠嗎?」昨天他的身體才被她看過而已,她不會那麼健忘吧?
聶書影不好意思地搖搖頭,若真要她說的話,那麼她的答案是——她永遠也看不夠!
不過,她可不是,可也不是每個男人的她都願意看的,所以他應該感到很榮幸的。
「呃……吃早點吧!我快餓扁了。」她迅速地轉移話題。
倚時寒沒有異議地也舉步走向餐桌。
聶書影一邊吃著燒餅油條,一邊偷瞄著倚時寒,為什麼不論何時他看起來都是英俊?即使他的眼楮下方出現了淡淡的黑影,他仍是最英俊的熊貓。
倚時寒又打了個呵欠,他現在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覺,這個要求應該不過分吧!
「後天晚上的畢業舞會你會出席嗎?」聶書影說出她今天來這兒的主要目的之一。
倚時寒這時才想起了被他放置在房間抽屜的邀請卡,他是該把邀請卡還給聶書影的,可是,他卻依舊端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大概是粘住了。
聶書影見他沒有回答,失望的神色在她的臉上一閃而逝,隨即她又恢復原來的笑顏。
只不過倚時寒卻已經瞧見了在她臉上一閃而逝的失望,他竟……他竟為她感到心疼!
「如果我有空的話。」這已經是他最大的限度了。
「一言為定。」聶書影朝他伸出小指。
倚時寒別無選擇地和她勾勾手指頭,「一言為定。」他沒有發覺他已經為她作了許多改變,也沒有發覺他已經習慣有她的騷擾了。
喝了一口豆漿,聶書影的臉上又綻放出一抹近似邪惡的微笑。
倚時寒看得毛骨悚然,她的笑突然讓他有頭皮發麻的感覺,她究竟有何打算。
「你決定了嗎?」聶書影笑靨如花地道出她來這兒的第二個主要目的。
「決定什麼?」他決定裝蒜。
「昨天的事嘛!」
「昨天有什麼事嗎?」倚時寒裝出一臉茫然樣。
好演技!聶書影在心中替他喝采,不過,很可惜她不會上當。
「你是要娶我呢?還是表演月兌衣秀?」聶書影側著頭看他,「或者你嫁給我?」哈!哈!再裝啊!就不信他還能繼續演下去!
倚時寒大大地嘆了一口氣,哎!三選一,莫非她是他的?星不成?
「沒有第四條路了嗎?」他仍在作垂死掙扎。
聶書影一個字一個字地道︰「沒——有——」她站起身收拾桌上的懷盤。
罷了!罷了!倚時寒垮下臉,認命地道︰「我選擇第一條路。」再笨的人也知道該選擇什麼。
雖然同樣都必須月兌衣服,但,至少,他只需月兌給她一個人看,而非上台展示。
「第一種路是什麼?」這會兒換成聶書影裝傻了。
倚時寒知道她是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也算是他自作自受。
「我願意娶你。」
「你是自願的嗎?」她又問。
她還真會得寸進尺啊!他能說不嗎?答應根本毋需明言。
倚時寒面無表情地道︰「我是自願的。」才怪!他在心里無聲地加上一句。
「好吧!看在你這麼‘誠心誠意’的份上,我就答應你的求婚了。」聶書影嬌笑地說。
看吧!她終究是達到目的了,不是嗎?這也證明了一句話,自助、人助、天助。
倚時寒此刻真的郁卒得可以了,而得意萬分的聶書影和他的那一臉郁卒形成十分強烈的對比。
聶書影忍著想大叫的沖動,此刻她的心盈滿了喜悅,哇!哈哈哈,倚太太這個稱呼帥斃了。
「你不用上學了嗎?」
「啊——」聶書影發出一聲尖叫,「慘了,慘了,我遲到了啦!」
倚時寒好笑地看著她團團圍,而且口中還念念有辭呢!
「我送你到學校去吧!」
「真的?」她一臉不敢置信。
「若是你不要的話,那就算了。」倚時寒表面上無所謂地說,其實他的內心此刻正是波濤洶涌之際。
他不該對她和顏悅色的,而是應該和她保持距離,可是,那些話就自然而然地從口中吐出,他一點也克制不了。
「要、要,我求之不得呢!」聶書影迭聲道。
「等我一下。」倚時寒徑自走回房里找了件襯衫套上,拿了在櫃子上的車鑰匙又走了出來,「走吧!」
聶書影背起書包,主動地走近倚時寒的身邊,挽住他的手臂。
倚時寒只是看了她一眼,沒有任何表示,但心中卻不停地問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一點也不像他的作風啊!
雖然他沒有任何表示,但是,聶書影已經很滿足了,至少他沒有排斥她,于是聶書影就這樣吊在倚時寒的手臂上,讓他「提」著她下樓。
「放手吧!」倚時寒對著她的腦袋瓜說話,這小妮子還掛在他的手臂上,似乎掛上癮了。
「我不要。」聶書影不加思索地拒絕,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和他如此靠近,她死也不放。
倚時寒也沒有嘗試說服她改變主意,只是無關緊要地說道︰「反正,要上學的人又不是我。」
他的話才說完,就听到聶書影又是一聲尖叫,觸電似的放開手,一頭鑽進車里,迭聲道︰「哎呀呀!毀了,毀了,我真的要遲到了。」
倚時寒搖搖頭,繞到另一邊上了車,發動引擎踩下油門,霎時,便見車子像火箭一般激射而出。
其實聶書影就讀的職校離傷心酒店約莫只有五分鐘的車程,但是,若要搭「十一號公車」——兩條腿的話,恐怕得走上十多分鐘吧!
不一會兒他們便到達目的地——學校了。
倚時寒將車子停在學校的大門口,「到了。」他不得不出聲喚醒望著他發呆的聶書影。
聶書影回過神來,突兀地越過排檔桿,在他的頰上印下一吻,笑道︰「謝謝你。」然後,下了車走進學校大門。
倚時寒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駕著車子離去。
「呀呼!」聶書影一進教室便高興地歡呼。
紀知雁一臉怪異地瞅著她,「怎麼?你中了發票第一特獎不成?」
「差不多。」
「發生什麼事了?」
「你一定不敢相信。」聶書影故意吊她胃口。
紀知雁翻了翻白眼,「相不相信讓我自己決定,OK?」光看聶書影那Happy的樣子,她也猜得到,事情大概和倚時寒有關連。
大概是倚時寒答應當書影的舞伴,要來參加畢業舞會吧?她在心中猜測。
聶書影一臉沉醉在幸福之中的模樣,「他答應娶我了。」她用著如夢幻般的聲音輕聲說。
紀知雁錯愕地愣住了,下巴差點掉到胸前,天……天吶!她是不是听錯了?倚時寒答應和書影結婚了,這怎麼可能?!
她甩了甩頭,企圖令自己冷靜一些,不確定地又問了一次,「倚時寒要和你結婚?」
「沒錯,」聶書影露出大大的笑容,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地道︰「我們要結婚了。」
有許多許多喜悅的泡泡不停地在自她心里冒出來。
「什麼時候?」紀知雁這時才自極度震驚中恢復過來。
「還沒決定。」
聞言,紀知雁真的松了口氣,她不是不喜歡倚時寒,只是她認為聶書影不該如此草率地下決定,畢竟這關系到一生的幸福。
和聶書影比起來,她算是比較理智的人,雖然她也喜歡崇拜偶像——風伊文,但,她還不至于像聶書影那般痴迷。
「伯母知道嗎?」紀知雁實事求是地提出問題。
聶書影搖搖頭,「我還沒告訴她。」不過,她已經決定了,她一定要嫁給倚時寒,就算有再大、再多的阻礙,她也不會退縮。
望著她那一臉堅決的神,紀知雁的心漸漸往下沉,原本要勸她的話也吞進肚子里了,因為紀知雁明白了一點,她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多說無益,只希望她的戀情能順順利利。
驀地,上課鐘響了起來,聶書影趕緊走回座位上坐定,卻意外地發現在她的桌上有封信。
誰寫的?聶書影差點想破了頭,可是,她還是想不出來誰會寫信給她,于是她小心地將信拆開來。
上面這麼寫著︰
聶同學︰展信愉快!
這是我寫給你的第二封信了,不知道我的第一封信你看過了嗎?自從在聯誼時認識你之後,我便時時刻刻也忘不了你了。你的笑靨、你的爽朗豪邁、你的倩影令我無法忘懷,即使在這聯考將至的最後關頭,我仍是無法自制地想著你,所以,才會提筆寫信給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聶書影悶哼一聲,想道,我很介意!若不是她今天心情很好的話,這封信大概永遠也不會重見到天日的一天。
信,她已經看了一半,沒有道理中斷,所以,她繼續看了下去。
老實說,沒有接到你的回信,早已在我的預料之中,只是,我真的很失望,或許你不會相信我說的話,但是,我失眠了,為你,在反復思索多次之後,我決定追求你,請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你的仰慕者許昱賢上
聶書影皺皺眉,真的是貨真價實的燙手山芋,她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仰慕者,她好不容易和倚時寒有了些微的進展,可不希望因為一個仰慕者,讓倚時寒又借口把她自他的身邊推開,她絕對不容許這種事發生。
她不否認,這個許昱賢的信令她很感動,但是,感動和喜歡是兩碼子的事,她不會因為感動就給他一次機會,說她殘忍也罷,反正,她有她自己的一套理論。
聶書影不願給這個許昱賢有任何的機會,人表面上看來或許是太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換另一個角度來看,這不也代表著她的仁慈!
聶書影站在敬辰哥家的門口,她遲遲不敢伸手去按對講機的按鈕,因為她已有好長的一段時間都沒和他聯絡,腦中只記得倚時寒一人,待會兒見到他,鐵定是少不了被糗一頓了。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誰教她見色忘友呢?她認命地伸出手按了下對講機的按。
「誰啊?」薛伯的聲音自對講機中傳出。
「薛伯,我是小影。」
「敬辰少爺一直念著你呢!快些進來吧!」
在薛伯的話聲中,鐵門也緩緩敞開。
聶書影馬上跨進門內,這兒對她來說並不陌生,在還不曾知道傷心酒店之際,她幾乎是每逢假日就來找倚敬辰打上一場藍球。
不過……嘿嘿嘿!在她「看上」倚時寒之後,她就忙得連想也沒想過了,真是慚愧啊,慚愧!她該是該好好地反省一下了。
「小影,你怎麼不進來,淨是站在門口發什麼呆呢?」薛伯慈祥地道。
她這孩子爽朗大方、毫不虛偽做作,而且活潑,她在倚家是很得人緣的,就連他這個老頭子也喜歡上她明亮的笑容。
「敬辰哥呢?」聶書影小心翼翼地問。
「他在樓上打電玩。」薛伯和她並肩走進屋內,「你自個兒上去找他吧!」
「嗯!」輕應一聲,聶書影就蹦蹦跳跳地上樓去了。
倚敬辰家對她而言猶如是自家的廚房,當然,這只是比喻罷了,她家哪能比得上這兒的富麗堂皇,不過,人要知足才能常樂,不是嗎?
「叩、叩。」她抬手敲了敲門。
「進來。」倚敬辰的聲音自門內傳出。
倚時寒推門而入,就瞧見他坐在一個大熒幕前,修長的雙腿優閑地放在桌上,正聚精會神地玩著電腦游戲——超級敬辰第一代,那是他自個兒設計的,且自夸是「天下第一關」,好臭屁!
「找我有事?」他頭也不回地問。
聶書影遲疑了一會兒,才輕聲道︰「敬辰哥,我來自首了。」
前一刻倚敬辰還在打他的超級敬辰第一代,不過,听見聶書影的聲音後,下一刻他已經掐住她的脖子叫道︰「好小子,你總算出現了,老實招來,這一段時間你瘋到哪里去了?」
「我只是……只是……」
「嗯?!」倚敬辰揚了揚眉,這小妮子好像變了不少,他暗忖道。
「你知道的嘛!就是……就是……人家告訴過你的那件事嘛!」聶書影忸怩地道。
人家?倚敬辰搖頭晃腦地開始回想,她什麼時候也會用「人家」這兩個字了?還有……她到底跟他說過「哪件事」,他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不過,光看她那一副忸怩的小女兒模樣,他也不難猜出一二——她戀愛了。
「人家不知道你告訴過我哪件事了嘛!」倚敬辰學著她的樣子回道。
他也覺得自己這個模樣太搞笑了,一個大男人學人家女孩子的小女兒姿態?!幸好沒有其他人看見他這種令人噴飯的舉動。
聶書影含羞帶怯地宣布,「我要結婚了。」
倚敬辰頓時一臉錯愕,下巴差點掉到胸前,樣子和紀知雁剛听見這消息時如出一轍。
倚敬辰模了模她的額頭,「你發燒了嗎?」十九歲?!十九歲的她就迫不及待地要套上婚姻的枷鎖了,那二十九歲的他不早就兒孫成群,吃飽等死了嗎?
聶書影拉下他的手,認真地說︰「我愛上了傷心酒店那冷冰冰的老板,而且他也答應娶我了。」
「他愛你嗎?」對他而言,聶書影就像是他的妹妹一樣,他必須替她設想。
「可能不愛,也可能愛。」
啊!啊!听了她的回答之後,倚敬辰突然覺得頭冒金星,眼前一片黑暗。
「你答應嫁給他了?」他不死心地追問,心里直希望她的答案是︰No.「是啊!」聶書影甜甜地笑道,她正求之不得呢!怎麼可能拒絕?
「你殺了我吧!」倚敬辰撫頭申吟,這未免太離譜了吧?她居然決定嫁給一個可能不愛她的男人?倚敬辰覺得自己快要口吐白沫了。「
「敬辰哥,你怎麼了?」她以為他應該會替她感到高興才是,怎麼情形會變這樣?
倚敬辰搖搖頭,「我沒事。」照這情形看來,顯然大勢已定。
聶書影驀地想起什麼似的說道︰「他也有一雙綠色的眸子哦!」
「他叫什麼名字?」倚敬辰聞言心中一動,難道是……可能嗎?
「倚時寒。」
「倚時寒。」不知何時已來到這里的倚擎天也說出同一個名字。
「擎天哥,你怎麼知道?」聶書影一臉詫異地問。
倚擎天得意非凡地道︰「我能未卜先知嘛!」
「是嗎?」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倚敬辰不敢相信地喃喃念著,這個世界居然這麼小、這麼湊巧,她要嫁的人居然就是時寒?!
聶書影一頭霧水地瞧瞧倚敬辰,又看看倚擎天,他們兩人的葫蘆里到底在賣些什麼藥?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
「你們認識時寒嗎?」話才一問出口,她就後悔了,因為她已經記起十分重要的一點——敬辰哥和擎天哥都是姓倚,事實已經明朗化了。
倚敬辰莫可奈何地提醒她︰「我也姓倚,如果你不健忘的話,他是我弟弟。」
「啊!這個……這個……我和他的事……」聶書影語無倫次地說,「我是真的喜歡他的……」
倚擎天好整以暇地打斷她的話,「我們支持你。」由此看來,倚時寒也快被征服了。
「是啊!沒錯。」倚敬辰也連忙附和。
原本他還擔心聶書影會遇上壞男人,但是現在既已知道她心儀的男人是自己的弟弟時,他是該舉雙手贊成,看來倚擎天的預言就要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