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好痛。倪葉盼咽下一聲申吟,雖然臉上的傷已經結痂,但是,以毛巾洗臉的力道若稍一失控就會立即引來一陣抽痛。
待疼痛稍稍減輕後,她才仔細地審視右頰上留下的疤痕,發現一道約莫三公分的疤留在右頰邊,看起來是十分醒目,而且丑陋。
若在以前,她或許會因為臉上有這個傷痕而傷心流淚,而此刻她已無心去在意這種外表美丑的芝麻小事了,她該想一想要怎麼做才能報得了仇。
听見房間的門開了又關,知道這意謂著有人進來了,但她並未太在意,覺得那八成是海倫,海倫還沒放棄說服自己不要報仇。
這是不可能的。倏地,倪葉盼自鏡子的反射中瞧見了一個男人。
「誰?」她霍地轉身喊道。是幽冥嗎?不對啊!那身形看起來是矮了一些,應該不是他。
「大小姐,我是阿沖。」男子壓低聲音道。
阿沖?她定定地看了他三十秒,還是沒多大的印象。雖然他身上穿著島上的制服,不過會以大小姐來稱呼她的也只有館里的弟兄了。
「你怎麼會在這里?」對此她感到相當意外。
「我跟蹤你和幽冥先生來到斯德哥爾摩,等了十多天才有機會混進島里。」一轉眼,阿沖已經在島上待了近一個月的時間,都一直沒有機會和她獨處,直到此刻。「我和阿彥奉命到台灣去進行一項交易,沒想到回來卻看見總館被炸毀,而你也被人帶走了。」
在這里,她始終無從得知香港方面的消息,所以她想趁此時問他,「我爸爸呢?
「館主過世了,阿彥替大小姐把館主的後事辦了。」阿沖的臉上盡是一片肅穆。
「謝謝——」她的聲音微微哽咽。
「大小姐,我听說你受了傷……」他知道幽冥在她的臀部劃了一刀之事。
「沒什麼,已經快好了。」倪葉盼輕描淡寫地一浯帶過,不打算詳細說明。
阿沖看了看時間。他可是趁沒有人注意偷偷溜過來的,不能待太久,否則會被發現的。「我們必須早日回香港才行。」
回去嗎?那報仇的事怎麼辦?她並沒有忘記幽冥說過的話。
「阿彥和一群忠心的弟兄還在等著大小姐回去領導,翔龍館不能一日無主。」他和阿彥,還有弟兄們都矢志跟隨大小姐重振翔龍館,他們也都相信會有那麼一天,而且還要替館主報仇。
「我沒有辦法。」倪葉盼很為難地說。在沒有殺死幽冥報仇之前,她絕不離開幽冥島,況且她對于領導一個幫派沒有任何概念,才一點也不想重振翔龍館。
「大小姐……」阿沖一臉錯愕,「難道我們要任由飛虎幫佔據我們所有的場子、地盤嗎?」
翔龍館和飛虎幫是香港黑社會的兩大龍頭,長久以來始終是成對立的狀態,雖然小紛爭不曾間斷,卻沒有大火拼發生,勉強維持著詭異的和平。
不過,任誰都知道飛虎幫的新任幫主邢玉虎充滿了野心,伺機想要並吞翔龍館。
這件事會和他有關系嗎?倪葉盼忍不住地吼道︰「什麼場子、地盤,我都不在乎,我也不想重振翔龍館。」她只要爸爸活著,她聲音中有濃濃的疲憊,「我爸爸已經為了翔龍館付出了生命,難道還不能給你們一些警惕嗎?」
當初如果爸肯接受她的建議一金盆洗手,解散翔龍館或者找個繼承人接手領導翔龍館,他也許就不會死了,現在說這些太遲了。
「難道就這樣算了,不替館主報仇了嗎?」阿沖無法諒解地瞪著她,「我們的仇敵並不是一個人,而是香港數一數二的黑社會幫派,你總不會以為你能以一己之力來對付他們吧?」
報仇?她留在這里為的不就是要報仇嗎?爸爸是死在幽冥鬼火手中的,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實,而他的背後必定有個出資者,這也是毋庸置疑的。
他尚未放棄,「而且,翔龍館是館主一生的心血,你能夠就這樣置之不管嗎?」
「不要逼我。」倪葉盼搖搖頭地說。她是不想領導翔龍館,也沒有那個能耐。
「大小姐……」阿沖知道自己已經待得夠久了,再不走只怕會教人發現,「我必須回到我的工作崗位上。你可以好好想一想,我會再找時間來見你。」
「阿沖,你……」她叫住他。
他回頭,「什麼?」’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能叮囑他,「小心些。」
「謝謝大小姐關心。」阿沖點了點頭,打開門,迅速地走了出去,卻猝不及防地撞見他最不想看見的人。
堵住去路的人正是幽冥和管家尼古拉斯。
幽冥用冷冷的眼神鎖住他,身上仍是—貫的黑色裝扮,「閑話家常完了?」
「冥少爺,我只是……」他還來不及解釋便被尼古拉斯制住了,而他也試著反擊、反抗,卻拖延不了多少的時間,最後他的下場還是一樣。
房間的門沒來得及關上,里頭的倪葉盼聞聲走向門口,看見阿沖被尼古拉斯押著的情形,她驚詫得不知該作何反應。他怎麼會在這里?他會怎麼對付阿沖?!
將她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一抹冷冷的笑在幽冥的唇畔漾開來,「我們應該談一談。」他是對阿沖說的。
聞言,尼古拉斯立即押著阿沖離開。
幽冥沒有理會房間內的她,亦邁開步伐離去,因為他有把握她會追上來。
果不其然,才走了沒幾步,倪葉盼便追了上來,橫身擋在他的身前,「你們要把他帶到哪里去?要對他做什麼?」
見狀,押著阿沖的尼古拉斯亦停下。
幽冥直視她,像是要探進她的心底深處一般,「我應該向你報告嗎?」他說話的語氣充滿嘲弄意味。
「他什麼也沒做,他只是……只是……」一時之間她也找不出藉口來。
「只是?」他挑了挑眉,等著她的話。
「他只是看我悶,來找我說說話而已。」她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思考。
「說話嗎?」輕柔的尾音微微上揚,他的視線移至阿沖臉上兜了一圈,「原來你們早就認識了。」
「不,我們並不是舊識……」阿沖還想否認,因他並不希望連累到倪葉盼。
幽冥似笑非笑的,幽黯的眸子里有抹精光流轉,「是情人,」他認為阿沖急忙否認的樣子有濃濃的欲蓋彌彰的味道。
在島上,倪葉盼是他的女人,即使自己尚未踫過她,她仍舊是他的女人,他不允許其他人對她有非分之想。幽冥暗忖。
「不不不,我們真的不是。」事實上也的確不是,他只是她父親的一名手下。阿沖暗忖。
幽冥以眼神示意尼古拉斯將人帶下去。
見狀,尼古拉斯隨即領命而去。
「等等,你們要把他帶到哪里去?」倪葉盼想追上去卻被幽冥抓住了手。
「你想做什麼?」他既輕又柔的語氣里彌漫著濃濃的危險意味。
看了看尼古拉斯押著阿沖離去的方向,她才又調回視線,「你不能處罰他。」
「不能?」他輕蔑地笑了,從來就沒有他不能做的事,端看他的心情而定。
「他並沒有做錯事。」倪葉盼有些心慌,因綜合這些時日的相處和觀察所得,她知道幽冥並不是一個仁慈的人,她怕阿沖丟掉性命。
幽冥的表情高深莫測,「在這個島上,我要誰死,誰就得死。」即使是幽冥島以外的地方亦同。他在心中補充道。
死?他打算殺阿沖?倪葉盼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你究竟想要怎麼樣?」頓了一下,她索性單刀直人地問︰「要怎麼樣你才肯饒了他?」她不能不管阿沖的死活,畢竟阿沖是為了她才會身陷險境的。
幽冥以左手背輕輕撫過她右頰上的疤痕,忽地開口問︰「傷好了嗎?」這一道一公分的疤痕在別的女人臉上或許是形同破相毀容,不過,他卻認為它在她臉上是再適合不過的,更增添她些許邪邪的氣息。
「什麼?」她錯愕。自己沒有听錯吧?他竟然會關心她的傷勢了?
「你臀部上的傷。」他作了說明。
莫名的,有一個荒謬至極的念頭飛快地掠過幽冥的腦海。也許這個女人正是為他量身訂作的。
臀上的傷?!倪葉盼用力地揮開撫著她臉頰的手,「不關你的事!我只想知道你要怎麼樣才肯饒了阿沖?」太虛偽了吧!那一刀可是他親手劃下的,當時他是一絲猶豫也沒有。
幽冥松開手,把自由還給她,幽冷地道︰「幽冥島並不是可以自由來去的地方。」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已經點明了一切。
她瞠目結舌。該不會……該不會是他已經知道阿沖是偷偷混進島上來的吧?她裝傻地說︰「什、什麼意思?」
她必須鎮定一些,也許他只是在套她的話而已,島上的僕佣有一百多個,他不見得會記得每一個人的長相和名字,這值得自己搏上一搏。
幽冥笑了,一派的無所謂,「擅自上島的人只有一個下場。」
此刻,倪葉盼再無懷疑。「你——」她好像瞧見了他眼中的殺機,頓時,有股寒意貫穿了她的身體。「我不會讓你殺他的。」
在他的眼中,人命究竟算什麼?為什麼他可以如此毫不在乎地決定了別人的生死?她暗忖。
幽冥的一邊眉毛挑得老高,身上的殺機更濃了,「你的態度讓我更想送他上西天去。」他極其不悅地逼近她,幽黯的瞳眸中燃起冷冷的火焰。
「嘎?」為什麼?她被他的氣勢逼退了好幾步,直至背部已緊緊和牆壁密合。
他陰郁地抓住她小巧而精致的下顎,吐氣如絲地道︰「忘記你現在的身份了?」
「什麼身份?」她听不懂他的話,她一直都是倪葉盼,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我的女人。」他的語氣令人不容置疑。
「那是不可能的事。」她立即推翻他的話,開始奮力地掙扎起來,「我絕不會上你的床。」
是嗎?幽冥慵懶地眯起漂亮而邪魅的眼,俯低臉,狂猛、密密實實地吻住她的嘴唇,像是要證明他的話,更像是烙印。
她震驚地瞪著眼前放大特寫的俊顏,卻怎麼也掙月兌不開箝制。
在無情、恣意地凌虐過她柔軟的唇瓣後,他才以勝利的姿態退了開。
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倪葉盼氣紅了眼,使勁地以衣袖擦拭紅腫的雙唇,一次又一次,「要是你敢再踫我,我會殺了你。」她尖著聲音叫囂。
要殺他那一類的話,她似乎已經說過很多遍,而諷刺的是他還活得好好的。
原本她就已經打定主意要殺他為她死去的父親報仇,那麼一次或兩次對他而言並沒有多大的差別。
再者,那原本就是他伸出援手救她的代價,他會索取的,那一天很快就會來臨。幽冥暗忖。
「我不允許我的女人心中記掛著其他男人,如果你再惦記著他,那只會加速他的死亡而已。」他笑著,語氣溫和得近乎詭異。
聞言,倪葉盼完全說不出話來,又再一次領會到他超乎常理的冷血和冷酷。
幽冥坐在意大利真皮椅子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看起來像是魔術方塊的玩具,而桌面上還擺了一大堆形形色色、各式各樣的玩具。
驀地,有人闖了進來。
他投去一瞥,「難道沒人教過你開門之前要先敲門嗎?」她大概去看過阿沖了,瞧她那彰顯于外表的氣憤難忍,他不難猜出。
「那並不重要,你竟然讓人把阿沖打得鼻青臉腫、遍體鱗傷,你怎麼可以……」倪葉盼相信他的心是石頭做的,才會沒有一絲溫暖。
他打斷了她的話,「為什麼不可以?那只是他未經允許就上島來的小小懲罰。」
「小小懲罰?」她的聲音里有著無法置信,「他被打個半死,而你卻說那只是小小的懲罰?」她心想,看來他的心不只是塊石頭,還是塊千年寒冰石。
放下手中的魔術方塊,他交握起修長的十指置放于下顎,不疾不徐地拉高視線,「至少,他還剩下半條命。」他頓了頓,「或者,你寧願我干脆殺了他?」他認為那已經是自己破天荒的仁慈了。
「不要。」她叫道。
幽冥不置可否。
此刻的倪葉盼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般,「那麼罰也罰過了,可以放他了吧?」她知道沒有他的命令,阿沖就無法得到自由,因在這個島上他的話就是所有人行事的依據。
直至此刻,她才真正體認到自己的力量是多麼的微不足道,竟薄弱到連救阿沖出去也做不到。
忽地,有一片陰霾無聲無息,悄悄地掩上幽冥黑黝黝的眼底。
見他遲遲沒有開口回答的打算,她只好又捺著性子說一遍,「是不是可以……」只不過她話只說了一半就被他冷若寒霜的聲音打斷。
「夠了,別再提起他的事,那樣他才會活得比較久一些。」他嗤哼道。
她心想,自己當然知道他的意思,可是他根本就沒有回答放不放阿沖啊?
幽冥站起身,自桌子後方走出,踩著矯健優雅的步伐來到她面前,伸手勾起她的下巴,「該是你實現承諾的時候了。」
「什麼?」倪葉盼一時反應不過來。
「你听到了。」他不想再重復一次,心想,不管發生什麼事,今晚他都要定她了。
終于,她的腦袋意識到他所說的話——該是你實現承諾的時候了,忽地,她水汪汪的大眼楮被怒火襯托得更是晶亮,「不怕我會乘機殺掉你嗎?」
此時她的心跳像擂鼓般急促。
幽冥又以食指背輕輕來回撫著她右頰上的疤痕,笑得漫不經心地開口,「不是有句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若是我真的死在你手上,那句話就是我的最佳寫照。」他絲毫不把生死放在心上,即使是他自己的。
倪葉盼怔怔地望著他邪魅俊美的臉。他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真的不怕死嗎?
或者他不認為她會得手?
離開幽冥的工作室後,倪葉盼立即返回房間,一整個下午都反鎖在房內,不理會任何人,就連晚上也沒有下樓用餐。
她一直提心吊膽、坐立難安。桌子上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是她準備用來防身、抵抗的。
雖然幽冥生性冷酷無情,渾身充斥著邪魅的氣息,不過,不可否認的,他對女人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至少島上少數的年輕女僕全都偷偷愛慕著他,如果不是命運無情的玩弄,她恐怕終此一生也不會和他有任何牽連……
陡然響起的敲門聲令她自椅子上驚跳了起來,手忙腳亂地抓起放在桌子上的鋒利匕首護身。
「誰?」她吞了口唾液。
回應她的卻是門輕易地被打開了,幽冥穿著睡袍走進來。
他反手關上門,「看來你是不打算兌現你的諾言了,」他的視線掠過她手上的匕首。
「出去。」她死命瞪著他,心想,這個島嶼的主人是他,她根本就沒有地方可以逃或者藏匿。
幽冥慢條斯理一步一步地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今晚他不會半途而廢的。
「不要過來。」倪葉盼的神經緊繃,胡亂地揮舞著手中的匕首,想要阻止他的逼近。
無視于她手上的匕首,他仍舊一步一步地走近,任由鋒利的匕首劃破了身上的睡袍,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
見到鮮紅的血自他的手臂上涌出,倪葉盼因受到震撼而微微失神。
就在她失神一怔的時候,幽冥立即敏捷地奪下她手中的匕首,反手扔到遠遠的角落去,讓她沒有辦法找得著。
低咒了一聲,他輕而易舉地以單手抓住了她的雙手,「看看你的杰作。」他將手臂上的傷口湊到她的眼前,想讓她看個清楚。
看到傷口並不大,只是血還在淌著,而鼻端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令倪葉盼的臉色有些發白,而且惡心想吐。
「害怕嗎??」他笑了,對于手臂上的傷口完全不在意,「你應該覺得高興才對。」
聞言,她渾身抖個不停。
舉起受傷的手臂,幽冥睨著她,似笑非笑地舌忝舐傷口,然後低頭吻住她的唇。
完全沒有反抗的余地,她在他的口中嘗到了鮮血的味道,那是他的血,有濃濃的腥味。
他滿意地退開,「味道如何?」
「放開我!」她抬腿踢他卻被擋了下來。
「現在我們的血已經在你的體內融合了。」他以腿壓制住她的腿。
此刻的她想吐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幽冥抱著她上了床。
一接觸到柔軟的床鋪,她更是強烈地意識到處境的危險,而發了瘋似地掙扎著。
幽冥的力氣大上她許多,捉住她的雙手高舉過頭固定,然後開始解開她衣服上的扣子。
「不要踫我,住手!」她漲紅了臉,大叫。
但他的動作絲毫不受影響,霎時便解開了倪葉盼襯衫上的一整排扣子。
隨著襯衫的敞開,的肌膚接觸到涼涼的空氣,她不由得倒抽了口氣,全身的每一根神經都像是繃緊的弦一般。
她索性尖叫了起來「救命啊——救命啊——」期望能引來救星,但是在她的心底深處其實也明白機會十分渺茫,因在幽冥島上,沒有人會違抗他的命令。
「就算你把嗓子喊啞了,也不會有人來的。」幽冥含住她小巧的耳垂低喃,因他並不急著佔有她。
一股莫名的戰栗貫穿了她。她驚慌地別開臉閃避他蓄意挑逗的漂亮薄唇。
她不曾預料到他也會這般溫柔,他呼出的溫熱氣息輕拂著她的肌膚,有股奇異的感覺在她的心頭蔓延開來,啃蝕著她的理智,不過,那僅有短短的幾秒鐘而已。
幽冥順勢吻上她光滑細致的頸項,輕輕地啃嚙著,仿佛是在品嘗什麼美味的食物般。
「不要踫我,滾開。」他是她的殺父仇人,她沒有辦法忘記,不論他是一個多麼俊美而令女人意亂情迷的男人,她都必須使盡全力去抗拒他。
幽冥以另一只手繞到倪葉盼的身下一陣模索後,解開了她內衣上的環扣,「嘴巴其實有很多用處,除了吃東西和說話,還可以這麼做……」他其余的話全都以動作來說明了。
她對于身體的赤果感到羞愧,她從沒和男人有過如此親密的接觸,更壓根兒沒想到對象會是自己的殺父仇人,多麼諷刺的事實。
正打算在她白皙的身上印下更多的吻時,他卻發現身下的柔軟身軀似乎已經放棄抗拒了。
幽冥不解地抬起臉,卻正好看見晶瑩剔透的眼淚若珍珠一般地逸出她的眼角滑落,而且還不停地自眼眶內涌出,他低頭吻去她臉上炙熱的眼淚,卻仍舊不打算改變主意。
這個條件也是她自己親口答應的,不是嗎?他只是索取應得的報酬,如此而已。
不過,這檔子事是勉強不來的,若真要霸王硬上弓的話,那他不就和無恥下流的衣冠禽獸一樣嗎?
他一向都是一個好伴,擅長喚醒女人隱藏在身體深處的熱情,這一次當然也不例外,他會讓她意亂情迷地伸開雙臂迎接他。
幽冥再次低下頭吻上倪葉盼粉女敕的頸項,一路延伸下去,在她的身上撒下無數細碎的吻,而他的手也開始在她的嬌軀上游移,試圖挑起她的。
呃……好奇怪!她雖然努力地去抗拒他對她所做的一切,但是他溫柔纏綿的吻卻在她的身體燃起一簇簇的火焰,燒紅了她的身體。
見幽冥的黑眸逐漸轉為深沉,有一股莫名的渴望陡地自她的體內升起,流竄到四肢百骸。
她不斷地在腦海中告訴自己,這樣是不對的,要用力地推開他,反抗,但是卻無法阻止她的身體對他的輕撫撩撥所起的反應,更無法移動酥軟無力的四肢,只能任由愈加猛烈體內炙熱的火焰,將她僅存的一絲理智也吞噬掉。
最後,幽冥將身體覆上她的,讓激情纏綿燃燒整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