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團法人陽光公益基金會的企劃組辦公室內——陳惠縴動作輕柔地替楚荏額頭上的燙傷抹藥,「小荏,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經過今天的事,她沒有勇氣再去破天荒鐵板燒露臉了。
楚荏望著鏡子中的自己,審視額頭上的紅印子,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什麼認不認真?」她今天八成犯沖,要不然怎麼連去吃個鐵板燒都會被燙傷!
「你要求那個帥哥廚師娶你的事啊。」
「他叫烈火。」哼!又是一個只會以貌取人的膚淺雄性動物。
烈火?很特殊的名字呢!她去了兩三回都沒有勇氣直視他,也就一直沒有機會看清楚他胸前名牌上寫的名字,「你是認真的嗎?」
楚荏設好氣地月兌了她一眼,「你說呢?我的樣子看起來有那麼饑渴嗎?隨便我個男人娶我?」
「當然沒有……不過,他的條件一點也不隨便。」像他那麼俊美的男人不啻是鳳毛麟角。
楚荏嗤之以鼻,語氣里還有一絲未退的煙硝味,「就算他長得好看又怎麼樣,那也沒有辦法掩飾他的膚淺和無禮。」她當然明白自己的長相不好看,但是那並不代表她就得忍受他人的無禮對待。
「那……那為什麼你要他娶你?」陳惠縴一頭霧水。
「為了要給他一點懲罰。」一想到他發現被她賴上了的氣急敗壞,她的心情就不由得好了起來。「我會讓他後悔方才那樣對我。」
「懲罰?我不懂。」她還是很納悶。
楚荏笑著解釋清楚,「既然他是那種注重外表皮相的膚淺男子,當他發現被我賴上了肯定會氣得要命,對他而言,被一個丑女纏上應該就是最殘酷的懲罰了。」所以啦,她非得纏得他求饒不可。
她很佩服小荏能夠坦然接受他人眼光的豁達,不時還可以幽自己一默,若易地而處,她肯定跳月兌不了自卑心理的束縛。「小荏……」
企劃組的組長康郢走進辦公室內,「兩位閑聊夠了嗎?那份『青少年法治教育工作研討會』的企劃案一定做好了,對吧?」
「我們馬上做。」她們兩人趕緊收拾起閑聊的心情,認真工作。
「下班之前把企劃案交給我。」他轉過身打算離開。
她們沒得選擇,「是。」
他突然又回頭,「楚荏,你的額頭怎麼了?」
「被鐵板燒的油燙傷的。」她頗是無奈地據實以告。
康郢先是一愕,隨即悶笑了一聲,「很不錯的烙印。」
烙印?當她是豬還是羊啊!楚荏皮笑肉不笑地道︰「要不要我介紹那家店給你?」
「好哇!這麼『獨特』的鐵板燒店我得去開開眼界。」他清了清喉嚨。
她的聲音自齒縫中進出,「破天荒鐵板燒。」
都是那個爛廚師害的,她非但午餐沒吃還受了傷,然後又被組長揶揄,真是O&#@&%……VV鬼斧坐在最左端的位子上用餐,眼光卻不時飄向鐵板內側的鬼魁身上,漂亮的唇角似笑非笑地輕揚。
此刻是下午兩點,早已過了午餐的時間,所以店內的客人並不多。
鬼魁被看得渾身不對勁,終于開口了,「吃東西的時候眼楮不要看別的地方,不然會把東酉塞進鼻子里的。」
鬼斧唇畔的淺笑慢慢地擴大,點亮他漂亮的女圭女圭臉,增添一絲讓人無法抗拒的誘惑力,「謝謝你的好心提醒。」嘴上雖然這麼說,他的視線卻依然故我地膠著在他的身上。
鬼斧今天真的太詭異了,非但笑容滿面,還特地跑到破天荒鐵板燒來用餐,其中肯定有鬼。鬼魅皺起好看的眉頭,打算豁出去了,「你總不會是特地來捧場的吧!」他會那麼好心才怪。
「我是來恭喜你的。」鬼斧啜了口飲料,一本正經的表情完美得無懈可擊。
「恭喜我?」他的眼中掠過一抹困惑,最近有什麼值得恭喜的事嗎?他自己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對啊,你不是很羨慕魍魎有綠竹向他求婚,听說昨天也有個女孩子要你娶她,總算讓你如願以償了,不是嗎?」鬼斧明知故問。
他立即瞠大雙眼,直直地瞪著眼前那一張無辜的女圭女圭臉,「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昨天才剛發生的事他這麼快就得到消息了!心念繞轉的瞬間,他弄清楚問題出在哪里了。
難怪破竹今天一直假裝很忙,原來他是泄密者。「還說呢,要不是你在那個時候告訴我神工有雙胞胎弟弟的事,我也不會不小心失手傷了她,惹禍上身。」
希望她昨天那些話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他可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臉是女孩子的生命,既然你弄傷了人家的臉,就應該負起責任才是。」鬼斧惡質地落井下石。
鬼魅差點驚跳了起來,「你要我負什麼狗屁責任!」別開玩笑了,總不會真的要他為了那個小小的燙傷就娶她為妻吧!他的終身幸福就那麼廉價嗎?
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倘若今天受傷的是個像小綠那般的絕世大美女,他或許會考慮答應,只可惜那個……她好象叫楚荏來著,差得遠了,非但不是美女,甚至連邊邊也夠不上。
他就算閉著眼楮;上街伸手隨便抓個女人來都比她強。
鬼斧聳了聳肩,事不關己地說著風涼話。「要求是那個小姐提出來的,與我無關,我只是說句公道話而已,誰要你不小心弄傷了她的臉。」
「見鬼的公道話!你是來看好戲的吧。」他咬牙切齒地問哼。
他的壞心眼當場被血淋淋地揪出來了,「套句你常說的話,我這是關心伙伴呢。」風水偶爾也該到河西轉轉。
鬼魅口是心非地道︰「想不到一向不愛管閑事的你竟然這麼關心我,真是太叫人感動了。」
「咱們是好伙伴嘛。」這是鬼魅的招牌借口。難怪人家說近來者赤,近墨者黑,他在不自覺中被鬼魁怪異的習性同化了,這不是好現象,要改進。
他只能莫可奈何地干笑。這一招他常常用,只是沒想到會有這麼被反制的一天。
陸陸續續又有數名客人上門,中斷了兩人的談話,也讓鬼魅暫時忙于工作。
等客人用完餐悉數離去,他將鐵板整理干淨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了,卻發現鬼斧竟然還沒滾!「今天診所體診嗎?」
「我今天休假。」他倒想看看鬼魁是被什麼樣的女孩子纏上了。
鬼斧的用心昭然若揭,若是那個楚荏真的來找他了,鬼斧在場只會扯他的後腿,他必須未雨綢繆。「既然是休假,就該回去好好休息才是。」
「我還不累。」鬼斧笑著否決他的提議。
「怎麼會不累呢!你平時忙著看診和接生,連一點休閑時間也沒有,難得的假日可別白白浪費掉,看是要回去補個眠……」
鬼斧不慌不忙地插話,「現在才下午三點多,你總不會要我一覺睡到明天早上吧!」他的睡功沒那麼深厚。
「還是去看場電影也是不錯的消遣。」
「沒興趣。」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不然去風景區走走也好,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有益身體健康。」鬼魅殷勤過了頭。
橫豎他就是不要鬼斧留在這里,到時候真讓他撞見那個丑女楚荏,難保他不會陣前倒戈,陷害他。
鬼斧不為所動地舉起杯子朝吧台示意,一副跟他在此耗上了的態勢,「請再給我一杯咖啡,謝謝。」好戲上演前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看來他是打算賴著不走了。「你是打算待在這里了?」
鬼斧微微側了下頭,「反正下午又沒其它的事,在這兒殺時間也不錯。」
鬼魁又瞪了他好半晌,才終于死心,「你高興就好。」
忽然叮的一聲響起,意味著又有客人上門了。
「歡迎光……」他轉過身一見來者立即怔住了,果真是天要亡他啊。
察覺到鬼魅的異樣,鬼斧饒富興味的目光慢條斯理地瞟向正自門口走進來的女子,還有她額頭上醒目的白色紗布,她八成就是要鬼鬼魅責的女人了。
服務生送上香氣四溢的咖啡,「請慢用。」
「謝謝。」呃……鬼斧模著下巴沉吟了一會兒,說老實話,她還真是挺丑的,難怪鬼魅極度不願提到和她有關的事,如果不是他答應幫破竹穩定破天荒鐵板燒的生意,恐怕早就腳底抹油溜了,能閃多遠就閃多遠,即使從此不再踏上台灣的士地也無妨。
鬼魅一向偏愛美女,這會兒卻招惹上一個他最感冒的丑女,呵呵呵……事情接下來的發展肯定會很有趣。
鬼魁如臨大敵地瞪著楚荏,還有她額頭上那一塊大得有點夸張的紗布,一個小小的燙傷沒必要用那麼大的紗布吧!「你來做什麼?」
「跟你把話說清楚。」她是趁著外出接洽座談會場地,特地繞道過來找他。
「我和你之間沒有什麼話好說。」他極力撇清關系。
她伸手模了模額頭上的紗布,「這傷是你造成的,醫生說將來會留下丑陋的疤痕,我若嫁不出去,難道不是你的錯!」她還特意在丑陋兩個字上加重音。
鬼魅瞟了瞟她那副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的尊容,嘲諷地道︰「你就這麼確定只要沒有額頭上的那個傷痕,就嫁得出去?」他顯然不那麼認為。
「我是丑,但還不至于嫁不出去,」她並未被他激怒,「不過,關于這一點,恐怕我們永遠都不會知道了。」
鬼斧不禁在心中為她的坦白和沉穩喝采。
「你嫁不嫁得出去不關我的事,我可以付一大筆錢讓你去整容,除掉那個疤痕。」就是要他娶她這件事沒得商量,他可不想讓一個其貌不揚的女人睡在他的身邊,半夜起床的時候嚇死自己。
她絲毫不心動,「再多的錢我都不希罕。」
他不悅地攢起眉,口氣也凶惡了起來,「你到底想怎麼樣?」他倒寧願她的目的是錢,那麼事情會好解決一些。
楚荏伸出食指輕輕推開直指著她鼻尖的鍋鏟,「很簡單,你娶我。」
「簡單個屁!結婚是一輩子的事,就因為那個小小的傷痕要我付出一輩子的代價,太荒謬了!」鬼魅低吼了一聲,這還有天理嗎?
「誰叫你弄傷我的臉!」她不慍不火地潔問。
他俊美的臉龐迅速罩上一片陰霾,「你是打算趁機賴上我了?」顯然她的目的是他的人。
楚荏立即換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試圖博取店里其它人的同情,「你這麼說不公平,錯並不在我,是你毀了我的幸福……」捂著臉,她努力地將一滴眼淚逼出眼角。
這個女人的眼神里並沒有對鬼魅的迷戀,他所向披靡的俊美外貌這遭似乎出師不利啊!鬼斧的眼中閃爍著精光,悠閑地端起咖啡淺嘗一口,那麼,她又為什麼會提出要鬼魅娶她的條件?
人丑哭起來的樣子當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不過,還是有人替她出頭了——「帥哥,男子漢要敢做敢當,不應該逃避該負的責任。」
鬼魅的臉色更加難看,銳利如刀的目光狠狠地刺向楚荏,「你別異想天開了,我不會娶你的。」而後,他記起鬼斧的存在,還有他精湛的醫術,「鬼斧,你幫我瞧瞧她額頭上的傷,這種小傷你一定有辦法治好。」光明重現。
只要還她一張完好無缺的臉,她就沒有理由再纏著他了。
鬼斧沒有拒絕,起身走向她,「小姐,我是醫生,可以讓我瞧瞧你額頭上的傷嗎?」其實不必看,任何傷勢他都有辦法醫治。
她一口回絕,「沒有必要,我已經看過醫生了,再看幾次都不會改變事實。」
那怎麼行?讓他看了肯定穿幫。
「既然如此,再讓我看一次也沒有損失,不是嗎?」鬼斧很快地來到她的面前,抬手就探向她額際的白色紗布。
這下糟了!楚荏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只能眼睜睜地瞪著他動作敏捷地拆開紗布,審視她額頭上的傷口。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鬼斧站的方位正好擋住了鬼魅的視線。
楚荏屏住呼吸,準備承受隨著謊言被拆穿而來的責難和怒氣。
鬼魅的一顆心也七上八下地,恍若等著法官判決的被告,要是連鬼斧也沒辦法處理好她額頭上的傷,那可就麻煩了。
她閉上眼楮等著,卻感覺到他又將紗布貼回她的額頭上,而後他的聲音響起——「恐怕那個醫生說的是真的。」他這樣也不算是說謊,頂多是知情不報而已,他相信問題是出在這個女人身上。
什麼?楚荏錯愕地睜開眼楮,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若他真的是醫生,應該一眼就看得出來她的傷根本就沒什麼,一個星期左右就會完全痊愈了,更不會留下什麼疤痕。
他是庸醫嗎?
「不會吧?」鬼魅頓覺烏雲罩頂,眼前一片黑暗。一想到未來的日子極可能擺月兌不了她的糾纏,他就覺得悲慘極了。
鬼斧一臉遺憾,「很抱歉,我幫不了你。」他想弄清楚她的意圖。
「天啊——」鬼魅太急著思索擺月兌楚荏的方法,以至于沒有察覺鬼斧眼中大熾的精光。
她不經意地朝那個被稱為鬼斧的醫生投去一瞥,及時捕捉到他眼中一閃而逝的光芒,頓時悟出一件事——他是知情的。
他不是烈火的朋友嗎?為什麼要替她圓謊?不過,現在至少有一點她能確定,他暫時不會戳破她的牛皮,那麼,她的計劃就可以繼續下去了。「你打算什麼時候上我家提親?」
提……提親?鬼魅像是挨了一記悶棍,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那是不可能的事,我勸你最好是要一些實質的補償,別動什麼歪腦筋,免得到最後兩頭空。」
鬼斧忍住笑,清了清喉嚨,「其實你也沒有什麼損失,多了個老婆,沒什麼不好的呀!」
鬼魅聞言臉色鐵青地瞪著他,「你喜歡啊?那好,我無條件將資格轉讓給你。」看吧,他就知道鬼斧肯定會陣前倒戈。
在此之前,他壓根兒沒想過結婚的事,更沒預料到自己會被一個丑女纏上……帥哥今年果然是流年不利。
鬼斧笑得有些可惡,「很可惜,只怕這位小姐不會同意。」
「我叫楚荏。」楚荏出聲附和鬼斧的說法,「我又不是貨品,哪能由你這樣讓來讓去的!而且該負責任的人是你。」她真的確定他在听完她的話之後,俊臉當場黑了一半。
鬼斧忍住笑,努力裝出愛莫能助的表情,「你就答應娶她吧。」
「娶她?你當我是慈善機構啊?世界上嫁不出去的丑女多得數不清,要是每個人都趁機賴上我,我不就得全部娶回家!」鬼魅咬牙切齒地,說什麼他都不會把這個燙手山芋接下來。
「倒霉被你燙傷額頭的丑女只有我一個。」她順著他的語調接話。
「你可以繼續努力,屆時就可以比照古代的皇帝建一座有三千『佳麗』的後宮了。」鬼斧輕松地打趣。
楚荏自鼻腔哼了一聲,「我應該不用提醒你們,現在是民國九十年,實行一夫一妻制,沒有皇帝更沒有後宮。」
「你——」鬼魅的心中涌起一股想殺人的強烈。
出來得夠久了。她壓根兒沒將他的怒氣放在眼里,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我還得回去工作,提親的事改天再談。」
鬼魅有些錯愕地望著她徑自說完話轉身走向自動門,然後又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回頭道︰「對了,你明天跟老板請個假,陪我去醫院換藥。」
「楚荏——」一聲低吼自鬼魅的口中逸出。他真不敢相信她就這麼理直氣壯地撂下話離去,完全沒有征詢他的意願。
「她已經走遠了,你吼得再大聲她也听不見。」鬼斧好整以暇地端起咖啡品嘗,這一出戲挺精采的,光看鬼魅氣急敗壞的模樣就已經值回票價了,以往都是他在整人,終于也輪到他自己嘗嘗滋味了。
鬼魅的手越過鐵板的上方,揪住鬼斧的衣襟,惡狠狠地質問他,「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正義那一邊。」他謔德地笑笑,難得鬼魅也會有沒轍的時候,不趁此時揶揄他,更待何時。
他都氣得快吐血了,鬼斧還尋他開心,把快樂建築在他的痛苦之上,算什麼兄弟嘛!「這一點也不好笑,你真的沒有辦法嗎?」他可不想搞到最後真要娶那個丑女為妻。
「唔。」鬼斧含糊以對,而後話鋒一轉,「撇開結婚的事不說,于情于理,你明天都應該陪她去醫院換藥。」
「我明天還得來上班。」鬼魅還在作垂死掙扎,不肯輕易就範。
鬼斧側過頭朝破竹投去一瞥,「破竹,你的意思呢?」
一直假裝很忙的破竹直接以行動表示,「別說我這個老板兼好朋友不通情理,烈火,明天放你一天假,還有,楚小姐的醫藥費算我的。」
大勢已去,鬼魅翻了翻白眼,口氣惡劣地吼,「誰在乎那一點小錢!」有兩個這種專門扯他後腿的朋友,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這麼一來,他明天就沒有理由不陪她去醫院換藥了,唉……「大不了就娶她嘍!多個老婆暖床。分享你的喜怒哀樂。照顧你的生活起居,還會在未來的日子里,替你生幾個小鬼魅也不錯啊!」鬼斧的安慰一點也不誠懇,字字句句都直往鬼魅的痛處戳去。
「我可看不出來哪邊不錯,娶她對我而言就是最殘忍的懲罰了。」鬼魅像被踩著尾巴的貓豎起全身的毛,凶狠地瞪視著鬼斧。
他完全無法想象娶了她之後,生下來的孩子會像誰。
鬼斧唇畔的笑稍微收斂了些,「若能擁有出色的外貌當然是最好,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幸運,至少楚荏就沒有,外貌的美丑不應該影響我們對一個人的觀感,畢竟娶妻娶德,你應該試著去了解楚荏,也許會發現她的迷人之處,那麼日後相處起來會愉快些。」
「我為什麼要試著去了解她?什麼日後相處起來會愉快些?不要說得好象我非娶她不可!」一切都還是未定之數,他會努力在最短的時間里擺月兌她的糾纏,和她劃清界線。
鬼斧不置可否地挑起眉梢,「那麼我只能祝你好運了。」
偶爾也該讓鬼魅嘗嘗苦頭。
好運?那的確是他此刻最需要的,听說犯太歲會諸事不順,也許他該入境隨俗,去廟里拜拜安個大歲、點盞光明燈,祈求厄運早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