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理,我要請假。」溫遴將假單遞出去。
辛轍接過她的假單一看,陡地抬起頭,他沒看錯吧?!「你要請一個月的假?」
溫遴從進公司幫他工作開始一直都沒請過假,只除了不久前遲到過一次……他的眸光轉為深思,這麼說起來她最近的舉止的確是有一些些不一樣,莫非是……「嗯,我下個月要跟朋友出國一陣子。」月泱即將前往歐洲投入第一本寫真集的拍攝工作,為期一個月,他要她一同前往。
辛轍饒富興味地瞅著她猛瞧,「跟誰啊?男的還是女的?」
「我男朋友。」她大方地承認,有一絲甜蜜在心底蕩漾開來。
果然沒錯。他故意豎起濃眉,「誰這麼大膽竟然想偷偷把我最倚重的秘書拐到國外去逍遙快活?凶手是誰?」
「抱歉,我現在還不能透露他的身份。」她不能不為月泱的演藝事業設想,兩人的交往必須保密。
「連我也不能說?」辛轍摩挲著下巴。他更好奇了,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身分需要這樣保密到家?
她覺得很過意不去,「抱歉,我現在還不能說出他是誰。」
既然她有難言之隱,他也不好強人所難,「沒關系,反正我終究會知道他是誰,也不必急于這一時。」
「謝謝。」她很感激他的體諒。
「不用客氣。」他低頭看了看假單,嘆了一口氣簽上名字。「我其實一點都不想批準你的假單,但是事關你的幸福,我也只能忍痛簽字準假了。」溫遴不在的這一個月,還是調個人上來暫時代理她的職務好了,不然很多事都得自己來,屆時,他肯定會忙翻了。
溫遴忍不住笑了出來。「謝謝。」
想想這幾年來,他這個秘書一直很努力地工作,也做得很好,她是應該好好地休個假了。「好好的去玩一玩吧。」他開始在腦中搜尋能夠勝任的人循…雖然月泱此行是要去工作,他們肯定也沒有多余的時間可以游山玩水,她還是很期待這一趟旅程的到來,畢竟這是她和他第一次一起出國。
她才一回到座位上,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她按下通話鍵。「喂。」
「溫秘書,大廳這兒有位郭亞雯小姐來找你,你要見她嗎?」
郭亞雯……不就是月泱的經紀人!她來公司找她做什麼?「請她到二樓的會客室,我待會兒就下去。」「好的。」
溫遴帶著滿月復的疑問下樓去,一進會客室就看見面色凝重的郭亞雯,桌上還擺著一本相當暢銷的八卦周刊,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郭小姐,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她將桌上的八卦周刊遞給她,「你先看看這個。」
八卦周刊封面上一行斗大的字赫然躍入她的眼底——廣告紅星月泱出道前曾是被女人包養的小白臉!
溫遴快速地翻到內頁的報導,以最快的速度看完之後,氣極地將那一本八卦周刊丟進一旁的垃圾桶里。「他們怎麼可以胡說八道、亂寫一通!這些根本都不是事實。」里面還附有一張佐證的照片,雖然只是模糊的背影,但是她知道那就是她和月泱。
「你認為看過這篇報導的人有幾成會相信月泱?」郭亞雯開口。
「我……」她答不出來。
郭亞雯又問︰「你知道這樣的報導對月泱的形象會有多大的負面影響嗎?」
她也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但是她卻無能為力。可惡!溫遴又走去把八卦雜志從垃圾桶內撿起來,憤憤不平地將和月泱有關的不實報導全部撕下來,撕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碎片,仿佛這樣做就能消滅那一切對月泱不利的傳聞。
「你打算撕掉幾本?十本、一百本還是一千本?」郭亞雯冷冷地道。「你能撕光所有的八卦雜志嗎?」
是,她是沒有辦法撕光所有的八卦雜志……溫遴陡地抬頭迎上郭亞雯的目光,她不會只是單純來把這個報導告訴她而已,「究竟要我怎麼做,你就直說了吧。」
「今天這本雜志一出刊,就有一大堆媒體記者追著月泱跑,最近狗仔隊肯定會對他采取更加緊迫盯人的戰術,就為了查出那個女金主的身份。」
她不悅地駁斥,「我不是。」
「我相信,不過光是我相信沒用,要社會大眾、月泱的Fans相信才有用。」鄧亞雯很實際。「他並不在乎八卦雜志怎麼寫他,他會同意暫時搬到公司幫他安排的住所去,其實是為了你。」
「為了我?」
「他想要保護你,不讓你曝光,免得一大堆的記者盯上你,造成你生活上的不方便和困擾,所以才會答應暫時搬到公司安排的住所去。」
他事事都為她著想,「他……什麼時候要回來拿他的東西?我幫他整理一下。」雖然不希望月泱搬走,但是她也只能接受這樣的安排。
「不必麻煩了,不論他需要什麼東西,我們都會另外添購。」他多回來她住的地方一次就多一分危險,所以盡量能免就免。
「我知道了。」很顯然的,他們是不希望月泱再和她有任何聯系。溫遴倏地感到胸口有些沉悶。
「另外關于下個月他即將飛往歐洲拍攝個人第一本寫真集的事,我知道他邀你一起去,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去。」要成功就必須有所犧牲。
「為什麼?」她不甘心,為什麼連他們一起出游的機會也要剝奪?
鄧亞雯也知道這樣做很殘忍,但是她別無選擇。「你一個沒有關系的圈外人跟著我們跑到歐洲去,而且一待就是一個月,你認為那些狗仔隊會笨到察覺不出來你和月泱之間不尋常的氛圍嗎?」頓了一下,她又道︰「月泱將來一定能成為超級巨星,只要按照公司的安排去做,如果你真心喜歡他、真心為他好,就不應該阻礙他,成為他邁向成功之路的絆腳石。」
原來她是他邁向成功之路的絆腳石?!真殘忍的說法。「你希望我們分手?」溫遴的心驀地一陣刺痛。
她緩了一下語氣,「我們其實也不是非要拆散你們不可,只是認為月泱現在應該全力為事業打拼,等過一、兩年時機成熟了之後再來談感情會比較好,到時候就算要公開也無妨。」
她力持平靜地問︰「月泱知道嗎?」
郭亞雯搖頭,「我是瞞著他來找你談的,你是不是肯答應我暫時和月泱保持距離?」
月泱那麼努力地工作,為的不就是想要成功,她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阻礙他、變成他的絆腳石?但是她真的不想和他分開……理智和感情在溫遴的心中拔河,為什麼非要她作抉擇不可?
要是月泱不當明星退出演藝圈就好了,所有的問題就都解決了!可她旋即搖了搖頭,告訴自己——溫遴,你不能這麼自私,只想到自己,你也應該要為他做些什麼。
她深吸了一口氣,下了很大的決心,「好,我答應。」
只是,一、兩年的時間真的很長,她真的能忍受那麼久都不跟他見面嗎?她一點把握也沒有。
「真的?」郭亞雯大喜過望。「那麼去歐洲的事?」
「我會跟他說公司最近比較忙,不能請假那麼久。」才一答應她就已經開始後悔了。
她一定會很想念很想念月泱的。
「謝謝你,那麼就以兩年為限,這兩年讓月泱專心在演藝圈內發展,屆時,不論結果如何,我都不會再干涉你們的交往。」鄧亞雯感激地握住她的手。「我也該回去工作了。」
「不送,」半個小時前她還滿心期待她和月泱的第一次出游,沒想到才短短的三十分鐘她就從天堂掉進地獄了。溫遴獨自在會客室內呆坐了好一會兒,把心情調適好才準備回去工作。
如果她等會兒跟總經理說她要取消休假了,他應該會很高興吧。
月炎坐在沙發上,听著辛轍正在向人事部關經理協商下個月暫時借調他的秘書過來支援一事。
好不容易等到他切斷電話,她立即問︰「為什麼要跟關經理借調他的秘書?你不是有溫遴嗎?」
「溫遴她下個月請假。」
「只是請假一兩天也不用借調關經理的秘書吧!」她不假思索地自告奮勇,「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來幫你好了。」
辛轍微微笑,「一個月,你有時間嗎?」雖然她大多時候沒什麼工作要做,但是她三天兩頭就得幫一些遭逢家變的老鼠們找新家、搬家,還要拯救一些被貓咪欺壓的老鼠,她其實也是很忙碌的。
他還在想該怎麼跟她溝通,那些普通的灰色老鼠雖然是她的親戚,但是它們身上帶有很多細菌,會傳染疾病,而且又只會咬壞人們家里的各種物品、制造髒亂,一點建樹也沒有,她實在是沒有必要去幫它們找新家、搬家和拯救它們。
「什麼?」月炎怔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他只好再說一遍,「溫遴她要請假一個月。」
「為什麼?」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笑笑地回答,「她要跟男朋友出國去玩。」改天他也挪出一些時間帶月炎出國去走走,就當是婚前蜜月好了。
「她交男朋友了?!我們怎麼都不知道?太不夠意思了上連她和辛轍都沒說。
辛轍替溫遴解釋,「有可能是忘了,也有可能是不好意思埃」「也對啦。」她同意他的看法。
敲門聲陡地響起,「叩叩。」
「進來。」
推門進來的是溫遴,「總經理,我想……」「溫遴,下午沈秘書會上來,你先將大概的工作內容……」兩人同時開口。
他已經安排好在她休假的一個月里要來暫代她職務的人了,那……辛轍頓了一下,「你要說什麼?」
將要說的話至吞回肚子里,她搖搖頭,「沒事。」
「真的沒事?」他還有點懷疑,她剛剛明明有話要說。
溫遴若無其事地笑笑,「沒事。」
月炎負著雙手,笑吟吟地踱到她面前,「遴,我剛剛听轍說你下個月請假要跟男朋友出國去玩,真幸福呢!」
「我……」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什麼時候要把你男朋友介紹給我們認識?讓我們幫你鑒定一下。」月炎一副儼然已經是專家的口吻。他好笑地將月炎勾回來,「你什麼時候學會看相了?我怎麼不知道?」
她瞥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女人的第六感一向是很準的嗎?」
辛轍打趣地問︰「那麼你當初見到我的時候,那神奇的第六感有沒有告訴你,你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個萬中選一的好男人,要好好把握才行?」
哪有人這樣大言不慚的稱贊自己!懊揮小!?
耳邊听著他們的對話,溫遴的思緒卻慢慢地飄離。
未來一個月的休假,她該要怎麼度過?她更不敢去想,她答應要和月泱保持距離好讓他專心在演藝事業上沖刺,那一段更漫長的等待……「月泱,關于陪你去歐洲拍攝寫真集的事……」停頓了一秒,溫遴隨即一鼓作氣地把話說完,「我……可能要失約了。」
「你不能去?為什麼?」雖然他已經搬到公司安排的住所去,但是只要有時間,他還是會回來下廚,和她一起共進晚餐。
她適時地垂下睫毛避開他的目光,就怕他會捕捉到她眸底的心虛,「嗯,因為公司最近接了好幾個大Case忙不過來,我不能請那麼久的假。」
他微微瓏起眉,「我去跟你的上司說。」
「你不要去,我們總經理對我很好,他沒說不準我的假,是我自己覺得過意不去,不好意思在公司最忙的時候丟下工作出國去玩。」要是讓他去找辛轍談的話,事情肯定會被抓包。
他其實也不能說她不對,只是期待驀地落了空,心中的失望就像漣漪般一圈圈蕩漾開來,「真的不能去?」
「對不起。」她心里也不好受。
「道什麼歉,既然時間上不湊巧,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只好等下一次了。」他沒有怪她的意思。
「嗯。」還沒分開,她就已經開始想念他了。
月泱不放心地叮囑她,「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別讓我擔心,嗯?」
他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她希望他能成功……溫遴點點頭,緊緊地抱住他,她想要將他的模樣和溫暖記住,未來兩年她恐怕只能在電視上看見他的身影了。
「怎麼了?」他納悶地望著她的後腦勺,一瞬間忽然明了了,輕笑地拍拍她的肩,「我會盡快把工作做完,早點回來陪你。這是我住的飯店和房間電話,要是那個李什麼的又回來跟你糾纏不清,馬上打電話給我,我會立刻飛回來找他算賬。」
眼眶忽地一熱,她埋首在他的懷里點點頭,努力地將涌上眼眶的熱潮逼退。
忽然一陣啪啪的振翅聲傳來,將他們兩人的注意力都拉了過去。
有小鳥迷路飛進屋子里來了嗎?溫遴正要抬頭找尋小鳥的蹤跡,就听月泱開口。
「飛,怎麼有空過來看我?」
月泱認識?她循著他的視線看去,一只老鷹斂翅佇立在壁燈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
「怯兒不見了。」站在壁燈上的鷹開口道。
它也會開口說話?!溫遴仰著頭看,那麼它應該也跟月泱一樣,能夠變成人形了。
怯兒的方向感是所有動物里最不好的,而且她一向很膽小,不曾只身離開寵物情人專賣店,怎麼會不見?「什麼時候的事?」
「下午。」它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轉述給月泱知道。「店里下午來了個客人,想要買一只狗回去飼養,怯兒怕被選中,所以就跑出去了,一直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她一定是迷路了。」月泱思忖著,「奔月和逐日怎麼說?」
那只鷹氣憤地拍著翅膀,跳腳道︰「逐日也很擔心怯兒的下落和安危,可是奔月壓根兒就不當一回事,不打算管怯兒的死活。」
雖然奔月一向討厭麻煩的事,也不愛多管閑事,但是他不會袖手旁觀,不管「自己人」的死活。
「我回去瞧瞧。」月泱長身而起,「你先回去,我隨後就到。」
「嗯。」老鷹點點頭,振翅從來時的窗戶飛了出去。
他轉頭詢問她,「要一起來嗎?」
「好。」
公寓樓下仍舊有不死心的記者們在守候著,等著捕捉珍貴的畫面,誰能先拍到照片誰就發了。
溫遴抱淺銀色波斯貓下樓,穿過中庭,和好幾名記者擦肩而過,然後從容地駕車離去,沒有人知道她抱在懷里的淺銀色波斯貓就是最近紅得發紫的廣告新星,月泱。
夜幕低垂,懸掛在半空中那塊淡藍色的招牌更加地醒目,周遭仿佛有一圈淡淡的光芒暈開來,增添幾許如夢似幻的味道。
月泱率先下車,來到寵物情人專賣店的大門口。
門立即打開來,一個外表冶艷的女子出現在們後,「進來吧,奔月和逐日在樓上的客廳。」
「嗯。」月泱拉著溫遴的手走向角落的樓梯,直接上二樓,才爬到樓梯的一半,就听到逐日憂心忡忡的聲音。
「少爺,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怯兒的安危嗎?要是她出去遇到壞人的話該怎麼辦?」
「涼拌。」奔月端起茶幾上的高腳杯就唇,啜飲了一口暗紅色的飲料。「是她自己決定要逃走的,後果當然得由她自己去承受了。」
「可是怯兒一向很膽小,她現在一定躲在某個黑暗的角落哭泣……」逐日還想說些什麼來博取奔月的同情,卻被打斷。
奔月放下高腳杯,「泱、溫小姐,你們也來啦!歡迎歡迎,請坐。」
「我听說怯兒不見了。」月泱用的是肯定句。
她記得月泱說過寵物情人專費店的老板和逐日都是吸血鬼。溫遴偷偷地打量著茶幾上那只高腳杯里暗紅色的飲料,那……該不會是人的鮮血吧!
「沒錯。」奔月眼尖地捕捉到溫遴眼中一閃而逝的疑惑,舉起杯向她致意,「溫小姐,你要不要也來一杯嘗嘗看?」
她連忙搖頭,「謝謝你的好意,我不渴。」一想到血腥味她就想吐。
「甘甜美味還帶了點咸咸的味道,很好喝的,你真的不試試看嗎?」奔月喝了一口,嘴角留有一絲紅色印子,他伸出舌頭舌忝去,那模樣既挑情又邪氣。
他的好意她心領,「不、不用了。」
奔月又道︰「但是來者是客,連一杯飲料也沒有就真的太失禮了。逐日,給溫小姐和月泱各來一杯。」
逐日悶悶不樂地回應,「是。」
溫遴著急地朝月泱投去求救的一瞥。
月泱微微一笑,「別緊張,那只是番茄汁。」
她總算松了一口氣。
逐日端了兩杯番茄汁回來,又繼續替月怯兒求情,「少爺,你就原諒怯兒這一次,把她找回來之後,我會叫她發誓不會再偷跑。」
「這是她的命。」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月泱察覺到在奔月淡漠無情的語氣下的篤定,他相信一切都在奔月的掌握之中,這或許是怯兒邁向人生另一個旅程的開始。
「少爺,你真無情,我討厭你。」逐日倏地平空消失。
「你們請自便,失陪了。」奔月也跟著消失不見。
他們都會法術啊,溫遴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奔月現身擋住逐日的去路,好整以暇地道︰「既然你這麼關心怯兒的下落,那麼我們來個條件交換吧!」逐日沒好氣地瞪著他,「什麼條件交換?」
「我可以告訴你怯兒現在的情況,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被誰欺負之類的消息,不過,你得拿我想要的東西來交換。」的眼中閃爍著算計的精光。
他是很想知道怯兒的現況,「拿什麼東西交換?」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是少爺想要卻要不到的?逐日想不透。
「你的吻。」他指著自己的唇,慢條斯理地道。
「什麼?!」逐日驚呼了一聲。
「你听到了,只要你吻我,我就告訴你怯兒現在的情形。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們各取所需,很公平。」奔月攤攤手,等他作決定。
公平個頭啦!哪有這樣子趁機要脅人的?卑鄙。逐日在心中恨恨地罵。他不想答應這種一點都不公平的條件交換,但是這卻是唯一得知怯兒情況的方法。
「既然你沒什麼興趣,那就算了。」奔月轉身,做勢要走。
他真的很擔心怯兒的安危,想知道她現在好不好,「等等。」不過就是一個吻而已,又不會少一塊肉,「好,我答應你。」
眼中疾速掠過一抹得償所願的光芒,奔月站在原地不動,等候逐日走向他。
內心掙扎了好半晌,逐日才一步一步地走近他,然後鼓足了勇氣仰起臉,踮起腳尖在他的唇瓣上蜻蜓點水似的一吻,隨即就要退開。
奔月的手驀地鎖上他的腰,不讓他退開,在他的唇畔低語,「你以為用這種小兒科的吻就能敷衍我嗎?」「少爺——」逐日渾身一緊,倏地慌了手腳。
奔月沒讓他有開口抗議的機會,以吻封住他的嘴,靈活的舌探進他的口中恣意地優游嬉戲,糾纏住他的舌不放。
逐日只覺得呼吸困難、心跳加速、全身發熱,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好一會後,奔月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他,臉上滿足的神情活像偷了腥的貓兒。
他沒想到少爺的接吻技巧那麼高明,他差點就……逐日漲紅了臉,目光左閃又避的就是不敢直視奔月的眼楮,「你!你還沒告訴我怯兒現在好不好?」
奔月笑得十分開心,「除了被流浪貓和流浪狗欺負、追著跑,弄得一身髒兮兮之外,其他都還好。」
被流浪貓和流浪狗欺負、追著跑,弄得一身髒兮兮!罷庋?顧愫茫俊鼻佣?氖焙蚴芄?庵治??耍?
「至少她沒有生命危險。」
「少爺,你去救她回來,好不好?」逐日懇求。
「一個吻只能換取怯兒的現況。」奔月似笑非笑地睨著他。「那麼你想想看要用什麼才能交換我去救她回來?」
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我……」
「等你想到了再來跟我談吧。」奔月轉過身,慢慢地踱下樓,一抹得意的淺笑在他的唇畔綻放。
用這種脅迫的手段是不夠正大光明,但是只要能讓逐日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他,那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