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暈黃的「撲朔迷離」里,節奏明快的搖滾樂炒熱了氣氛,Pub里有下班之後來小酌一番的上班族,也有越夜越有活力的年輕人恣意地揮霍青春。
「絳色學長,不是說好九點準時到的嗎?現在都九點二十分了,怎麼還沒瞧見靚紫學長和深藍學長的人影?」長相平凡的女孩頻頻轉頭朝門口張望。
唐絳色有著深邃而出色的五官,即使身處燈光昏暗的Pub里,他依然十分引人注目。「小雪,你急也沒有用,他們會遲到又不是第一次了,還想喝什麼、吃什麼盡量點,我請客。」
她咕噥道︰「我已經喝掉兩罐冰火了,再喝下去他們還沒到我就會先掛了。」
「他們想出現的時候自然就會出現。」唐絳色閑適地听著音樂。
「幸好我買的不是冰淇淋蛋糕,不然等到壽星來,蛋糕早就溶化──」她的聲音忽地嘎然而止。
唐絳色挑起眉,「怎麼了?」
「沒事、沒事。」她連忙收回視線。
她敢說此刻在這家Pub里的雌性生物都已經注意到絳色學長的存在,並且看她極為礙眼……饒了我吧!小雪在心中無聲地哀嚎。
在學校,她是學生會里唯一的女生,也是唯一能近距離、長時間和凡爾賽學生會成員相處的女生,她的位置幾乎是所有女同學夢寐以求,恨不得能取而代之的。
在校外,她若是和唐絳色、童靚紫、耿深藍在一起,當場也會被女性同胞視為公敵。
但是天知道,她什麼也沒做啊!
如果日後發現有人釘她草人,她一點也不會感到意外。
「為什麼會選上我?」她終于問出心中一直以來的疑問。
唐絳色但笑不語。
小雪正要開口再問一次,背後突然有雙手環上她的肩膀,讓她差點驚跳了起來。「嚇──」一頭紅褐色的發絲、雕刻般立體的輪廓陡地躍入眼簾。
「這個問題我來回答好了。」
她撫著劇烈起伏的胸口,「我會被你嚇死。」
另一名身材高大、渾身張揚著懾人的霸氣的男子越過童靚紫往沙發上一坐。「你媽忘了生個膽子給你嗎?怎麼動不動就受到驚嚇!要我的話,反手就給背後那個鬼鬼祟祟的人一肘。」
童靚紫的俊臉皺了一下,光想就覺得很痛。「幸好可愛的小雪不像你那麼暴力。」
小雪的臉微微一紅。
耿深藍撇了撇嘴。油嘴滑舌的家伙,不論何時都不忘討好女人。
「你想知道我們為什麼找你進學生會擔任秘書,是嗎?」
她點點頭。
童靚紫一臉憂郁地道︰「因為你是學校內唯一一個不會對著我們尖叫的女生,」頓了頓,他撫著胸口作捧心狀,「真叫我傷心啊!」
小雪信以為真,忙不迭地道︰「靚紫學長,你還是很有魅力的男人,只是我、我……」她很清楚自己的長相連可愛都構不上,像絳色、靚紫、深藍他們這種帥哥怎麼可能會看上她!
「那你覺得我英俊嗎?」童靚紫故意把臉湊近她。
小雪的呼吸一窒,「英、英俊……」這麼近距離欣賞帥哥是很幸運也很危險的事。
「用不著理他。」耿深藍傾身向前將蛋糕的外盒打開,拿起刀子切下。「吃蛋糕了。」
「欸、欸……」童靚紫已來不及阻止,「我才是壽星耶,而且都還沒唱生日快樂歌,我也還沒許願……」
唱生日快樂歌?耿深藍的頭上出現三條黑線,「別叫我唱,要許願就快點許,少唆!」
小雪率先開口唱︰「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唐絳色輕拍著手,微微笑。
一曲生日快樂歌唱畢,童靚紫立即閉上眼楮,雙手合十許願。
小雪很感興趣,「靚紫學長,你許了什麼願?」
「我……」
耿深藍搶先一步嗤道︰「還用說嗎?他肯定是許能多交幾個女朋友的願望。」別冀望他老兄會有什麼人溺己溺、人饑己饑的悲天憫人胸懷,許一些國泰民安、風調雨順、世界和平的偉大願望。
搖搖手指,童靚紫否定了他的推論,「你猜錯了。」談戀愛是他的嗜好,交女朋友是他的專長,哪還需要許願!
耿深藍斜睨著他,「不然呢?」要是他敢說出什麼虛偽、惡心巴拉的話,他肯定會賞他一拳。
他模模臉上的OK繃,「我希望往後的每一次分手都能好聚好散,和平落幕。」不然每和一個女朋友分手就得掛彩一次,很傷身體耶!
往後的每一次分手?小雪傻了眼。靚紫他……究竟打算談多少次戀愛啊?
她現在開始同情起那些被靚紫學長愛上的女生了,在他身上,她們根本看不見永恆。
「很實際也很實用的願望。」唐絳色評論。
童靚紫相當得意,「這個願望不錯吧!」
「不錯。」唐絳色頷首。
耿深藍涼涼地波他冷水,「很遺憾,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啊──」童靚紫哀嚎一聲,指著耿深藍的鼻子道︰「是你故意設計我的,對不對?」
他聳聳肩,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蛋糕,「我又沒叫你一定得說,是你自己要說的。」
小雪將蛋糕切好,遞給哀怨不已的壽星一塊,唐絳色一塊,然後將其他四分之三的蛋糕端到吧台去請酒保和店內員工吃。
小雪一離開座位,立即有三、四名身材姣好的年輕美眉圍上來──
「你們是哪一所學校的學生?」雖然看起來很年輕,但是相貌出色、氣勢不凡,絕非泛泛之輩。
「今天是誰的生日?」
「我們可以坐下來嗎?」
唐絳色不置可否,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們是凡爾賽大學的學生,今天是我的生日……」童靚紫的世界前一秒還烏雲密布,哀怨得讓人一掬同情之淚,轉瞬間就春暖花開、陽光普照,變化之大讓人嘆為觀止。
凡爾賽大學耶!能在該所大學就讀的學子通常都大有來頭,非富即貴。
是誰說女人善變、翻臉比翻書還快?童靚紫也不遑多讓呢!耿深藍啼笑皆非。童靚紫正打算開口邀請她們坐下,卻被耿深藍搶先一步回絕了──
「不可以。」
三名年輕美眉臉上俱是錯愕和不敢置信,竟然有人會如此直接了當地拒絕她們!雖然又尷尬又羞惱,但是也只能識趣地走開。
童靚紫轉頭瞪著耿深藍,「你干嘛這麼孤僻啊!讓那三個漂亮美眉和我們一起坐又不會少塊肉。」
他擺擺手,「你要把馬子,請自便,不過別拖我和絳色下水。」
唐絳色接收到童靚紫投射過來的目光,淡淡一笑。「不必顧忌我,去吧。」「那麼我先失陪了。」童靚紫像出閘的猛虎準備展開狩獵行動。
耿深藍哼了哼,「真受不了他。」
唐絳色似笑非笑,「靚紫本來就是這種個性,我們早就知道了不是!」
「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也不想想他們是特地出來幫他過生日的耶,結果他老兄卻丟下他們跑去把馬子。
唐絳色笑笑地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間。」
耿深藍端起調酒啜了一口,閑適地靠向椅背。
忽然,一抹窈窕的身影在他的身旁停駐,縴縴玉手搭上他的肩,還來不及開口說話立即被數名面惡的黑衣男子圍住,喝道──
「做什麼?」
打扮入時的漂亮女孩被嚇了一大跳,差點腿軟,「我……我沒、沒有……」她結結巴巴地語不成句。
耿深藍漠然地瞟了一眼她還擱在自己肩上的手。
她如遭電殛地縮回手。
他沒打算理會她,眸光一轉掃過那幾名黑衣男子,面容一冷,「你們在這里做什麼?」
數名黑衣男子動作一致地躬身退了一步,「太子,這是盟主的命令,我們奉命保護你。」
保護?耿深藍微擰起眉,「我不過是出來和同學聚一聚,哪需要什麼保護!你們回去吧。」
「可是……」黑衣男子顯得很為難。
他的臉色倏地一沉,「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是。」黑衣男子不敢拂逆耿深藍的意思,只得遵循命令離開。
他的眸光一轉,不經意地自眼角瞥見一抹躊躇不前的縴細身影,好笑地道︰「你杵在那里做什麼?過來坐啊。」
小雪慢吞吞地走近,落了座。她還是沒有辦法克服對黑道份子的畏懼,即便她早就知道深藍學長是藍焰盟的太子,他們不會對她不利,她仍舊是不敢靠近。她是一個很平凡的女生,出自一個單親家庭,母親獨自辛苦地撫養她長大成人,不管再怎麼辛苦,拼了命也要讓她進入凡爾賽大學就讀,就是希望她將來能夠出人頭地,所以她一直很努力,不讓母親失望。
凡爾賽大學是一所歷史悠久、名氣響亮的貴族學校,學生們無一不是政商名要的第二代或第三代,她大概是這所學校里唯二的異類。
另外一個異類就是她面前的耿深藍。
深藍學長對讀書沒有興趣,課業成績經常都是在及格邊緣掙扎,幾乎是暑修班的固定班底,她很好奇他當初是怎麼考進凡爾賽大學的!
耿深藍輕哼,「干嘛像個小媳婦似地?我又不會吃了你。」
「靚紫學長呢?」她趕緊轉移話題。
他覷了她一眼,「剛剛看見漂亮的女生,跟過去了。」
「喔。」她端起蛋糕,小口小口地吃著。
耿深藍忽然補上一句︰「靚紫那家伙只喜歡漂亮女生,他不會看上你的。」
小雪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笑道︰「我知道啊。」雖然她早有自知之明,但是听到深藍學長這麼直接、不加修飾的言詞,她的心仍舊受到刺傷了。
「哎!你怎麼這麼說話啊!」去而復返的童靚紫湊巧听見了耿深藍的話,「小雪很可愛啊,如果她肯給我機會的話,我當然願意和她交往啊。」
小雪笑了笑,「靚紫學長,謝謝你。」她當然知道童靚紫是給她面子,不忍心讓她難堪。
耿深藍嗤了一聲,「虛偽。」
童靚紫不以為意,「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哪里虛偽了?」
「你真的願意和小雪交往?」他不信。
「當然。」童靚紫斬釘截鐵地回道。
「那──」
小雪趕緊出面打斷他們的談話,免得最後靚紫學長真得為了那些好心的話硬著頭皮和她交往。「怎麼沒瞧見絳色學長?」
「他說要去一下洗手間。」的確是去太久了一點。
「會不會是偷偷和漂亮美眉在某個地方幽會啊?」童靚紫笑笑地打趣。
「那是你才會做的事,絳色和你不一樣。」耿深藍吐他槽。「小雪,我們來之前他喝很多酒了嗎?」
小雪搖頭。
不是酒醉,那麼肯定是有什麼事或什麼人牽絆住他了。耿深藍倏地起身,「我過去瞧一瞧。」
童靚紫也跟著起身,「我跟你去。」說笑歸說笑,朋友有難當然得挺身而出,沒有第二句話。
「我也……」她才開口就被拒絕。
耿深藍沒給她機會,「你留在這兒就好。」免得待會兒他們還得分心照應她。既然深藍都這麼說了,她也只好留下。「你們小心點。」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事,小心點總沒錯。
耿深藍隨意地擺擺手,什麼樣的大風大浪他沒見過,小兒科!
唐絳色走出洗手間,卻在走廊上被一個身形搖搖晃晃的女人撞上──他的身形像座山似地屹立不搖,反倒是不小心撞到他的女人失去平衡地往後倒去。
他反射動作地探手一撈,勾住她縴細的腰,拯救她免于跌個倒栽蔥的危險,「小姐,你沒事吧?」是她!
「我……」女人抬起頭,透過有些迷蒙的視線瞧見面前風度翩翩的俊美男子,傻笑著︰「有沒呃……有人說過你……很好看?」
唐絳色微微愣了一下,「沒事就好。」他隨即松手放開她,準備離開。
從小到大,他經常被女人搭訕,年紀最小的是七歲,最大的是五十歲,這倒是
他頭一遭被酒醉的女人糾纏。
他欲邁開步伐卻發現衣服被一只手揪住,「還有事嗎?」
「我、我……」她仰起頭看他,受到酒精影響的舌頭有些不听使喚。
「抱歉,我還有朋友在等我。」他看她大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打算拉開她的手離去。
他沒有性別歧視,也沒有八股的老舊觀念,女人和男人一樣可以出來喝酒玩樂,但是不應該喝得爛醉如泥或失態,免得讓一些伺機而動的宵小有了可乘之機,等到發生事情之後再來後悔不已。
「我呃、覺得……你看起來……很、很順眼……」頭好暈哦!
「謝謝。」她的贊美他收下了,現在是不是可以讓他走人了!
她仿佛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定,「就是你了。」
就是我了?她在打什麼主意?他有種不祥的預感,盡快跟她撇清關系方為上策。「不好意思。」他拉開她的手,旋即邁開步伐,不再搭理她。
酒醉的人往往很盧,而且不可理喻。
才走了幾步就遇上了童靚紫和耿深藍,「一起去洗手間?你們的感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童靚紫忙不迭地撇清關系,「拜托,我的性向可是很明確的,非美女不愛,別害我的身價跌停板。」
「非美女不愛?」耿深藍輕哼。他剛剛明明就在說謊。
被抓包了!童靚紫嘿笑了兩聲,迅速地轉移注意力,「那個成熟的姊姊和你是什麼關系?」
「我不認識她,只是一個喝醉酒的女人。」
「可是我剛剛看見她拉著你的衣服,微仰著頭好似在等著你的親吻。」
等待親吻!他只覺得好笑,「你的想像力會不會太豐富了點?」
「他說的是他心里的渴望。」滿腦子都是思想的家伙。
童靚紫眯起眼,雷達似地的目光一掃,立即有了結果。「那位姊姊長得很正點呢!」很可惜喝醉了。他從來不踫喝醉酒的女人,免得麻煩。
那都與他無關。「你不是去追那三個辣妹了,怎麼回來了?」
他得意地亮亮那三張寫有姓名和聯絡電話的Menu,「聯絡方式已經要到了,改天再約出來喝咖啡、唱歌,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們是特地出來幫我慶祝的,我怎麼可以丟下你們,跑去陪辣妹!」
「認識你這麼久了,頭一次听到你說出像樣的人話。」耿深藍仍不忘挖苦他一下。
童靚紫伸手搭上兩個好友的肩,「今晚我們要喝個痛快。」
他們三個人正要回到座位上,遠遠地就瞧見有個女孩站在小雪面前,似乎在質問些什麼。
他們快步走近,店內震天價響的音樂聲讓背對著他們的女孩毫無所覺,仍哇啦啦地道︰「你到底喜歡哪一個?」
「我……」這叫她怎麼回答啊!小雪忽然瞧見絳色他們走回來。
唐絳色示意她噤聲。
「你別想獨佔他們三個,太貪心的下場最後會三頭空,什麼都得不到。」
她只能苦笑,她與他們都只是學長和學妹的關系而已,何來太貪心之說。
「她想獨佔我們又如何?她貪不貪心關你屁事!」耿深藍不悅地反詰。
女孩聞聲僵住。
「怎麼不說話了?你剛剛不是說得很溜、很順口,我倒想知道你是以什麼身份來管這件事。」耿深藍的聲音里泛著寒氣。
她退了一步轉過身,「深藍學長,我……」
唐絳色深邃的眸底閃過一絲意外,「雯雯,是你。」蔣雯雯是他的直屬學妹。「絳色學長,我只是……看不慣她狡猾地周旋在你們三個人之中,不肯作出選擇。」蔣雯雯的態度已不見方才的咄咄逼人,轉為嬌怯。
作出選擇?小雪失笑,她怎麼不知道自己有那麼炙手可熱。
耿深藍的眼里有毫不掩飾的厭惡,「這是我們和小雪之間的問題,你算哪根蔥!」他討厭這種心機深沉的做作女。
被耿深藍一陣嚴厲的搶白,蔣雯雯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不好發作。「深藍學長,我只是……」她是元勝建設總裁的掌上明珠,從小被捧在手掌心上呵護備至,哪時受過這種無禮的對待?
耿深藍壓根兒不想听她的解釋,凶惡地道︰「不必廢話那麼多,小雪是我的人,以後你再找小雪的麻煩,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小雪是我的人!小雪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紅潮迅速地在她的雙頰上蔓延開來。言者無心,听者有意,這下子就算跳到河里也洗不清了。
他不會是要揍她吧?蔣雯雯也倒抽了一口氣,驚恐地躲向唐絳色的身側尋求保護。
听說,深藍學長有暴力傾向;听說,深藍學長出身黑道世家;听說,深藍學長在國中時期曾經將人打到重傷入院;听說……太多的听說讓人分不清孰真孰假,更加深了耿深藍身上的神秘色彩。
唐絳色不慍不火地出聲道︰「深藍,這一次你就原諒她吧,我想她以後不會再犯了,對嗎?」
蔣雯雯趕緊點頭如搗蒜。原來……顏冬雪是深藍學長的女人。
童靚紫也挺身英雄救美,「深藍,你別對漂亮的學妹這麼凶嘛。」
耿深藍冷哼了一聲,「快滾。」
「你先離開吧。」唐絳色順水推舟地道。
她遲疑著,「可是……」難得在學校以外的地方遇見絳色學長,她想跟絳色學長多說幾句話。
耿深藍肅殺的眼神瞟了過去,「你不走難不成還希望我請你喝咖啡?」
「呃、呃……不用了,我這就走。」就怕她沒命喝。蔣雯雯連一秒鐘都不敢多待,以最快的速度逃離。
童靚紫支著下顎,興味盎然地瞅著耿深藍猛瞧,「我們怎麼都不知道小雪已經是你的人了?原來你才是深藏不露、惦惦吃三碗公的那個人。」
顏冬雪越是急著要解釋清楚,說起話來就越是結巴,「靚紫學長,你、你……誤、誤會了,深藍學長……那麼說只是、只是…要讓那位蔣同……學不敢再來找我麻、麻煩……」
唐絳色輕笑,「小雪,你慢慢說,別緊張。」
他眯起眼,「被人誤會我們的關系有這麼令你無法忍受嗎?」非要立即撇清關系不可。
她猛搖頭,「我不、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是……怕壞了學長的行情。」
誰在乎那個。「別人要怎麼說隨他們去。」他從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只做他想做、他要做的事。
童靚紫湊熱鬧地打趣︰「我會祝福你們的。」
顏冬雪的臉又更紅了。
「多喝酒,少說一些沒營養的廢話。」耿深藍舉起杯,一仰而盡。
他只得跟著干杯,卻冷不防被入喉的辛辣液體嗆個正著,「哇、咳咳咳……這是什麼鬼東西?」他咳個不停。
耿深藍咧嘴一笑,「不小心弄錯了,你喝的是我的威士忌。」
「你是故意的!」童靚紫邊咳邊指責。明知道他討厭喝那種辛辣的酒,只喝優雅滑順的香檳,還故意這樣玩他。
他攤攤手,「有嗎?」
唐絳色微笑地淺酌著,旁觀深藍和靚紫的打打鬧鬧,眸光不經意地一轉忽然發現方才在洗手間外的走廊撞上的女人。
她就獨自一人坐在他們右前方的位置,喝著不知已經是第幾杯的酒,雙頰紅通通、眼神渙散,看得出來快要不行了。
而她的身邊還有兩名猥瑣的男子不懷好意地頻頻灌她酒,肯定有什麼不良企圖。
「絳色,你這樣不行喔!和我們在一起居然還神游太虛,太污辱我們了!」童靚紫發現他的心不在焉。
唐絳色收回目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該罰!深藍,你說對不對?」他尋求耿深藍的支持。
耿深藍點頭附和。
他也不唆,「好吧,該怎麼罰?」
童靚紫壞壞地一笑,取走唐絳色的杯子,斟滿了金黃色的液體,「罰一杯!」他剛剛也喝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