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晚上心情很差哦!」史栩霆趴在陽台欄桿上,望著對面的慕希遙,她晚上拉小提琴的時候,夾著許多的抱怨和不滿,以及許多的壞情緒因子,連帶影響到他。
「那個陰魂不散對我‘勾勾纏’的家伙居然要住我家。」她氣憤地說。
「哪個家伙?」
「就是中午突然出現的那個家伙,他是威廉男爵,一位白痴加三級的英國貴族,說什麼對我一見鐘情,每次見了面就想親我,惡……心,想到我就雞皮疙瘩掉滿地,他八成是全英國最聞的貴族,追著我在歐洲跑,比牛皮糖還粘,甩也甩不掉,氣死我了。」
她不自覺握緊手上的發簪,都已經夠生氣了,連這一頭長發也和她作對,始終盤不好,真要氣死她。
「他要住多久?」他蹙眉沉思,此事非同小可呀。
「我哪知他要住多久,最慘的是,他就住在我房間對面。」慕希遙指著她房門的方向,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把話說完。
「怎麼不跟你媽說?」他開始皺眉。
「你覺得我說了如果有用,他還會住在我對面嗎?」她沮喪地嘆口氣,「萬一他半夜闖進我的房間,睡死的我哪有抵抗力啊,一想到這個就煩啊!」她抓著腦袋,一頭亂發就像瘋婆子。
「用你現在瘋女人的樣子嚇死他啊!」他取笑。
「臭小霆,我煩惱死了,你還有心情跟我說笑。」
就是因為她煩惱,他才故意和她說笑,他身手俐落的跳到她的陽台,坐在欄桿上頭,拿走她手上的發簪順手替她將頭發固定好,這支發簪是前年他送她的聖誕節禮物,她嘴巴不說,心里應該喜愛它吧,否則不會老用它。
「要是他真的闖進我的房間,我又在睡覺,恐怕我連怎麼失身的都不知道!」只要一想到這個她就頭痛。
「你又不是木頭人,怎麼會沒感覺,當……」
「你又知道了,難道你失身過?」她仰著頭逼問他。
雖然是沒失身過啦,可是這種事男人總比女人多懂一點吧!再說,他老爸和老媽早在青春期的時候就教過他很多該有。的知識了,只是少了實戰經驗罷了。
「咳咳,相信我,你不會沒感覺的。」他顧左右而言他。
「只要一想到他踫我,我就想反胃、惡心、想吐……」她越說越生氣。
「那我踫你會不會也有這樣的感覺?」他好奇的問,心里非常想知道答案。
「只是想踹死你而已,模胸、翻裙子,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給了他一個冷眼,天下的烏鴉都是一般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會反胃、惡心、想吐嗎?」
「不會啦!那又不是重點。」她都夠氣惱了,他沒事還來湊什麼熱鬧。
史栩霆露出傻氣的笑容,小遙對于他的踫觸不會有那些反應,那代表什麼?呵呵呵「別顧著耍白痴啦,快幫我想想辦法。」她都快急死了,他還有那個閑工夫扮痴呆傻笑,氣死她。
「把門鎖起來不就得了。」他建議。
「對喔!我怎麼沒想到?!可是……萬一他想破門而入呢?」她隨及想到另一個問題。
「他破門而入時一定會發出很大的聲響,恐怕連死人都可以吵得醒,你只要大叫一聲,我就會過來救你。」他展現出「義薄雲天」的氣概。
「萬一你睡死了怎麼辦?萬一你不理我怎麼辦?萬一……」他沒有被人緊迫盯人的纏過,不了解那種可怕,誰知道威廉男爵現在睡在她對面,晚上會做出什麼事來?「不會有萬一的,相信我。」他捉住她的平,將手心貼在她的手心上,默禱一下,「我給你護身咒了,任何妖魔鬼怪都近不了你的身了。」
她突然失笑,「什麼妖魔鬼怪,耍寶啊你!」不過他的護身咒使她心情平靜許多。
「要是你真的擔心,我的床分一半給你睡。」他朝她擠眉弄眼。
「誰知道你這只黃鼠狼在打什麼歪主意,我怎麼知道你的企圖和那個白痴加三級的貴族不是一樣的,唼。」她一點也不領情。
「說得也是,我以前對發育不全的小櫻桃沒興趣,可是現在面對的是成熟的水蜜桃,真的很想讓人咬一口試試看,依我的猜測,你沒有D也有C吧!」他的手對著她的胸部比來比去,回想當時的觸感。
「去你的!」慕希遙本來想要賞他幾下霹還神拳,可是他早逃回自己的勢力範圍,再三檢查自己的房門是不是已經上鎖,才躺回床上。
對面的陽台,傳來幽幽的小提琴聲,演奏著莫札特的安魂曲,記憶中,她只要有特別不好睡的情況,總會听到這個熟悉的旋律伴她入睡。
每次都想罵他,他是把她當成死人嗎?但嘴角又忍不住露出安心的笑容,沉沉地睡著了。
最親愛的史栩霆老公,我被綁架了,馬上到學校的後山來救我,你最親愛的老婆慕希遙留。
史栩霆看完這張實在離奇的信,打了一個呵欠,看著迎面走來剛下課的慕希遙。
「你們老師提早下課啊!」
上午他們修的課不同,教室倒還滿近的,走一層樓就到了,提早下課的他在收到這麼奇怪的信後,慢條斯理散步到她的教室外,斜倚在牆壁上等候她下課順道一塊去吃飯,一點也不把這封「綁架信」當一回事。
「你叫‘慕希遙’沒有錯吧?」他天外冒出一句。
「怎麼了?」
「你被綁架了。」連他自己都覺得好笑,他將信遞給她。
慕希遙迅速瀏覽一遍。「寫這什麼鬼啊!居然敢冒用我的名字,還寫得這麼啄心巴拉,就算沒有知識也該有點常識吧!」打死她都不會寫出這種「丟人現眼」的東西,簡直是毀她名譽。
「如果把‘最親愛的’改成‘世紀無敵大色魔’之類的稱呼,可信度好像高一點。」
他窮極無聊地添上一句,這種小學程度的騙術,當他是傻瓜會上當嗎?
「讓我去看看是哪個白痴耍這種猴戲。」她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冒充她的名義。
「先吃完飯再去也不遲,我餓了。」要做什麼事也得先墳飽肚子再說,反正既然是要引他們去,讓那個人再等一等也無所謂。
于是,他們吃飽飯後才去後山一采究竟,看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耍白痴,不過,兩人心里有數,除了那個白痴笨蛋加三級的威廉男爵外,還有誰這麼閑?
「你……你們怎麼一起來了?」在太陽照射下,偌大的後山站著已經快被曬成人干的威廉男爵,從沒見識過台灣秋老虎威力的他,早被曬得頭昏腦脹,和倫敦這個霧都相比,簡直天壤之別。
「下次如果要寫這種綁架信函,麻煩寫真實一點,你找的槍手似乎文筆不太好。」真不曉得是誰幫他寫的,漏洞百出。
「還有,以後不準再冒用我的名字了!我才不是他親愛的老婆,他也不是我親愛的老公。」真是惡心死了,誰教他這麼寫的。
「你怎麼遲到這麼久?」他信上不是寫著「馬上」嗎?
「哦!我吃飽才來,找我做什麼?」
什麼?他居然已經吃飽了,他卻呆呆地在這里站了一個小時,嗚……
「我要和你決斗。」
「啊?」慕希遙和史栩霆不約而同地看向他,他是腦袋曬到壞掉了嗎?
「我沒興趣!」史栩霆聳聳肩覺得無聊,拉著慕希遙扭頭就走人。
「你怕了嗎?如果怕了就把小遙讓給我,我告訴你吧,其實在歐洲的時候我就已經吻過她了,我們還曾經共度不少個浪漫的夜晚……」
「閉嘴!」生氣的慕希遙回頭就是一記無影腳,那些恐怖的日子,她一點也不想記得,尤其是那個意外的吻。
史栩霆的拳頭不自覺地緊緊握住,他深吸一口氣,克制自己頰揍他一拳的沖動。
「你要決斗什麼?」他眯起眼,面無表情的樣子顯得分外可怕。該死的家伙,居然敢向小遙出手,活得不耐煩了。
「賽……賽跑。」威廉男爵囁嚅。現在不是出太陽的大熱天嗎?為何被他這麼一瞧,他突然感覺到寒風一陣陣,連背脊都發涼呢?
這個可惡的白痴加三級的威廉男爵,居然毀她清譽,斷章取義地亂說,她得要解釋一下才行。
「小霆,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如果我贏了,你永遠消失在我們面前,不準再來纏著小遙。」他舉起手制止她的話,眼楮盯著威廉不放。
「如果我贏了,那……小遙就是我的了。」威廉男爵有十足的把握自己會贏,因為他做好了「部署」,只是,他的眼楮好……好可怕哦,嗚嗚……
「一言為定。」
「我們從這里當起點,對面綁著紅色布條的地方就是終點,誰先到達誰就是贏家。」
這一路我可是設了不少陷阱,就不信你會跑得到。
「我自己跑!」他們當她是隱形人嗎?她干脆加入戰局,搞什麼啊!每次都拿她當賭注,她長得像彩金嗎?
「這是男人的決斗。」
「可是獎品是我耶,我……」
「我會贏的。」史栩霆很堅定地告訴她。
真愛逞強!她氣得獗起嘴,他這驢子脾氣講了也是白講,再說他腿長也還滿能跑的,贏這個養尊處優的貴族算是綽綽有余了。
于是由慕希遙當裁判,她一聲令下,史栩霆就像箭一般沖了出去,反觀威廉男爵倒像在散步,使她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不安,他到底在耍什麼花招?
果不其然,跑到一半,史栩霆像是被什麼絆倒,整個人摔倒在地,威廉男爵轉身沖向她,準備綁架她。
「小霆——」她驚呼,用力想甩開威廉男爵緊箝住她的手,這個該死的混蛋白痴男爵,居然敢耍陰的傷害小霆,她再也顧不得什麼情誼,降魔十八掌、無影腳,外加霹靂神拳,先揍他再說。
台灣有句俗語說得好,「惹熊惹虎,千萬不要惹到恰查某」,威廉男爵應該會滿後悔惹到這個渾身蠻力的女人吧!
只是,沒想到不管她怎麼掙扎,他硬是不放開她,像是吃了秤培鐵了心非將她綁架不可,即使再潑辣,但男人天生的體型和力氣優勢還是發揮了一些作用,只是……他被打得好痛呀!小遙的手勁未免也太強了吧!
史栩霆撐起身子朝他們一跛一跛跑過來,他會讓這個男人把小遙帶走才有鬼!一股沒來由的力氣使他加速來到他們面前,一記重拳就打在威廉男爵的側臉,嘴角滲出血絲,痛得他立刻放開她,史栩霆一手將她納入自己的勢力範圍內。
「你受傷了……」天呀!他的手流血了,腳呢?八成也受傷了!
「小傷而已。」他依舊滿不在乎,比起小遙要被綁架,這點芝麻綠豆大般的小傷,一點也礙事。
「去你的小傷!看血都流了一堆。」他知道她有多痛恨他受傷嗎?
「流一點血幫助血液循環又沒有不好。」
「沒有不好?」她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分貝,火氣頓時全部涌上來,他到底知不知道利害關系啊?「媽的,你以為你在捐血是吧!萬一傷到骨頭,傷到韌帶,你要怎麼拉琴彈琴!」她的吼聲震耳欲聾,她擔心他,他知不知道啊?!
「那去拿衛生紙幫我擦吧!」只要他一受傷,她就很容易情緒失控,所以給她事情做可以讓她平緩一下心情。
她掉頭去找放在不遠處的背包拿衛全紙,本來想乘機逃開的威廉男爵,被眼尖的史栩霆一把拎住。
他用力扯住他的領子,將他提到自己的面前,充滿狠勁地一個字一個字警告他,「小遙是我的未婚妻,再敢打她主意,你就準備幫自己買棺材吧!」
不知是他的聲音太駭人還是太陽真的太大,威廉男爵當下軟趴趴地昏倒在地上。
待她拿了衛生紙回來,卻發現躺在地上的男爵,「你對他做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講了幾句話,他就昏倒了。」史栩霆一臉無辜,他可是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啊,皇天後土可以為證的。
「你講了什麼?」她小心翼翼為他擦去血跡,擔憂他的傷勢。
「我只是告訴他,如果他真娶了你,以後的生活會水深火熱,外加生不如死,還必須痛苦一輩子,他一听到就嚇得昏倒了。」
慕希遙的表情頓時由憂郁變得凶惡,「死小霆,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救人哦!小遙要殺人了。」他一跛一跛逃了開,想必小遙此刻應該是想先殺他而後快吧!
「臭小霆,你這個不知感恩的王八蛋、臭雞蛋……」她掄起拳頭追上去。
雖然受了傷跑不快,但他的目的已經達到,她生氣的樣子總比她擔心他的樣子讓他放心,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對,總不舍看見她為他擔心難過,因為那樣他也會很難受。
「殺人啊——」
「輕輕……輕一點。」史栩霆倒抽一口氣,沒想到會這麼痛。「我已經很輕了,醫生說你沒傷到骨頭和韌帶該偷笑了。」慕希遙說話的口吻雖然有些生氣,但動作卻輕柔得很。
「就跟你說沒事。」
「是呀!一點都沒事。」她在包扎傷口時故意多使了一點力,害他又哇哇喊疼,以他的傷勢,最好是一個星期都停止練琴,免得牽動傷口,這還叫沒事,唼!
「你故意的!」
「要不然你厲害,藥自己上。」她將醫藥用品收進箱子里,真是的,老要人家替他操心。
「男爵呢?」下午男爵昏倒之後,他還好心地順便通知醫院的人去救他。
「還躺在醫院里,听說是中暑。」這樣至少有好一陣子他不敢再作怪了。
「你的聲音听起來一點同情心也沒有,還很快樂耶!」
「廢話,這樣至少有好一陣子我可以清靜點,不會有人來纏我。」她總算可以松口氣。
「他真的吻過你?你們真的度過很多浪漫的夜晚?」他很想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心里對那個吻介意得要死。
「那是意外,完全是個意外!」她挫敗地嘆口氣,「有一回我受邀參加一個舞會,他邀請我跳舞,基于禮貌我就陪他跳了一首圓舞曲,誰知圈圈轉得太猛了,不小心讓他的唇踫到我的唇,害我那個晚上連刷了三次牙。」
「你還跟他跳舞?」他的語氣酸得可以擰出汁了,「你從沒陪我跳舞呢!」他小聲地抱怨。
「你說什麼跳舞不跳舞的?」
「沒有,那浪漫的夜晚是怎麼回事?」
「只要我出席的各種晚宴他都會出現,他將那些晚上稱之為、浪漫的夜晚。」真的被他纏到想吐血了。
「原來真相是這樣呀!」他心里偷偷地笑。
「否則你以為怎樣,被緊迫盯人的纏著有多恐怖,你沒試過是不會了解的。」唯有切身之痛的人才能明了那種滋味。
「要不然你緊纏著我好了。」他開玩笑地說。
「去你的!誰要纏著你,你以為自己真的長得天下無敵帥嗎?你想太多啦。」她故意吐他槽,心情也放松下來。
「拜托,外面等著排隊約我的女人已經排到北極去了。」他自吹自擂。
「那等著約我的男人不就排到南極了?!你呀,少作白日夢,早點休息吧。」
「不送你了。」
「我可以自己回去。」跨個陽台就到了。
「晚安了,小遙。」
「晚安。」當她打開他的落地窗要離開時,他又叫住她。
「小遙。」
「什麼事?」她探頭進來。
「下次一起跳舞吧!」他說話的聲音細如蚊蚋。
她莞爾一笑,關上落地窗。下次一起跳舞?呵,有何不可呢!
風和日麗的好天氣,卻發生一樁對史栩霆和慕希遙來說是青天霹靂的壞事。
「小霆,今天是十三號星期五嗎?」慕希遙捉著他的手,預防自己會當場氣到腦充血昏倒。
羅希學園大門入口處,懸掛著一張特大的海報令不少學生駐足仰頭觀望,海報上清晰可見的兩人影像就活生生地呈現在他們眼前。
「那兩個穿著白色結婚禮服的人是我們沒錯吧?我不記得我們什麼時候拍過婚紗照了。」史栩霆盯著那張八成是合成的照片,現在的技術未免也太好了吧!竟然還讓他和慕希遙接吻,他們玩得太過火了。
「我本來以為他們已經宣告放棄了,結果……居然……害我們防不勝防。」距離今午結束只剩兩個月,表面上父母們沒動靜,沒想到私底下他們正在秘密進行中,時間訂在十一月中旬完成婚禮,該不會連喜帖喜餅禮服也一並都準構好了吧?天呀!這個可能任實在太高了。
「我們太低估他們的行動力了,被擺了一道。」他磨著牙低喃,此舉根本就是想昭舌天下所有人,到時逼得他們不得不真的結婚,這招夠狠。
「趕鴨子上架也不是這麼搞吧!他們到底把我們的婚姻當成什麼?」她有種被玩弄仕股掌間的感覺。
「恭喜、恭喜。」跟尖的學全看到這對羅希學園的風雲人物出現後,爭先恐後向他們道賀,害他們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一片恭喜聲給淹沒了。
「對不起,我們要上課了。」史栩霆拉著她擠出看熱鬧的人群,直搗父母的辦公室,他們要去找父母好好理論一番。
他們首先殺到李伊琳的辦公室,助教蔡一看到他們就連忙上前恭賀。
「小霆,小遙,恭喜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別忘了請蔡喝喜酒啊!」
「蔡,你不會也是看到門口那張海報吧!」海報的宣傳威力可真驚人,依他看不需要一個早上,全校師生外帶路過的行人都知道這件事了。
「當然不是,我上下班都是走側門比較方便,是報紙上寫的啊!」蔡很熱心地翻開報紙,指著那篇醒目的報導給他們看。
斗大的標題——
世紀音樂婚禮,接著是一連串的報導。
「還不只這份報紙,這份也有,那份也有,對了,連國外的報紙也刊登了哦!」蔡呵呵地笑著,卻沒察覺這兩人的臉色就像即將爆發的火山。
「我媽呢?」
這一切的幕後黑手,她月兌不了關系。
「老師在唐老師那里,說是要討論……」
「謝謝,報紙借一下。」兩人不等她把話說完,捉著報紙像旋風般掃了出去。
「媽的!他們竟敢這樣玩我們!」史融霆氣得火冒三丈。
「有沒有搞錯?國內外的報紙都有報導,現在只差還沒有記者上門訪問,好像要搞到我們非結婚不可!」那些報紙全寫著他們倆情投意合,從小就兩小無猜,音樂上更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媽的,全是「造謠生事」。
「恭喜啊!新郎、新娘!」他們一踏進唐雨漩的辦公室,兩個做媽媽的笑咪咪地趨前歡迎,似乎是等候大駕多時。
「看看你們做的好事。」慕希遙怒氣沖沖地將「證據」擺在桌上。
「結婚的確是件‘好事’啊!」唐雨漩十分認同地點頭。
「尤其像你們這樣的世界名人,更應該要公諸于世,別這麼小氣嘛,讓大家分享一下你們的喜悅呀。」李伊琳隨即附和。
什麼喜悅,說是怒火還差不多。
「我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不結婚,我們不結婚,你們是外星人嗎?听不懂地球話。」史栩霆怒氣填胸,一吐而後快。
「我們不也說過,這是我們送你們的生日禮物,身為父母怎可言而無信,十一月中旬就給你們辦婚事,一切費用都由雙方父母來支付,你們只要乖乖等著結婚就好。」
瞧她是位多體貼的母親,他們只要負責「出席給婚」就好,從喜餅、請帖到宴客、新房等,他們全都得一手包辦呢!
「為什麼什麼事情只要你們說了就算,我們到底算什麼?」他的不爽已經到達極限,尊重一下他的意願行不行啊?
「你們是我們可愛的孩子呀,以後是我可愛的女婿。」這種問題,唐雨旋馬上就可以回答他。
「誰也不能逼我娶小遙。」如果新娘和新郎不願意結婚的話,那麼,又哪理會有婚禮。
「現在一點也不流行早婚,況且我不嫁給他,你們逼我也沒有用,到時逼急了,我就變成落跑新娘給你們看。」慕希遙負氣地雙手交抱。
「唉,你們這兩個孩子脾氣怎麼這麼倔呀!真不曉得是誰生的。」李伊琳無奈地嘆口氣,「那你們說,要怎樣你們才肯結婚?」
要怎樣?
這個被丟回來的問題使兩人都征了一下,基本上,每次都是父母擅自決定,他們也只是反對到底而已,現在突然詢問他捫的意見,一時之間,他們也不曉得該如何回答。
「至……至少也要我心甘情願地說出願意娶小遙才行。」只要他抵死不說,就不信他們能奈他何。
「怎麼不是說要我心甘情願答應嫁給你?誰希罕你娶我。」這種事應該是女孩子有優先選擇權!就算他要娶,也要看她嫁不嫁。
‘如果我不說我要娶你,你怎麼嫁給我?」
「唼!誰要嫁給你,我又不是倒了八輩子楣。」
「我娶到你才是上輩子沒有燒好香咧。」
「哼!你臭美,老娘我很挑的,看不上烏龜王八蛋。」他想吵架是不是?很好,她奉陪到底,反正被這些父母已經搞到她心情超級不爽,吵一架有助情緒發泄。
「罵我?我才不要娶水桶腰大,恰北北的女泰山當老婆。」
要吵,他才不會吵輸她。
「我就算嫁給癩蝦蟆,也不會嫁給你。」
「我就算娶丑小鴨,也不娶你。」
「伊琳,你覺得如何?」
「事情大有可為,皇天不負苦心人,我們會想出絕妙辦法的。
「沒錯!」
吵得正凶的兩人完全沒注意到,這兩個鬼靈精怪的母親,不曉得又在動什麼歪腦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