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白,陽光緩吸灑進了房間的一角,趴在書桌上夢周公的亦愛在一雙大手的踫觸下驚醒,她半張著眼,一張有稜有角的剛毅下巴率先入了她的眼眸中o「你是……」她的腦筋還處于混濁狀態,傻愣愣的發問。
「我是蒼,昨夜突然來打擾你……」易勁蒼話未說完,亦愛立刻張開她的大眼盯著眼前依舊不修邊幅的男子看。
「你怎麼……」她直接以行動表示,快速的抬起他的右臂仔細的查看。還好,並沒有任何異狀,她這才松了口氣。
「謝謝!‘’易勁蒼在她查看他手臂上的傷勢之時,順口道了謝。
亦愛不語,她放下他的手腎,臉色慚漸凝重起來,「你怎麼又受傷了?上次是槍傷,這次是刀傷,你究竟是怎樣在照顧自己的?」看到他舊傷未完全復原,又帶著新傷,不知為何,她的心中盛滿了不悅,她不喜歡看到他滿身是傷、滿身是血,這讓她感到很難受……
「對不起……」看到她是真的在冒火,易勁蒼愧疚的握住她的小手。
震撼!對亦愛而言,真是一大震撼,在易勁蒼握住她手的瞬間,她感受到一股電流竄進了自己的身體,直逼自己的心窩……她不自在的甩掉地的掌握,自遇上他後,她就變得奇怪了,常常會有類似剛剛的奇異感出現……
易勁蒼眯著雙眼,看著自己的手,他的手曾幾何時變成了導電體?剛才他感覺一股強烈的電流透過他的掌心直逼自己的心……難道……難道這溉是一般人所謂的來電嗎?
再抬眼看看亦愛臉上有著不自在的微紅,艱不成……
她也感受到了這股電流?這股緊系著他和她之間的親密電流……
他的犀利眼神隱藏在一頭亂發之下打量著亦愛,心也在這時下定了決心。
這一次,這一次他是百萬、千萬、億萬的篤定自己迷上了這位膽大冷靜的女獸醫了,不然他不會再一次「逃‘到這里,只是為了與她再見一面……
「肚子餓了?」亦愛將那股不自在逼到心之一角,板著臉詢問。
「不是,是外邊那三只狗一直在叫,我想……應該是它們肚子餓了。」他用手指了指庭院緩緩說道亦愛听他這麼一說,才听到三只不同的狗吠聲在叫喊著,她無可奈何的拍了一下額,「我的天啊!它們真的生來句我討債的嗎?我才剛睡不久呢!」這是實話,她邊忙著打報告,邊擔心睡在樓下的他,以至于直到天微微泛白後,才不知不覺的趴在桌上睡著了。
她認命的從椅中站起,一股麻酥的電流從腳底流窟上身,她一個不穩,直直的往前傾去——「小心!‘’易勁蒼眼明手快的抱住她迎面而倒的溫軟身軀,一股清香的沐浴精味飄進了他的感官內,讓他的心癢癢的……
亦愛在他懷中漲紅了臉,因為在他身上嗅到了不尋常的男人氣息,她腦中所有的思緒頓時停擺了兩秒,可是她隨即從他懷中掙扎出來。
「呃……謝謝你,我想是因為我整夜都維持一個姿勢睡的關系,所以腳麻」了。「她低著頭,不敢瞧他一眼,深怕臉上的紅暈被他瞧見,以借不斷的用手按摩腳部的動作,來企圖掩飾自己的慌亂。
「你上床睡吧!喂狗的事交給我,你只要告訴我它們的食物放在哪兒就好了。」見到她眼下有著兩個特大黑眼圈,他的心感到一陣的不忍與……心疼。
既然有人自告奮勇,亦愛當然是不會笨得跟別人搶差事做,她笑容滿面的抬臉道︰「在廚房流理怡的上方有一排矮櫥,在第二排的櫥櫃里有……」腦里驀然閃進一個念頭使得她猛地住了口。
「怎麼不繼續說了?」易勁蒼原本仔細的听著她的敘說,只是不知為何地突然停頓下來。他一抬眼,就望進了她黝黑的晶眸中,差點在她的凝望中失了神,他的嘴卻吶吶的開口詢問︰「怎麼不說下去了?」
亦愛緊抿著唇,神情肅然,「你……不怕有人追殺你嗎?」剛才她才發現他現在是個逃難者,拋頭露而必定是死路一條。
易勁蒼知道她所想的,隨口應道︰「那些人以為我死了!」
「死了?」她怪里怪氣的驚呼一聲,「可是你並沒死'''」
「所以我說他們‘以為’啊!」這是他和杰克串通好的,就讓追殺他的人認為他已經死了,所有的不愉快也會隨著他的死而悄悄落幕。
「喔?那你是怎麼讓那些人‘以為’你已經死了呢?‘’亦愛的眼底有著深深的懷疑。並不是地不信任蒼的說辭,只是這一切來得太快、太令人措手不及,而且追殺他的人看起來都是職業的殺手,會這麼輕易相信他巳死了嗎?
易勁蒼當然察覺到亦愛的懷疑,他悠哉游哉的說道︰「你也看到我身上的傷了,那是昨夜我的行跡敗露,所以不得已,只好跟追兵廝殺起來,可是他們人多勢眾,我只好一面逃一面閃避他們的攻擊,結果最後我被他們一群人逼到一處懸崖上,然後其沖一人舉槍瞄準我……」他做出了一個槍響的聲音又繼續解說︰「我在他扣下扳機的同時,往崖下跳,不過……我命大,抓住了一棵樹的樹干,而追殺我的人在崖底一直找不到我,所以他們就這麼認定我掛了」書香@書香www.bookspice.com書香@書香「
「你趕快坐下!」亦愛未听完他的敘述,還從中截斷他的話語,然後匆匆忙忙的跑下樓去。
易勁蒼則是一臉茫然的坐在椅上,然後瞧見亦愛急急忙忙的跑上樓,手上還抓了個听診器。
「做幾個深呼吸!」她命令著易勁蒼。
為了弄清亦愛的意圖,他乖乖的照辦。
亦愛認真的將听診器在他胸前游著,一邊指示著他該做什麼動作,最後亦愛才放心的收回听診器,她吁了一口氣,「幸好你一切正常,從懸崖上掉下……幸好你命大,五髒六腑移位。」她漫不經心說出她診療後的結果。
可是這些話听在易勁蒼的耳里卻是倍感溫暖,自從母親去世後,他第一次感受到被人擔心、被人關心的滋味……這種滋味遠離他太久,太久了……他沉浸在這種甜蜜溫暖的滋味中,所以連自己展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都不自知。
望著他那個溫柔的笑意,讓亦愛險些失了神,這時多年來所訓練出的冷靜正好派上用場,盡管她的心思在奔騰,可是她的表由上看來,一切都平靜無波。
她慌忙的扯了個話題,「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呢?」話-出口,她才知道這是個現實又實在的問題。而這句話如當頭棒喝般的讓易勁蒼從恍惚中清醒過來,他露出一絲苦笑,「說真的,我也不知道……我在可以成是無家可歸……」這是實話也是實情,母親死後,他就變成孤零零的一個人,現在連他的父親也過世了,而他的家…「早就不是他的家了。」老實說,我不知何去何從。「他老實的對著亦愛全盤托出此刻他心所想。
亦愛思付半晌,才決定道︰「那些人,我是指追殺你的人,他們為什麼要追殺你?」這一點令她匪夷所思,也是一呈讓她放在心底不敢發問的問題。
易勁蒼的臉上閃過一抹為難之色,他該講嗎?或許自己該告訴她,可是能嗎?他能把她一起拖下水嗎?說來說去,這是他們易家的家務事,而且正反映著世間的丑陋,奪權、奪利,權與位、名與利,這種丑惡的事……他不願讓亦乏看見,也不願將她牽扯進來。
「讓我保有一點隱私權,這些事你不會明日,而我……也不希望你明白。」他眼中的苦楚,亦愛看不到,但卻感受到了。
「我明白了,我本來就無權過問你的事!」她的口氣里隱蔽了一絲不易讓人察覺到的怨氣。
雖然知道探測他人的隱私是不對的,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知道有關蒼的事,甚至是他的一切……想到這兒,她不禁感到懊惱,自己究竟在發什麼神經?居然想知道一個男人的一切……天啊!自遇上他之後,她的一切都變得不對勁了!
「對不起,我想我昨夜的突然出現一定打擾了你,等傷一好,我會馬上離開……」
「離開?」。亦愛的唇角微翹,「你不是說你無處可去,也無家可歸的嗎?你離開這兒能去哪里?」她的唇邊掛著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
「話是錯了可是……」
亦愛逕自插斷他的話,「留下來吧!反正我這間屋子只有我一個人住也顯得太冷清了……」話一說出口,後悔立刻佔領她的心頭。自己怎麼會這麼沖動呢?他是個男人,而且只是個見過幾次面,稍微有一點熟悉的陌生人啊!可是……她就是不由自主地想將他留下,這……她到底是怎麼了?
「可是……」雖然亦愛的提議正中他的下懷,可是他不能這麼快就答應她,這樣反而會突顯出自己的意圖。
听到他這番話,亦愛感到些微的不悅,「你在擔心什麼?那些追殺你的人你不是說不用擔心,他們不是以為你死了?接下來你只要改頭換面一番不就成了。」
「是沒錯,但是我怕我會太打擾你……」易勁蒼擺出一副好生為難、舉棋不定的模樣。
亦愛故意清了清喉嚨,發出咳咳的聲音,「有一點你要搞清楚,我可不是白白留你下來的喱!」她緩緩的開出自己的條件,「我正好缺了個會洗衣做飯的人,而你剛剛好都會,所以」…。「為了留他下來,也為了自個兒的肚皮著想,她義不容辭的將他收容下來當個現成的老媽子,這真是兩全其美的辦法。她喜孜孜的想道。
听完她的條件,易勁蒼差點從椅上跌下,幸好他的鎮定力到了家,所以還不會被這消息、條件嚇倒。
「那你的意思是……我將會成為你的管家?」他強扯出一個溫文的笑。
「錯!是我的奴隸!別忘了,你欠我兩次救命之恩喔!」
亦愛俏皮的說道。
看著地俏麗的容顏及皮皮的小動作,易勁蒼感覺到自己的心逐漸迷失,逐漸迷失在她的一顰一笑之中——所以他答應了,心甘情願成為她的奴隸,可是他在心中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他要俘擄她的人、她的心、她的愛,使她同自己一般成為愛的奴隸!
見他答應了,亦愛開心的笑了,「好吧!我的奴隸,你的第一件工作就是下樓喂飽我的愛犬們,然後……」她仔細的瞧了他一眼,「然後你得將你自己全身弄干淨,知道嗎?」
她實在看不慣他一身的邋遢樣,‘所以要求他務必千千淨淨,別再穿這些破爛的服裝了。
干淨?這很容易!易勁蒼理所當然的接下了親愛的女主人所下達的第一道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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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見了?」在暗處,傳來幽幽含怒夾雜著不置信的聲音。
「是的!他掉下崖後就不見了,我想他應該是死了…」一名青年低著頭報告,不敢抬頭看上頭一眼。
「什麼叫做應該?我要確定的答案!」中年長者憤怒的拍著桌面,額上青筋突起。
「可是老板,他真的身受重傷掉下崖去了我們也模黑到崖下去找他的尸體,可是我們真的找不到啊!」青年不相信一個中了槍又帶著刀傷的人,在高幾十丈的懸崖上掉下去還能活命,可是他這個老板怎樣都不相信易勁蒼巳死了。
「找不到就再去找!他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死掉,絕對不可能!快給我去找!」要他相信易勁蒼巳葬身崖底,除非見到他的尸體。
「是!」身為部下的青年只有唯唯諾諾的應著,趕緊退下。
「哼!」坐在上頭的中年長者冷哼一聲,「死?如果他有這麼容易就死的話,我也不會請這麼多人來狙殺他!」在中年長者心目中,易勁蒼就像是只九命怪貓,要他死?哼!談何容易!
「所以你就請了我……」一個低沉的男聲縹緲的傳進中年長者耳中。
中年長者的心猛然跳了一下,「你?!」他瞪大眼看著一身黑服戴著銀面具的神秘人,悠然的走進他的辦公室。
「听說易勁蒼掉下崖死了?」杰克從容的自動在沙發上坐下,優雅的蹺起二郎腿。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中年長者從鼻孔里哼出重重的不屑。
「看來你壓根也不信他死了?」杰克銳利的眼神從面具下直射到他臉上。
「當然不信!如果他死了,我也要見到他的尸體!」中年長者眼中進射出兩道火光,顯示出他的怨恨與執念有多麼深沉。
「看來你真的很恨他……」
「我不是恨他,只是恨他的身體中流著易家的血統,如果他要怨我、怪我的話,就先怪他自己,怨他自己吧!」講到這兒,中年長者的眼中有著明顯的憤恨之情及兩簇跳動的怒火,「我請你來就是要你殺了他,可是你卻遲遲不行動,這是為什麼?」他將所有的怒火矛頭指向杰克。
「為什麼?因為我喜歡照著自己的意思來做,而你所派︰出的手下只會一再的壞我的事,所以……我可以。感受到你並不信任我。」杰克的唇角微微一掀,勾出一個極淡極輕的冷笑。
坐在上頭座位的中年長者微微一顫,可是隨即又恢復原來一貫的冷漠,「你要我怎麼做?」
「撤去你的手下,將易勁蒼的生死全權交給我。」杰克冷硬的提出要求。
「可以,如果他真的死了,我要見他的尸體。」死要見尸,這點中年長者絕對堅持,唯有這樣他才能完全的安下心來。
「可以,但是他現在失蹤了,雖然找人對我而言不是太準,但是我仍是需要一點時間,在這段時間里你和你的手下都不準插手,可以嗎?」杰克這不是在要求,而是在命令。
「好,不過……你真的能找到他嗎?」雖然這神秘人是旺負盛名的殺手,可是中年長者忍不住懷疑起他的能力。
「我最恨有人懷疑我的能力。」杰克冷淡的起身,面具下的臉看不出喜怒哀樂。,只見他突地朝著中年長者的方向郎出一把小刀,小刀不偏不倚的釘在中年長者耳後的一幅面上。
中年長者盯著畫上的小刀,好半晌說不出話來,在轉頭看向下方的神秘殺手時,他已失去了蹤影,只留下這把警示性的小刀……
亦愛在睡了一個飽覺後,一下樓就見到她的奴隸跟她的三只愛犬正玩得不亦樂乎,她的眼光從他的腳看到他的頭,眉頭也隨著她眼光瀏覽之處而漸漸鎖緊。
「啊!你醒啦?肚子餓不餓?」易勁蒼一抬頭即兒到亦愛臉色微青的站在樓梯口。
亦愛不發一言的走下樓,緩緩的走到易勁蒼的面前,仔仔細細的打量起他來。嗯……服裝的確是干淨許多,不再是那種破爛的衣服,只是……只是他那顆頭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是一頭的亂發?一點整理過的跡象也沒有!
「我不是說過要你把自己打理干淨的嗎?」她憋著一口悶氣問道。
易勁蒼看了看身上的襯衫及牛仔褲,「我的衣服不干淨嗎?」他看著身上的襯衫低問。
「我有說你的衣服不干淨嗎?我說的是你的一頭亂發。」看到他像雜草般的長發,她就渾身不舒服。
「我的頭發?」易勁蒼模模頂上的發,「一定要我剪嗎?」
當初是為了掩入耳目,所以他才蓄起長發,好逃避追殺,不過現在……好像是沒什麼差別了。
「當然,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樣,別像個女人似的留起長發,難看死了。」亦愛不客氣的批評。
「是嗎?」易勁蒼拉拉垂在臉龐的發絲,不太在意的喃喃低語。
「你在喃喃自語什麼啊?等下我帶你上街找家理發院,把你的頭發剪短。」亦愛邊說邊轉身找著自己的汽車鑰匙。
「不用麻煩了,自己剪好了。」易勁蒼丟下三只狗兒,走進廚房。
「自己剪?你要怎麼剪啊?」亦愛放棄找尋車鑰匙,尾隨著易勁蒼進廚房。一走進廚房,只見易勁蒼拿了把剪刀隨手抓了把發絲剪下……
「喂!你發經神啊?」亦愛奪下他手中的剪刀,強拉著他走出廚房,嘴里不斷叨念著,「你想發神經也不是這樣,剪頭發不是說要剪就自己動手剪,還是專業的理發師比較能信任,我看我還是帶你上街一趟好了,順便去添購一些食物,冰箱里能吃的東西好像已經不多了。」
「其實我自己去就行,你還是留在家打你的報告吧!」
易勁蒼純粹是好心善意,可是卻遭亦愛白眼相待。
「別跟我提報告,想起來就讓我一肚子火!」她會連帶性的想起制造這項不幸的臭家伙,然後好心情會瞬間下跌至谷底。
「可是你……」
「你給我閉嘴!你現在可是我的奴隸,主人說的話你敢不听嗎?」亦愛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找到了隨手亂丟的鑰匙,抓著呆立在一旁的易勁蒼,丟下三只愛犬,浩浩蕩蕩的出門去。
而易勁蒼根本無反駁之力,只好任由亦愛拖著他出門購物兼理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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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的一角,兩個英俊挺拔的男人靠在角落,喃喃私語著,雖然兩人特意站在角落,但是仍是吸引了不少女人回頭觀望,尤其是面對大街的一位面容俊美,一派貴公子;模樣的男子最引人注意,他蓄著一頭飄逸的長發,並以一條藍緞帶將飄逸的發絲隨手系于身後,更突顯現出他身上︰所流露出的貴族氣息。
「唷!這是我所認識的易勁蒼嗎?」杰克以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上下的打量著煥然一的易勁蒼。
易勁蒼只是瞟了他一眼,不甚感興趣的別過臉,「沒想到你居然敢以真面目示人,不怕壞了你王牌殺手雙面人的稱號嗎?」
「嘿!我這真面目是不輕易示人,我今天這麼委屈自己完全是為了你咧!」杰克一副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偉大模樣。
「是嗎?我看你樂得很!」易勁蒼趕緊與好友保持距離,以免同他一樣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這對自己可是大大的不利。
「蒼,你離我那麼遠不好說話喔!」杰克含笑看著恢復原來俊挺模樣的同窗好友易勁蒼幽幽嘆了口氣,心不甘,情不願的向他走近,「杰克,你不該這麼明目張膽的找上我,要知道,我已經是個‘死人’了,不引人注目才是上上之策。」
杰克臉色一繃,臉上如上了一層冰霜,「蒼,我說過你想得太天真了,你以為詐死就可以解決一切嗎?你以為逃到美人窩中就可叫躲過一切嗎?」
「杰克!別在大街上跟我談這些事。」易勁蒼不想再提起這些斗爭的丑惡之事。
「放心吧!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她方,‘他’萬萬沒想到你還會躲在舊金山的。」杰克背靠牆,雙手交放于胸前,一派的優雅閑適。
勁蒼臉色大變,「你難道沒說我已經墜下崖死了嗎?」
他沉著聲問。
「沒說,因為‘他’不會相信。」
「杰克,你……」易勁蒼還想繼續與杰克探討下去,無奈亦愛提著大包小包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內,嚇離我遠點,晚上來找我,把話說清楚。「他拋下這句話後,便直直的往亦愛走去。
「唉——又是一個為愛所累、為情所困的可憐家伙。」
杰克以無限同情的口吻目送易勁蒼的背影。
「我來幫你拿。」易勁蒼伸手就要接過亦愛手上的物品,卻遭到亦愛白眼相待。
「我不需要陌生人幫我。」對于眼前突然出現的偉岸男子,亦愛的心上飄過一股熟悉感,可是這張英氣逼人的臉,在她記憶深處是完全沒見過,但是他卻操著一口流利的國語,他到底是何方人物?
陌生人?這個生疏的名詞讓易勁蒼愣了一下,「你不認得我嗎?我是蒼啊!」曾幾何時他又變回陌生人的身份了?
「蒼?!」亦愛不敢置信的驚叫出聲,然後從頭到腳仔細的端詳起他來。
他的一雙亮如星辰的眼眸,帶著誠懇,坦白的神情直望著她,一雙揚眉襯托出他的英氣及剛毅的臉型,高挺的翹鼻顯示出他的硬脾氣。她的眼光最後落在他的唇,一張厚而帶著性感誘人的雙唇,再加上他有稜有角的堅毅下巴……這個下巴、這個聲音,莫不讓她感到熟悉,原來他就是自己所收容的奴隸。
想不到,真想不到!想不到在那一頭長且亂的長發遮掩下的一張臉孔,竟是如此的英挺不凡、朗氣俊秀,好似月兌胎換骨似的換了個人,真是讓她萬萬沒想到啊……
「怎樣?相信了沒?」從她震驚的眼眸中,易勁蒼知道她已經相信自己所說的,也相信現在這個干干淨淨的蒼就是不久前她眼中所見的邋遢蒼。
亦愛猛點著頭,口中喃喃道︰「真是伸要金裝、人要衣裝啊!」
易勁蒼微皺了一下眉,他身上的服裝依舊是襯衫、牛仔褲,唯一所改變的只是發型而已,這樣就令她感到震驚不已嗎?
「東西你拿。」確定了他的身份後,亦愛也不跟他客氣,將手中一堆的物品全交到他的手上,「真是舒服多了!」兩手空空的感覺真好。反觀易勁蒼,他的手上全部是亦愛所購的物品。
「你到底買了些什麼東西?不是只是買些食物的嗎?」
他確信她不只是買了食物,一定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
「奴隸是不可以太多話,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服從主人的命令。」亦愛趾高氣揚的走在易勁蒼的前頭,甩動著手中的鑰匙串。
主人?敢情這小妮子真把他當成奴隸看待?而她也當主人當上癮了嗎?「那我是不是該稱呼你一聲主人?」勁蒼。
試探性的詢問。
亦愛靜默了兩、三秒,從眉間舒展出一個燦笑,「听起來挺順耳的,如果你要這樣稱呼我,我是不介意的,不過……還是叫我亦愛好了,听起來比較順耳。」
易勁蒼根本沒將她所說的話听進耳去,他的心神全被亦愛不經意間展露出的燦爛笑容所迷惑住了,光是這個笑容,要他陷入她所織的情網中,真是太容易了,其實他的心早在他們第一次見面之時就被天使般絕麗面容的她勾去了。
現在……他更是一步一步的將塵封已久的自己交予她,只是不知道她收不收?
易勁蒼泡了杯香濃的咖啡放置在亦愛的桌上,看了眼正在跟電腦與書本奮戰中的她後,便悄悄的退了出去。下樓後,他先將三只狗兒安頓好,才緩緩的回到他所暫住的客房。
「家庭煮夫還做得慣嗎?」他一踏進房,迎面就對上杰克的揶揄。
易勁蒼不置一辭的將房門反鎖,身子往門板一靠,雙手交叉相疊于胸前,「沒想到你居然能避開前院那三只狗的耳目。」意思是贊他的功夫已經到達了來無蹤、去無影的高桿地步了。
「我可以把這句話當作是贊美嗎?」杰克優雅的坐于窗台,含笑的看向易勁蒼。
「隨便你!」易勁蒼丟下這句話,並未否認也未承認,因為稱贊一個自負驕傲的人,無疑是火上加油,會使得他的氣焰更加高漲,而杰克正是屬于超級自傲的人種。
「那我就認為你在稱贊我好了。」杰克微笑的接受了易勁蒼的贊美詞。
「少跟我打哈哈,把今天未跟我說完的話講清楚!」為什麼他有種被杰克出賣的強烈感?希望這種不安感不要成真。易勁蒼衷心祈求。
「今天未說完的話……先讓我想想,我今天有跟你說過什麼嗎?」杰克狀以疑惑的望向一臉正經模樣的易勁蒼。
易勁蒼忍著氣,硬聲說道︰「杰克,不要跟我玩花樣,我一點心情也沒有,把今天你跟我說的話解釋清楚,你為什麼沒告訴‘他’我已經墜崖死掉了呢?」
「我說過了,‘他’不信!」杰克頓了頓,「‘他’說活要見你的人,死要見你的尸。」
「那就讓他見啊!難道你不會隨便找具跟我身形差不多的尸體去欺瞞‘他’嗎?你在這一行可是個中好手,不要告訴我說你弄不到一具尸體,這種鬼話我可不會信!」易勁蒼近乎煩躁的說。
「是沒錯!我是可以找具尸體來欺瞞‘他’,可是你也該想想,這樣能瞞多久?到頭來你還是得面對,我不想你當縮頭烏龜逃避現實!」杰克別過臉,不去看好友已發青的憤怒神情。
「杰克!」易勁蒼壓低聲音吼叫,「我的人生,我的未來,應該是操之在我,我想當只縮頭烏龜不行嗎?我就是不想去爭奪那些功名虛利,我不想!」
「你少對我吼,像你這樣只知一味逃避現實的家伙最讓我看不起,我告訴你,你把一切想得太天真了,你以為你‘死’了,一切就會變得風平浪靜嗎?別傻了!‘他’是個有野心的人物,你以為你‘死’了,就可以讓‘他’松懈下來,而不再危害其他人嗎?我告訴你,你別傻了!」易勁蒼的退縮、逃避,讓杰克瞧不過眼,自己的一片好心全給他糟蹋,如果罵還罵不醒他,就用打的!
「杰克,你說我傻、我笨、我膽小也好,我只有一個希望,我不要爭,不想跟‘他’爭,我厭倦了追殺閃躲的生活,我現在只想要寧靜,寧靜!你懂嗎?」小時的孤獨生活,長大後的你爭我奪,這一切讓他感到心寒,如果他能遠離這個「
是非圈,他也就可以得到寧靜了。
杰克瞪視著他好一會兒,最後才緩緩開口,「樓上的那位小姐,你很重視對不對?」
易勁蒼听聞,立刻起了警戒心,「你在打什麼歪主意?」
「我打歪主意?哼!你應該是小心被‘他’打歪主意,不過現在你還是安全的,因為我要‘他’全權交給我負責,你有一段時間可以考慮、衡量一下未來……」看了看好友仍是泛青的臉色,杰克又接著道︰「但是,你要明白,我擋不了他多久,雖然他在口頭上應允給我時間,可是‘他’那種人,表面說是一套,做又是另一套,你好自為之吧!」他也不再多說了,反身縱身往下一跳,失去了蹤影。
易勁蒼煩躁的爬了爬頂上的頭發,雙眼無奈的緊閉著,臉上的神情穆然,兩道揚眉憂煩的糾結在一起。
「誰,誰來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他一拳用力的打在堅硬的牆上,從手上傳來的痛楚比不上此刻他心中猶疑不決的憂躁及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