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慢一點,沒人催你。」周母切荷包蛋時,眼角瞥到女兒咬上司狼吞虎咽的模樣,輕聲斥責。
「又沒人看到,裝什麼淑女嘛!」周易就是不了解她母親為什麼總要強迫她行為端莊、動作秀氣?母親喜歡這副調調,她可一點也受不了。
就像在家里,又沒有人偷裝了針孔攝影機,何苦一舉一動都要極為小心,怕不雅的動作落入了外人的眼里?
「這才不是裝,如果你肯听我的話,每次要說出一句話和做一件事之前都能先想一下,想想即將的言行是否會不妥,唐突,那麼今天你所有的舉止在別人的眼中都自然不過了,它就是高雅,絕非假裝淑女。」
現在想想,她這個女兒好像從小到大,從未順著她的心意做出一件令人滿意的事,就算天生身上散發不出女人味,但難道用後天來培養一點點都那麼不可能?
是听到她母親說的大道理,可周易仍我行我素,咀嚼非但出聲,甚至剔牙也很隨便,牙線就在伸手可不遠處,她舍棄不用,索性用指甲來代勞。
而這一幕收人周母的眼底,差點沒吐血。「你有點用餐禮節好不好?」說出去誰會相信這女孩就是她的女兒,個性簡直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媽,家里就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到底要我表現給誰看?」
「表現我看!」表現?這是特殊才藝嗎?用表現這兩個字。
也許對啦,在別人觀念,這應該是平常該養成的習慣,但對她女兒周易來講,這就是特殊才藝了,因為平常根本沒見她「表現」過,所以就特殊了。
「不用了,你安心啦,我沒有丟你的臉,我在外都是很假的。」這可是實話,不是為了安慰她母親瞎說的。
因為身旁的老跟著一個神經過敏的傅永惠,時時刻刻都覺得有人會注意到周易這個人,連帶眼楮掃到她,所以不準周易做太過粗魯的動作,以兔人家對周易的評價差了,又連帶影響到她的行情……
「為什麼你都不了解我在說什麼?你到底要我怎麼說才會懂?」她女兒沒那麼笨呀,可是為何每次一討論到這個問題,女兒就笨得令人想痛捧一頓?
「既然我總是听不懂你想表達的意思,那你就別說了。」周易說了生旬結語,想就此結束它。
對于她母親想扭轉個性的意圖。她明白得很,不過它早就定型了,豈是用一塊橡皮擦就能擦掉它,換上新的面貌?
十分挫敗的垮下了肩,周母真的不想繼續試著改造她了,但在猛一抬頭,注意到女兒臉上白皙肌膚卻襯著明顯的黑眼圈,她說什麼也要再提起精神來。
「你剛才起床洗臉時有沒有照鏡子?」
「洗臉為什麼要照鏡子,眼眼都閉著了,哪來的第三只眼?」周易發覺她母親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很恐怖的大怪物。
真的存心想氣死自己,她就那麼希望她父親娶個後母來虐待她嗎?周母吸了一口氣控制情緒,以免自己一個失手忘記自己從來不打女兒的。
「洗完臉之後呢,你有沒有照鏡子?」
「洗完臉之後,你就急著叫我出來吃飯了,我哪來時間攬鏡自照。」交傅永惠這個朋友還是有好處的,像成語她就學了不少。
不再生氣,周母要她自己感到不好意思而向她認錯,「這樣的話你是坦承又沒用我拿給你的那些保養品了?」
發覺到母親設陷阱讓自己跳下去,周易真不敢相信世界上有這種母親「媽……」
「你看看你,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天天玩到三更半夜才回來,你就不听我的勸告,現在皮膚搞成這樣樣子,失去光澤,像一個不到二勻的女孩子家該有的嗎?」
「媽,你不要拿對待客人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嘛,你自己都常說年輕就是本錢,我還這麼年輕,老在臉上涂那些瓶瓶罐罐,反而會傷害肌膚,那不好啦!」
她母親是個美容師,懂得一大堆的保養方法,不是三天兩頭煲一次養顏美容湯要她喝,就是老往她房里塞保養品,不過那些乳液還是什麼柔膚水,一套用下來往往得花費她好長的時間,她通常在打開之後聞了一次味道就它撇在一旁。
「你以為年輕就是本錢這句話可以說多久?你現在不好好保養,再過幾年你就得像媽媽沙龍里的女人一樣,不時來做臉。」她很少想到未來的。
知道又失敗了,周母親也沒有力氣再做最後的掙扎,「好吧……就算你什麼都嫌麻煩,至少也養成作息時間固定好不好,每天在外頭晃到一。兩點才回家,學人家跳那個什麼街舞,如果被你老爸知道我沒有好好管教你,他一氣之下,結束了我的美容沙龍怎麼辦?「
「媽,你不會說的,對不對?」周易終于展現些許孩子家專屬的氣質——撒嬌。
她父親在她心中一直是個「包青天」,老是不分青紅皂白,只管他自己的顏色——黑,什麼事情都得順著他的主意去做,他的自我色彩很濃厚,意思就是很大男人主義,所以他們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在拿主意。
不過惟一慶幸的是,他長年外做生意,比較少和她們生活在一起,否則她哪能這般隨心所欲。
她應該早利用女兒的這個弱點,就知道她的父親,自己客氣什麼,用這個來要脅不就得了?可心里的寵溺卻教周母親狠不下心,這個年齡的青少年就是沖動,不喜大人控制他們的行動,反正自己明白女兒不可能做出什麼壞事就好了。
「當然,但如果你再這樣常常。許逆我,我就不敢保證了!」
「好嘛好嘛……」
「還有,你現代舞的課多久沒去上了?」
這突來的一問,周易沒有準備,想了好久仍沒有答案。
「也許我應該問你除了開課那一天是你父親強押著你去的之外,你還去上過幾次?」
她還是無語。
「JOYCE,你什麼事媽媽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作沒有發生,但這項課程可是爸爸替你安排的,你如果都不去上,到時候他知道了,我可幫不上你的忙。」
「可是我真的不喜歡跳現代舞嘛,我怎麼知道爸爸一交就是一年的學費……」
「你就把它當作是你的興趣——街舞一樣去學不就得了?」
「差很多的,一個讓人一跳活力就來,一個卻是死板板的,了無生氣。」其實她看電視上很多人跳現代舞也是挺有精神、挺漂亮的,可是她自己就是學不來,怎麼跳都覺得滑稽。
「不喜歡跳舞,那你的鋼琴課?老師都打電話來說你一陣子沒去了。」接了那麼多通告狀的電話,周母的自己實在也不好意思。
「媽,我不要再去上了啦,你幫我向老爸說好不好?」她拼命找理由想逃月兌,「我不喜歡那個老師看我的眼,爸爸不知道上哪兒打听他很厲害,我怎麼看都不覺得。」
「不行,你好歹也得學一樣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的脾氣,還是乖一點才好。」雖然和她老公做夫妻那麼多年了,周母親是不敢以身試法。
「爸真討厭耶!我都幾歲了才要我學這些?」她憤憤不平的抱怨著,為什麼他就不像媽媽那麼好說話?
「好了,別說這麼多,趕快去學校,今天下課後到我的沙龍找我。」周母怕女兒晚出門,等一下開車的速度又像在飄車。
「干麼?」周易預防母親又有企圖。
「到我店里幫我拿東西!怎麼不方便呀?」周母生氣女兒竟防自己的母親像防賊一樣。
「方便,只要你不是要我做臉,什麼都方便。」周易腦海里又浮現她躺在床上,讓美容師兩只手在她的臉上搓來搓去,她就毛骨懶然。
「我才不會浪費人力和物力在你身上。」女兒的確聰明,她就是要女兒做臉。
☆☆☆
左霆猛看著表,不願意相信他竟會遲到?
不知道他又哪兒犯著他的兄弟了,昨天左霖和左霽聯合起來,在用餐時間拼命向他父親推薦他,希望由他來接管美麗斯新樂園,不肯放棄教書工作的他定是費力站穩他的立場,不由得他人來動搖,所以一場辯論就順著晚餐時間一直手續到消夜,結果證明他有個英明的父親,沒有囚了勢單力薄就將工作交給自己。
但這表示事情就此結,死不認輸,不承認自己被定了死罪的左霽,竟然在半夜找來了左霖這個夜貓子,兩上個守在他的房門外,叫喊著不公平,最後還玩起了撲克牌,硬是不讓他好好休息。
直至清晨四點,也許是抵不過瞌睡蟲的催眠,他們才饒了他,休戰回到各自的房間去睡覺。他也從那時候才開始真正的享受睡眠。
不過這一享受就不得了,他竟然睡過頭了!在家是所有成員訝異的眼神下,他倉倉皇皇的連中餐也來不及吃就出門了。
左霆不知道該怎麼向這個班級解釋老師為什麼第一次上課就遲到。原本就應該是他們的第二次上課了,但因上個星期的這天,舉辦班級的干部訓練,所以那一節課全校除了擔任干部的學生之外都留在教室自修,他也因此少了一節課。
這本來是沒關系的,但這會兒他卻愧疚不已,因比起其他同年的班級,他們這一班已經落後一節課,現在卻又因他的遲到,進度必然會慢了更多……
他實在後悔自己昨晚處理事情的態度,他不該讓他們這樣胡鬧下去,他至少該開門斥罵他們一番,讓他們知道這般欺侮人是不對的,只是後悔這兩個字通常都在事後才知道怎麼寫……
連闖了好幾個紅燈,反了他優良駕駛的好德行,左霆終于抵達了學校正門前,稍微考慮了一下,他決定將車子住在這個離企二乙教室較近的學生停車場,否則再待他將車子開到地下教師停車場走上來時,恐怕下課鐘都敲了。
看到視線左前方僅剩的一個停車位,他熟稔的方向盤一轉,迅速倒車開人定位,然後拿著書本住企管大樓跑去……還好,到教室應該才晚幾分鐘而已,他邊跑邊安慰自己。
☆☆☆
八點零七分,周易在交通顛峰時段,以短短十五分的車程,飆到了學校停車場,她差點就要高聲為自己的厲害喝采。
可在看到自己的停車位被竊佔了後,周易連笑都笑不出來,熄了火,她步出父親送給她的十八歲生日禮物——喜美跑車,走進那那輛鳩佔鵲巢的轎車,仔細觀察它。
這是她的車位耶,到底是誰那麼不要臉的佔了它?
以往她就算遲到再久,這個停車位也沒有人佔去,在今天前發生這件事,她或許會不計較的算了,可是今天不能…
又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八點十分,她的最後底限了。
這學期剛開學,周易就和擔任副班代的傅永惠約定好了,一個月內遲到絕對不超過五次,免得她難估答,而自己也給了她一個十分鐘緩沖時間,害自己又要因遲到而在班會時間被導師削!
她覺得很對不起傅永惠……不過這一切都是這輛黑綠色的轎車害的,她得報仇,橫豎都遲到了!
從後座的一個小袋中取出一支布袋針,這是他們班上的男孩子給她的,說什麼要是看到不爽的轎車亂停放,就戳破他的輪,以示懲原以為它僅是他們開玩筆的一支計罷了,沒想到現在竟可以派上用場。
繞著「肇事」的事輛來來回回走了兩趟,周易思考著要對哪一個輪胎支計,再次走到車頭,她瞄了眼里頭的東西,卻被一張貼在車窗的貼紙給吸引住了。
教職員停車證?這是輛學校老師還是某位工作人員的車?怎麼會停在這里呀?
周易又開始想著原因,最後答案沒有出來,脾氣反而先來了。
「喔,難道在學校工作的還是教書的,都比較偉大,車子說亂停就亂停,不管別人方便與否?」她不滿的嘀咕。「我管你是老師還是誰,得罪我算你倒霉。」
她終于選定了輪胎,一用力的轉呀轉,抽出來再戳一戳,直至她高興了為止才上車。
沒有停車位可以停了,周易只好將她的車子開出校園,停在馬路旁,要看校門的伯伯幫她看著,才去上課。
☆☆☆
左霆一走進企二乙的教室,原本鬧烘烘的人聲頓時靜了下來。
「哇,他真的好帥耶……」一個女同學仰慕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呀,那天校長介紹他時,他站在距離遙遠台上我就覺得他很帥了,今天再近一點看他,我的心跳簡直要停止了
「是呀……」一群女學生紛紛表示自己的感覺。
面對這樣的反應,左霆早就習以為常了,先前代課還高職的課程,對于女學生的熱情,他已由無法接受到的現在的視若無睹,現在他比較關心的是生對他遲到的看法。
「各位同學,請回自己的座位坐好,老師今天因為某些原因而遲到,很抱歉,慢了的進度我會想辦法補回來的。」他很快的看了整個班級一眼,發現全部的上都坐了了,除了第四排的第三個座位是空的。
「今天好像大家都很準時,都比老師早到,下次希望每位同學都能保持下今天這個樣子,不要有同缺席,今天我不點名,但上不為例!」看到學生第一堂課有這麼高的出席率,可自己卻遲到,他更覺對不起。
「老師,不是大家都很準時,而是你長得太帥了,所有的女同學都為了來看你而早起的,不過是這種好事可不會長,因為等到她們一對你的長相感到習慣,你就會知道所有的人都是遲到大王。」一位男同學不客氣的指出的事情的真相。
「陳定邦,你太過分了!」听到他的毀謗,也有女同學不高興的發火了。
「就是嘛,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遲到大王,你今天會那麼早來還不是為了先模清楚老師的個性會不會當人,否則哪次的第一堂課看你準時坐在教室里的?」
說穿了這或許是全班男同學共同的心聲,因為這個老師是新來的,沒有辦法向學長們討教他的教學量,所以他們只能先來听听他的第一堂課,以決定這一學期上課的態度是要積極或瞎混就能過關。
「喂,你們靜靜好不好,老師都還沒有自我介紹,你們吵和什麼?」雖被左霆的風采所吸引,但傅永惠仍沒忘記要班上同學稍微控制一下。
「對于,老師,你,快介紹一下你自己。」說中了一堆花痴的心里話,教室立刻又熱鬧了起來,大家又開始討論了。
維持一貫的笑容,左霆對于時下學生的活潑程度還是不敢領教,他以前根本不敢這樣對老師說話。
他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姓名,「我叫左霆,。這學期負責貴班的國文思想這一門課,但是我主修是國文。我所以苦同學有這方面的問題,也可以拿來問我。」
「那老師你幾公分?你身材好好哦,體重一定也很標準吧?」
「你家的兄弟是不是每個都長得這麼好看?」
「老師平常的興趣是什麼呀……」
一堆問題在左霆面前盤旋,他還是笑笑的,這班的學生還真是童心未泯,怎麼問題和高職的學生如出一轍?
「老師,你要回答哦,我們的任課老師都得回答我們這些問題的。」一位女同學等了一會兒,見他還不說話,連忙補上一句。
「那些老師第一節課都不上的嗎?」
「是的。老師,你快說啦!說完就讓你開始上課了。」
「嗯……我身高一百七十八公分,體重七十公斤,平常的興趣就看看書、听听音樂,屬于一些比較靜態的東西,至于我家的兄弟是不是都是長這個樣子,那就是你們自己看才知道了,我有兩上哥哥、一個弟弟,回答完畢,可以開始看書進人第一個章節了嗎?」
他迅速解答他們的疑惑,一套同樣的回答說了好幾次,他真會懷疑哪天踫上听了兩次的學生。
都結束了介紹了,JOYCE還不來!傅永惠埋怨著,都說好不要讓他太難做人,不要讓別人有機會說她們是好朋友,怕以她這個當副班代的總是偏袒她,結果JOYCE還是遲到了!
不,她會不會上人家的第一堂課就蹺課?傅永惠想著這個可能性有多大。
「等一下嘛,我們還不知道老師有沒有女朋友?」一個問題又突然竄起。
而這個問題將整個教室的氣氛又帶到了高潮,一大家都期待他的回答,但這當口門前卻沖進一個人,她臉上的神色讓大家忘了答案,全關心起他的情緒。
「JOYCE,怎麼了,不是說好今天不遲到的?」傅永惠第一個跑到她身邊。
她當然注意到周易氣沖沖的臉色,所以口氣也沒多責備,反正老師自己都答應不點名的。
「是呀,JOYCE,這一堂課是左霆老師的課,你怎麼這麼晚?」另一個和周易處得不錯的女孩子也問道,雖然JOYCE不像他們這樣迷這位新來的老師,不過JOYCE答應過要捧場的。
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女孩一進教室,所有的人焦點全集中在她身上,左霆納悶的問︰「這位同學,你的臉色不太好,出了什麼事?」
周易沒有注意到傅永惠的暗示眼神,也沒多仔細看講台上的老師俊俏的外表,一劈頭就問了句,「是不是當老師的就比較囂張?」
左霆被她這個問題給嚇了一跳,他這是第一天上他們班級的果,還沒有機會得罪人呀,何況她遲到他又沒記在點名板上,怎麼了?
不了解發生什麼一口氣的傅永惠,拉了拉周易的T恤,「怎麼回事,一大早就凶巴巴的?」左霆老師又沒怎樣,她干麼對人家這麼凶?他真無辜。
「你們知道什麼,我會以晚進教室是因為我的車位被人家停了,我不到八點十分就到停車場了,可是找不到停車位怎麼辦?」
「你有沒有看清楚是誰停你的人車位?有沒有狠狠的朝它輪踢幾腳?」一群男同學听了,馬上為她抱不平。
「當然有了,可是我才會拿雞蛋去踫石頭,用我的腳去踢輪胎?我又不是想要連腳都受傷,我拿了你們給我的布袋針,往那輛車的輪胎狠狠的刺了幾下……」
「哇,好棒,這下子那輛車的主人以後再也不敢隨便亂停別人的位置了!」
「可是那輛車到底是誰的?」這個時候傅永惠還是比較理性,想到了這個問題,真要是有人看到她的行為可就慘了。
不像個當事人般,周易一臉的無所謂,才不擔心呢,是別人先搶位置她才采取報復手段的,不能怨她,「大概是學校某個老師的吧,我看那上頭貼了張教職人員專用的停車證。」
「是老師的車呀?」所有的人又嘩然了起來,所有的人目光立刻調離至左霆身上。
只是他滿臉呆然,因听到的那些話而愣住了。
「老師,你也听到了,是因為那輛車的主人有錯在先,所以JOYCE才會這麼做的,她並沒有錯。」男同學深怕她會去告狀,趕緊先示意他。
「喔,我知道……不過這位同學的行徑也真大膽,其實可以采較溫和的解決辦法嘛!」實在沒有想到自己的暫時停車,會招來輪胎的破洞。
他怎麼看都不覺得那個女孩子會是個有暴力傾向的人,長發披肩,長得挺漂亮的呀!他循著班上的座位表,想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第四排第三個……周易,好特別的名字,也好耳熟?
天,她不就是那個運動高手?這一個小時內的驚訝未免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