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岑,我是姊姊,你不是說要過來嗎?」
「姊,皮皮的手術還順利嗎?」好幾天沒與在美國的姊姊聯絡了,他們的現況她是完全不清楚。
「明天才要開刀呀,應該會很順利吧!」
「不是應該在前天就開刀了嗎?等等,姊,你怎麼會知道這兒的電話?」突然,孟岑認為事有蹊蹺,疑點層出不窮。
白虎該在她傳真資料後就立刻安排動手術了,之前他沒安全感,非要自己為他辦一件事情後才答應行動,她諒解,但谷隼騎買賣的股票明細她都給他了,為什麼沒有馬上開刀?
而她未給姊姊水世界酒店的電話,她也不知道自己住在什麼地方,怎麼聯絡到她的?
「說到這個,我才要問你,孟岑,你老實說,你怎麼會認識這麼多有錢人?」
孟蘿覺得妹妹不該瞞她太多事情,至少她為他們母子所做的努力要讓她知道。
「什麼……有錢人?」以為姊姊從白虎派去的人口中探到口風,孟岑手心直冒汗。
「之前帶我們到美國來的那個男人,幾天前突然不見了,換了另一個較斯文的人來。」
「有這回事?」不解,白虎在搞什麼把戲?
「不過比較起來這個男人看起來就較有魄力,很有錢的樣子,他帶我們離開舊的飯店,這回住的地方很高級喔!」
「姊,他有沒有說什麼?我是說那個新來的男人有沒有談起什麼?」事情真的不對勁,就算她給白虎提供的資料,大賺了鈔票,他也不會有如此慷慨的安排。
「他什麼也沒說,而且他不約束我們的行動,要我們想吃什麼就打電話到樓下的櫃台,會有人幫我們送上來……」
「你是糊涂了嗎?什麼都沒問清楚,怎麼就讓人帶著走?」心一急,孟岑埋怨姊姊的天真。現在是什麼情況,連她這個應是其中之一的幕後指使者也不明白。
怔住,孟蘿已經好久不曾被妹妹用這種口氣對著說話過了,她覺得委屈,「他說他是你的朋友,他告訴我……你正在西班牙忙,沒有辦法來陪我們,所以委托他幫忙……美國這個地方我完全不熟悉,當然就……」
知道自己的口氣不對,孟岑忙著道歉,「姊,對不起,我太沖了!」
姊姊真的會這樣一直依賴自己下去嗎?以前她無所謂的背起所有的照顧責任,但這會兒她卻想拋下一切不管了……是累了吧……「孟岑,姊知道我和皮皮給你添了很多的麻煩,害你沒有機會出去多走走,認識對象……但你不要因為姊姊的事情就對男人有了不好的印象,懂嗎?」
「你怎麼又說起這個了?」孟岑緊蹙秀眉,胸口有一口氣喘不上來,「我會一直照顧你們的,只是姊姊你自己也要堅強點才行。」
就算是累了,她還是放不下他們呀,畢竟這個世界上唯獨的親人就剩下他們了。
得到谷隼騎的愛的告白,她一點欣喜之情也沒有,她知道那只會讓他在真相大白之時,再次用嫌惡的眼神瞪視自己。
她不敢奢求一個有力的棲息胸膛的。
「對了,听你那個朋友說以前找的那個醫生不算是心髒科的權威,這次這個才是。」只要能醫好皮皮的病,給哪個醫生看她都沒關系。
「皮皮換醫生了?」听姊姊的口吻似乎對這次的手術很有信心,還在台灣時她總是深怕手術會失敗,她會失去兒子。
「我還听之前一個也是從台灣來動手術的中年男人說起,這個醫生的索價很高,即使他是個公司的負責人,還是覺得這筆費用很可觀。」
「姊,帶你們搬到新的飯店的男人呢?」心里有股不祥感,她認為白虎不可能為她的外甥花太多錢的,一筆連有點財力的人都感覺不少的費用,小氣如他不會願意掏出來。
「他就住在我們隔壁,可是他幾乎都不在,除了第一天帶我們到這里來之外,第二天再告訴我手術的安排日期,塞了一把錢給我,之後我都沒有見過他了。」
「快告訴我你住的飯店叫什麼名字?」誰在搞鬼,世界上怎麼會有此善心人士願意幫助陌生的他們?那個人甚至明白她的事情?
不會是姜建廷,目前他家里的情況教他都自身難保了,更不可能是谷隼騎,他這些天都待在酒店里呀……到底是誰?
「你知道我不懂英文的……」孟蘿的聲音細微如蚊吶,比一般國中生還差勁的英文程度,懂的是少之又少。
「姊,這很重要,我得飛去美國一趟,你就將所有的英文字念給我听,我會找到的。」
「喔。」抓起立在電話櫃旁的便條紙,孟蘿依著上頭寫的英文字念過一遍。
「好,姊,現在我告訴你,無論如何你都要留在這間飯店里,等我去找你,沒有錢沒關系,我去會幫你付清的。」
不懂妹妹在緊張什麼,孟蘿以極輕松的語調說︰「孟岑,你的工作如果忙不過來,就別趕來了,我相信你的朋友會幫我們打理好一切。」她希望能自己帶著皮皮獨立一點讓妹妹放心。
實在不知該如何對全然不了解事情的姊姊啟口,她不能對禁不起打擊、有點精神耗弱的姊姊說她不知道那個自稱是她朋友的男人的身份……「我找到機會就會過去的,姊,你要記得,千萬不要離開那里。」
「好,我和皮皮會在這里等你。」
「你們要小心一點,我老板回來了,不能多說了。」門把被轉動的聲音,讓孟岑快速的掛上話筒。
☆☆☆
「我要請假幾天。」背對著正在更衣準備出門的谷隼騎,孟岑很冷靜的說。
「請假做什麼?」披了件襯衫,谷隼騎邊扣扣子,邊來到她面前。
「去美國,我有事情要處理。」她據實以告,除了那件事情之外,她不想再欺騙了。
「找你姊姊?」
「你知道?」
「你上回提過,你姊姊在美國辦一些事情。」青陽不是已將她的姊姊和外甥安頓好了嗎?她還去干嘛?,安了心,她還以為他知道姊姊的事,「我姊姊在美國出了一點問題,我得過去看看。」
沒有考慮的時間,谷隼騎一口回絕,「不行,我不答應。」
「你……」覺得他的答案直接得令人生氣,擱在心里頭的話就不經意地月兌口而出,「谷先生,我只是你的女伴,我說過我有我的自由。」
「你當然是有自由,但建立在我對你厭倦時。」
她又提起這兩個字了,他是那麼無理嗎?讓她覺得自己像是被關在牢籠里的小鳥,毫無自由?他不放行,還不是因為她沒有過去美國的必要,青陽會將事情處理得比她還要好!
認出他不耐姿勢、暴躁的表情和挑釁的眼神,孟岑當然知道爭辯無益,然她忍不住仍想努力。
「請問你什麼時候對我厭倦?」她不希望見到那一天的來臨,但此刻她對它的渴盼卻強過任何事情。無知的姊姊現在正落入未知的恐懼中,她必須去幫忙。
托起她的下顎,谷隼騎凝視著她。她感覺到兩人間的緊繃,仿佛之間有一條線正在用力拉緊,她無法呼吸。
「你記性真差,忘了我曾經說過我愛你嗎?你也許不明白這三個字代表的意思,容我此時說給你知道,你,孟岑,不只是我的女伴,還是我一輩子都不打算放開的女人,而我,谷隼騎,大概不會有對你厭倦的時候了。」
他不想生氣,他要慢慢引出這個女人對自己的全部心情。
甩開他的手,孟岑一並甩開腦子里開始發酵的想法,她知道她的克制力與決策在迅速地瓦解,當體內一小部份的自我向她發出隱約的警告時,她即時穩住自己。
「那是你的想法,我卻不這麼認為,我無論如伺都得去美國!如果你愛我,就先給我當你女伴該得到的酬勞,我需要一筆錢。」
「我可以給我的女人我的財產,但前提是我必須確定她是愛我的……」他的眼中沒有憤怒,反而是一片激情風暴的聚攏。「你懂我的意思嗎?」
谷隼騎溫柔的樣子教孟岑的心開始瘋了似地亂跳,兩個膝蓋發抖,怪異的熱呼感在月復部聚集,他愈低頭,她愈心慌。
他為什麼不趕快討厭她……距她背叛他的時間都過幾天了,他早該發現了,可是他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絕口不提股票的事情,維持和平常同一個樣子?
「我不知道……」
「對我說一句‘我愛你’,應該很簡單吧,證明你對我的心,我可以幫你解決所有的事情。」
「我……」站在已經平衡的天秤中心點,她往那邊去都不是……彷徨的她,忽略了谷隼騎淺顯易問的話中含意。
一聲門鈐,正巧解救了孟岑的無助。
「沒給我答案,你的美國之行勢必去不成。」走到衣櫥前,谷隼騎挑選著等一下外出時要穿的西裝款式。
沒請到能干的男助理,他什麼事情都得自己來。
「先生,您要的咖啡。」
「小費在桌上,自己拿。」忙打領帶的谷隼騎沒看一眼的說。
「謝謝。」
抹去臉上的頹喪,孟岑想為自己找些事情做,她不會就這樣算了,等他出去,她也會跟著走的。
拿起谷隼騎送洗干淨剛送上來被在椅背上的大衣,正想將它吊進衣櫥里,她眼楮的余光瞥見男服務生的舉動似乎有些詭異,照道理來說,收到小費就該離去了呀,他還不走?
才抬起頭來,她幾乎是被他手中持有的東西嚇到了。
「小心,趴下!」天呀,那是槍!
沒有察覺房內的女人會注意到自己的動作,服務生被她的叫聲驚住,原本瞄準的手勢也一偏,子彈發出射至谷隼騎橫向一公尺遠的沙發上。
孟岑突來的聲音教正彎拍打長褲所產生的皺褶的谷隼騎,往前一滾,之後響起的槍聲令他一震,腦海中想到的是他的女人的安全。
「孟岑……」
「我在這里,我沒事。」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孟岑已經在床下模到了她刻意藏起來的飛鏢。
假扮服務生的男人一看到孟岑手中的東西,腦子立刻聯想到她可能的身份,在這個年代還使用這種器械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鏢影殺手,該死,那個台灣人竟然沒有告訴他!
「不關你的事,我要的是他的命,別插手,否則我連你一起解決。」男人以道地的北京話說道。
「孟岑,快躲起來!」也看見孟岑手中的飛鏢,谷隼騎心一緊,這女人想做什麼?
沒有將兩個男人的話听進,孟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讓手中的飛鏢射出,直直的朝男人飛去。
在男人驚覺的時候,成功的將頭一偏躲開了,但收手的速度敵不過飛鏢飛行的速度,只見它以旋轉的方式刺入了他的左手臂。
「啊……該死!」忍住痛楚,男人揚起右手,第二顆子彈飛向孟岑所在之處。
俐落的閃到沙發椅後,孟岑試圖移動沙發掩護她到床邊取另外二支飛鏢。
「該死的女人,你在做什麼?」孟岑不怕死的行為讓躲在衣櫃後的谷隼騎生氣的站出來,發飆的大吼。
而他的聲音卻收回了男人的注意力,趁著他的一只手臂露了出來,他開槍射了過去。
「啊……」連忙縮了回來,谷隼騎看著自己開始滲出血來的肩胛,皺著眉頭。
瞄得真準,他心想。驚訝于自己在劇痛之下,卻仍保有幽默感。
在這個時間里,孟岑已經拿到了飛鏢,她慣用且以此樣型奪走三條大富人命的飛鏢,在听到谷年騎的哀聲響起時,她的飛鏢也射了出去,在男人的心髒幾公分處栽下。
她暫時不要他的命,因為她說過她不要再殺人了,但若谷隼騎有個三長兩短,無法行動的他會再遭她致命的一鏢的,她願意破戒!
「啊……」男人的身體垂坐了下來之時,孟岑跑過去拿走了手槍,而後忙著回到谷隼騎的身邊。
「你有沒有事……」
「該死的女人,你就不能听話嗎……」宛如一生之久,在她靠近自己時,劇痛開始在他的右肩處施加酷刑,令人難忍的意識已經慢慢飄進黑暗里。
「我听話我們兩個人就一起送死了,你不要說話了,你到底有沒有關系……」
當殺手那段時間,她沒受過任何的傷,當然不明白槍傷的痛楚。
他的表情除了平日的霸道與蠻橫,真的又多了點難受……「你看我的樣子會沒關系嗎?我……都受傷了,你還不順著我一點……」
「好,我什麼都依你……我現在該怎麼做?」他額頭冒出來的涔涔汗滴,教孟岑擔心不已。
不知道他是不是就這樣死去最好,這個女人竟一點醫療常識也沒有,「送我去醫……院。」
所有的帳等他恢復精神後再與她算清!
☆☆☆
「你怎麼可以如此不守承諾?我們明明都將條件談好了。」再一次見到白虎,孟岑才發現原來對方是一個如此獐頭鼠目的男人。
剛才她接到他的電話,知道他人來到了馬德里,因為有事情要問他,所以她立刻答應出來赴約。
谷隼騎還在醫院躺著,她堅持要他在子彈取出後,尚得在病床上躺二天才可回酒店,大概是使不上什麼力,所以不想和她拗,他並沒有多大的反抗聲波。
「這句話應該是我先對你說吧,你轉被谷年駐收買了嗎?」叼著煙,白虎睨著她,脾氣經過再三的忍耐控制,他已不像在台灣時的激動了。
報導根本是誤寫,鏢影殺手何時冷硬了,他該信持著一般大眾的觀點,只要是女人都難逃浪蕩公子的魔掌,就算一個再如何漠然的女子都相同。
「我沒有,我既然先答應你,就依著計劃行事。」就算是在矛盾中掙扎,她最後還是選擇背叛谷年騎了,這件事情他比任何人都來得清楚,不是嗎?
「是嗎?計劃中我有要你投入感情嗎?我是太低估傳聞中的花陽對女人的放電能力了,你除了擁有鏢影殺手這個稱號外,不也是個平凡女人,終究是被他給收服了!」
面對他窮凶極惡的目光,剎那間孟岑覺得承認自己對谷隼騎的感情並不是件可恥的事情。
「就算我是愛上他了,但那又如何,我還是將你交代的事情辦妥了呀!」傳真的那份資料為他帶進了多少錢,他還不滿足嗎?
鼻孔哼出了不屑的一個聲息,白虎用力的捻熄才燃半截的煙,「你少假了,那份資料真的是他當日確定買賣的股票嗎?依著上頭的股票名稱,我投入的金錢都是他的三倍之多,結果呢,當天那幾支股票全部都跌入谷底了,只有一支金融股是正確的而已!」
他的損失是誰能補償的,全是這個賤女人害的!
「怎麼可能……」孟岑不相信,「這是他和我討論之後的結果呀,還是我親眼看到他記下來的……」
這是怎麼一回事,是白虎在說謊還是谷隼騎事先就知道她會有這個動作,所以之後投資的組合有了改變卻沒有讓她知道……天,他早就知道自己與白虎的關系了,才會有那麼多的暗示?
一定是這樣的,可是她卻仍一直在說謊……他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別演戲了,你明明被他收心了,就承認吧,反正我們的合作關系就在今天劃下句點。」
「不行,你還沒向我解釋為什麼派人來殺他?」
那個大陸人已經坦誠他是白虎派來的殺手,命令是取谷年騎的性命,絕對不留生存的可能!
因為這個原因,讓他混進酒店的經理被叫到醫院去痛斥了一番,他的用人不慎被記下了一個大過。
「很簡單,我不能坐以待斃,等著被他氣死,當然先行動了。」他已經和另外的一組人馬談好了,現在只有毀掉谷隼騎才能消他心頭之恨。一點一滴的折磨他太慢了。
「你不要他的錢了嗎?」
「靠你?我不敢奢望。何況等他一死,股票大王舍我其誰?」
「那我的外甥怎麼辦?開完刀後他應該還要在醫院住幾天吧?」
「谷隼騎訓練女人還真成功,若他有幸能躲得過我下一波的攻擊,我真想向他討教一番,瞧你,多虛假呀,你姊姊和外甥在美國的一切事宜早由他接手安置了,你還能表示出一副全然不知的表情,真厲害!你是想多少從我這里榨一些油嗎?勸你別作夢了,我白虎不是那麼慷慨的傻子!」
谷隼騎用著他的勢力一步步地奪走他手中握有的籌碼,將他逼到死胡同里,這口怨氣他會加倍討回來的。
砰地一聲雷響,孟岑愣住了,不知做何反應。
這是真的嗎?白虎的樣子不像在說謊,他似乎是對她看破了。
谷隼騎確實是明白她的一切事情,且在他第一次表示願意給她機會時,就明白自己與白虎間的協定了,他是調查過她了!
她相信這和他接的那一通電話絕對有關系,回想起來,他是自那時候開始對她進行說服功夫的,他一直指引著她說出實話來……「你動不了他的。」谷隼騎對她的容忍,使得孟岑認為自己必須為他做件事情來贖罪。
「我早料定你會站在他那邊幫助他抵抗我的,畢竟他應該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吧,女人是很難纏的動物,一旦沾上了就不肯放手,我奉勸你不要太一廂情願,因為人家不是浪得虛名,他會像甩其他女人一樣在厭煩後甩了你。」白虎陰笑著。
絲毫不被他的挑撥所影響,也許是因為她有著谷隼騎的保證吧,在知道真相後,他都能繼續對她好了,他的真心由此可見一斑。
「你听過宇宙之門吧,身為四陽子之一,你傷不到他,即使僥幸讓你得逞了,宇宙之門的人也不會放過你的。」谷隼騎的冷酷面,她也見過了,所以她才會為了自己的背叛而不敢面對他。
「我不在乎,只要能毀了他我就快樂!」白虎突然狂笑起來。仿佛已坐擁成功了。
「我不會讓你有機會成功。」
「你以為有你幫他我就會退縮?不,我們在暗處,而你們在明,要傷你們簡易得很,遑論你是個殺手,擅長的是攻擊並非掩護,谷隼騎的命我是要定了。」
「你……大話別說得太早!」
「我會要你們防不勝防的,除非你們自動從地球上消失!」撂下一句話,白虎推開椅子,「這一筆帳就讓你付了,反正你的愛人身上的錢再帶也沒多久了,及時行樂嘛!」白虎倉狂的大笑。
禁不住氣,孟岑拿起水杯,將八分滿的水往他臉上潑去。
「你……好,你有種,你要為此付出代價,谷隼騎之後就是你了!」狼狽的抹開臉上的水漬,白虎恙恨的離開。
無力的坐回椅子上,孟岑其實難抑心中的害怕,她真的有能力保護谷隼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