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地看著沉睡的林家澄,那英俊的容顏,在沉睡時竟是那麼的純真,像個無害的孩子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愛戀。半俯,輕輕地將長發拂到背後,免得驚醒了那個沉睡的愛人。
以女孩的自己的身份,像是有八個月了。男孩的他嫉妒著女性的自己,而與此同時,卻又在擔心著女性的自己得不到家澄全心的愛和關注而感到悲傷。
緩緩地坐起身,家喻輕輕地下了床,窗外,月光如水,而他卻不得不在這美麗的月光中離開自己心愛的人。
如果,沒有踢過那個要求,該多好……
如果,沒有提出過那個要求,他就不會再沒有變身的夜里,抱進自己的肩膀,蜷縮在角落里想著只有一牆之隔的愛人了……
如果,沒有提出過那個要求,他就不需要在與愛人纏綿之後,悄然離開……
走到窗前,修長的身形毫不費力地坐上了窗台,洞開的窗在炎熱的夏日,吹著柔柔的風。只是,位于十幾樓的窗台,這封就吹得有些冷了。
窗外的月光如銀,城市的夜里,竟然有如此美麗的月色。床上的人,在他的陰影里沉睡著,一半,在月色里稜角分明,一半,在黑暗里捉模不定。
修長的腿輕輕地擺動著,能夠感覺到窗外的微風透過薄薄的襯衫吹進寬敞的房間,好涼,真的好涼,而心也好涼……
看著那個沉睡的人,眼眸漸漸濕潤,他討厭,真的討厭,討厭他們在共同攀上那美麗而絢爛的高峰時,家澄的嘴里,喊出的是姜語琳而非他林家喻,是不是有點不可理喻呢?
明明,姜語琳就是林家喻,林家喻就是姜語琳,但他卻沒有辦法不去嫉妒那個在月圓之夜才會出現的精靈女子。
月光從自己的身邊穿過,家澄睡得正香。看著自己抓住窗台的手,忽地,升起一個念頭,如果就這樣放開手,就這樣放開自己的手……
輕輕地搖搖頭,別傻了。
發絲輕垂,柔美而有光澤,提醒著他,此時,他叫姜語琳……街角有一個公園,小小的公園說不上美麗,卻因為有一片不大不小的綠地而備受居住在這里的人們的關注,老人、孩子、情侶……都會在這個小小的公園里駐足,因而,這里的白天熱鬧無比。
但是在夜晚,變得非常的冷寂,冷寂得令人感到悲傷。林家喻抱住自己的雙臂,夏夜的風怎麼會這麼冷?
坐在公園里簡陋的秋千架上,擺動著修長的腿,听著鐵鏈嘎嘎的聲響,心緒飄的有些遠。大學放榜的時間就快到了。對于成績傲人的他來說,上大學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是,他會留在這個城市里,繼續著這份世人眼中禁忌的愛情嗎?會繼續著那每一個月的荒誕的變身嗎?
如果,他考中的是遠離這座城市的某所大學,這是否就意味著他與家澄的感情就此擱淺了呢?或許,還是斷了的好吧。輕輕地嘆了口氣,家喻的眼淚終于滑落。
你在乎的只是一個虛幻的存在,當美麗的圓月撤去他最後一抹溫柔的余暉的時候,那個牽動你的情緒的精靈女子,便如破碎的泡沫消失在人間。有的,只是一個死心塌地地愛著你,卻永遠也無法接近你的感情的傻男孩。
為什麼你寧願把感情投注在一個虛幻的存在里,也不願分一絲真實存在于你的身邊的人?為什麼啊?
雖然,你從來不說你愛姜語琳,可是,生來多情的泥,卻為了那個精靈的女子而憔悴。你真是薄情啊,寧願愛愛那個一個月只出現一次的女孩,也不願意愛身邊的人兒嗎?
有時,不得不想,你真的會愛人嗎?
穿著寬松的牛仔褲,坐在街角公園的秋千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陽光下,和藹的老人牽著小孩在公園里散步;情侶並著肩坐在綠茵上開懷暢笑;車輛懷繞在公園四周的馬路上,如梭般歡快的流動……
只有他一個人孤伶伶地坐在這個角落里……
輕輕地嘆了口氣,家喻低垂著眼眸看著平躺在自己雙腿上的雪白的信封,這是哪個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呢?
一陣清脆的笑聲從不遠處傳來,抬起頭,看著離自己僅有幾步之遙的小小娃兒,一步一趔地走向不遠處朝他張開雙臂的母親……
這是一個正在學步的女圭女圭,家喻看著那女圭女圭緩緩地走著,母親小心翼翼的往後退後,一雙張開的臂膀始終將女圭女圭護在一個小小的圈子里。可是女圭女圭還是摔了一跤。
坐在柔軟的草地上,女圭女圭張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眸四處張望,直到母親將他攬在懷中細聲輕哄,才「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真是狡猾的孩子呢。駕馭的嘴角微微上揚,正因為有人關愛,所以才會撒嬌,不是嗎?
輕聲嘆息著,翻過信封,那個熟悉地址,使他的臉上微泛起笑容,這所大學就在這座城市里。迎著璀璨的陽光,家喻的眼眸輕輕地眯起,陽光如此璀璨,他的愛情之路也會如此璀璨嗎?上大學,其實與高中的時候,相差不了多少。只除了,要住在學校里以外。
家喻躺在屬于自己的床鋪上,一雙烏黑的眼眸怔怔地望著上鋪的床板。他是最早一個到學校里的人。宿舍空蕩蕩的,空到可以跑出鬼來。
其實他好想待在家澄的身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每天的相處都變得那麼痛苦。出于一種逃避的心情,他逃走了。他逃到了學校的宿舍,在空蕩蕩的宿舍里,他更加想念那個英俊的男人……
逃避,對啊,逃避。可是一到月圓之夜,家喻就會忍不住的去見家澄。男人之身無法接近心愛的人,那麼作為女性,他可以盡情的放縱一個夜晚,放縱……
如果,沒有以外,家喻以為,他這一輩子,都會這樣與家澄糾纏下去,直到永遠。那一天,是周末,陽光璀璨,是一個好天氣。
家喻和往常一樣,安靜地收拾好幾件衣服,然後騎著單車,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照例去了趟超市,買了一些家澄愛吃的菜,到家的時候,已是黃昏了。打開家門的時候,客廳里一片幽暗。家喻看著及地的窗簾,心里有些奇怪,家澄可是沒有在白天把窗簾拉上的習慣啊。只是有些未得奇怪,家喻踏著腳步走向廚房,暈黃的陽光透過打開的門照進了客廳,使得幽暗的客廳透著幾分神秘的美感。
再次看了看低垂的窗簾,家喻的疑惑,變得更深了。
放好手上提著的東西,家喻走出了廚房闔上門的時候,客廳再次籠罩在幽暗中。似乎是個不祥的預兆。
當第一縷月光照進房間的時候,劇烈的疼痛忽地刺穿了家喻的身體。家喻抬起頭,看著窗外,半透明的銀月圓得有些妖異。
今天是月圓之夜嗎?思緒被身體的鈍痛折磨得無法思考。
痛!
家喻的身體弓了起來,怎麼可能會這麼痛?變身也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卻從來沒有一次像這麼痛過。手緊緊地按住月復部,好痛……眼淚猛地沖出眼眶,家喻眨著眼,抑制著不讓眼淚流出來。他不能哭,他曾經說過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只要能變成女人他都願意?現在只不過是痛罷了!
只是痛罷了……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家喻打開房門走向廚房,或許,喝點熱開水會好點,做女人呀,真得很麻煩呢……
拿起茶杯,視線開始模糊,然後,是一陣天旋地轉……眼前變得一片黑暗了。張開眼的時候,家喻看到了一抹艷紅。眨了眨眼,他看到是一個穿著火紅衣服的漂亮女人,那個女人他認識,是哥以前的女朋友,兩人分手了之後還是很好的朋友,不過,她怎麼會在這里?
「醒了?」女人的聲音很溫柔,「你是家澄的女朋友嗎?這家伙真是的,有女朋友在也不告訴我,還讓我借住。不過,你的身體好像不是很好,讓他很擔心呢,他啊,看見你昏倒在廚房,可是非常非常的緊張哦!」
一句話使得家喻猛地僵住,似乎感受到一抹冷意,他抬起頭看著門口。門口,陰著一張俊臉的男人,正冷著一雙眼眸看著床上的家喻。家喻只覺得渾身發冷,好冷!看著家喻的僵硬的表情,女人猛地抬起頭︰「啊,你什麼時候來的?」
家澄冷著一張臉默不出聲。女人轉過頭朝著家喻吐吐舌,悄聲道︰「你瞧,家澄生氣了吧!他可是從來沒有這樣擔心過一個女孩呢!」
家喻低垂著眼,輕輕地嘆了口氣,他不知道該怎麼樣對家澄解釋呢?看來,美夢是不能做太久的。
「攏翠。」站在房門口的家澄輕輕地開了聲,「今天不能陪你了,你先回去吧。」
其身前,女人笑了笑,聲音壓得更低︰「你呀,要好好珍愛自己才是!」
說著說著,女人走向門邊。輕柔的笑聲,在女人離開是淡淡地飄入家喻的耳中。
家喻苦澀的笑了笑,想過很多次,卻始終不曾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為什麼會跑到廚房去呢?好傻啊!坐起身,長及腰部的黑發飄揚,家喻拂開汗濕在臉上的一縷發絲,看著家澄片刻,張了張口,說出的話連家喻自己都嚇了一跳︰「你能告訴我,那個女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嗎?」
家澄揚了揚眉,走進家喻,看著眼前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很的臉。輕輕地笑了笑,他很佩服這個美麗的女孩,能在如此詭異的情況下還是如此的張揚。
輕輕托起那小巧的下頜,家澄的聲音,淡淡的︰「你能告訴我,你究竟是誰嗎?」
他還不知道……他竟然還猜不到。酸澀涌上心頭,想要揭穿秘密的再也關不住。家喻苦笑著,他站起身,將柔軟的身體投進家澄的懷抱,緊緊地抱著家澄。他將下頜抵在家澄寬厚的肩膀上,他不願意看到家澄嫌惡的表情︰「家澄,你好笨!」
低垂著眼,看著自己的手,真奇怪,為什麼他竟然沒有抱住他心心掛念的女孩。輕笑著,家澄覺得,那笑聲不想自己的聲音︰「我笨?為什麼這麼說?」
猛地推開家澄,家喻笑了起來。眼眸愣愣地看著家澄︰「哥,為什麼你不愛我?」
安靜地看著「姜語琳」,家澄沒有說話。他像是不認識眼前這個美麗的少女︰「你剛才叫我什麼?」
「哥,你為什麼就那麼笨,從來沒有發現過我是誰?」家喻低低地說著,淚水滑落臉頰,「你就真的相信,世界上,每三個人都會擁有同一張相同的面孔嗎?」
沒有說話,家澄托起那張臉,真的好面熟啊。真的是與自己同根同源而來的血脈嗎?可是,為什麼竟然是那麼的陌生!
「她叫姜語琳,對不對?」家喻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了,然後,他看到了家澄一臉的陰沉,「你怎麼會這麼笨啊。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嗎?林家喻,家喻林,姜語琳只是一個小小的文字游戲而以……」
她在說什麼?她病了嗎?啊,剛才她昏倒了,真的是病了……
「你不相信,對不對!」哀傷的眼神緊緊地盯著那張英俊的臉,「那麼,你可以等到下個月!下個月圓之夜,你要的答案就會浮出水面了……我會讓你相信的!」
說完,她便沖出了房門,巨大的響聲,讓家澄的眉緊緊地皺了起來,這是怎麼一回事?家喻坐在學校的草坪上想,他這麼做究竟得到了什麼?難道「姜語琳」是林家喻這件事,是如此的無法接受如此得令人無法置信嗎?他知道,男孩變女孩這件事確實是有點玄,可是,這是上天恩賜他的,使他多年祈求才得到的啊……難道說,愛一個人,想與他親近,那也是中過錯嗎?
這個月,幾乎都沒有回家過,他要等到那一天,讓他所愛的人,徹徹底底地看清楚,那個女孩子,究竟從何而來!
林家澄啊,我只是,只是想愛你啊……今天是星期三,恰巧是八月中秋節。同學們紛紛鬧著去賞月,所以早在下午的課程結束後便離開了教室,誰也沒有注意到想來安靜的林家喻蒼白清麗的容顏上,有著不平常的決絕與堅決。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靜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然後,撥通那熟悉的號碼。
電話通了後,不等家澄講話,他便急急地開了聲︰「哥,今天七點鐘,你一定要回家,我有事要和你談。」
講完,家喻便掛上了電話,閉上眼,家喻將額頭抵在電話上,良久,才幽幽地嘆了口氣,他不知道今天迎接他的……將會是怎麼樣的場面……
早早地回到家,家喻將書包扔到沙發上,看了看表,才五點半,時間還早的很哪……
走進廚房打開冰箱,里面有幾顆雞蛋兩個番茄一把青菜……拿出番茄和青菜,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番茄還能吃不過青菜已經老了……哥就是不會照顧自己,要是他啊,老早就把幾樣東西扔了……
弄了一個番茄炒蛋,炒了一個清炒菜芯,再用廚房里的紫菜和蝦皮住了鍋湯。然後盛了碗飯坐在餐桌邊慢慢地吃著。真奇怪,為什麼自己能這麼平靜?可是,他真的有那麼冷靜嗎?
想到這兒,忽地沒了食欲,放下碗筷,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眼淚,忽地就這樣流了下來。
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啊……為了家澄,他情願自己變成女人,忍受著變身時巨大的痛處,究竟是為了什麼啊?
如果可以選擇,他是不是會選擇別的男人,而不是只喜歡女人的家澄吧……
輕輕地打了個寒顫,別的男人,想來就惡心!
輕輕地笑了起來,奇怪,自己怎麼會想起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呢?對自己沒有信心嗎?今天晚上的攤牌,令自己如此的不安嗎?
微抬起眼,雖然已經是六點多鐘,但是,天色還是很明亮,沒有夜晚的跡象……
先洗個澡吧,起碼,讓自己看起來清爽一點,給自己一個干干淨淨的心情吧……裹著薄薄的浴巾,走出浴室時,一抬眼就望見了坐在客廳沙發上正在看報紙的家澄,哥,在他洗澡的時候回來了。
有些著迷地看著那英俊的側面,林家喻迷茫地想著,這個男人,如此的英俊,如此的出色,讓他怎麼可能不愛他呵?
只是,他會愛自己嗎?
「你洗好澡了呀。」家澄抬起頭,將手上的報紙放到沙發前的茶幾上。
家澄的語氣如此的自然,不由得令家喻暗自揣測,他在想些什麼呢?
「嗯……」用毛巾輕輕地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眼眸低垂,坐在家澄的對面。
細細看來,家喻或許比姜語琳更美呢。與姜語琳如出一轍的魅力容顏,比那個精靈女孩更多了一份少年的青澀秀雅,低垂的眼眸被潤濕的劉海半遮,那種琵琶半遮面的清靈之美,煞是美麗。
「吃了嗎?」家澄望了望不遠處的餐桌。
「吃了。」家喻的柳眉,輕輕地皺了起來,他對于這種廢話一般的對話,莫名的覺得急躁起來。
似乎感受到了家喻的不安與急躁,家澄也不語了,一時之間,氣氛相當的凝重。輕輕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唇,家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站起身,緩緩地走向自己的房間,他在燈,等家澄開口的那一刻。他知道,以家澄的脾氣不會就這樣沉默下去的。
果然,當他走到房門口的時候,家澄緩緩地開了口︰「你叫我回來有什麼事嗎?」
家喻抬起眼眸,望向那個英俊的男人。眼神里帶著深深的悲傷。
「哥,我不是說過,」頓了頓,輕輕一笑,「應該是姜語琳說過吧!這一個月圓之夜,我會給你答案的嗎?」
家澄挑了挑眉,並未言語。
家喻悲涼地低嘆一聲,在家澄的注視中,直至的走進自己的房間。拉開房間里的低垂的窗簾,看著暗灰的天空上掛著的橙黃色的月亮,眼眸輕輕一閉,身體深處的那末騷動,告訴他,神秘的變身時刻就將到來。
轉過身,緩緩地解開了披在身上的浴巾,讓赤果的身體暴露在橙黃色的月色中。月圓之夜已經到了,他的愛情會是什麼樣的結局呢?輕移著腳步,他緩緩地走出自己的房間,站在家澄的面前。
林家澄皺了皺眉,深邃的眼眸卻沒有離開家喻的身體,眼眸深處的那末贊賞,令家喻不安的心情稍稍平靜了一些。
怎麼說呢?原來,少年的身體也會如此聖潔美麗啊。那縴瘦的少年有著美麗的熔岩和光潔的肌膚,融在橙黃色的月光中美麗而魅人。
家澄的眼光,緩緩地從那還濕漉漉的黑發,掠過那秀麗的容顏,下滑至微突的鎖骨,平坦的胸,縴瘦的腰,然後是……
家喻坦然地承受著家澄放肆的眼光。家澄注意到了家喻的眼神那麼的澄靜,心不由得微微一抖。
「哥,看著我。」家喻輕輕地說話,聲音里,帶著淡淡的顫音。
家澄看著他,月色如銀般美麗又透著幾分妖艷與詭魅。
會發生什麼?
猛地,家澄睜大了眼,他不敢置信地看著那月光中微微顫抖的身體,那美麗的容顏也漸漸的扭曲,似乎正被巨大的痛楚所籠罩著。濕潤的發,漸漸地變長了,男性的身體漸漸在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他非常熟悉的女性身體。
姜語琳?
「你信嗎?」輕喘著氣,她看著那張波瀾不驚的俊容,為什麼,他好像一點都不驚訝?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為什麼?」冷冷的捏著那美麗如精靈的臉,家澄用著粗暴的力量,狠狠地吻上了那美麗的唇,那形狀較好的唇,此時,已是蒼白如紙。為什麼,一定要逼他面對?為什麼!
這一個月來,一直沉寂著的心,終于憤怒了。為什麼一定要逼他面對這麼詭異的事情?男孩怎麼可能變成女的,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是幻覺,這是幻覺,對!是幻覺,幻覺!瞧,嘴唇的感覺柔軟而甜美,這是屬于語琳的,語琳的……
戀人間的親吻,應該是甜蜜的菜隊,為什麼在唇齒絞纏間,有的只是悲傷?家喻閉上眼,他知道,要家澄一下子接受自己,是不太可能的……
家澄的手,覆上了那柔軟的上,然後狠狠地一捏,這是真正的女性的身體。家喻的身體一顫,尖銳的痛楚令他,不,是「她」的唇變得更加慘白。
「你怎麼不叫痛?應該很痛才是!」輕輕地吐著氣,看著那張因痛楚而變形的容顏,林家澄的心陷入了黑暗,這是女人!女人!女人……
看著那張英俊的臉,家喻微閉著眼眸,他愛家澄,所以,他想的只有怎樣去愛家澄,從來沒有想過,家澄知道真相後會是怎麼樣的表情。
看著望向自己的雙眸,家澄的心一陣抽痛。這張美麗的容顏,雖然與家喻長的一模一樣,可是,他卻怎麼也無法相信,這張臉的主人,是自己的弟弟。雖然親眼目睹了那種不可思議的變身,他卻怎麼也不能相信。
弟弟,腦海里閃過「初」相識這個美麗的女孩的時候一句話︰禁忌加,時下正流行。是嗎?他林家澄,愛的永遠只會是女人,而不可能會是男人。他只愛女人柔軟芳香的身體,怎麼可能會去愛與自己一樣的陽剛的身軀呢?
心下,更加懊惱!猛地將懷中的身體壓倒在身後的床上,放肆得手,在那柔軟的身軀上肆意的游動,身下的柔軟的身體,雖然瘦削,卻是怎麼也不可能是男人所有。男人,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身體?
冷冷地笑著,家澄將修長的手指毫不留情的插入了還沒有潤滑的女性禁地內,感受到身下的人,隨著自己的動作而發著抖,笑容更深了,這個身體不可能是男人,你想和我玩什麼游戲呢?
痛!咬了咬下唇,家喻的眼淚,幾乎月兌眶而出。怎麼會這樣?為什麼要這麼做?家喻的眼眸無聲的看著家澄,為什麼?
看著那姣好的臉上的痛處,家澄想要證明這個身體是女性的更加強烈了。他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看著那美麗的身體。這怎麼可能是男人會有的?雪白的身體在黑夜里散發著誘人的美麗,家澄修長的身體,覆上了那美麗的身體。
痛……為什麼會這麼痛?男女之間的纏綿,不是很美麗的嗎?以往的交歡,不也是很美麗的嗎?這次為什麼會這麼痛?是因為自己說了事實嗎?難道自己是男的就不能再擁有家澄的愛情了嗎?為什麼呢?可是,更奇怪的是,為什麼身體明明很痛,卻能夠接受那粗暴的掠奪呢?
一次又一次的撞擊,家澄看著身下的美麗的女人。女人,就是女人,染上了的迷離,顯得那般的妖艷,只有女人,才會在這個時候,美得如此誘人……听到門「砰」的一聲關上,家喻將薄被包住自己的身體,蜷縮在床上,身體,好冷。為什麼,他只是想愛家澄而已,難道這也是錯的?愛情也有對與錯嗎?
蜷縮在角落里,家喻的眼眸愣愣地看著窗外。從家澄走了以後,他都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只看到天很黑然後變白然後又變黑……所有的思緒都變得遙遠。腦海里一片空白,什麼東西也沒有,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茫然的走了一夜,天將近黎明時,林家澄回到了家。輕柔地推開家喻的房門,他看到姜語琳坐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似乎從他離開以後,就一直坐在哪里。她還是她。那頭長發美麗而誘人的披在那雪白的身體上,她果然是女的,一切果然都是幻覺……
「語琳……」輕輕地抱住那美麗的身體,語音里有著濃濃的寵溺。
家喻抬起眼看著家澄,為什麼?他叫的是語琳,而不是他家喻呢?
「你啊,就是愛玩……你看,你還是女孩子啊。」
還是女孩……家喻不明白地看著家澄,他手中的那綹長發……悚然一驚,不敢置信地模著自己的胸脯,女性的柔軟令他猛然住了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