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的午後,暖暖的風徐徐的吹來,是個很容易起倦意的下午。
「歡兒,想睡就回去睡。」在她頻頻點頭之際,段舞陽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咦?練完啦?」她用小手撐著下顎。怎麼辦?還是想睡得很。
「還沒有,我想把招式記熟些。」他拿起長劍再次展開如行雲流水的招式,沉穩而有力的施展著。練功是他每日的例行工作,但他仍顧慮到不要冷落嬌妻。「我還想練一會兒,你真的可以先回房去。」
一個月前,水幽歡如願的嫁給段舞陽,婚後他們仍暫居在異人谷,可最近水幽歡開始靜極思動,開始說服段舞陽出谷,最好能夠一塊兒雲游天下,一償宿願。
「練了這麼久,為什麼還練不好?」
「也許是我太躁進,要突破最後一招本來就不是容易的事。」段舞陽寵溺的向她解釋。
「不容易?那就不要練了。」
「你又想出去?」他不意外,以她近來的行為看來,他有預感,他們會在近日出谷。
「呵呵,知道就好。」她用笑容來掩飾閃動的水靈大眼。
「想去哪?」收起長劍,他坐回嬌妻身邊,為她拂去發上的殘葉。
「我們去江南。」
他微愣,卻沒有說話。
「去瞧瞧你的木材商行嘛!」她開始撒嬌。
「好。」他一口應允。
她倒奇了。「咦?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快就答應。」
「沒什麼,這是遲早會讓你知道的事,我根本不打算瞞你。」段舞陽把頭埋進美貌小妻子的肩頭,深吸了一口氣,「你好香。」
「而你卻臭死了,渾身都是汗味。」嘴上說著話,小手卻緊緊的纏上他的背,不讓他離開。
「對不起。」他沒什麼誠意的道。
「下次別為了練武功把自己弄得這麼累,我們住的地方夠安全的。」
「若是要住在自己的地方,這些還不夠。」他現在的武功修為還不到滯灑自如的程度,所以他不分日夜的加緊苦練。
水幽歡推開他,笑得一臉燦爛,「你是說我們要搬出異人谷?」
「這不也是你的願望嗎?」
「你呢?」歡兒用眼神勾引他。
「我也是這麼想。」不然就不會在半個月前派人專程南下,開始布置他們的房子。
「太好了,我們終于可以離開這里了。」她慵懶的靠著他的肩膀,小手用力的困住他。
「你為什麼不喜歡這里?」記憶中的她似乎沒有這麼討厭異人各。
「不是不喜歡,是因為我不要有任何人或事佔有你。」住在異人谷,他的心至少有一半是放在段若青身上,若是能離開,他整個人都是她的。
他微愕了下,旋即笑了起來,「你太多心了。」
「是你太固執。」她用力的捶他小月復一下。
「不,我一點也不固執,遇見你之後,我就變得越來越沒有原則了。」要算帳,沒關系,大家一起來。
「哈,不跟你說了,我去看看若青在干什麼。」她想逃。
「不用去了,公子今天一早又出谷了。」
「嘎?」有沒有搞錯?一個病弱的男人不好好躺在床上,整天往外跑干什麼?
「難道你到現在都沒發現?」
「發現什麼?」仔細想起來,段若青最近也是怪怪的,好像在計劃什麼似的。
「公子外表雖文弱,但骨子里的精明干練卻是少有人能及的,你和公子相處這麼久,怎會沒發現?」
「我是知道他很狡猾啦!而且他的聰明才智讓人覺得害怕,好像在他面前毫無秘密可言。」而且她又不大愛他,理他那麼多干嘛?
段舞陽吻她一下,「公子很善良的。」
「是嘆!你可不可以別再提他了?」她蹙著眉,一天沒听他提幾次段若青,天才真要下紅雨了。
「好了,咱們不提他,來提我們的事吧!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告訴我?」他的目光轉為深沉。
「我?」她不可思議地問︰「我有什麼事瞞你?」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有人老是想睡,踫到食物會反胃暖心,還老是會為些小事流淚哭鬧,我怎麼會明白女人家的事呢?」他輕吻她,憐惜地將她摟進懷里。
水幽歡小臉羞紅,把頭埋進他懷里,「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不久。」算算日子,應該是他們第一次落的種。
「誰告訴你的?」她很好奇。
「公子提醒我,哦!」他的小月復捱了一記。
「你這人真是的,連他都看得出來的事,你卻什麼都不知道,真教人生氣。」
「好,好,別生氣嘛!當心氣壞了肚里的寶寶。」
一听他這麼說,水幽歡立刻眼淚連連。「我就知道,你現在已經在關心寶寶,不愛我了。」
「傻瓜,我永遠是最愛你的。」他連忙心疼地輕哄。
「討厭,我本來不想讓你這麼早知道的。」這些天努力隱瞞的工夫全白費了。
「為什麼不讓我知道?」
「我這樣能出谷嗎?」人家她就是想出谷嘛!
「可以……吧?」他也沒踫過這種情況,所以茫然的程度跟她差不多。
「我們還是趁早離開吧!」她有不好的預感。
雖然他們已是夫妻,不過,才新婚一個月,就已懷孕數周,雖說是第一次落的種,但以時間推算下來,不難查出他們婚前就偷嘗禁果,這……算不算是離經叛道呢?
「嗯!我也這麼想。」懷孕的人最大,不管她怎麼說,做丈夫的就只有贊同的份。
「那還等什麼?我們今晚就走。」她向他伸出手,兩人緩緩的往廂房走去,一路上私語著今晚偷溜的計劃。「要不著痕跡的走,我爹若是知道我們離開異人谷,一定會上江南找我們,我們不要這麼快被他抓到,先去別的地方玩上十天半個月再回去。」
「我不明白,光明正大的跟他們說不行嗎?」
「這樣還有什麼樂趣?哼!」她不依了。
「好好,全听你的。」他微微一笑。
「不許和任何人說,包括若青幄!」
「是」
夫妻倆緩緩的在林間行進,段舞陽小心的避開一些枝葉,以免刮傷了妻子粉女敕的臉蛋,而她猶自興致勃勃的計劃著。「我們還要找時間上囚天堡。」
「嗯?」
「他們關了我們幾天,又在我身上下藥,你不覺得應該要討回公道嗎?」她好笑的問。「也許若青已經替我們討回公道了,不過,我們自己的仇要自己報。」
他低低的笑著,「不知道對方的武功如何。」
她的柳眉高高聳起,「不試試看怎麼知道?不過,舞陽,你可千萬要記住,打不過就逃。」
「我明白,不過,這不是你硬把刑天九式塞給我的目的吧?」他靜靜的笑問。
「啊……那個…!這……」她開始顧左右而言他。
「歡兒,你也是練武之人,不會不知道內功心法與招式均為各門各派的基礎,是不是段家的武功,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來了。」
「唉!害我累了老半天,就只為刑天九式換上一頁書套。」她的小嘴扁了扁,不服氣的拉拉他的衣袖,「可我看你沒什麼特別的反應,還是練下去了啊!」
他低下頭瞧著她,深情且組蟋的眸光令她渾身一震。「那是因為你的願望。」
「舞陽。」她低叫。
兩人分享一記甜蜜而熱情的長吻。一種自然而然的情驚迅速在兩人體內孕育,家的歸屬感讓段舞陽孤獨的心終于有了落腳處。
「我愛你。」她吻著他的下巴,「好高興你終于是我的了。」
他將她緊緊摟人懷中,幸福的嘆息了。「我到現在還是不解,為何你當初會認定了我。」
「這需要理由嗎?」
「你的丈夫很俗氣。」他必須承認。
「那就算是我喜歡一塊木頭吧!」可以陪她嘻笑玩耍,可以是她永遠的伙伴,可以是她頂天立地的丈夫的木頭。
「我可能會有些依賴。」
「我讓你靠步!」她甜笑起來。
「我不想當英雄。」
「隨便啦!」因為她也不想。
「這輩子,只要公子有需要我的地方,我還是會回來。」這是他給公子的承諾。
「沒辦法,他當初救了你,我們只好報思了。」
他微笑,俯下了頭,熱烈而狂野的吻住她的唇,「我愛你。」
其實他真的很幸運,他深切的明白,不會再有人像她愛他愛得那麼深,遇上他,是他最快樂的一件事,這樣就夠了。
一本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