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芊芊在電話這頭咆哮。
何新綸將齊舞與雲開之間的交易全盤托出。
芊芊豎直了耳朵,仔細聆听這世界超級宇宙大八卦,哇!最新內幕消息。芊芊一會兒驚呼,一會兒又點頭搖頭嘆氣的,看來何新綸說得甚是精彩!
齊舞心知肚明,一旦事情被芊芊這個霹靂廣播電台知道的話,不消一個晚上,肯定傳到世界每個角落。她的一世英名,毀于一旦。
都是何新綸這個大嘴巴!
齊舞翻箱倒筐,試著找出剛入社團時發的通訊錄,上面一定有何新綸的地址,她非找他算帳不可,雖然于事無補,但發泄發泄消消氣也好。
事發的第二天,齊舞在芊芊還沒起床前就溜出門,天曉得再晚一步她是不是就會被氣沖沖的老爸五馬分尸,然後帶著她的某截某肢去雲家謝罪。齊舞打了一個寒顫,想起來就令人毛骨悚然。
齊舞一大早就到何新綸家門口按電鈴,但堅持十分鐘還是沒有人來應門,要不是已經有鄰居紛紛投以異樣的眼光,齊舞非按到電鈴燒壞不可,何新綸真是不——可——原——諒!
齊舞因為怕錯過他,就連吃早餐都放棄了。現在她開始有些茫茫然,眼前的景物一會兒交錯,一會兒分離。
看看手表,原來已經中午了,難怪她不時地眼冒金星,肚皮也懶得叫了。
就在快支持不住的同時,她看見眼前一團黑影中有白影的閃動,隨著白影的漸漸接近,她可以確定,這就是她要找的人——何新綸。
何新綸昨天晚上和高中同學聚會,喝了點小酒,但酒量不是挺好,被灌了幾杯之後就醉茫茫的。同學為怕他發生意外,所以留他在家里休息一下,直到今早才開車送他回來。
但不擅喝酒的何新綸仍帶著濃濃的醉意,他一回到家門口竟見到齊舞神情恍惚地坐在他家門前,先是一陣驚愕,馬上又隨之一喜。「齊舞,你怎麼來了?」
「等一下再告訴你,有沒有吃的?我快不行了。」齊舞一副非洲難民的可憐模樣。
何新綸將齊舞帶進屋內,濃厚的酒精味把齊舞醺得四肢無力了,何新綸竟然跑去喝酒。
「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會來這兒?」何新綸覺得有必要喝一杯濃濃的茶來解酒,因為他的頭還是暈暈的。
意識不甚清楚。
「我……對,我是來找你算帳的,你為什麼要把秘密說出來?你不是答應我不說的嗎?我當你是好朋友才跟你說的,沒想到你出賣我。」齊舞愈講愈忿怒,而且肚子也愈來愈餓了。
「對不起,我一時情急才——」何新綸打了個酒嗝。
「一時情急也不能說啊!你知不知道人命關天耶!」
齊舞已經不敢想像自己老爸的猙獰模樣。
「可是——可是我喜歡你啊,我不能忍受你有任何一刻是別人的。」在酒精的催化下,何新綸勇敢道出對齊舞的愛戀。
齊舞乍聞之下停頓了一秒,這個人在表達愛意嗎?
「齊舞,我是認真的。」何新綸握住齊舞的雙肩,非常期待獲得她的回應。
不。不,齊舞沒有一般女孩醉心的幸福感,她只知道原本欣賞他的所有美好感覺,正一點一點地消逝,她對眼前人盡是感到厭惡與排斥,這不是她喜歡的感覺。
「學長,別這樣,你喝醉了。」齊舞企圖掙月兌他的大掌。
「你不喜歡我?我哪里不好?」酒精的效用讓何新綸意識模糊卻力氣驚人。
「你很好啊!」齊舞愈來愈往後退。
「你跟我在一起時不是很開心嗎?」
「是很開心啊!」
「那為什麼現在又拒絕我?」
「我——」齊舞也不太清楚,就是一種感覺嘛!之前是很好啊!可是一旦對方表明愛意,一切就變樣了,她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一種強烈不舒服的感覺,而且她知道以後也一定不會喜歡他了。
「難道你喜歡的是雲開?」何新綸怒不可遏。
「我——沒有啊!」
「女人就是應該要忠貞,怎麼可以水性楊花?三妻四妾只有男人才可以。」何新綸完全沒有斯文的模樣,現在的他像是一只凶悍的野獸,準備向獵物襲擊。難怪人家說要在結婚前先把男朋友灌醉,看看他的本性如何。現在齊舞可知道何新綸的本性如何了,簡直令人——毛骨悚然!
齊舞听到這完全違反男女平等的論調,就更加肯定她絕對不會喜歡上他的,不僅如此,她還要好好地教訓他,想三妻四妾,勸你改信奉回教,比較適合沙豬的你。男人,我呸!
「什麼女人要忠貞,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我告訴你,等我哪一天當上了總統夫人,我絕對要立一條法規,凡拈花惹草者斬,嫖妓者斬,嫖雛妓的——大卸八塊。」要快活?下地獄去快活吧!
「如果你是總統夫人,那我就是總統嘍!哈!」
「不要,誰要嫁給你?」
「由不得你。」何新綸說完,魔掌大剌剌地向齊舞伸來。
「你別過來喔!」齊舞四處逃竄,一會兒丟花瓶,一兒摔椅子,凡是她可以拿得起來的東西她都摔。
何新綸邊追邊狂笑,完全展露出他變態的一面。
齊舞跑到廚房已是退無可退,眼看何新綸步步逼近,她在身後模到了一只平底鍋,嘿!嘿!大,過來送死吧!
啷一聲,何新綸撲倒在。
此時不逃更待何時,齊舞拔腿就跑!
齊舞想要跑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叩、叩、叩——敲門聲顯得非常急促。
雲開起身開了門,沒想到眼前是一個狼狽的小可憐。頭發散亂,神情緊張,好像遇到了大災難。
雲開驚慌地問︰「怎麼啦?」
齊舞沒回答,只是趕緊鎖上門,免得又被那變態找到。
她倒了一杯水喝,坐在小沙發上喘口氣,也壓壓驚。她想她最近一定是犯沖了,盡是不順心的事。
雲開擔心地又問︰「到底怎麼了?」
「沒事,遇到了。」
「?遇到還沒事?你有沒有怎麼樣?」雲開比齊舞更緊張。
「沒有,我死命逃出來的。」
「走。」雲開拉起齊舞。
「走去哪兒?」
「報警啊!」
「報……報警?」
「遇到這種事,還不報警?難道你要姑息歹徒嗎?
這樣只會讓他們更囂張、更為所欲為。「」我不要。「去報還得了,這樣會愈扯愈大洞。
「不行。」
「他……他是我認識的人啦!」
「認識的人?」
「是何新綸啦!」
一听到何新綸的名字,雲開的臉倏地暗沉,難怪不用報警,因為若別人知道他倆的關系,只怕警察不會相信他是。他放開齊舞的手,又重新坐回電腦桌前。
他冷冷地對齊舞說︰「下次別再玩這種無聊的游戲了。」
他當齊舞是來玩弄他的。
游戲?她差點被——而他卻說——只是游戲。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今天是招誰惹誰了?」他這樣對我,而你又這麼冷言冷語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哼!
「他——」電話聲截斷了兩人的談話。
來電的是雲夫人,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事情被拆穿了,希望他們兩人能回家好好說明一下。
雲開掛上電話,用驚悚的目光瞅著齊舞。「你把我們之間的交易告訴家人?」
「不是我,是何新綸啦!」
又是何新綸。
「你告訴他我們之間的事,我以為你打死都不會告訴任何人呢!」
「我沒有告訴其他人,只有他。」
「你們倒是挺要好的嘛!」
「現在不好了。」齊舞恨死他了。
「拜你之賜,看來我們回去之後也不會太好過。」
「回去?」
「現在兩家人都在我家,等著我們回去好好說明一下。」
齊舞心想,真的完了。
「對不起。」齊舞喃喃地說。
「拆穿也好,你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我不是因為——」
「別說了,我們回去吧!」
雲開和齊舞一路上沉默不語,齊舞真是懊惱極了。
菩薩、耶穌、阿拉真神,誰來救救我啊!
雲家偌大的客廳里聚集了兩家人,除了雙方家長外,最令齊舞訝異的是,居然何新綸也在場。
「你——」齊舞不解地看他。
不待齊舞解答她的疑問,大家長首先說話。
「是我讓他來的,大家都在場,也好把事情說清楚。
雲開,你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雲濤天原本以為這門親事已是定局人沒想到半途卻殺出個程咬金。今天讓所有的人都在場,就是要弄清楚狀況。
「我想,你們問問主謀者會更清楚。」雲開的目光轉到齊舞身上,大家也跟著轉移視線。
齊舞被看得冷汗直流,哆嗦不已。
要不是何新綸這個大變態,事情就不會泄漏,而她也不會站在這里等待死刑的判決。
齊舞還想不出應對的詞語。沒想到卻被何新綸搶先一步。
「我真的喜歡齊舞,而我覺得那樣的協議是十分不合理的,齊伯伯,我覺得孩子有自己的生活空間,不應該限制她的發展,而且她已是一個大學生了,我相信她有辦法可以照顧好自己,當然我知道天下父母心,但孩子總有單飛的時候,為人父母應該知道什麼時候該放手。」看來何新綸的醉意已消,但勇氣仍然十足。
除了何新綸之外,全部的人都非常驚訝地看著他,十分佩服他的勇氣。
齊舞不知該喝彩還是——但她知道,接下來的麻煩大嘍!
果不其然,隨之而來的就是齊翔的咆哮聲。「我怎麼管女兒是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外人來插手。」
齊翔不敢置信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肆無忌憚地對他說長篇大論,真是不知死活!
齊舞心想,就算是真的喜歡她也不用如此證明吧!
他不知道這樣做會要了她的命嗎?
「齊伯伯——」何新綸還想繼續曉以大義,完全無視于齊舞的擠眉弄眼。
「拜托,別再說了。」齊舞在心中大聲地吶喊著,希望此時此刻何新綸能與她心意相通。
此時身為男主角之一的雲開終于開口說話了,「游戲既然被拆穿了,就沒有再玩下去的必要。丫頭——你不用再履行合約了,也謝謝你這段日子的幫忙。」雲開說似雲淡風清,但除了雲母之外,沒人知道他是提起多大的勇氣才這麼若無其事地說出這番話。想不到兒子的初戀還沒開始就結束了,枉費兩家都如此地看好,卻出了這等意外。
謝謝?齊舞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這家伙竟然會開口說「謝謝」!
雲開沒有興趣再看這場鬧劇,轉身想要離開這個是非地。
「等等——」何新綸開口喚住。
雲開側身倚在沙發旁。「難道還要我說幾句祝福的話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你也在場。」何新綸轉向齊舞。「小舞,你要告訴大家你到底喜歡誰?你模稜兩可的態度只會繼續帶給兩家人傷害和誤會,我不希望到最後我也是玩游戲的人之一。」他知道其實齊舞是喜歡雲開的,可是愛他就要告訴他,否則兩人再這麼僵持下去,這場游戲不知還要玩多久!
此時眾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齊舞的身上,憤怒、疑惑、不解、失望,投來的種種眼光瞧得她心里發毛,原本只是單純的計劃而已,怎麼會演變至此!都是何新綸啦!說什麼喜歡她,卻完全沒有替她著想。
「我——」齊舞支支吾吾。
「還需要讓她選擇嗎?你既然已經得到了她就應該對她負責,珍惜她、愛她,為什麼還要假惺惺地要她做選擇呢?」雲開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因為先前齊舞對他開了個小玩笑,基于是玩笑性質,而齊舞也不甚在意,所以完全忘了要向雲開解釋清楚。
得到?什麼意思啊?她有說她選擇他嗎?齊舞一頭霧水。
「你什麼意思?」何新綸不解。
「大丈夫敢做敢當。」雲開開始後悔把齊舞交給這個男人。
听到這樣的對話,齊翔老早就懷疑是不是他所想的那件事了。「雲開,你說的是真的嗎?」
雲開鄭重其事地說︰「是丫頭親口說的。」
「說什麼啊?你們倆不要一搭一唱的好不好?」齊舞看他們說得煞有介事的樣子,看老爸額頭青筋浮起,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齊翔哪還耐得住性子,他沖到齊舞面前,雙掌搭在她的肩上猛烈搖晃著。「說,是真的嗎?是真的嗎?你竟然這麼不知羞恥,我齊家的面子都被你丟光了。」
齊舞被晃得七葷八素,她怎麼也猜不到雲開和老爸到底在說些什麼,既然不知道,又怎麼教她承認呢?
現在大家的眼神里全閃爍著驚訝的問號,除了何新綸和齊舞之外,全部的人都想到那件事去了。
芊芊不敢相信地看著齊舞。「你干麼這麼傻,不是才認識沒多久嗎?他到底是不是你喜歡的你都不知道,唉——怎麼會?」
齊舞實在受不了這種打啞謎的方式,她一臉無辜地望著芊芊。「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告訴我好不好?為什麼好像你們都知道,而我卻不知道呢?」
「就是——」這教芊芊怎麼好意思說呢?「就是——」
「就是什麼嗎?」齊舞也被她弄急了。
「就是你和他——」芊芊指指何新綸。「你們有夫妻之實了。」芊芊在齊舞耳邊小聲地說。
「我沒有!」齊舞受到這種天大的冤枉,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這到底是誰在散謠言?
雖是耳語,何新綸也猜出七、八分了,雖然他不會這麼小人,在別人沒有同意之下強佔對方,但他並不覺得和相愛的人做這件事有什麼好難以啟齒的,這兩家人的觀念實在是太落伍了。
「就算你們懷疑我,但也要相信你們自己的女兒啊!
我和她是清白的。「何新綸解釋。
有人提出反證了,大家看看始作俑者——雲開,難道是雲開故意制造謠言?
「我不是這麼無聊的人,也不會無風起浪,不信的話你們問當事人不就明白了嗎?」
「臭雲開,爛雲開,你怎麼可以冤枉我,我什麼時候告訴你我和他……和他……總之,我沒有……嗚……
我沒有。「為什麼他認為她是這種隨隨便便的人?齊舞傷心地哭了。」我沒有。「齊舞極力否認。
雲開呆呆地看著齊舞,難道真是他弄錯了?可是那天她明明煞有介事地說——莫非她是開玩笑的?可是哪有人會拿這種事開玩笑。「可是那天我問你他是不是吻了你?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事?你還很高興,一副勝利的樣子說‘對’。我還以為——」
「你以為個大頭啦!他沒有吻我,也沒有對我怎麼樣,倒是有另外一個人搶走我的初吻——」齊舞拭干臉頰上的淚珠。「就是你,就是你這個天字第一號大白痴……真正要負責的人是你,是你……臭雲開,爛雲開,我恨你——齊舞拉起何新綸。」學長,我們走,只有你對我最好,我要嫁給你,和你走到天涯海角,再也不要理這些人了。「受到這麼大的侮辱,齊舞氣得奪門而出,她再也不要看到雲開這個人。
從發生到結束,兩家人都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像看了出鬧劇。但鬧劇的男女主角卻已經鬧翻了,看來原本的如意算盤恐怕不怎麼如意了。
唉——兩老都嘆了好長一口氣。
齊舞把何新綸拉出來之後,其實她也不知道該去哪兒好,當時只是很想離開那個地方——有雲開的地方,她受不了雲開總是挑她這兒不好,那兒又做不對,這次竟然還質疑她的清白,實在是教人忍無可忍。
何新綸雖不是情場老手,但旁觀者清,他看得出來這小倆口的確是互相愛慕的,如果齊舞只是為了那張協議,大可在合約到期後再正式交往,可是齊舞從來都沒有把她的心交給他,她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隱隱約約在等待,等待那個人可以打動她的心。
「我帶你去吃冰淇淋好不好?」何新綸希望齊舞心情能好一點,畢竟她應該是屬于快樂的。
「噗哧——」齊舞淚中帶笑。「人家都在傷心難過了。還有心情帶我去吃冰淇淋。」
「就是因為心情不好才要讓它好起來啊!你不適合當個淚人兒,哭起來丑死了。」
「學長,你真體貼。」齊舞衷心地這麼認為。
「可是你卻喜歡他。」
「我——」
「別否認,我看得出來,也許是當局者迷吧!直到現在你們還在捉迷藏。」
「可是他最討厭了——」
「記不記得你第一次問我有關他的事時,我曾經告訴你,他把公事和私事分得很清楚的,今天他在緊要關頭還願意幫你達成你的願望,配合你一起演這出戲,這就表示他對你是特別的,也許他不擅于表達,但並不表示他不愛你。」
「他才不愛我呢!」
「回去證明,如果他真的不愛你,我一定不會放棄這個機會,我會讓你真心地嫁給我。」
嫁?對了,齊舞想起她奪門而出之前還向大家宣布她要嫁給何新綸呢!這下丑糗了。「對不起,我——」
「別說對不起,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很羨慕你有這麼多關心你的家人,還有你那-嗦的表姊真的很可愛,為了不讓任何人破壞你們的好事,竟然還威脅我,有意思。」
「芊芊最三八了,每次都會搶我的電話,下次她有愛慕者打電話來,我一定也要還以顏色。」
「其實我也應該跟你說對不起,那天我喝醉了,一定嚇著你了吧!我的酒量不好,要不是逼不得已我是不會喝酒的,而且平常我醉了就睡,那天你剛好來找我,大概是酒精催化吧!才會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希望你別介意。」
說起那天齊舞覺得是滿恐怖的,和平常斯文的他的確有天壤之別。「不過,我也有打傷你,算扯平了。」
「還好你敲醒了我,否則我可能真的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來。」
「一定很痛吧!」
「痛才有效,走吧!我們去吃冰淇淋,算是補償好了。」
「嗯!」齊舞的心情漸漸好轉,終于破涕為笑了。這都要歸功于何新綸的善解人意,齊舞心想,既然不能成為男女朋友,但如果她有這麼一個疼她、體貼她的哥哥也不錯。
雲開把自己鎖在花房內,兩眼一直望著他為齊舞種的跳舞蘭,他最近常常回家不是因為論文寫不出來,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想要做一件會讓齊舞感動的事。他知道齊舞喜歡跳舞蘭,便在花房內多種了一排跳舞蘭,希望能在協議結束那一天,就在他向她求婚的那一天告訴她,給她一個驚喜,這是他親自為她而種的跳舞蘭,這樣等她嫁到他家的時候,就有屬于她心愛的跳舞蘭花圃了。
後天就是約定的日子了,而他們的關系卻提早結束。新種的跳舞蘭已經慢慢長高了,他依稀見到齊舞熟悉的身影,好似在跳舞蘭花叢中飛舞著。
她的心還在嗎?不,已被他摧折得不殘留一絲絲的眷戀。
她——真的走了。
黃色的跳舞蘭在夕陽下顯得燦爛輝煌,突然一陣小旋風吹進窗內,吹散了他的發,也吹亂了他迷惘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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