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抗拒不了他撫弄的美人兒,那蘭眼底的欲焰又徹底燃起。
「告訴我,你住在什麼地方?」
他的眸色轉沈,聲音中布滿濃烈的。
華姬只覺身子溫熱軟綿,四肢百骸彷如要化掉了一般。
「我住……」
她的杏眸蕩漾著動情的波光,思緒迷離地看著近在眼前的俊美容顏。
「我住城北。」
殘存的些許理智,讓她想起不能對他說實話。
「姓什麼?」
他在她唇間低語,嗓音因欲念而更形低沉沙啞。
「姓……崔。」
她隨口答,旋即微仰起臉吻住他,希望他可以不要再問了。
他的喉間發出了低沉的申吟,全身肌肉賁起,欲獸出柙,旋即掀起另一波驚心動魄的歡愛……
良久,一次又一次交疊而來的歡愉,漸漸超出了華姬所能承受的。
昏亂迷離間,她隱約感覺到那蘭已在她體內爆發過幾次,可是他竟然還能精神奕奕,毫無疲態,仍不斷在她身上激狂的律dong,盡情享受她的緊窒和甜美。
這是華姬初次經驗,她如何受得住他愈來愈狂野的熱烈交纏?
「不要了……不要再來了……」
現在她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敏感,他每一次強而有力的進襲都讓她全身顫栗不已,她再也承受不了持續席卷而來的快gan,整個人就要崩潰了。
那蘭明知她初經人事,但rou體的需要又強烈得不得不宣泄,迷藥的效力未褪,讓他想停也停不下來。
「沒有催情藥,或許你都受不住了。我已經說過,在我身上下藥,你的下場會很慘、很慘……」
他將臉埋在她雪白的頸間,任由一聲聲的低吟從口中逸出。
華姬覺得自己就快要死了!
「你……你不要再……」
她勉強擠出一點聲音後,就再也忍不住地哭出來。
「別哭,再忍一忍……」
她的低泣聲消失在他唇間,他火熱的舌鑽進她濕熱的口里,溫柔地吮吻她。
就在他狂野嘶叫出快意的瞬間,隱約嗅到一陣淡淡的奇異香氣,他迷惑了一瞬,猛然間醒悟——
迷藥!
在他震驚起身時,眼前頓時一黑,意識全失了……
「雁雁姊,你給那蘭下的迷藥太重了啦,你會讓他昏睡很久的。」
回到南靜王府,華姬立即悄悄把房門掩上,帶著些許埋怨地對雁雁說道。
「沒辦法呀,我在樓下等得太久了,眼看天都要黑了,實在不能再拖下去,所以只好上樓看個究竟,沒想到會听見你的哭聲,我以為出了什麼事,所以才從門縫里放迷藥救你出來呀,怎麼會知道……」雁雁掩口輕笑,一面幫她把黑色斗篷月兌下。
華姬輕輕嘆口氣。
「不過也只有這樣可以讓我月兌身,否則他一直追問我是誰,也一直不肯放我走,到最後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才忍不住哭起來。」她現在渾身酸痛,腿心更有如火燒般灼熱。
「你用的量不是只有一點點嗎?」雁雁幫著她換衣衫。
「是只有一點點啊,可是他就……不知道怎麼回事,沒完沒了。」想到那蘭在她身上施展的那些親密又放浪的舉止,她不自覺地紅了臉。
「沒完沒了?」雁雁好奇地瞅著她,小聲問道︰「是怎麼個沒完沒了法?他有過幾次?兩次?三次?」
華姬不停搖頭,直到雁雁數到五,她才紅著臉點點頭。
「我的天哪……」雁雁不可思議地睜大眼。
「是迷藥的關系吧?雁雁姊,我們是不是會害了他?他的身體會不會受不了?」華姬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應該不會吧?」
雁雁沒有親身體驗過像那蘭那樣雄健的男人,也不確定那蘭的勇猛是否是迷藥的功效?
當她在卸下華姬身上最後一件貼身小衣時,不經意看見滿布在她頸肩和胸前的吻痕,驚訝得目瞪口呆。
「看來可能是不能在年輕男子身上下這種催情迷藥,這簡直太嚇人了……」雁雁還是初次看見這種ji情之下的吻痕,整個人傻住。
「這可怎麼辦?萬一婉兒服侍我沐浴時看見這些就糟了!」她焦急地撫著身上那一點一點的殷紅。
「傻瓜,沐什麼浴啊?你現在就到床上躺著別動,千萬不可沐浴!」她急忙幫著她換好干淨衣裳,然後拉著她到床上躺下。
「為什麼?」
華姬被動地躺上床,不解地問道。
「听說這樣比較容易受孕。」這些經驗都是她從府里女眷那兒听來的。「準不準我是不知道,不過試試總沒錯。」
「如果可以成功就好了……」華姬喃喃地低語。
「你說上回癸水結束是在十天前,所以時間上算來是極有可能受孕的,何況那蘭還是個年輕男人,成功的機會應該是很高,而且他不是還一口氣有了五次?」雁雁張開手掌比了比,然後低聲輕笑起來。
「別笑了!」華姬的臉嫣紅得像朵櫻花。「他一直追問我的身分,而我一直騙他,現在心里覺得很難受。」
「你沒傻傻告訴他吧?」雁雁略帶緊張地問道。
「當然沒有,我騙了他,我說我姓崔,住在城北。」不知道為什麼,她其實很想告訴他真話,很想。
「那你就不用擔心了,反正他找不到你。」雁雁松了口氣。
華姬忽然覺得心情有點沉重起來。
「圓圓,你可別對他動了感情喔!」雁雁看著她有些失神恍惚的表情,不禁擔憂地提醒她。
「我明白。」
她的人生是被安排好的,不該愛的人不能去愛。
「他應該不會對你動感情吧?」雁雁輕輕替她拉好了被子。
「應該不會。」她幽幽嘆口氣。「他好像有很多女人喜歡,而且他……好像也有過很多的女人。」她努力平靜自己的心。
「這樣不是正好?當初你選了他,不就是看上他不會對你糾纏不休嗎?」
雁雁看得出她的心情有了波動,忍不住提醒她。
「圓圓,對一個佔有你初夜的男人,你對他必然會有不同的特殊感情,可是你最好慢慢淡忘掉比較好,否則你的痛苦會跟著來,煩惱也會跟著來了。」
「我懂。」她淡淡苦笑。「我的目的只是要一個孩子而已,至于那蘭,我不會有什麼想法的。今日過後,他就是和我不相干的人了。」她閉上眼,忽然感到筋疲力竭,而這種孤絕感卻無人可以了解。
「萬一你沒有成功受孕呢?要不要再找那蘭試幾次?」雁雁知道這種事可不是一試就中那麼神準的。
「咱們這回找他就很累人了,一連找了兩天,又不知道他家住在哪里,要不是無意間看見他從賭坊出來,還沒辦法找到他呢!你說再找他試幾次?只怕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了。
「而且,我覺得那蘭不是想像中那麼簡單好騙,逗弄他、欺騙他一次可以,但要再來第二次,我就完全沒有把握了。」
那蘭給她的感覺就像一頭慵懶的黑豹,而她則像一只小狐狸,她可以僥幸從他的利爪下逃過第一回合的交手,但是第二回合可就不會這麼好運了。
「好吧,也只好如此了。說不定老天爺特別眷顧你,真的送給你一個孩子呢!」雁雁笑著安慰。
「雁雁姊,崔叔他們要是知道我擅自做出這種事的話,會怎麼樣?」她有些心慌慌的,害怕崔叔不會饒了她。
「我也不知道。」雁雁低頭沉吟著。「崔叔給你的命令是『生下子嗣,繼承南靜王的爵位』,其實嚴格說來,你也不算違抗命令,反正只要最後的結果和目的達到不就行了嗎?不用自己嚇自己了。」
華姬點點頭,抿嘴微笑。
「你好好休息,我不能離開太久,怕老王爺問起我,我得走了。」雁雁方起身,就看見婉兒捧著一壺熱茶走了進來。
「姨女乃女乃?!」
婉兒看見雁雁出現在房里,神情異常驚訝。
雁雁若無其事地往外走,一邊淡然地說道︰「今兒下午,我怕少夫人太悶了,所以帶她到後花園走走,說一會兒話,沒想到少夫人大概吹到了冷風而頭疼起來,我親自把她送回來了。你小心照看著,明日要是頭還疼,就讓人請大夫來診診脈。」她輕輕松松地就幫華姬做好了一番解釋。
「是。」婉兒呆怔地看著她們兩個人。
「少夫人請好好歇息,明日我再來看你。」雁雁優雅帶笑地走了出去。
婉兒放下了熱茶壺,連忙來到床畔,直視著華姬。
「少夫人,你出去怎麼沒吩咐一聲,我找了你好久都找不到呢!」
「姨女乃女乃好意過來邀我出去走走,透透氣,你人剛好不在,所以就沒跟你說了。」
她順著雁雁編的謊說,一邊將被子往身上密密地蓋緊。
「可是……姨女乃女乃的貼身婢女鈴兒也找不到她,後花園我們都找過了,可都沒找到你們。」婉兒滿眼困惑。
「真的嗎?」華姬笑得不慌不忙,心中卻忐忑得緊。「我和姨女乃女乃一直在後花園里東走走、西逛逛,你們怎會找不到呢?」
婉兒心中的疑惑仍然沒有打消。
「少夫人現在頭還疼嗎?」
她趨前關心,一面伸出手輕觸她的前額。
「嗯,還很疼,不過沒事,我常風一吹就頭疼,老毛病了,睡一睡就好。」她輕輕拂開婉兒的手。
「少夫人,要不要替你擦擦身子,換好了衣裳再睡?」婉兒俯身問道。
「不用了,我已經換過了,你先出去吧,現在不用你伺候。」她只想趕快支開婉兒,免得不小心被她看見自己身上的秘密。
婉兒若有所思地看著她,遲疑了一會兒後,慢慢直起身子。
「少夫人先睡吧,我明日一早還是請大夫來好了,這種老毛病不治好也是挺麻煩的。」
婉兒解下了床帳,慢條斯理地走出去。
華姬听著她離去的腳步聲,然後听見房門關上的聲音,這才松懈下來。
她慢慢躺平了身子,感到雙腿及腰身都異常酸痛,也使不上力,她慵懶地舒展著自己,吁了一口長氣。
那蘭……
緩緩閉上眼,華姬放任自己的心魂回到客棧那張陷入燥熱吁喘的床上。
她彷佛又看見那蘭狂野如獸的神情,他咬牙低吟,汗水在他的身上閃閃生光……
她不知道,原來男女間的歡愛是這樣,也不知道,被一個男人緊緊擁在懷里的感覺這麼好。
那蘭的胸膛好寬闊、好有力,和她的身子完全不同。他強壯的肩背好似可以撐起天地,讓她有一種受到保護的安全感……
她恍惚睡去,在夢里,她看見自己輕盈地在漫天漫地、無邊無際的花海里奔跑,她听見自己無邪稚氣的笑聲,像個孩子似的歡快大笑著。
不要跑太遠了——
她听見身後有人呼喚,像是爹娘的聲音。
她又驚又喜,驀然轉身,卻看見那蘭站在花海中,微笑著看她……
晚風嗚咽,殘陽似血。
那蘭坐在一家酒館的廊道下,兩指拎著一壺酒,面無表情地看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每一張臉他都不放過。
這是京城里最熱鬧的一條大街,而他已在這里足足坐了三天,愈坐愈焦躁,愈坐愈火大。
城北,崔家。
……她竟然騙他!
而他是大白痴,居然還信了!
那天,被下了迷藥之後,他昏睡了整整一天才醒來,客棧伙計一度以為他縱欲過度,快沒命了,醒來後追問伙計認不認得那名叫圓圓的姑娘,伙計竟說那女子自稱是「飛鳳坊」的姑娘。
全是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