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又多找了份工作,是在一家名為「零點」的酒吧當侍著,從晚上十一點到凌晨三點才能下班。
那時段她正好結束武館工作出來,時間還餃接得起來。
從天剛破曉起床送報紙,一直到凌晨二點工作完畢,蕭遙簡直像玩命似的透支著自己年輕的生命。
她的臉色越來越差,可即使這樣,她依然舍不得買些營養補給品,每天就靠餐廳剩余的飯菜果月復,原本竹竿一樣的身材更是輕飄飄的,好像風一吹就能把她刮走一樣。
葉文菱很擔心自己,直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無法說出口,因為兩百萬的債務,絕不是向別人求救就可以解決的。
如果是十萬八萬,她可以向朋友借貸,哪們遲些時間還給朋友,相信葉文菱也不會介意;但問題是數目太大了,整整兩百萬哪!
可是兩個星期下來,她的身體已經快要吃不消了。
那天中午她在餐廳里忙碌著,中午是客人用餐的高峰期,附近辦公大樓的職員紛紛到這里來吃午飯,侍者們都是一個人當兩個人使喚。
蕭遙端著客人點的飯菜,耳邊的噪音出奇的大,讓她的腦袋像爆炸般疼痛,渾身軟綿綿的。
突然眼前有些發黑,她努力睜大眼楮,晃了晃頭,不在意地轉身向客人的餐桌走過去。
可是走到通道的時候,她的手一軟、眼一黑,手中的東西便摔了一地,而她則砰的倒在地板上昏厥過去。
等蕭遙醒來時,額頭上一片沁涼。
她皺了皺眉,將房間打量一圈,才慢慢明白這里是經理助理的辦公室。
她緩緩地從長沙發卜坐起來,身上蓋著一件薄毯子,不曉得是誰為她蓋的。
正在疑惑間,門開了,譚西帥走進來。
看她坐起身,他急忙道︰「快躺下,你疲勞過度昏了過去,現在需要好好地休息。」
「我……昏了過去?」蕭遙還有些遲鈍。
「剛才你昏倒了,不記得嗎?」譚西帥將幾顆藥丸和一杯清水遞給她,「先把藥吃了。」
蕭遙看著那大人小小的藥丸,臉色更綠了,好像看到大毛毛蟲一樣。
譚西帥看她苦著臉,不由得笑了起來。「怎麼?難道害怕吃藥?」
蕭遙的臉色終於有些發紅,羞赧道︰「我從小最恨的事有兩件,一是吃藥,一是打針。」
譚西帥不禁莞爾,「像小孩子一樣,可是生病了還是要吃藥打針的。嗯,這樣吧,你吃了藥,我就給你甜甜圈吃。」
甜甜圈……那是她最愛吃的甜品,是這家餐廳的拿手小點心。
他連自己這點喜好都知道,她的心一陣悸動。
「真當我是小孩子啊?」蕭遙也忍不住笑著,急忙一口把藥吞下去,結果一顆很苦的藥卡在喉嚨處,害她連連咳嗽。
譚西帥用手拍著她的背,關心地說︰「快喝水,一口就吞下去了。」
終於把藥吞了下去,蕭遙執拗著要去工作,她擔心耽誤時間會被扣薪水。
「別擔心,你就休息吧,今天依然算你全勤。」他發現她的心思,安撫著她。
她松了口氣,不過實在是累得渾身發軟,便坐在沙發上發呆。
「再睡一會兒吧。」譚西帥的眼里滿足疼惜。
那真摯的關懷讓蕭遙不敢直視;「謝……謝謝你。」她小聲地說。
「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听文菱說你還同時兼了其他二份工作,你這樣會累壞的。」
「沒什麼,我只是想多賺些錢。」
「你需要多少錢?是欠別人的嗎?需要多少?十萬?二十萬?還是五十萬?我都可以借你。听我一句話,不要再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了。」
五十萬……蕭遙的心一動,可是隨即就在心里罵自己笨蛋,譚西帥這麼幫著她,不也是想追求她嗎?男人是不會這樣隨意給別人錢的。
「你不用多想,我……我是很喜歡你,但是不會因為這樣而借你錢,更不是對你施恩。即使是普通朋友,我也會幫忙的。」他的聲音很平穩,就如同他的人一樣讓人感覺舒服。
他就是這樣的人,即使是葉文菱出了事,他也一定會幫忙的吧?
蕭遙開始厭惡自己把所有人都想得太壞。
「不,謝謝你。」她給他一個蒼白無力的笑容後,就閉上眼楮。
譚西帥看著她憔悴的面容,心疼不已卻無可奈何。
從一開始,就是蕭遙的這份堅強打動了他,深深吸引著他,可現在她的堅強卻讓他覺得太過倔強了,這個女孩要為此吃多少苦頭啊?
蕭遙,你知不知道,適當地讓自己軟弱一下,接受別人的幫助,也是人生的一個必然經驗呢?
休息了一下午的蕭遙,體力總算恢復了一些。
快到十點鐘的時候,女子組的學員們紛紛準備回家了,武館的一個教練走過來找蕭遙。
「蕭小姐,你的功夫很精湛噢。」
「謝謝。」蕭遙有些疑惑地看著他,「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男子組那邊也有一些初級學員想和你切磋一下,不知你是否樂意?當然,如果輔導他們練習的話,一個小時四千塊。」
「真的?」蕭遙立刻眼楮一亮,現在她只要听到有錢賺的好事就會心跳加速。
「是的,老板也已經同意會按時付酬,如何?」
「那好,我願意。」
「就從今晚開始如何?」
「沒問題。」
男子組大約有十幾個學員,年齡從十一、二歲到三、四十歲不等。
張揚也在,他遠遠旁觀著。
這段時間以來,張揚每晚都到武館去,監視著蕭遙的一舉—動。
蕭遙一開始還擔心他會騷擾自己,沒想到他只是冷眼旁觀,有時兩人踫面只是眼神交錯,在電光石火之間就擦肩而過,也沒講過一句話。
她不知道張揚到底想怎樣,他總是盯著她的目光,就像一只高高盤旋在天空的蒼鷹盯著地面弱小的兔子,凶悍而且帶著饑渴的。
他不是批評她長相平凡、不惹人愛嗎?為什麼還要這樣看著她?看得她心慌意亂的。
或許是異性相吸的原因,這天晚上那些男學員似乎格外興奮,急於打倒蕭遙。
這里面有幾個人很想加入張揚的組織,想趁他今天在場時好好表現一番,沒想到蕭遙的功夫超過他們的想像,打斗到最後大家都認了真,開始真正的較勁,一拳一腳都是實實在在的又狠又重。
蕭遙也不想在張揚面前認輸,自然是使出看家的本領,當她把一個大概十八、九歲的青年打倒在地的時候,她輕聲道︰「承讓了。」
她本來以為輸贏已成定局,便轉身離開準備去休息片刻,沒想到那青年從背後突然襲擊過來,她躲閃不及便狠狠地被打倒在地毯上,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痛。
「混蛋!」張揚突然出現一把揪住青年,一拳便打了過去,他的眼楮噴火般地怒視著青年。「混帳,懂不懂比武的規矩?背後暗算的小人!」
他還要再教訓青年,蕭遙急忙拉住他,「算了。」
「把他攆出去,以後不許再來。」張揚厲聲對楊坤成下了命令。
「是。」
青年滿臉的委屈和不甘心,狠狠地瞪了蕭遙一眼後,轉身離去。
張揚轉身,目光深邃地看著她,嘆道︰「你又何必呢?不怕把自己累壞了?」
這時候又假惺惺充好人了?
蕭遙暗嗤一聲,眼楮盯著自己的腳尖,不回答他。
張揚再嘆口氣,走了出去。
那晚,蕭遙在快到十一點的時候才匆忙從武館出來,卻詫異地看到等在門口的男人。
「譚助理,你怎麼在這里?」
譚西帥尷尬地笑著模模自己的頭,晃了一下另一只手中的購物袋,「這是營養補給品,給你。」
蕭遙更驚訝,然後搖頭,「不,我不需要。」
「你需要!」他的聲音非常著急,「今天醫生說你嚴重貧血,缺乏營養,身體快壞了。我問文菱才知道你在這里打工,這麼耗費體力的工作不適合你。」
「嘖嘖,原來有護花使者啊!」一道冷冷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
蕭遙轉過身,看到一身休閑裝的張揚斜靠在門口,目光陰沉地盯著他們。
「這位是?」譚西帥有些無措。
張揚忽然走到蕭遙身邊,一把將她摟到自己懷中,然後低下頭猛然壓住她的唇,不容她反抗的來一個法式深吻。
等蕭遙快要窒息的時候,張揚才離開她,卻仍然在她耳邊吹著熱氣,目光卻邪魅地飄向像石柱一樣僵立在面前的譚西帥。「她是我的女人,是我張揚的,誰踫她,誰就死。」
「張揚!」蕭遙的心一寒,她相信他一定說得出做得到,只好轉頭對譚西師解釋︰「他只是我的……」
「你給我閉嘴!」張揚猛然把她勒緊,低頭狠狠地咬住她的唇。「你的男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我!」
「我什麼時候有男人了?」蕭遙氣悶地反駁,「就算是有,也永遠輪不到你!」
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真是豈有此埋!
「你的第一次都給我了,現在還說這種話?」張揚忽然咬菩她的耳垂邪惡地笑起來,雙于卻死死地箝制住掙扎不已的蕭遙。
「你!」蕭遙氣得快要吐血。
他們這樣的爭吵,在別人眼中看起來真的和情人間的打情罵俏沒什麼兩樣。
「那個……我……對不起。」譚西帥的心情已跌入谷底,一看到張揚俊美的外表和囂張跋扈的帝王氣息,他便已經明白蕭遙的眼里只有張揚。
「祝你們永遠快樂。」他把手中的袋子放在地上,「這是給你的,希望你收下,就當是朋友的心意吧︰如果不想要就丟掉。」
譚西帥轉身大步離開,頭昂得高高的,他不想讓自己顯得太淒慘。
蕭遙本想喊住他,可想想自己無力回應他的愛意,只好讓他誤會下去。
「他XX的,你果然是個名副其實的小妖精,竟然背著我找男人!」譚西帥一離開,張揚的眼神立刻變得凶悍,捏著她胳膊的手指幾乎要嵌入她的肉里。
「你的嘴巴放乾淨點!」蕭遙連推帶踹,卻依然甩不開這個混帳男人的箝制。「我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你憑什麼管我!」
「你欠我債呢!I
「我會還你的!」
「這個債不是用錢便能還得起的!」張揚—把抓過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褲襠之間。「女人,它被你毀了!」
蕭遙的臉頓時紅得像熱透的大隻果,心幾乎跳出胸口。她氣極地嚷道︰「關我什麼事!不是好了嗎?」
「沒好!」張揚抓住她的手,讓那只縴細的小手握住他的之物。「你知道嗎?別的女人無法讓它站起來了,你知不知道!」
「啊!」蕭遙頓時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手心中的觸感灼熱而堅硬,簡直像要燙傷她的手一般,哪里有一點點站不起來的跡象啊?
張揚的呼吸開始粗重,「幫我,快點。」
「這里是大街上耶!」蕭遙面紅耳赤地道。老天,這個男人太瘋狂了吧!
呵……她為什麼渾身也在顫抖,沒有力氣反駁呢?
「那就跟我走。」張揚扯菩她往前走。
「不要!我還要去打工。」
「去他的打工!如果不證明我還是個男人,我會想殺人!」張揚的眼神瘋狂而焦灼,他貼近蕭遙的眼楮,直視著她低吼︰「見鬼的,只有看到你,它才會有反應,你說我該怎麼辦?」
蕭遙的心—陣顫動,感覺雙腿發軟。
張揚立刻把她塞到車子里,不顧她的抗議便發動車子。
蕭遙被張揚拉著進入一幢別墅,她被擁抱著,兩人跌跌絆絆的上了二樓。
—進入房間,來不及拉開燈,張揚立刻把她壓倒在地板上,嘴巴在她的臉上一陣狂吻。
「喂……」蕭遙感到—陣混亂。
這是怎麼了?她怎麼就跟著這個男人回家了?
「放開我!」她用手推著張揚,可連她也知道自己推得多麼無力……
這一晚,蕭遙沒有去零點酒吧,回到家的時候卻也已經是凌晨三點多。
那該死的男人簡直像個欲求不滿的野獸,不停地需索著她,一次又一次。
而她就那樣在欲海的快樂波濤中浮沉,無力掙月兌出來。
她在浴室中一遞又一遍地沖刷著身體,那上面滿是張揚留下的痕跡,她使勁地揉搓著,卻怎麼也洗不去身上充滿恥辱卻又快樂無比的回憶。
最後,她抱著自己的身體蹲在地板上,無聲地哭泣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了?她怎麼就任由張揚擁抱她,而沒有反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