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繁華的台北夜生活正式拉開序幕。
位于台北繁華中心的金星夜總會今夜格外熱鬧,來賓很多,而且從他們的衣著和言舉止就可以明顯看出,他們皆不是普通人物。
盡管能夠進出金星夜總會的都是有來頭的人,但是今天顯然更加不尋常,似乎所有重要的人士都齊聚在一堂。
在近百坪的大房間里,衣香鬢影、杯影交錯,頂級美食、華麗的擺飾、隨傳隨到的侍者,每一處都費盡心思讓客人感到賓至如歸。近百人的酒會,因為主人無微不至的體貼服務,氣氛熱鬧卻不紊亂,一切都井然有序,而且每個人都感覺自己受到最頂極的招待與服務。
今晚的客人中,年輕女性格外搶眼,佔了總人數大半的妙齡女子,個個爭奇斗艷,豪華晚禮服襯托出她們婀娜多姿的身材,讓所有的男性來賓都大飽眼福。
她們有的濃妝艷抹,有的淡掃蛾眉,在這個盛產美女的年代,每個人都美得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現在的女性真的越來越聰明,懂得根據自身的條件來打扮自己,把三分的缺點完全掩蓋起來,將七分的優點發揮到十二分。
而奇怪的是,這些美麗女子都冷漠的敵視對方,互相排斥,只管找男人們說話聊天,彼此之間卻很少打招呼。
男人們自然也明白這是為什麼,因為這些女子的美麗都只為了等待一個人——
一個賭城中的賭王,同時也是赫赫有名的他集團第三代領導者之一的傳奇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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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鐘,比預定時間晚了一個小時,步風才姍娜下樓。
眾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樓梯口,看著那個站在樓梯上的高大男人。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在心中暗暗贊嘆,好英俊的男子!
步風穿著一身正統的黑色禮服,量身訂做、剪裁得體的西裝套在他結實而修長的身軀上,硬是比別人多了三分帥氣。
他的頭發整齊地向後梳起,只有左鬢角有兩絡發絲不听話地垂了下來,掃過他斜飛的劍眉,增添一股性感的魅力。
在他那張線條優美、充滿立體感的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笑容,一雙深邃的眼楮在在暗示著主人桀騖難馴的個性,富有個性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個性感的弧度,讓女人恨不得尖叫的撲上去親吻。
他原本就是個英俊挺拔的男人,現在刻意打扮了一下,更加出色不凡,讓所有人的光彩頓時黯然失色,他宛如君臨天下的帝王,令人不由自主地臣服在那不怒而威的氣勢下。
賓客之中,有的雖是舊相識,但大部分都是第一次見到步風,尤其是那些女子,雖然是慕名而來,卻沒有想到他是如此英俊性感的男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立刻就芳心暗許了。
可是……當第二眼看到步風身邊的女子時,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
她是誰?
一向冷酷的賭王,從來不攜帶女伴出席各種宴會以及正式場合,今天為什麼會帶一個女人出現?
別說是賭王,就有心人士的調查,他集團的領導者都是如此,出席任何正式場合,除了隨身的助理和保鏢,從來都是單獨一人,不曾帶過任何女伴。
為什麼步風的身邊會有一個女子?
更讓人吃驚的是,那女子站在他身邊,竟然毫不遜色。
和步風一樣,那女子也穿了一件黑色晚禮服,低胸設計、無袖無頡、胸前有一朵用白色絲綢做**、中間瓖有金水鑽做成花心的小白菊,合身的剪裁將她縴細的身段襯托得曲線玲戲。她戴著一雙黑色手套,手套上也繡著白菊的圖案,看起來素雅而別致。她那張稱不上美麗的臉蛋只畫上淡妝,卻將她盈白如玉的臉蛋襯托得玲瓏剔透,散發一種清靈出塵的氣質,小巧的耳垂上同樣戴著一副由水鑽做成的小白菊耳環,使她顯得更加楚楚動人。
她的個子嬌小,雖然穿著高跟鞋,一度只及步風的胸膛,可是這樣的她站在步風身邊,卻非常的相稱。
步風的英武偉岸,女子的清雅素淨,正好調和成一幅讓人賞心悅目的畫面,令人嘆為觀止。
看到眾人眼中的疑惑,步風握緊蘇流螢的小手!臉歉然的說︰‘非常抱歉來遲了,因為一直在替她挑選合適的服裝,不想大失禮。」
啊?眾人听了這席話更是瞠目結舌。
一向對女人冷酷的步風,居然會親自替一個女人挑選服裝?
「這是我替她選擇的禮服,怎麼樣?還不錯吧4’步風故意表現得像個沉迷的無道昏君,「哎呀,忘了給各位介紹,她是蘇流螢,我的女人。」
蘇流螢偏過頭看他,眼中充滿疑惑,小聲的問︰「不是寵物嗎7’
步風瞪她,「笨!」
寵物不會和主人有排聞,可是女人就不一樣了。
蘇流螢在心中不滿地嘀咕著,她討厭要和他親熱,寧願當個只負責吃飯睡覺的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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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姐,可以聊聊嗎7’抓住步風和其他人談論事情的空檔,幾個女子紛紛圍住落單的蘇流螢。
蘇流螢只是抬眼掃了她們一下,沒點頭也沒說話。
「唷!蘇小姐該不會是有得力靠山,所以不把我們這些平凡女子看在眼里9’
一個冷艷的女子撒著嘴角,語帶諷刺地說。
蘇流螢向後退一步,想躲開明顯來者不善的幾個人。
「蘇小姐,怎麼?還真的不給我們面子哪!」另外一個頭發染成酒紅色的女子同樣用鼻子冷哼。四周的退路都被堵住,蘇流螢只好無奈的站在中間,依然保持面無表情。
「听說,蘇小姐的父親是很有名的蘇忠仁?」又一個有著豐滿**的女子譏嘲地問。
蘇流螢怔了一下,她從來沒在上流社會露過臉,而且她確信自己是第一次見到這里所有的人,為什麼她們會知道她是誰?
「奇怪我們為什麼會知道嗎?’冷艷女子好笑地看著她驚慌的表情,「要知道,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更沒有永遠瞞得住的秘密。」
上流社會的這些優閑女人們,最大的樂趣就是傳八卦。
「對喔,咱們都認識那位蘇先生,听說他很好賭耶。」
「對啊,把家業都敗光了,還被自己的小舅子擺了一道,真慘哪!」
「可是,我還听說一件奇怪的事哦。」
‘什麼?快說!」
「據我所知,那位蘇太太雖然育有三女一子,可是那三位蘇小姐,沒有一個叫作流螢的耶!」
「耶?真的嗎?’’
「千真萬確,那三位蘇小姐都美麗大方,一看就是上‘’流社會的千金大小姐,哪像這位,一副寒酸樣。」
「這麼說,她是私生女?」
「哎喲,真丟臉。」
‘大概也是被步風玩玩就扔掉的貨色吧,步風很快就會離開台灣,看她到時怎麼活!」
幾個女子自說自話,完全不把蘇流螢放在眼里。
蘇流螢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低下頭,習慣性地咬住下唇,今天下午才咬破的下唇,再次滲出了血絲。
是的,她就是人人所不齒的私生女,也是那位「蘇太太」恨不能千刀萬剮丟人地獄的小野種。
所以在父親走投無路時,她才會被丟出來當抵債品,而不是那三位「上流社會的千金大小姐」。
蘇太太說了,她命賤,活該受這種罪,如果她不听話,她母親將不得善終。
那個被譽為端莊賢淑的蘇太太,在她從小到大的成長過程中,就是這樣不時地羞辱她和母親,甚至虐待她。
小時候曾經拼死反抗,卻換來母親受到更大的折磨,所以她只得低頭。
她不能理解母親為什麼要對那樣的男人痴情不悔,可母親畢竟是疼愛她的,她不能拋下母親不管。
她是私生女,但她絕對不低賤!
蘇流螢緊緊咬住自己的嘴唇,因為過度用力而全身顫抖著。
當她快要支撐不住時,一雙有力的臂膀及時抱住她,她搖搖欲墜的身體便靠在一個寬厚而溫暖的胸膛上。
她詫異地抬頭,看到步風那雙深沉的眼楮,此時,那里正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我好像聞到魚市里的味道。」步風抱緊她,冷笑地掃視那幾個女子。
「啊?’’其中一個女子傻傻地听不明白。
「好臭!」步風皺緊雙眉,「是誰吃了大蒜和臭豆腐嗎?這里這麼多美麗的小姐,卻散發出令人難以忍受的味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那些女子的臉頓時紅得像煮熟的蝦子。
步風把頭低下去,輕吻蘇流螢的嘴唇,「不要再虐待自已可憐的嘴唇了。」。蘇流螢眼楮一紅,隱忍多時的淚水終于潰堤,而淚珠也迅速隱沒在步風的雙後中。
他埋首在她的頸項間深吸一口氣,「還是我的女人好聞,我喜歡這樣迷人的清香。」說著,他在蘇流螢潔白的頸項間狠狠咬了一口,換來她輕聲的**,然後他聲音沙啞地說︰「真想吃了你。」
說這話時,他抬起雙眼,給那幾個看得目瞪口呆的女子一個譏嘲而危險的眼光,「至于那些腐臭的魚,應該扔到臭水溝去,因為扔到大海里會污染環境。」
啊?
難道他要殺了她們?
那幾個女子頓時臉色鐵青,互相對看一眼之後立即倉皇逃竄。
看著她們的背影,步風冷冷一笑。這就是所謂的上流名媛?一個個心機深重,為了追名逐利、貪圖奢華,恐怕本來純潔無邪的少女心都變成黑色的了吧!
想動他的人?先殺了他再說吧!
「為什麼不說話?她們那樣侮辱你。」步風扣住蘇流螢的小蠻腰,有些惱怒地追問。
他雖然喜歡她的恬靜,但是他可不喜歡自己的寵物受人欺侮。
蘇流螢臉色蒼白,勉強地扯出笑容,「你不是說,她們很臭嗎?所以她們不配和我說話。」
步風一怔,隨即大笑起來,然後狠狠地摟住她,「小東西,怎麼辦?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蘇流螢埋在他的胸前,笑得慘澹。
為了生存,她早已經學會了「忍」。
雖然說忍是心字頭上一把刀,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她,除了忍,別無他法。
她給自己設定好一個最後的底限,只要別人沒有侵犯她的最後底限,她就采用這種不聞不問的態度,畢竟退一步就算不是海闊天空,也會讓她的生活減少許多爭吵和咒罵,得到多一些平靜。
埋首在步風的懷里,她顫抖著,強忍一切的痛若與羞辱。
「風。」一個身材修長、外貌俊俏且帶著桃花眼的男子走過來。
「彥宇。」步風看到他,停止與蘇流螢的纏綿。「東西拿來了嗎?」
「我辦事,您放心。」趙彥宇夸張地咧嘴而笑,從外套口袋取出一個錦盒,小心翼翼地用雙手交給步風。
趙彥宇,一位議員的公子哥,卻意外和步風成了「鐵。,哥們」。
當然,這個鐵哥們是他自稱的,至于步風怎麼想就沒人知道了。在趙彥宇的心里,步風就像天神一樣的人物,他願意為他做任何事。
步風接過,打開錦盒,里面是一串略帶玫瑰色的白珍珠,凡是喜愛珍珠的人都知道,這種色澤的天然珍珠才是極品中的極品。「這可是全亞洲最昂貴的珍珠,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手呢。」趙彥字雖然平素喜歡夸大其詞,但這次說的卻是真話。
而且,他在步風面前從來都只說真話,不敢撒半點小謊。
「辛苦了。」步風淡淡地說,隨即取出珍珠,把盒子丟給趙彥宇。
他抬起蘇流螢的頭,「來,我幫你戴上。」
「我?’’蘇流螢有些驚訝。
「怎麼?難道是給我自已戴的?」步風對她的反應大為不悅。
蘇流螢不禁想像步風戴上珍珠的模樣,差點忍不住地笑了出來,「可是,這珍珠……」
這珍珠一定價值連城,對一個寵物來說,這樣的禮物太昂貴了吧?
「我的東西就是你的,不許拒絕。」步風霸道地說。
蘇流螢扁了扁小嘴,如果你的東西就是我的,那可‘好了,我就再也不用挨餓,媽媽也不用了……
趙彥宇驚訝地看著步風用他從未見過的溫柔,把那串珍貴元比的珍珠戴在蘇流螢脖子上,更令人震驚的是,步風居然解下他頭上的一個玉墜,掛在那串珍珠的下端。
那個玉墜上有一個「風」字,是步風一直戴著的。
其他人也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難道,步風對這個女人是認真的?歡場浪子真的要收心了?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7’趙彥字扯一下步風,小聲地問。
步風淡然一笑,「就是這個意思,給我的寵物掛個牌子,證明她是我的。」
「老夭!你搞什麼鬼?不就是個女人嗎?」趙彥宇有些大驚小怪,隨即再次認真的打量蘇流螢一番,「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魅力,值得你如此做?等你玩膩了,讓我玩玩吧!大魚大肉吃夠了,偶爾換點清粥小菜也不錯。」
蘇流螢的臉色霎時一寒。
她本來就不喜歡這個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輕浮氣息的男人,然而他最後一句話,更是讓她列人了拒絕再看一眼的黑名單。
步風回頭,看到蘇流螢氣得發白的小臉,皺起眉峰,點頭道︰「沒問題!前提是我不要她的時候。」
蘇流螢猛然抬頭,瞪視步風,「你說什麼?」
「哎呀,就知道風最照顧我了。」趙彥宇眉開眼笑,那雙桃花眼更是流里流氣的在蘇流螢的身上打轉。「幸好。幸好!我還以為風真的成為女人的俘虜了。」
「俘虜」二字宛如青天霹靂一般擊中步風,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眼神陰驚地盯著蘇流螢,「呵,不過是一個寵物而已。」
雖然現在寵她,但是哪一天膩了,他隨時可以把她轉手。
他——步風,不會成為任何一個人的俘虜!
絕不會!
蘇流螢瞪著他,猛然把手中的雞尾酒潑向他的臉上。
全場人震驚。
步風盯著她,眼中充滿殺氣。
這就是伺候步風的壞處,前一秒可能對你百般憐惜,下一秒就會毫不留情地要殺你。所謂的‘伴君如伴虎」,大概也就是如此。
蘇流螢不甘示弱地回視他,「步先生,我想我必須告訴你,寵物也是有尊嚴的。」
「哈!尊嚴?」步風譏嘲地冷笑。
「是,當你玩夠、玩膩了,盡可以一刀殺了我,草草把我埋了,或者丟到大海去,我會寫下自願死亡書。但是請你不要踐踏我的自尊,我可以做你的寵物,但是我也有我的尊嚴!」說完,蘇流螢頭也不回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