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絕對不是一件筒單的事;當然,對不太認識、又來自兩個不同生長環境的人要生活在一起,更不會是一件簡單的事。
身為富家千金,李君琦的行李還真是少得可以,除了兩大箱個人衣物之外,她沒有多帶一點李家的東西。
「這麼少?」喬硯有點不敢相信。
「日常生活需要的這樣就夠了呀,至于書,以後再慢慢搬。」因為要提重物,所以她才準他進她個人的香閨。
面對女兒最後還是要跟這個男人回家住的結果,李龍進雖然不滿意,但也只能接受了。不過他留他們兩個在家里吃晚飯,想看看女兒會不會突然後悔,結果女兒一點都沒有打退堂鼓的意思。吃過晚飯,時間一分一分的過了,李龍進只好很不甘願的目送女兒離開。
他的女兒從此成為別人家的,哀怨哪!
開車載著李君琦離開家,從後照鏡看見岳丈不舍的還站在門口,喬硯不由得笑了出來。
「笑什ど?」李君琦奇怪的問。
「你爸爸很舍不得你。」
她轉頭看了後面的家一眼,直到轉彎後看不見才回過身。
「我和爸爸相依為命很多年,他很疼我,所以舍不得。」她低語。她也舍不得自己的爸爸呀!
喬硯分神看她一眼。「別難過,我們可以常常回來看他的。」他們都住在台北市,也沒離多遠,開車一下子就到了。
「可是感覺不一樣了。」她輕喟。
「好幾年前,當我母親過世之後,我從台中孑然一身搬到台北,那時候也覺得台中已經不再是我的家。」就算與母親同住的房子還在,沒有了親人等候,故鄉也會像異鄉。
「那你其它親人呢?」李君琦好奇的問。
「很少往來。」他聳聳肩。「我父親早逝,父系那邊的親戚並不與我們母子往來,而我母親是獨生女。」
「那你不是只剩下一個人?!」
「現在不只了,」他看了她一眼,「還有你,你是我的家人。」
「我爸爸也是。」她加一個,「你娶了我,我爸爸也是你爸爸了。」
喬硯笑了下,知道她安慰的意圖。「謝謝。」
「呃,不客氣。」她尷尬的笑了笑,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突然有想安慰他的念頭?他看起來強壯得不需要任何安慰。
他們兩個比較起來,需要被拯救的應該是她吧?他在PUB里救了她,很君子地把她送回家,但現在他成了她的丈夫……
呃,啊?!丈夫?
那……那……李君琦終于有一點危機意識了。現在他們正在回他家的路上,而令天晚上,是他們真正共度的第一個晚上——新婚之夜。
轟!
她感覺到熱氣一下子全往臉上沖,她和他……她……她該怎麼辦?
回到喬硯的私人公寓,他把她的兩只大行李箱都搬上樓,對她大略說明了公寓的格局與擺設,然後把主臥室的使用權先讓給她。
主臥室耶!
他住在這里,她的東西也被搬進這里,那他們……他們……難道他覺得他們應該現在就要……呃呃……
拒絕他好了。
李君琦想著,他應該不會強迫她的。
可是他們已經要做夫妻……不讓他……呃,那個,好象怪怪的。不然,「緩刑」好了,跟他商量,等他們熟一點再來。
她揣測地想,他應該會同意吧……
洗好澡,換上睡衣,擦好保養品,李君琦站在鏡台前邊梳頭發,邊想著下一步該怎麼辦。
忽然,門板被敲了兩下,她從鏡子里看見他瀟灑的站在門口看著她,手上還端著兩杯酒。
瞧他理所當然的模樣,她垂下臉,心漏跳了一拍。
她身上僅有薄薄的睡衣,臉上未施脂粉,頭發完全柔順的披散下來,這副毫不設防的模樣並不適合被任何男人看見。而她與他才認識兩天,這個樣子出現在他面前——似乎太親昵了些。
李君琦考慮著該不該翻開衣櫥,選了足夠厚的衣服,然後沖進浴室換上再出來見他比較好?
可是,來不及了。
站在門口的喬硯瞧夠她的背部曲線後,端著酒、跨著步伐走了進來。從鏡子里,她可以看見他的移動。
外套月兌掉了、領帶拿掉了、領口的扣子也松開兩顆,看起來沒有了正經,卻有了幾分玩世的壞壞氣質。
他的步伐沉穩有力,動作敏捷,一點也不拖泥帶水,也沒有一點讓人厭惡的刻意做作。
他實在是個很優雅的男人。她想道。
不是所有夠高、長得夠好看的男人都擔得起那兩個宇。這世上空有面貌,卻沒有內涵與擔當的男人實在太多;但他不是。
他的事業成功、言之有物,對做過的事不論好與壞,都敢于承認;不避諱承認自己的缺點來讓別人討厭,也不刻意表彰自已的優點來討人喜歡。
他,真的很有讓女人動心的條件。
「敬我的妻子。」喬硯走到她身後,臉龐略低,與她一同映在鏡子里,右手的酒端到她面前。
「謝謝。」他靠她好近,害她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李君琦低著眼,看著他的杯子靠近她的,兩個杯子踫出了清脆的響聲,然後他的左手臂繞過她面前,再湊近自己的唇。
她拿著杯子,如果要喝,勢必得環過他的手臂,好象喝交杯酒……
他的唇畔含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很淺、很淺,幾乎看不出來。他看著她,緩緩喝下杯里的酒。
她眼里有一絲恍惚,在這種無言的親膩氣氛下,她也喝了酒。
一小杯普通的WINE應該醉不了人,可是她卻覺得自己的臉似乎有種在浴室里被蒸氣燻暖的感覺,熱熱的,她知道自已一定臉紅了。
「君琦。」他的氣息吐在她的頰畔。
「什……什ど?」她心跳大聲得恐怕連在門外都听得見。
喬硯低笑,「你很緊張。」
廢話,她……她怎ど可能不緊張?她臉更紅了。
「你是在怕嗎?」
「不是。」是很緊張、很無措,才不是怕。
「別擔心,一切都會很好的。」他拿走她手上的空杯,免得她顫抖得太厲害把杯子給摔破。
要是這種時候他們兩個居然在清掃房里的碎玻璃,那種畫面可就不只是很哀怨而已了,還很爆笑。
李君琦看著他將杯子放到一邊去。
「你……該去洗澡了吧?」她訥訥地說,實在不知道該說什ど。
「待會兒。」喬硯又膩回她肩上的位置,手臂悄悄從身後探向前,到完整環住她的腰。
李君琦渾身一震。「喬硯——」
「噓!」他的唇輕踫了下她的頰。
她一縮,顫抖了下。
他繼續親,速度緩慢,輕得像蝶兒飛過花瓣。
「喬硯……」她喃喚。
「嗯?」
「別……這樣……」
他又笑,「為什麼?」
「我……我不習慣……」她抓住亂烘烘腦袋里的第一個理由。
「你會習慣的。」
「可是——」
「噓!」他吻到她的耳垂下方,她脖子一顫一縮的。
「喬硯……我……我說真的……」他不理會她的小小聲音。「我……我們還不熟……不要這樣……」
「我們結婚了。」喬硯清楚的回了一句,眼神回到上方,在鏡子里與她紅通通的臉對視。
「可是……我還不認識你。」
「你知道我叫喬硯,知道我的狀況。」他都簡單說過了。
「我說的不是那種!」她低叫,「我是說……我的意思是,我們兩個還不熟悉彼此,你……你今天晚上就要……」她咬住唇。
他眼里飛進一抹逗趣。
「就要什ど?」
她懊惱的瞪了他一眼,他是認為她不敢說出來嗎?
「你今天晚上就要抱著我在床上滾來滾去嗎?」
他楞了一秒,然後大笑。
「我們是要上床。」他實在忍不住笑。簡單兩個字可以解決的話,她有必要說得那ど拗口嗎?
「可……可是……我……我們……不能慢一點嗎?」她嗆著,好不容易才把話說完全。
站在鏡于前,李君琦低著頭,雙手交握在胸前,還揪緊胸前的睡衣,一副無措的模樣。
還算不錯,他想道,至少她沒一副快嚇昏的模樣。
「你討厭我嗎?」
她搖搖頭。如果討厭他,就不會跟他回來了。
「那麼,你不喜歡我吻你?」他猜。
她猶豫了一下,搖搖頭。
「君琦,」喬硯將她扳過來,粗糙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要她看著他。「我們要做夫妻的,是吧?」
她又猶豫,唇瓣顫動了下,最後閉上,只點了點頭。
「那麼,讓我們從現在開始,學著做一對夫妻,一對平凡的夫妻,好嗎?」他低柔地問。
李君琦抬眼望他,有些脆弱地問︰「你會疼我一輩子嗎?」
「會。」他毫不猶豫地回答。他絕不會不善待自己的妻子。
「在我們做夫妻的時候,答應我,你不會像別的男人一樣有外遇……說什麼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這種鬼話。」
「我不會。」既然決定結婚,他就不打算再找其它女人,更不打算和其它女人再有什麼牽扯。
李君琦笑了,很微弱。
「我可以信任你嗎?」
「可以。」
「你保證?」
「我保證。」
她又笑了,揪在胸口的手慢慢松了,緊繃的身軀也松懈了,她的臉偎靠入他懷里。
喬硯抱著她站了一下,然後抬起她的下頷,低頭吻她的唇。
他不急進,他的吻也不蠻橫,也許感覺到了她的退縮,他很有耐心的先讓她習慣他的氣息與踫觸,厚實的唇綿綿密密的刷著她的。
「唔……」她有點呼吸不過來。
他知道,但沒因此放棄吻她,事實上他的吻愈來愈綿密、愈吻愈深,他的手臂環住她的腰,讓她整個人貼緊他。
李君琦輕喘著抓著他的衣襟,雖然覺得呼吸困難,卻不自覺的回應他的吻,希望他給得更多。
喬硯悄悄笑了,緩緩將她帶向床畔。他的手探進她的睡衣里,熟練的找到一處渾圓。
她倒抽口氣,立刻回過神。
「不。」她想抓住他的手,隔著衣服,卻是將他的手更貼向自己的胸前。她的臉迅速漲紅。
「你不想?」
「我……我怕。」她困難的吞了口日水。
「你能信任我嗎?」他不認為現在的他可以忍,所以只好把她拐上床了。他有預感,這個新婚之夜,會比他以往的「辦事」困難上好幾倍。
「我……」她心跳飛快。
「我不想等。」他聲音好低沉,當然知道她最初打的主意。「如果我說,只要你有一點不舒服、想喊停,我就停止,你能接受嗎?」
「我……」李君琦為難地躊躇著。該?或不該?
喬硯嘆口氣,手伸出了她的襟口,雙眼凝望住她。
「君琦!你是很讓人心動的女人,而我——只是個平凡的男人。」要他對自己可人、誘人的妻子完全無動于衷,那太難了吧?!
「我……」她水汪汪的眼蒙上一層霧氣。「我不知道……我也怕……我……」她會不會再所遇非人?
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又想起了之前的傷心事。該死,那家伙真的把她的自信心都打碎了。
喬硯重重吻了下她的唇。
「相信我。」他強硬地說道,「我不是其它男人,而你是我的老婆,我只會對你好、只會對你動心。」
「喬硯……」她可憐兮兮地吸了吸鼻子,忍住淚,顫巍巍地綻了抹笑,「我沒有……當新娘的準備。」
「你不用準備,你已經是我的新娘了。」他抱起她往床上放。
她雙手還是揪著他的衣領。
「我……我不知道該怎ど做……」
「你什ど都不用做,只要去感覺就好。」他說道。
她一頓,「一……一定要嗎?」
「對。」他斬釘截鐵的說,沒一點遲疑。無論事情怎麼演變,他都不打算虛度他的這一夜。
李君琦再度深吸了口氣。他沒有催她。
答應了他,就等于交出了自己,她再沒有退路和保留。她是個很傳統的女人,只會把自己的身體交給托付的男人;即使現在她不見得愛他愛到不可自拔,但他對她的意義已經不同。
他還在等她的回答,看來是打算用一整個晚上來哄她了。
這麼樣一個男人,她還有什ど好猶豫的?他不會強迫地呀!只不過會花很多時間和耐心博得她的甘願。這是他的霸氣,對想要的東西毫不猶豫地去奪,但卻也是他的溫柔,因為他不要別人給的不情願。
她想要結婚,無論如何她的生命里總會有一個男人來分享;她的身體會給一個男人;而對象是他,至少地不會後悔。
想到這里,她心底的猶豫、害怕、驚慌……漸漸褪去,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了呀!
「喬硯。」她輕喚,他看著地。
在他的注視下,她點了點頭。「好。」
等這句「好」,像等到他全身的細胞都沒了呼吸開始罷工;但有了這句「好」,他全身的細胞好象在一瞬間全都活躍起來。
他再度吻住她,手掌隔著睡衣緩緩撫過她身體的曲線,感覺到她的身體不自然的顫動。
喬硯低笑了聲,彎體整個覆住她。
「抱著我。」他沙啞的命令不知所措的她。
李君琦立刻照做。
而後,隨著他的手到達的地方,她睡衣的鈕扣一一被拂開。他冰涼的大掌貼著她溫暖的嬌軀移動。她的呼吸愈來愈急促。
「你可以月兌我的衣服。」他在她耳畔建議道。
他不要她只當一個接受者,在這張床上,他與她,都可以給與,也可以接受對方的一切。
她攀在他肩上的雙手滑了下來,笨拙又顫抖的解著他襯衫的鈕扣,他的胸膛堅實寬闊,他的皮膚與她的一樣熱呢!
李君琦微笑了出來,撫著他的肌理紋路,抬頭吻下了他的頸窩。
他整個人為之震動,垂眼看見她微帶惡作劇得逞的笑容。「敢逗我?」那就要有相當的準備喔!
論月兌衣服,他的動作絕對比她熟練,在狠狠吻住她的嘴後,他的唇迅速移至她胸上的渾圓。她忍不住嬌呼。
「喬硯……」身體像被電流穿過。
他不再保有耐心,如火焰般的在他體內洶涌翻騰,吶喊著需要解放,而他們身上的衣服甚至還沒月兌完呢!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他希望讓她有一次難忘的經驗,也不要她對這次的回憶只留著忍受與痛楚;但,天殺的,要忍住直挺的簡直是非人的折磨。
「喬硯……」他的狂野讓李君琦開始震顫不已,既想歡迎那種快感,又害怕那種陌生的灼熱與空虛,她正在渴求他的給與。
「君琦,信任我。」他低喃,一手來到她的身下。
她低叫著靠攏雙腿。但來不及了,他的試探已經進人。
地渾身一僵,然後是更難耐的渴求。
她搖著頭,不知道自己身體的反應,究竟是要狂野還是要推拒?
「不要緊張、不要怕,」他放緩自己的語調安慰,「我弄痛你了嗎?」
她張開眼。痛?她不知道。只覺得身體的感覺都不對勁了,她的心跳急又緊,而她的知覺歡愉又空虛。
她低頭,發現自己全身光溜溜的,什ど時候的事?!
而他……他也是,而且他的……
「不許抗拒。」喬硯抓住她的手放上自已的肩頭,吻了吻她後又低聲命令︰「不要去想,只要去感覺就好。」
只要去感覺?可是一想到他身體的昂然……她根本不可能放松。
他幾乎想嘆氣,可是不行,他可不覺得自己可以忍受在這個時候停下來。
于是喬硯又開始吻她,從唇往下滑,雙手也不停地在她身上,喚回她體內的那股熱情。
她的身體,絕對比她誠實多了。
「閉上眼。」喬硯誘哄著,唇舌與雙手都像在她身上施展魔力,她的雙手軟軟的垂了下來,揪緊床單。
好熱、好難耐,卻又好舒服……李君琦低吟著轉動螓首。
驀地,他朝身下的她用力。
她睜開雙眼,低呼聲被他及時吻住,身體被穿透的感覺令她難受得皺起眉。
這……這樣就完成了吧?
她臉上有著疑惑,身體卻反應著更多的空虛,也……也有點痛。
他再度把她的雙手抓上肩頭,額頭抵著她。
「還好嗎?」喬硯咬著牙問,像在隱忍什麼。
她吞了下口水,點點頭。「還好。」
「那就好。」他臉上浮現一抹性感的笑容,然後開始動作。
愈來愈急、愈來愈快。
「喬硯……不……慢一……」
他完全听不見,只挨著她移動,吻她的動作沒有停,他的動作與吻愈來愈急切,她的嬌喘聲愈來愈重。
忽然,他緊緊的抵住她,像兩個人完全重迭在一起,然後,他的身體抖動了幾下,癱軟。
好累。
李君琦閉著眼,有種滿足又虛月兌的感受,也許沒有太多快樂,但她卻沒有感到什麼不適。
她連睜開眼都沒力氣,但感覺得到他退出了她的身體,翻躺在一旁,然後將她擁人懷里。
「睡吧。」他在她額頭輕吻了下,順手拉過被子。
「嗯……」她幾乎是在回答的同時就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