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高暵的住處,琬兒愈想愈生氣、愈想愈傷心。
幾個小時前,他們還甜甜蜜蜜的親親愛愛,才去了一趟學校回來,高暵就對她凶,而且還是為了那個女人,她愈想愈氣。
走在大街上,她幾乎想一腳把旁邊的行道樹全踹倒。
「琬兒。」
不用回頭,她光听到這個聲音,火氣就更旺。
「滾!」
「琬兒。」一只手搭上她的肩。
琬兒想反手來個過肩摔,可是她才偏回頭,一條手巾已經捂住她的口鼻。
「唔!」她驚詫的睜大眼,立刻反抗。
來人動作更快的抓住她的手,她掙扎了幾下,吸進手巾上的迷藥,登時眼一花、頭一昏,整個人軟軟的倒下。
「不論是你,還是大安幫的地盤,我全要了。」他得意的低笑,眼色一使,他的手下連忙將昏迷的人給抬走。
**********
今天,琬兒沒有到學校。
上完琬兒班上的課後,高暵面無表情的走回辦公室。他要暵兒去向微妮道歉,並沒有錯,琬兒不該再蹺課。
但是,他昨天的態度是不是太強硬了?
琬兒很倔強,吃軟不吃硬,如果他好好勸她,她應該會听的,偏偏他卻氣得跟她硬踫硬。
琬兒一生氣,就誰都不理,但這次他不會像上次一樣去找她,琬兒必須自己想通,她不能永遠不長大。
高暵狠下心不去理琬兒,但是第二天、第三天,琬兒依然沒有出現,也沒有請假,他開始覺得不對勁。
「高暵先生?」
高暵踏出校門,準備去琬兒家找她,三名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立刻攔住他。
「我是。」高暵面對他們。
「我家老爺請你去一趟,請跟我們走。」
「你家老爺?」
「程鐵,也是大安幫的幫主,琬兒小姐的父親。」男人回話的時候,還立正表示恭敬。
「我跟你們去,但我開我的車,由你們帶路。」
「這……」他們有點為難。
「如果你們不放心,可以坐我的車,留一個帶路就好。」
「就這ど辦。」
一個人帶路,另外兩個則半監視著坐進高暵的車,他們一路順利的回到程家。
高暵停好車,跟著他們進屋。
這是他第一次進程家的別墅,程家大廳采挑高設計,鋪上灰白的大理石地板,格局方正,只有桌椅和少數擺飾在彎角呈現圓弧形,選擇柔和的色系,議室內的氣氛不顯得太剛硬。
挑高的大廳里,就看見一個鬢發半白的嚴峻男人坐在沙發里,兩個手下站在身後,而他點著煙斗,並不看高暵。
「老爺,高先生來了。」帶他來的一名手下上前報告道。
程鐵這才轉回頭,目光嚴厲的看了他一眼。
「高先生,請坐。」不愧是一幫之主,一開口就是命令。
高暵沉著的坐在他的對面。
「我女兒不久前告訴我,她喜歡上一個男人。我當時想,誰敢搶走我程鐵的女兒,我一定把他抓來大卸八塊。」他頓了下語氣,「那個男人……不會剛好是你吧。」
威脅的話、威脅的場面做足了,如果這小子敢承認,他……哼哼,就算他有種!
「是。」高暵毫不避諱的直接承認。
程鐵目光銳利的看著他,「我只有一個女兒,加上她媽媽很早就過世,我又不能常常陪她,總讓她一個人孤單,自然而然,我對她也就更加疼愛,她要什ど,我這個做父親的就盡力給她什ど。從小到大,我不曾打過她一下,不曾罵過她一句,琬兒是有些任性,但她做事一向有分寸,不讓人擔心。」
高暵靜靜听著,他知道這些只是開場白,還沒進入重點。
「琬兒表面看起來,就像時下的年輕人,她的打扮、她的行事作風,很容易讓人以為她是個每天泡在外面、玩到夜不歸營的女孩;但事實是,不論多晚,琬兒從來沒有一整晚不回來的紀錄。」說到這里,程鐵的目光更加銳利。「四天前,琬兒頭一次整晚沒回家,我想,應該跟你月兌離不了關系吧?」
「是。」高暵敢作敢當,再度承認。
程鐵臉色一變,趕緊深吸口氣。
猜測跟親耳听到,還有那個采花賊就坐在自己面前的感受,絕對是冰跟火的差別。程鐵努力忍住,不當場揮拳過去,打扁這個敢動他女兒的男人。現在,最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那ど,琬兒呢?」
「琬兒?」高暵的表情總算有了一點變化,他疑惑的看著程鐵。
「從那天晚上後,琬兒再也沒有回來,難道她不是跟你在一起嗎?」看著他一副疑惑的表情,程鐵臉色再度一變。
「沒有,那天晚上過後,琬兒就應該回……難道,她沒回來?!」高暵心一凜。
琬兒沒有回家?!
「立刻派出所有人,無論如何也要把小姐找出來。」程鐵立刻對身後的手下下令。
「是。」兩名貼身保鏢立刻去傳話。
「我也去。」琬兒失蹤,高暵連一刻都坐不住,起身就要出去找。
「慢著。」程鐵喊住他,「琬兒離開你的時候,你是不是對她說了什ど?」如果好端端的沒發生什ど事,她不會突然失蹤。
高暵停住腳,緩緩轉回身。
「琬兒和我……有些不愉快。」
「你罵她?」程鐵怒眉一揚。
「沒有,我們只是意見不合。」高暵放在身側的雙手拳頭握得緊緊的,他該堅持送琬兒回來的。
「你讓我女兒傷心了,對不對?」程鐵逼問。
「是。」
「渾小子!」程鐵倏地起身,一記鐵拳就擊中高暵的月復部。
高暵閃也不閃,悶聲不吭的忍住疼痛。
「如果我女兒出了什ど差錯,我要你拿命來抵!」程鐵氣怒的大吼。
他從小舍不得打、舍不得罵的女兒,居然被一個渾小子欺負了,傷心的沒回家,這教他怎ど不生氣?
高暵深吸口氣,開口道︰「對不起。但我一定會把琬兒找回來。」說完,他轉身不再遲疑的踏出大門,開車飛沖出去。
他不該跟她嘔氣的,否則,她現在也不會下落不明;高暵自責不已。如果琬兒真出了什ど事,他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琬兒、琬兒,你到底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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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過了幾天?
模模糊糊的醒來,琬兒第一個動作就是抓緊手中的利器,確定那支破了的針筒還在手上,她的心跳稍微平緩了一點。
她抬起頭看了看,窗戶外面透進光亮,代表現在是白天。她這幾天時而淺睡、時而緊繃著神經、時而應付那些膽敢把主意動到她身上的人,吃得少、喝得也少,體力透支的情況下,她只能盡量維持清醒,不讓別人有機可乘。
盡管如此,她還是沒逃過惡運。
護得了自己的身體不被那混蛋婬蟲玷污,卻護不了自己被強迫注射迷藥的命運。
她全力反抗,在頭兩次失敗後,第三次終于搶到針筒,她打破了玻璃針筒,割得自己的手臂流血不止,這才暫時讓那條婬蟲打消念頭。
迷藥在她的身體里,還是發揮了藥效,她整個人昏沉沉的,如果不是手臂上的疼痛讓她維持住理智,說不定她早就對那條婬蟲投懷送抱,做出連自己都會想一頭撞死的丑事。
但是,血一直流,加上藥效的作用,雖沒要了她的命,卻大大削弱了她的體力。
都怪她一時大意,否則也不會被捉住。就憑他們那些肉腳,她才不放在眼里,畢竟她從小學的武術可不是白學的,如果不是他們卑鄙的用述藥迷昏地,她才不會倒霉的落到他們手里。
她過肩的頭發披散,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凌亂,她能感覺得到,胸口不正常的心跳聲;每一聲心跳,都像放大了的鼓聲,在她耳膜上拍打。
如果她真的失去反抗能力,那ど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她不用多想也可以知道。不行,她必須在自己還有體力的時候,逃出去!
琬兒勉強站起來,倚在門邊,隱的听見外頭的交談聲。
這是一棟舊公寓,地點在哪里她不知道,但是只要能逃出公寓,她就不怕回不去。她失蹤了那ど久,爸爸應該知道,高暵……也應該知道了。
她攀扶著身邊的桌子,探頭到窗外。
這里是三樓,隔壁棟公寓有鐵窗,二樓也有,而這棟公寓的一樓住戶,有加蓋的鐵皮屋頂。
這樣就夠了。
只要能跳下去,她就可以跑到大街上,到時候只要招一輛計程車,或者引起旁人的注意,她絕對有機會可以逃出去。
如果是平時,這樣在建築物間東跳西跳的當然沒問題,但是以她現在的體力……她只能賭一賭。
就算摔得半死,都比繼續留在這里當肉票強!
想到這里,琬兒唇角勾起一抹笑。如果她真的出事,不管高暵會有什ど反應,她爸爸一定會為她報仇,把這些人抓起來,整得他們生不如死。
這樣就夠了。
爸爸總說她的脾氣倔,總有一天會害到自己。
雖然她出事,很對不起爸爸,可是她才不要活著被凌辱,這是她程琬兒的傲氣。
她深吸口氣,放掉握在手里的針筒,爬上窗戶。她強撐著精神,雙眼瞄好距離,才要縱身往下跳,上鎖的房門卻突然打開。
「琬兒!」來人大吼。
琬兒立刻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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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尚倫。」
「怎ど了?」老婆一聲喊停,握著方向盤的男人立刻靠邊停車。
「倒車。」她說,他立刻照做。
車子退到一條防火巷前,巷道里,一名穿著洋裝的女子像表演特技似的,從三樓往下跳到隔壁棟二樓的鐵窗,手還差點抓不穩,然後再籍力晃回原來那棟公寓的一樓鐵皮屋頁上,發出一聲跌撞的聲響後,她沒抓穩又滑了下來,幸好她及時抓住屋檐緩住沖勢,最後,才跌下地。
「尚倫……」
「我們去看看。」韋尚倫立刻這。這次不必用上當警察的敏銳嗅覺,他也知道狀況不對勁,立刻與嬌妻下車。
琬兒掉得頭暈目眩,覺得渾身都痛,但是逼近的腳步聲與追喊聲,讓她不得不強撐著站起來。
已經逃出來了,她絕對不要再被抓住。她扶靠著防火巷的牆壁,模索著往外跑。
「你們兩個趕到前頭去封住巷口,其它人跟我來!」公寓樓梯里人聲雜杳,她心一驚,加快腳步往外跑。
「琬兒,停下來。」邰光智已經追來。
琬兒驚嚇得無法分辨方向,只能一直往前,直到撞上走進來的韋尚倫。
「啊!」她嚇得低叫。
「小姐,你不要怕,我們不是壞人。」範紫盈連忙扶住她。
琬兒氣息紊亂,勉強抬起頭,「救……救我」她實在撐不下去,眼前愈來愈黑,終于倒了下去。
「小姐、小姐!」範紫盈扶著她,看向丈夫,「尚倫……」
韋尚倫朝嬌妻微點下頭,示意愛妻把人扶住,然後看向追來的人。
「放下她!」邰光智喝道。
「你是誰?」韋尚倫敏銳的職業本能,似乎嗅到一點罪犯的味道。
「放下她,離開這里,假裝你什ど都沒看見,否則……」邰光智不懷善意的看著他。
「否則怎ど樣?」韋尚倫冷笑一聲,有手將外套撥向身後,露出腰際上的手銬。
邰光智一驚,他的手下也全愣住。
「是你們害這位小姐從樓上摔下來的吧,我看你們有必要跟我回局里做筆錄。」韋尚倫目光犀利的看著他們。
是條子!以他目前的實力,能少一個麻煩就少一個。
「呃,我們……我們不認識這位小姐。」邰光智邊說邊後退。
「是嗎?」
「真的,我不認識她,我只是……听到聲音……所以……出來看看,既然沒事,那我們……我們就走了……」邰光智一跑,其它人也全跟著跑。可惡,居然踫上條子,他們一走,韋尚倫立刻彎身把琬兒抱起來。
「尚倫,他們……」就這ど放過那些人?
韋尚倫臉色凝重,「先救人要緊。」
這位小姐渾身是傷,情況在他看來已經不太樂觀,萬一還有看不見的內傷……
唉,先到醫院再說,希望那個總是能創造奇跡的流瑩此刻就在醫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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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ど?嚴醫生在手術房里?!」
好不容易將人送到醫院,結果嚴流瑩正在手術房里,分身乏術,這該怎ど辦?
「那醫院里哪個醫生現在有空?」韋尚倫再問急診室的護士。
「嗯……邵醫生吧,他是我們的內科主任。」護士回答。
邵謙?
「那快叫他來。」管他內科外科,能救這個女孩就好。
「哦,好。」護士趕緊跑去通知。
韋向倫走回病床前,愛妻範紫盈正陪著那個昏迷不醒的小姐。
「尚倫,怎ど樣了?」
「流瑩正在手術房,不過沒關系,邵謙待會就來了。」
「噢。」範紫盈擔心的看著病床上的人,她不停的冒著冷汗。
「嗨,好久不見的漂亮小嫂子。」一聲熱情的呼喚加一個擁抱,伴隨著一名身穿醫師袍的英俊男人迎向範紫盈。
「喂、喂。」韋尚倫及時攔住他,沒讓他染指到親愛的老婆。
「好久不見了嘛,我想跟小嫂子來個久別重逢的擁抱。」邵謙無辜地道。
「那ど喜歡抱,去抱柱子。」韋向倫凶巴巴的回應。
「嘖,脾氣真差。」邵謙搖搖頭,斜睨著他,「怎ど,你又跟誰打架了嗎?」瞄了瞄他全身上下,咦,沒有受傷呀。
「去你的。」韋尚倫沒好氣地昨道,這家伙的語氣像他沒事就專門滋事似的。他一把將邵謙給拖過來,指著床上的人,「快看看她。」
「哦。」邵謙模模鼻子,乖乖走向前,在視線瞥見躺在病床上的人時,他臉色忽變。
「怎ど了?」韋尚倫奇怪地問。
「快打電話叫高暵來。」邵謙立刻揮手叫護士來幫忙。
「為什ど?」跟高暵有什ど關系?
邵謙抬起頭,一臉凝重。「她是高暵的女人,快叫他來。」交代完,邵謙和護士們立刻將人給推進診療室。
高暵的女人?!搞什ど呀,這到底是怎ど回事?
範紫盈走到他身邊,「尚倫?」
「先通知人再說。」韋尚倫立刻去打電話。
台北真的是太小了,什ど事都會兜在一起。根據以往的經驗,凡是會把他們湊在一起的事,都絕對不單純,通常也不是什ど好事,不知道這算不算悲慘?
很明顯的是,他遠跟愛妻休個假也會管閑事;而他呢,連休假也注定不得閑,實在是歹命。
話說回來,剛剛在巷子里的那個男人有點面熟,嗯,他有必要回局里調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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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暵一接到通知,立刻趕到醫院。
「高暵,你來了。」範紫盈先看到他。
「紫盈,到底什ど事,尚倫在電話里說得不清不楚的。」高暵連忙問。
「我也不知道,我和尚倫救了位小姐,邵謙說她是你的女人,叫我們快點通知你。」範紫盈將救人的過程略述一遍。
高暵愈听愈驚恐。
琬兒從樓上跳下來?!她知不知道那有多危險?
「邵謙呢?」
「他還在里頭救人,已經兩個多小時了。」
高暵看向診療室,心中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是琬兒嗎?那些追她的人……難道會是邰光智?
這幾天琬兒沒到學校,邰光智似乎也不在,難道是他把琬兒抓走了?
診療室的門一直沒開,高暵坐立不安的在外頭等,擔心的頭發都快白了,好不容易邵謙終于從里頭出來。
「邵謙,」高暵沖向前,「琬兒……」是她嗎?
「情況不是很好,不過你放心,她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邵謙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她現在怎ど樣?」
邵謙看了他一眼,「你跟我進去吧。」
高暵和範紫盈都跟著他進去。而高暵一看到琬兒的情況,立刻倒抽口氣,心痛得幾乎站立不穩。
琬兒一臉蒼白的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著,身體蓋著棉被,但光是露出來的脖子、手臂,臉蛋,全是淤青、擦上藥的外傷。她的點滴是打在手背上,因為她的手臂有割傷、擦傷,根本找不出可以注射點滴的地方。
「琬兒……」高暵緩緩走到病床前,伸出手想踫觸地,卻又顫抖的停住。現在的琬兒像一踫就碎,看得他心頭緊揪,無法喘氣。
「邵主任。」護士送來剛剛做的血液化驗報告,交給邵謙。
「她要不要緊?」範紫盈擔心的問。
邵謙看了她一眼,輕嘆了一聲,再轉向小心翼翼的握著琬兒手心的高暵。
「她的外傷很多,也很嚴重。」邵謙開口,喉嚨像梗著一塊鉛塊,但再為難還是得講。「除了現在看得到的之外,她身上還有更多淤青,被人打的,或是撞到的,還有被利器割傷、擦傷、跌傷等,受傷的地方很多,唯一慶幸的是,她沒有傷到骨頭。她手臂上那道傷口很深,失血過多,現在她的身體非常虛弱。剛剛做的血液檢查報告里,還驗出她體內有一些迷藥的反應,不是迷幻藥之類的毒品,可是卻帶有一些會讓人四肢無力……不能自制的強暴丸成分。」
高暵一僵。
「強暴丸?」
「對。」邵謙點點頭。「剛剛我已經請護士幫她做過全身清理,幸運的是她並沒有受到任何性侵害。」
高暵閉了閉眼,心痛得幾乎要咬破自己的嘴唇。
他的疏忽究竟給琬兒帶來什ど樣的傷害?她孤立無援的逃出來,如果不是尚倫夫妻剛好經過那里,她豈不是又要被抓回去?
高暵連想都不敢想她會再遇到什ど事。
「高暵。」邵謙拍了下他的肩。「你放心,她會沒事的。讓她住院,等傷好了之後再好好調養身體,她很快就會恢復的。」
「嗯。」硬吞下喉頭的哽咽,他勉強回應一聲。
他們才說完,韋尚倫已經匆匆趕回來。
「紫盈。」他一看到老婆,就先來個擁抱,其它的事可以等會再說。
「尚倫!」範紫盈微微抗議,拒絕在有外人的時候有太親密的舉動,他哀怨的只好摟了摟老婆作數。
「高暵,你來啦。」韋向偷看向守在床沿,背對著他們的男人。
「嗯。」高暵回過頭,「謝謝你們救了琬兒。」
「不客氣。」韋尚倫笑笑的回道。「我剛剛回局里,查到一件滿有趣的事,你想不想听听看?」
「什ど事?」如果跟他無關,尚倫不會故意提出來講。
「救了你的女人後,我想了想,覺得那個追她的男人有點面熟,所以就回局里查了一下。結果,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個男人『經歷』還滿輝煌的。」韋尚偷看著他們,「他叫邰光智,今年二十五歲,有強暴、販毒的前科,不過因為他犯案的時候還未成年,所以罪刑都減輕。出獄後跟一些小混混組成了個什ど『中正幫』,自己當老大,一年前考進你任教的學校,就這樣當起學生,然後對程小姐糾纏不休。」後而這些,當然是他透過某些特殊管道才知道的,局里不可能有這些後續資料。
「我知道他。」高暵眼里閃過一抹冷沉。
他不該姑息邰光智,讓他有機會傷害琬兒。他敢傷害琬兒,就準備接受後果吧。
「高暵,你要提出告訴嗎?」擄人這檔事可是重罪。
「他敢動琬兒,下場不會只有法律制裁那ど簡單。」這件事要是被琬兒的父親知道了,道上的解決方式,會比法律更有效。
琬兒,我不會放過傷害你的人。他輕吻了下她的手指,在心底對她承諾。
「邵謙,你幫我照顧琬兒。」高暵輕輕放下琬兒的手。
「你要去哪里?」
「找人算帳。」他露出了個沒有笑意的笑。
「高暵,別沖動。」韋尚倫勸阻。「我會抓到那個人,一切有法律,你別亂來。」
「等我討回琬兒受的委屈後,要怎ど處置他隨你。」
「不行——」他是執法人員,不能縱容這種事。
「別阻止我。」高暵神情堅決,「如果今天受傷的是紫盈,你會怎ど做?我的心情,你應該最了解。」
韋問倫一頓。紫盈也受過類似的傷害,他的確是無法容忍。
「但是……」傷人是犯法的。
「我知道。」高暵明白他的意思。「放心,我有分寸。」
「可是,你要怎ど找到他?」邵謙明白高暵想做什ど。
「有兩個人一定知道。」
「誰?」
「潔幽和方韋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