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親眼見到,水湄還真不敢相信,這年頭居然存在有這種「如此見義勇為」的男人。
話又說回來,光看他在懷疑她跟蹤的情況下、還為素昧平生且遭蛇咬的她吸毒時,她就該知道,這男人的正義感已經多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幾乎可以列為被保護的國寶級人物了。
就在他們到達下一個城鎮的前一座山頭時,就看見幾個惡少正在欺負一個提著藥籃的小姑娘。
「小姑娘,在這麼冷的天上山采藥實在太辛苦了,來來,只要你跟著本公子,本公子保證讓你穿金戴銀、吃香喝辣的,以後絕對不必再這麼辛苦過日子。」
「不要。」小姑娘不斷後退,面對這個仗勢欺人的富家公子只有滿心滿眼的驚懼,雙手緊抱著藥籃,且到後頭已沒有退路。「你別再過來了,否則……否則我要叫人了。」
「叫人?」一身錦衣的富家公子看了看四周,與手下訕笑成一堆。「這種荒山野嶺,你以為有誰會來救你嗎?別浪費力氣,還是乖乖跟我回去吧!你和你爹替人看診那麼辛苦,結果呢?就光遇到一些只會來拿藥、卻付不出藥錢的病人,害得你們父女還得舉債度日,這樣有什麼好?」
「你住口!不許你污蔑我爹!」小姑娘還挺有個性。她爹是個大好人,誰都不可以看不起他。
看著她一臉凜然,富家公子又是一陣大笑。
「你要想想,你爹欠了我家幾十兩銀子,只要你肯跟著我,我馬上叫人撕了你爹的借據,還接你回我家享福,這樣有什麼不好?」
「你休想!」
「可惡,你敬酒不吃,別怪本公子不懂得憐香惜玉。」他朝身後使了個眼色,幾個男僕立刻向前抓住這個小姑娘。
「你們做什麼?!放開我!啊──我的藥籃!」小姑娘掙扎,連藥籃也被打翻;她被硬抓向前。
「別再掙扎了。」富家公子涎笑的看著她。「反正你遲早都是我的人,何必費力掙扎?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就叫人上你家藥鋪討債了。」
「放開!」她甩著手,卻甩不開左右兩個大男人的掌握。
富家公子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小環,你乖乖跟我回去,也省得我這些下人粗手粗腳的傷了你,那我可是會心疼的。」他的手轉而拂了下她的臉龐。
他是愛憐又欣喜的,然而她的反應是直接吐他一口口水。
「你!」他不敢置倍的看著手上的唾液。
「你休想!放開我!」她再度掙扎。
「你……你……」他氣得說不出話,揮手就用了她一巴掌,然後憤怒的大吼︰「把她給我壓在地上!」
這個命令一出,兩名家僕立刻興奮得眼楮一亮。
「少爺,那我們──」
「放心,本少爺玩完了,就該你們。」他扯著自己的腰帶,開始寬衣。
听著他們的對話、自己又被壓倒在地,小環驚恐的瞪大眼;她是大夫的女兒,不可能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救命啊!」她放聲大喊。
「吵死了。」富家公子丟開外衣。「把她的嘴巴捂起來。」
「唔!唔!」小環不斷掙扎,心中的恐懼逐漸放大,她瞪大眼看著他蹲、開始扯月兌她身上的衣服,她更用力掙扎。「唔……」
但他根本不管,有兩個手下壓住她的雙手和腳,他不信這個刁鑽又任性的女人還可以變出什麼花樣。她的掙扎愈來愈厲害,但是四肢被人制得死死的,她力氣再大也沒用。
他臉上的涎笑逐漸在她瞳孔前放大,她張嘴用力咬了覆著她嘴的手一口,那人吃痛的放開,她立刻把握機會放聲大叫。
「來人,救命啊──」
「可惡!」富家公子氣憤的再度揚手,但他的手才舉高,手掌立刻被一顆石子敲中。
「啊?」他痛得縮回手,一回頭,就見一男一女和兩匹馬停在他斜前方。「你們是誰?
敢破壞本少爺的好事?!」
他怨聲責問,原本憤怒的眼卻在看見男人身後那個美麗的女人時轉成驚訝,然後是毫不禮貌的打量。
水湄把自己藏在熾烈身後,她主動靠近的動作讓熾烈察覺到了對方婬亂的注視;他臉色更沉,眼里凝聚著風雨。
「滾!」
熾烈冷怒而含帶威嚇的眼神讓在場的另外三個男人心中一凜,身為帶頭者的富家公子首先回神。
「你是誰?敢命令本少爺?!」在熾烈冷冷的注視下,他逞強地回道。
「立刻滾!」
「你休想!」富家公子正對著他,然後對兩個手下下令,「把他給我抓起來!」
一听到主人的命令,那兩個家僕立刻放開小環,同時撲身向前。他們還沒模到熾烈的衣擺,就見他雙腳一動,一片沙石立刻迎面噴來,兩人來不及閃開,被沙石打得痛縮回去。
富家公子一看情況不對勁,立刻先跑。
「你……你給本公子記住,我們走!」抱著自己的外衣,他逃之夭夭。
危機解除,坐在地上的小環立刻嘗試著站起來,卻發現自己雙腳微微發抖,她緩慢的走向前。
「多謝公子相救。」她輕喘著。
熾烈沒有回答,牽著自己的馬轉身便走;水湄立刻跟在他身後。
「你救了人家,人家跟你道謝,你怎麼不理人家?」水湄低聲問道,聲音里帶著笑意。
「沒什麼好謝的。」他不覺得那有什麼。
「可是你的「沒什麼」,卻是那個姑娘一輩子都會感激你的事。」誰都看得出來,要是沒人插手,那位姑娘很可能已經被活生生的凌辱了。
水泥回頭望了下,發現那位姑娘抄起藥籃後,便努力的朝他們跑來;水湄臉上的笑意更深。
「你有沒有想過,你一時的好心可能會為自己惹來麻煩?」她問。
「麻煩?」他像是不信。
「就像我啊,因為你救過我,所以我決定跟著你,讓你甩都甩不掉。」她笑謔著自己。
熾烈回頭看了她一眼。
「不是每個姑娘都像你一樣的。」他意味深長地說。他不可能去救太多姑娘、又將她們全留在身邊照顧。
她只是個例外。
「可是我發現你又有了個麻煩?!」她笑得像有陰謀。下一刻,那個提著藥籃的姑娘已追上他們。
「公子,請別走。」她喘著氣,「請問公子尊姓大名,你救了小環,至少讓小環有機會報答你。」
「不用了。」她說得認真,熾烈卻是听得皺起眉。
水湄在一旁暗笑。
瞧,我說得沒錯吧?她望著他的眼神這麼說道。
他的回應是直接瞪她一眼。
水湄立刻很收斂的低下頭,一副委屈的小媳婦狀。熾烈哭笑不得的又看她一眼。
「公子,小環的家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現在天色也晚了,如果不嫌棄,至少讓小環招待你們吃頓便飯,聊表心意。」她積極而合情理地說道。
「不用了,舉手之勞而巳,你不必放在心上。」熾烈回絕,示意水湄跟著一同離開。
「公子──」小環又跑到他面前,毫無預警的跪。
「你這是做什麼?」他皺起眉頭,而他身後的水湄則是一臉興味的看著小環。
「公子,小環家里雖然不是什麼富貴人家,但小環是真心想答謝公子,請公子接受小環的謝意,否則小環很難心安。」她祈求的看著他。
「公子,人家這麼有誠意,我看你就別拒絕了吧!」水湄走近熾烈,在只有他看得見的時候露出滿眼的取笑之意。
熾烈再瞪她一眼,低問︰「你沒事湊什麼熱鬧?」她難道看不出來他很努力在推辭嗎?居然還幫別人推波助瀾。
「好玩呀!」她低聲回答,「而且有免費的飯菜招待,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人家只是想謝謝你而已。」
「你在替我找麻煩。」他咬牙切齒的看著她。
「才不是。」她撇得遠遠的。「麻煩是你自己找的,誰教你愛管閑事。」她不客氣的直接取笑他。
「公子?」小環看著他們眉來眼去,疑惑的再度喚道。
熾烈又瞪了水湄一眼,然後才轉回頭,「起來吧!」
「那麼公子是答應了嗎?」小環眼楮一亮。
「我們要找間客棧休息,如果你真想謝我,就替我找間客棧吧!」推不掉,又加上水泥敲邊鼓,熾烈哪還有拒絕的余地?
「沒問題,請恩公和這位姑娘先隨小環返家,晚一些小環就帶你們到客棧休息。」
「帶路吧!」熾烈僵硬地回道。
「恩公,請隨小環來。」小環提著藥籃在前頭帶路,而熾烈就與水湄並行在後。
水湄輕易地看出小環潛藏的愛慕之情。
少女情竇初開哪,誰教熾烈又是一個鐵錚錚的男兒呢?看著熾烈眉頭緊皺著,她忍不住直想笑。
美人難過英雄關喔!只是這個英雄……好像不太情願的樣子呢!
小環姓顏,母親早逝,自幼與父親相依為命,生活費就來自父親開的小藥鋪;可惜因為附近來看病的居民大都屬于貧戶之流,讓顏文不忍心逼著收診金,就這樣也害得自家的藥鋪經營不順,舉債度日。
當小環一身狼狽的回家時,顏父真的嚇了一跳,听完女兒的敘述,顏文簡直要將熾烈當成神了。
「公子,多謝你仗義救了小女,請受老夫一拜。」
「老丈請起。」熾烈先一步扶住他,自認為受不起這種大禮。「舉手之勞,不足掛齒,請老丈別記掛在心上。可以請老丈指點這附近哪里有客棧嗎?」
「客棧啊……」顏父才想著,小環趕緊回話。
「公子,你先請坐,小環去煮飯,等招待過你之後,小環再帶你到客棧投宿;公子意下如何?」小環殷勤地間著。
熾烈看了從進門後一直站得遠遠的水湄一眼,瞧她一臉幸災樂禍的做壁上觀,熾烈意識到不對,立刻靈機一動。
「湄兒,你覺得呢?」
湄兒?!
水湄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呆呆的回視著熾烈。「湄兒?」是指她?她一臉疑問。
要不是時機不恰當,他可能會大笑出來。
「當然是你。」熾烈起身走到她身邊,「你這麼快就忘了自己叫什麼了嗎?」
「我?關我什麼事?」她指著自己,一臉莫名其妙。
熾烈的表情變得溫和,迎向顏家父女。「我娘子就愛開玩笑,讓兩位見笑了。」
娘……娘子?!
水湄嚇得不輕,眼神直瞪著他;這男人在搞什麼鬼?
「顏姑娘說要招待我們,你從進門就一直不說話,現在該回答人家了吧?」熾烈又回頭看她,把一切推在水湄頭上。
水湄看著他,又望了望那對父女,看來那位小環姑娘所受的打擊不小;最後又將視線調到熾烈臉上。
真是的,她還以為熾烈是塊木頭咧;想不到他居然會拿她來當擋箭牌,也不先知會一下,害她反應不過來,真是!
「承蒙顏姑娘盛情,我們當然恭敬不如從命。」她笑著回答,表面上偎近熾烈,事實上是在低語︰「干嘛拖我下水?」換她咬牙切齒了。
「扮夫妻,不是正合你意?不然怎麼解釋我們一路的同行?」熾烈低聲回答。
「你設計我。」她瞪他。
「是嗎?」他不予置評,突然發覺這樣跟她斗嘴實在滿好玩的。
「既……既然這樣,那小環先去煮飯了,兩位請稍坐休息一下。」小環招呼他們落坐、遮上茶水,才準備走向後頭的廚房,門前卻突然響起一陣吆喝──「顏老頭,給我滾出來!」
顏老頭?水泥與熾烈相識一眼,然後看著顏文上前開門。
「幾位大爺上門,不知通有什麼指教?」顏文笑著問道。
「指教?」幾名壯漢不懷好意的打量著顏文。「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簽的借條早就到期了,對于這五十兩的債務,你打算怎麼辦?」
「五十兩?!」顏文嚇了一跳。「我明明只借了二十兩──」
「利息啊,你不懂嗎?」壯漢不耐煩地叫囂,「你延遲了這麼久,過去是我家少爺仁慈才沒收你利息;但是你實在太過分,不還錢也就算了,還找人打傷我家少爺,我們家老爺沒要你賠償醫療費已經是夠好的了,你現在還想繼續拖著債務不遠、準備吃定我家老爺嗎?」
「哪有這回事?!」顏文喊冤。「小女回來根本不是這麼說,你家少爺帶著人去抓我女兒……」
「那你的意思是說,是我家少爺黏著顏姑娘?」幾名壯漢同時變臉。「我家少爺若是看上你女兒,是你女兒的榮幸;但話說回來,在這一帶有誰比得上我家少爺富有?
我家少爺要什麼女人沒有,何必非得要你女兒?你這麼說就是污蔑我家少爺,小心我上官府告你!」
「你……你們……」這分明是惡霸上門找碴。
「喂,老頭,你到底要不要還錢?我們兄弟可是很忙的,沒空听你瞎扯!」
「我……我……」他哪來的五十兩?!
「大哥,我看他這副模樣是根本沒錢還。」
「沒錢還?那就砸了他的藥鋪。」
話一說完,四名孔武有力、身強體健的壯漢立刻打翻屋外的藥草架,讓顏父連阻止都來不及。
「喂,你們別這樣,別打翻我的藥架!」顏文向前阻止,卻被人給揮倒。
「爹!」小環听到聲響趕緊沖出來,扶住倒在地上的父親。「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欠債嘛,不就還錢而已。」破壞得差不多了,幾名壯漢停下來打量著顏大夫漂亮的女兒。
「你們不是來要債,你們根本是來找麻煩的。」小環氣憤的吼回去。
幾名壯漢一愣,然後互相交換了個眼光。「顏老頭,你想不還錢也可以,拿你女兒來抵債;否則我家少爺就去告官,說你欠債不遠,讓王法來處置你這種欠債不遠的惡人。」
告官?!兩父女同時一愣。
「這是二十兩。」熾烈從屋?丟了二十兩銀子出來。
「你……你是誰?」二十兩銀子來不及接,四名壯漢反而被銀子砸得滿頭包。
「滾!」熾烈低喝。
「他……他就是打傷少爺的人。」一直躲在最後面的家僕認出他來,連忙阻止這些人再鬧下去。「我們快走。」
「走什麼?」為首的壯漢低吼。「憑我們四兄弟難道還怕一個瘦男人嗎?」
吼完,四個壯漢分四個角度朝熾烈攻擊而去。熾烈這種高瘦身材的男人在他們眼里就叫「不中用」;誰知道念頭還沒轉完,他們四個壯漢已經被那個不中用的男人給打得飛出去。
「這……」怎麼可能?四名壯漢滿眼不信。
「滾!」熾烈余勁未收,四個壯漢連同家僕一看情勢不妙,立刻連滾帶爬的離開。
看見那群鬧事的人逃跑,小環立刻將父親扶起來。
「公子,謝謝你又救了小環一次。」
「舉手之勞而已。」熾烈不以為意。
「公子,那二十兩……」顏父滿心的不安。
「只是小事,老丈不必放在心上。」熾烈回頭示意水湄出來。「我和湄兒就不叨擾了,告辭。」
「公子──」小環想挽留,卻找不到理由。
「小環,你就送這位公子到客棧去吧!」顏父吩咐道。
「爹──」
「公子施恩不望報,老朽佩服;請讓小女為恩公盡一點心意,否則老朽會不安的。」
顏父說得真心誠意。
熾烈猶豫了下。「好吧!」
听到這句話,小環立刻展露笑顏,「公子,姑娘,請隨我來。」
這座小鎮雖然偏僻,不過客棧還算滿干淨舒適的,在向掌櫃的要了兩間房、看著他們住進客棧後,小環終于回去了。
目睹小環一路上的殷勤,水湄也不插話,就見無褔消受的熾烈從尷尬到不耐煩,可是小環卻一無所覺,只拚命示好。
這年頭,當英雄的果然還是很值錢。
睡了一場好覺後,水湄才一打開房門,就看見小環在廂房門外等她。
水湄挑了挑眉,不太懂她為什麼在這里。
「湄兒姊姊。」看見她打開房門,小環一掃倦態,親切的上前招呼。
「小環姑娘。」水湄點了下頭。
「湄兒姊姊昨晚睡得好嗎?」小環依舊一臉親切。
「很好,謝謝你的關心。」瞧著她一臉討好,水湄恍然大悟。她該不會想在自己身上下功夫吧?
「湄兒姊姊,我可以跟你談一談嗎?」小環怯怯的問道。
「可以。」水湄點了下頭,然後帶著她進房。
小環一坐下立刻開口,「湄兒姊姊,你和恩公……真的是夫妻嗎?」
「是。」水湄點點頭,熾烈都這麼說了,她只好照著演。誰教熾烈也救過她呢?就當是報答好了。
「那……你們為什麼分住兩間房?」夫妻不應該是同住嗎?
「小環,你不妨直說來意,這樣左拐右探的,我實在不喜歡。」水泥懶懶地說道。
「這……好吧。」小環深吸口氣,「恩公先是救了我,又替我爹解決了債務,小環無以為報,希望能跟隨在恩公身邊,為奴為婢都可以;但我想恩公很听湄兒姊姊的話,所以想來請湄兒姊姊幫我,答應讓我跟著你們。」
水湄听得好笑,反問道︰「小環,如果你是別人的妻子,你有可能允許另一個女人跟在你丈大身邊嗎?」
「我……」小環一頓,然後抬眼望著她,「你不肯答應嗎?」
水泥聳了聳眉。「這種問題問你自己就知道了啊,如果你都不肯了,怎麼能指望別人點頭?」
「恩公是那麼好的人,他值得小環舍棄名分的服侍,」小環勇敢地表達心意,「也不應該由你一個人獨佔。」
「只因為他救過你?」水湄滿眼的不苟同。「搞不好他在外頭是為非作歹的壞人,只是剛好救了你而已。」
「恩公才不是那種人。」小環反駁,「就算他是,他依然是小環的恩公,只要他對小環好,小環什麼都不在乎。」
水湄翻了翻白眼。「迂腐。」
「湄兒姊姊,你答應讓我跟著你們好不好?我想只要你答應了,恩公也會答應的。」
小環祈求著。
「你真的能忍受自己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我……」她遲疑了下,然後堅定地說︰「我能。」
「可是我不能。」水泥清楚地回道。
「你……你怎麼那麼自私?我已經在求你了,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答應?」
「如果每個人都來跟我要求,而我都得答應的話,那熾烈身邊的女人可能有好幾百個。」她不客氣地說,對小環的指責無動于衷。
「你心胸狹窄,根本不夠資格當公子的妻子。」
說不過她,倒做起人身攻擊了,水湄覺得這個小妹妹的段數還真低。
「夠不夠資格還輪不到你來評判;如果你想跟著他,自己去找他說,我沒那種權利答應讓你留下。」真是無聊。水湄不再理她,起身便走出房門,身上清淡的香味隨著她的離去而飄散。
看著她頭也不回的離開,小環更下定了決心,她一定要讓恩公答應接納她;只要能留在恩公身邊,就一定有機會讓恩公喜歡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