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留下了。
雖然丈夫一再跟她保證,孩子絕不是他的,但茱莉居然拿出一份DNA鑒定報告證明孩子是他的,他要求重做檢驗,茱莉也自信滿滿的答應,並將孩子留在辛家,等著辛查里處理認祖歸宗的事情。
金小管是很想相信辛明綬啦,可孩子是無辜的,不管怎樣,若真是老公的,也是他在結婚前留下的種,再去追究沒意義,好好思考孩子的未來比較重要。
她決定視如己出的撫養這個孩子。
只是--
「Eric,來,阿姨喂你吃飯嘍!」她滿腔母愛的端了碗稀飯到小孩面前。
「不要吃飯,要吃冰淇淋。」兩歲的娃兒脾氣很壞,使勁一推,害她沒留意的把手中的那碗稀飯砸了。金小管心疼的瞪著那碗稀飯。
「Eric,不可以浪費食物,要吃冰淇淋,等吃完飯再吃。」她微微板起臉來。
「不要,我要吃冰淇淋!」他開始大哭了。
「妳這女人,學人家當黑心後母,虐待我曾孫是嗎?」辛查理氣沖沖的走進兒童房,抱起Eric對她怒目以對。
「我沒有,我只是希望他先吃飯再吃零食--」
「住口!地上那碗稀飯八成是妳喂得不甘不願砸的,還說要他吃飯,妳這女人真狠毒,如果不是真心接納這孩子妳就離開,不要在這里假惺惺的裝大方。」
「我是真心的……」金小管委屈的想解釋。
「哇,我不要在這里,我要媽媽、我要媽媽--」Eric選在這時候哭得驚天動地,吵著要媽媽。
「沒有愛心的女人,難怪小孩要找親生媽媽。」辛查理抱著Eric,哼了一聲離去。
看著這一老一小的背影,她垂頭喪氣了起來,怎麼會這樣?她很喜歡小孩的,雖然這孩子不是她親生的,可是她還是很盡心的想照顧好他啊。
爺爺誤會她了……
然而這樣的誤會卻越來越多。
「妳這惡毒的女人,Eric要是膝蓋留下絕痕,都是妳害的!」辛查理大聲胞哮。
那天金小管牽著Eric到後院逛逛,想說小孩要曬曬太陽才健康,怎知Eric在草地上跑著跑著不小心跌倒了,膝蓋擦破一小塊皮,流了點血,辛查理見了,立刻破口大罵。
她雙手交握,乖乖的立正站好被他罵,一句話也不敢頂回去。
其實在漁村里,小孩在玩的時候難免都會受一點傷,只要不太嚴重,大人都不會太在意,如果破點皮就大驚小怪,那還怎麼能放任孩子去玩耍,成天綁著孩子,受罪的是孩子本身。
不過這話她哪敢對暴怒的老人說,只好忍氣吞聲的任他罵,但,她真的覺得自己動輒得咎,好委屈啊。
然後今天,更大條的事發生了--
啪!
「妳這該死的女人!」辛查理的五指印狠狠的落在金小管的臉龐上。
辛明綬剛回到家就看到這一幕。
「老頭子,你干麼打人?!」他極為震驚,雙目如火,立刻憤怒地質問。
「Eric失蹤了,一定是這女人搞的鬼!辛查理氣得發抖。
「Eric失蹤了?」他一愣,問向正簌簌發著抖的妻子。「這怎麼回事?」
他這才看到茱莉也來了,哭得眼楮都腫了一副憂心愛兒下落的慈母樣。
「Eric……吵著要吃冰淇淋,我帶他去買,到了冰淇淋店,孩子一直還坐在女圭女圭車上的,我不過轉個身付個帳,不到五秒鐘的時間……孩子……孩子就不見了。」金小管說明當時的狀況,臉上血色全無,眉宇間是極度的驚惶失措。
「這女人是故意的,她故意搞丟我的曾孫,不然就是故意讓壞人綁走Eric,她想除去Eric這個眼中釘!」辛查理指控道。
辛明綬的兩道目光似箭,凌厲的掃向老人。「小管不是這種人!」他護衛自己百口莫辯的妻子。「這應該是單純的綁架事件。」
「可是孩子都失蹤兩個小時了,還沒接到任何勒索電話。」茱莉哭著說,怨怒的眼神看向金小管,「一定是這女人懷恨,所以把Eric藏起來了。」
辛明綬沉下臉來,看著一臉自責顫抖的金小管。「這件事跟小管沒有關系。」
他摟過她抖泣的肩頭,選擇相信她的話。「如果你們認為人是小管藏的,那就報警吧,讓警察來查。」
「你要報警?」茱莉愣了愣。「可是萬一報了警反而驚動了綁匪,會對Eric不利啊!」
「是啊,阿綬,萬一報警反而害了Eric怎麼辦?」金小管也不住忍著淚焦急的問。
「妳少假好心了,茱莉擔心報警會害了Eric,妳應該是擔心報警後妳的惡行會被揭露吧?」辛查理冷笑的說。
金小管當場愀然變色。「我真的沒有把Eric藏起來--」
「還狡辯!好,報警就報警!我要讓妳這女人去坐牢!」辛查理氣呼呼的道。
有三天過去了,連一通勒索電話也沒有,Eric依舊失蹤中,警察毫無線索可查,一個兩歲大的小孩彷佛在人間平空蒸發。
現在不只辛查理以及茱莉看她的眼光是指責的,連佣人們也開始對她帶著懷疑,不斷竊竊私語的說孩子是她弄走的,還說她是一個心機重、狠毒的女人,容不下另一個女人生的孩子,敢對一個稚齡娃兒痛下殺手……
警方也不排除她涉案的可能,每天都來問她一堆問題。
唯一相信她的人,大概只剩下辛明綬了吧?只是,若Eric再找不到的話,他還能信她多久呢?萬一Eric有個萬一,他會原諒她嗎?
她躲在房間里不敢踏出半步,一直面對台灣的方向,向媽祖娘娘祈求Eric一定要平安無事。
「金小管妳這女人給我出來!」房門被大力打開了。
「爺爺……」她恐懼的抬頭望著辛查理那張異常嚴肅的臉,該不會……
她的心驀地縮緊,全身發顫、眼神惶恐,一滴豆大的淚珠就掛在眼眶上,隨時要驚恐的滾落了。
辛查理的眼神彷佛在指控她是一個殺人凶手,「Eric的尸體在沙巴的海域上找到了,現在正在運回來的途中。」
「不--」伴隨著無法接受的尖叫聲,金小管墜入了黑暗之中。
「這個孩子雖然也是華人,但不是Eric,老頭子,你親自去指認尸體,怎麼還會有錯?!」
辛明綬額際明顯泛紅,怒氣沖沖的丟下一份文件,文件里說明了這孩子確實的身分。
辛查理見狀,心知紙包不住火了,有點害怕的吶吶解釋,「我老眼昏花了,難免看不清楚……」
「你老眼昏花,難道連茱莉的視力也有問題,看不出自己兒子的長相?」他哼了哼氣。
茱莉與辛查理兩人心虛的相視一眼,都想拔腿逃了。
辛明綬看穿他們的意圖,一個命令,守在門外的保全人員立即將人攔住。
「你們好大的膽子,連我這個主人你們都敢動手動腳,我要炒你們魷魚!」被架回來的辛查理大聲叫囂著。
「你炒不了他們魷魚的,因為他們的薪水自從五年前起就是我在支付,你這老頭名下的錢早就被你那幾個女兒、外孫騙光了,你這些年吃喝玩樂花的都是我的錢,而我決定,終止你繼續再揮霍我的錢,你準備到街上去做乞丐,老頭子!」辛明綬冷聲宣布。
「你不能為了一件小事就這麼做,你太過分了--」辛查理驚恐不已。
「小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以Eric為借口,讓小管受了多少委屈,要不是小管天生就是那種傻性子,一再跟我保證情況會越來會更好,要我別介入,加上我還要查證一些事情,要不然我早就找你算帳了。可是我沒想到你越做越過分,竟然與茱莉連手自導自演,將孩子藏起來後嫁禍給小管,最後還搞了一個詐死,想讓她自責到死嗎?哼,你就這麼不能接受她,非要逼她走不可?!」他表情陰冷到不行,額上的紅光越來越熾。
「沒錯,你幾個姑姑都一致認為這出身貧賤的女人是來騙你的錢的,我如果不弄走她,將來你所有的財產全會被她騙光。」
辛明綬搖著頭,一臉的不可思議。「這事連你那幾個愚蠢的女兒也插了手,這就難怪了,只是我想不通,你都被他們騙光了錢,居然還信他們?看來你真是越老越胡涂了。」
「你!」辛查理被說得面紅耳赤,一句話都反駁不了。
「還有妳,茱莉,Eric根本不是我的孩子,對吧?他是妳跟前夫生的,妳前夫跟我有幾分相似,所以這孩子才會長得有點像我。」
他在等待鑒定報告出來時,也讓人去查了Eric的身世,打算一次跟老頭子算總帳,讓他從此不敢再動他老婆,哪知人算不如天算,他的動作還是慢了老頭子一步,讓小管受到了嚴重的驚嚇。
「對不起,這只是一個惡作劇……」茱莉難堪的辯解。
「惡作劇?!」他眼神發出凌厲的譴責。
她臉孔一陣青白。「當初爺爺找我來氣走金小管,我實在很氣,憑什麼你對那個女人那麼好,想當出我們交往時,你從沒有給我像對她一樣的關注,所以我才……我才……」
「不用說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妳跟老頭子,我要你們滾離這里,滾得越遠越好!」他目光噬人,再也無法容忍這兩人如此對待他心愛的女人。
「你不能送走我,我是你的親爺爺,養大你的人,你父母在你十一歲就過世了,我是你至親的人,你不能為了一個女人連我都不要了!」辛查理大吼大叫,絕對不走!
「你的養育之恩我沒忘,但你需要的是沉靜的獨居,我會幫你做好安排,贍養院是個不錯的選擇。」
「贍養院?!我辛查理去住贍養院!不,要我被當成沒用的垃圾丟在那里,我情願死!」
「爺爺不用離開,該離開的人是我。」不知何時,金小管幽幽的走進大廳。
「小管?!」辛明綬心驚膽跳的瞪著臉色蒼白的妻子。她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Eric人呢?他真的安全沒事?」金小管與辛明綬回到房間後,她立即關心的問。
「Eric在茱莉的朋友那,他一直都很好,妳別擔心。」警方早一點的時候打過電話通知他了,他們除了調查金小管外,也在辛明綬的指示下,密切注意茱莉的通聯紀錄。
金小管明顯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他謹慎的看著她,發現當她知道一切真相後,態度平靜得令他很不安。「小管,妳沒事吧?」
「我很好……只是……」她將視線由他身上移開,落寞得就像是喪失了活力。
「只是如何?」他蹲在她身旁,熾熱的眼神望著她,發覺自己這輩子沒這麼焦慮過,只因這女人似乎有個地方轉變了,這是他頭一回驚覺自己竟不能夠掌握她單純的思緒,怎麼會這樣?他頭在抽痛,尤其是眉心,燙得嚇人。
「我一直很努力要融入你的生活,也希望爺爺能夠接受我,可是我發覺真的很難,我以為只要跟著你,不管發生任何事,我都會過得很幸福,但是,我好像想得太天真了,你跟我還是有距離的,我跨不過的那一步,就是天跟地之間的距離,我……真的很不快樂。」她說到最後,忍不住淌下了眼淚。
來到文萊後,整個社交圈的壓力、爺爺的不友善,讓她伏一麼到最高點,她就像根拉到極致的弦,終于承受不了的斷裂了。
辛明綬愕然的听著,心慌在心底最深處不斷放大,當這個一直篤定愛他不悔的女人變得不再篤定時,他竟然感到極度恐懼。
「Eric他沒事了不是嗎?妳只是被老頭子的惡作劇嚇壞了,等妳心情平復後,一切就會恢復正常的。」他克制自己慌亂的情緒,輕聲的安撫著她。
「不是這樣的,我不想因為我造成你跟爺爺的決裂,他是養育你長大的親人,是你該孝順對象,我不能讓你送走他--」
「好好好,我不送他走,我會好好跟他溝通,他一定會接受妳的,所以妳也別說不快樂的話。」他如驚弓之鳥的保證著。
她靜靜的看著他,不舍的盯著他額頭上發燙的紅光,她鼻酸起來。「阿綬……」
「別說了,總之,我不準妳走!」怕她說出令人絕望的話來,他狠狠地抱住她。
「我想回家了,我真的覺得在這里好累……她終于還是說出口了。
「這里就是妳的家,妳還回什麼家!」
「我想回漁村,想躺在沙灘上曬太陽,想喝一口澎湖特產的仙人掌酒。」
「文萊也有海灘,仙人掌酒我要人從澎湖空運來!」
她棒起他的臉龐,好感動他原意極力留住她但是她真的不快樂,爺爺說的對,這里不適合她。「對不起,可是你的環境責在太復雜了,我真的沒自信能做好你的妻子,我也不能自私的綁住你你把我忘掉吧,你值得更好的女人,我們離婚!」她閉上眼,沉苦的說著。
嗚嗚,她也不想離開他,可是發生的這些事讓她好像美夢初醒,身心俱疲。
「妳……妳是認真的?」辛明綬心髒幾近麻痹.以為她只是想離開,怎麼也沒想到她會提出離婚這兩個字。
這原本打死也不會要離婚的女人,居然……
「這次我不會再說等你的話,我們真的離婚吧!」她沉重的說。
他呼吸紊亂,全身僵硬,抱著她,一滴淚落入她的衣襟里,當第二滴淚溢出時,他終于清楚,他有多愛這個女人,一旦生根在他心底最深處的種子,即將被連根拔起之際,這是一種恐怖的感覺,有種被人掐住咽喉,無法呼吸,無法求救,只能自生自滅的感覺。
「能夠不離嗎?」他顫聲問,字語間滿是懇求。
兩汪蓄積在眼中的淚悶聲滑了下來,金小管緩緩地搖著頭。「阿綬,我還是很愛你,但是跟著你在這里,我不再感到幸福了……」
辛明綬的上空彷佛擊下一道冬雷,轟得他瞬間破碎焦黑!
澎湖
清晨的陽光灑進房內,帶來絲絲暖意。
在男人懷抱中的金小管睡得極不舒服,太緊了,也太熱了,臭阿綬,睡覺前忘了開冷氣嗎?翻過身,沒預警地,她被「卡」住了,不悅地揉了揉眼楮,睜開大眼,發現自己被卡住的原因了。
阿綬在搞什麼?怎麼把她抱得這麼緊,他想把她烤焦了嗎?
這麼想吃烤小管,早說嘛,她會去準備真的小管,萬一把她燒成炭,看誰還能煮好料的給他吃!
她伸了個懶腰想順便掙開「烤爐」,才一動,烤爐醒了,她立即忘了抱怨,唇畔浮現一朵甜甜的笑花。
「阿綬,你起來得正好,我熱死了……想吃烤小管嗎?我中午烤給你吃?」
「好,但是不要等到中午了,我現在就要吃!」
說完,她小口猛地被吻住,他像是饑餓了好,黏上她嘴唇的剎那,激切得讓她感到天旋地……呃……哇,真的天旋地轉耶,阿綬今天真的想把她這只小管狼吞虎咽的吞下肚了。
「不行啊,小小管還在肚子里,醫生交代不能太激烈。」她連忙將丈夫強健的胸膛推離一吋,至少讓他的唇沒辦法在她身上作怪。
辛明綬馬上一臉的欲求不滿,悻悻然地將視線移往她八個月的肚子上。「這小小管真會壞她老子的事!」
「沒辦法,做爹的得讓小的。」她咯咯笑著。
「哼,等她出來後看我怎麼修理她!」
「等小小管出來你才舍不得修理她呢!」金小管眨著眼,呵,紙老虎一枚!
她老公可是比她還寶貝她的肚子,每星期陪她去產檢,陪她做運動,還把旅館周圍的地全買下蓋游樂園,听他說為了小孩的教育問題,他還申請要在澎湖蓋設備頂級的幼兒園、小學、中學,說是要親自教育自己的寶貝,這家伙會舍得修理孩子才怪。
他皺了皺鼻子,老婆說的沒錯,他是不可能對小小管體罰的。
他嘆著氣,無力的自金小管身上滑開。「算了,現在非常時期,她再兩個月就出來了,我忍著點,等她出來了,修理不了孩子我可以‘修理’媽媽,到時候看我怎麼將小小管的媽生吞下肚!」他恐嚇的說。
金小管紅著臉,撒嬌的將懷孕後有點肉的身軀拚命的往他懷里塞,他瞥了她一眼,這才大男人十足的張開臂膀,將大肚子的女人摟得密實。
「阿綬,呵呵,我傻人有傻福,才會檢到你這個好丈夫,現在的我,幸福得結結實實,阿爸當初真沒為我挑錯丈夫。」她偎著他無比滿足。
記得兩年前她堅持要與他離婚、離開文萊時,他說什麼也不同意,甚至毅然決然與她一起搬遷回澎湖,還大費周章的把在文萊的事業總部一並遷來,雖然這樣營運成本會變高,他卻堅持要這麼做,非要一家人在一起不可。
兩年過去了,他完全沒有後悔作這決定,不僅如此,還砸下巨資,推動澎湖的觀光事業,甚至以杜拜填海計劃為模板,考慮人造島的開發案。
他用心耕耘澎湖這塊土地,更細心經營他們的婚姻,這男人守著她,呵護著她,點點滴滴都讓她甜入心坎,他用行動證明,為了她,他可以克服很多問題,她跨不過去的那一步,由他跨了,而且是牽著她的手一起跨過。
他嘴上很少說愛,但是為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描注了滿滿的愛意,嫁給這樣的男人,如果還敢說不幸福,那自己就真的太缺德了。
「明天就要回文萊探望爺爺了,這次小小管要在文萊生,我昨天與爺爺通電話時,他听了好像很高興喔。」他們每三個月都會回文萊一趟,住上至少半個月陪伴老人家,這次他們商量過打算在文萊生孩子,所以會待在文萊久一點。
「妳原意原諒他,還肯在文萊生孩子,讓他含飴弄孫的抱一抱,老頭子當然高興。」
「嗯。」金小管笑咧了嘴。
老人家後來也想通,接受她了,去年還親自飛來澎湖與他們小住幾天,在一個滿月的晚上,他獨自找她說話,他說他听到她堅持離婚時與阿綬的對話,知道她是個好女人,很後悔自己先前對她所做的惡行,他慎重的向她道歉,她當時高興得哭著說沒關系,只要老人家接受她,那麼過去的事就過去了,的她終于有了是辛家媳婦的感覺了。
呵呵,她是辛金小管,辛、金小管喔,辛明綬的太太,辛家的媳婦,嘻嘻,這個稱謂不知為什麼,每次介紹讓人家知道,就好驕傲,好爽、好爽喔!
偎著丈夫,天啊,更爽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