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管終于明了辛明綬所謂做香腸的意思了。
他竟將人打得雙唇腫得跟香腸一樣的鮮紅粗厚。
阿爸說錯了,真正有暴力傾向的人是他,嗚嗚……他打起人來好恐怖喔,連身材粗壯的阿強都受不住他三拳就倒在地上,任他在他臉上又揉又擠的做香腸。
阿強那張嘴慘不忍睹,恐怕一個月內都沒辦法好好開闔。
在他令人不解的性格里,她又多發現了一條!他做起「香腸」來真的很狠。
他做完香腸後,還狠狠地在帶血的香腸上用食指彈了一下。「我老婆的唇是我專屬的,你以前不知道就算了,以後,哼,還敢對金小管動手動腳,我就讓你的下半身也腫得跟香一樣,而且是一輩子不會消!」
擺下話,他拉著嚇壞的金小管走人。
「先生。」她被他拉著走,在他後頭說著。
「怎麼?舍不得?」明綬立刻停下腳步,轉身臭臉的問。
「不是的,我只是想問你,你還很生氣嗎?」她喘吁吁的問。
「生什麼氣?」
口氣這麼沖!「就……就生阿強的氣啊……」
「我生他的氣做什麼?」俊眉倒堅,雙目幾乎噴出火來。
「可是你剛才把人打成豬頭香腸嘴了……」恐怖的暴力分子……
他緊絞雙眉。「那是因為他欠揍!」
「可是強吻我……那是以前的事耶……」在他的怒視下她消了音。
「以前的事又怎麼樣?我就是爽,親自揍他是給他面子。」若換成以前,用不著他親自動手,只要他使個眼色,左右的人早讓那小子成了一推泥了。
哇……揍人是給面子的表現?那阿強一定很有「面子」,因為他的面子已到了面目全非的地步了……
「我、我明白了。」她唯唯諾諾地縮了縮肩膀。
他看了更加皺緊眉頭,這才驚覺莫非自己的暴力行為嚇到她了?
他怔住了,他向來不屑為女人喝醋,因為這太無聊,也沒格,但今天是怎麼回事?他竟親自動手揍了人,這太離譜了,他從不可能「玷污」自己的手去干這種事,若真想讓人好看也會盼咐人去處理,而不會像現在這樣……這事不太對勁,不,是自己不太對勁……
瞇起眼深深打量起眼前的小黑炭……呃,她沒那麼黑了,一陣子避開太陽的結果,讓她現在看起來像加了牛女乃的卡布基諾,越看越順眼,不太妙,他越來越在乎她了,光是听到有阿強這只蟑螂存在,他就已經超不爽了,一肚子氣,甚至氣到想將女人拆封,驗一下她是不是原裝的,正準備驗貸,那只該死的蟑螂竟然真的找上門來,他原本是想「忍」一下,只要宣示完主權讓那只蟑螂自行離去,可是偏偏听見那只蟑螂的不良紀錄,當下讓他抓狂得不來打蟑螂不行。
只是,這樣失常代表了什麼?他真當她是他老婆了?
「先生?」發覺他只是看著她沒有出聲,金小管不安的問。
「妳叫我什麼?」又發現一件令人不爽的事,而且是今天才突然覺得不爽的。
「我……呃,我叫你先生啊,結婚至今我一直都是這樣叫你的啊……」難道不對?
「我是妳丈夫又不是雇主,更不是陌生人,妳叫我先生做什麼?!」脾氣超壞。
「我……我不知道要叫你什麼,而且我這樣叫你也沒反對過,所以我就一直這樣叫下去了……」
「我沒反對不見得代表我贊同,以後不準再這樣叫了。」也不知哪來的火氣,今天看什麼、听什麼都不順心。
「那我要叫你什麼?」
「隨便妳要叫什麼,就是不要叫先生!」生疏得莫名其妙!
「那叫你……」老公好了……金小管臉爆紅,真不好意思,還是叫不出口。
「我跟阿爸、阿母一樣叫你阿綬好了,這樣可以嗎?」
「阿綬?」真俗!「算了,隨便妳!」真無聊,他管她要叫什麼!
「那、那以後我就叫你阿綬嘍?」她小心翼翼的詢問,他今天的火氣真的比平常大。
「哼!」辛明綬甩了下頭。「走了!」拉著她又往前走,但不是往旅館的方向。
「阿綬,你要帶我去哪啊?」她發現後問。
這聲阿綬叫得還真順口,雖然俗但還挺親切的,他有點想笑,最後還是憋著沒有笑出來,因為這樣好像有點蠢。「約會。」
金小管眼楮立即大睜,厚,約約約、約會?她沒听錯吧啊「可是……可是……你真的要帶我去約會?」她極度受寵若驚。
「不想嗎?」他冷聲反問。
「想想想,好想!」她急急點頭。
「那走吧?」他拉著她縫續往前走。
她心情好到簡直要飛上天了,雖然阿強壞了她的「破瓜」之路,讓她有點失望,然而經過這麼一鬧,她的丈夫好像變了,不僅要她喚他阿綬,還要帶她去約會耶,從小到大她沒約過會,今天算是第一遭,她興奮得直想吹口哨。
在漁村有好多事情適合情侶做,兩人可以牽著手漫步在沙灘上,可以相偎坐著感受海風,可以整個人躺在沙灘上欣賞藍天白雲,最後熱到不行還可以到冰果室吃一盤冰冰涼涼的蜜餞冰。
兩人吃完到冰,辛明綬又自然的牽起她的手。「看電影去!」
接著他們到街上的老舊電影院,看了二輪恐怖片,老實說,一點都不恐怖,不過偎在他懷里,金小管倒是笑得很開心。
他對她真好,就連阿爸也很少帶阿母來看電影呢,這說明了她嫁的人是一個很有情調的人。
呵呵……自己好幸福喔。
「辛先生。」月光下,兩人牽著手往回旅館的路上,溫馨的走著走著,突然跑出了一個男人。
辛明綬一看見他就變了臉。「季光,你怎麼來了?」
「不好了,我是來提醒您,辛老爺發現了!季光十萬火急的道。
他倏地表情再變。
「您得立即離開這里了。」季光急忙的說。
「離開?你叫阿綬離開這去哪啊?」金小管不解丈夫與陌生男人問的對話,在兩人臉上望來望去。
辛明綬繃著臉看著她。「金小管,妳听我說,我得離開一陣子,妳先自己回去--可惡,咱們快走!」
話還沒說完,不知從哪里冒出了一群黑衣人向他們沖來,他見狀,拉著她就跑。
一群西裝筆挺外加人高馬大的黑衣人緊追著他們,如果她剛才眼楮沒老花,她瞥見在他們腰間插著的是槍,我的媽呀,這是黑色追殺令嗎?
這幾個人追得很緊,眼看就要追上來了,辛明綬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瞧了心慌,自己老公該不會闖了什麼禍,是殺了人家老大,還是奸婬了老大的情婦,又或者他黑吃黑,吞了人家的白粉,所以仇家找上門了?她腦袋在一瞬間轉過千百種可能。
「等等!」她一咬牙,反手拉住了他,要他停下腳步。
他皺了皺眉頭,眼看幾個黑衣人就要追上來了。
「妳怎麼不跑了?」季光焦急的問。「妳可不要害辛先生被抓!」他口氣很凶,急得冒汗。
「我……」
「金小管,妳跑不動了是嗎?要我抱著妳跑嗎?」辛明綬打算扛起她繼續跑,現在他還不能被逮到。
「不是的,你跟我來!」無暇解釋,她反手拉著他拐進左邊的巷子里,漁村的每條巷子她都熟,連續拐了幾個暗巷,追兵就被甩了。
直到看不見那幾個帶槍的家伙,她才扶著牆喘吁吁地說︰「我們安全了。」
「嗯,謝謝妳。」辛明綬看著後頭的人完全不見蹤跡,徹底被甩開了,他感謝的說。
「不客氣啦,可是,你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這些人為什麼要追你嗎?」她急著問清楚。
她可不希望他真干出什麼奸婬擄掠、令人發指的事。
「暫時不能。」他沉著臉拒絕解釋。
「你不信任我嗎?」她難過的問。
「辛先生當然不能信任妳,妳又不是辛先生的誰!」季光立即代替他說。
「誰說我不是他的誰,我是阿綬的妻子,他當然可以信任我!」金小管不滿的吼回去。
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敢說她不是阿綬的什麼人!
「辛先生還沒跟妳提嗎?」季光訝異的看向辛明綬。「辛先生?」
「我還沒提,不過正要提。」辛明綬下顎緊抽,看來不能再拖了。
「正要提什麼?」金小管不安的問。
「既然辛先生正要提,不如趁這個機會把問題解決,因為老爺都已經找上門了,照這個情形,您已經沒辦法再繼續待在這個漁村了。」
「阿綬不能待在這個漁村?那他要上哪去啊?」金小管越听越心急的問。
「辛先生去的地方是最高機密,妳不能知道,還有,離婚協議書已經在辛先生手中了,本來預計這個月內你們得辦妥離婚,但事情生變,此事已刻不容緩,你們應該即刻就離婚。」
「離婚?!」怎麼突然冒出離婚這兩個字,她大驚失色的轉頭看向自己的丈夫。「你要離婚?」
「沒錯。」辛明綬沉著臉的將視線移開,幾乎不敢面對她。
她的心頭猛地像被什麼東西大力撞到。
「阿綬,為什麼?」
這太突然了,他們才結婚沒多久不是嗎?難道他這麼不滿意她?可如果不滿意她,今天又何必帶她來約會?難不成這是離別的約會?縴細的身子一僵,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對不起,我沒料到事情可以那麼快解決,我必須提早離開了。」辛明綬臉上帶著歉意,心頭還有一股說不出的懊惱滋味。
「你想離開漁村我是知道的,當初說好你在漁村待半年,半年後才走的,怎麼現在這麼快就走,而且還是要跟我離婚後自己走……」她心痛地搖著頭,不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看見她掉眼淚,他竟然整個人呆掉,心揪住了,說不出話來。
「辛先生娶妳是權宜的做法,不過離婚後他也會給妳非常優渥的贍養費,妳這輩子都可以不愁吃穿了,妳沒什麼好抱怨的。」季光幫著他說。
「我不要錢,我只要阿綬留在我身邊!」發覺這人說的是真的,阿綬真的要離她而去,她哭著大喊。
這聲吼叫像道雷一樣轟進辛明綬的心窩。「金小管……」
「阿綬,我不知道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你是我的丈夫,你上哪我就跟你上哪去,我不要離婚,你不要丟下我不管!」她著急的拉住他的袖子,哭得淅瀝曄啦。
「我不得已的,對不起!」不想心軟誤事,他努力地維持面無表情,但手卻不停的幫她拭淚。
「我不要離婚!」她依舊大哭。
「非離不可。」面無表情的臉上滲出了幾滴汗。
「我不要!」她真的急了,哭得更恐怖。
「不要也不成!」面無表情的臉開始出現龜裂的狀態。
「我不會拖累你的,所以你不要丟下我!」她哭得眼淚鼻涕齊下。
「做不到!」面無表情的裂縫越來越大。
「那、那要我去跳河嗎?哇--」
跳河!
面無表情的臉孔徹底破碎成極度猙獰的面貌,但不是針對她,而是突然轉頭朝向季光大吼,「滾,你先滾,我有話對我老婆說!」
季光傻眼了,在辛明綬即將要吼出第二聲趕人前,他這才趕緊快速退到五百公尺遠的地方等人。
「你今早才向阿強強調我是你老婆的,難道你說這話時不是真心的?」金小管眼淚像水龍頭一樣,開了關不起來,流了好久的淚後,好不容易才將眼淚收干,裊著鼻涕問向身旁的男人。
「是真心的。」真心的想將那家伙宰了!辛明綬撇著嘴說。
「你本來想踫我的,難道也是玩玩而已?」要不是阿強破壞,他們差點「那個」成功了耶。
「不是。」應該不算是,跟老婆那個怎能歸類于玩玩?
「那你今天特地帶我約會,度過夢幻的一天這是告別的意思嗎?」
「不是。」不是告別,是補償,補償結婚三個月以來,他沒能帶她去度蜜月的遺憾。
「都不是,那為什麼突然要走、要離婚?她帶著一抹希望的問。
「嚴格說起來,我的離閑並不突然,我早對妳說過,因為我需要一個又窮又不起眼的老婆,而妳正符合我的要求,所以我才娶妳的,現在要走,就是我已經不需要妳了,且非走不可。」
「你是在利用我嗎?」她漸漸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了。
他遲疑了一下,「可以這麼說。」
「你怎能這麼對我?」
「我會補償妳的!」此刻面對她,他只能這麼說了。
「怎麼補償?用錢?」
「我記得妳說過當我要離開時,妳不會哭哭啼啼的要我負責,還說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要妳,妳不會死纏著我不放的。」他絕情又殘酷的提醒她曾說過的話。
金小管怔然了。「那時我以為你說要離開是說笑的,真要走也是二、三十年以後的事,我沒有當真……」
「金小管,我現在可以鄭重的告訴妳,我沒有說笑,我真的要離開。」他狠下心說。
她臉色慘成死灰。「所……所以你現在就要離開?」她顫聲問,連嘴唇都變得蒼白起來。
「沒錯,我躲避的人己經找來了,我不能再回旅館,就連漁村也不能再逗留。」他無奈的說。
「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嗎?」她又想嚎啕大哭了。
他臉色發青。「不會的,再怎麼樣妳還是我的‘前妻’,我們可以保持聯系。」
金小管聞言,才收干的眼淚又狂灑而出。「我們能夠不離婚嗎?我不想當你的前妻,我可以待在這等你,等你哪天想到我回來找我,我可以一直等你的。」他一定是要亡命天涯了,在這時候她怎能絕情的答應就此與他一刀兩斷,夫妻本是同林鳥,就算他做過再可惡的事,她也不能放棄他。
「妳!」他的心莫名酸了起來。
媽的!真是莫名其妙!他干麼娘起來,還依依不舍呢!
「我不想耽誤妳的幸福。」不記得是什麼人跟他說過,只要沾上了鄉下女人就很難甩開,果然如此!
「可是我覺得等待也是一種幸福……」
該死!他心更酸了!「隨便妳啦!」他索性撇過臉,不想看見她臉上掛著眼淚鼻涕的蠢樣。
「那說好,你要走可以,我們不離婚了喔!」她竟破涕為笑。
如果不是知道她有多單純,辛明綬還真會誤會她了解他的底細才故意不離婚的。「這件事以後再說吧!」這婚還是得離的,就算他不離,那個人也會逼他離。
「嗯……」含著淚,她已經很感激了,至少他肯再想想,說不定他對她還是有一點情分存在的。「阿綬,我不知道你要去哪里,在你真正離開時,我可以再見你一面嗎?」
「夜深了,要離問漁村也不方便,今晚季光會安排我住到別處去,在離開漁村前,我們可以再見一面。」他承諾的點頭,其實他也想在離去前再見她一面。
「好,走前你一定要來找我,絕對不能食言喔!」金小管淚眼汪汪的提醒。
他看了好刺眼。「好啦、好啦!」都不知道她原來這麼愛哭!
「這你帶著,這是我自己做的腌小管,還有腌黃瓜,辣椒醬也是,我記得你說過很好吃的,帶著這些,你光配饅頭就很夠味了。」金小管將一大包東西塞進了丈夫手中。
辛明綬盯著手中的瓶瓶罐罐,又好笑,又感動,這女人真當他要到深山里去避難啊。
一旁的季光見了,直翻白了眼。這女人還真搞不清楚狀況,辛先生是誰?哪咽得下這等粗食?還有,明知道她一定會被盯梢,真不懂辛先生為什麼臨走前還非得冒險來見她一面不可,而且這會手上還多了一堆可笑的「垃圾」!
更好笑的是辛先生還當真收下了那堆垃圾,辛先生這趟出走,在這漁村待了三個月後,變得有點奇怪了,跟他原來認識的主子不太一樣!
辛先生居然跟女人兒女情長起來。
瞧,他正拍著女人的背,緊繃著臉要她放心。
天知道他從沒見過辛先生對女人這麼有耐性過,而這女人選是個不起眼的漁村女人。
真是邪門了,這辛先生真是反常得可以了。
「阿綬……」
「嗯?」
阿綬?這女人竟然這麼稱呼辛先生?真是俗到爆,辛先生還應聲咧?這在以前辛先生會抓狂吧!
「阿綬,你不管去到哪,一定要記得打電話回來向我報平安喔。」金小管哽咽的要求。
「好。」
辛先生從不對女人報備行蹤的,這在以前辛先生會罵她唆的!
「阿綬,我會在這里等你,不會亂來的,你在外面也不要亂來喔。」
「嗯。」
辛先生女人有多少,這在以前辛先生會罵她神經病的!
「如果有需要,也一定要注意衛生,記得戴套子。」
「好。」
我咧,連這都交代,這在以前辛先生會爆粗口的!
「阿綬……」金小管絞起手來,眼眶也紅了「阿綬……我會想你的……」
「……我知道。」他的聲音冷硬,特別冷硬。
「我知道你想起我的時候應該不會太多,因為你娶我是有目的的,並不是真心想跟我在一起……但是,沒關系,既然嫁了,我就認定你是我的男人,所以不管如何我都會等你,我希望你也別忘了我在等你。」低低啞啞的嗓音里,飽含深深的受傷與脆弱,來以前她對自己說好不哭的,但是心頭難過,真的很難忍。
「如果等不下去就別等了。」因為他不會回來了。
「因為你不會回來了是嗎?」她幽幽的問。
辛明綬一陣窒悶。「我昨晚想過了,你連踫都沒踫過我,我根本不算你的女人,你應該不會回來了。」她沮喪的說。
「對,我應該不會回來了,但是阿強,那只蟑螂,就算我不回來,妳也不許跟他有所牽扯,听到了沒有?」就算他不回來,她也不讓那家伙接收。
蟑螂?什麼蟑螂?辛先生人都要走了,還管她是不是跟蟑螂在一起?季光抿著嘴,覺得辛先生真是越來越怪了。
「知道了,你不喜歡他,我連話都不會跟他多說的。」她答應他。
「最好如此,就不要讓我得知那家伙跟妳糾纏不清,不然妳自己看著辦!」他搖下話。
「嗯嗯,我不會的啦!」金小管連忙搖手,她才不敢呢。
「哼!除了他不許妳搭理以外,其它人追求妳的話,妳就!再說啦!」原本要說倘若有好對象,也可以試著去交往,但話到口中,怎麼也說不出口,只能表情發臭的迸出最後那三個字。
「我等你十年,十年若沒有你的消息,我會放棄的。」她悶悶的說。
「十年?!」這傻女人要浪費十年等他?「太久了,短點。」女人青春有限,他不忍心!
「那五年好了。」
「還是太久了!」
「嗯……三年好像差不多了,不過……」
「還是大長嗎?那就三個月好了,我等你三個月,你沒回來我就放棄了。」見辛明綬蹙著眉不想讓他離開得有負擔,金小管口是心非的說。
「什麼?三個月!」這下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了,一整個不痛快。「妳怎麼不干脆說等三天算了!」哼!水性楊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