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的時裝品牌在全球二十三個國家銷售,知名度非常高,底下產品線劃分成兩個年齡群,較為平價的走年輕路線,價格高貴的則鎖定金字塔頂端的精品客戶群。
集團每年產值驚人,幾乎年年佔日本出口的前幾名,在日本是家喻戶曉的品牌,集團總部設在東京的原宿,是一棟十六層辦公大樓。
為了老爺子一聲令下,巴美辭去了彩妝師的工作,進入季氏工作,而身邊站著德行委靡的家伙,就是這間大公司的小老板,俗稱太子爺。
她照例拎著他的領帶招搖過街,來到集團大樓前,她忍不住仰頭望著掛在大樓牆上的巨型看板,這是季氏本季的新款時裝,代言的模特兒是目前日本新冒出頭的當紅女歌手。
這名女歌手唱歌實力在其次,是以身材姣好著稱,巴美盯著看板上女歌手穿的短裙,頭左右輕晃。
「她的腿沒你漂亮。」季樹人也仰頭往上望去,下了結論。
「中肯嗎?」
「絕對。」
「那臀部呢?」
「差你一截,她有點垂。」
「胸呢?」巴美挺出深V字領襯衫下的D女乃,「如何?」
他咽了口口水,吸了下鼻子,沒讓鼻血噴出來。「當然沒你挺。」
「實話實說?」
「如有假話願遭天打雷劈。」
「嗯,中肯,進去吧。上班了。」領帶一拉,踩著高跟鞋,扭著翹臀,十分引人注目的走進大樓里。
兩人這俊男美女的模樣,絕對是吸引人的,但更吸引人的是季樹人的身份,以及他此刻象被人拎著蹓狗的模樣。
上班時間,趕著上班的人很多,不少人卻訝異的讓出一條路,讓這兩個身份特殊,行為奇怪的人通過。
甚至電梯門一開,出現了兩個課長以及三個股長,這幾人是在得到消息後,立刻趕下來迎接的。
「專務,您來了嗎?」五個人就站在電梯里對著他鞠了九十度的躬。
季樹人笑了笑,他最討厭應付這些事,巴美見狀松開他的領帶,扳著他的頭,也以九十度鞠躬回禮。
幾個人受寵若驚,連忙沖出電梯將他迎了進去,接著按下十六樓,專務的辦公室在那里。
季樹人不好意思的自己再按了七樓。「抱歉,我現在的辦公室在七樓,職稱,第二處,部長。」
「部長?」
昨天才由老會長定案,人事命令還來不及頒布,他們還沒得到消息,聞言皆是一愣,太子爺怎麼降成部長了?
「對,他是部長,我是他的秘書巴美,以後請多多指教。」巴美自我介紹。
經她介紹,眾人終于注意到她了,而且視線總是從她豐滿的前胸到露出四分之三的長腿上來回瞪視,好個妖艷的小姐,若不是知道她的底細,一定會猜測這是哪家酒店的小姐?
太子爺怎麼把人弄進公司了?老會長和社長也同意嗎?
「呃……這個……就算調職了,專……部長的辦公室怎麼會在七樓?」這不就跟他們在同一層樓?
還有,這位公子生性散漫,今天怎麼會突然出現在公司?
「呃……會長希望我能多與大家接近,所以連辦公的地方也換了。」季樹人打哈哈的解釋。
那就是老會長終于受不了他的懶散,不給特權了的意思?眾人一听就了悟。
這時七樓也到了,季樹人總算可以甩開眾人揣度的眼神,松口氣的急忙走出電梯,七樓還有一間獨立辦公室是空的,他順理成章的帶著巴美躲了進去。
沒多久,從十六層最高首腦下達的人事令送來了,正式向所有人宣告季樹人的新職務,並且將東京及大阪的業務劃歸給他,業績季目標營業額八十億日幣。
消息炸開,全公司一片曄然。八十億?單季這兩個區域營業總額在去年也才做到五十億八千萬,現在又遇到全球不景氣,這高估的二十億兩千萬日元要怎麼做到啊?
老會長的這項命令是要孫子去搶嗎?
外頭正刮著暴風,躲在部長辦公室的家伙則是老神在在,完全不當一回事,一進到辦公室,就懶洋洋的窩在沙發上看著五十二寸的電視轉播的NBA籃球賽,好象外頭的風風雨雨跟他沒關系似的。
「喂,剛才有人送一張單子來耶,好象待會十點時要開業務會議,你也得出席喔,上頭有你的名字。」
巴美通知完畢,在他的大辦公桌外還隔了一個小屏風,放了一張桌子,她想這張桌子就是秘書的位子了。
她坐了上去,試了試椅子的彈性,還不錯,打開紫色的大包包,把自己的隨身物品放進抽屜里,順便拿起口紅補一下妝。
「能不去嗎?」季樹人目不轉楮的看著電視,哪有空去參加什麼無聊的會議。
「會議主持人是爺爺,你說呢?」她走出屏風,揮了揮那張開會通知單。
他立即發出哀號,「知道了,知道了。」真想哭啊。
她提醒他,「你還有三十分鐘可以準備。」她已經開始在扮演秘書的角色了。
季樹人瞄了她一眼,眼神是饑餓的。
「別這樣看我,我已經叫外送了。待會早餐就會送來,懶鬼。」她啐聲道。
他馬上又諂媚的笑起來,「還是巴美貼心。」
「你以後就是我的老板了,我能不貼心嗎?」她說笑著。
他一听又苦下臉來,「巴美,對不起,連累你了。」他知道她熱愛彩妝師的工作,這次要她辭職來幫他,真的是為他犧牲了。
巴美長睫輕眨的斜睨向他,「你若不想連累我,就好好振作,不要再這麼懶散下去了。做出一點成績,不要再讓人瞧不起。」她說話的口氣有點語重心長。
她對他一向心軟,最受不了他楚楚可憐的德行,所以只要他一垮下臉來求助,她就會無可救藥的會為他兩肋插刀。
心太軟,這是她的罩門,改都改不掉的弱點。
「嗯……」季樹人連應聲都有氣無力的,誰會相信他有將她的話听進去。
但巴美就是信,他有應聲,就表示會試著努力,她笑了笑,「嗯,早餐應該會在五分鐘內送到,你待會吃快點,不然要來不及了。」
听到早餐,他聲音變大了。「好。」
×××
企劃二處。
新頭頭報到的第一次會議。
剛才新頭頭才從十六樓被炮轟下來,一下來後就緊急召開二處會議,會議室陸陸續續魚貫走進十個人,眾人人心惶惶,新主子受了氣,回頭他們還有好日子過嗎?
再說這位人物可不是普通家伙,開玩笑,太子爺耶,他的身份特殊。能力更是特殊,而且是特殊的無能。
他掛名專務已超過十年了,通常會進公司只有在年終的忘年會上,代表老會長頒發年終紅利給當年度的業務冠軍。除此之外,他對公司沒有任何建樹,甚至有一年,好象是三年前吧,他進過公司搞過一個案子,由他全力主導,不過後來公司以慘賠了二十億日幣收場,從此他便再「安分」的一年只來一次,這回「復出」是要東山再起嗎?
這座山不會經他的手之後,連山都崩了吧?
眾人對他可是很沒信心的,再加上他的個性——唉,怎麼會有人這麼懶啊?
他們走進會議室後,就看見某人開個會竟然還要人搬張按摩椅進來,他理所當然的坐妥,舒適的閉目養神了。
不是要開會嗎?不是說才剛被老會長釘得滿頭包下來的嗎?怎麼不象?
「對不起,影印資料,來遲了。」會議室門又開了,一個從早上到現在搞得所經之處「血流成河」的妖嬌女人,抱著一疊東西進來了。
服帖的衣著突顯她姣好的噴火身材,配上蓬松波浪長卷發,野性十足,這女人穿著如此火辣,讓眾人眼楮跟著暴凸,但她偏偏還不自覺,有事沒事的在眾人面前晃,晃得辦公室九成九的雄性動物瞬間發情,一月兌拉庫的人捂著鼻子沖到廁所去止血。
像現在,連那個本來閉目養神的家伙,眼楮都悄悄睜開了,色迷迷的視線只跟著她游移,眾人學到教訓連忙屏住呼吸,避免再次出血。
就見巴美搖擺著裙子短到包不住的,走到每個人身邊,彎著腰,性感含笑的一一送上資料。
此刻沒有一雙眼楮看向她發的東西,全盯著她彎下腰時的美胸看,口水只怕要淹了七樓了。
「咳咳,」忽然,一陣重咳聲響起,會議的主持人板起臉來了。
眾人這才驚覺自己的失態,趕緊尷尬的坐直身,眼珠子由豐胸收回到剛發的資料上去,但沒一只眼楮有辦法讀進上頭寫的字。
大美人美目一轉,渾然沒將剛才的異狀當回事,一坐到季樹人的身後——小秘書該坐的小位子。
「好了,會議開始。」季樹人發言道。
「是。」十個人像是早早被訓練過了,連點頭的動作都一致。
十雙耳朵全豎著等待新主子要說什麼。
「嗯。」季樹人應了聲,又閉目了,會議室現在只傳來按摩椅發出的輪轉聲。
大伙的嘴巴微張,等不到下文,現在是來開睡覺會的嗎?
「各位,請看一下我發給你們的資料。」坐在小位子上的巴美說話了。
眾人這才開始專注的看看里頭到底寫些什麼,接著,每個人臉色越來越白,白到有點灰掉。
季樹人再度咳了一聲,清了喉嚨,「我知道日本講究團隊精神,集體行動,但是現在遇到非常時期,上頭要我們二處做出成績,讓其他分處刮目相看,所以,巴美認為——我認為,有必要將本處的人重新做過業務分配,這季的營業目標是八十億日幣,這你們也听說了,巴——我已決定將業績分成十等分,每人平均負擔八億業績,讓你們分頭作戰,互相競爭。」
他說到這,眾人已經灰的臉轉黑,眼楮不住瞟向坐在按摩椅身後的人,她不時點著頭,表示非常滿意他的表現。
「因此,如果哪個人達不到,就會拖累整體業績,損及團隊利益,就是第二處的害群之馬,這嚴懲辦法會遵從日本的武士道精神。」他繼續說。
「什……什麼樣的武士道精神?」有人顫聲問。
「日本人的光榮象征,切、月復、自、殺!」巴美代替季樹人用著性感的嘴唇,一字一句的說出死法。
季樹人完全認同的點了點頭,按摩椅的聲音加大,顯然他加重了按摩段數,讓自己更舒服。
眾人傻眼。
「巴美發下去的資料寫的就是每個人分配,從現在開始,第二處進入戰斗時期,有其他意見嗎?」他問。
大伙呆了半晌後,才有人發出聲音的問︰「請問部長,這真是你的意思嗎?」這麼狠?
一個懶散無建樹的慣了的人,有可能轉變得這麼心狠手辣嗎?這當中會不會他們听錯了什麼,有所誤解吧?
季樹人看了巴美一眼,見她點頭,這才道︰「是啊。」
「啊?」這舉止不就是全說明了,是他身後小秘書的主意?
「可是,這是不可能的任務不是嗎?」一個人平均能做到六億就已經很拼了,八億?要他們去賣血湊數嗎?
「這個嘛……是有點強人所難——」
「咳咳。」巴美出聲警告。
「呃……天下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大家努力就對了,不要還沒做就先說不可能。」他馬上轉口。
每個人臉色敗死。
「如果沒有其他意見就散會了。」季樹人打著呵欠宣布。
「等等,我有個小意見還沒說。」巴美又開口了。
「喔喔,巴美有意見盡管說。」他的語氣非常巴結。
「嗯,現在不景氣,我建議大家努力想不同的行銷企劃,並且多到各門市去走走,了解實際的市場狀況,部長也會跟著大伙走出辦公室,一起探查民情的。」
「什麼,我也要去巡視門市?」季樹人馬上吃驚的問。
巴美掃了他一眼。
他肩膀縮了回去,「嗯……我會跟著大家多去門市走走的。」他象小學生說錯話似的,小聲的認錯訂正,「嗯,就這樣,散會。」
眾人沒人動,嘴張得大大的,等巴美拎著季樹人的領帶消失後,才有人開始轉動眼珠子。
那女的才像部長吧?
原來這個女的才是部長的部長,真正主宰第二處生殺大權的人?
太子爺被吃死,那麼,他們的八億營業目標要是沒達到,真的會光榮赴死,切月復自殺謝罪了?
×××
季樹人象偵探一樣,偷偷模模的貼在銀座高級義式料理餐廳玻璃牆面上。
他是鬼祟的尾隨辦公室里那個穿著紅色超短褲的女人來的,照他的習性,他會在她進去一會後,再不經意的出現,露出「巧遇」的驚喜神情,接著大肆搞破壞。
但是今天,他才剛到,腳步就在大塊落地窗前定住了。
巴美一頭及腰的野性卷發極為迷人,臉上畫著稍濃的晚妝,讓五官更顯艷麗奪目,身上穿的仍是布料少少的衣物,將身材突顯得教人血脈賁張。
她總是搶眼得讓人無法招架,一般而言,站在她身旁的男人,十個有十一個會因此而失色,成為陪襯她的雜草,但是今晚的這一個,他全身上下充滿成熟男性的魅力,舉手投足間都帶著自信與優雅,而且顯然個性風趣而幽默,才能逗得那女人不時哈哈大笑。
這男人是出現在她身邊的男人中最出色的一個,那日在街上,他們站在一起時,不只他發現,就連那討人厭的計程車司機也注意到了,直說兩人有多登對,有多匹配……而這,還不是令他真正停下腳步的原因,他怔怔地望著玻璃窗內的女人。
巴美與那男人聊得很愉快,笑得很嬌媚,也很專注在听對方說些什麼,嬌美的臉龐上始終透著紅紅的薄暈,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個男人,這點他從她晶亮的眼神就可以看得出來。
松島秀彥,她暗戀已久的學長,終于,她終于有機會了嗎?
季樹人呼吸變得急促趕來,心情慌亂得無法言喻,一種莫名的恐慌正在他周身蔓延,就連手心也泌出汗水。
瞬間,他眸中出現一股狠勁,眉心隱現紅光。
殘忍一點,自私一點,季樹人,沖進去吧,像往常一樣的德行出現就足以嚇跑那男人了,然後,巴美會跟從前一樣待在他身邊的。
所以,這次,心狠一點,再狠一點就行了!
×××
兩人一早走進辦公室,巴美馬上發現擺設不對勁。
「咦,我的屏風怎麼不見了?」她奇怪的問。
那張屏風阻隔兩人的視線,也分出部長和秘書的區域,有時她想睡個午覺,打個私人電話或補妝時,可以阻擋他的目光,她覺得挺不賴的,昨天她下班時屏風還在啊,奇怪,誰搬走它了?
「喔,我弄走的。」季樹人無精打采的由她身邊走過,坐上自己的椅子。
「你弄走的?你自己搬的?」昨天她趕著約會,沒和他一道下班,可是,這可能嗎?他會自己動手搬東西?
「怎麼了?」他連抬眉都懶懶的。
「懶鬼會做這種費力的事?」她不可置信的低聲嘀咕,「為什麼要搬走?」她問。
「礙眼楮。」
「屏風礙到你了?」
「就……」偵查不便嘛,「就……那屏風的花色太丑,我看了好幾天,覺得受不了,所以弄走了。」他邊說邊連著打了三四個呵欠。
巴美回想那座屏風有他說的那麼糟嗎?她記得花色還挺素雅的不是嗎?
這家伙發什麼神經呢?而且神經發到讓他大少爺肯動到他不沾染陽春水的手做這件事?簡直匪夷所思!
她搖頭頭,看著趴在桌上的人又打盹了。
「喂,你昨晚又熬夜打游戲機了嗎?怎麼會困成這樣?」她看不下去,邊念邊走到他身後去,伸出玉指幫他按摩太陽穴。
季樹人立刻舒服的露出微笑,這女人真是他白天的日陽,夜晚的月光,完美的天使。
「以後別熬夜了,現在要上班,你無法再象從前一樣白天可以補眠,萬一睡眠不足傷了身體怎麼辦?」她嘟著嘴數落叮嚀。
「嗯……」他表情象是閉著眼享受她的按摩,但心口卻是緊縮的。
昨晚,他終究沒沖進去,眼巴巴的站在落地窗外看著他們約會,最後松島秀彥紳士地開車送她回家,兩人互親了臉頰道別。
然後,他回到家,發了一夜的呆,一夜無眠,直到她早上出現,幫他套上衣物,拉著他的領帶出門,準時來到公司打卡。
他睜開眯上的眼,覷了她一眼,她一早到現在嘴角都是上揚的,心情顯然很不錯,想必對昨天的約會真的很滿意。
他將眼楮闔上,暗自氣悶。
「咦,你額頭這邊怎麼紅紅的?」她揉了揉他的眉心處,「撞到什麼了嗎?」
「有嗎?」其實他也有發現,每當自個心情不好時這紅光就會出現。
她再揉了會,紅光好象就消退不少,他也舒服得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想起一件事,她叮嚀道︰「你別忘了,今天要去原宿的新門市巡視,待會吃完早餐就好出發了,下午有三個會議等著你,兩點跟三點是一般部門會議,你若懶可以不去,但是四點的是社長主持的,你缺席就慘了,听到了沒有?」擔心他真的睡著了,巴美輕擰他的耳朵提醒。
「知道了,爸主持的會議,四點我會準時出席的。」他無奈的說︰「真受不了,怎麼上班就上班,沒事開這麼多會做什麼?浪費時間嘛。」
「這就是一般上班族的生活,你已經夠好命了,別抱怨了。」
他啐了一聲,比了比自己的肩膀,小手馬上受教的移師。
「喂,說真格的,這八十億的業績是個大問題,雖然我們將業績平均分攤了出去,但要他們達成目標還是有困難的。」巴美的眉頭煩惱的皺起。
「無所謂的,達不到就達不到。」他根本不在意。
「你忘了爺爺說過達不到的下場嗎?你想破產被遣送回品川跟爺爺同住啊?」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爺爺,當初才會千方百計的搬出來自己獨居,如果再搬回去應該會要了他的命。
季樹人一听果然「清醒」了,振作的出現——一臉的慌張,「巴美,我不想搬回去天天忍受爺爺‘禪’式的教育。」他慌亂的說。
破產沒關系,如果搬回去得天天陪爺爺禪坐兩小時,听訓一個小時,然後照三餐念著他不知長進,這樣不出三天,他可能要搬進療養院求助了。
巴美見他真的很怕,處境實在可憐。「不想搬回去就要努力做業績啊,我想八十億只是目標,爺爺雖然祭出考驗,但他不會真的期待你能做到,可是你離目標也不能太差,讓爺爺臉上掛不住那也不行,況且,你是公司未來的繼承人,總要做出成績,拿出實力,不然誰會服你?」
「我對接手公司根本就沒興趣,還不如要爺爺將公司交給你,至少比我還靠得住。」
「你說這是什麼鬼話?要是被爺爺听見你就完了,好了,別鬧了,也不準再睡,早餐吃完後就直接出發去原宿的新門市巡視。」
這回巴美不留情的用力捏了他的肩膀,季樹人痛得扭了臉。
「最毒婦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