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心失蹤了,嚴霆史無前例的失去理智,黑眸充斥著血絲,高大的身影在會議室里踱步,泄漏了狂亂的情緒。
摩天總部有著最嚴密的保全系統,別說有人要綁架傾心,光是想接近她都不可能,哪個不怕死的蠢材敢踏入摩天一步,絕對是死路一條。
然而令他氣急敗壞的不是傾心被擄走,而是她自動自發跟一個危險人物跑了!
飛鼠把各樓層的監視錄影帶過濾一遍,終於找到傾心走出總部的影像,只見影帶中她被賈姬牽走,一點也沒被逼迫的樣子,反而與賈姬有說有笑,還挺高興的。
最後一個畫面是賈姬偷偷回過身來,朝鏡頭做了個勝利的手勢,挑-意味十足。
「我要盡快找出她的下落。」他握緊拳頭,召集四大干部,出動所有組員偵查追蹤她的下落。
「所有的管道都已動用中,包括國內、國外都在嚴密尋找,相信再過三個小時就會有消息。」智鷹回報。
賈姬可不是普通人哪!不但熟知摩天的組織,以賈姬而言要躲過尋找並不難,而且拳腳功夫也不比四大干部差,要在短時間內查出傾心確切的下落,實在不容易!
傾心注視著賈姬的臉,足足有十分鐘之久,怎麼也不明白,同樣是眼楮,為何她的眼楮微眯起來就風情無限?
「賈姬,你剛才那個眼神再做一次看看。」傾心央求著,為了想學到她的媚態,才跟她來到這幢公寓的。
「不要!我已經做到抽筋了。」賈姬別過臉不理她。
她可真百思不解,原本潛進摩天想擄走她的,不料傾心一見到她,竟然高興得很,她隨便說一起出去逛逛,她也二話不說就跟她走。
結果她把傾心帶回住所,她馬上就吵著要學儀態,煩都煩死了。
「那麼教我走路,你走兩步給我瞧瞧。」她仍然一副孜孜不倦的模樣,決心學會婀娜多姿的步伐。
賈姬卻不耐煩了,「不。」她頓了一下反問︰「真奇怪,我是你的情敵耶,你竟然還要我教你怎麼當女人?」
傾心笑咪咪回道︰「情敵?不算啦!」
「不算?」喝!這小女人不是太天真就是瞧不起她!
「因為嚴霆又不愛你,我們就不用敵視彼此了,對不對?」傾心只是單純的就事論事。
賈姬突地上前抓住她的手,睥睨道︰「你憑什麼這樣篤定?你用什麼勾誘嚴霆的?美貌、身體,還是陰謀詭計?」
傾心眨眨大眼瞪她,「你說的話我都听不懂,是嚴霆自己說不愛你,這是感情問題,跟陰謀詭計有什麼關系?哦,我懂了,你都用美貌、身體、陰謀詭計勾誘嚴霆。」
雖然傾心沒有傷人的心眼,但賈姬卻覺得她有意諷刺,遂失控的尖叫,「你是在向我示威嗎?炫耀你比我美、比我行?」
面對她咄咄逼人,傾心反而更同情她,解釋著,「我沒有,感情是不可以勉強的啦,雖然嚴霆不愛你,也不能否定你的美,我就覺得你好有女人味,還想跟你請教呢!我們何不交個朋友。」
「你……我在跟一個白痴說話,我們是情敵就不可能是朋友!」賈姬氣得直跺腳,不懂聰明一世的嚴霆,怎麼喜歡這種單細胞蠢女人?
賈姬念頭一轉,連聲音也充滿著委屈,「因為……我是他的情婦,他不可能讓你跟我做朋友的。」
「情婦?!」傾心恍若被雷劈中般的無法動彈。
他們的關系原來這麼深,此刻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心還會一陣陣的痛,這痛還泛著酸,酸得讓她想哭。
「先前我還用椅子砸你,實在很抱歉,可是……我、我一時間……實在難以接受……接受你取代了我的位置,唉!我真的真的很愛嚴霆啊!他、他不要我了,我怎麼辦……」她哽咽著。
「你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她豈不是成了名副其實的第三者?
「當然,」賈姬附靠在她耳邊,「他的大腿內側有一道五公分的刀疤,還有……」
她瞪大了眼,他們關系果然很親密。
「唉!我也不怪你,反正男人哪個不見異思遷的,只怪我命不好……」賈姬抱著她痛哭失聲。
「你別哭了,我不是故意搶走嚴霆的。」望著眼前神情痛楚的美女,當下傾心的醋意就被「同情心」取代了,也跟著哭起來。
「我不是為了自己哭,而是……為了我兒子哭啊,我可憐的孩子……他沒有爸爸了,嚴霆自從認識你之後,就不想要我們母子了。」賈姬轉身從櫃子里拿出一張照片來。
她眼底滿是淒怨,「喏,你看,這是嚴霆和我的孩子、他現在才五歲大,正需要父親關愛的年齡,我真不敢想像……要是他向我追問爸爸怎麼不見了,我、我都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才好。」
傾心掩住口中的嗚咽,瞪著照片中的小男孩,他的五官和嚴霆如同一個模子印出來,想不相信是嚴霆的兒子都難。
「抱歉……我真的好抱歉,我從沒想到會這樣子。」怎麼辦?她不但是個不折不扣的第三者,還搶了這小男孩的父親,毀了一個家庭。
難怪賈姬一看見她就發狂的想打她,而嚴霆警告她不準和賈姬見面,原來一切都是她當初養錯男人。
兩天後的深夜,好幾輛黑色轎車在馬路上飛馳,那驚險的速度讓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在飆車。
「她現在還在里面嗎?!她在那兒做什麼?」嚴霆在座車里掌控著情勢,表情緊繃得嚇人。
「和賈姬在臥房里睡覺?!你們給我看好她、盯好她,不準有絲毫閃失!否則就別想活著回家!」他語氣強橫,緊張得連眼底都布滿紅色血絲。
「老板,就是這里。」智鷹替嚴霆松開安全帶,和天狼、飛鼠以最快速度下了車。
這時獵豹從暗處走出來,指著其中一幢公寓,「根據查報他們這兩天都待在屋里,除了送外賣……」
「廢話少說,行動!」嚴霆怒目橫瞪,直接去逮人。
四大干部立即行動,三分鐘後已經進入公寓里。
三更半夜的關在房里做什麼?嚴霆示意飛鼠去開門,開門當下,嚴霆只惱火得想把賈姬給踹下床!
眼前只見傾心窩在賈姬懷里熟睡著,他無聲的欺近毫無警戒心的兩人身旁,長腿一抬,真的毫不留情就把賈姬踹下床!
咚!
「哎喲!」賈姬痛得馬上睜眼,翻身一躍對上嚴霆風暴似的眼楮,駭得不敢吭聲。
令嚴霆更惱怒的是傾心根本不知睡到幾重天去了,只卷起被子滾到床的另一側繼續酣睡,大手一伸,他乾脆把她抱起。
「你生什麼氣,有必要這樣對我嗎?」賈姬委屈地看著他把傾心抱在懷里。
嚴霆騰出一手,氣勢磅礡地揪住她的衣領,「不想活了,竟敢踫我的人?」
賈姬舉起兩手,嘟著嘴很無辜的回道︰「踫一下又不會怎樣。」
「這是我的人!她的一切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不準旁人踫一下,誰都不行!誰都不準!」他憤怒的強調著,並在傾心身上檢視一遍。
因動作太粗魯把她弄醒了,他不放心的詢問,「這家伙有沒有對你怎樣?」
她睡得胡里胡涂,還傻氣的問︰「誰怎樣?」
「我是問你賈姬有沒有對你怎樣?」他忍著怒氣重復一遍。
「她……對我很好啊!」傾心眨眨眼,還是一臉迷糊。
賈姬卻大聲說︰「他是在問你,你有沒有被我強暴!」
強暴?!
「怎麼可能嘛?哈哈哈……」傾心不禁大笑起來。
片刻,她的笑聲越來越小,終於察覺到嚴霆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眼神十分憤怒。
被瞪久了心里毛毛的,她拚命想,到底哪里惹他不高興,「干麼一直瞪著人家不講話,要罵……就罵,光用眼神嚇人……算什麼男人嘛!」
「你還不知悔改?我說過不準跟賈姬見面,你竟然還跟著她跑?」看來他是等不到她的「覺悟」了,黑眸一凜,準備給她一頓教訓。
「呃,你該不是想打我吧?」驚呼一聲就拔腿往門口逃跑,因為傾心想起上次他打她的眼神,就是現在這個樣子。
還奔跑不到幾步,一張椅子從她身後被踹飛過來,正好擋住她的去路,高大的身影以驚人的速度,瞬息間將她擒回懷抱,坐在那張椅子上。
「有何不可?我早就想給你一頓好打……」凶狠話還沒說完,他單手握住她的肩膀,用力一拉,讓她趴俯在他的大腿上。
「賈姬,救我哪……」他……真的氣瘋了!
賈姬趨前一步,就被嚴霆以眼神嚇阻,「省省吧,我們還有帳沒算清楚。」
「哼!我知道你又高大又強壯又夠狠心,隨便用一只手指就可以輕易要我永遠『閉嘴』了。」人雖然落在他手里,傾心還是忍不住叨念不休。
「今天我就打到你閉嘴!」大手已按在她身上,冷冷地道。
「你……這不是認真的吧?」她又羞又急,拚命的亂扭回過頭睨他。
老天啊,他……一臉的認真,嘴角冷笑著,三兩下把她擺成這種姿勢,哪里還用質疑他的「誠意」?她篤定是要挨痛!
天狼看到不忍,這麼嬌弱的身子,那禁得起老板一雙鐵掌?
「老板,不能打啊,念在她初犯就……」他話都還沒說完,就收到嚴霆狂怒的視線,無可奈何的住了嘴,退到一旁偷偷咕噥不停。
有人幫腔,傾心又掙扎起來,「不能打!不能打!你怎麼可以打我?」
「我當然可以!」啪、啪、啪,他說著,那只又硬又厚的大手就開始行刑。
「啊,好痛!」嗚嗚,求情也沒用,他真的打她,那麼多人在看,害她狼狽得臉紅不已。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擅自亂跑。」其實嚴霆只有前兩下下手稍稍重了些,其他只是作勢教訓她而已,並沒有真的用力。
「你不是好人……」他的力量那麼大,她躲也躲不掉,小臉淨是放棄的表情,身體也漸漸無力扭動了。
「好人通常沒好下場,你沒學過嗎?」他臉上還掛著笑容,說出口的竟然是可怕的人性黑暗面。
傾心軟軟的趴在他身上,緊咬著紅唇,強忍著眼淚,等他打足二十下才放開,她揉著發疼的臀部,又疼出眼淚來,淚眼怨恨的瞪著他。
接著又看見賈姬猛向她使眼色,她才想起答應過的事,便跨步往外走。
「你去哪?」看著她逕自走出門,嚴霆的暴吼聲又響起。
「對不起,我不能繼續養你了,因為我答應賈姬把你還給她。」她說得好心痛,可是賈姬和她的兒子更可憐,所以她只好選擇離開。
「你給我說清楚!」他表情狂怒,銳利的黑眸往她身上一掃,欺上前要抓她。
傾心見他飛奔過來,下意識想躲開,腳下卻踉蹌被地上的雜物絆倒,嚴霆縱身過去想接住她。
但是已經太遲了。
「啊——」在她驚呼聲下,只覺得眼前一花的摔在地上,頓時她抱著縴柔身子瑟縮顫抖,蒼白如紙的臉色痛苦極了。
大夥瞧得目瞪口呆,一時之間看不出她哪里受傷,嚴霆則迅速抱起她,「怎麼了?!」
「好痛……」她撫住肚子申吟不已。
「哪里痛?」他焦急地緊抱著她,發現她小臉血色盡失,雙眼緊閉不再回應,他的心也跟著擰痛了。
手術室外,嚴霆冷凝著一張臉,是他親手毀了心愛的女人,還有……孩子!
如果不是他的魯莽,傾心現在就不會躺在手術台上,想起她在昏迷中輾轉申吟著,承受莫大的痛苦,他就無法原諒自己。
雖然這間醫院是全國最好的,有最佳的設備與醫護人員,但焦慮不安始終籠罩在他心頭上。
直到午夜,當醫生步出手術室,他眸中竄出恐懼,原有的自信、霸氣、高傲、冷漠,在這一瞬間蕩然無存。
「她怎樣?要不要緊?」他的聲音因恐懼而有些微顫抖。
「情況已經穩住了,母子也都平安無事,只是病人的身體有些虛弱,必須要調養一段時間。」
「謝謝!」他松一口氣,立刻沖進手術室里。
這位傳言中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向來殘酷又絕情,現在竟然用滿懷感恩的語氣向他道謝?!
醫生滿臉驚詫,回過神地叫道︰「嚴先生,你不能進去,現在……」進去也沒用,病人都還沒清醒。
走到病床前,嚴霆伸出手撫過傾心蒼白虛弱的臉龐,然後專注地看著她,過了好久、好久……
傾心緩慢地眨眨眼楮,困惑地看著四周,然後看見他輕柔的撫著她的臉,輕輕的、輕輕的摩挲著,像是怕弄疼她。
「覺得怎樣?」他輕吻她的唇,心底滿是內疚。
她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眼眶逐漸泛出淚光,然後索性選擇閉上雙眼不看他。
「是我下好!都是我的錯。」他小心翼翼的將她摟入懷里,呼吸著她身上的氣息,一顆心終於才落定。
「啊?!」她眨眨眼,不可一世的嚴霆也會低聲下氣?還破天荒的向她道歉?!
不過,她才不會這麼快就給他好臉色看,免得讓這惡魔王又狂妄起來。
她當場淚眼汪汪的指控,「你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即使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也沒有人膽敢招惹你的權威,你哪有錯?」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別哭了,哭壞身子對胎兒不好。」他濃情蜜意的直盯著她,確定孩子平安無事,心里除了安定不少,還有更多的欣喜。
「什麼胎兒?」她仍然一頭霧水。
「醫生說你已經懷了兩個多月的身孕,先前摔了一跤,動了胎氣得要好好休養一陣子。」他寬厚的手放在她的小月復上。
「你混蛋!」她好想揪住他的領子,狠狠的賞他一拳。
「我是混蛋、我笨,全是我的錯!我是天底下最該死的大混蛋,不折不扣的笨蛋!我隨你打、給你罵,直到你氣消為止。」為了讓她消氣,他只好努力配合她自貶,怎樣貶都好。
「你是大混球!差點害死自己的孩子。」好不容易抓到他的過錯,她痛快的暢所欲「罵」。
「對!我是大混球加三級。」他內疚的為自己的罪行主動加級。
「別以為這麼說我就會原諒你,你是全世界對我最壞的人,你只會欺負我,你、你討厭死了……」那麼大的冤屈,不喊一喊怎行呢?
「我知道自己罪無可赦,要殺要剮都隨你,但要等你身子康復之後再說,好不好?」他任由她罵個夠,只怕她氣壞身子。
「你走!我再也不要見到你!永遠不要再听到你的聲音。」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拿他怎樣,只想刁難他來彌補自己心中的不平。
永遠?!這太嚴重了。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緊張地為自己表白,「你想怎麼懲罰我都行,但千萬別不要我,你不是說好要養我的,怎麼可以棄養?」
「我就是不想養你了,我恨你!恨你!」天曉得她當初眼光怎會這麼好,還不自量力的挑了個炙手可熱的大人物來養。
「你既然那麼恨我,就留在我身邊,我一輩子都任你欺負。」人家養寵物都不準隨便棄養,難道他連寵物都不如?
「我才不要,留在你身邊好讓你打我一輩子?」
他舉起右手,嚴肅的說︰「我嚴霆發誓,如果我再打你,就罰我一無听有,罰我永遠失去你和孩子。」
才不會有這麼一天,他篤定的想。
她望著他嚴肅的臉半晌,露出捉模不定的神情。
他一臉死白的沮喪道︰「小貓兒,你真的……一點也不肯原諒我?」
她緩緩地別過頭。
「如果這是你對我的懲罰,那我寧願用生命來換取你的諒解。」他無奈的哀求。
她還是不願回應他只字片語。
「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對於她的無動於衷,他只有嘆息。
「是不是要怎樣都可以?」她擦擦眼淚問。
「當然怎樣都可以,要我的命也無所謂。」他期待著。
然而,她吸一口氣冷哼,「我才不要你的命,什麼都不要,只要你走!」
這要命的女人!嚴霆暗自罵著,都是因為他對她太縱容,這可一點都不像他的作風。
可是他竟奈何不了她,唉!誰教她肚子里有個小嚴霆,還隨時有流產之虞,他只好暫時順著她。
然而每次來醫院看她,她都沒給他好臉色看——
「你又來做什麼?我都說不想再見到你了。」
「我來看看孩子總可以吧?」他只好指著她仍然平坦的肚子,打出孩子牌來。
「孩子都還沒出生,有什麼好看的?」她擺明是在嘔氣。
「這孩子是我的,你該不會否認吧!我當然也有探視權。」他連權益保護法也搬出來了,就說不出口其實他好想她。
「很不幸,本來就是你的,我為什麼要否認?」她白了他一眼,他拋棄賈姬母子倆已經夠惡劣了,她才不會讓他得逞第二次。
「你知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懷了我的孩子是很不幸的事?」他皺起濃眉,這女人分明就是有意、刻意、故意擺起冷戰陣式,偏偏他卻狠不下心來置之不理,誰教他被她害得溫柔又多情了。
這樣的結局,遠比他預料中糟糕太多,沒想到他嚴霆也有認栽的一天。
可是她也不好過,見到他就忍不住生氣,沒見到他卻又拚命想他,按往常他每天下午兩點鐘,都會來給她罵一罵的,現在都快四點鐘了,怎麼還沒來?
她盼呀盼的,卻又不願意開口問,更不肯表現出來。
「今天老板大概不會來了。」
「是啊,老板不多花些時間來個私了消消氣才怪!」
她听見天狼和獵豹在病房外閑聊提到嚴霆,遂不由得豎起耳朵。
獵豹觀察到隱身在門後的人兒,故意煞有其事的說︰「哈!老板逼供的技術可好得很呢!比我們都厲害多了,這下邱宏一定死得很慘。」
「可不是嗎?要是能一刀了斷算是他的福氣,偏偏他遇上老板心情不好,脾氣壞得不得了,死得痛苦一點、淒慘一點是無可避免。」天狼很配合的回道。
「可不是嗎?老板有時候真是嚇死人,上次那個警衛不小心放了個商業情報分子進去,就被老板挖掉眼楮。」
「還有一個職員不小心說錯話,就被老板毫不留情的割去舌頭。」天狼還吐出舌頭做出被割斷的痛苦模樣。
獵豹馬上做出惶恐的表情,「這件事我記得,當時我也在場,好可怕啊!我猜邱宏這次一定會先被老板拿來當沙包練練拳,踢斷幾根骨頭,再挑斷手筋、腳筋,然後再把他浸到醋酸里月兌去一層皮,接著用火烤,啊!不死也剩半條命了。」
天狼看看效果也差不多了,再做個總結,「嗯,剩下的半條命,還可以給老板實驗新的酷刑,直到咽下最後一口氣為止。」
老天!他們說的是人話嗎?!他們在談論著嚴霆施以酷刑、殺人像家常便飯,傳說中的惡魔王嚴霆,全身上下沒一根筋是善良的,果然名不虛傳!不……應該說他比傳言更駭人、更驚悚!
獵豹倏然又說︰「我想這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老板更厲害了,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有!當然有。」天狼篤定的反駁。
「誰?」
「當然是老板的兒子啊,他一定更厲害,所謂虎父無犬子嘛,相信耳濡目染下,小老板絕對青出於藍。」
傾心頭皮有些發麻,模模自己的肚皮,竟然覺得被他打兩下沒什麼,重要的是她不能任由他這樣沒人性,以後兒子也成了惡魔王。
「天狼、獵豹!現在嚴霆在哪兒?你們帶我去見他。」傾心用力拉開病房半掩的門,刷白了臉望著他們兩人。
兩人故作為難的互看一眼,「呃,你現在不適合見老板,那種場面你看不慣。」
「不!我要去阻止他,下能讓他嗜血成癮。」為了肚子里的孩子能有個正常的好爸爸,說什麼她都非去阻止不可。
獵豹與天狼得意地交換一個眼色,然後才不得已的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