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的恩人 第五章 作者 ︰ 芹菜

這絕對有問題!

一次、兩次、三次無數次後,沈千菡再也無法說服自己這不過是偶然的巧遇!

只要她一出門,不論遠近,十次里面有八次會遇上武懷天。她再怎麼天真,也知道這絕不會是如他所說的"正好看到你就過來了"那般簡單。

但是縱使她想破了腦袋,還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跟著她?

即使她對江湖事不熟悉,但她也听過今年正逢三年一度的武林大會,他這個"武皇"可以這麼優閑的,一天到晚沒事的在街上、城里、城外跟她"巧遇",然後扔下一句"一起走吧"就與她並肩而行?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不自覺的望向盤坐在火堆旁的武懷天,柳眉微蹙。

是的,他又在烤山雞了,因為他們又在野外過夜了。

不過這次不同的是,兩人距離錦繡城已有兩日路程,今夜也沒下雨,而且早料到要在山上過夜,所以這次干糧準備十足,只是他依然去獵了只山雞回來。讓她雙眼不自覺的發亮。

再者,兩人這次窩的不是山洞,而是一間山廟。

細細嚼著在上個小鎮買的大餅,她將注意力由色香味俱全的烤雞上轉開,再也忍不住的開口詢問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跟著我?"多次的"巧遇"下,她已經很慣于面對他了,說起話來自然也不像一開始時那樣的恭敬。不過照她的觀察,這位少堡主似乎也不喜歡她太過拘于身分差異的對他恭敬而有禮。

大概因為他是半個江湖人,行事豪氣不拘小節吧,她也只能這樣想。

大眼滴溜溜的轉呀轉,她捕捉到他一閃而逝的僵硬。"我只要一出門,幾乎都會遇見你,該不會是有什麼事吧,要不你不會這樣頻頻出現。"

身為北方第一大堡的繼承人,還兼任北武林的盟主,他應該很忙才對。原本以為他是有繡坊的事要找她談,後來發現他壓根沒那意思。

抿著唇,武懷天不知道該怎麼說。明知道冷亦塵那番話意在嚇他,可是他卻不願意讓她陷入危險中,即使只有那麼一點點的可能性。

若是告訴她實情,她大概會覺得他杞人憂天吧。所以他只是面無表情的扔下一句,"沒事。"

"沒事?"沈千菡既然問了,就不打算被敷衍。"最好那麼巧,你出門的時間地點都與我相同。"

無法找到合理的說詞,武懷天干脆不說話。

"是因為那些黑衣人嗎?"想來想去,大概只有這個原因了。

這次,他僵硬的時間長了些,才悶悶的說出一句。

"你不用擔心。"他會保護她。

"我是不擔心啊。"她倩然一笑。"不過我得說,你這方法不怎麼好。"

放下大餅,她決定與他將事情講開。

"我常年在外頭飽。你總不能這樣一直跟下去吧?"他一定也有他自己的事,哪能這樣配合她的行程四處跑?"倒不如你直接跟我說對方是誰,打算做些什麼,我自己想辦法避開他們吧。"

"不。"他淡淡吐出一字,不肯同意。

他當然知道,她有多常外出。

原以為她一個姑娘家,即使扮男裝出門,也不過是在鄰近的城鎮間來去。調查了之後才發現,莫府的繡坊分布在整個南方大小城鎮,沈千菡除了定期前往巡視繡坊外,莫府不少生意也都交由她打理。

行程時期短至當日來回。長至一走十天半個月,而她居然都是一個人一匹馬就出發,連個隨從也不帶。

她以為扮男裝就萬事太平了嗎?武懷天一點也不意外自己的怒氣開始浮現,他早想和她談談這件事了!

"不?"沈千菡有點想笑,這男人也未免太霸道了吧。"少堡主,我們不過見了幾次面,你實在不需要為我如此費神。"

就算她救了他,那也是順手而為的小事。

武懷天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冷,不喜歡她那句"不過見了幾次面",也不喜歡她那無事太平的模樣。"

"需不需要是我說了算。"他加重語氣,直勾勾的盯著她愣住的小臉,霸氣十足的說︰"我就是要為你費神!"

沈千菡的臉不只愣住,還很不爭氣的紅了。

他知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啊?那句話听起來實在很詭異耶,他在想什麼?大刺刺的宣告為一個不相干的"男人"費神,這少堡主真的有毛病!

可是,她心里卻騷動著,不敢看向他。

對于她的沉默,武懷天抿起唇,不悅的瞥了一眼,將烤好的雞遞給她。

"咦?"她有些驚喜,很沒節操的對美食投誠,忘了方才的尷尬,卻不忘客氣。"可是這是你"

"拿去。"不喜歡听見她老是要跟他分彼此,將他當成陌路人。武懷天干脆的將整只烤雞往她面前一放,自己則是待在原地,不時添枯枝入火堆,維持周遭的溫暖與光亮。

他內力深厚,山中寒氣對他一點影響也沒有,但她一個姑娘。這樣餐風露宿的,怎麼挨得住!

"謝謝。"沈千菡心中一陣暖意流過,看向他的目光不禁柔了幾分,語氣也軟了下來。"我一個人吃不完,一塊吃?"

"一塊"兩個字,讓武懷天沉寂的黑眸閃過光亮,點了點頭。

沈千菡露齒一笑,捧著那只雞來到他身旁,與他一同分食,沒注意到自己這舉動的親密性。

近一個月來,在她自己都未知的情況下,她早已經習慣了有他的存在。

"我是說真的。"皎著多汁的女敕腿,她笑得心滿意足的同時,不忘重提舊話。"我常常要出遠門,一趟少說十天半個月的。你要是這樣跟在我身邊保護我的話,會累的。"

之前為了莫元倩的婚事,她盡量待在府里幫著處理那一大串的出嫁物品,即使出門也都只去臨近的城鎮,當日便回府,現在莫元倩已經出嫁,她也開始恢復了平日的工作習性,這陣子是先由臨近的鋪子開始處理,接下來恐怕就要四處跑了。他若要跟著她,肯定累極、悶極啦。

"而且你也有事要忙吧。我听說今年秋季會在二蘇山上召開南北武林大會,再加上擎天堡的事務,怎麼顧得到我。"更不用說,他這樣保護是能保護多久?他不過是來錦繡城洽商,終歸是要回北方去的。

"這個不用你擔心。"他養那麼多手下不是白養的,自然有人代勞。"既然你提起,我也就說了。你一個女子這樣獨自外出,不安全。"盡管今天沒有黑衣人的存在,她這樣的行為也太過大膽!

女沈千菡一個不小心,嗆著了。

"沒事吧?"他擰眉,自然的為身旁的她拍背。

"沒咳"沈千菡搖著頭,一轉頭便瞧見他擔憂的眼神,這才注意到兩人靠得有多近。

近到,她可以看見他黑眸里的光與熱,以及他偏冷的薄唇。

兩人四目交接,氣氛一時曖昧了起來。

武懷天毫不避諱的鎖住她的眼陣,一貫的漠然中,摻揉著異樣的情感,像是在看待什麼珍視的寶物。

俏臉倏地紅了。

他、他這樣看她,讓她的身子浮起了一陣燥熱感,臉紅心跳!她慌亂的垂下長睫,不敢再看向他。

驀地,男性大掌抬起了她的下顎,她微微錯愕的再度對上他的視線。

"你怕我?"他問,高大的身軀就在她身側,好聞的男性氣息密密的包圍住她,讓她前所未有的心安。

不知何時開始,她早已習慣了有他的陪伴。

"不。"仿佛被他所蠱惑,沈千菡沒有急著掙月兌逃開,只是順從的抬頭望著他的眼,回答他的問題。

"很好。"一抹淡笑,化去了他嘴角慣有的嚴酷。

沈千菡被他突如其來的笑容給迷住,不禁也露出了小淺的微笑,卻在下一刻,發現自己被樓入他懷中。

"武"她一驚,才想開口,他的唇已經貼上她的。

修長手臂緊緊的鉗住她不盈一握的柳腰,原本扣莊她下顎的大掌已移至她腦後,靈活的舌溜進了她的唇間,悍然的攻城掠地。

她的縴白小手抵在他寬闊的胸膛上,氣息不由自主的加快,混雜著他男性的氣味,讓她有些醺然。

武懷天難以克制的纏綿、吸吮,兩人之間的緊密貼觸,慢慢地火熱了起來直到她細微的申吟聲逸出,才止住了這個吻。

他眯起冷眸,滿意的看著她紅通通的小臉、水亮的黑眸以及被他吻睡的櫻唇,若不是地點不合適,他一點也不打算結束這個吻。

"你"沈千菡仍是微喘著,她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卻明白自己一點也不討厭這種感覺。

原來,這就是親吻嗎?打定主意一輩子不嫁的她,原以為自己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了,卻沒想到,會由堂堂擎天堡少主來開啟她這一面。

但是他怎麼能這樣對她!

"你在做什麼!"她喘過氣後,連忙使勁的推開他,退開了與他的距離。

"吻你。"武懷天神色自若,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好訝異的。他早就想這麼做了,只是沒有機會。

"你!"對于他的大言不慚,沈千菡傻眼。為什麼沒有人警告她,擎天堡的少堡主是個會隨意輕薄女子的登徒子?

對于他的那點點好感,倏地消逝無蹤。

"少堡主。"她咬牙,美目燃起火苗。"請你自重!"

"你的雞腿掉了。"他完全不把她的怒意當回事,目光淡淡的落在因為方才擁吻而掉在地上的烤雞腿。"換一支吧,拿去。"

烤雞腿就算再美味,也平息不了沈千菡現在的怒氣。

"你到底在想什麼!"氣憤的揮開他的手,沈千菡怒氣更盛。在他眼中,她是那麼隨便的女人嗎?為什麼他臉上一點心虛愧疚的表情也沒,還一派自在約遞雞腿給地?

武懷天不由分說的將雞腿塞到她手上,這次倒是回答了。

"在想什麼時候上莫府去談親事比較適合。"

"親事?"沈千菡瞪大眼,無意識的握住了雞腿。"誰的?"

沒好氣的瞪她一眼,武懷天好半晌才不情願的回答這個笨問題。

"當然是你跟我。"

啪的一聲,另一支雞腿也掉到地上了!

沈千菡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有這麼嚴重嗎?他們不過是不過是小小的吻了一下,應該不需要他娶她以示負責吧?

這下子情況完全顛倒過來,沈千菡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他剛剛不是還一副沒什麼的輕視模樣嗎?怎麼一下子變得如此認真?

親事?他跟她?這完全讓人無法接受啊!

"我們不可能的。"她慌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直覺的搖頭,無法接受他這個說法。"沒必要吧。"

她本就不同于一般女子,對于男女之事並不在意。而且打定主意一輩子不嫁的她,壓根也不需要為了誰而守身。反正現下也沒有旁人,大不了就當做一切沒發生過,不是很好嗎?

更不用說他們兩人,一個是天一個是地,身分相差懸殊,如何談婚配?

"過些日子,我會上莫府提親。"武懷天沒等她回答,逕自說著他的打算,這也是他最近一直在想的事。

"等等、等一下。一沉千菡覺得一陣頭暈,看他的樣子十足認真。可是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啊!"你先停一停。"

"你不願意?"他擰起眉,注意到她眼底的驚訝散去後,只剩困擾。

嫁給他,是項困擾?

"我"沈千菡臉紅得有如火燒,這教她怎麼說啊!"你怎麼知道我是女的?"

這問題她想很久了,她記得很清楚,在山洞對抗黑衣人時,他就已經知道這個事實了。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想到自己還故作大方的和他在洞里相處了兩夜,還看過、踫過他赤果的上身,她就想挖個洞躲起來。

他會不會認為她太過放蕩不知羞啊?

"我從第一眼見你,就知道了。"

"怎麼可能!"沈千菡暗自申吟,那不就代表她在他的面前,從頭到尾都是個"姑娘",而她還做了那麼多于禮教不合的舉止天啊!

"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她不死心的追問,不明白自己向來完美的男裝怎麼會讓人一眼就識破。

"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來。"他看著她臉頰嫣紅,卻又難捺不平的模樣,眉頭不覺的松開,眼底抹上暖意。

"很多有眼楮的人都沒看出來!"她抗議的低喊,那模樣像極了個撒嬌的女娃兒,與她平日的規矩精明全然不同。"我十六歲開始扮男裝出門巡坊談事,從來沒有被陌生人認出來過。"

她扮男裝的主意只在平安到達莫府的商號,免去諸多麻煩,是以大家雖然都知道莫府的沈千菡總是女扮男裝出門,但外人從未見過她女裝模樣,自然也無從得知她的身分。

所以即使是在錦繡城最大的酒樓里,小二哥見了她還是毫不遲疑的喚她一聲"公子"啊,難不成那些百姓們都沒長眼楮?!

莫元倩還因為她扮起來實在太像男人,好幾次都要她別再穿男裝了。

這幾年的成功,居然被這個分明是外地來的陌生男子給打破了,該不會事實上,她的男裝扮相差勁透了吧!

"十六歲?"他微挑眉。暗看著她多變的面部表情。被他發現女兒身的事,真有這麼的難以接受嗎?

但是一想到她從十六歲開始就這樣東西南北的一個人四處跑,他就忍不住的抿起唇。

"莫府都沒人了嗎?"居然讓一個姑娘家這樣奔波。

"你是什麼意思?"沈千菡抬起小臉,不再躲避他的視線,忘了兩人先前的曖昧,只注意著他話中的不滿昏。

怎麼,女人家就不能處理事情嗎?

"你一個姑娘家這樣在外頭跑,不安全。"現下雖然是太平盛世,但她面貌不俗,獨身在外行走,總是易招麻煩。

"我行事小心,哪有什麼不安全的。"她不服氣的回嘴,不喜歡大家總是因為她的性別而抹殺她的努力。

她當初也是費了好一番唇舌,又得到莫元倩及懷香助陣,才成功的說服老爺及總管讓她獨自出門,而老爺會同意的大半原因,其實是因為少爺的支持。

而少爺的支持,當然少不了樂雁的說項。

這幾年下來,大家也都漸漸了解到她的認真、她的能力,但在外人眼中,卻依然是懷疑的。

"我說不安全就是不安全,這次回莫府後,你就乖乖的待在莫府別亂跑,等武林大會結束,我就帶你回擎天堡。"武懷天說得理所當然,再過幾天他就得出發往二蘇山,放著她一個人在外面亂跑,萬一遇上賊人怎麼辦?

沈千菡瞪大眼,算是見識到他的霸道了。

"少堡主。"她刻意強調這三個字,刻劃出兩個人的關系。"雖然您貴為擎天堡的少堡主,但我領的是莫府的薪俸,應該不需要听命于您!"

武懷天眼一眯,像是不能接受她的反抗。

"我娶了你的人,你就該听我的話。"

"我又沒答應要嫁你!"這個人,他以為一切都是他說了算數嗎?她根本沒說要嫁他啊!

"你會嫁的。"他有十足的把握。

沈千菡氣結,他哪來的這麼大自信啊?

"所以照我的話做,乖乖留在莫府里,別再去理什麼繡坊的生意,等我回來接你。"武懷天一頓,像是突然想起她目前還不算屬于自己,還有別的主子。"我出發前,會跟莫靖遠談好。"

"說到底,你就是覺得女人應該固守在家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氣悶,沮喪得不得了。

原以為自己早就習慣旁人的不以為然,卻沒想到由他口中說出來,依然讓自己這麼的受傷。

看著她小臉低垂,失了平日的神采,武懷天只是抿唇看著她,臉上的嚴酷霸氣慢慢的化去,換上一抹柔色。

她就像個期望得到大人稱贊的孩子,單純得讓人想將她納入懷中保護,他當然看得出她並非普通女子,但是卻止不住對她的關心。

沒再听見他的聲音,以為他是默認了。沈千菡皎唇抬起頭,本以為會見到他對她的不贊同,卻意外的見到他那讓人悸動的溫柔神情。

她一怔,感覺自己沉溺在其中,任他輕輕的將她摟入懷中。

低柔的嗓音,有別一貫的清冷,在她頭頂響起——

"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就是別一個人出門。"頓了下,他沙啞的坦承自己的真正想法,"我會擔心。"

心底的不平因為他的"擔心"而消逝無蹤,他的懷抱是如此的寬大溫暖,而他的話是那麼的令人感動。

他不是想拿禮教束縛她,不是不肯認同她的努力,他只是——擔心。

一時情動,她伸展雙臂環住他的身子,聆听著他的心跳,感覺自己平靜了下來,什麼氣都沒有了。

唇角浮起笑容,腦里不斷的重復著他的話——

我會擔心。

心里不斷浮現的暖意,驅走了山夜的寒冷,他溫柔的懷抱,讓她留戀了起來。

一塊走吧?他總是這麼對她說,然後主動的走在前頭。

她突然覺得,如果能和他這麼"一塊走"下去,倒也不是件壞事。

"這不公平。"冷亦塵看著坐在不遠處的武懷天,再次強調。"這一點都不公平。"

被指責的武懷天毫不影響的繼續喝著茶,完全不去理會冷亦塵那有如怨婦般的臉。

"玄風,你說!"早預料到他會如此反應,冷亦塵馬上轉頭尋找盟友。"堂堂擎天堡少主,居然把公事全扔到我們這些部屬頭上,自己跑去跟沈姑娘談情說愛,這樣對嗎?太不公平了!而且一開始說什麼暫留半個月,結果越留越久,一個月都快過去了!"

玄風一樣沒理會他的雞貓子喊叫,面無表情的對著武懷天報告。

"擎天堡的事都處理好了,資料我已經先送回堡里給王總管,該開始今年的門派例巡,前往二蘇山。"玄風不像冷亦塵那樣無聊,也不想幫著他去打探武懷天與沈千菡的感情進展。這種男女私事,知道多了只是麻煩,他負責做好武懷天交代下來的事情就行了。

"例巡?"冷亦塵一嗤,毫不留情的取笑。"他要是能離開得了沈姑娘,就犯不著硬是留在錦繡城里,對沈姑娘跟前跟後的貼身保護,也不用把所有的事情都往我們身上推了!"

要不是事情真的發生了,冷亦塵還真不敢相信,向來死硬派又講究責任至上的武懷天居然會做出這等決定,把擎天堡的事全交給他們去做,也許他等會就會把武皇例巡的事也交代給他們了!

明明承天派的余黨早就在十日前擊潰了,他卻還是對著沈姑娘跟前跟後的,就怕人家不知道他的心意。

"再不離開,會趕不上武林大會。"玄風淡淡的提醒。

武懷天眉頭微皺,沒有答話。

"爺若是擔心沈姑娘,我已經安排堡內人手,絕對能保護沈姑娘的安危。"玄風知道他在猶豫什麼,也早就安排好了。

武懷天看著自己得力的助手,明白玄風處理事情向來穩當,既然開了口便代表他已經全盤做好安排。而且他跟著沈千菡,只是讓她更加的危險,畢竟每逢大會前,特別多人想要他的命︰

只是私心作祟。

他想見她、想陪在她身邊,所以才會藉著保護的理由,這樣跟著她。

"我知道。"他只是不願意。

"再待下去,會誤事。"玄風的話,直接而不留情。

"我說爺啊,你該不會為了沈姑娘,決定這次的武林大會,讓劍聖自己一個人去主持吧?"見他思考許久,冷亦塵也看不下去了。

這樣猶豫不決的,真不像他認識的武皇。

"怎麼可能。"冷冷的看他一眼,武懷天很快的整理自己的思緒,將私情拋諸腦後。

他已經為沈千菡破了例,在錦繡城鄉待了這麼些時候,是該離開了。

"保護的人選呢?"他問,仍是放心不下她。尤其他沒忘了前次出遠門時的談話,一直到回到錦繡城時,她都沒有正面回覆,說她會乖乖待在莫府里。

真是讓人放心不下!

"我調了程大和曲三,明日便到。"為了讓武懷天安心,玄風特地飛鴿傳書,調出堡內前五大弟子中的兩人來幫忙。

"嗯。"武懷天點點頭,找回自己的理智。"發出各門派的通知信,後天出發例巡!"

雖然擔心沈千菡的安危,但是他不能逃避自己的責任。等到將武林大會的事處理完後,再回錦繡城,上莫府提親。

要等一個多月,才能再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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