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時期的班導,是一位頭發灰白、表情嚴肅的人。猶記得初開學時,一票學子正好奇地打量新環境,班導一進來後大家全嚇傻了。
講台上的他寫下自己的名字後,表明在校的三年都將由他擔任班導,而且特意強調兩點──
一、他很滿意父母替他取的名字,別替他改名。
二、他討厭特權。
冷硬的說詞與態度,有如嚴父一般,當然讓五十個小女生開始感嘆未來三年路不好行。
不過,開學不到三天,大家都改觀了。
我們親愛的班導,就跟天底下的父親一般,雖然表面上嚴肅難親近,可是事實上心底飽含著寵溺,只要班上同學們聯合撤嬌,原本頑固嚴厲的模樣頓時破功,露出無奈的笑。
我很敬重這位老師,除了課業,他對我們的品行亦是相當要求,感覺真的像是全班的父親,希望我們成為堂堂正正的人。
而對于他的禁忌,我很同意也很願意遵守,不過忙于社團的我,擁有無數的公假與免升降旗的特別待遇,相信他一定對我很感冒。
為此,我心虛了頗久,每次拿公假單去辦公室,總是下意識地躲避他的目光。
不過他並未因此生氣,後來我才懂得,那句「討厭特權」,更正確的說法是──討厭特權,但能忍受不濫用。
也許他明白,我並非借故請公假翹課或逃避升降旗,而是真的有事需要忙。
但即使他能體諒,我卻覺得自責。不管怎麼說,特權終究是特權,當所有同學在太陽底下听著旗台上的主任教官們無聊的訓話時,我卻待在涼爽舒適的冷氣房打計算機,我想還是有些不公平的。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我想寫個與特權有關的故事,寫個討厭特權、但試著去接受的女主角。
起因是如此,最後就形成這麼一個故事。
也許是想紀念年輕時的這一段時光吧!高中時期的生活在我生命中佔有相當重要的分量,而唯一的那位班導,更是一位重要人士。
有如嚴父般,教導著五十個小女生,我感謝他。
也想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