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家人朋友或是學校的老師學生,都可以感受到-琴不僅春風滿面,連走路都特別輕快。
能讓女人有如此大的轉變,除了戀愛還是戀愛,所以大家都猜她戀愛了,卻又不敢相信真的有男人會欣賞她?!
不是說她不好,而是男人總是希望自己的另一半能為自己加分,至少要出得了廳堂啊!
大家都很好奇,卻都死撐著不問;人就是這樣,寧願私下揣測也不願親自問當事人,話傳到最後才會變質成為流言。
今天老師們終于選出代表,由坐在-琴隔壁的沈老師負責幫大家提問,別看其他老師各做各的事,大家可都拉長了耳朵等著呢!
唉……八卦真是無所不在啊!
利用第二節下課二十分鐘的時間,沈老師問她。「呂老師,听說-戀愛了?恭喜啊!」沈老師聰明的用「听說」這個字眼,這表示可以不用負責任。
正在挑選學生的油畫作品準備貼在走廊上供大家欣賞的呂-琴,听到沈老師的話差點跌下位子。「什麼?!」
「-啊!大家都說-戀愛了啊!」這回用的是「大家說」,這樣大家都有責任了。
「哪哪哪有?」-琴緊張的都結巴了。
她和沈老師雖然坐隔壁,卻很少聊私人問題,最多的就是沈老師向她借課,其次就是要她幫一些大大小小的忙。
「可是所有人都看-春風滿面,一副戀愛中女人的樣子耶!」所有人都出來背書了。
「沒沒沒有這回事。」哪來這種八卦消息?
「真的?」沈老師的表情告訴她──他不相信。
「嗯。」
她真的沒在戀愛,只是最近比較常和祁東宇出去,但也只是吃吃飯,或是他下班後會來找她一起散散步而已,不算什麼約會,更不是在戀愛。
「那-最近是不是有什麼喜事?」沈老師發揮旺盛的求知精神。
「沒有啊!」她只是覺得最近心情很好而已。
沈老師撇撇嘴,套不出答案讓他感到無趣-
琴突然想到上次代他去研討會的講義還沒拿給他,趕緊拉開抽屜拿出講義遞給沈老師。「這是上次研討會的講義。」
「喔。」沈老師接過,隨手放到一迭數學參考書上。
「嗯……那個研討會……我……忘記簽你的名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誰會養成簽別人名字的習慣啊!
「嗯。」沈老師冷冷地回應,然後突然瞠大眼楮。「什麼?!然後呢?」他的樣子看起來好像要揪著-琴的衣領質問一樣-
琴理虧的低頭。「我簽我的名字。」
類似的狀況不是第一次發生,雖然她很好差遣,但有時卻會幫倒忙。
「呵∼∼藝術與人文的老師去參加數學研討會,這下我們學校紅了。」沈老師雙手向上一攤,盡是嘲諷的語氣-
琴不知該如何回應他,當初她就說不應該這樣做的,她也不願意事情變這樣啊!
「校長知道了嗎?」沈老師咬著牙問。
「應該還沒,可是教育局那邊並沒有多說什麼。」現在反而是她覺得事情沒那麼嚴重。
「誰理教育局啊!-明明知道校長最重視教學研討會的,而且他還是在早會時當著所有老師的面指定要我參加,-卻給我來這招?!-故意的是不是?看我在校長面前紅就嫉妒是嗎?」沈老師歇斯底里地低吼。
「我……」既然這樣,當初他為什麼不要自己去?
「-啊!要雞蛋沒有,雞屎倒是常常拉一堆。」沈老師口沒遮攔,他在這間學校的前途可能斷送在她手上,教他如何不生氣?
他們當老師的,一切都以校長馬首是瞻,他好不容易在校長面前取得紅牌,卻可能因為這件事而翻黑。
要是讓校長知道這件事,以為他根本不把他的話放在耳里,那他就等著接招吧!以校長「崇高」的身分,絕對有辦法讓他往後的日子很、不、好、過。
「你說得太過分了。」-琴反擊。
「是嗎?-才過分咧!不爽幫忙就不要幫嘛!干麼答應我後又故意這樣整我?我欠-的啊!」沈老師口沫橫飛地對她吼。
其他老師見沈老師越來越大聲,正準備出面緩頰時,上課鐘聲正巧在這個時候響起,大家都吁了一口氣,至少暫時沒事了。
有課的老師紛紛拿起課本走避,而-琴的課程都不在早上,所以坐在位子上不動,沈老師則是拿起桌上的數學課本,對她冷哼一聲後才離開-
琴覺得自己很倒楣,幫了沈老師後還要被他這樣羞辱,真想趴下來大哭一場。
若是能在九點以前下班的話,祁東宇都會約-琴出來見面,有時只是散散步,有時-琴會陪他吃「晚飯」──因為工作的關系,所以他吃飯的時間不一定。
今晚他們散步到-琴家附近的小公園,並分別坐在秋千上聊天。
「我覺得-今天心事重重。」祁東宇善于察言觀色,一眼就看出-琴有心事。
「不算什麼心事啦!只是在學校遇到一點點困難。」
沈老師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在下課後就馬上去找校長「自首」,也不知他是怎麼跟校長說的,最後反而是她被校長叫到校長室好好的「訓勉」一番。
「一點點而已嗎?-看起來很像重度憂郁。」祁東宇半開玩笑地說-
琴模模自己的臉頰。「真的這麼明顯嗎?」
「嗯,要不要說出來听听?」有時候能夠把心事說出來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琴笑著搖搖頭。「不了,學校的事都很無聊,我怕你听了會睡著,而且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
她不想說,祁東宇也不勉強她。嚴格說來,經過幾次的踫面,他們對彼此已經有一定的了解,他知道-琴的個性比較內斂,不是那種會到處喧嚷的人。
「還是听你說店里的事比較有趣,今天你在哪一家分店?」
她每天都希望能听他說店里所發生的一些有趣的事,如果沒見面,也一定會利用電話閑聊,就像吸食鴉片一樣,早已經上了癮而不自知。
「三店,今天有幾個老顧客約在那邊。」
他總共開了五家店,除了銀行貸款外,其他全部是他一個人獨資,不開放加盟也沒有合伙人,雖然有許多朋友或大牌藝人見他生意好,捧著錢想投資都被他回絕,因為只要扯上金錢關系,有朝一日就有可能為錢反目,所以他寧願有多少錢開多少店,也不願和其他人合伙。
「我本來以為你只接明星或是模特兒的Case,現在才知道你的客層很廣泛。」她以前都以為造型師這個名詞是演藝人員專用的。
「如果只接藝人的話,我的名氣一定不只是現在這樣。我是從美發學徒做起,經過十幾年的進修,往全方位造型師發展,遇過不少挫折與低潮才有現在的成果,很多顧客等于是陪著我成長,怎麼可以因為名氣大了就翻臉不認這些客人?所以我寧願推掉不熟的公眾人物,也不會拒絕任何一個老顧客。」
雖然許多大牌藝人指名由他負責造型,但他不會因為這樣就忘記過去的客人,所以除了幫藝人做整體的造型外,他大部分的時間還是會幫一般的客人做美發。
他這番話讓-琴很欣賞,她喜歡懂得飲水思源的人。
「-有沒有發現其實我們在某些地方還滿像的?」
「好像有一點,但又說不上來是哪里像。」
「念舊。」他僅用兩個字解釋。
她眼楮為之一亮。「對耶!」他們確實都是念舊的人,她是那種東西只要能用,絕不會輕易丟棄的人,他則是非常珍惜一路陪他走來的老顧客。
「別看我對流行的事物很敏銳,那不過是一點點的天分外加工作上的需要而已,內心里其實還滿保守的。」他乘機對她自我剖析-
琴抿抿嘴,對于他的說法不給予任何意見。
短時間要她相信一個走在流行尖端的男人,內心其實是保守的恐怕有點困難,而且她很擔心這是因為她對自己沒有信心,所以祁東宇刻意這樣說來安慰她的。
祁東宇原本坐在秋千上輕輕搖晃並踢著腳下的小石子,後來他停止搖晃,定定地睞向坐在隔壁秋千的-琴。
「-琴。」
「嗯?」-琴還在輕輕搖晃著秋千。
「我們……要不要試著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看看?」
這個問題他考慮很久了,經過幾次見面,他覺得-琴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人,心地善良,個性敦厚樸實,雖然這樣的個性很容易吃虧,但吃虧就是佔便宜,只要不是被惡意欺負,吃點虧也無妨。
唰∼∼-琴倏地用腳緊急停住秋千,鞋底與地面的小石子磨擦而發出聲響。
「你說什麼?!」他是不是瘋了?
「沒想到還是嚇到-了。」祁東宇神情顯得有些苦悶。
她確實被嚇到了,祁東宇是她所有相親對象中最不可能成功的一個,現在卻是唯一一個對她提出交往要求的人,簡直只能用受寵若驚來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琴很快恢復鎮定,因為她不相信他會看上她這樣一個平凡的女人,只要他勾勾手指,絕對是環肥燕瘦任他挑選,怎麼可能看上她?!除非……他有其他目的!
雖然對他的話存疑,但心中還是不免竊喜,因為她對祁東宇很有好感,只是始終認為兩人之間差距很大,所以根本不敢妄想能和他更進一步成為男女朋友。
她微-著眼睨他。「為什麼?為什麼是我?」其實她已經在心中下定論了。
「嗯?為什麼這樣問?」愛情來了不是都沒什麼道理的嗎?
「你應該很清楚我們之間的差距吧?」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已經強調過很多次了,每次見面或通電話都至少會提醒我一次。」沒見過對自己這麼沒自信的人。
「那你……」
「是-對自己太沒信心。」他只能再度重申這一點。
「你該不會是因為覺得我很有挑戰性吧?」她說出自己的想法,這是她第一次這樣「壞心」的懷疑別人,也許是因為太過在意,所以得失心也特別重吧!
「什麼意思?」
「不要想『建議』我改變造型,如果你是因為將改造我視為挑戰而提議交往的話,你大可不必做這麼大的犧牲,而且我也不可能答應做任何的改變。」原來所有的造型師都有共同的毛病,喜歡依照自己的意思改造別人。
「-……」-
琴不讓他說完,搶先開口。「以前不管是美容師還是美發師,只要看到我就開始滔滔不絕建議我應該這樣、應該那樣,現在連你這個造型師都和他們一樣,可見得我的外型有多讓人厭惡,大家才會爭先恐後的想幫我。」
對于她的外型引起大家的「興趣」,她已經感到厭煩了,所以語氣難免重了點。
「輪到我說話了嗎?」這次他很有禮貌的先詢問她-
琴不語,等于默許。
「如果我有要改變-的意思,何必等到現在?第一次見面時就可以直接跟-表明清楚,要是-不同意,我就不用再浪費時間了不是嗎?」他有點難過她把他和其他人畫上等號。「如果只是膚淺的想要幫-改變造型,說得無情點,一堆經紀人排隊要將旗下的藝人送到我這里來改造,-覺得我有必要放棄那些能讓我名氣再加分的人,卻執著在-身上嗎?」
他說得沒錯,她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國中老師而已,但他卻是知名的造型師,她對他而言,真的一點利用價值也沒有。
「對不起,我剛剛太激動了。」-琴低下頭輕聲道歉。
祁東宇深吁一口氣。「跟-說這些,不是要听-說抱歉。」-
琴覺得同事說她是冷場皇後的確非常貼切,瞧她這會兒不就把事情給搞砸,氣氛也變得如此僵凝。「那……」不然是要她怎樣?
「星期六我要到桃園做一場說明會,要不要一起去?」祁東宇決定將交往的話題暫緩,反正日久見人心。
「說明會?」她現在都不敢亂問「為什麼」,免得又引起尷尬場面。
「我慣用的彩妝品牌準備進軍網路行銷,他們和許多公司的福委會聯絡,希望能安排一場說明會,教導女性員工如何做保養及合宜的化妝技巧,當然主要目的是要推銷他們的產品,我已經答應當他們說明會上的彩妝指導老師,因此會配合他們說明會的行程。」
網路購物的魅力實在是無遠弗屆,連這樣知名的國際大品牌都開始重視這塊市場,搶奪許多不喜歡或沒時間逛街的女性客戶-
琴又再度半-起眼看他,懷疑這是他想改造她的另一種方法。
不過她還沒開口,祁東宇就先舉高雙手做投降狀。「我知道-又想偏了,所以我先投降!但是-真的不要想太多,我只是覺得說明會最多兩個半小時,結束後我們還可以到附近游山玩水一番,就這麼簡單。」
「這樣好嗎?我是外人耶!」听到他的提議,她有些心動,因為除了學校辦的活動之外,她還沒有私下和朋友出遠門過,即使地點在桃園,對她而言就已經算是遠門了。
「和我一起怎麼會是外人?而且這只是一個說明會而已,怎麼樣?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她竟然開始期待那天的到來,當然是指說明會之後的行程。
他們又繼續坐在秋千上聊了一會兒後,祁東宇才送她回家。
對于祁東宇沒再提起要交往的事,-琴雖然有些失望,卻也偷偷松了一口氣,因為她真的沒把握能夠「高攀」上他。
「先進去吧!」祁東宇每次都會等-琴進到屋里才離開。
「嗯。」-琴模著牛仔褲的口袋找鑰匙。
她將所有的口袋都模遍了,就是沒見她拿出鑰匙。
祁東宇突然想到電影「全民情聖」里頭的情節,故意開玩笑地說︰「-知道有部電影里頭說,如果送女孩子回家時,女孩子拿出鑰匙馬上開門進去,就表示女孩子對今晚的約會不滿意;相反的,如果女孩子一直玩著手中的鑰匙,卻不急著開門的話,就表示她希望今晚約會的對象吻她。」
「嚇!」-琴更是加快找鑰匙的動作,口中還不斷解釋。「我是找不到鑰匙,不是在玩鑰匙。」
祁東宇將雙手搭上她的肩膀,讓兩人面對面,但他卻什麼也不說,只是讓兩人四目相對。
呂-琴只能一下撇開眼看地上,一下又溜回來瞧他一眼,然後手還不斷在根本空無一物的褲袋內翻找,模樣實在有點滑稽。
祁東宇先是定定地瞅著她,然後在她第三次將眼楮撇開看地上時,吻上她豐滿嬌女敕的唇瓣。
「唔……」她無法開口說話,只能嗚嗚嗚地叫,而且……她的臉被眼鏡壓得好痛喔!
這時候,她的眼鏡是兩人之間最大的障礙。
祁東宇干脆把她的眼鏡摘下來拿在手里,這樣他們才能好好享受這個吻。
這樣來勢洶洶的吻,毫無經驗的-琴根本無法招架,虛軟地靠向家門口的牆柱上,好迎接祁東宇一波又一波的柔情攻勢。
他們根本不知道彼此這樣吻了多久,也沒有人想到要先放開對方,從一開始的淺吻,到現在看起來感覺像是交往多年的老手一樣的深吻,這一切對-琴來說實在是太猛了,好像明明是報名上幼稚園,卻被帶到國中去一樣。
咿呀∼∼
「是誰在『靠腰』喔,哪個死小孩亂按電鈴不放,嫌活太久了是不是?」紅色漆木大門被呂王瑞蘭打開,她本來是要對在三更半夜亂按門鈴的人破口大罵的,卻意外撞見這個差點令她斷氣的畫面。
被呂王瑞蘭激昂高調的嗓音擾亂後,誰還親得下去啊!
呂-琴情急之下,用力把祁東宇推開,彷佛這樣的動作就可以和他撇清關系。
都怪他們太投入了,才會沒發現當-琴抵靠到牆柱時,身體是壓在電鈴上面的。
呂王瑞蘭用力拍打自己的頭一下,然後自言自語。
「年紀這麼大了還會夢游啊!哪來什麼死小孩?只有一對俊男美女在玩親親而已,明天叫老頭子把電鈴給拆了。」說完就把門關了起來。
「媽∼∼」-琴緊張地喚她,她沒想到媽媽會當著他們的面把門關上。
呂王瑞蘭貼在門板後面偷笑。蒼天有眼,她的女兒終于有人要了,而且那男人看起來還真他媽的不錯!真是太爽啦!
「媽∼∼」-琴不斷拍著門板,她沒帶鑰匙,需要媽媽開門。
「伯母該不會真的進去了吧?」對于呂王瑞蘭突兀的表現,祁東宇也感到傻眼。
「有可能。」-琴轉身看看身後的電鈴,覺得好丟臉喔!媽媽的態度好像巴不得她最好不要回家一樣。
好糗!竟然會發生這種事,她知道媽媽明天一定會一再追問今晚的事。
祁東宇也覺得夸張。「沒想到我們竟然都沒注意到電鈴一直在響。」任誰都受不了長時間的電鈴聲,所以也不能怪剛剛伯母會如此生氣。
「嗯,我的眼鏡。」她向他伸出手要眼鏡。
他並沒有將眼鏡交到她的手里,而是直接幫她戴上;對她來說這樣已經算是很親密的動作,所以她羞紅了臉。
幫她戴好眼鏡後,祁東宇開口說︰「看來我們得打電話進去了。」雖然是盛夏,凌晨時還是可以感覺到寒意。
「嗯,但是……我也沒帶手機出來。」可見她有多急著和他見面,鑰匙、電話通通都沒帶。
「我有。」他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她。
此時門又被拉開了,呂王瑞蘭探出頭來輕聲問︰「你們結束啦!」-
琴羞愧地低下頭,祁東宇則忍不住噗哧笑出聲音。
伯母真是有趣,和嚴肅的-琴有如天壤之別。
「謝謝你送我回來,晚安。」-琴不想再丟臉,只想趕快進屋里去。
「等等!都跟人家唇齒相依、水乳交融了,還不幫媽媽介紹一下?」
祁東宇實在忍俊不禁,他相信伯母肯定是個很好溝通的人。
「媽,-穿這樣不方便啦!」呂-琴急著要把媽媽推進屋內。
「哪里不方便?-沒看『功夫』里的那個房東太太,不也是滿頭發卷,穿這樣跑來跑去的?」呂王瑞蘭說得理直氣壯,她還懷疑是電影抄她的「造型」呢。
「哇哈哈哈哈∼∼」祁東宇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笑著自我介紹。「伯母-好,我是祁東宇,這麼晚把-吵醒真是不好意思。」
呂王瑞蘭換上一副慈祥和藹的模樣。「沒關系沒關系,我們-琴就麻煩你了。」
「媽∼∼」-琴快瘋了。
「干麼?我說錯了嗎?他都吃了-那麼多的口水,要他照顧-也不為過吧?」難得出現一個願意要-琴的男人,她當然要好好把握。
「我要先進去了。」說完就頭也不回的進屋里去,她的臉都被媽媽丟光了。
「別介意,她害羞啦!」呂王瑞蘭端著笑臉解釋。「你剛剛說你姓祁啊?」
「是。」
「嗯?那不就是阿滿說要介紹給-琴的設計師?」祁這個姓挺特殊的,所以她還記得。
「是,是黃太太介紹我和-琴認識,不過那天是蔡佳隻小姐陪-琴一起和我見面的,我是『東』美容沙龍的造型設計師。」他不強調自己同時也是老板。
「嘩∼∼我知道我知道,那天我和阿滿有事所以沒去,你和-琴來電了喔?真不簡單。」她本來以為他們不會有結果,因為職業別差這麼多,而且她比誰都了解-琴有多悶,所以根本不看好這次的相親。
「還在努力中。」因為還不知道-琴的意思,所以他說得很含蓄。
呂王瑞蘭拍拍他的肩膀。「我了解。」她當然了解自己的女兒,除了日常生活中迷糊外,對男女情事方面更是遲鈍得可以。「要不要進來坐?」
「已經很晚了,不方便打擾伯母,改天再專程過來拜訪。」
「也好。」
「晚安。」祁東宇向她微微點頭。
「慢走。」
祁東宇往停車的地方走去,呂王瑞蘭突然想到什麼而站出門外叫住他。「祁先生。」
祁東宇回頭。「是。」
「可不可以給我一張名片?我想去你那做頭發。」
每次她看到阿滿充滿時尚感的發型就羨慕得要命,很想請她也介紹她的設計師給她,可是阿滿都說設計師很忙,要提早一到兩個星期預約,而且不是老客戶的話通常都會由其他設計師負責。
她本來以為阿滿是故意用這理由打發她,其實是要「暗砍」,有一次自己偷偷跑去「東」總店,店員拿出「落落長」的預約表要她先預約,她才知道阿滿說的沒錯。
「當然沒問題。」祁東宇折回並從皮夾拿出一張名片給她。「伯母想來的時候,打上面的手機給我就行了。」他的名片可不隨便發出去,手機號碼更不隨便對外公開。
「好好好,一定一定。」呂王瑞蘭開心地盯著名片,她終于也可以讓祁東宇做頭發啦!
「外面有點涼,伯母趕快進屋里,免得受寒了。」
「好好好。」
呂王瑞蘭轉身,眉開眼笑地進屋里,對于這未來女婿她可滿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