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因為有任無仇的加入,使得單家原本一向沈悶的吃飯時間鮮活起來。
因為無仇,讓一向不多話的夢霏一反常態,變得開朗許多。而向來扮演說話角色的夢雪,反而沈默下來。
看見姊姊和無仇聊得如此投機,她固然替夢霏感到開心,畢竟好久不曾見她展開笑顏,但是另一方面,她心底卻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覺。好似無仇的出現,將會破壞兩姊妹平凡的生活,闖入她們的情感世界……夢雪邊思索,邊將洗好的碗放入烘碗機中,冷不防地,無仇忽然出現,讓她嚇了一大跳。
「你作什麼,干麼不出聲?」她的視線自碗槽拉起,責問身旁的他。
「我已喚了你不下三次,是你自己心不在焉,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無仇拍了拍她的頭,取笑道。
「我哪有,我剛洗好碗筷。」她剛剛發呆的樣子大概被他看到了。真是,她忘了這屋里多了一個人。
「不問我找你有什麼事?」他反問道。
「準沒好事。」不問也罷。
「剛剛女乃媽打電話來,是我接的喔。」他搭上她的肩,一副諂媚邀功樣。
「那又怎樣?」將所有碗筷放妥後,她不屑地說道。
「女乃媽說她會晚十天回來,要我好好照顧你和夢霏。」他甩甩頭,故意耍帥。
「少騙人,你今天才剛報到,女乃媽哪知道你。」她斜睨他一眼,順便將他勾搭的手拉下。
「我剛剛和女乃媽在電話上聊了三十分鐘,我們已經變成好朋友了。」他臭屁地向她炫耀。
「盡會耍嘴皮子,把女人騙得團團轉。」她悶哼一聲,懶得理他。
「這麼說,你也包括在內嘍?」他拉住她的小手,硬是不肯讓她離開。
「我才沒那麼笨,放手-」她狠狠地瞪他一眼。
「你……口是心非喔。」無仇順勢將她擁入懷中,語氣忽然變得溫柔。
「我才沒有……放開……」她的語氣轉為不穩,心跳加快。他的眼眸有一股魔力,彷佛能看透人心,震懾心靈深處。
她就這樣被他懷中的層層男性氣息包圍住,漸漸呼吸困難,雙眸無法離開地望著他。
「我可以愛你嗎?」他凝視她的眼,輕撫她的頰。
「什……麼?」她直想往後退,卻被他強而有力的雙臂緊緊箝制住。
「願不願讓我愛你?」他的一舉一動就像是采花高手般,表現得既自然又輕松,而且……認真,完全不似之前的輕浮。
「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叫……」
她未完的話被他吻去……從她濕柔的芳唇,直至雪白粉頸。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無法思考,無法反抗,無法有任何的反應。
好久,他才輕放開她。
「你的唇好柔軟,讓我舍不得離開。」他又輕啄一下,滿是憐惜。
「你——」她睜著眼,身子因激動而顫抖。
她不敢相信,這家伙竟如此-髒、下流。他不但吻了她,還「咬」她……「這是你的初吻,嗯——」見她驚慌失措,他很壞地取笑她。
「我警告你,你不要再過來……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她直往後退,腦袋空白一片。
她該如何是好?單憑她一個人的力量,根本無法反抗他。
「你當真這麼討厭我?」他向前逼近,眼神隱含痛苦。
夢雪當場呆愣住。
有沒有搞錯,受傷害的人是她耶,怎麼反而是他擺出一張受傷的臉孔?該哭的人應該是她,是她被他無理的侵犯。
強忍住心底的激動和驚愕,她-著嘴,二話不說地想逃開。
「不要走-」無仇伸手擋下她的去路。
「你還想怎樣?」含淚的眼滿是恨意和怒氣。
「讓我愛你,好不好?」他認真的態度不似玩笑。「給我個機會愛你,直到………你額上的吻痕消失。」他一伸手,再度將她擄入懷中。
這突如其來的擁抱,讓她透不過氣,掙月兌不開。就連掙扎抗議的言行,也被吞噬在他強大的力量之下。
「在你額上的吻痕消失之前,讓我好好愛你。」還沒來得及檢視之前的傷口,他便又低頭湊上,在她光滑的粉額上吻咬出一連串青紫記印。
之後的狀況,她完全不記得了。在過度刺激的精神恍惚之下,她就這麼昏厥在他懷中。
在他該死的懷中……
見她就這麼倒在懷中不省人事,任無仇不禁相當佩服自己超強的魅力與演技。
剛剛那一段突如其來的場面,只不過是他打發無聊的飯後小娛樂罷了。沒想到這小妮子竟如此純情,不過玩玩小親親,她竟然就昏了過去。唉,他的戲還沒演完呢,真是傷腦筋。
無仇圈抱住昏迷的她,低望她俏麗的容顏。
他該如何喚醒她呢?是學睡美人吻醒她,還是抱她到床上,讓她好好睡一覺。
伴隨飛快的思緒,還來不及作出適當決定,單夢霏的聲音遠遠傳來。
「夢選…u」嬌柔的聲音從一樓臥房傳來。
「這次就先饒過你嘍-」他低望懷中的夢雪,很壞地又啄了下她的紅唇。這才慢條斯理地將她抱到客廳沙發上,讓她好好休息。
「夢雪……」
在夢霏踏出臥房前,他迅速地來到房內,舉手投足風度翩翩。
「我能為你服務嗎,夢霏公主?」演話劇似的,他夸張地表演著。
緩步向前,伸手彎腰,輕握起她的小手。
「小……夢呢?」她被他突來的闖入及溫柔作風嚇了一跳,不禁怯聲起來。
「她現在正和女乃媽講電話,走不開。」他來到她床畔,一派溫柔地凝視她。
「原來是這樣……」被他一凝視,她還是慌亂不已,視線不知該往哪兒擺。只好盯著眼前的雪白被單,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
「需要我為你服務嗎?」
「其實沒什麼事情,只是想要請她幫我擦一下濕頭發。」夢霏語氣依舊羞怯。
她剛梳洗完畢,頭發還是濕漉漉的。這副衣衫不整、頭發凌亂的模樣,她實在不想讓他瞧見。好糗喔-「不介意的話,我來幫你。」不待她點頭,他已隨手拿起床頭櫃上的干毛巾,手腳俐落地動手起來。
「不用——」她的話還沒出口,便已被他溫柔體貼的動作消音。
這不是她過去十二年來,日夜所盼望的情景嗎?縱使酷似夢中情人的他並不是Aroma,她寧可欺騙自己,相信站在身邊的男人,確確實實就是他呵。
在無仇熟練且溫柔的撫拭動作下,她不禁怦然心跳,紅了眼。
「怎麼了,我弄痛你了嗎?」見她忽然紅了雙眼,他停下動作,半蹲跪在床前,柔聲問。
「沒有,是沙子……」她慌亂地別過頭,僅著浴袍的身子暴露出雪白如膏的粉頸。相當誘人。
「沙子?要不要緊?」他拉開她遮掩的雙手,順勢將她逃避的身子擁入懷中,讓她無處可逃。
「不要緊了……真的。」夢霏顫著聲,無法如此近距離地面對他。耳畔是他誘人的低沈嗓音,鼻間是他充滿男性氣息的味道。從他手掌間傳來的熱情和溫度,讓她徹徹底底的喪失自我意識,無法控制那激動狂亂的心扉。
這個從天而降的男人,難不成是老天爺同情可憐她而賜予的?被病魔糾纏的這一生,她別無所求,亦無怨言,僅有的一絲絲願望,就是能夠在病魔奪走她的生命前,和迷戀十二年的Aroma見面,與他談一場小小的平凡戀愛……「你哭了?為什麼?」沙子之謊言他當然是不信的,對于她這突如其來的眼淚,他倒是有些吃驚。
她哭的模樣楚楚動人、可憐兮兮,憐憫之心無聲無息地攻佔他的心房。這兩姊妹的性情雖不相同,純情程度卻相當一致。在他過去身經百戰的悠久情史中,談情的對象多半是演藝圈內的知名明星,就算不是談情高手,也不曾如此清純,不食人間煙火啊-唉,有點棘手呢-雖然心底如此感嘆,雙手的動作卻很熟練地將她擁緊,圈在懷中。
這場戲他得演得逼真,戀情的成功與否可是攸關他的演藝前途,不得不認真。
「無仇,你……真的不是Aroma?」夢霏沒有抗拒他突來的親昵擁抱。她只是不想違背自己對他一見鐘情的心意。
躺在他懷中,她好想哭。
「我是不是Aroma,對你真的那麼重要?」他瞅著無辜的眼低望她,溫柔的雙手輕撫她微濕長發,心底充滿信心。他知道自己能夠扮演好假情人這個角色,單夢霏的芳心不難到手。
「不是的,就算你不是Aroma,我也不會改變對你的看法,只是……如果你真是Aroma,我不希望你欺騙我,因為……」她為難地看著他。
「因為什麼?」
「因為……我會有罪惡感。」長長的眼簾下,是一雙無所適從的美麗星眸。
「罪惡感?」他似懂非懂的低喃一聲。「若我不是Aroma,為何會讓你有罪惡感?」
他的演技實在一流。
「沒……沒什麼,你當我沒說。」夢霏沒有勇氣開口說出自己心底的感覺,只能搖頭苦笑,無語帶過。
「如果你認為我是你心目中的Aroma,就把我當作他吧,順從你自己心中的感覺和聲音,如此,你才不會因罪惡感而痛苦。嗯?」任無仇輕摟著她,話語間滿是疼惜。
他听得懂她心中的聲音,只是他沒有點明,也無意再刻意隱瞞自己的身分。
「我真的可以把你當作Aroma?」她有些吃驚地反問。
「嗯,如果你真的認為我像極了他,我很樂意充當你的Aroma。」他輕輕點頭,若有似無的笑容深深迷惑她的心。
「無仇……」淚水倏地迷蒙她的眼。才第一天見面,為何他輕易地擄獲她的心?她對他,或他對她,在今天之前,兩人是完全不交集的並行線,如今,兩線卻緊密地交纏在一起。
老天爺真是在幫她還是別有所意呢?她對突來的緣分感到不安。
「好了,別想大多了,你應該要休息了。」他低頭拭去她的淚水,笑著安慰。
「你的藥還沒吃,吃完才能睡喔。」他隨手拿起放置在床頭櫃上的藥丸和開水,體貼地交到她的手上。
桌上這些準備好的干毛巾、藥和開水,想必是夢雪的功勞。對于她照顧姊姊的盡心和細心,他倒是挺敬佩的。
很顧家的女孩子。
在他一邊思索一邊觀察的出神狀況中,一旁的夢霏已乖乖地把藥丸服下。
「無仇,你會不會嫌司機的工作太無聊,明天就離開了?」吃完藥後,她不安地問。
夢霏的擔憂其來有自。她總以為他的出現太過戲劇性,讓她不由得懷疑它的真實性。至今她仍不相信這個酷似Aroma的男人,竟會出現在她平淡貧乏、被病魔纏身的生活中。
「不會,若我討厭這份工作,我現在就不會往這里。」他接過水杯,語氣是肯定的。「時間不早了,好好休息。嗯?」他替她拉上被子,體貼的調整好枕頭。舉手投足間,散發標準情人的溫柔魅力。
「嗯,晚安。」她柔順地點頭,帶著甜美笑容閉上眼楮。吃下藥後,她感到昏昏欲睡,眼皮愈來愈重。
「晚安。」無仇將燈光調小,臨去前,在她額上輕輕一吻。之後,輕悄悄地離開臥房,帶上房門。
他的晚安吻別無他意,只是很習慣性的反射動作,然而他這項無心舉動,卻讓閉上眼的夢霏輾轉反側許久,直到藥效發作,她才帶著甜蜜笑容入夢。夢中,她穿著一襲雪白婚紗,和Aroma在美麗的小教堂,許下終生誓言。
夢雪無法相信,隔天一醒來,她竟然睡在自己房間的床鋪上。撫著酸痛的頸部,她想起昨晚在廚房所發生的一切。昨天晚上那個不要臉的家伙……一想到昨天的種種,她的雙頰倏地脹紅,又氣又急超身後,她身上的毛毯隨著起身掉落在地毯上。昨天昏倒後,她的意識完全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倒在他懷中,又是怎麼被抱回房里,她毫無印象。她望著自己身上被換穿的睡衣,一顆心涼到腳底。
該如何是好?
任無仇那家伙第一天就如此囂張狂妄,往後的日子還得了,若再讓這男人繼續在這個家中住下,無疑是放了個大炸彈在家中。她自己被那佔便宜還不打緊,要是夢霏也受到牽連,她要如何跟天上的媽媽交代?
任無仇的存在對單家而言簡直是多余的,她們姊妹需要的是一個老實牢靠又守分的司機,而不是油嘴滑舌、光有外表的大。
「夢霏-」听到房門外傳來雜聲,她忽然想到姊姊的人身安危。睡衣都沒換,她大氣不敢喘地沖出房門。
一出房間,眼前所見卻讓她差點沒岔了氣。
夢霏一身輕松地站在廚房,和身邊的任無仇有說有笑。那手中拿著鍋鏟,動作耍帥煎著蛋。
不過才一夜不見,姊姊和那家伙的感情何時如此親近。這副場景要是被外人見到,定會以為他們是新婚不久的小倆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望著眼前這突來的情景,她的腦袋隱隱抽痛。
「夢雪,你醒啦,早安-」無仇忙著準備早餐,卻不忘他的機警。
他的招呼一打完,夢霏立刻奔過來,拉著她的手直嚷道︰「夢雪,你知道嗎,無仇他很會煮早餐呢,不但餐點做得好,就連你最喜歡的咖啡也煮得很棒呢。你說他厲不厲害?」夢霏那滿是興奮的笑容,讓夢雪一度以為她已病愈,月兌離久病的困擾。
她那如陽光般的甜美笑意,已好久不曾顯現在臉上了。難不成是那家伙所帶來的影響。
「姊,你不要用跑的,免得等一下病發。」原本準備興師問罪的她,硬是把喉頭的話語吞了下去。
她不忍破壞夢霏臉上難得的笑容。現在這個時候,顯然不適合開口趕這家伙走人,就等用完早餐,待芬霏不在場時,她再開口請他走人。
「一大早臉就臭臭的,怎麼,昨晚作噩夢啦?是不是夢到男朋友跟別的女人跑了。」不知何時,無仇已把煎蛋端上桌,不正經地取笑她。
「你才作噩夢咧-」她瞪他一眼,決定不理會他。這男人狗嘴吐不出象牙,她才不要自己找氣受。
「夢雪,昨天晚上女乃媽是不是有打電話來,她怎麼說啊?」雖然不懂兩人為何火藥味十足,她仍試圖轉移話題。
「她說要晚幾天才會回來。是不是?」無仇故意搶話,依然是不正經的嘴臉。
「我會再和女乃媽聯絡。」電話不是她接的,她完全不清楚。夢霏會這麼問她,表示昨晚這一定對夢霏撒了什麼謊。這家伙滿肚子壞水-「早餐我已經準備好了,兩位美女可以上座開動了。」無仇瞧見她兩眼冒煙卻又忍耐住怒氣的滑稽模樣,差點沒笑出聲來。
那麼可愛的一張臉,卻扭曲得不成人樣,真是可惜了她這張俏臉。
「我來不及上課了,不吃了。」夢雪氣都氣飽了,哪還有閑情逸致吃飯。要她對著這家伙的臉吃東西,不拉肚子才怪。
氣呼呼地轉身,正準備走回自己房間時,無仇卻出聲喚住了她。
「夢選…u」他的聲音斂起方才的不正經,充滿誠意。
「還有事嗎?」她停下腳步,準備接受他的道歉。
「你這身小熊睡衣很可愛喔,很適合你呢。」
他這話一出,可想而知,夢雪已是七竅生煙,只差沒爆發罷了。
她不發一語,狠狠地瞪他一眼,氣急敗壞地跑回房去。
「無仇,你也覺得那小熊睡衣很可愛啊,那衣服是我送給夢雪的生日禮物呢。」一旁的夢霏對他的贊美感到心花怒放,她以為夢雪也會因此而相當開心,只不過她太過害羞,一時不知該如何表達情緒罷了。
「這里這麼偏遠,夢雪她都怎麼去上課?」無仇請她入座,隨口問道。
「她都自己開車去學校。」她替她感到心疼。「之前的那個司機離職後,就一直找不到適合的接替人選,所以這半年來如果我要到醫院定期檢查,都是夢雪向學校請假,開車載我到醫院。」說到這件事,原本開朗的神情頓時黯然。
「為何找不到適合的司機?依你們所開的待遇酬勞,不怕找不到好司機。」這問題他一直想問明白。
「因為……夢雪一直顧慮我的心情,她知道我對不熟悉的人懷有恐懼感,不喜歡家里有陌生人存在。」她幽幽地說。
「所以她剛剛看見我們兩人在廚房玩得那麼開心,她才會一臉驚訝?」他漸漸明白這個家的生活方式。
「嗯。」她點頭。「別說是夢雪驚訝,就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可以和你如此親近,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樣。」她同樣感到不可思議。
「Aroma對你來說,等于是老朋友了,不是嗎?」他望著親手做的滿桌精致菜肴,卻已毫無胃口。
這早餐是他特地為她所做,就算是為昨晚的刻意捉弄致歉。在任家時,他可是連手指頭都不用動,就有三哥無情親制約滿桌佳肴可享用。平常不下廚的他,可是費了一番苦心才完成這早餐的,她怎能拍拍就走人,毫不領情?
「嗯,你說的沒錯。我一定是打從心底把你當成Aroma了,才能夠如此輕松自然和你相處。」她微微一笑,並沒發現他笑容底下的陰晴不定。
「我去叫夢雪吃飯,你可以先用。」他還是決定去敲門叫人,不服氣的是他潛意識中的大男人主義。
從未在女人面前栽過跟頭的他,這次可因單夢雪踫了不少釘子,他偏不信,像他如此有男性魅力,並懂得取悅女性的男人,會一直被單夢雪排斥在外。
來到她房門前,他沒有敲門就直接闖入。
理所當然,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他撞見了預料中的畫面。
美人換衣圖。
「誰讓你進來的?」听到開門聲後,她下意識地回頭一望。然後就是驚天動地的責問聲。
「我敲過門了。」倚在門邊的他,雙手交抱,一副輕松自在的模樣。她的身材昨晚他就見過了,她實在沒必要如此反應過度。不過,也因為這樣的反應,才顯現出她的可愛和純情。
「你什麼時候敲門的?」她拿著剛月兌下的睡衣遮掩,怒問。
「現在。」他的手指象征性的在門邊敲兩下,俊帥的臉蛋滿是戲謔。
「我懶得理你,出去-」她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這可是她生平第一遭趕人出門呢。都是這家伙,盡讓她做些破壞氣質的事情。
「吃完早餐後,我送你去學校。」他懶懶的視線落在她尚未穿裙的下半身,遮掩的睡衣根本遮不住姣好的身材。
「我自己會開車去學校,不用你送,你的工作不是送我上學。」她瞪他一眼,他的眼楮相當不安分。
「早上我檢查過停在車庫的那輛車,太久沒開的結果,現在已經發不動了,必須送廠維修才行。」他無意多加解釋,他做事向來沒有向人解釋的習慣。
「你自己難道沒開車來嗎?」她蹙眉追問。今天是夢霏要到醫院檢查的日子,原本想要利用完這家伙後再趕他回去,現在車子出了狀況,勢必會壞了她的既定計劃。
他搖頭。「我可是一路搭便車搭到這里來的。」昨天前來的路上,有不少香車美人願意主動載他一里,在這個重視外在的時代,長得好看的男人或女人還是吃香的。
「既然如此,我送夢霏去醫院就行了。」她拒絕的意思相當明顯。
「今天的課很重要,不去不行。」他替她做了決定。
「你少管-」隱藏住心里的震撼,她冷眼以對。
為何他會知道她今天的課非上不可?今天輪到她負責作報告,若是無故缺席,鐵定會影響她的畢業成績。只是他為何會知道……她的眼底有著不解和怔然。
「趕快把衣服穿上,然後乖乖吃早餐,依我的開車技術,你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吃完早餐再出門。」他依然是一派輕松、不正經的嘴臉。
「滾出去-」回報他的是迎面而來的大枕頭。
只可惜他的反應動作太快,枕頭擊到的是應聲關上的房門。
超級大混蛋-她望著落下的枕頭,氣急敗壞地低罵一聲。
這個痞子似的男人,為何能輕易卸下姊姊慎備的芳心?就算酷似Aroma的他就是Aroma本人,她也不容許他如此囂張、欺負人。她真不明白,她剛剛在廚房所看見的那一幕,究竟代表何種意義?
姊姊和他……不會吧?不確定的猜測如狂風暴雨般吹打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