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乃女乃!你要不要緊?」子薰和小-火速趕來醫院後,立刻查到老女乃女乃所住的病房號碼,待兩人上氣不接下氣地站在老人家面前,女乃女乃正優雅地接過陳嫂親手沖泡的紅茶。兩小無猜的急切和匆忙,和病房內的優閑氣氛形成強烈的對比。
「現在都來啊!」老女乃女乃優雅地輕啜一口紅茶,不慌不忙地開口。
「女乃女乃,你有沒有傷到哪里?」
「這時候你才來關心我這老人家,想想我是什麼原因才會在浴室滑倒的。還好陳嫂救了我,不然現在只要等著參加女乃女乃的葬禮就行了。」老人家冷嘲熱諷地瞪了寶貝孫子一眼,眼光掃過他時,順道掃射一旁的小-,害她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陳嫂,這到底怎麼回事?」知道問女乃女乃一定問不出個所以然,于是子薰改問一旁忙進忙出的陳嫂。
陳嫂是官介珩的鐘點管家,自從三皇子解散,子薰自官老板住處搬出來獨立之後,也聘請陳嫂一個星期到自家打掃兩次,今天晚上恰巧是打掃日。
「今晚八點我進屋打掃,浴室的門一打開,就看見單老夫人因為地滑而跌躺在地上申吟。幸好發現的早,不然老夫人可要吃更多的苦了。」陳嫂說話的同時,眼楮不時打量著子薰身邊的小。子薰身邊的女孩子除了白小姐和工作同仁之外,就是瘋狂的歌迷了,這小女孩還是她第一次見到,依她的年紀和穿著來看,不像是新的助理,會是什麼人呢?
「幸好有陳嫂,不然你真的見不到女乃女乃活著跟你說話。」老夫人責備地強調。
「對不起嘛,女乃女乃,下次我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了。」子薰來到病床沿,蹲跪下來緊握她枯皺的雙手,他有許許多多的長輩親戚與表兄弟,然而最最疼愛他的就是從小看他長大的女乃女乃。從他一出生到十五歲那年,都是和女乃女乃一起在倫敦郊區生活。當然,祖孫兩人的情感相當深厚。
「你啊,總是要讓女乃女乃掛心,如果你真的替女乃女乃著想,就跟我一起回英國去。」她又舊事重提。
「女乃女乃,你又來了。」每次一提到回英國這件事,他就感到無力。「女乃女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演藝事業正在沖刺階段,如果你硬要我放棄這里的一切,回去英國陪你住,我會恨你一輩子的。」子薰用著半撒嬌半講理的語氣安撫老人家,真傷腦筋,每次他都得軟硬兼施來這一套。
「你會留在台灣,一定不單是這個原因,你是不是有喜歡的女娃兒不敢讓女乃女乃知道?」老女乃女乃用她那雙銳利的眼打量著子薰身後的小-,言下之意已很明顯。
「女乃女乃,你別誤會,小-不是我的女朋友,我們兩人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樣。」子薰連忙否認,若是讓老女乃女乃因而誤會,小-她可有得受了。
「是啊,我和他怎麼可能會是男女朋友呢?吵架都來不及了。」小-悶哼一聲,什麼跟什麼嘛,瞧子薰連忙跟她撇清界線的模樣,讓人看了就生氣,她又不是搬不上台面。
「既然不是薰的朋友,那麼真是女佣了。」老女乃女乃反壓一句。「既然如此,還不快過來幫我捶背。」老女乃女乃吩咐道。
「捶背?!我又不是……」小-未說完的話被子薰的雙手捂去。他拖著她,僵笑著離開病房。
拉拉扯扯的兩人來到病房走廊,小-扳開子薰捂住的雙手,上氣不接下氣地問︰「子薰,你到底想干麼?為什麼不讓我向你女乃女乃說明,我根本不是你的佣人?」
「女乃女乃她很挑人,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服侍她的,她既然要求你幫她捶背,就表示她並不討厭你,現在她受傷臥病在床,更需要有人照顧她,可不可以╴╴╴╴╴╴」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小-搶了去。
「可不可以請我幫忙照顧老女乃女乃,充當一下你家的小佣人?」
她的接辭完全正確。「除了你,我不曉得還能拜托誰幫忙這件事。」子薰點點頭,眼底有著對她的殷盼和冀望。
小-望著他考慮了好一會兒,原本堅定的心意因他的真誠請求而軟化。「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夠不點頭答應嗎?」他斜睨他一眼,語氣充滿被強迫感。算了,反正老女乃女乃跌傷一事讓她心里有些愧疚感,不如就趁這個機會消除心里的罪惡感。
「你真好,小。」子薰開心地擁抱她,不由自主地在她頰上親吻了下。
「喂喂喂,保持距離,別想乘機吃豆腐。」賈小-伸手一推,將他推得老遠。「我可是先聲明清楚,我頂多幫忙一個月,一個月後,我就走人。」她不知自己的耐性和良心,明明該立刻離開這處無聊之地,卻偏偏被子薰動之以情。唉,心太軟!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最好了。改天我請你去吃法國大餐,算是對你的感謝之意。」子薰拍拍她粉女敕的臉頰,顯然已開心的得意忘形。
「你真的欠扁!」話才一出口,她的小粉拳已落在他小月復上。
「好痛,你干亂雞窩人?!」子薰故意裝得可憐兮兮,痛撫著小月復。
「哼!你啊,演藝圈待久了,變得愈來愈油條,一點也不可愛,活該!」賈小-悶哼一聲,頭也不回地轉身回到病房。
「我不可愛沒關系,只要你可愛就行了!」看著她生氣的可愛模樣,子薰差點沒笑翻。剛剛那一粉拳,打得他心底好舒服,多多益善。
「單老夫人,你的茶來了。」賈小-將泡好的一壺茶端到茶幾上,熱騰騰的紅茶配上剛烤好的scone小圓餅,充滿享受午茶時光的好氣氛……原本該是如此優閑的,但是有這姓單的老巫婆在,天堂也就變成地獄了。
「嗯,我要你做的那些家務,你都做好了嗎?」單老夫人躺在床上,依然氣質高貴、態度優雅地喝著茶。
「做╴╴╴好╴╴╴了。」听得出來小-的語氣不是很好。
「陳嫂檢查過了沒有?」單老夫人因為腰痛還無法下床走動,不過昨天已經出院。
「陳嫂她有事先回家了。」賈小-望著剛烤出來的小圓餅吞口水,這圓餅是陳嫂先前烤的,听說單老夫人很喜歡吃這種英國傳統午茶點心,所以陳嫂要她先學會scone的作法,可惜她沒有烹飪方面的天賦,有學沒有懂。
「陳嫂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單老夫人顯然對陳嫂制作點心的手藝感到相當滿意。
「她說等確定之後,她會打電話過來。」賈小-吞了吞口水,肚子跟著咕嚕咕嚕叫了起來。今天她睡到近中午時刻才被陳嫂叫起,一睡醒,陳嫂便拿了張紙條給她,上面全是老巫婆要她今天完成的家務工作,例如洗衣、拖地、洗碗……等等,而這些工作在她睡醒時,陳嫂便幫她完成了。就連做午飯、午茶,也都是陳嫂一手包辦,她根本沒動到手,嘿,夠賊夠聰明吧!
「幸虧有陳嫂,不然這個家鐵定亂成一團。」單老夫人略帶諷刺地喝著茶。
「我也很努力的在學習啊,單老夫人。」賈小-一臉委屈地說。要不是听陳嫂稱呼她為單老夫人,她也不曉得原來子薰姓「單」呢!單子薰……這名字還挺特別的。
「你要是有認真學習就好了,瞧你長得一副精靈樣兒,就是不肯用心學好。」單老夫人不客氣地指責。
「才沒有呢,我很用心的,只是家務太多,我一時還適應不過來。」
「整理家務原本就是你的職務,你若做得不好,根本沒資格待在這個家,都怪子薰太善良,所以才一直留著你。」老夫人顯然對她的工作能力相當不滿。
「我原本就不是女佣的料,家事當然會做不好。」她在一旁犯嘀咕,這老巫婆光會數落她的不是,噎死好了。
「你來這個家多久啦?」老夫人指了指肩頭,示意要她捶背。
「不久。」她不甘願地走過去。
「我想也是,以後可要多學著點。」老夫人叮嚀著。
「喔。」賈小-點了點頭,心底直發牢騷。扣去老巫婆住院的兩天不算,從昨天算起的話,還有二十八天她才能月兌離苦海,唉,數饅頭的日子可真不好受呢!
「你坐下來一起喝杯茶吧!」老夫人雖然嚴苛,倒是還有人性。
「我不餓……不必了。」賈小-連忙笑著拒絕,她的笑容不是僵硬可以形容。
那壺紅茶中有她的口水,好惡心的。
「不喝茶就去百貨公司幫我買一件Burberry風衣,我要送子薰。」老夫人命令道。
「為什麼要送子薰風衣。」現在都三月了耶。
「明天是他的生日。」老夫人答道。
「明天?!不會吧,我記得子薰的生日是……」她想了想,也記不得了,正確的說法是她從來沒認真想過子薰一天生日,「生日」這兩字對她來說並沒有特殊意義。
「要不是我腰閃了,我絕不會托你去買。」單老夫人聲明。
「可是我對買衣服不內行,尤其是名牌的衣服。」她據實以告。說白了,就是不想去百貨公司跑腿買東西。
「這一點我早想到了,所以我會請白梅陪你一起去。」
「干脆叫她去買就行了,為什麼非得我去不可呢?」
「叫你去買就去買,問題這麼多。」老夫人搖搖頭,無法理解,現在的小孩真是不听話。
「好嘛好嘛,我去就是了。」賈小-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
真是會找麻煩的老巫婆。
「白小姐,我在這里。」賈小-依照老夫人的指示來到百貨公司後,果然在側門口等到一身素淨的白梅。白梅那一身雪白的衣物,在黑壓壓擁擠的購物人潮中顯得相當突出。
「叫我白梅就行了。」白梅的腳步顯得匆忙,不過神情仍是冷然的。她那一身白色的俐落套裝配上齊肩的直發,在在散發著都會女子干練的精明氣息。
「你怎麼有空出來幫子薰買生日禮物?」兩人搭電梯直上男性精品部門,趁著坐電梯的空檔,小-問她。
「薰現在人正在這家百貨公司十四樓的文化會館辦慶生會,所以我抽空下來幫單女乃女乃挑風衣,等買完衣服,你再帶回去交差就行了。」她冷冷地答著,顯然沒有多加開口解釋的意願。
「原來如此,怪不得剛剛有好多人在大門口排隊,原來是子薰要在這里辦生日會。」小-頓悟地點點頭,然後跟著她走出電梯,往專賣部門走去。
花不到五分鐘的時間,白梅便好風衣的樣式和顏色,準備結帳時,只見賈小-手中拿著一件紅色的運動衫,興高采烈跑來白梅面前。
「我覺得這件衣服很配子薰耶,一起買下來好不好?」她拿著運動衫比了比,她身上的錢不夠,只好先向她借嘍。
「可以啊,不過你確定薰會喜愛這個顏色的衣服?」她嘴角迸出一絲冷笑。
「這衣服有問題嗎?」她肯送他這麼貴的衣服子薰就該偷笑了,哪還有讓他嫌的份。
「第一,尺寸不合;第二,顏色不對,紅色是子薰最討厭的顏色。你對薰根本完全不了解,還異想天開的想要送他生日禮物。多此一舉!」白梅邊冷嘲邊結帳。「錢我已經幫你付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她依然掛著冷冷的神情離去。
「什麼-,把我說得像白痴似的,好歹我也是一番好意啊!」賈小-翻看衣服的尺寸,才注意到原來是Msiz。我偏不換,隨你笑死算了。「賭氣似的,她將手上的運動衫隨手丟入放風衣的紙提代,吹著口哨離開。
會不顧別人異色眼光,在百貨公司吹口哨的,也只有她了!
買完風衣和運動衫後,小-獨自來到了十四樓的文化會館。
電梯門一打開,她差點沒被眼前的瘋狂景象人給嚇一跳。只見滿坑滿谷的人推、擠、拉、扯的塞在會館門口,只為爭相目睹會館內的子薰。而從會館內傳出的尖叫吶喊聲,也證實了站在台上唱歌的子薰舞台魅力有多大了。
「乖乖,想不到子薰這麼受歡迎呢!「賈小-望著一片混亂的現場,不禁連聲嘖嘖。她這個人向來對演藝娛樂界的事情很遲頓,什麼流行音樂、偶像明星她全不懂,也沒興趣去探知。
就在她聚精會神驚嘆子薰所造成的舞台旋風時,忽然,一群不知從何處冒出的瘋狂歌迷一擁而上,從四面八方不斷推擠她,往前擠去。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所推擠,一個不小心,賈小-那嬌小的身軀便被推倒整個人往下跌去。
「你們不要擠……」她呼喊的聲音被淹沒在人群聲中,眼看就要被騷動的踐踏受傷。
忽地,一個強而有力的力量把她從人群中拉起,完全不知怎麼回事的小-,瞬間月兌離險境。
「你不要緊吧,有沒有受傷?」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聲音響起。待小-睜開緊閉的眼楮,心有余悸地抬起頭來,沒想到這個救她幸免于難的男人竟是……
「任無怨大哥?!」小-訝異地合不了嘴。她萬萬沒想到在沙漠救了她一命的任無怨,竟然又再度在相隔千里遠的時空中相遇,而且又再度救了她。「你怎麼會在這里?你什麼時候來台灣的?」小-興奮地又叫又跳,拉著他的手不放。
「我早上到的,處理一些事情後,就來找你了。」任無怨笑著幫她把掉落在地、被歌迷踩踏過的提袋撿起,滿是腳印的紙袋已髒破不堪。
「任大哥,我真的沒想到你會來找我,我好開心。」小-像見到久違的親人,心中竟有一股莫名的激動。
「這里太吵了,我們先離開再說。」任無怨隨即牽著她的小手離開喧鬧的慶生會現場。
「任大哥,你怎麼知道要到百貨公司找我?誰告訴你的?」任無怨和賈小-來到一家充滿地中海風味的餐廳,選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來喘口氣,剛剛會場外人太多,空氣又不流通,差點悶死人了。
「我這次來台灣,其實是專程來請你幫忙的。」任無怨開門見山。
「有什麼事我能幫得上忙,你盡管說。」這可有趣了,她最近怎麼如此搶手。
「子薰跟我說過,你曾是帝京女圭女圭的一員。」他問
「沒錯……那是之前的我。」
「賈是你的本姓?」
「嗯。」
「這張照片上的女人你認得嗎?」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相片,那是張由一位相當漂亮的年輕婦人抱著嬰兒的泛黃照片。
「這女人……︰」小-直盯著相片中的女人,聲音顫抖著。
「她很像你是不是?」任無怨指著相片中的少婦問。
「才不呢,我才那麼老。」她不服氣地反駁,相片中的女人簡直和她一模一樣,剛剛一瞬間她還以為看到了十年後的合成相片。
「這女人是你母親,當時她二十六歲,而她懷中的這名嬰孩就是你剛出生時的模樣。」任無怨據實以告。
「任大哥,別瞎說了啦,你從哪里弄來這張相片,還想唬人。」小-故作輕松地放下手中的相片,裝作不相信、不在意。
「小-,你心里明白我說的是真話。」任無怨顯然相當了解她的個性,這小妮子不想面對現實時,就會裝傻耍賴。
「就算真的又如何,我父母親早就死了,有沒有看到他們生前的模樣根本不重要。」她咬著飲料吸管,漫不經心地說。
「你的父母親確實已去世,但是據我所知,你的哥哥至今仍平安活在世上。」
「地?!」小-那漫不經心的態度終于有了變化。「我的哥哥?你確定?」語氣是懷疑的。
「這張照片是我親自借來的。」他低聲一笑,想到了妹妹任無愛。當年他到學校接身為私生女的她回任家時,她的反應是激烈的,不像小-,反應太過冷靜,太不尋常。
「對方願意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借給你,代表你和他很熟嘍。」小-歪著頭,思索著他的每一句話。
「沒錯。」任無怨抽著煙,神情略帶嚴肅。
無論身在何處,任無怨的身邊總是會有兩個身形強健、帶著墨鏡的隨身保鏢,加上他自己本身人高馬大,身體結實,若三個人一起出現,總是會嚇壞不少善良老百姓。而現在他和小-在餐廳吃飯,兩個保鏢則站在他的身後,像極了駭人的七爺八爺。
「沒想到我還有哥哥呀?」小-嗤哼一聲。太可笑了,自有記憶開始她就是一個孤兒,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姐妹,沒想到現在卻無緣無故冒出一個親人,今天到底是什麼認親日?
「我和你哥哥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任無怨點點頭,思索她的不尋常反應,這小妮子若不是裝傻就是真的不在乎這事實。她真的如此無所謂嗎?
「老朋友?真好,我也希望能有個知心的老朋友。可惜,我所認識的人中不是敵人,就是相交甚淺的新朋友,所謂的知己故人,還扳不出一要手指。」她略帶羨慕地撐著下巴。她明白在沙漠落難時任無怨為什麼要救她了,一定是因為她長得像相片中的這個女人。
「你和子薰不就是相識多年的老朋友?」
「我和他的確是認識多年了,不過我們見面的機會少,相處的時間也數得出來,彼此都不是很了解對方,連朋友也談不上。」她有些挫敗地搖頭。想到今天買生日禮物的事情,她就一臉無奈,不曉得子薰喜愛的衣服顏色又不是她的錯,這麼多年來她根本沒有時間好好和子薰相處,鬼曉得他的喜好是什麼?再說她又不是子薰的什麼人,干麼非得要知道他的生日、星座、血型、興趣、喜歡的食物……去,又不是他的歌迷,閑著沒事做。
「子薰各方面都很不錯,若你是我妹妹,我會很放心把你交給他。」任無怨依然一臉嚴肅認真。
「那麼我真慶幸我還是你妹妹。」她的注意力被相片的嬰孩吸引。這就是她剛出生時候的模樣嗎?小小的,丑丑的,一點也不可愛。
「你不想知道你爸爸是誰?你哥哥是何方神聖?」他搖搖頭,嚴肅的緊繃神情稍稍松懈。跟如同自己妹妹的她在一起不須如此嚴肅,然而「死神」所托之事卻讓他一點也輕松不起來,這家伙盡會找些麻煩事讓他忙得團團轉。
「我???╴╴╴╴╴沒╴╴╴╴╴興╴╴╴╴╴╴趣╴╴╴╴╴╴」她搖頭,聲音低得如鴨叫。
「你的反應實在不正常。」他無法理解地搖搖頭。
「我才沒不正常呢。」她不贊同地反駁。「我只想知道,我當時被抓去女奴市場時,你是不是因為我和這相片中的女人長得很像,所以你才伸出援手救我?」也就是說之前他所說的那個理由只是在敷衍她。
「我當時並不確定你和相片中的女人是否有所關聯,我救你,純粹是出于同情心。」他據實以告,當時他並沒有想太多,只是直覺一定要救她。
「看不出來任大哥竟然這麼心軟,小心有婦人之仁喔。」小-挖苦他,頑皮極了。
「這麼機靈,像極了你哥哥。」任無怨沉笑一聲,嚴肅的他即便嘴角微揚,也看不出一絲笑意。看來子薰以後很難過日子了。
「請你不要再提那些忽然冒出來的親人了。任大哥,不管事實如何,我總是欠你一份人情,如果以後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說。」她岔開話題,語氣由輕松到顯得沒有誠意。
「我現在就需要你幫忙。」他忽然道。
「咦?!」吃滿嘴的她從冰淇淋聖代中抬起頭。
「我要你去保護一個人,你願意嗎?」
「當保鏢?!」她愣了一下,通紅的臉蛋訝然地正視他。
「嗯,保護子薰。」他點頭。
「子薰?!」你要我一個弱女子去當子薰的保鏢!該被保護的人是我耶。」有沒有搞錯,子薰哪需要人保護。
「你是殺手女圭女圭,受過專門訓練,不是嗎?」任無怨不慌不忙地接話。
「你……怎麼知道……」小-花容失色,心跳加快,手心冒汗。身為帝京女圭女圭這秘密她從未對別人說過,絕不可能有人知道她以前的身分。
「我在女奴市場救了你之後,在沙漠中旅行時從你夢中得知。」那幾天他常常被她的夢話吵醒,又是櫻花又是帝京女圭女圭的,這小妮子夢境可真精彩。
「我會說夢話?!」她張著小嘴,難以相信。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會有這種毛病?
「你一定不曾和別人共寢同眠過。」他笑望她驚訝的神情。她總算有一絲反應了。
「這是當然的,我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沒有機會讓別人來告訴我啊!」她懊惱地嘟起小嘴,該死,她都不曉得自己會說夢話,而且還把那麼重要的秘密說出來,真是氣死人了。
「那麼這件事就拜托你了。」任無怨面無表情地站起來,就要走人。
「喂喂,子薰為什麼需要人保護,他是偶像歌手,又不是總統。」她跟著起身,滿頭霧水。
「總之,這一陣子他可能會有危險,你好好守著他就行了。」說完,他在兩位保鏢的跟隨下迅速離開。
「什麼眼什麼嘛,要人家幫忙還這麼大牌,事情沒說清楚要我如何幫他,莫名其妙。」她悶哼一聲,決定回去找子薰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