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帥哥,你素在跟偶說話嗎?偶好高興喔!小陳,鬼他來杯特殊一點的飲料,偶請客啦!」秦巧仙拋給另一位男性調酒師頗具深意的一眼。
「老規矩嗎?」調酒師見怪不怪的笑著問。
「開玩笑!呂沒長眼楮呀!他長得那麼帥,當然要來點更特殊的,才顯得偶對他的重視啊!真是沒腦子。」秦巧仙不計形象的破口大罵,反正在她八股的觀念里早就認定會經常出入酒吧的男人也不太可能是多好的貨色,所以形象毀了就毀了,她一點也不在乎。
調酒師面不改色的笑著,點頭示意他完全明白了。
柳湘緹則不置一語的帶著一臉好笑,看著秦巧仙精湛的表演。
秦觀陽一臉的呆樣,猛盯著秦巧仙百分之百的花痴樣,再听她滿口的台灣國語,他簡直無法承受幻滅所帶來的打擊。一生中唯一動過心的女人居然是這副德行,活生生的一只裝滿垃圾的花瓶。
「帥哥,你還愣著做什麼,快點湊偶身邊啊!」秦巧仙說著就死命的拖著秦觀陽要他坐到她身邊,完全不把他掛在手里的女人放在眼里。
「陽......」秦觀陽帶來的女伴相當不悅的發出抗議的嬌嗲聲,身軀更是柔弱無骨的緊貼著他。
秦觀陽這才發現被自己遺忘了的女伴,高興之余,熱情賞她一記銷魂的吻,才抬起頭開心的說︰「很抱歉,我已經有女伴了。」
「好吧!可素偶要請你的酒都已經調好了,你一定要賞光喝完才準走。」秦巧仙將調酒師遞過來的酒送到他面前。
秦觀陽巴不得趕快閃人,只好無奈的將眼前的酒接下來,帥氣的一仰而盡。
咳!咳!咳!
秦觀陽狼狽的咳了幾聲,強忍想將灌進胃中的毒液嘔出的。
那杯酒比他那個變態秘書所泡出來的惡心咖啡更惡心百倍以上!除了惡心以外,還又麻又辣。
不能想!不能再想了!秦觀陽喝斥自己。
越想就越惡心,越想吐!
「陽,你怎麼啦?」女伴被他扭曲的臉嚇壞了。
「活該。」秦巧仙竊笑的低語。
聲音雖然細微,還夾雜在熱門音樂中,自小練武術的秦觀陽仍然清楚听見了。他不得不懷疑他心目中的天使是故意惡整他的。
仔細觀察她充滿靈氣的月兌俗氣質,他對自己眼光再次充滿了信心。
他怎麼也想不透,他的天使為什麼才第一次見面就看他不順眼?
「羊?湘,看來有人把這兒當成動物園了。」秦巧仙故意的大聲說,周遭客人的目光全聚集了過來。
她本想裝草包美人嚇走他,以杜絕後患。可是見到他忽然警覺的審視眼光,她就明白露餡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現出原形,把在公司所受的窩囊氣一次討回來。
「仙老板,您也未免不識情趣了,那是人家的昵名。」調酒師也湊上一腳。誰讓他是美麗的秦巧仙的仰慕者呢!他自然幫她幫到底羅。
柳湘緹美麗溫柔的雙眼忽然蒙上黯淡的色彩。他走了,這是他這些日子以來最早離去的一次。
為什麼呢?
眼前的精彩表演再也引不起她的興致了,可是為了怕秦巧仙分心,她小心地掩藏自己心里的落寞,集中注意力听著他們一來一往的對話。
「昵名?羊還不如馬來得合適!」秦巧仙更加惡毒的批評。他分明就是一只惡心的種馬嘛!
「小姐,請問我和你有仇嗎?還是欠你錢忘了還?」終于等到那股難受的氣味稍微消退後,秦觀陽問出心中的疑惑。
「陽,還跟她羅唆什麼呀!我們走了啦。」女伴眼見秦觀陽的注意力又被拉走了,趕緊嬌嗲的說。
「就是呀!還是您愛上我請您喝的飲料,想再來一杯呀?」秦巧仙朝他拋了一記媚眼。
「別吵。」秦觀陽丟了一記警告的眼光給他帶來的女伴後,忍氣吞聲、和顏悅色的提醒秦巧仙,「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呵,你問你的,我可沒義務回答你哦!」秦巧仙伸出右手食指晃了晃,不客氣的堵了回去。
「給我一個理由。」秦觀陽不死心的拋下女伴,坐到她身旁的空位上。
「哼!」秦巧仙帥氣的撇過臉,甩都不甩他。
「陽!」女伴撒嬌的搖搖秦觀陽的手,企圖喚起他的注意力。
「羅唆!你自己先回去。」秦觀陽陰狠的瞪了她一眼,不耐煩的下令。
「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听過以身作則這句話呀?」秦巧仙更為諷刺的睇了他一眼。
「你......」秦觀陽一听為之氣結,久久吐不話來。最後只能對著無辜的女伴大吼︰「還不快滾!」
女伴嚇得臉色慘白,趕緊依言離去。
「真是奇怪,怎麼你對她講的話,正好都是我想對你說的話呀!」秦巧仙故作天真的一臉崇拜地望著他。
「你......」秦觀陽氣得牙癢癢的,直想對她破口大罵,可是話到嘴邊就是出不了口,最後只好獨自生悶氣。
「我怎麼樣?」秦巧仙擺明了不甩他,壓根兒不把高傲的他看在眼里。
「我終會把你追到手。」秦觀陽撂下豪語。
「等下輩子吧!」她還不想年紀輕輕就染上AIDS哩!
「湘,你怎麼了?」秦巧仙終于後知後覺的發現柳湘緹清亮的雙眸蒙上些許陰影。
回頭一望,那個媲美流浪漢的男人果然不見了。
「沒什麼。太晚了,你也該回去休息了,明天一早還要上班呢。」柳湘緹溫柔的說著。
「我送你回去吧!」秦觀陽立刻把握時機。
「抱歉得很,我相信我男朋友不會介意送我一程。」白痴才給他機會哩!「湘,掣呢?」秦巧仙故意嬌媚的問著,企圖加深他的誤解。
「他在樓上,我去叫他下來。」柳湘緹柔聲的說著,並動手解上的圍裙。柳掣這兩天恰巧回來探望唯一的親人——他的姐姐柳湘緹。
「不用了,我听見美女的呼喚,已經自己下來了。」柳掣正好來到吧台前。他本想下樓來接手柳湘緹的工作,好讓她早點休息,剛好听見柳湘緹要上樓找他的話。
「嗨!大帥哥,好久不見了,你有沒有很想我呀?」秦巧仙故意偎進柳掣的懷里撒嬌,雙手更拉下他的頸子,在他俊秀的臉上印下鮮紅的口紅印。
「當然!」柳掣相當配合的回她一個友誼性的吻。他一直不願接受外國交換學生的優厚條件,寧可待在台灣陪伴相依為命的姊姊,甚至被恥笑有嚴重的戀姊情結也不在乎。
「有多想?」秦巧仙巧笑倩兮的進一步問。
「很想,很想,這樣可以了嗎?」雖然不知道她在玩什麼把戲,柳掣仍然含笑的配合著。
從她身旁那位臉色益發鐵青的男人握緊的拳頭和冒火的雙眼,柳掣大致猜到八、九分了。
又是個被拒的可憐男人!
「當然可以。」秦巧仙笑倒在柳掣的懷里。
「你們該走了吧!」柳湘緹溫柔的聲音提醒著似乎玩上癮的兩人。
「當然。」柳掣扶正秦巧仙癱軟在他身上的身子。
「走羅!」秦巧仙調戲的拍拍柳掣俊逸的臉龐,才優雅的撈起高腳椅上的黑色皮包。
「路上小心。」柳湘緹不忘叮嚀著。
「我知道。」柳掣和秦巧仙朝柳湘緹揮揮手,就親密的相擁而去。
柳湘緹看著秦觀陽急起直追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看來仙八成在劫難逃了。」
這日,鐘杰又醉到不省人事了。
只是,這回他不是醉倒在酒吧里,而是倒在店門外的垃圾堆邊。
負責去倒垃圾的小陳回來就狀似說笑的講給她听。其實天天在酒吧里和柳湘緹共事,小陳早就看出一點端倪了,只是他不是一個嘴雜的男人,所以一直沒有說破罷了。
想當然耳,柳湘緹當然又將狼狽的鐘杰「撿」回家了。
看著他渾身的污穢和刺鼻的惡臭味,柳湘緹到柳掣的房里拿了一套休閑服走回他的身邊,放在一旁。
轉身走向浴室,從里頭端了一盆溫水和一條從未使用過的毛巾重回他的身旁。
緩緩的解開他身上的扣子,費力的月兌下他發出陣陣惡臭的襯衫。
柳湘緹一點也不意外的看見他有一副健美的體格,她的手指小心翼翼的觸模了一下,就像被電到一般立刻縮了回來。
深呼吸了幾下,收斂恍惚的心神,她將手伸到他腰間的皮帶,遲疑了一會兒,惡臭味讓她繼續了手邊的動作。
好不容易滿身大汗的月兌下他的長褲,柳湘緹才稍微松了一口氣。盯著他最後一件貼身衣物,她猶豫著該不月兌下它。
掙扎許久之後,柳湘緹還是決定將它一並月兌下,徹底清潔一番。
臉紅心跳的月兌下他身上最後一遮蔽物,柳湘緹又深呼吸了幾下,才開始將毛巾浸濕,仔細的替他擦起身子。
換了四、五次水,柳湘緹才將鐘杰全身上下清潔完畢。
最後,她干脆連他的頭發都替他洗干淨了,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想幫他連胡須都剃了。
鐘杰此刻已經不若一開始的滿身惡臭,渾身散發著原始的體香,柳湘緹拿著柳掣尚未穿過的內褲,再次心跳加速,像個花痴一樣的猛盯著鐘杰高低起伏的胸膛。
好不容易終于鼓足勇氣的柳湘緹以閃電般的速度幫鐘杰穿上內褲,這時,她才有勇氣將他全身上下徹底的欣賞一遍。
溫潤的小手似有自己的意識一般,輕柔的撫上他健美的胸肌,手指間傳來厚實、堅硬的觸感讓柳湘緹覺得被電了一下,可是這回她並沒有縮回手。
「嗯......」鐘杰動了一下,柳湘緹來不及縮回的手瞬間僵住。
過了一會兒,鐘杰一直沒有其他的反應,柳湘緹才松了一口氣,縴縴玉手卻仍舍不得收回。
但是為了怕他因此得到感冒,她不得不收回手,拿起長褲幫他套上,說時遲那時快,鐘杰忽然坐起身握住柳湘緹正替他套長褲到大腿間的手。
「縴縴,另離開我。」鐘杰無助的低喃。
昏暗中的他忽然覺得一直溫柔的撫模他的溫暖的小手消失了,讓他一度溫暖的心再次陷入絕望的冰寒中。
所以當柳湘緹的手不小心觸及他的大腿時,他立刻緊捉住她。
柳湘緹無言的任他握住她的小手,因為她明白對一個意識不清醒的人說什麼都沒用。
「縴縴......」鐘杰忽然一使勁,將柳湘緹拉入懷中。緩緩的睜開迷蒙的醉眼,將自己的唇印上她的。
「先生,你認錯人了,看清楚一點,我不是你的縴縴......」柳湘緹的理智隨著鐘杰加深的吻而逐漸消逝。
「別折磨我!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鐘杰像個無助的孩子懇求著。
「好,我不折磨你,你好好休息吧!」柳湘緹不忍見他那麼痛苦,所以委屈哄著他。
「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一定不忍心丟下我。」鐘杰露出孩子氣的滿足笑容。
「對,你可以安心休息了。」柳湘緹溫柔的欲扶他躺下。
「我不要,我要好好吻你,把你欠我的吻全部要回來。」鐘杰耍賴的大聲囔囔,並說到做到的深深吻著柳湘緹。
「你再不乖乖休息,我就真的要丟下你了。」一吻過後,柳湘緹說毫無威信的威脅。
「你騙我,你又想騙我!我真笨,居然還相信你。我真是又笨又蠢,活該被當白痴耍。」鐘杰發瘋似的大叫,並用力的捶著自己的頭。
「別這樣,我是跟你鬧著玩的,我怎麼舍得離開你呢?」柳湘緹急忙捉住他的手,安撫他受傷的情緒。
「真的嗎?」鐘杰懷疑的看著她。
「當然是真的,難道你不相信我嗎?」柳湘緹佯裝生氣的撇過臉。
「信,當然信你。連我爹地、媽咪說你是壞女人的時候,我都沒信,只信你一個。」鐘杰討好的說,並熱情的再次吻上她。
不忍再次抗拒,柳湘緹只好任由鐘杰熟練的技巧挑起她原始的。
干柴遇上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在鐘杰將自己埋入柳湘緹體內的瞬間,忽然有一只溫柔的眼瞬間飄過腦海,他甚至有種感覺,身下的女人正是那些眼楮的主人。
事後,鐘杰再次不省人事的昏睡過去。
初嘗禁果的柳湘緹眷戀的望著身旁不屬于她的男人。
她不敢再替他穿上干淨的衣物,以免再次驚醒他,拖著疲累的身軀,她由臥室拿了一條薄被替他蓋上。
撿起地上發出惡臭的髒衣物,柳湘緹緩緩的走向浴室。
「你醒了。」柳湘緹朝鐘杰溫柔的笑著,並遞上熱騰騰的早餐。
「我不是警告過你,別再帶陌生的男人回來嗎?」雖然對自己全身赤果的情形感到怪異,鐘杰仍然先將上次的警告重復了一遍。
「我知道,可是我已經帶你回來過了,所以你並不算陌生人。」柳湘緹慢條斯理的說。
除了大蹙其眉以外,鐘杰不知道以自己的身分還能說些什麼,只好轉移話題,「為什.....」
「我正好要洗衣服,所以順便將你衣服月兌下來一起洗。」柳湘緹表情自然的說。「衣服已經烘干了,我去拿給你。」
鐘杰總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若有所思的眼神忽然被自己所沾染的血跡吸引,而變得銳利無比,警鈴在腦中大聲響起。
他這才發覺昨晚是他離家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次。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是你的衣服,穿上吧。」柳湘緹將衣服遞還給他。
「昨晚.....有......發生什麼事嗎?」鐘杰語氣極不自然的問。
「沒有。」柳湘緹語氣相當篤定的回答。
「你確定嗎?」鐘杰充滿懷疑的眼神望著她。
「當然。你都醉成那樣了,哪還能發生什麼事呢?」柳湘緹避開他探索的眼光。
「沒事就好。」鐘杰雖然覺得一定有發生什麼事情,可是她既然選擇不說,他也不再過問。他有種感覺,事情的真相不是他所能承擔的,所以他選擇當只鴕鳥。
「吃早餐吧!涼了就不好吃了。」避開身子,讓他著裝。
「我換好了,你也一起吃早餐吧。」
柳湘緹一回頭,鐘杰這才發現她眼里的憂郁比以前更濃了。
「我吃過了,你慢慢吃吧。我先到樓下準備今晚要用的東西,你吃完反碗盤放在原處就行了,要離開的時候,順便替我拉上門。」柳湘緹交代完,不給鐘杰任何回話的機會就開門下樓了。
看著眼前的早餐,和身上干淨的衣物,鐘杰覺得有股暖流流過他冰冷已久的心。
疲累的秦巧仙摘下厚重的平光眼鏡,露出她天生麗質的絕美容顏。
打從她發現秦觀陽即使和她面對面說話,都不正眼看她以後,她已經接連幾個月沒有在臉上涂抹厚厚的「油漆」了,只靠丑陋的大眼鏡來遮掩。
「呼......」秦巧仙輕呼一口氣,吐出近日來的郁悶氣,並按摩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追丟了心中的天使讓秦觀陽這幾天的心情陷入極度的低潮之中,因此,凡是有幸被他傳詔的所有主管,都歡天喜地的晉見,灰頭土臉的落荒而逃。
其中,身為他的機要秘書的秦巧仙更是首當其沖。雖然他不至于敢犯到她的頭上來,可是光替他收拾殘局就夠她受不了了。
幸她,那個瘟神這幾天到中部出差,公司上下的同仁才得以松口氣。
搖頭晃腦松動緊崩的脖子,秦巧仙拿起一旁的文件,頓了一下,又緩緩的將它放下。
今天家中沒大人,她干嘛把自己累得半死呀,表現得再好,那只種馬也視為理所當然,絕不可能幫她加薪,反倒是累壞自己,還必須白掏腰包去看醫生咧!
秦巧仙悠悠哉哉的往桌上一趴,合上酸澀的明眸大眼。
幸而這些日子以來,那只種馬把公司上下嚇得視這兒為禁地,所以她完全不用擔心會讓任何人撞見她這副狼狽相。
可惜秦巧仙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秦觀陽會心血來潮跑回公司。
秦觀陽不悅的蹙眉盯著他的秘書居然在上班時間,毫不顧慮公司形象的趴在桌上公然睡覺。
這下他可有理由光明正大的請她回家吃自己了。
「秦——秘——書。」秦觀陽怒聲大喝。
昏昏沉沉的秦巧仙被忽來的怒斥驚嚇得立刻彈跳起來,看向秦觀陽所在位置,一張仍然有點迷蒙的絕美姿容正泛著嬰兒般的粉女敕色彩。
秦觀陽所承受的驚嚇可不比秦巧仙少,他遍尋不著的天使居然就是他能干的秘書!
這也說明了他的天使為什麼第一次踫面就故意惡整他,還很厭惡他了。
這下子,被他大聲一喝,他的天使肯定更不會給他好臉色看了。
看著秦觀陽瞠大的眼,秦巧仙迷蒙的神智立刻被嚇得瞬間清醒。
天啊!她最近到底在走什麼狗屎運呀,簡直衰運連連!
秦巧仙當下決定,下了班就約有拜拜經驗的辜琳靈陪她到廟里拜拜,去一去楣氣,然後再去酒吧請柳湘緹煮碗豬腳面線讓她去去晦氣。
「總經理,您回來啦!」秦巧仙尷尬的陪笑。
「嗯。」秦觀陽點點頭,「我給你的工作太多了嗎?」他發現自己的心居然為她嚴重的黑眼圈感到疼痛。
「還好。」嚇死人了!這只種馬干嘛也對她頻頻發射電波呀?秦巧仙下意識的伸出右手,習慣性的想頂頂鼻梁上的厚重眼鏡。
她這才驚覺遮美的丑陋眼鏡早被她擱到桌上了!終于明白不是他失常,而是她泄底了。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再刻意丑化自己了。
「你......」
「總經理,我明白你想說什麼,我的確不該在上班時間如此囂張,所以我自認慚愧,決定引咎辭職。」秦巧仙打斷秦觀陽的話,表明去意。
哈!終于可以不用再忍受他了!
要不是想挫挫他高傲的銳氣,欣賞他面對她這副倒人胃口的裝扮時的痛苦表情,她才懶得繼續為他工作哩!
「不怪你,是我給你的工作量過多,你才會體力不支,趴著休息一會兒。」秦觀陽看得出她根本想借機逃月兌。「再說,公司有明文規定,要離職必須在一個月前提出申請,經主管同意並找到替代的人選之後,才得以辦理離職交接。」他故意搬出公司的規定,以防她輕舉妄動,明天就不來上班了。
「謝謝總經理的提醒和寬宏大量。」秦巧仙打定主意,待會兒就遞上辭呈,下個月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離開了。
「不客氣。」秦觀陽也不是省油的燈,秦巧仙在動什麼腦筋,他可清楚得很。這當然全拜她一年來的特訓結果,她總是在他面前裝出一臉恭敬的模樣,背地里再放冷槍。「對了,下回要找人冒充男友,記得找個年紀比你大的,會更具說服力。」
秦巧仙氣得想一把扯下他得意的小人嘴臉,可是她卻擺出一臉嬌羞的模樣說︰「什麼冒充呀!人家我就是喜歡幼齒一點的。」
「我很想相信你,可是下回找個沒有女朋友的男人,我會更相信一點。」
「總經理,請問憑我的姿色,需要落魄到找人冒充男朋友嗎?」秦巧仙冷哼一聲。想追她的男人沒有一萬,起碼也有一千人!
「是不需要。」可惜她一臉沒被愛情滋潤過的稚女敕表情和散發清純的舉止,在說明她是朵潔身自愛的、寧缺勿濫的小白蓮。
「那你......」
「你知不知道你的臉上正寫著‘我沒交過男朋友’?」秦觀陽逗她。
「如果我的臉上真有寫字的話,那您一定是看花了眼,因為我起碼交過不下十個的男朋友。」只是都沒特殊的感覺,所以交往最長的一個也不過大約兩星期左右。
「是嗎?」說不嫉妒是騙人的,無論她說的是真、是假,秦觀陽發現自己介意極了,沖動之余,邁步上前吻住她嬌艷的紅唇。
「你果然有本事讓女人為你神魂顛倒。」秦巧仙強迫自己以最平靜、冷淡的語氣說出對他評語。殊不知嬌女敕臉上漾滿的瑰麗紅潮已經出賣了她。
「謝謝你的贊美。」秦觀陽露出一臉自大的表情。無論他的天使如何說,他都已經確定自己是第一個佔領她鮮艷紅唇的幸運者,這讓他更強化獨佔她的決心。
「不客氣。我還有許多事要忙,可不可以請您高抬貴腳,回您自己的辦公室去,不要打擾我。」秦巧仙不客氣的下逐客令,隨即低頭開始做事。
「需要我幫忙嗎?」秦觀陽死皮賴臉的不肯移動尊腳。
「不需要。」秦巧仙頭也不抬地賞他一記冷釘子。
「既然如此,你慢慢忙吧!」秦觀陽還懂得見好就收,以免弄巧成拙。
兩個各懷鬼胎的男女心中都打著如意算盤,一個想落跑,一個想阻止她落跑。
兩人的愛情戰爭即將引爆!
「老套!」秦巧仙翻翻白眼,不屑地看著自己辦公桌上一大束仍沾著水珠、含苞待放的紅玫瑰。
「咦?」秦巧仙手一撥,本想將花一把掃進垃圾桶里,卻忽然發現每朵玫瑰花梗上的刺都被細心去除了,上面還該著一行小字。
秦巧仙先抽出其中一朵花,仔細地看清花梗上的字,喃喃的念出聲︰「百分之五愛慕的心!」
搞什麼鬼呀?
莫名其妙的秦巧仙繼續抽出第二朵花。
「百分之十三愛慕的心!」
滿頭霧水的秦巧仙再次抽出第三朵花。
「百分之六十八愛慕的心!」
一個念頭忽然閃過秦巧仙的腦海。
「該不會是......」
她開始數著手中一大束的玫瑰數。一朵、兩朵、三朵......
「果然!」
九十九朵?
那第一百朵,百分之百愛慕的心八成就是指他那顆花心吧!
秦巧仙雖然不屑至極,可是她也不得不佩服他居然能想出這種花招,的確是夠浪漫。
只可惜她天生就不是一個浪漫的人,浪漫在她眼里等于笨蛋三級加愚蠢沒藥救的專屬代名詞。剛剛要不是因為旺盛的好奇心作崇,她會忠于原意,直接將花丟進垃圾桶。
「猜到我想表達的含意了嗎?」秦觀陽也不知道何時出現的,現在正倚著秘書室大門旁的牆上。
「無聊!」秦巧仙當著秦觀陽的面將一大束的玫瑰花丟進垃圾桶中,頓時把整個垃圾桶塞得滿滿的。
自從攤牌後,秦巧仙漸漸不把秦觀陽放在眼里,巴不得把他氣到開口請她走路。只可惜不知道是她的功力不足,還是他的度量超強,讓她遲遲無法如願,最多只是把他氣到拂袖而去罷了。
「你實在太傷我的心了。」秦觀陽裝出苦瓜臉。
他發現這些天來,她惡劣的態度不但沒有讓他反感,反而更加刺激他想得到她的。他承認一開始他只對她絕美的外表產生迷戀,可是她不馴的強悍個性激起他前所未有的征服欲,讓他想完完全全的馴服她。
「你還有心嗎?」秦巧仙鄙視的看他一眼,眼中忽然閃過一抹狡黠,「喔!對不起,我不小心忘了你只有百分之九十九的‘花心’,好歹還剩下百分之一的無恥之心!」爛人,無恥的小人!照片還不肯吐出來!
啪!啪!啪!一陣鼓掌聲由門邊傳來。
「說得好。」白撓贊賞的看著秦巧仙。
「你來這兒做什麼?」秦觀陽口氣極差的問著白撓。他非常非常不高興的看到秦巧仙對白撓漾出甜美、和善的笑臉。
她總是吝于給他笑容,頂多只有皮笑肉不笑的假笑!
「我們進你辦公室談。」白撓的臉色頗為凝重。
「好!」秦觀陽求之不得咧!他還怕秦巧仙看上白撓。
「先生,請問您喝咖啡加不加糖?」有一個不喜歡加糖的上司,讓秦巧仙習慣如此詢問來客。
「他喝白開水就行了!」秦觀陽搶答,說完立刻拉著白撓住總經理辦公室走去。
哼!還真體貼!她泡給他的咖啡卻隨便到足以媲美水溝里的污水,又惡心又難喝!
「是的。」哼!你完蛋了!在客人面前我不好意思給你難看,待會兒就給你一點顏色瞧瞧!
秦觀陽忽然感到全身發毛,回頭看了秦巧仙一眼,果然發現她正惡意的瞪著他。
「有人放話要在你周圍放炸彈。」一合上秦觀陽辦公室的門,白撓就開口了。
「我家老大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的。」一絲警覺浮現秦觀陽心中,他卻仍輕輕松松的回話。完美的秦觀濤絕對會將事情處理得非常完美。
「他的確已經捉到那個放話者了,可是听說炸彈已經放了,而且負責放炸彈的人已經被殺了,所以沒有人知道那顆定時炸彈被安置在何處。」白撓的臉色更加凝重了。
「所有的辦公大樓都清查過了嗎?」炸彈如果安置在他個人的住處,炸死他一個人也就算了,要是被安置在辦公大樓,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秦先生已經下令各辦公大樓的安全警衛全面清查各個角落了,但是到目前為止尚未有好消息傳出。」
「意思就是說,炸彈在我的住處羅!」
「秦先生目前也是如此推測。他讓我過來跟你解釋一下目前的情況,並交代你暫不要回住處去。」
「開什麼玩笑呀!不回去,我住哪兒呀?難不成去住你家嗎?」秦觀陽不以為把嬌妻守得死緊的白撓會歡迎他去他家住。又不是想幫老婆找爬牆的機會!
「雖然我很不願意,可是目前情況危急,我願意犧牲一下。」白撓是個非常講義氣的人,再說他絕對信得過妻子的品德,和秦觀陽的人格。
「你願意,我可不願意。」他沒興趣當電燈泡,壞人好事。
「你有更好的去處嗎?」
「這里呀!」睡辦公室也好過看人家卿卿我我,他卻形只影單吧!
「說得也對,其實你紅粉知己那麼多,我又何必替你瞎操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