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先是擁緊了她的腰,然後嘴角漸漸地掛上了溫柔的笑容,「說完了嗎?」
「說完了。」她看這他嘴角的笑容,很高興他還在對她微笑,看到他的笑容,她才不會感覺尷尬和沉重。
「對了,你剛才拿來的保溫瓶里裝了什麼?」他依然目光清亮地望著她,微笑著說。
「哎呀,要趕緊喝。是我讓我媽熬的骨頭湯,她熬的湯可好喝了,我去替你盛一碗。」心口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忽然松動了?她說不清楚,只覺得現在心平氣和了許多。
剛才她還是那樣激越沖動,悲痛驚慌的,可是現在,卻可以感覺到心海的平靜。人的感覺真的是很神奇,大風大浪後,忽然就能風平浪靜了。
林澈的手放開了她,直到那一刻,梨雪才發現自己原來一直靠在他的懷里,一直受著他的安慰和照顧。
「那我們一起去盛湯喝,我今天午飯還沒吃呢。」他對著她很開朗地笑著。
「怎麼會?為什麼不吃午飯?」現在已經下午三點多了吧?梨雪緊張起來,「剛才季澤墨不是來看你,沒帶吃的東西來?或者叫外賣?」
「他帶來的東西我不喜歡吃,這小子喜歡吃批薩,我一點興趣也沒有。」林澈看著她那雙對自己無比關切的眼,那眼里的悲傷是不是已經淡去了許多呢?
「附近的外買也沒什麼東西可以吃,我本來想吃泡面的。」他跟著她一起向著廚房走去,其實剛才她的那些話讓他心疼不已,又擔憂不已。可是他不想再加重她的負擔,她能夠對自己說出來,已經跨出了很巨大的一步。
原來她對人的不信任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應該怎麼樣才能消除她心里的這些恐懼呢?童年時受到的傷害,往往最難痊愈。可是她已經說出來了,或許現在能夠覺得好些了呢?
「我來看看,你冰箱里有什麼。」梨雪打開了他的三門冰箱,卻發現里面幾乎空蕩蕩的,除了各色的飲料啤酒外,就沒什麼可以吃的東西。
「你不用看了,光棍的冰箱里會有什麼?」林澈淡淡地笑了起來,他15歲加入公司以後,就一直一個人生活在這個城市里。一年前,買下了這個單元,才總算有了自己的家。
「又不能出去吃,你先喝湯吧。」她看到有雞蛋和火腿,于是笑了笑,「我給你煎雞蛋和火腿,你先填填肚子。等一下我去超級市場買些菜回來,你這里大米總是有的吧?」
「大米有。偶爾助理也會來給我煮點米飯。」他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她,女生就是和男生不一樣嗎?像她這樣年輕的女生,站在廚房里的時候,也會顯得這樣合適。
「喝吧。」她倒了一碗熱湯給他,「我也在旁邊幫忙我媽熬骨頭呢,要一直把白沫撩出來。」
林澈微微接過,「好久沒有喝過媽媽炖的湯,味道真好。」他一口飲盡,「真的覺得有點餓了。」
「你喜歡吃煎蛋,還是炒蛋?」她拿出雞蛋,「如果有面包,我能給你做很好吃的三明治,我在家常做給我爸吃。」
「炒蛋,我喜歡吃很女敕的炒蛋。」他笑了起來,看著她忙碌的樣子,心里就覺得安然溫暖。
「噢,好。這個我拿手。」她說完就開始熟練地打蛋,一邊還抬起頭來對他微笑了一下,現在的她忽然覺得全身一陣說不出的輕松,就仿佛身體里一些不需要的重量都已經被她扔掉了一樣。而且林澈什麼話也沒有說,既沒有開導她,也沒有和她一起鞭撻那些人的行為。
這樣最好了,她只是想把心里的話說出來,只要說出來就好。不想在這個時候還繼續和人討論是非對錯,那樣太累了,而她也無法在此刻理清思緒。
林澈給自己倒了杯果汁,就坐在開放式廚房外面的餐桌邊上,靜靜地看著她。
她的側臉很柔和,而且此刻的她不再像往常一樣,帶著冷靜克制的表情,現在的她看起來柔和又嫻靜,可是那淡淡彎起的嘴角又顯得有一絲俏皮和活潑。
這就是真實的蘇梨雪嗎?他不知道自己已經漸漸看呆了,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做好了。」梨雪驕傲地看著自己炒的蛋還有煎的培根,非常高興地回身想要去給林澈展示,卻發現他正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而且不知道看了多少時間。
桃花般美麗的顏色爬上她的臉頰,她拿了炒蛋放到他的面前,「吃吧,雖然看起來像早餐,可你先填填肚子。」
「很好啊,這麼有營養,又這麼多分量。」他拿起刀叉,很有滋味地吃了起來。
梨雪不自覺地坐到了他的對面,靜靜地看著他,她托起自己的兩腮,近看林澈,比電視上看起來還要好看。而且,只是這樣看著他,一點也不覺得他是明星,是偶像。只是一個普通的男生,喜歡吃她做的炒蛋,這樣簡單食物的男生而已。
「林澈,如果你不是偶像就好了。」蘇梨雪忽然間沖口而出,說完後,她愣住了,為什麼要這麼說呢?如果他不是偶像,她如何認識他?如果他不是偶像,她怎麼會喜歡他?
可是如果他不是偶像,她就不喜歡他了嗎?她這樣看著林澈,腦海里卻思緒萬千。
「我是不是偶像都沒有關系,我是不會改變的,梨雪。在我加入這一行開始,我就決定了,不改變我的內在,我不論做什麼,還是我自己。」他抬起頭來,盤子里的東西已經風卷殘雲。
梨雪愣了一下,忽然覺得他似乎話里有話,還有他的目光,那樣明亮的眼神讓她覺得他的話還沒有說完。
「所以梨雪你也是一樣的。不管在人前表現得如何,不管是否願意對任何人都敞開心扉——沒有人可以對全部的人都去敞開自己的心扉,不是嗎?而你剛才願意把這些都告訴我,你就已經對我敞開了你的心。所以……你還是你,從來不曾改變的蘇梨雪。再多的掩飾也只是你對自己的保護色,對于我來說,這都無所謂。」他嘴角的笑容有如朝陽般給人希望和穩定的感覺。
「你不怪我過去曾經……曾經隱瞞過我自己的身份嗎?」她覺得自己做的事就是隱瞞和欺騙,而他不在意嗎?
「我說過許多遍了,我不介意,真的。」他笑著站了起來,「我去把這個盤子洗干淨,你已經把你的理由告訴我了,我怎麼還能介意?」
「可是……我是不是要有什麼改變呢?」她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在那里笨手笨腳洗盤子的男人。在這樣的氣氛下,她比較能夠集中精神去思考,去放松心情後認真地考慮。
「慢慢來,你可以把這些事告訴我,就是跨出了第一步。」他略微地松了口氣,從剛才起,他就一直想著應該怎樣幫助她恢復開朗的笑容。不需要對誰都敞開心扉,但是起碼可以在人前開朗地微笑吧?
現在,她願意自己主動提起,想要有所改變,這真的讓他大松了一口氣。
「林澈,如果我永遠表里不一,沒有辦法把自己的真正感受告訴別人,你也真的不介意,對嗎?」她站在那里,有些遲疑地開口問著。對于她來說,他的回答很重要!
「對,我不會介意,反正你就是你,在我看來,沒什麼關系。」他把盤子甩了甩水,就準備放進櫃子里。
蘇梨雪靜靜地站在那里,久久沒有出聲。
林澈一回頭,看到了她清澈的眼,和從雙眸里流出的晶瑩淚珠兒。
「怎麼了?你?」他趕緊跑到她的身邊,伸手去擦她臉上的淚水,「好端端的,為什麼又哭了?」
「認識你真好,林澈。能夠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她一邊哭一邊說著。這一次不是悲痛與傷心的淚水,不是像剛才那樣崩潰般的淚水,只是平靜的,因為感激而忽然流下的淚水。
「傻瓜。」他再一次把她摟進了懷里,仿佛他已經習慣在她哭泣的時候,這樣地將她摟緊懷里,消除她臉上的淚珠,「這話不是應該由我來說嗎?是你鼓勵我重新站起來的,你忘了?」
「是嗎?」她抬起眼,在他的懷里揚起頭來望著他,這樣近距離地看著林澈,他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溫柔與英俊。而這種溫柔,是為了她嗎?
他很認真地點頭,「而且今天我也沒有幫到你什麼,你只是對我說了一個故事,我僅僅做了你的聆听者。」
「可我找這個聆听者,可能已經找了十年。如果可以說出來,我覺得我會好起來,不管是對黑暗的恐懼還是對寒冷的莫名深刻,都會好起來。還有內心里那個真正的自己……我也想釋放出來,卻一直在尋找著對象。」她眨了眨細長綿密的睫毛,又眨出一顆水珠,「我終于找到了,但是你卻是個偶像,高高在上。」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又忽然停頓住了。
「你是屬于大家的,不會是我一個人的聆听者。我……其實你一直都是我的聆听者,我過去就在寫給你的信里,不斷地寫著關于我自己那些真實的感受和想法。林澈,還好我找到了你,我才能夠戴著假面具生活到現在,沒有崩潰,沒有憤世嫉俗,沒有變得偏激……都是因為三年前,我找到了你。」
「以後,你如果願意,還是可以給我寫信。以後,只要你想找我談話,我的手機永遠為你開著,我家的大門也永遠為你敞開著。」林澈抱緊了她,並且給了她一個巨大的笑容,「我林澈向你保證。」
一股清新的風吹進了她一直緊閉著的心門,她覺得世界也忽然變得明亮起來。那個一直被圍困在黑暗陰冷倉庫里的蘇梨雪終于真正地走出來了,走到了明媚的陽光下,那里有著最清新的空氣,吹過了最和煦的風。
還有林澈站在那里,成為了她走出心門的動力,和她的方向!
春風總是在人不經意的期待中,忽然間就降臨了大地。
剎那間,昨天還是冰天雪地,而今天就已經春暖花開了。月兌去了沉重的外套,穿上了輕薄的棉衣,一切都變得生氣盎然起來。
「梨雪,我覺得這次開學後,你有些變了。」秦落一邊吃著手里的章魚燒,一邊口齒不清地說著。
「吃你的吧,廢話還這麼多。」梨雪開朗地笑了起來。
「我也覺得有些變了。」文淑秀氣地喝著女乃茶,「你看你看,你笑得多開心,之前居然還和我們開玩笑,在飯廳里的時候,還同隔壁桌的同學打了招呼。」
「怎麼?我以前不會笑,不會和人打招呼,不會開玩笑嗎?」梨雪看似生氣似的站定下來。
「也不是啦。」秦落趕緊搖手,吃完最後一個章魚燒,「是你現在笑得更好看了,整個人也不再冷冷的。」
「難道因為天氣的關系?蘇梨雪也開始融化了?」文淑開玩笑地說著。
梨雪沒有回答他們的話,繼續向前走去。
「哎呀,梨雪,對不起,我們錯了!我們說了不該說的話!」文淑趕緊沖了上去,拉住她的手。
「我是這樣容易生氣的人嗎?」梨雪轉回頭去看著她,「你們在我面前時常需要這樣小心翼翼嗎?那麼為什麼還要和我做好朋友呢?」她的表情似乎很認真,這讓那另外兩個女孩都愣了一下。
「我們是好朋友……就是好朋友了啊。我們從進大學起,不就在一起了嗎?」秦落茫然地看著她,「那時候你還住在宿舍里,雖然你現在不住了,我也覺得有些寂寞……當我拿著行李,笨手笨腳地走進宿舍後,是你來幫我鋪床,教我怎麼套被套……文淑總是一個人吃飯,所以我們就和她坐在一起了……我們就是好朋友,沒什麼做不做的。本來就是好朋友!」秦落用力地點頭。
「是啊,你和秦落不嫌棄我是個鄉下來的學生,願意和我一起吃飯,才讓我覺得在這個城市里不是人人都很冷漠的。」文淑說著說著,居然眼眶紅了,「我們本來就是好朋友,只要你們願意要我!」
「那麼……你們從來沒有討厭過我嗎?」梨雪又問了一個在其他兩個女孩看起來怪里怪氣的問題。
「我們喜歡你還來不及,干嗎討厭你啊?」秦落傻了眼。
「梨雪,你是不是不太對勁,發燒了嗎?」文淑倒是一臉擔憂。
梨雪的眼里忽然也涌入了一陣酸澀的感覺,她記得她會幫秦落鋪床,是因為當時寢室里只有她一個人在。如果她不幫忙,會讓人覺得她太過冷酷,不合群;她也記得那時候秦落說去和文淑坐在一起吃飯時,她只是跟著秦落,心里也沒有什麼同意不同意……因為她需要有朋友在身邊,不想讓人看出來她和其他人有任何不同……
可是現在,她望著眼前這兩個在為她擔心的女孩,听著她們說著很簡單的話語……她們真的把她當成朋友,真正的好朋友……心里覺得暖暖的同時,也覺得胸口堵堵的,堵得她很想大哭一場,抱著她們大哭一場。
這就是感動的感覺嗎?這就是朋友的感覺嗎?
「秦落,文淑,能夠認識你們實在是太好了。」她忽然眼圈一紅,「其實我,不值得你們對我這麼好,我……」
「朋友之間有什麼值得不值得。」一向大咧咧的秦落看著另外兩個眼圈都紅了的女生,很無奈地揮著手,「你們今天都打算當林妹妹嗎?好了,不知道為什麼你們兩個忽然給我多愁善感起來,但是我們應該快步去上課了。你們也知道,語言學的古老師是多麼嚴格的老古董啊,他上課連涼鞋和吊掉衫也不讓女生穿……」
梨雪听到她說起那個老古董老師,剛才的悲傷和感動漸漸退去,終于笑了起來。
「真的是嚇死人了,上第一堂課的時候,我就穿著涼鞋。」文淑也恢復過來,跟著大家一起笑了起來。
「幾位同學,什麼事這麼好笑?能不能加入你們?」就在這個時候,身後一個清爽利落的聲音響起。
「啊……林澈!」秦落依舊激動著。
而梨雪的眼落在他含笑的眼里,他剛才站在這里多久了?他听到了她們的談話,而沒有打斷。一定是這樣的,因為她看到了他眼里欣喜和鼓勵的目光,還有對她的贊賞。
她已經漸漸地走出了自己的心繭了,在他的幫助下。她回給了他一個感激和心照不宣的笑容,然後帶頭向著教學樓走去。
林澈望著她的背影,那是被陽光照射下顯得熠熠生輝的背影,朝氣蓬勃。
蘇梨雪,她在漸漸走出自己的心門,那麼他呢?他則看著這樣的她,覺得耀眼無比。
在那個瞬間,林澈忽然明白了這個少女在他心里的意義,不只是他前進的動力之一,他還希望——可以和她牽起手,一起走在這樣的陽光燦爛下!
「林澈,這是怎麼回事?」IL的休息室里,莫子衡手里拿著幾份報紙,沖了進來。
「莫家的長子,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都來打擾我休息?」正心情不好的季澤墨抬起眉毛,悶悶不樂地看著莫子衡。
「什麼事?」林澈也跑了過來,他正在和蕭霖一起看這一次去日本回來拍攝的各種節目錄映帶。
「你怎麼和這個女明星扯上關系了?」莫子衡嘴角一撇,「你很喜歡她嗎?」
「誰?」這一下,季澤墨也有了興致,「何舒苑?大美女啊,你們看起來挺親熱的,你還扶著她肩膀。」搶過子衡手里的報紙,他看得津津有味。
「小子,怎麼連我們兄弟幾個你都隱瞞?還以為你喜歡那個小美女歌迷,原來是和何舒苑有一腿……哎呀,林澈,你干什麼打我的頭?」子衡撫了下自己的板寸頭,剛才被林澈用力打了一下。
「這種亂寫的小道新聞,你們也相信?陸姐都沒有把我叫出辦公室去訓話,可見她都認為這種新聞不值一提。而且我和蘇梨雪的事,你們少插嘴。」好脾氣的林澈忽然也變得憤怒起來,瞪著子衡的樣子有些怕人。
「看起來,林澈認真了。糟了糟了。」蕭霖跑了過來,「子衡就是嘴巴臭,喜歡開玩笑,你怎麼和他計較起來了?」
「我沒有計較,只是……只是……」林澈抿緊了嘴角,只是他和蘇梨雪之間的事已經讓他夠煩惱的了,現在他也沒有時間與精力來應付這些緋聞。
「你趕緊向那個小美女表白吧。」季澤墨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事不能拖。」
「澤墨,你不要自己戀愛了,也把兄弟拖下水。」子衡忽然拍了澤墨一下,表情也嚴肅起來。
「我們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蕭霖的表情也嚴肅起來。
「表白?」林澈的眼神忽然變得深邃而認真,「公司有公司的規矩,我們只能听命罷了。」可是,真的就這樣錯過自己的心情?他明明已經喜歡上了蘇梨雪,而她一直也喜歡著自己!不要和歌迷牽扯上任何關系,這是藝人的大忌。他知道,他明白,一切的一切……他心里都清楚。
但是感情的事,不是他清楚明白就能避免的,也不是公司的條款可以規定的。他望向了季澤墨,澤墨到底又是怎麼想的?
「不要和歌迷有任何關系,這才是最明確的決定。」卓熙然的聲音傳來,他正從外面走進來,「陸姐叫你去她的辦公室,應該是為了何舒苑的事。」他看著林澈,樣子似乎比平常更冷酷了幾分。
「怎麼了?」澤墨看著熙然。
「沒什麼,我想就是按照慣例告誡林澈一番,並且有新計劃要宣布。我們可能都會有自己的影視作品要參加演出,而且今年內公司高層也會有一些變動。」
「高層變動?」比起自己的影視作品,他們都更關心這些事,蕭霖代表大家問了出來。
「大老板的女兒和她的未婚夫可能會加入董事會。」他簡單地說著。
「我先去找陸姐。」林澈的心情似乎也更沉重了,在這個時候他也並不想和什麼女明星鬧出緋聞,但事情已經發生,他也必須要去解釋。
「不必太擔心,陸姐知道你和她沒什麼事。」熙然最後拍了下林澈的肩膀,然後走向了視听室。他也要去看日本那邊剛寄過來的錄映帶。
「老板的女兒,就是我們未來的老板嗎?」莫子衡愣了一下,「我加入公司後,就很少看到她。」
「別管那麼多,老板起碼還要經營公司十年以上時間,到那時候……我們還在不在,受不受重視,都很難說。」蕭霖灑月兌地笑著。
「做小職員的,努力干活就好。」季澤墨的聲音半似嘲諷半似開玩笑地說了一句,然後也跑去了視听室和卓熙然一起看錄映帶。
子衡和蕭霖對視了一眼,兩個人也都只是聳了聳肩膀,一起走向視听室。
夜幕已經開始籠罩整個校園,隨著季節越來越炎熱,校園里的氣氛也越來越活躍。
雖然已經夕陽西下,可是操場上,林蔭道上,小路旁……還是聚滿了一起嬉笑的人群。
蘇梨雪卻一臉緊張地沖進今天上課的教室里,低著頭在每個座位下尋找著什麼。她的表情很焦急,就連身後的林澈叫著她的名字,她都沒有听見。
「你在找什麼?」林澈從教授的辦公室出來時,正好看到她飛快地跑上樓梯,他叫了她的名字,可是她卻沒有回答。
梨雪這一個星期是不是有意無意地在逃避著他?是他多心也好,他總覺得不論何時,她都在逃避和他的眼神對望,本來他們已經可以說說笑笑地一起走在校園上,可是這幾天,她一看到他就和其他人走開。
「梨雪,你到底在找什麼?要不要幫忙?」見到她還是仿佛沒有听到他的話,低頭一陣猛找,他更加走近她身邊,關切地詢問。
「啊?」梨雪被他的聲音嚇壞了般地抬起頭來,「林澈?」她先是拍了下自己的胸口,然後又低下頭去,「你有事嗎?」
「我在問你,你有什麼事?在找什麼,讓我幫你一起找。」他皺了皺眉,天色更暗了,他的表情也顯得更沉重。梨雪明顯地在抗拒他,出了什麼事?
「我在找手機,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找不到了。」她依然低著頭,看完一排後,就走到另外一排,繼續查看。
跟在她身後,林澈趕緊拿出自己的電話,「我打一下你的手機看看,你確定丟在這個教室?」
梨雪沒有回答他,只是繼續認真地尋找。
「關機了?你今天沒開電話?」他眉心里的黑線更深了,跟進她的腳步,他嚴肅地說,「會不會已經讓其他人撿了去?或者交去了失物招領科?我們去那里看一下……」
「我手機不見了,我自己會找。」她頭也沒抬,繼續低頭猛找。
「太晚了。」他看了眼天色,「再晚過去,工作人員要下班了。」
「林澈!你知道不知道我的手機里有你的電話號碼?如果被有心人找去,怎麼辦?還有你發給我的所有短信……」她猛地抬起頭,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
「梨雪,那不要緊的。不要緊的!」他忽然拉住了她的手。
「怎麼不要緊?手機掉了可以再買,可是現在外面你的緋聞已經滿天飛了,如果再加上一條,公司會怎麼想?你不是要拍新戲了嗎?好不容易等到你也能去演電視劇,絕對不能影響你。」她甩開他的手,繼續埋頭尋找。
這個丫頭,是在擔心他啊。她也看到了最近雜志報紙上的那些八卦消息了嗎?甚至有傳出公司要封殺他的消息。所以她就擔心了?
「不要找了!」林澈大喊了一聲,然後再一次拉住她的手,「我說不要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