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允駟的辦公桌上,攤開著他委托征信社調查有關于江若狹從小到大的所有資料。
江若狹,二十二歲,大學四年級,有一個妹妹叫江若曉。兩姐妹從小就是孤兒,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她雖然是個孤兒,卻從不感到自卑,依然保有樂觀的心,從不怨天尤人,深信只要她肯努力,天就不會絕人之路……
後面還有一些關于她從小到大曾經做過的豐功偉業,以及關于育幼院的一些情況。
除了這些她主要的個性之外,還有包括她小學到大學念過的學校,連成績都拿到了,還查出她最大的目標就是成為一個有錢人的志願。
他拿起一張江若狹的照片,她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就好像向日葵般充滿著希望。他嘴角上的淡淡笑容,不自覺的隨著照片中的人而揚起。
他再拿起另一張她學校的課表,今天星期三只有早上兩堂課,十一點就下課了。
他看了一眼辦公桌上擺放的時鐘,突然站起來,抓了車鑰匙,沖出辦公室。
"楊秘書,把今天所有的會議和約會全部取消,有重要的事再打電話給我。"
易允駟丟了這句話後,完全不留任何的時間給楊秘書反應,便快步的走了出去。電梯門一開,急急忙忙地沖進去,和剛踏出電梯的人撞個正著。
"允駟,你這麼急要趕去哪里?"尹奇偉是他的大學同學,從他接了公司副總裁之位後,就被找來幫忙,早已是他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有什麼重要的事等明天再說。"
"喂,下午一點要開會……"尹奇偉的話被關上的電梯門給擋了回來。
奇怪?他轉過頭看著在辦公室里的楊秘書,對方也是一臉莫宰羊的表情。
易允駟開著拉風的火紅色跑車,炫耀的就像是一只火鳳凰般,停在校門口,讓采來往往的學生,莫不議論紛紛。
扛若狹和何子宜下課之後,正想一起去吃午餐,再分別各自去打工。
她們並肩走出校門,同時看見了那部醒目的紅色跑車。
江若狹一看馬上就知道車子的主人是誰。他怎麼會在這里?"若狹,他不就是那座鑽石山嗎?"雖然只見過一次,何子宣也認出他了。
她只能呆呆地點點頭,"你說他怎麼會來學校找我?"
"我怎麼會知道?"何子宣一副你問我、我問誰的表情。
就在她們兩個在猜測他來學校的原因時,易允駟已經等到不耐煩的走過來了。
"你在干什麼?"
"你來找我有事嗎?"該不會是後悔給她那一整套的漫畫,要跟她討回去吧!
"我昨天收到一張由愛德育幼院寄來的捐款收據和感謝函,可是我不記得我曾經捐過錢給他們。我猜想這件事會不會跟你有關?"
"嗯——"這麼快院長已經寄收據給他了!
"是那一百萬吧?"雖然他早已經知道,卻還得裝傻。"原來那全是你一手策畫的假車禍,只為了要幫育幼院!"
"對不起,我知道這麼做是不對的,,可是我是真的……"
"夠不夠?"
"啊!"江若狹愣了一下,听不懂他在說什麼碗糕?
"我是問你那一百萬夠不夠用,需不需……"
"夠、夠、夠。"她臉上的笑容變得極為諂媚。不過如果你要捐個一千萬,也不嫌多。"真的很抱歉,我不得已才用這種方法,實在是因為我們找過很多的大企業,卻沒有任何一家願意捐錢幫助育幼院度過這個難關,情非得已下,我才……"
"以後再有這種情況,你可以打電話給我,別再拿自己寶貴的生命開玩笑,下次可不一定這麼幸運了。"
"嘻!"江若狹想用笑容帶過一切。一次我都嚇死了,哪敢還有第二次。況且現在又有了你這個自動贊助的提款機,我又何需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你的方法不對,卻是其心可感呀!"易允駟決定了,就是她了。"關于捐款的事,我會親自和育幼院的院長連絡。"
"你的意思是願意長期贊助我們育幼院嗎?"
他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走吧,我請你們去吃午餐。"
"請我們去吃飯?"
"走吧!"他走回車子旁,打開車們將副駕駛座的位子往前拉。江若狹想先坐進去,卻被他給拉住手臂。"你坐前座。"
"我看我就不打擾了,你們去……"何子宣這正想找借口先溜,迎視到江若狹警告的眼神時,話硬是給吞了下去,然後乖乖的坐進了後座。
易允駟偷偷笑了一下,等江若狹上車後將門關上。
車子行駛在路上時他才問︰"你們想吃什麼,盡管說沒關系。"
"隨便吃吃就可以了。"江若狹不好意思的說。才怪!當然是愈貴愈好,平常沒機會吃好料的。
"想吃中餐還是西餐?"
"西餐。"听說台塑牛小排好好吃呀,去哪里吃最好,反正你有得是錢。
坐在後座的何子宣听到江若狹心里所想的,不住地猛點著頭,易允駟從後視鏡中看見了。
"我知道有一家西餐廳的牛小排很不錯,也很有名,就去那家吃吧。"
"很遠嗎?"何子宣擔心吃到好吃的,打工卻遲到,反而被扣了薪水就劃不來了。
"不會很遠。"
約十分鐘後,易允駟已經將車停在餐廳的專屬停車場。
"走吧!"他將車鎖好後,先往餐廳走去,直接上了二樓。
"天呀!他竟然帶我們來這里吃?"江若狹無法相信她心里剛剛所想的,真的成真了!
何子宣則不像她那麼高興,反而有些擔心,莫非他也能听得見若狹的心語?!
她記得以前查過關于Satorare的資料時知道,若狹雖然是個Sarorare患者,但卻是屬于比較特殊的一種,除了她的親人之外,就只有和她比較親近的人才能听得到。
假如易允駟也能听得到若狹的心語,如果他對她有非份之想那該怎麼辦?
希望是她想太多——
坐好後,三個人點好餐,在等餐送上來的時候,繼續閑聊。"她是我最麻吉的好同學何子宣。"江若狹向他介紹著。
易允駟只是淡淡的點點頭,他的目標在她身上,可不是她同學。
"請問你怎麼會知道若狹讀哪所學校?"何子宣問出了心里的疑問,而且就連她的課表他也知道。
"想要知道這些並不是什麼難事。"他並不擔心她們知道他調查她的事。
"你的意思是說你偷偷調查若狹嗎?"何子宜再問。
他點點頭,老實承認,"沒錯。"
"可是,你為什麼要調查我的事?"
江若狹雖然擁有一百八的超高智商,別人得花上三天三夜才能解得開的數學習題,她卻能輕輕松松、簡簡單單的看過一遍後就解開。
但這並不代表她在每一方面都是天才,尤其是這道愛情習題,對她來說她的智商就只剩下不到五十。
對,她就是那種所謂的愛情白痴!
還曾經有個大她們兩屆的學長,從若狹一進大學就開始追她,學長打算送花給她,她卻問人家哪個女生送花給他,行情真好;送她禮物,她卻說他一定是中統一發票了;怕她餓了,買東西給她吃,她連一句感謝都沒有,還說下次折現比較實際,諸如此類的事層出不窮。
想當然耳,那個學長為了不被她的遲鈍給氣死,在畢業前夕先舉白旗投降了。
而她的這些豐功偉業,早巳在校園里傳得風風雨雨,原本有很多想追她的男同學,因為見到學長未戰先死的慘狀之後,紛紛打了退堂鼓。
因此就算江若狹的美足以當選校花,卻沒有任何男同學有追她的勇氣。
不是因為她的拒人之外,而是她真的遲鈍到不行。
"因為我要追你。"
江若狹正好喝了一口冰檸檬水,听到他的話,嚇得嗆到了。"咳、咳、咳。"她咳個不停,惹來了餐廳里其他桌的客人的注視。"水、水。"
何于宜替她猛拍著背,讓她順順氣,听到她要水,又趕緊端冰水給她。"你慢慢喝,別再嗆到了。"
終于,經過一陣折騰,她才不再咳,也順了氣。
"我說我要追你,讓你這麼震驚嗎?"易允駟看著她咳得臉都紅了,紅咚咚的樣子,真像是顆富士隻果,讓人想咬一口。
"你開我玩笑吧!"才第三次見面就說要追我,他這個人是不是太久沒女人了,就像是一畝干枯的田,管他什麼水,就算是化糞水也無所謂,有水就拿起來往肚子灌。
這次輪到何子宣差點被水給嗆到,瞧她這是什麼形容詞,竟然將自己比喻成化糞水!
易允駟則不像是何子宣,他對她有這種比喻一點都不驚訝。
她腦袋的構造本來就和一般人不一樣,當然不能以常理來推斷。
"我知道,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江若狹見他沒反應,還以為自己猜對了。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開玩笑嗎?"他十分嚴肅的說。
她很認真的看著他,然後很認真的回答,"不像。"
一個最有身價的企業家第N代,竟然要追她這樣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麻雀變鳳凰不是電影上才有的情節,沒想到竟然活生生的在她的身上上演!這……不是夢吧?!服務生一一送上來餐前萊、餐包、生菜沙拉、濃湯……何子宣識相的低著頭,安靜的吃著東西,等一下吃完就趕快閃人,免得繼續當人家五百燭光的電燈炮。
用完主餐後,江若狹起身去洗手間。
何子宣趁這個機會,直接跟易允駟挑開來說︰"你听得到若狹的心語?"
"你不也听得到?"
"你對她打的是什麼主意?"
"你覺得她有什麼可以讓我打的主意?"他好笑的反問她,她要錢沒錢,就算他想綁架她、勒索她父母,可能還得先跟閻羅王報備一下,他對她能有什麼主意好打?
"好吧,我就相信你是真的喜歡她。"何子宣拿起書包。"麻煩你告訴若狹說,我先去打工了。"
"嗯。"
"還有,謝謝你的午餐。"她道謝後,在江若狹尚未回來之前,趕緊閃人。
江若狹上完廁所後,一回到位子上,發現何子宣不見了。
"我朋友人呢?"
"走了。"
"走了?!"她叫了出來,引來了四周抗議的眼光。這種高級餐廳還真麻煩,吃個飯也不能大聲說話,哪像平常去的小吃店,就算聲音大到會將屋頂給掀了,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她說要趕去打工,所以就先走了。"
"打工!"江若狹看一眼手表,才發現不知不覺竟然快兩點了。"對不起,我也要去打工了,謝謝你的午餐。"她抓著包包就要走。
"等一下。"他叫住了她。
"還有什麼事嗎?"快說,我要是遲到了可是會被老板念到臭頭,看來又得搭計程車去才來得及。
他拿起賬單,結完賬後,牽著她的手,離開了餐廳。
"走,我送你去打工。"
結果,易允駟又將她帶回了他的住處。
"喂,我打工的時間快到了,你又帶我來這里做什麼?"
"把那工作辭了吧。"他轉過頭,看著她霹出一口白牙笑了笑。
"什麼?!"江若狹尖叫出聲。"我的生活全靠那份工作,你叫我辭了,那我以後的生活費、房租、我妹妹的學費,你要給我嗎?"
那老板雖然是豬頭了點,但是打工的薪水還不錯,現在又這麼不景氣,滿街都是失業的人,更別說她還是個學生,叫她要去哪里再找打工的機會呀!
"有何不可。"易允駟走進書房之前對她說︰"我這屋子已經一個星期沒打掃了,到處都是灰塵,打掃工具都在後陽台上。"
"喂,你當我是鐘點佣人嗎?"上次叫我整理書,這次更過分,竟然叫我打掃整理整間房子。
"酬勞一萬塊,做不做隨便你。"
"做、做、做,馬上做。"江若狹一听到一萬塊,如旋風般沖到後陽台去拿掃把,開始打掃起這其實非常干淨的房子。
他看她沖去搶錢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她真是個有趣的女孩。
江若狹自從那天當起易允駟的鐘點女佣之後,以前覺得不夠用的時間,突然之間多了出來,仿佛一天變成四十八個小時一樣。
下了課,何子宣一樣吃完飯就趕去打工,她就像是游魂般,一個人在街上晃,晃到太陽西沉,晃到腳酸了、也走累了,才回到住處。
此刻,她站在一家超商外面,抬頭仰望著對面這棟三十幾層的大樓,這就是易揚集團大樓,位于台北最昂貴的地段,單單這棟大樓的市值大概就值數百億。
而育幼院只要那麼一丁點的地,讓那些可憐的孩子有個生活的地方,竟是那麼困難的事。
這世界還真是不公平呀!
她還沒跟妹妹和子宣說起易允駟要將他的房子無條件的借給她們住。
那一天最後她還是被他強帶去看了那間房子,約有四十坪的空間,三個房間,一個大廚房、一個大客廳,所有的家具、家電一應俱全,比起她們現在那夏暖冬涼,雨下得大一點,還會響起打擊樂的房子,他提供的房子是優上千百倍。
只是……
呀!她突然被人踩了一腳,痛得她蹲下來揉著被踩疼的腳板。
真是倒霉,連站著不動也會被人踩到!
"哼!"
一聲冷哼聲就這麼落在江若狹的頭頂上,原本她不想跟這個走路不長眼楮的人計較,可這個人也太沒禮貌了,踩了人非但連聲對不起都沒說,還冷哼著!"你踩了人不道歉嗎?"她站起來,拉住要往里面走去的女人。瞧這女的一張臉涂得像在演國劇,真是丑人多作怪!
"好狗不擋路,讓開。"這個氣焰囂張的人正是傲慢的易佩雯。
"你說誰是狗?"江若狹可不是那種被欺負卻不會吭聲的人。惹到她,算她倒霉。
"原來狗听得懂人話呀!"易佩雯充滿鄙夷的看了她那一身的行頭,唉,和一個低下階層的女人站在這里講話,若讓認識的人看到了,那多丟臉呀!
"你把話說清楚,否則你休想離開。"
易佩雯打開香奈兒皮包,拿出一張千元大鈔,直接丟在江若狹的臉上。
"你那一雙破布鞋也不值幾塊錢,這一千塊夠你買好幾雙了。"
"你——"江若狹從沒氣得這麼想打一個女人,她用力的喘了幾口氣,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鈔票。如果毀損國幣沒罪的話,她定將這張鈔票撕碎,然後像天女散花一樣,撒在她的那鳥窩頭上。
"這一千塊還是留著讓你去買刮刀刮刮你臉上的那層油漆,免得油漆干涸了,你那已經夠恐怖的橘子皮臉可會嚇死人。"她話一說完便將鈔票揉成一團,毫不客氣的往她那涂得比水泥牆還厚的臉上丟過去。
哈!看她一陣青一陣白、快氣死的表情,真是大快人心,哼,算你倒霉,惹到了我這個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的人。
"你——"易佩雯從小到大從未受過這樣的羞辱,她舉起手,想狠狠地甩她一個耳光,手勢正要落下時,卻被人給空中攔截。
她正想破口大罵這個多管閑事的人時,一轉頭過去看,發現是應逸蘅時,只好隱忍下來。
真是丟死人了,果然遇到熟人,還好是他,若遇上了那些八卦婆,她怎麼繼續在上流社會混呀!
"易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應逸蘅仍是笑臉迎人的表情。
"我今天就給你個面子,否則我和她沒完沒了。"她撂下狠話氣的掉頭就走。
"謝謝你。"江若狹朝這個見義勇為的男人道謝。她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他,怎麼感覺很眼熱?
"我想如果剛剛她真的送你五百,你一定會回敬她一千對不對?"
"我這輩子最恨那種眼楮長在頭頂上,以為有點臭錢就了不起的人,自以為全世界就數她最了不起,別人都是狗屎。"她氣得也不理會他只是個陌生人, 哩啪啦的說了一堆。
應逸蘅听了她的話,忍不住大笑開來。
這女孩還真是有趣,如果他也能听得到她的心話,一定可以听到她在心里臭罵易佩雯的話,一定更有趣。
"對不起,我好像說得太過火了。"
"怎麼會。"
"你認識她,你們是朋友嗎?"有這種朋友,還是早點切了好。
"她只是我一個朋友的姐姐,不過你放心,他們姐弟就像是仇人,沒有任何感情可言。"
"姐弟怎麼會像仇人?"江若狹感到不解,她和若曉的感情就很好。
"總之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也對。"她愈看他愈感到眼熟,但就是想不出來在哪里見過他。"請問,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她搖搖頭,"真的很對不起。"
"我真傷心。"應逸蘅做出受傷的表情。"我以為我長得還算英俊,至少不是那種很容易讓人忘記的臉。"
"對不起,可是我真的想不起來。"
"一個多星期前,你是不是被送到一家私人醫院……"他提醒著她。
江若狹經他這麼一提醒,頓然恍然大悟,話隨即月兌口而出,"你就是那個蒙古大……"夫字未出口,及時收回。"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啦。"
他抿嘴一笑,"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只是剛好經過,想買個東西。"她隨便找個借口,眼光又落向對面的大樓。
易允駟對她來說是座鑽石山,但未經過磨切的鑽石可是處處尖銳,很容易傷人的。
應逸蘅隨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喔,對了,那天差點撞到你的那個人就在前面的這棟大樓上班,我正要去找他,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
"不……不用了。"她沒事去找他干嘛?"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等一下。"他叫住了她,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我叫應逸蘅,如果你身體有什麼不舒服可以去醫院找我。"
"怎麼?現在連醫生也得在路上拉生意嗎?"她開著玩笑說。"你放心,你的醫藥費我會找他收。"他指了指前面的那棟辦公大樓。
"不管什麼病都可以嗎?"她小心翼翼的將名片收好。
"那當然。"他笑著說。
"那就拜托你了。"江若狹再次向他道完謝後便先行離去。
應逸蘅看著她的背影,一想到易佩雯剛剛被她氣炸的表情,笑容就忍不住愈擴愈大。
等一下將這事告訴易允駟,他一定會拍掌叫好。
"你絕對猜不到我剛剛遇到誰了?"應逸蘅進到易允駟的辦公室,笑容從未在他的臉上消失過。
"怎麼,你遇到蕭薔了嗎?瞧你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子後面了。"易允駟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並未停下手上的工作。"遇到蕭薔有什麼好高興的。"
"那到底是什麼人?可以讓你如此眉飛色舞、心花怒放。"
"我遇到了Satorare。"
"你是說你遇到了江若狹?"易允駟的反應還是淡淡的。
"Satorare是什麼?誰又是江若狹?"尹奇偉剛好拿著一份文件要給易允駟簽,听楊秘書說應逸蘅來了,便連門也沒敲的就直接推門而人。
"Satorare是醫學上的一種名詞,至于江若狹,則是一個很有趣的女孩子。"應逸蘅對他解釋,然後又轉向易允駟繼續說下文,"允駟,我告訴你還有更有趣的事,你一定很有興趣知道。"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
"你真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
"你又不是今天才認識我。"易允駟沒好氣的說,明知他沒什麼耐性,這家伙就是喜歡吊他胃口。
應逸沖將剛剛在超商門口的那一幕一五一十的說給他听,"我還從沒看過易佩雯如此不顧形象,在公共場合就要發飆。"易允駟听完他說的話,當然也大快人心。"是該給她一些教訓了。"
"那她不就被氣炸?"尹奇偉听完之後,忍不住對這個叫江若狹的女孩子有了興趣。
油漆女這個形容詞對易佩雯還真是貼切呀!
"沒錯,臉色氣得一陣青一陣白,還好現在不是七月半,要不真是會嚇死路人。"應逸蘅還從沒如此欣賞過一個女孩子,江若狹可是第一個。"她還真是個很有個性的女孩子,不過脾氣看起來好像也不太好。"
"你怎麼不帶她一起上來?"這幾天忙著一件Case,都沒有時間去找她,還挺想念她。
如果她出現在公司,相信消息會更快傳到老頭的耳中,這才是他想要的效果。
"我有問她,她不肯來,我總不能拿條繩子把她綁來吧。"
"等等,你們現在說的那個女孩子是不是就是那個讓你丟下重要會議,和客戶改約,一大早就離開公司跑去約會的女人?"尹奇偉好奇的問,不過他還真羨慕他那無法擋的魅力,前一秒鐘才和一個女人切了,下一秒鐘馬上又釣上一個。
人長得帥還真吃香,如果人長得帥又有錢,那就更無往不利了。
"奇偉你說什麼?允駟丟下工作跑去約會?"
"嗯,就在上星期三。"
"上星期三。"應逸蘅一副法官似追根究底的眼神,要他老實招來。"你說你是不是真的和她……"
"沒錯。"易允駟也不想欺騙好友。"因為她非常符合我要的條件。"
"允駟,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和你爺爺斗下去了,你這樣子會傷了多少無辜女人的心呀!"
"有嗎?我這可是在做善事,每次老頭所給的分手費都不是一筆小數目,那些女人應該都會很感謝我。"
"江若狹這個女孩子和那些女孩不太一樣,我希望你不要因為你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而利用她來對付你爺爺。"
她的確不一樣,她實在太與眾不同、太特殊了。
"我知道,所以我想和她結婚。"
"結婚?!"應毅蘅和尹奇偉同時叫了出來。"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的樣子像是在說笑嗎?"怎麼他說的話大家都當成開玩笑,就像他告訴江若狹要追她時,她的反應也和他們如出一轍。"你知道蕭佳佳吧?"
"嗯,她的蠻橫驕縱是頂港有名聲,下港有出名的惡女。"
"老頭竟然異想天開的要我和她結婚。"
蕭佳佳在美國那一段放浪形骸的生活,他可是比誰都清楚。要他去娶一個像妓女的女人,難保以後他不會當烏龜、戴綠帽。
"那不就將你的未來推向水深火熱之中嗎?"娶了蕭佳佳,看來他未來的生活是嗚呼哀哉了。
"我有可能這麼听話嗎?"易允駟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容。"我告訴老頭,如果蕭佳佳肯當小的,我無所謂。"
這怎麼可能?蕭家有權有勢,怎麼可能讓蕭佳佳當別人的小老婆!"所以你就決定要先替自己找個老婆。"
"老頭想和控制我爸爸一樣的控制我,他想都別想。"
"你真的打算和江若狹結婚?"應逸蘅問。
"嗯,我相信她有這個能力和我爺爺對抗。"
"我敢保證,你要真的娶了她,她一定會將易家搞得雞犬不寧,就像美伊大戰一樣漫天戰火。"
易允駟臉上漾出一個詭譎的笑容。"這正是我想要的。"
"你打算什麼時候和她結婚?"尹奇偉問。
"結婚之前,我總得先追求她呀!"
"沒想到你還真八股,竟然按部就班照著程序來呀!"應逸蘅消遣著他。
易允駟哪會听不出好友的笑謔,但那又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