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珀兒上完一個半小時的課後,牽著小凱的手一起下樓來。
小凱一見到等在客廳的人,馬上松開宋珀兒的手,開心的跑到他面前,坐上他的大腿。「叔叔,你怎麼這麼久沒回來?」
「叔叔工作忙呀!」聶宸安疼愛地揉揉小佷子的頭發。「你上完課了?」
「嗯。」小凱點點頭。「叔叔,你答應過要帶我去玩,我們什麼時候去呀?」
「下個星期六好不好?」他笑得無害。
「真的?不騙人?」
聶宸安故意皺皺鼻子,「叔叔是這麼沒信用的人嗎?」
「我們打勾勾!」小凱樂得伸出小指,和他打勾勾,再蓋上印章。「太棒了,明天我要跟我同學說。」
宋珀兒只能睜大眼楮,完全說不出一句話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小凱,不幫叔叔介紹你的新老師嗎?」聶宸安對著佷子說,眼楮卻直瞅著她。
小凱跑過去將家教老師拉到他面前,獻寶似的說︰「她是宋老師,宋老師,他是我的叔叔。」
「宋老師你好。」他站起來向她打招呼。
「你、你好。」他裝作不認識她,她也只能假裝不認識。
「宋老師,等一下馬上要開飯了,吃完飯再回去吧。」何如雲笑著對她說。
「不用了,我先回去了。」
聶宸安為她作了決定。「宋老師何必這麼客氣,吃完飯我再送你回去。」
于是宋珀兒就在盛情難卻下,留在聶家吃了一頓豐盛美味的晚餐。
吃完飯後,聶宸安便開車送她回家,跟著她上樓,繼續未談完的話。
「我願意把錢借給你。」
「你真的願意?」
他點點頭。「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以後不準再替你爸媽還任何債務。」
「可是——」她面有難色。
他就事論事的說︰「他們愛賭,就要有本事還。」
宋珀兒悶著頭想了好一會兒,終于下定決心的回視他,「我不會再替他們還債了。」
她這些年為了替父母還債,除了念書,還兼了好幾份工,沒吃過幾頓好的,累得像只牛,還因為討債的人追得緊,害她被房東趕了好幾次,搬了好多次家。
最重要的是,賭債就像是個無底洞,若是他們無心要改,不管她怎麼還也還不完。
「很好,你找個時間將所有債主全都一起約出來,我來幫你處理。」
「你把錢給我,我可以自己去還錢。」見他臉一拉,她馬上改口,「我知道了。」
他這才滿意的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名片,「約好就打電話給我。」
「那我要用什麼來做擔保?」她苦著臉問。
「你有什麼可以做擔保?」他很懷疑她負債累累,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宋珀兒想了想,不得不承認一窮二白的她,也許連自己這條命都沒那個價值。
「可是你總不能白白借我錢。」
「我都不擔心了,你擔心什麼?」他笑著說。借錢給她的人可是他,他都不怕了,她反倒緊張起來。
也對,他都不擔心她會落跑了,她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姓宋,叫什麼名字?」
「宋珀兒,琥珀的珀。」
「你的手機幾號?」他迅速拿出自己的手機輸入她的名字。
「0912520999。」當初在辦門號時,一看到這組號碼,她馬上二話不說的挑了這一組,一來因為好記,二來它還有個「我愛你久久久」的諧音。
她也是個平凡的女孩,渴望愛情,雖然現在的她,並不適合談戀愛。
聶宸安將這組電話號碼輸入後,也牢牢記在了腦海中。
「記住,若真想幫你父母,不是一再替他們償還債務,而是要想辦法讓他們戒賭。」
「我也跟他們說過不再幫他們還債,但是每當他們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呀!」她也還得很無力咩。
「你放心,會叫著要死的人,絕不會有勇氣真的去死。」
「我也知道,但就是不忍心,再怎麼說他們都是生我養我的父母。」一撇嘴,她轉開頭。
「你這樣做絕對不是在幫他們,而是在害他們!見她逃避的態度,聶宸安忍不住提高音量。
「我……」她呆愣的看著他,不明白他干麼這麼生氣,這事——似乎一點也不關他的事,不是嗎?
聶宸安勉強控制住莫名失控的看一眼時間,竟然快十點了,這才起身。「記住,聯絡好馬上打電話給我。」
「謝謝。」
宋珀兒禮貌性的送他下樓,要上來時,正好遇到住在六樓的貝小姐。
說也奇怪,她搬來都一個多星期了,除了和六樓的貝小姐有過一面之緣,另外五樓的日本先生和三樓的佟小姐至今卻從未遇見過,真不知是他們太忙,還是她被排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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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珀兒電話打了數十通,幾乎問遍所有親戚朋友,卻怎麼也找不到父母,只能在每一通電話後留話,若見到她爸媽,請他們跟她聯絡。
沒想到他們躲債的功夫這麼厲害,連她都找不到他們,那些組頭和地下錢莊的人應該也找不到才是。
這一天,剛將企劃部所要的文具送到,轉身要離開時,突然有個聲音叫住了她,「等一下。」
她回首看著企劃部里的幾個女人,個個臉上濃妝艷抹,身材婀娜多姿,雖然身上穿的是公司制服,每個人卻都將那幾乎及膝的裙子愈改愈短,好讓一雙雙修長勻稱又女敕白的美腿展露出來。
還有幾個男同事,個個也是斯文俊雅,難不成企劃部實際上是俊男美女的集中營,不僅人長得漂亮、長得帥,工作能力也特別強嗎?
「請問還有什麼事?」
其中一名女職員拿了張便條紙和一張千元大鈔,搖曳生姿、扭腰擺臀地走過來。「你現在去買這些東西回來。」
「我嗎?」宋珀兒有點懷疑,不確定地再問一次。
「我們每個人都忙到天翻地覆,不是你,難不成是我嗎?」那名女職員語帶嘲諷地說。
「可是這並不在我的工作範圍內呀!」沒有接過對方手中的便條紙和鈔票,宋珀兒氣憤的心想,企劃部的工作是她們自己選擇的,有什麼好抱怨,嫌工作忙,可以辭職不要干呀!
「總務課的工作除了跑跑腿之外,你還能做什麼?」充滿瞧不起的言語一說完,隨即引來所有人的訕笑。
「就算這樣,也沒有義務去幫你們跑腿買下午茶!」
她的個性就是吃軟不吃硬,若是她們禮貌點,她或許還會去幫她們跑跑腿,但她們說話的口吻,仿佛總務課的人都是一群沒用的垃圾似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企劃部里所有職員沒想到她會直接拒絕,全部當場傻眼。
「沒其它事的話,我走了。」
宋珀兒說完,帥氣瀟灑的轉身就要離開,只是才剛走到門口,口袋里的手機便響起了音樂聲。
「喂,我是宋珀兒。」
「珀兒,我是媽。」電話中的聲音顯得有些遙遠。
「媽,你在哪里?」等了將近一個星期,終于等到媽媽打電話給她了!
「我人在台中。」
她馬上著急的交代,「媽,你馬上聯絡那些債主,約定一個時間,我們把錢全都還給他們。」
「女兒呀,那些錢不是四、九萬,而是五百萬,你哪來這麼多錢可以還債?」江淑惠懷疑的問。
「這你不用管,總之你盡快將債主聯絡好,再打電話給我。」想到什麼似的,她又補充,「還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你和爸爸如果再繼續賭,我絕不會再幫你們還一毛錢!」她終于下了最後通牒。
「要真能把錢還清,媽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賭。」
宋珀兒對于母親的發誓一點都不抱希望,但還是不得不相信她最後一次。「好了,我現在還在上班,不多說了。」語畢,她率先闔上手機。
手上拿著錢的女職員搖擺著身體,走到她身邊。「怎麼?你家欠人家很多錢嗎?」她假意關心地問。
「干你屁事!」宋珀兒翻了個白眼,不客氣的回道。話一說完,她也懶得再留在這里繼續浪費唇舌,于是直接離開。
回到總務課後,她認真的做著「自己」的工作,雙手飛快的在鍵盤上彈跳飛舞,直到一陣急切的聲音打斷她源源不絕的靈感。
「珀兒。」
仰起頭望一眼好同事兼好友的蔣心玫,就見她神色似乎很緊張。「你怎麼了?怎麼一臉緊張?」
「不是我怎麼了,是你怎麼了!」蔣心玫說。
「我怎麼了?」她一臉茫然不知。
「現在全公司都在傳你欠地下錢莊一千萬的事。」
「一千萬!」宋珀兒聞言,整個人立即跳了起來。「這是從哪里傳出來的,會不會太夸張了!」
蔣心玫憂心忡忡地瞅著她。「我也不知道從哪里傳出來的,總之現在全公司傳得沸沸揚揚。」
「一定是企劃部的那些女人說的。」
「企劃部怎麼會知道你欠錢的事?」蔣心玫不免疑惑。她以為全公司只有自己知道而已。
「下午我送文具到企劃部,結果那些人叫我去幫他們買下午茶,我不肯,剛好那時我媽打電話給我,大概是听到我講的話,為了報復我,就加油添醋傳了一些八卦。」
蔣心玫很是氣憤,卻也拿那群造謠的人沒辦法。「那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謠言止于智者。」宋珀兒一點都不擔心。
「重點是我們公司聰明人沒幾個!」看她無關緊要的表情,蔣心玫可是替她急死了。「若是傳到總經理那里,怎麼辦?」
「你不用擔心,我很快就能把債還清,不會有事的。」她拍胸脯保證。
「把債還清?你哪來的錢?」
「有人要借給我。」
「誰?」
蔣心玫這一間,宋珀兒才想起,她竟還不知道那位新債主叫什麼名字,于是趕緊拿出皮包,翻找出他給的名片,找到之後直接將名片遞給好友。「就是他。」
蔣心玫仔細看著名片上的抬頭,雙眼驀地暴睜,「聶氏企業總經理聶宸安!珀兒,你怎麼會認識這號大人物?」
「就是你說我撞到鬼的那一天……」
宋珀兒將一個星期前三翻兩次撞到聶宸安的事,及後來發現他竟是她家教學生叔叔的巧合,以及他願意借錢給她還債的事,巨細靡遺的全說給她听。
「有問題!」蔣心玫听完之後,直覺一定有問題。
「你也覺得有問題對不對?」她也覺得怪。
「沒問題才怪!」蔣心玫拉了張椅子過來坐下。「你想想,你和他非親非故,他沒叫你賠他的衣服就夠謝天謝地了,干麼還要平白無故借你五百萬?」
「有道理,可是……可是我窮到連鬼都怕,他圖的又是什麼?」
「他是聶氏企業總經理,開的又是千萬跑車,當然不會是圖你的錢,所以最有可能是……」蔣心玫骨碌碌的雙眼在好友身上來來回回看了數十回,卻找不到能說服自己的理由。
「可能什麼?」宋珀兒追著問。
「不、不可能。」猛搖著頭,蔣心玫直接否認掉心里想的答案。
「什麼東西不可能?」她不解的問。
「他應該不可能會對你一見鐘情啊……」語氣帶著懷疑。
珀兒並非是讓人第一眼就眼楮為之一亮的美艷女子,頂多是清妍麗秀,但身材倒是縴合度、勻稱有致。
「什麼叫做他不可能對我一見鐘情?」說得她好像長得有多麼抱歉似的。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說他是聶氏企業總經理,黃金單身漢,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也對啦,我也是想不透,他為什麼平白無故的要借我五百萬,還不需要任何的抵押品。」
「五百萬!」蔣心玫聞言咋舌,她以為頂多欠個一百多萬就夠多了,沒想到債務竟高達五百萬!
宋珀兒趕緊捂住她的嘴巴,「你小聲點,是怕別人不知道嗎?」
此時,總務課長朝著她們走過來,直視著宋珀兒說︰「珀兒,人事部經理找你,你現在馬上過去一趟。」
「課長,人事部經理找我有什麼事?」她面容疑惑。
「你去了就知道。」總務課長的臉色有些凝重。
宋珀兒看了好友一眼,只見她聳聳肩,也是一臉「莫宰羊」。
她只好站起來,直接往人事部走去。
到經理室外,敲敲門進去。「經理,你找我嗎?」
人事部陳經理聞言,先暫停手邊的工作,抬起頭看著她。「你先坐下來。」
宋珀兒依言在辦公桌前的椅上坐下,等著他開口。
「宋小姐,公司有傳言你欠地下錢莊很多錢,這件事是真的嗎?」陳經理開門見山、直截了當的問她。
宋珀兒秀眉微蹙,才輕輕點點頭,輕聲回答,「是的。」
「為什麼會欠地下錢莊的錢?」
「經理,我可以不說嗎?」這是一件令人難以啟齒的事。
「可以。」陳經理微微頷首。
「謝謝。」宋珀兒感恩的道謝。
不料陳經理卻從抽屜里拿出一只薪水袋,「宋小姐,公司不希望以後有不必要的麻煩,只好請你離職。」
「你的意思是要開除我?」她睜大眼楮,震懾地望著他。
「是總經理下的決定,我也愛莫能助。」陳經理一副莫可奈何的表情。
「陳經理,我家雖然欠地下錢莊的錢,可是我進公司一年多以來,每天準時上班,盡忠職守,沒為公司帶來過任何麻煩,公司怎能因這樣就把我開除?」
「宋小姐,我說過這是總經理下的命令,我也幫不上忙。」
「我要見總經理!」宋珀兒怒氣沖沖的起身。「欠錢是我私人的事,在工作上我沒犯錯,公司就不能隨便把我開除。」
「你去跟總經理理論也于事無補,除了這個月的薪水,公司已經多發了兩個月的遣散費給你,如果你去找總經理這麼一鬧,可能連這兩個月的遣散費也沒得拿。」陳經理對她好一言相勸。
宋珀兒听到這話,只得忍了下來,而且看陳經理一臉為難,看樣子她被開除的命運是改變不了了。
識時務者為俊杰,跟什麼都可以過不去,唯有不能跟「錢」過下去,為了錢,真是讓人連自尊都可以賣了!
她緊咬著下唇片刻,最後決定跟錢低頭,反正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一把抓起桌上的薪水袋,果真厚厚一疊,錢牢牢地握在手中真有踏實感,頓時之間她心里的怒氣消了不少。
「宋小姐,我相信以你的才華,一定能找到一個比這里更好的工作。」
明知陳經理說的是客套話,她也只能尷尬地勉強一笑,朝他點點頭。「很抱歉,為公司帶來困擾了。」
「宋小姐,對你我也感到很抱歉。」
「我先走了。」她轉身離開人事部經理辦公室。
進這公司工作一年多,不管對工作內容、同事間的相處,她都十分喜歡。
雖然工作沒什麼成就感,但她本就是個生平無大志、只求一頓溫飽的人,從不奢望自己在工作上會有非凡的成就,反正她追求的原本就只是個平順穩定的生活,所以她已經滿足。
無奈她的父母嗜賭成性,害得她現在連最微小平凡的心願也無法達成。
這又能怪誰?
一回到總務課,蔣心玫馬上靠過來問︰「人事部經理找你做什麼?」
宋珀兒直接將手上的薪水袋拿給她看。
蔣心玫拿起那厚厚一疊的薪水袋,驚喜的說︰「公司發獎金給你呀!」說著還拿出錢來數。「可是為什麼只有你有,我沒有!」
「什麼獎金,是遣散費。」她邊說邊整理屬于自己的私人物品。「我被Fire了。」
「為什麼?!」蔣心玫詫然地停住數錢的動作。
「我欠地下錢莊錢的事已經傳到總經理那里去了,公司伯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就被Fire掉了。」
「這麼快就傳到總經理那里去了?」
「你沒听過世上蔓延最快的就是病菌和謠言?」宋珀兒嘲諷著。
「那你以後怎麼辦?」
「能怎麼辦?只好再找其它的工作了。」很快的,她已經將私人物品全放進一只紙袋里。「不過,離開公司之前,我還得去一個地方。」
「去哪里?」
「去企劃部找那些人算賬!」宋珀兒說完,氣勢萬千的轉身離開總務課,一口氣沖上十樓企劃部。
睜著一雙大眼,瞠視企劃部里這些空有外表,心卻毒惡如蛇蠍的男男女女,她只覺得熱血沸騰。
「我們又沒叫你拿東西上來,你太閑,我們可沒那個閑工夫理你。」有人不屑地開口。
宋珀兒微微扯動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我是來看看人面獸心的人是什麼樣子。」
「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
「現在看清楚了,原來就是長得這副會令人作曬的模樣。」說著說著,她還做了個想吐的動作。「幸虧我以後不用再看這些會令人惡心想吐的獸面,免得繼續污染我的眼楮。」
只見下午拿著錢叫她去買下午茶的那名女職員,蹬著比筷子還細的三寸高跟鞋走了過來,雙手抆腰,質問著她,「宋珀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啊!我忘了我不是在和人類說話,要讓半獸人听得懂,真的是有點緣木求魚。」
「喂,你無緣無故跑來這里說些瘋話,到底想做什麼?」企劃部一名男同事也走過來問個清楚。
「我是想要告訴你們,好好做自己的事,別人的八卦少說,否則難保哪一天不會變成八卦的對象!」她說完便囂張的轉身離去,留下一群張大嘴巴、一臉呆樣的人。
匆匆離開企劃部,宋珀兒和追上來的好友撞個正著,蔣心玫一個重心不穩,人還往後退了幾步。
「心玫,你來這里做什麼?」
「我怕你惹事。」揉著痛處,蔣心玫委屈的說。
「反正我已經不做了,怕什麼!」不做的人最大,Who怕Who信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們一起走進了電梯,「珀兒,雖然你不在這里工作,還是要常打電話給我,有空時我們可以一起吃飯。」蔣心玫拉著她說。
「那當然,你可是我在這里上班一年多,唯一的收獲。」
「當」一聲,電梯已抵達一樓,宋珀兒拍拍好友的手,「你趕緊上去工作,免得又被課長念了。」
「嗯,你找到工作要跟我說一聲。」蔣心玫一副依依不舍、離情依依的表情。
「拜托,你別搞得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好不好,就算我不在這里工作,我們還住在同一個城市,台北就此新加坡大那麼一點點,一通電話隨時都可以見呀!」
她很落寞的說︰「你走後,以後就沒有人可以和我聊八卦了。」
「瞧你說得我好像是個八卦女王!」宋珀兒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我走了,拜拜。」
她背著身和好友揮揮手,頗有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