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樓皇騏無奈的輕搖肩上睡得酣甜的小女人,眸中滿是不自覺的寵溺。
楚言寧睜開惺忪睡眼,才發現音樂廳里的人不知何時全都走光了,只剩下他們兩人。「結束了?」
樓皇騏從口袋里掏出一條折疊方正的手帕,忍笑說︰「擦擦你的口水吧!」楚言寧聞言,立即用手背抹抹嘴角,果真一遍濕潤,當下只覺得自己干脆消失算了!
才懵懵懂懂發覺自己的心意,沒想到下一秒她就沒氣質的听音樂會听到睡著,還靠在他的肩膀上流口水,真是丟臉死了!
她又羞又糗的迅速起身,率先走出空空蕩蕩的音樂廳,一股涼意卻驀地襲上她的臉,讓她不禁打了個哆嗦。
要命!剛才急著出門,竟忘了多穿件外套,害她冷到發抖,如果因此害她明天流鼻水、打噴嚏,她一定會再和這男人記上一筆老鼠冤的,雖然他剛才沒跟她計較口水流到他肩上的事,還算夠義氣,可是,一碼歸一碼啦!
「音樂會听完了,我可以回家了吧!」在讓她有不一樣感覺的對象面前丟臉,楚言寧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武裝起自己,惡聲惡氣的說。
樓皇騏看見她紅著臉耍狠的樣子,只覺得更有趣,情不自禁的就是想逗她。
「現在才九點半,在這樣美好的周末夜晚窩在家里,你不覺得浪費了美好時光嗎?」
「哇!」听見他說的話,楚言寧猛地大叫出聲。
「發生什麼事了?」
「我要回去看超級星光大道。」說著就走到馬路邊伸手接計程車,車一停,她正要鑽上去,卻又被拉住。「你做什麼?」
「我們還在約會。」樓皇騏將車門關上,對司機說了聲抱歉,計程車司機只好自認倒楣被耍了,將車開走。
「誰跟你約會。」瞪了他一眼,楚言寧臉更紅,心不受控的微微竊喜著。
「我們現在不就是在約會嗎?」
即使有點開心,她仍是嘴硬的吐槽。「我們之間的代溝和認知還真像台灣海峽一樣大呀!」
把她的不耐當真,樓皇騏的臉也冷了下來。「你如果不想和我約會,很簡單,只要你肯主動離開柏諺,不再糾纏他就行。」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他表哥?所以帶她出來只是一種柔性勸說手段嗎?楚言寧只覺得方才的喜悅全都在瞬間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是既生氣又受傷的負面情緒。
「奇怪,柏諺都不擔心會被我糾纏了,你在一旁唆什麼!」她口氣很差,就算明知他誤會,也不想說明了。
「那是因為柏諺不知道你是個怎樣的女人,才會被你迷得團團轉,等他看清你的真面目」
「那你大可去告訴他我的真面目呀!」打斷他的話,楚言寧強忍住逐漸高漲的火氣,以及想哭的沖動。
反正在他眼中她就是那麼壞的人,那她說再多也只是他眼中蹩腳的借口而已,她為什麼要解釋?
她氣得轉身就走,每一步都用力地踏著紅磚道,好似恨不得將每一塊磚都踏出個大窟窿。
樓皇騏見狀,神色有些遲疑。看她喜怒哀樂都形于色,一點也不懂得隱藏,真有可能是個會玩弄愛情的女人嗎?
也許,他得花更多的時間和心思好好的了解一下才行。
他快步走到她身邊,手自然地環上她腰際,楚言寧身子立刻一僵,反抗著他的摟抱。
但她愈是抗拒,他就摟得愈緊,最後楚言寧受不了了,火大的側過頭,揚高下巴,雙眼冒火的死瞪著他,可樓皇騏卻仍是一派悠然,他的氣定神閑、悠然自得和她的氣急敗壞、火冒三丈形成了強烈對比。
當兩人半推半拉的經過一間服飾精品店時,樓皇騏問也沒問,直接推開門就架著人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女店員一見到帥挺俊拔的男人上門,臉上立刻堆滿笑容,心兒怦怦跳。
楚言寧看一眼那女店員,又瞥見身邊男人那一副早已習以為常的表情,忍不住更加火大。
「這里是賣女裝的,想不到你有如此特殊癖好。」哼,有女人對他露出那種眼神,他想必很享受吧?
樓皇騏對她話中的嘲諷一點也不以為意,只是在那一櫃櫃的華服美衣中挑選,挑了約莫五分鐘後,才總算拿起一件卡其色的短大衣。
「你試穿看看。」他將衣服拿給她。
她很有個性的撇開頭。「我又不是模特兒,干麼要替你試穿衣服。」
「你不穿看看,怎麼會知道合不合身。」雖然他十分相信自己的眼光,這件衣服絕對很適合她。
「怎麼,你要買給我呀!」楚言寧瞥見掛牌上的售價,天壽,這件外套要五萬八?!五萬八她都能買一櫃子的衣服了!
「有何不可,只不過是一件衣服。」
他一副沒什麼的口吻讓楚言寧深覺被羞辱。「就算你有送女人衣服的嗜好,我也沒有隨便接受男人禮物的習慣!」丟下這句話後,她怒氣沖沖的轉身就要離開。
樓皇騏拉住她的手,就事論事。「這是不必要的自尊心,若是因此得了重感冒,只會讓自己受更多的苦。」
他可沒錯過方才牽著她時那太過冰冷的小手,也是因為如此,他才想摟著她,為她擋去一點寒意。
「那也是我的事,關你屁事!」
不明白心頭泛酸的原因是什麼,楚言寧只想趕快離開令她老是有奇怪感覺的罪魁禍首,便奮力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帥氣離去。
當樓皇騏將手上的衣服交還給女店員再追出門時,只來得及看見她跳上計程車,揚長而去。
楚言寧像是逃命般的逃回家,一進門,就發現室友羿迎凝已經坐在沙發上守著電視,看著她最愛的節目。
她裝做若無其事的走過去,在另一張沙發上坐下,看見羿迎凝手上端著熱咖啡,馬上搶了過來,她正需要一杯熱咖啡來暖和冰冷的身子。
「冷死了!」
「你沒穿外套出去。」羿迎凝瞄了眼她身上單薄的襯衫和V領毛衣。「今天晚上外面的氣溫只有十度耶!」
「難怪會這麼冷。」可惡,都是樓皇騏的錯!
羿迎凝懶懶的看向她。「你去哪里了?」
「我同學打電話給我,我們去唱KTV。」她隨便掰了個借口想搪塞。
「是嗎?對了,我回來的時候看見沙發上有一條領帶。」眼楮盯著電視,羿迎凝狀似不經意的提起。
楚言寧剛又喝了一口咖啡,下一秒就這麼噴了出去,臉色乍然一變。
只見羿迎凝若無其事的繼續問︰「那是樓皇騏的吧?你剛剛和他出去了嗎?」楚言寧沒好氣的瞪她一眼。「為什麼有領帶就一定是他的?」
「呵,我有天眼通啊!你們來電了嗎?」這下羿迎凝連電視都不看了,興匆匆的湊過頭問。
「來什麼電?」她完全忘了之前才否認那男人是樓皇騏的事。
「不來電他干麼三天兩頭就送花給你,又一起去約會。」再裝就不像了。
「你知道花是他送的?」楚言寧有些驚訝。
「你平常不會讓雇主知道你住的地方,而那些大學同學每個都窮到快去搶銀行了,哪有錢買這麼貴的花送你。這些花也是從樓皇騏出現之後才開始送的,這種事用膝蓋想也知道。」
對喔!可是她怎麼沒想到?
「你呀!這麼笨,我真懷疑你是怎麼扮演好出租情人的角色,不會穿幫嗎?」她不服氣的馬上反駁,「我哪里笨了?」
「你們牽手了嗎?」
听見好友即將開始的八卦大問話,楚言寧索性將視線轉向電視,對她的問題充耳未聞。
羿迎凝看著她若無其事的表情,忍不住暗自偷笑。真是單純到連掩飾都不會,不過,她可不會這樣就放過她。「接吻過了嗎?」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被她問到「見笑轉生氣」,楚言寧粗聲吼。她就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讓她尷尬嗎?
「人都有好奇心的咩,」說完,羿迎凝從桌下拿出這一期的時尚精品雜志,封面人物正是樓皇騏。「這給你。」
楚言寧睞一眼雜志封面,不爭氣的在心里暗想,這男人就算臭著一張別人欠他八百萬似的臉,依然是帥到沒天理。
「言寧,你不覺得他真的很帥嗎?」見她一副想看又不好意思看,「天鬼假細兒」的表情,真是逗趣呀!
「帥、帥又怎樣?能當飯吃嗎?」她強迫自己把視線移開。
「帥哥當然能當飯吃。如果他願意出賣色相去走演藝圈,相信一堆男藝人都要靠邊站,他一定很快就能紅遍半天邊。」
「當偶像?你不覺得他太老了嗎?」現在的偶像都嘛是二十歲左右的小伙子,才能吸引一堆年輕美眉為他們瘋狂。
「你不懂,像他這種充滿成熟魅力的男人更迷人,更具有讓人無法抗拒的吸引力。」單單看著他的照片,就讓人忍不住流口水了。
連迎凝也逃不過他的桃花臉嗎?果真是禍害!「我不懂你干麼跟我說。」
「說說都不行。」
「不、行!」
羿迎凝賊笑著調侃,「言寧,你的反應未免太大了吧!莫非——」
「莫非什麼?」
「莫非你喜歡他。」
「我、我又不是「趴代」了,會去喜歡像他這種高傲自負又自以為是的臭男人!」殊不知自己否認得太快,很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是嗎?」她又呵呵了兩聲。
「懶得跟你說了,好冷,我要去泡個熱水澡。」
「你不把雜志拿進去?泡澡的時候可以看。」
「神經!」
楚言寧被虧得全身發熱,索性找了個借口離開,免去尷尬的回答八卦時間。
哈啾、哈啾!」
將整個身子蜷縮在棉被里,楚言寧噴嚏打個不停,兩管鼻水也像泄洪似的止不住,喉嚨痛到說不出話,最慘的是還外加全身酸痛,痛到只能癱在床上。
她就知道,這輩子好運沒她的份,衰運總像個牛皮糖似的緊黏著她不放!
昨天她才只有輕微的流鼻水癥狀,沒想到才隔了一天就變得這麼嚴重。
前天晚上一走出音樂廳,一股冷風便朝著她襲來,當她冷到發抖時,就有預感會「破病」,而這種預感從小到大都沒有不準過。
嗚……好難過,肚子好餓,又沒力氣下床找吃的。
艱難的將手從棉被里伸出來,胡亂在床頭櫃上模索著,好不容易模到手機後,她想也不想的打給羿迎凝,因為喬萱昨天就到日本去考察新一季的流行趨勢了。
手機只響了兩聲就被接通,她用鼻音超重的沙啞聲音勉強開口。「喂,迎凝嗎?」
「你怎麼了?聲音怪怪的?」羿迎凝奇怪的問。早上出門時她並沒有遇到室友,料想是睡熟了,也就沒跟她打招呼便出門。
「我破病了,好難過,」楚言寧很可憐的假哭。
「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感冒病毒都嘛不會馬上發作。」邊說她又邊打了幾個噴嚏。「你晚上下班時,可以幫我買個感冒藥回來嗎?」
「感冒怎麼可以亂吃成藥,你去看醫生!」羿迎凝蹙起眉頭低斥。
「我現在全身像是被千斤頂壓住一樣,連床都下不了,哪里有辦法去看醫生。」
「都這麼嚴重了,你還只想吃成藥就好?」真是七月半的鴨子,不知死活。
「好了,你在床上躺好,別亂跑。」說完,她便率先結束通話,接著眉一挑,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馬上從手提包里找出前天掉在椅子下的名片,依著上面的電話打了過去。
「麻煩請接樓皇騏總經理。」
一如慣例,想找一個公司高層,總是要經過層層盤問,最後她不得不報上楚言寧的大名,在等待了七分鐘之久後,電話才終于轉到樓皇騏手中。
「我是樓皇騏。」他的聲音透過電話,讓人感覺有絲冷硬。
「你好,我叫羿迎凝,是言寧的室友。」羿迎凝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因此並未被他冷冽的聲音給嚇到。
「你有什麼事嗎?」
「剛才言寧打電話給我,說她重感冒下不了床,叫我幫她買藥回去。可是我現在人在台中,今天回不去,所以……」
樓皇騏听到這里,忍不住蹙起眉,一絲怒火也在胸臆間燃起。
「所以是不是可以請你帶她去看個醫生?不然等到我回去,她可能病死了也沒人知道。」她故意夸張好友的病情,當然人在台中也是胡說的。
「我會過去。」一說完,樓皇騏不再多說一句便把電話掛斷,然後向正在會議室開會的高級主管們宣布散會,隨即匆忙走出會議室。
半個小時後,他來到楚言寧住的地方,向大樓警衛打過招呼後直接上樓按了快五分鐘的門鈴後,那扇緊閉的大門才被人開啟。
楚言寧拖著沉重的身子,舉步維艱地走來開門,待看清楚門外的人時,整個人虛弱的靠在門板上輕喘。「我今天沒有力氣和你吵架,你想吵的話,改天請早……」
樓皇騏發現她的臉紅到不太正常,趕緊探向她的額頭,卻被那熱燙給嚇得眉心更蹙。「走,我帶你去看醫生。」
「只不過是個小感冒,哪需要去看醫生。」想掙開他有力的攙扶,卻力不從心,楚言寧只能病懨懨的解釋。「我已經請我室友下班幫我買藥回來,晚上吃過藥,睡一覺,明天起床就會又像是一尾活龍。」
「你要等你室友回來,只怕你死了都沒人知道!」都已經病得這麼重還要逞強,這女人的個性還真倔。
「我知道你看我非常不順眼,可也沒必要如此狠毒的詛咒我吧。」重感冒,全身沒力氣,還要站在門口和他推來推去,她好累,好想躺平。
「少廢話。」感覺到她身體愈來愈軟,樓皇騏索性一把抱起她。
「等一下……」唔,好舒服,這樣就不用出力站著了。
明明很心疼,可安慰的話到嘴邊,說出來的卻是「還等什麼等,難不成真要等病死了才去醫院嗎?」
「要去看醫生,我也得帶健保卡還有鑰匙啊……我家可不比你家,用的是指紋辨識」
「健保卡和鑰匙放在哪里?」他當然听得出她話里的調侃意味,但這種時候不是和她「斗嘴」的時候。
「房間桌上的包包里。」楚言寧虛弱的指著自己房間的方向。樓皇騏讓她在牆上靠好,快步走進她的房間,一眼就看到桌上有個黑色大包包,隨手又將她被掛在椅子上的外套拿著,便立刻帶她到醫院去。
到了醫院,樓皇騏大驚小怪的替她掛了急診,待醫生檢查後證明了只是感冒,不過還是拗不過樓皇騏的要求,為楚言寧打了瓶點滴。
「謝謝你送我來醫院,忙的話你可以先回去,沒有關系的。」口里雖然是在道謝,楚言寧心里卻不停地罵他雞婆,因為她這輩子可說是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打針。
現在可好了,不僅要挨上一針,接下來的兩三個小時內,還要眼睜睜看著一支恐怖萬分的針就這麼插在她雪白細女敕的手臂里。
剛剛護士替她打針時,她為了面子硬是不敢大聲哀叫,只能用另一只手猛掐自己的大腿忍住,藉由另一處的疼痛來分散她在挨針時的恐懼,現在她的大腿痛死了,想必一定會瘀青一大塊。
樓皇騏拉了一張椅子在病床邊坐下來,一點都沒有要先回去的意思。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發了什麼神經,一听到她感冒,立刻丟下開到一半的會議,下午還有個重要的合約要簽,他也為了她要秘書連絡對方更改時間。
在以前,他是絕不可能為了任何事而耽誤到公司的事,而她,卻讓他破例了。
楚言寧看他一副不太想多說話的表情,也不想管了,反正和他多說一句話,可能下一秒還算和諧的氣氛就會被他搞砸,到頭來只會讓自己氣得半死而已。
于是她將被子拉高蓋住自己的頭,打算睡一覺,可樓皇騏又將被子拉了下來。
「你是想把自己悶死嗎?」
「這里燈太亮,我睡不著。」
「睡不著就打算悶死?」
看吧看吧,是不是這樣,他真的很愛激怒她!
把眼楮閉上,她索性側躺,用背對著他,來個眼不見為淨,免得沒病死,也會被他給氣死。
兩個半小時後,精神已經恢復一些的楚言寧才在樓皇騏的護送下回到家。
「今天真的很謝謝你。」站在門口,她沒有讓他進屋的意思,雖然知道這樣是很不禮貌的事。
可樓皇騏根本不理會她將他拒于門外,只是稍微拉開她,便如入無人之地的登堂入室,走向廚房,挽起袖子,半個小時後,一鍋清淡的蔬菜粥便被端上桌。
「醫生交代這幾天要吃清淡些的東西,你快點來吃粥,等一下還要吃藥。」被香味撲鼻的味道惹得饑腸轆轆,肚子十分不爭氣的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楚言寧自暴自棄的想,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吃他煮的東西了,而且現在是非常時期,就妥協吧,于是她乖乖坐到餐桌前,用湯匙一口一口吃著熱騰騰的蔬菜粥。
想不到堂堂一家跨國大企業的總經理,一個餃著金湯匙出生、有人服侍、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天子驕子,不但煮了一手好咖啡,還燒了一手好菜,真是黑矸仔裝醬油,看不出。
不到十分鐘,她已經將裝了八分滿的粥全給掃進肚子,抽了張餐桌上的紙巾擦擦嘴,滿足的模模肚子。
「吃飽了,如果可以再來一杯咖啡,就再好不過了。」自從上次喝過他煮的咖啡到現在,她就三不五時會想到那個好滋味,現在看到他,更想念了。
樓皇騏瞪了笑得傻氣的女人一眼,為她倒來一杯溫開水,將藥包拿給她,盯著她將藥給吞下去。
「你若是能不要那麼機車,其實你人還不錯。長得帥、身材又棒,還是一間大公司的總經理,學歷又高,最重要的是還會煮菜,這麼完美的男人,除了嚴凱泰之外,你算第二個。」吃完藥;她難得和他輕松閑聊,一說到夢中情人,眼楮就亮了起來。
「你喜歡那一型的男人?」算她還有眼光。
「長得帥,個性斯文、彬彬有禮的男人誰不愛。」只可惜人家已經死會了,不過就算還是活會,她和他也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可能有機會的。「你如果不要那樣狂妄,其實也不錯啦。」
「既然覺得我不錯,為什麼不接受我的追求?」他把自己的疑問問出口。
若是貪圖表哥的錢財,那他這個企業接班人身價更高,為什麼她卻總是給他臉色看?
「我只是一只麻雀,變不了鳳凰。」人說豪門深似海,豪門恩怨多,她自認自己沒那個本領捧有錢人家的飯碗。
「這話豈不是自我矛盾,你巴上了柏諺,不也一樣飛上枝頭了嗎?」
「反正在你心里早認定我是個朝秦暮楚、對愛情不忠的女人,和柏諺在一起就只是為了貪圖他的錢,我說什麼也沒用了。」嘖,又回到原點,她不想聊了。
听出她話中似乎另有隱情,樓皇騏有些急切的說︰「那就證明給我看你不是。」
「你要我怎麼證明,我證明了你就會相信嗎?」
「只要你和柏諺分手,我就相信。」
「唉,你到底累不累呀!」她根本沒和柯柏諺交往,哪需要分什麼手!
失了談話的興致,楚言寧站起來走到客廳,打開大門,下起逐客令。「謝謝你專程來帶我去醫院。」她朝他行了個九十度的大禮。「我吃了藥,有點想睡,你先請回吧!」
「我今天不回去了。」
「什麼意思?」
「你室友人在台中,今天回不來了,我今晚會留下來照顧你,免得你半夜又發高燒。」
「你怎麼知道我室友人在台中?」她不解的問。打電話給迎凝時,她沒說她人在台中呀!
「她打電話給我時說的。」
楚言寧登時瞠圓了眼。「你是說迎凝打電話給你?!」迎凝死、定、了!「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第三次道謝已經可以了吧!
樓皇騏知道她的顧忌,他是男人可以不在乎,但她終究是個女孩子,若傳了出去,對她的名聲總是不太好。
「好吧,你就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再打電話給我。」楚言寧沒回答,只說︰「再見,請慢走。」
「我明天會再來看你。」他認真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