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家KTV的309號包廂內,傳來女子如泣如訴、悲傷不已的歌聲,一遍又一遍地唱著——
多少個秋多少個冬我幾乎快要被治愈好
但還是會只因為一個重復的話題就無心自擾
也曾想過若真遇見我們應該如何是好
我想我還是會站在某一個街角不讓你看到
只因為我不想打擾只因為怕你解釋不了
只因為現在你的眼楮里她比我還重要
我只好假裝我看不到看不到你和她在對街擁抱
你的快樂我可以感受得到這樣的見面方式對誰都好
我只好假裝我听不到听不到別人口中的她好不好
再不想問也不想被通知到反正你的世界我管不了
(詞︰載佩妮)
包廂內的一男一女,男人坐在門字形的沙發上,正對著電視,而女子則站在電視機前,手握著麥克風,滿臉淚痕。
唱到動人之處,她還會閉起眼楮,完全地投入。
桌面上擺滿了各式小吃,還有滿滿一桶生啤酒,以及小瓶的威士忌、一些冰塊、杯子,加上歌本,把整張桌子都給堆滿了。
男子單手托腮,專注地望著眼前那個裝扮、外型都很男孩子氣的俊美女孩。
她說這首歌代表她現在的心情,听得他額冒青筋,真想叫她別唱了!
人家又沒跟她談戀愛,她淨唱這什麼歌?「街角的祝福」?真是夠了!不過,為了平息她激動的情緒,他還是忍耐著听她唱完。
一曲唱畢,雖然有一半都在走音,但他還是不吝于用力鼓掌,嘴上頻頻稱贊︰「好、好!太好听了!」
「謝謝。」靳詠悲痛地道謝,在下一首歌的播歌空檔,她拿起桌上的威士忌,跟他杯踫杯。「我敬你,謝謝你願意陪我來發泄悲傷,放心,經過今晚,我一定會堅強地站起來!」
鷹村翔听了差點沒噴笑出來。她現在是在演哪一台、哪一出戲?
他拿起裝了啤酒和冰塊的杯子,跟她的威士忌互踫了下,發出清脆的踫撞聲後,鷹村翔只是淡淡地沾了下唇,而靳詠卻是把濃烈的威士忌一飲而盡,讓他想阻止也來不及。
「喂喂,你一定要喝得這麼猛嗎?」他怪叫道。他只沾唇,是不想兩個人都喝醉,若真是這樣,誰送她回去?
「今天要不醉不歸啦!」靳詠指著空杯,像個女王般下令︰「喂,鷹村翔,再給我倒滿。」她盯著他,直到他嘆了口氣,打開瓶蓋,替她倒酒,她才又面對螢幕,開始唱下一首歌。
「這首歌,也是我的心情……」她不忘先做感性的開場白,才開始唱道——
他不愛我
牽手的時候大冷清擁抱的時候不夠靠近
他不愛我
說話的時候不認真沉默的時候又大用心
我知道他不愛我他的眼神說出他的心
我看透了他的心還有別人逗留的背影
他的回憶清除得不夠干淨
我看到了他的心演的全是他和她的電影
他不愛我盡管如此
他還是贏走了我的心
(詞︰楊立德)
你也知道人家不愛你?那很好啊!
可是當他發現她唱不下去了,眼淚又啪答啪答地掉落時,不免又感到煩躁。
鷹村翔模模疼痛的額側,有種想翻桌走人的沖動。
「喂!你到底要哭到什麼時候?那家伙是哪里好?我根本看不出來他哪里好啊!油頭粉面的,看起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你——」
他話還沒講完,就被她給凶巴巴地截斷。
「你懂什麼?居然敢說他不是正人君子!那你呢?你又多好?你講你講,你比他好在哪里?」她扔下麥克風,撲到他旁邊的沙發空位上,兩手扯著他的衣領,一遍又一遍地逼問。
鷹村翔被她拽得頭昏腦脹。「你、你做什麼……」
「他不配難道你配?!你配,就不會無緣無故強吻我,你說啊,你配當正人君子嗎?」靳詠拚命眨眼楮,想要看清楚他的臉,無奈他的臉似乎越來越模糊。
「你這死腦筋,人家都拒絕你了,你還幫著他說話?而我呢?我這個倒楣鬼,很講義氣地陪你出來發泄,你卻反過來咬我一口,是怎樣?」鷹村翔兩手抓住她糾纏的手,再次聲明︰「雖然第一次見面就被你看到不堪的畫面,可是那並不代表我就是色欲薰心的大!你懂不懂、懂不懂啊你?本少爺也很想專情一點啊!問題是我找不到讓我想專情的人嘛!你懂了沒?」
「懂,我都懂,我最喜歡你了……」靳詠嘟囔道。
啥?喜歡他?鷹村翔當場傻眼,只能瞪著她,說不出半句話。看來她是喝醉了,才會胡言亂語。
瞧,此刻她的眼里一片蒙朧,怕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了。
「走啦,我送你回家。」他把她的手抓離自己縐巴巴的衣領,起身,然後一把拉起她,走出包廂。
「唔……我要唱歌耶……」靳詠迷迷糊糊地低叫,伸手想抓麥克風。
「都醉了還唱什麼歌……」鷹村翔叨念道︰「剛剛叫你不要點一堆酒,你偏要,不喝生啤酒,喝什麼威士忌。真以為自己酒量很好?真是個笨女人!笨到無法無天、笨到天荒地老!」
「不要吵!」靳詠搗著耳朵,悶悶咒罵︰「媽的,真以為本小姐……呃……沒、沒人要啊!拜托……那只是、只是我不喜歡打扮,要是打、打扮起來,一定會、一定會迷死你的!臭邢耀國……」
很快地結完帳,鷹村翔摟著她的腰,來到停車場取車。
「對吧?你說對吧?本小姐才不是沒人要……」她側過身,扳過他緊繃著的俊臉面對自己,喳呼地說。
听見她的抱怨,他很配合地點頭。「對,對極了。」當務之急是把她送回去,免得她繼續吵鬧不休。
把她塞進前座,自己準備踏進駕駛座時,鷹村翔突然呆住!
完了!這下子完了……
「喂!你醒醒!」
把車停在住處樓下的停車場後,鷹村翔轉頭看著副駕駛座上呼呼大睡的家伙,很惡質地伸手拍打她臉頰。
「男人婆,醒醒啦!不要再睡了!」咦……好女敕的觸感哦!鷹村翔感到驚奇,忍不住多拍了幾下。
「很痛耶……」靳詠努力睜開眼,嘴里唉道。
「起來起來,不要逼我扛你喔!」鷹村翔先下車,繞至另一邊,替她打開車門,彎身拉她出來。
「分手快樂,祝你快樂,你可以找到更好的∼∼」靳詠任他擺布著朝電梯前進,嘴里還是大聲唱著歌。
「夠了!你小聲一點!」鷹村翔伸手搗住她的嘴,左顧右盼了下,深怕被人看見她的糗樣。還是快點帶她回家吧!
唉……他根本不知道她住哪兒,也不能問小甜,免得她又會開始疑神疑鬼,誰知道她會跟他大哥胡說八道些什麼……最後,他只好把她帶回自己家。
反正以她這副不男不女的樣子,他也不會對她起什麼歹念。
被他搗著嘴,靳詠是安靜下來了,可是她一雙手卻不安分了起來。
「喂,你干麼?」她猛然以雙手勾住他頸項,讓鷹村翔哇哇大叫。這女人有沒有搞錯?現在在電梯里,管理員可以從監視器看到他們的一舉一動耶!
「你好帥哦∼∼比那個邢耀國帥多了!不然這樣好不好,我勉為其難喜歡你好了,好不好?」靳詠傻呼呼地笑道。
「勉為其難?喜歡我?」鷹村翔眯起眼,不爽地重復道。
「對啊!好不好?好不好?」她搖晃著他,臉頰布滿了紅暈。
鷹村翔抿著唇,濃眉緊皺,不想回答她的問題。這男人婆未免也太傷他自尊心了吧!喜歡他還要勉為其難?該死的……
「好不好嘛?」靳詠像只八爪章魚似的緊緊纏在他身上,非要得到答案不可。
「到了到了,我家到了。」
電梯正好到達二樓,他拖著她走出電梯來到家門口,模出鑰匙打開門後,毫不憐香惜玉地把她給扔進去,然後「砰」地一聲關上門,開燈。
被他扔進門,靳詠正好跌在一張柔軟的長毛波斯地毯上。他見她動也不動的,遂走了過去,蹲下高大身軀,審視她緊閉眼楮的模樣。
「這樣也有辦法睡,有沒有搞錯啊?」他咕噥道。
想他鷹村翔交往過的女人不計其數,卻沒遇過像她這種的,和他在一起,竟然還能睡得跟死豬沒兩樣。這家伙會不會太傷他的自尊心了?
低咒了幾句,鷹村翔一把抱起她,嘴里喃喃地抱怨︰「這家伙是豬啊?這麼重。」話雖如此,他還是穩穩地抱著她,來到唯一的臥室,也就是——他的臥室。
「我為什麼得幫一個男人婆月兌鞋、月兌外套?」把她丟上床後,鷹村翔不情不願地蹲下,幫她月兌鞋,又幫她月兌下飛行夾克,最後把緞面絲被扔蓋在她身上後,他才呼出一口氣。
「大功告成。」揉揉酸痛的後頸,他想,先去洗個澡好了。
又望了她頻頻打呼的睡臉一眼,他嗤笑了聲才離開。
「哦哦哦∼∼他不愛我∼∼說話的時候不認真,沉默的時候又太用心∼∼哦哦哦,他不愛我∼∼」
鷹村翔本來穿著一件皇馬隊的足球短褲,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卻被這陣有如鬼哭神號的悲愴歌聲所驚醒。
他跳起身,飛快往房里沖去。
一開門,只見靳詠坐在床上,摟著他的緞被邊哭邊唱。要不是他知道她喝了酒、又失戀了,他八成以為自己遇到一個神經病。
低嘆了口氣,他緩步靠近,小心翼翼地在床沿坐下,無奈地問︰「你是怎麼啦?不是睡得好好的嗎?」
「嗚嗚∼∼你不懂啦∼∼」她很激動地啜泣。
「我是不想懂!」他沒好氣地回道。
「我連作夢都夢到他耶∼∼嗚嗚∼∼叫我怎麼見人?告白失敗,叫我怎麼見人?嗚嗚∼∼我沒臉見人了啦!」她抓起被子搗住臉,又是一陣痛哭。
「不會啦!我已經警告過他了,如果你真的听到什麼流言,記得告訴我,我就揍得他再也說不出話,這樣總行了吧?」鷹村翔轉身面對她,好言安慰。
奇怪,他生平最討厭動不動就使用暴力的人,可是不知怎的,一听到她會受委屈,他就按捺不住自己的火氣,真是奇了!
靳詠听了他的話,慢慢放下遮著臉的被子,淚眼蒙朧地看著他,看了好久好久,看得他眼皮狂跳、頭皮發麻。
「你……」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害你被打巴掌、被甩耶!你……你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她幽幽地瞅著他,內心像是有千萬只螞蟻在爬著一樣。不知為何,她心中生出一股期待,期待著他的答案。
「為什麼?」鷹村翔困擾地皺起濃眉。「其實我也不知道,大概……大概……」沉吟了會兒,他才又道︰「大概是因為我也把你害慘了吧!不只害你手受傷,又害你腳受傷,還害你沒了初……」吻。他倏地閉嘴。
靳詠突然心跳了下,沾著淚水的眼緩緩落到他微抿的唇,視線變得熾熱。
她記得被他的唇覆蓋的感覺,好軟、好甜,像是棉花糖般,卻又帶著讓她心跳失序、雙膝發軟,徹底失去意識的熱情。
好想……
好想回味一下……
「你在看……」鷹村翔正想問她在看什麼?
她突然靠近,兩手環繞著他的頸項,與他額對額、眼對眼。一瞬間,彼此的呼吸交錯,空氣變得稀薄。
靳詠抵著他的唇,悄然低語︰「讓我吻你,一下子就好,一下子……就好。」
最後一個字,結束在他們貼合的唇瓣。
鷹村翔難掩詫異地瞠大眼,最後,殘存的理智在她以舌尖意圖撬開他的唇時,徹底消、失、殆、盡。
他閉起眼,感受她笨拙的動作。不知名的愉悅,和從未有過的緊張,交互沖刷著他逐漸加快的心髒,一遍一遍、一遍一遍。
他反被動為主動,狂妄、貪婪地探索她此刻純然的甜美,讓她只能無肋地攀附著他結實的手臂。他熱燙的身體,幾乎焚燒了她,周圍冰涼的空氣仿佛也燃燒了起來……
他扶著她的背,讓她往後躺下,兩人的姿勢變得曖昧。
「唔……唔?」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鷹村翔愣了下,慢慢離開她的唇,這才發現——
她睡著了!竟然……睡著了?
老天!這夠傷人了,竟然有人在跟他纏綿之後呼呼大睡?
鷹村翔坐正身子,背對著她,單手扒過短發,俊臉上滿是挫敗。
這臭男人婆……他撇嘴回頭,氣惱地瞪著熟睡到嘴巴張開、不時打呼的人。瞪著瞪著,她那自然率真又毫無防備的睡相,讓他嘴角漸漸逸出無奈的笑。
唉,她真是他遇過最有趣的家伙了。
早晨,陽光透過窗簾,淡淡灑落,照亮了房間,也曬醒了床上睡得正好眠的人兒。
她揉了揉眼楮,伸伸懶腰,伴隨一個大大的呵欠。「呼哈∼∼哈∼∼」她怎麼不知道她的床什麼時候變的那麼舒服了?軟硬適中,又帶著恰到好處的溫暖,真是太幸福啦!
唔……再睡一下下好了。
帶著滿足的笑,她側過身,手腳橫跨著棉被,準備繼續入眠。
「你醒了?」
身旁突然冒出了沙啞低沉的男聲,讓靳詠嚇了一大跳!
她倏地彈跳起身,看向聲音來源——鷹村翔著上身,就躺在她身旁,看他一副慵懶惺忪的模樣,分明剛睡醒。一大早的,他怎麼會在這里?
「你你你……你跑來我家干麼?你……該不會……該不會……」靳詠眼看他懶洋洋地坐起身,絲被下滑,露出結實精壯的胸膛,她頓時紅了臉,趕緊撇開目光,不敢再繼續盯著看。
「這里是我家。你剛剛說『該不會』怎樣?」他扒了扒一頭即使睡亂了,依舊有型的短發,漫不經心地問。
「你家?!」靳詠發出尖叫,飛快跳下床,手顫抖地指著他。
「對,我家。」他很有耐性地重復一遍。
「我怎麼會在你家?為什麼我會在你家?你你你你……我我我我……」她驚訝得說不出完整的話。
「因為你喝醉了,我又不知道你住哪兒,情非得已,只得帶你回來。」鷹村翔盤腿坐著,雙手環胸,涼涼地看著她驚慌的臉。
「我們……」她低頭揪著自己身上的衣服,又害臊地瞥了眼他赤果的胸膛,支支五口五口地問︰「那個……你……呃……我……我們、我們沒怎樣吧?」應該是吧,她身上還穿著衣服呢!
鷹村翔壞壞地扯開嘴角冷笑,不答反問︰「你說呢?」
「啊——」她發出尖叫。
「吵死了!」他皺眉怒斥。
「我想不起來!我想不起來!」靳詠抱著頭在房里亂竄。
他冷眼看著。
「你好心點告訴我吧,我真的想不起來!」靳詠含淚瞅著他,眼中有著淡淡的絕望。
鷹村翔兩眼轉了轉,露出曖昧的笑。「哎呀!還不就是那樣……」
「哪樣?」她緊張地追問。
他伸出修長食指,一臉害羞地點了點自己的唇。「真壞!你不記得啦?」
他……他干麼一副三八兮兮的樣子?他干麼指著他的嘴?這個動作……好熟悉,好熟悉啊!在哪見過?靳詠努力回想。
啊啊啊!想起來了!他強吻她過後,也曾做過這個動作……不會吧?他又吻了她?
靳詠一時火大,遂沖上床去,扯著他的頭發,憤怒咆哮︰「算我錯看了你!我沒想到你居然會是這種乘人之危的爛人!」
鷹村翔一手抵著她下巴,想把她推離自己,嘴里哇哇叫道︰「等等、等等——你干麼?我乘人之危?我哪里乘人之危?你要知道,憑你這種平板身材,我會起任何邪念才怪!不要以為我這麼不挑嘴……」不要以為他是日本人就欺負他,他成語可不會說得比她差!
「還說沒有?你趁我喝醉,強、強……」她羞得說不下去。
「強?強怎樣?」
「強吻我!」
「我哪有?」鷹村翔感覺深受侮辱。
「哪沒有?哪沒有?就有就有!」
「搞清楚,男人婆,是你強吻我,不是我強吻你!」鷹村翔此話一出,馬上讓靳詠松開手。
「我、強吻、你?」靳詠呆了,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沒錯。」他沉痛地給了答案。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靳詠搗著嘴,含淚低嚷。
「你仔細回想,昨天是你先撲過來的。」他冷冷-說。
「我撲過去?那你可以拒絕啊!」
拒絕?鷹村翔愣了下。的確,他是可以拒絕,但當時他卻一點推拒的意思也沒有,順理成章地就與她熱吻起來……
鷹村翔干笑著胡謐道︰「我、我想拒絕沒錯啊!畢竟跟個男人婆接吻,感覺亂怪的,好像在跟同性接吻一樣,哈哈……哈!」
最後一個哈字,終止于靳詠揮過來的一拳,正中他臉頰,也打偏了他的臉。空氣頓時凝結……
「然後呢?說說你為什麼沒拒絕?」靳詠冷著嗓音發問。
舌頭頂著發痛的左邊嘴角,他無力地續道︰「那時的你簡直就是餓虎撲羊,我根本沒辦法反應。」
「轟」地一聲,靳詠一張臉爆紅,她連忙伸出雙手遮住臉,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糗樣。
什麼餓虎撲羊?太難听了吧!
「怎麼?你無話可說了嗎?」他扯開不懷好意的笑。
「我……我……對不起嘛!」
「你做都做了,說對不起有什麼用?你想不認帳嗎?」鷹村翔一臉泫然欲泣、飽受欺凌的委屈模樣。
「哎……我、我哪有不認帳!」靳詠放下手,躡手躡腳地坐回床邊,背對著他,低頭玩弄十指。「你別忘了,你也強吻過我一次啊,我們……我們就當扯平嘛!」
「扯平?哪有扯平?我已經幫你去跟邢耀國解釋了,那時就算扯平了。現在……現在算你欠我一次。」他得寸進尺的要求,內心暗自發笑,這家伙手足無措的樣子真的太有趣了,不多逗弄逗弄她,實在說不過去。
「欠你一次?你、你想要我怎麼還?」不會……不會要回吻她一次吧?靳詠心慌慌地等待回答。
「我還沒想到,等我想到再說吧。」換他打了個大呵欠,倒回床上。
「好好好,那、那等你想到再找我好了-……那那那……我先回家了,拜拜。」靳詠眼明手快地撿起地上的鞋子,和披掛在一旁沙發上的夾克、包包後,準備逃之夭夭。
「不需要我送你?」他以手撐起頭,親切地問。
「不用了、不用了!拜拜、拜拜!」她假笑著揮揮手,飛快地沖出房間。
哈哈哈……真是太好玩了!
鷹村翔把臉埋進枕頭里,悶笑出聲。
靳詠一關上鷹村翔家的門,一轉身,卻看見正前方的門十分眼熟……
耶耶耶耶耶?那是……她家!她家耶!
她傻眼,愣愣地回頭看了鷹村翔的門一眼,又轉頭看了自家大門一眼,重復了這個動作好幾次,一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天哪!會不會太巧了?」她還沒自震驚當中恢復過來,喃喃念著,走到自己家的大門前,掏出鑰匙,開門進入。
這下子,他們竟然成了鄰居……一對接吻過兩、三次的鄰居?這下子可好了,看來她是怎樣都無法擺月兌這尊衰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