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DARK」的情報組織的超快效率來看,不可能在事情都發生這麼久了才有消息,一定是阿諾和阿格刻意壓了下來。這兩個家伙難道不知道萬一惹怒了勁哥,會有怎樣的後果嗎?
「阿諾和阿格是怎麼辦事的?」上官勁緩慢地眯起眼,嚴厲光芒乍現,姿態十分無禮地對著冷-吐了口白煙,一舉一動皆是狂妄放肆的目中無人。
「是屬下疏于管教,請勁哥原諒。」冷-愧疚地垂下了頭。
自從七年前的那個血光交錯的夜里,上官勁把他從眾多槍口下救出後,他就一直追隨著上官勁,繼而成為上官勁最信任的屬下,那種天大恩情就算要他以性命來償,他都在所不惜,上官勁說的話對他而言就是聖旨。而他居然沒有達到上官勁的要求,辜負了上官勁對他的信任!
「阿葦的個性我明白。」上官勁低聲沉吟,又問︰「她去紐約做什麼?」
「根據阿諾的回報──三小姐是追隨著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到哪里,三小姐就追到哪里。從東京追到威尼斯,現在又飛往紐約,看來……」有些遲疑的冷-一張俊臉十分嚴肅。
「怎樣?」上官勁冷銳的黑瞳一掃,不滿意向來果決的冷-竟會吞吞吐吐的。
「看來三小姐是愛上那個男人了。」
「喔?」上官勁頗感興趣地笑了。
「三小姐和他是在東京認識的。三小姐惹了麻煩,是那個男人救了三小姐的,之後三小姐就追著那個男人不放了。」冷-看看手里的資料,詳細地敘述著。
「那男人是什麼來歷?」他倒想看看這個能讓一向被寵壞了的阿葦用盡心力追逐的男人是什麼模樣!
「他叫任冠廷,科技界鼎鼎大名的『翱翔科技』總經理,和三小姐同年紀。」冷-將手里附有照片的一疊詳細調查資料奉上。
上官勁拿起擺放在最上頭那張附有照片的紙張,以最嚴酷的眼光審視著這個叫「任冠廷」的男人。
「有阿諾他們跟著,阿葦為什麼會出事?」他問的是為什麼在有保鑣跟著的情況之下,居然還要這個男人出面救了上官葦?沒有盡到責任的後果他們再明白不過,不是嗎?
冷-尷尬地解釋。「呃……勁哥,三小姐的個性,您是最明白的……」上官葦本性不壞,就只是脾氣有些任性和嬌氣一些,偶爾比較頑皮一點,再加上常把保鑣耍得團團轉而已,可是她是個沒什麼心機的好女孩。
上官勁以指捏熄手中的煙頭,陰沉的表情讓人無法捉模,盯著任冠廷照片的眼中盡是嚴厲和嗜血……「勁哥,需要徹底解決嗎?」冷-試探性地問。
上官勁扯開冷冷薄唇微笑,嘴角卻有著野蠻。「要人探探他的底,看他夠不夠格讓阿葦這樣死纏爛打。」
「是!」冷-領命退下。
待冷-匆匆退下後,上官勁緩緩站起身,挺拔精瘦的身形讓他更具壓迫感。他踱步至透明的玻璃窗邊,望著底下如螞蟻般擁擠的人群,像是傲視天下的君王。
當初會決定讓上官葦去念新娘學校是母親大人的意思,只是想讓上官葦成為一個溫馴听話的新娘,為履行婚約作準備。
他不是不明白上官葦不安分的性子,但卻沒想到這趟日本求學之旅竟會出現這個讓上官葦動了芳心的男人,這個意外發展並不在他的預期之中。
想必任冠廷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吧?上官葦不太可能只因為他俊帥的外型而傾心,畢竟上官家四兄弟的外貌個個皆屬上等,而自小到大身邊都是上官家兄弟的上官葦怎麼會因為任冠廷的外表就動心呢?他身上一定還有其它足以讓上官葦著迷不已的原因。
若是他也認同任冠廷,那麼,即使要退掉凱文肯特的婚事也沒關系。
當初會允諾凱文肯特提出的婚約,是他私自替上官葦決定的。不過他疼愛她,總是希望她能有個好歸宿,如果她愛的男人真的配得上她,他當然會支持他們在一起。
他倒要看看任冠廷有多大的能耐!上官勁揚起了傲然的冷笑。
距離紐約曼哈頓約二十四公里的皇後區甘乃迪機場,是紐約主要的國際機場。
而在這凌晨時分到達的上官葦站在機場大門邊,著急地等待著阿格要組織派來的車。
為什麼現在她又出現在紐約了?不用說,當然是因為任冠廷又跑給他追嘍。據可靠消息得知,他此刻人在紐約!之前任冠廷還說要在威尼斯待上兩周,結果呢?才沒多久又再次溜走,根本是存心讓她長途跋涉的嘛。
可她才不會因為這小小的一段距離就認輸的!她早就打定了主意非要追到他不可,除非她死了,否則這個她精心策劃的「索愛計劃」絕不會劃下休止符。上官葦在心中暗暗立誓。
兩個人最後一次在威尼斯見面後還去吃了頓飯,當時的氣氛都很融洽呀!難不成那天的晚餐上她是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嗎?要不,為什麼隔天早上要找他時,他非但早早就離開飯店,連個人影都沒看見,而且得到的消息竟是他「又」甩下自己跑走了。任冠廷到底在逃避什麼嘛?
真是可惡!上官葦忿忿地跺腳,然後頹喪地垂下肩,咬著下唇側頭看著天空沉靜地思考著。
她一向是被大家捧在手心呵護的寶貝,從來沒有人舍得看她難過或傷心,不知有多少人盼望能得到她的芳心。這顆從沒有過誰的心好不容易有人駐進,但那男人卻如此不解風情!
即使是這樣,她還是要追他到底,說什麼也不會放棄的!上官葦的雙眼又開始閃閃發亮了。
「到底怎麼回事?車呢?阿格?」上官葦微撅起粉唇,大大的明眸左右打量著,著急地找尋早該到來卻仍不見蹤影的車,滿心都是極想快點見到心上人的焦躁。
「三小姐請稍安勿躁,屬下再聯絡一次總部。」阿格掏出手機快速地撥了電話。
「真是,他們怎麼辦事的?我一定要打通電話給勁哥,要他好好督促一下他的人了。」上官葦板起俏臉,與生俱來的氣勢很是駭人。她略眯起眼,看見一輛勞斯萊斯停在她面前。
意識到有些詭異,訓練有素的阿諾和阿格快動作地上前一步,直挺挺地擋在上官葦身前,兩人的手各自伸進了西裝里,準備在緊急情況之下掏出槍枝保護上官葦。
「情緒別這麼緊繃,放松一些!」前方傳來的優雅嗓音帶著淺淺笑意,雖說有點調侃意味卻不讓人反感。
「凱文肯特先生?」阿諾和阿格對于他的出現感到相當驚訝,紛紛讓開了巨大的身子。
「小葦。」凱文肯特一頭金發非常耀眼,搭配上俊逸非凡的臉龐,優雅尊貴。
上官葦雙手環胸,倔傲的眉眼睨著他,猜測著他的來意。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大哥一定已經知道她不安分地逃離了日本,但寵愛她的大哥是不可能會告訴凱文她的去處。那他怎麼會那麼剛好地出現在這里呢?和凱文訂下婚約的這一年來,她和他並不常見面。更何況,現在凱文應該在費城,怎麼會出現在曼哈頓?
可是無所謂,她本來就不喜歡他。所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才不怕呢!
「你在這里做什麼?」上官葦耿直地問。
「去了中東幾天,才剛下飛機要到曼哈頓開會,經過恰好看見你。你不是在日本念書嗎?」凱文肯特溫柔地問。
他父親和上官傲天是舊識。有一次他陪父親到西雅圖找上官傲天時,不期然在上官家的花園中看見一個宛如天使般的女子,在花叢間和幾只小貓、小狗開心地嬉戲,他馬上就便被她那甜美的笑容和美麗的外表給深深的迷住。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上官葦。當他抓住機會和她交談過後,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分鐘而已,便已讓他認定上官葦是個特別的女子,他深深地喜歡上她的純真。于是他便要求父親向上官家提親,不料上官家沒有猶豫地便允諾婚事,著實讓他受寵若驚!
可是他不知道,那並非上官葦的意思,而是上官勁代為應允的。
「我才不想念那什麼新娘課程。」由于上官葦還是防備著他,所以口氣並不怎麼好,總認為他的突然出現一定是有什麼企圖。
「不想念就別念,只要你過得快樂就好了。我要的是你的人,其它的我並不是那麼在乎。」看出她的防備表情,凱文肯特淡淡一笑,接著又說道︰「別擔心,上官夫人那兒我會向她解釋的。」
「你不生氣?」她懷疑地問,不明白他怎麼那麼好說話!
「你還年輕,還比較愛玩,這點我可以理解。不過嫁給我之後,你就要跟在我身邊了,還是趁結婚前多玩玩也好。」他溫文的口氣帶著絕對的包容。「要去哪兒?我送-一程。」
「喔,不用了,我的車就快來了。你不是還有會議要開嗎?耽誤了時間可不好。」上官葦的語氣很生疏。
「不要緊的,時間還來得及!如果可以,我想和你吃頓飯,畢竟我們見面的機會不多。」他想把握機會和她多相處。
「還是不要了。」上官葦笑得不是很好看,見凱文還是等著她的答復,她斜睨了阿格一眼,帶著些微怒氣地問︰「你剛剛電話打的怎麼樣了?」
「車就快到了。」阿格說。
「小葦……」凱文急切地握住她的手腕想再說服她。
上官葦淡淡地瞥了凱文一眼,縴指往他身後一指,微笑道︰「可惜我的車已經來了,我要上車。」
她撥開凱文的手,說了聲「再會」,便坐進車里,吩咐司機立刻開車上路。
其實她對凱文本來就沒有意思,但她大哥似乎很贊成這件婚事,而她也沒有急著拒絕。因為她原本打算拿凱文來當擋箭牌,只要她有了未婚夫,爸爸也就不會抓她去相親了。
但遇上了任冠廷,她是絕不可能會和大哥妥協的了,現在的她說什麼也不可能嫁給凱文!她得找個時間要大哥將這件事給處理一下,誰教大哥要擅自替她答應,現在他就得要負責幫她解決!
現在她才管不了那麼多,她要去尋找她的愛人去了!
今早醒來,任冠廷因為宿醉,而顯得有些精神不濟。剛用完早餐,走出了飯店附設的餐廳,便想到街上去走走。
任冠廷以手撫額,揉揉抽痛的太陽穴,在等待交通號志變換的同時,閉上雙眼稍作休息,不一會兒他睜開眼,繼續往下步去。優閑的姿態和周遭行人的忙碌模樣相差甚遠。
在酒醒了大半的此時,昨天任翔說的話又在耳邊盤旋。
難道上官葦對他而言,真的是最特別的女人嗎?可是這怎麼可能呢?她粘人的舉動不是該讓他覺得想甩月兌她呀,怎麼現在好象又沒那麼排斥了?
那他為什麼又要大老遠的從威尼斯跑來紐約呢?
在威尼斯的最後一天,他和上官葦吃了頓飯。席間,和上官葦的交談尚屬愉快,那時他還覺得和上官葦當當朋友也不錯。
可是當他發現他和上官葦竟然在互吃對方的食物,那朋友間不該有的親昵讓他驚悸!偏偏和她同床共枕的畫面又十分地浮現腦海,這使他起了不該有的邪念,讓他開始為了這在現實中根本沒發生過的事情而坐立不安。
吃完那頓飯後,他就連忙收拾行李,逃到紐約來了。
「去!」任冠廷低咒出聲。
左右眼皮突然跳動了起來,就像在日本被上官葦纏上的那次一樣,眼皮跳得厲害!任冠廷伸起手按著眉心,心里毛了起來,他神經質地不住回頭看。
沒人。
他繼續走了約二、三步,又迅速地回頭再看一眼。
沒人。
他不禁松了一口氣,失笑地拍拍額頭,暗斥自己的敏感。
他在干麼?她搞不好還在威尼斯呢,他怎麼會以為她又跟到紐約來了?她還不至于神通廣大到對他的行蹤了若指掌的地步吧?
這麼一想以後,任冠廷就不再做出回頭看的動作了。
在距離任冠廷身後十步遠處,一座大樓的騎樓下,一女二男像壁虎似地緊緊貼在牆壁上。見前方的任冠廷不再回頭察看後,三人不約而同地吁出長長的一口氣。
「呼──好險!」三人同時拍胸吐氣。
「喂,我就叫你們兩個不要跟,你們偏偏要跟,剛剛差一點就被冠廷發現了耶!要是被他抓到我又跟著他,他一定會很生氣的。」上官葦瞪大眼楮,拍拍胸口,剛才那麼驚險的情況,讓她受驚不少。
「屬下奉命保護三小姐。」阿諾和阿格低垂著頭說。
「你們兩個那麼顯眼,想不被發現都很難哩!」
「屬下的錯。」怪了!長得又黑又高大並不是他們的錯呀,為什麼他們還要傻傻地賠罪呢?
「哎喲,算了算了。快,跟上啦!」上官葦低嚷,又尾隨任冠廷而去。
哼,她才沒時間理他們,萬一把任冠廷跟丟了可劃不來呢。
走進了時代廣場,熙來攘往的車潮與摩肩接踵的人潮,各形各色的廣告招牌讓人眼花撩亂。
亦步亦趨地跟著任冠廷的上官葦,被後方的一陣騷動吸引了注意力。
剛自餐廳走出來的東方女人和一名醉漢踫撞成一團,醉漢手里握著的一瓶酒掉落在地上,伴隨著女人的輕聲低呼和酒瓶清脆的落地聲後,玻璃瓶碎裂在地上,酒也灑了一地。
「該死,你這婊子,還我的酒來!」醉漢喝得酒酣耳熱,搖搖晃晃的龐大身體直往女人靠近,身上的酒味很濃烈。
東方女人優雅的面容滿是驚慌,她連聲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會賠給你。」她邊說邊倒退,遠離醉漢不停逼近的舉動。
周圍的行人也只是像在看著常常上演的戲碼一般,沒有人肯伸出援手。雖說她身上穿的是餐廳的制服,但終究不是本地人,難免會遇上那些專找觀光客或外地人下手的騙徒。這種事在紐約早就司空見慣,所以除非是出現了個正義感強烈的人出面幫忙,否則也只能算自己倒霉了。
「怎麼個賠法?我這瓶酒可是上等好貨,全世界找不到第二瓶了。呃……」醉漢打了個酒嗝,嗓門越來越大。
「看……看要多少錢,我……我可以賠給你的。」東方女人顫抖的手自口袋內掏出了錢包,畏懼地說。
醉漢伸手在她面前比了個「一」
「一百美金嗎?沒關系……」她拿出皮夾里所有的錢東拼西湊後,連同紙幣和銅板好不簡單才湊齊一百美金。把這些她身上僅剩的錢,顫巍巍地遞到醉漢面前,卻沒見醉漢接下,她的手反而被醉漢揮開。
「一百美金?你有沒有搞錯?我要的是一千美金!快呀,你不是答應了要賠給我?」醉漢一反酣醉模樣,開始惡聲惡氣,連大大的拳頭都舉了起來,仿佛隨時會動粗的模樣。
「可是……可是我沒有那麼多錢……」東方女人被嚇得不住戰栗地怯聲說道。
「沒錢?」醉漢狠狠地曳住她,想把她拖進小巷之中解決。沒錢是嗎?那他就把她捉去賣了!
上官葦愛多管閑事的雞婆個性,讓她上前去一把抓住醉漢粗大的手腕阻止他的暴行。這次有阿諾和阿格在身邊陪著,她才不怕!
「她都說要賠錢給你了,你還想怎樣?」她甜甜的聲音沒什麼威脅性。
一心想救人的上官葦並沒發現,任冠廷也看見了這個騷動。
那家伙居然又跟來了?還真是如影隨形哪!看來她在跟蹤人這方面的能力還真是不容小覷呀!這麼看來,無論他再怎麼躲藏,她還是有辦法找到他。
他難忍訝異地挑高了濃眉,深色的黑眸眯了起來,溫文的俊臉上有不容錯辨的隱隱火氣。
任冠廷性感的嘴角勾成嘲弄的弧度,要自己冷靜下來。見她不怕死的又想出手救人,便隱身在角落,好整以暇地雙手抱胸隔岸觀火,一點想幫她的意思都沒有。
他可不想再替自己惹「麻煩」!
「關你什麼事?」醉漢使勁把毫無防備又嬌小的上官葦給揮開,讓她像只被甩上天又摔下地的小雞般跌在地上。
阿諾和阿格見狀,快步上前一起把力大無窮的醉漢給制伏在地上。沒有多余的手去接住著地的上官葦,只能眼睜睜地看她跌在地上。
「唉喲!你這醉鬼……痛死我了!」著地後,上官葦疼到眼角泛出了眼淚,一手撫著摔疼的臀部,皺起小臉哀哀叫道。
為什麼像她那麼好心的人,老是得不到好報呢?三番兩次要救人,卻都替自己惹來災難。
在她喊疼的同時,一只大掌由天而降地擺在她面前,好象是要扶她起來。心里無限感激的上官葦抬頭看向這只手的主人──「冠廷?!」眼前帥勁的男人讓她眼楮一亮。
「起來,坐著很難看!」任冠廷聲音沙啞,在見著了她眼里淺淺的淚水後趕緊移開視線,俊臉上浮現淡淡粉紅,糾結的眉心有著困惑。
其實在她被甩開的那一瞬間,他的腳步就不听使喚地朝她快奔而來,下意識地展開雙手準備接住她,無奈還是晚了一步!
和她因疼痛而溢出的淚眼相對時,他心里竟然起了一陣陣陌生的漣漪,奇異的感情在血液里竄流……這微微擰疼的痛感,難道就是所謂的「心疼」嗎?
為什麼他會心疼她的淚水和感覺呢?本來佇立在原地只是想要看看她會怎麼解決這件事,結果看見她落難,他又沒辦法視若無睹。
莫非在他第一次救她時,他們就已經注定了要牽扯不清了嗎?唉……想到這里他為何不再那麼反感了呢?任冠廷懊惱地扒梳過短發,眉心苦惱地揪起。
「你到底要不要起來?」他不耐煩的又催促了一聲。
「嗚……冠廷,還是你對我最好了。」上官葦把手放到他手心,讓他幫助她站起來,小手貪戀地握緊他攤平的手掌,在觸模到那發燙的溫度時,她的臉頰也映滿紅暈。
「我是看你那麼笨,明知道自己沒幾兩重,卻偏偏老是要多管閑事!」任冠廷輕輕地低停了聲。
「我看不慣女生被欺負嘛!這樣也不行喔?」上官葦小小聲地念道︰「不管我做什麼,你每次都愛凶我。」
兩人此時的樣子像極了一對愛斗嘴的情人。連那個上官葦所救的東方女人都被他們給忽略了,所以他們也沒有注意到那東方女人正以一種驚訝又欣喜的表情盯著任冠廷。
「凶你是為你好,你是個女孩子,老是愛管閑事對你沒好處的。還有,你為什麼又跟著我?」任冠廷有些不自在地撇撇嘴角,嘴上雖然斥責著她,但卻沒有掙開她緊握住他的手,悄然地以掌心感受她小手的柔軟觸感。
「誰教你又丟下我自己跑掉,我找你找得很辛苦耶!你下次要去哪里先跟我說好不好?要不然我找不到你,我會很難過!」她委屈兮兮地扁扁嘴,又道︰「我們不是朋友嗎?你為什麼還是喜歡躲著我?」
「我不喜歡被人膩著,那讓我有很不自由的感覺。」任冠廷皺眉道。
「那……那我以後不要那麼愛粘你,可是,你也要考慮考慮我,好不好?」她搖晃著他的手,撒嬌似地要他答應。
「考慮你什麼?」
「當你的女朋友啊!」她很自然地月兌口而出。
任冠廷定定地凝視著她,看見她閃耀著笑意的眼眸,和那想讓他一親芳澤的唇瓣。她一臉的盼望,竟讓他不知道要怎麼拒絕她的要求──在任冠廷不知該怎麼答復上官葦時,有個帶著狂喜的女聲在他們身邊響起。
「冠……廷?冠廷,真的是你?」
任冠廷和上官葦同時看向出聲的女人,也就是那名被上官葦解救的東方女人。
「茉幽學姊?你怎麼會在這里?」任冠廷初見女人優雅的面容,詫異在深邃的眼眸中一閃而過。
「我以為我眼花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你!」褚茉幽柔美的女性臉龐有些蒼白,也許是剛剛那場混亂把她嚇壞了吧!她看向任冠廷和上官葦交握的手,眸中悄然染上失落。
任冠廷在見到褚茉幽目光的注視後,有如被火燙傷般地迅速松開上官葦的手,試著把注意力放在褚茉幽身上。被以前的學姊看到他和另一個女孩那麼親密,還真是不怎麼自在!
「你怎麼會在這兒?學姊。」雖然她穿著餐廳的制服,卻不損她原有的優雅氣質,只是她的臉龐顯得有些憔悴。
家境不錯的褚茉幽,在五年前嫁給了美國某知名財團的領導人,現在理應是享受榮華富貴的生活,怎麼會淪落成這樣子?
被忽略的上官葦因他想撇清的態度而起了怒意!她才不管他的用意是什麼,總之她是不會理會那女人的,她甚至小心眼地想︰早知道就不要救她了。
上官葦一把握住任冠廷放在身側的手,他卻好象想甩開她似的,這讓她更生氣地捏緊他還想掙開的手,以至于在旁人眼中,他們的十指是緊緊交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