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定合約後,閻禎在岳龍騰的推波助瀾下,光明正大地帶著蔚少瞳游山玩水去也。
「禎,你想拍怎樣的景色?」漫無目的,跟著閻禎玩了許多天,蔚少瞳忍不住問。
總裁是編派她來協助偵的拍攝工作,天知道,她能協助他什麼?她對攝影是一竅不通啊!
再則,木董一听到她要隨行,笑得一臉曖昧,好像知道了什麼事,該不會是他和她曾有婚約的關系被發現了吧?
她緊張地想。
「中意的就拍。」閻禎給了她深奧的答案,事實上,他帶她出來游玩的目的大于拍照。
他是個懂得把握機會的男人,絕不會輕易放開這次將她迷得意亂情迷的好機會。
「哦!」她應了聲,因專注于他的一舉一動,進而忘卻去思考為何木董的臉上會出現曖昧的表情。
瞧見一只色彩繽紛的雀鳥飛過綠意盎然的林處,閻禎迅速調好焦距按下快門。
見他專心在工作,她也不好開口吵他,乖乖地跟在他身邊,適時遞出礦泉水給也。
「這里非常清幽,陽光灑落在林間,看起來像是沒遭到人為破壞。」但很可惜的是,縱使身在林間,低頭仍可以望見垃圾。
「很漂亮也讓人感覺很舒服。」好久了!她已許久不曾好好休息過,接連幾日走過大海,踏進山林間,讓她的心靈平靜不少,也懶得再去胡思亂想,只想好好倘徉在這一片綠意當中。
「我們再往上頭走。」閻禎再自然不過地牽起她的手,往上漫步。
「好。」沒有拒絕地讓他牽引著她的手,繼續往上走。
閻禎的身上背有一些糧食和兩人的換洗衣物,她心想,今晚是要在山上住下來,但就不知是否會直接睡在野地上,畢竟閻禎對吃和睡都不講究。
「你有沒有听見水聲?」他忽地一問。
「水聲?」她搖搖頭,她僅听見略顯疲累的呼吸聲、心跳聲與偶爾傳來的鳥叫聲,其余的聲音,她壓根兒沒發現。
「對!你仔細听,很小聲,大概離這里還很遠。」
蔚少瞳停下步伐,跟著他靜下心來聆听,剛開始先是听到急跳的心音,漸漸的,她听見了冷冷沖刷的水流聲。
「啊!我听到了!听到了!」她開心得像個小女生漾出銀鈴似的笑聲。
望著她喜悅的笑容,他跟著笑開嘴,情不自禁地拿起相機拍下來。
快門聲使她斂住嘴角的笑容。「我旁邊有什麼嗎?」她沒去想他是在拍她,直覺認為,可能她的身後飛過一只鳥,或是跑過一只可愛的小動物,才會讓他按下快門。
「是一只可愛的小松鼠。」他笑著沒告訴她,他是在拍她。
「咦?在哪里?我也要看。」她猛然轉身,卻不見小松鼠的蹤跡,令她好不失望。
「跑掉了,在被我拍下後,就迅速逃開了。
「好可惜,我很想看看它呢!
「沒關系,會再有機會的。」他表面上在安慰她,事實上,在和她相處的這些天來,他已拍下她為數不少的照片。
她是他近年來,唯一、也是最想拍攝的年輕女性。
「嗯!」在閻禎牽起她的手往前行時,她還戀戀不舍地看向小松鼠「曾經」出現過的地方。
「會有更多可愛的小動物出現的。」他輕聲安慰著她。
「希望如此。」有了他的扶持,這段山路,她算是走得輕松了,僅有小小的疲累。
兩人行走了一會兒,映入眼簾的居然是一棟小木屋。
「咦?」她驚訝地看看閻禎,會不會他們今晚就要睡在這間小木屋里?
「沒錯,我們今晚要在這小木屋里過夜。」他笑笑地以手指點了下她的唇,拿出鑰匙,打開設備齊全的小木屋。
「好棒!我沒想到我們能在小木屋里過夜。」她快樂地看著里頭的設備,實在是齊全得教她訝異,就差冰箱里頭沒食物罷了,水電一應俱全。
「喜歡嗎?」明知道她很興奮,他仍是要親口再確認一次。
「嗯!我好喜歡這里。」她用力點頭。
「這是你跟人借來的?還是租的?」以他的個性,絕對不可能買間設備如此齊全的小木屋。
「借來的。」果真是了解他!他把背包里的食物放到冰箱里。
「你是為了我才跟人借的吧?」就是因為有她同行,不然他不會大費周章跟人借小木屋。
「這沒什麼的,當有小木屋住的時候我是不會選擇睡在野地上喂蚊子。」他笑著要她別放在心上,他也不是那樣喜歡餐風露宿。
蔚少瞳揚嘴一笑,他的幽默感使她不至于感到愧疚。
「以後你要睡在野地,我也可以陪你的。」在他的陪伴之下,她不以為睡野地是件苦差事。
「好,下回我們就睡野地吧!但這回不行。」以後,他更會帶著她東奔西跑,她有了心理準備也是好事。
听出他話中有話,她挑挑秀眉,靜待下文。
「這間木屋是大哥的,如果他知道我們舍棄他的木屋而就野地,可是會很傷心的。」在一得知大哥有間山上小木屋,他立刻就跟大哥借了鑰匙將她拐上山來。
「原來是大哥的,大哥一向很有品味。」仔細看屋內擺飾,的確都是大哥的喜好,只是她不夠機靈,沒能第一眼就看出。
「哈!大哥若听到你這麼說,一定會很開心的。」他笑笑地為兩人各倒了杯白開水,遞給她。
「你別笑大哥,他在業界可是有名的黃金單身漢,許多女人都暗戀他呢!」是習慣了,見著閻魁總會叫聲大哥,叫了那麼多年,想改也改不了。
「可以想像得到。」大哥就是擅長以溫文的外表來擄獲女人的芳心。
她報以一笑,喝下令人感到舒服的白開水。
閻禎坐在她身畔,大掌不客氣地將她攬入懷中。
「好奇怪。」她突然說。
「奇怪什麼?」他不解低問,望著她那紅艷艷的唇瓣時,顯然失了神。
「我們居然可以這麼逍遙的待在小木屋中,完全不去理會其他事。」工作已遠離了她的思緒,現下,她能想的、能看的,盡是他,而她也甘之如飴。
「我覺得這樣很好,想不想一輩子都待在這里?」他是在誘惑她。
「不行!山下還有許多事等著我們呢!」理智及時拉回疾駛的情感。他們還有許多責任、工作未完成,不能說丟就丟的。
「嘖!可惜,我還想和你永遠都關在這座山里呢!」他惋惜地哼了哼,誘拐宣告失敗。
「永遠關在山里,那食物怎麼辦?」總不能每天都走幾小時的路下山采買吧!
「可以我打獵你織布。」他簡單地回她。
「我可不會織布。」知曉他是在同她開玩笑,她笑得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光是想像他打獵的情景就夠有趣的了。
「不會織布也無所謂,我們可以當伊甸園里的亞當和夏娃,我是不會介意的。」他低喃的同時,唇已吻上她。
蔚少瞳輕吟一聲,唇瓣已被他挑開,與他唇舌糾纏交勾。
他當然不會介意!衣不蔽體可是順了他的心。
自從和他有了親密關系後,她才曉得擁有冷酷外表的他,其實是座活火山,他常帶著漫身火焰來與她纏綿。他的火熱總是會焚毀她的理智,盡情地與他共赴天堂,他的貪歡也是教她開足了眼界,別人是怎樣,她不曉得,也不想知道,不過,她是深切地體認到他不是不動的大冰山,他一旦燃燒起來,可是熱力十足。
這算是新發現吧!
***
入了夜,萬籟俱寂,除了風吹過樹林間的沙沙聲外,就是偶爾傳來的貓頭鷹叫聲,一聲漸歇,一聲又起。
閻禎以毛毯緊緊將兩人包裹住,然後雙雙躺在草地上,仰望明晃的月亮和星星,今天的天氣非常好,沒半片烏雲遮擋住夜空。
他們倆沉默地看著星空,這一晚的感覺又像回到了之前在公寓陽台上的那一夜,只是這一回,他們沒讓給沖昏頭,但兩顆心卻更加緊貼在一起了。
「當我找不到你時,我曾希望你會笑著出現在我面前,這個願望讓我等了好多年,你終于出現在我面前了。」可惜她不是笑著迎接他,而是視他為陌生人,使得願望有了一點小瑕疵。
「我不能……」多次想不顧一切去找他,但幸好殘存的理智告訴她,她不能去,她去了只會搞砸一切,她這才止住想前往找他的沖動。
「你該來的。」他的語氣有些埋怨。
「我現在不就在你懷里嗎?」她笑笑地要賴。
「你早該在我懷里了,你我之間不該有十年的空白。」他緊緊擁著她,激動道。
「這十年不是空白,它讓你我各自成長。」她搖頭不認同他的說法,至少,她覺得她的離開是她此生做得最對的一件事。
「所以現在的你不再需要我?」他的心中仍是感到不夠踏實。
「你說呢?」柔和的雙瞳凝望著他反問。
她會不需要他嗎?不!她是需要他的,有了他陪伴在身邊,她快樂不少,也不再覺得孤單。
她是需要他的,因為她愛他!「我需要你。」大掌撥弄著她柔細的發絲,與她四目相觸。他對她的需要是與日俱增,況且她之于他算是失而復得,他怎會不好好珍惜她、把握她?
「我也需要你。」雪白的手臂環繞住他的腰桿,低道。
「你我是不能再沒有彼此的。」倘若失去一方,另一方恐怕會活得很痛苦,宛若跌落地獄之中。
「不!你可以的。」她搖搖頭。他要比她堅強太多、太多了,沒有了她,他仍然可以活得好好的,不像她,宛若失了水的魚,會馬上死去。
「誰說的?」他薄怒質問。
「……」望見他生氣了,使她不敢再出聲。
「難道你想試試看,看你再次離開我,我會變成怎樣?好!我可以馬上告訴你,我會瘋了!不管是上天下海,窮其一生,我都會找出你來,你信是不信?」為何她會認為沒有他,他可以活得很好?難道她感受不到,其實他對她的愛遠比她要來得深?
她怕失去!難道他就不怕——
「不!我不要你瘋!我不要你瘋!我要你好好的。」她立刻以手捂住他的唇,不許他胡說。
「你不離開我,我就不會瘋,我會好好的。」他像個小孩子賴皮地以額抵住她的額,說得再認真不過。
他說過,他是要定她了,不管旁人怎麼想,他們就是要永遠都快樂幸福的在一起。
「禎,不值得的。」他的真情令她感動得熱淚盈眶。
「值不值得只有我知道。」在他看來,陪著她一起體驗生活的念頭很好。
「禎,我愛你!我愛你!真的、真的好愛你!」沒辦法回報他的愛,她只能獻出更多的愛給他。
今生今世,她會傾盡所有,努力、用心地愛他、愛他,直到雙眼合上,進了森羅殿,喝下孟婆湯前的那一刻,她都還是會深愛著他的。
「我知道,我也愛你。」他低嘆一聲,她都可以明白他的心意了,為何還遲遲不肯點頭答應嫁給他?為何對他還不具信心?不!該說的是她對她自己沒有信心,他非常了解她心里是怎麼想的,其實她的心早放寬不少,不可能再一味地鑽進死胡同里,他也問過她的主治大夫,由大夫口中,確定她的憂郁癥已經痊愈,她根本已經和正常人沒兩樣,她毋需再怕的。
但,他實在不知該如何讓她真正听進他的話。
莫非要逼他使出下流手段來逼她就範嗎?而事實上,他也那樣做了,就是在與她歡愛的過程中沒作任何安全措施,他要她懷有兩人愛的結晶,或許她最後會為了孩子而同意嫁給他,若仍是不願,那也不打緊,至少可以確保,她不會丟下孩子離開他,或是帶著孩子離開,她是不會那樣對他的。
「禎,我很幸福,真的。」和心愛的人廝守在一塊兒是世間最幸福的事了,現在她每天都像生活在雲端般,她已經滿足了,真的不敢再奢求更多。
「我會讓你更幸福。」
「呵!對于現況,我已經很滿足了。」她因他的許諾而輕笑,那笑聲中帶有濃濃的幸福。
這樣就夠了,她相信在天上的爺爺看了也會替她感到開心。
「但我還不滿足。」他沒她來得容易滿足。
「咦?」她疑惑地看著他,她是否哪里做得不好,不然他怎麼會不滿足,她開始感到緊張了。
「我迫切渴望與你共組家庭,讓你名正言順成為我的人。」他沒有隱瞞地說出心中的希望。
「禎……」她愧疚無比地看著他,就這點,她沒辦法答應。
閻禎和她相視,沉默的氣氛登時籠罩下來。
「我覺得我們現在很好,沒必要改變,不是嗎?」她試著輕松道,其實內心是忐忑不安的。
「暫且听你的吧!」他長嘆一聲,暫時妥協。
見他不再堅持,她放心地笑了,可內心其實也有點失望,說穿了,她仍是想再當他的新娘、做他的好妻子的。
可她對自己仍不夠信心,遲遲不敢點頭答應。
這個話題就此結束,閻禎擁著她繼續看著星空,然後告訴她一個又一個,他在別的國家,同樣的星空下所發生的故事。
***
近一個月的玩樂,走遍東南部,閻禎拍遍了所有可能會采用到的照片,一回到
照片拍好,蔚少瞳算是完成岳龍騰交代下來的任務,可以再回復上班族的身分回到公司。
在她不在公司的這段期間,所有工作都是由木董替她完成的,她審視著木董的工作成果,發現木董的能力極強,只要好好培養假以時日定可以成為總裁的得力助手,是以,她比以往交代更多不同的工作讓木董去執行,好訓練木董獨當一面。
木董沒有怨言地接下她所交代的工作,努力去做,在蔚少瞳不在公司的這段期間,她雖然曾被大量的工作壓得喘不過氣來,可漸漸地她適應了,也不再出錯,甚至是做出興趣來,她沾沾自喜地認為,或許她可以成為蔚少瞳第二,是以她歡喜地做著工作,當成是新的挑戰。
「少瞳姐,會客室里有您的訪客。」外頭的小姐透過內線告知她。
「好的,謝謝你。」突然有訪客令蔚少瞳感到訝異。
「少瞳姐,你快去,我沒問題的。」木董拍著胸脯保證。
「好,如果有問題的話,打內線到會客室給我。」
「沒問題!」木董漾出爽朗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