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曼帝國內各個貴族世家,為境內即將來臨的盛大婚禮齊聚于雷瓦家,流動的小販、樂師亦聞聲而來,使得整個雷瓦家里里外外熱鬧非凡。
雖然正值戰事吃緊的時期,普曼人仍希望藉由喜事來沖淡些晦氣,況且要娶妻的是國內最英勇的將軍安德魯,他們深信安德魯在有了美麗妻子的撫慰後,于戰場上會益加神勇,甚至將已失去的領土城池給奪回。
所有人開開心心樂觀的等待勝利的到來,歡樂的氣氛充斥于偌大的雷瓦家。
芽裳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偷偷溜出吵雜的雷瓦家,跑到寧靜的樹林喘口氣。
長吐一口氣,將耳中的噪音甩去,芽裳顧不得髒,直接倚著樹干坐在草地上。
她快被煩死了!待在雷瓦家,除了得不時接受其它男子愛慕的目光外,還有女子嫉妒的目光等待她,再加上一些長者對她婚事的過度關心,使得她得不時順著眾人的意點頭微笑,不能有其它輕佻的舉動出現,父母親為了姊姊的婚事于一旁策劃,根本容不得有時間讓她依偎撒嬌,她只好靠自己去解決一堆煩人的問題。
幸好她亦非安靜受困的乖乖女,隨口找了理由便跑了出來,若要她再回去,非得等到開飯時間不可,她可不想再嘗到被一群人包圍的滋味。
涼爽的微風吹來,她高興的將侍女細心為她梳理的發辮解開迎風吹揚,涼風吹去所有煩躁,吹得她想睡了,轉過身換個姿勢,轉眼間,芽裳半趴在草地上合眼沉睡。
當邁爾尋找到她時,迎接他的即是一幅海棠春睡圖,他不由得看痴了,跟著氣惱她的隨便,她怎能在沒人陪伴下輕率跑出來?!在市集閑逛也就算了,她竟然大膽的晃到樹林里,最最糟糕的是她躺了就睡,要曉得現在正值戰爭期間,可能會遇上逃兵、盜匪,倘若遇上,憑她一介女流如何抵抗?
失了身倒還好,假如頭身分家成了孤魂,她向誰哭訴去?!
想到可能的嚴重後果,邁爾的臉臭到不能再臭。
是不曉得高莫家如何教養她,不過依他看,高莫家無疑是教育失敗,教出她這麼個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心險惡的女兒。
他不悅的以腳尖踢踢草地上屈起的膝蓋。
「媽媽,不要吵我。」睡夢中的芽裳伸手拍拍膝蓋,睡語呢噥。
「起來!」她的無警覺性令邁爾的臉色更加陰沉,再以腳尖連踢她三下。
「不要,爸爸,再讓人家多睡一會兒。」不同的男性嗓音听在她耳里,自動將對象想成是父親,探手撥開吵人眠的腳丫,繼續睡。
腳尖遭到撥開,邁爾瞠目瞪著地上猶睡得自在的人,她真把野外當作是自個兒家。
冒火的胸膛不斷鼓起平息,再鼓起復平息,她該慶幸他今天臨時起意來找她,否則遇上別人後果不堪設想。
「芽裳高莫!起來。」用腳踢不醒,干脆彎下腰將她攔腰抱起,看她還睡不睡。
躺在柔軟草地上的身子陡然騰空,芽裳本未感到突兀怪異,理智卻在此時悄悄鑽回腦際,想到這其中的不對勁。
她明明是睡在草地上,怎會突然像躺在舒服的搖籃中?不!不是搖籃,女敕頰明顯感受到呼吸吐息在頰邊,還有震耳隆隆的心跳聲。
有人抱著她!
有此警覺,芽裳猛然張開雙眸,驚駭的瞪著眼前放大的男性臉孔。
「你怎會知道我在這里?」她驚喘,朱唇微啟問。
「你睡在野地上,任何人經過都會知曉你在這里。」他看芽裳的表情像是她問了個笨問題。
「我……」發現自己問了個笨問題,芽裳只想敲敲呆滯的腦袋,她好象愈來愈笨了。
忍不住想長嘆出聲,在討厭的人面前,她怎能表現出呆笨的模樣讓他瞧不起?最起碼要表現得有智能些,像她的姊姊絲芮一樣。
眼角突然發現她正親密的窩在他懷中,他的一雙健臂準確無疑的抱著她,令她像個無自主能力的小嬰孩。他怎能……不!他怎能隨便抱她?!芽裳惱得掙扎著。
「放開我!誰允許你抱我來著?」如果被旁人撞見,旁人肯定認為她是隨便輕佻的女孩,要她往後如何見人。
「你躺在野地上睡覺,不正是對經過的人做出無言的邀請,我不覺得我抱你有何不對。」邁爾趁此機會教訓她,他尚未做出更過分的事來,她倒是不知好歹先抗議。
「誰說的?!我沒有。」他怎能將她想得那般不莊重!她承認在野地上睡著是她的不對,可她沒引誘旁人的意思,他居然把她講得如此不堪,言詞中把她貶得極為低下,他太過分了。
「是嗎?」邁爾懷疑的噴了口氣。
「當然,你快放開我!是你自己心思邪婬,跟著將他人行為想象得邪婬。」唯有心術不正之人才會把簡單的事情給婬穢復雜化。
「好!就算我如你所言心思邪婬,你又奈我何?」他是打定主意不放開她。
「你……你太過分了。」不常罵人的芽裳想不出其它適合字眼來罵他,唯能狠狠的瞪著他。
「我就是過分之人。」邁爾壓根不把她的瞪視放在眼底,悠哉反嘴,非把她氣得吐血不可。
「放我下來!」每說一句話皆被他克得死死的,芽裳雙手成拳揮舞上他的臉,要他因吃痛放開她。
「你像個長不大的小孩,說不過人時便耍賴撒野。」她的力道打在臉上像抓癢似的,再則懷抱著她亦不覺得重,令他不得不懷疑她是否有乖乖吃飯。
「你管不著!我就像小孩一樣耍賴撒野又如何?」好不容易逮著機會,芽裳將話回贈給他,頓時快意不已。
「你的父母、家人把你給寵壞了。」邁爾略皺眉,以她這種脾氣,踫上不賣帳的人,不過是徒惹笑話。
「不關你的事!」她辣辣再反嘴。她生來就讓家人族人當寶寵著,可她也沒做過過分之事;反觀他,一副義正辭嚴教訓著她,背地里倒是壞事做盡,比她要糟糕千百倍,居然好意思指正她的行為,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爸媽沒教過你識時務者為俊杰嗎?」
「哼!」她冷哼一聲別過臉去,放下揮舞的雙拳,打了他老半天,他卻像顆石頭般毫無反應,反倒是她累了。
「任性的女孩。」邁爾搖頭笑了笑,沒有預警,低頭攫取思念已久的甜蜜泉源。
「嗚……」芽裳來不及反應,被他吻個正著。
火爆的雙拳再度揚起,他憑一掌制住她,恣意侵略飲用屬于她特有的芳馨甘甜。
沒兩三下,狂燃的熱情擊潰芽裳的理智,使她忘卻曾對他的壓惡與不滿,乖乖投降,熱切投入他所制造的激情漩渦中。
兩人恣意擁吻許久,邁爾終緩緩松開火熱的唇,以額抵著她的額,氣喘吁吁,猶如剛打完一場激戰。
要離開她需要極大的自制力,他自知再吻下去,與她之間的關系就不只是以一個吻可以明言,他絕對會要了她,在這個隨時會有人出現的地方,不顧後果的要了懷中嬌貴細女敕的花兒。
他是說過要她,可是不在今日!時間、地點全不對,他要與她的親密接觸是在不會有人圍觀的地點,然後他會縱情放肆的擁著她,要她毫不保留將所有的美好呈現在他眼前。
芽裳急喘著氣,碧眸蒙上一層誘人的,她不好意思的抬眼偷看與她同樣陷于激情的邁爾,旋即被他眼中的炙熱震得慌了手腳,連忙垂下眼,不敢再大著膽看他。
她……約略曉得他眸中炙熱的含意,她常見姊夫以同樣的眼神看著姊姊,當時的她是旁觀者,可以無事取笑姊姊,換作她是當事人,終曉得為何每回姊姊在她的調笑之下,會羞得宛如雪地里的玫瑰。她想……她的臉現在一定很紅,像是燒紅的鐵塊冒著熱氣。
「你……」嗓音中有著明顯的,邁爾清清喉嚨,平緩激動的情緒續道︰「以後不要獨自跑到樹林里,很危險的你不知道嗎?」
他怕她會傻愣愣的不知死活,每天跑到樹林里午憩,那非常的危險,他不可能每天都能出現守在她身畔,有許多重要的事務等待他去做。
芽裳不認為他有資格管她,咬著紅腫的下唇不搭話。
「芽裳高莫,你到底有沒有听到我所說的話?」邁爾惱于她的頑固,提高音量凶狠的瞪著她。
「听到了並不表示我就得照你的話去做吧?」明知他是關心她的安危,但她就是忍不住想反抗他,存心挑釁的看著他。
「你……你非到事情發生才要哭著悔不當初嗎?」邁爾氣得想掐死她,他親手殺了她,總比她遭逃兵、盜匪殺害凌虐要好些。
「你管太多了。」邁爾的心情不滿,她亦好不到哪兒去,雙掌推推他的胸膛,邁爾明了她的暗示,放她下來。
「你認為我管不著?」邁爾半-著眼雙手環胸危險的看著她,他倒要听听還有什麼蠢話會由她口中而出。
「沒錯!你不是我的家人,不是我的朋友,說到底,你我……你我始終是陌生人。」芽裳不畏懼的昂首與他的氣勢相抗衡,不許自己輕易被他奔騰的怒火給嚇著。
「陌生人?!」他語氣森冷重復。「你的意思是我不過是跟你接吻過兩次的陌生人?」他的雙掌發癢難耐,隨時有棲上她可愛的小頸子的可能。
「那……那是項錯誤。」她心虛的低喃,氣勢銳減一大半,如果說他們的接吻是錯誤,于心底,她將之歸類為美麗的錯誤。
「好個芽裳高莫,你對錯誤的處理方式倒挺異于常人,你熱情的教人誤以為你樂在其中。」他諷刺她接連兩次的投入。
芽裳難堪的靜立接受他的嘲諷,拚命要自己不要因此難過落淚,絕對不能受到他話語用詞的影響。
「你相信我能教你投入我的熱吻之中兩次,第三次我同樣也行,我甚至能勾引你在此與我交媾,再也顧不得一切。」狂燃的怒火教他用盡言語傷害她,明知道他的話難听到沒幾人受得了,他就是要她听得清清楚楚,會想傷害她皆因她的一句陌生人,他與她不是陌生人!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
芽裳嚇得倒抽一口氣,她相信他是說得出做得到之人,她不想在野外與他……與他發生夫妻間應有的親密關系,那太放蕩了!況且……況且他們是……是陌生人啊!他怎能勾引她。
心底想歸想,芽裳可沒膽子將內心的想法道出,她曉得一旦她說出,他的話將會變成事實,他倆會從此糾纏不清……
不行!她不能讓那樣的事發生,他……他可能是亞羅斯人啊!
芽裳心底最懼怕的正是他的身分為她的敵人,她不能跟亞羅斯人在一起,她不能踩著家族名聲,只為貪得一時歡娛。
「對我的話,你可有意見?」邁爾像個危險人物對她虎視眈眈。
「沒有,我沒有意見。」芽裳用力搖頭,不安的往後退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生怕他會失去理智撲上來。
「很好。」他看似滿意的點點頭,其實他的眼一直留意著她的小動作,在她不動聲色拉開兩人的距離時,不滿再次聚攏。
「我出來太久了,得回去,不然我爸媽會擔心。」她匆匆找個借口逃開。
「等等,你還記得我曾對你說過的話嗎?」邁爾沉著聲喚著急欲離去的人兒。
「什麼?」芽裳不解回頭望著他,他指的是哪一句?
「我說我會在廢墟等你的事。」他提醒她的記憶。
芽裳輕輕頷首,她是沒忘,可是她亦沒赴約。
「我去等你,卻等不到你。」他早知道她不會去,早知道她出發來到雷瓦家,但他還是到廢墟去等她,執意等到時間溜過,她沒出現,明月當空,方死心回營。
「我告訴過你我不會去的。」明知不是她的錯,就是不由自主覺得對不起他,不該讓他空等。
「沒錯,你是說過,可我也說過我會等你,我實踐了我的承諾。」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告訴過我自己,不管你走到何處,我都會找出你來,瞧!你來到雷瓦家,我不也找出你。」他的用意在告知她,她已是他的囊中物,不管她願不願意,除非他自己放棄,不然她是逃不掉了。
芽裳靜靜的看著他沒說話,他能在這里找到她,她已了解到想逃離他的手掌心不是件容易的事。
「別再試圖逃開我,不然我會親自將你囚禁在我家中,我保證。」他低聲警告她莫以身試法。
「你太霸道了,我不是你的所有物,你不能囚禁我。」想到遭他囚禁,終日與他相對,讓她打了個冷顫。
「我能而且我會。」他是認真無比。
「你跟我……」芽裳看著他,咬著下唇將接下來的話埋在心底未道完,掉頭離開。
「我跟你注定是要糾纏在一塊兒了。」邁爾替她說完接下來的話。
在他不肯放手時,她能逃到哪去?飛到哪去?目前放她自由,是讓她暫時多呼吸些自由的空氣,待他帶走她後,他想,那將是最美的期待亦是最糟的結果,她不是會乖乖屈服于他的女子,他亦非以她為尊的男子,他們兩個湊在一塊兒會激起怎樣的火花?
邁爾自身正期待看著。
自信于最終能帶走她全因了解她會逃離他身邊的個性,他是最好的獵人,他會耐心等待獵物一步步步上絕路。
美麗的婚禮該有美麗的結果,實則不然,絲芮的婚禮因前方戰事吃緊,在新郎來不及過洞房花燭夜下匆匆離開,一對幸福恩愛的鴛鴦就此遭到現實無情拆散。
芽裳從頭到尾看得清清楚楚,姊夫叮嚀她要照顧姊姊,她當然答應了姊夫的要求,不讓姊夫在戰場上心有旁騖。
她努力安撫著姊姊,希望姊姊的情緒不至于受影響,不過她太小看絲芮,絲芮向來是獨立自主的女性,自是有辦法安排自己的生活,她接手掌管雷瓦家大大小小事務,儼然是最稱職的女主人。
倒是芽裳像個無事人般與父母待在雷瓦家,她的心思尚停擺在前些日子的婚禮中,美麗的姊姊身著非凡嫁衣與俊帥的姊夫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看在她眼底,她竟將兩人的身形自動轉化成她與……
用力甩甩頭,她是怎麼了?不過是與他接吻過兩次,她怎就將他想象成未來的夫婿?
不是的!他不會是的,她對他無好感,怎可能嫁給他,更何況他的身分成謎,她不會傻得將未來交付給陌生人。
對!沒錯!不該再想他,他與她的未來是不會有牽扯、交集,她該想的是別人。
在那日的婚禮上,出現眾多與她條件相配的貴族世家子弟,他們對她有掩不去的欣賞,有的甚至借著酒意大膽向她示愛求婚,她可以從中挑選一個看得順眼之人。
她想她會得到幸福的,她的對象是普曼人,雙方的家世背景都了解得很,根本不會起沖突,她可以跟姊姊一樣當個幸福的女人,然後生幾個孩子,成日快快樂樂。
芽裳盡力的想象著沒有邁爾參與的未來,那是美好明亮的,她的生活不會充滿怒火攻擊的場面,但熱情呢?她是否能將對邁爾傾注的熱情同等的付出于未來丈夫的身上?
想到要與其中一名男子有著親密關系,不禁覺得惡心怪異,她無法想象自己會對除邁爾以外的男子擁有絕大的熱情,或是親密關系,那會令她覺得背叛了邁爾。
背叛?!她怎會用到如此嚴重的字眼?!不是背叛,怎會是背叛?她跟邁爾什麼都沒有,她跟邁爾……跟邁爾……不會在一起的!絕對不會!
她會嫁給普曼貴族,她絕對會嫁給普曼貴族的。芽裳一次又一次不斷的告訴自己,說服自己不去想邁爾。
可惜邁爾的影像如同他的人般霸道,狂妄的闖進她的思緒中,放肆的侵佔屬于她的自我意識,讓她無時無刻都想著他。
「你怎麼了?我們的小芽裳不會是有了心事吧?」絲芮忙完事時,正好看到妹妹一臉愁苦,又似喜悅的陷入沉思,出聲詢問。
「是啊!我也發現芽裳這幾日怪怪的。」母親潔美亦發覺小女兒的異樣,關心的看著芽裳。
「沒有啊!我哪有。」芽裳連忙振作精神否認。邁爾屬于她的秘密,不能讓家人知曉,沒有任何遲疑,她反射性將邁爾藏于心底深處,不讓人探知。
「我記得我結婚那天來了許多優秀的貴族世家子弟,其中有許多人向小芽裳求婚不是嗎?」絲芮笑著回想當日的情景以及事後從旁听來的消息。「來,告訴我們,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芽裳臉上的表情她太清楚、太明白,以往她想起安德魯時亦是有著同樣的表情,芽裳哪瞞得過她這個過來人。
「沒錯!一定是這樣。」潔美贊同的頷首,不舍的伸手撫著女兒的女敕頰,「那天芽裳還告訴我不想嫁人,結果沒過幾天就有了喜歡的人,唉!說實話,媽媽真的舍不得那麼快將你嫁出去。」如果可以,潔美希望芽裳能多待在他們夫妻身邊些日子,可若是芽裳心底有了意中人,那她也不好阻止女兒追求幸福。
「沒有!我沒有喜歡的人。」芽裳慌了,她怎會有喜歡的人。在听到姊姊與母親提起喜歡的人時,她的腦子竟不爭氣的浮現邁爾的身影,討厭的笨腦袋!難道不能浮現其它人的身影,為何偏要是他?!
「芽裳。」絲芮搖頭輕笑,她的否認帶來反效果,光看她慌亂的表情即知小女孩真的有了心上人。
「我們不會阻止你喜歡他,你別急。」潔美柔著聲安撫女兒。
「不是的!我沒有喜歡他!真的沒有!我只是……只是太久沒出去走走,有些悶。」是啊!她已經有好些日子沒出去了,鎮日待在這里像是籠中鳥,她好想、好想到野外跑跑跳跳,活動一下懶散的筋骨。
他?!潔美與絲芮母女倆相互看一眼,眼中帶笑,芽裳不自覺的向她們泄漏出真有那人的存在。
「現在外頭時局太亂,再忍忍,等戰事結束後就可以出去了。」潔美隨即想到女兒想往外跑,趕忙阻止。
「是啊!他會了解的。」絲芮猜測芽裳一心想往外跑,為的無非就是與心上人見面。
「什麼?」芽裳不解的看著絲芮,她不能出去,誰會了解?
「沒事,我們的意思是要你乖乖待在家里,不可以亂跑,外頭目前很亂,沒人保護你,我們會擔心的。」見芽裳無法意會她話中的含意,絲芮笑著沒多解釋。
「是啊!你忘了你姊夫出發前交代你的事?」潔美提醒芽裳。
任誰都知安德魯要芽裳好好照顧絲芮,為的是要芽裳不亂跑,好讓絲芮有辦法看住她。
「我沒忘,我記得的。」芽裳不敢忘記姊夫交代的任務,她會好好照顧姊姊的,不會讓姊夫失望。
「那就好。」潔美笑著點頭,虧得安德魯想出來的好法子,輕易將芽裳留在家里。
看著芽裳失望的表情,絲芮亦感無能為力,不讓芽裳出門全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她想芽裳的心上人會了解的,畢竟芽裳的安危比他們能否見面要重要許多。
「再過幾天我跟你爸爸就要回高莫家了,你待在這兒陪你姊姊,不可以給她添麻煩知道嗎?」潔美不厭其煩再次叮嚀她。
「我知道,媽媽。」芽裳乖乖點頭,突然間撒嬌的賴進母親的懷中。
「怎麼了?怎又像個小女孩?被別人看見可是會笑你的。」潔美嘴巴上是糾正女兒的行為,一雙手則順著背撫著女兒的銀鬈發。
「這才是我們的小芽裳。」愛撒嬌的芽裳是她們所熟識的,芽裳適合永遠被家人的愛包圍成長。
「這麼大了卻還這樣愛撒嬌,我真怕以後她嫁了人會無法適應為人妻、為人母的生活。」潔美怕芽裳的夫家會無法容忍她的行為,無論如何,為了芽裳的幸福著想,她會為芽裳挑個最愛她的人。
「媽媽,我就是愛抱著你。」芽裳嘟嘟嘴咕噥著,恣意享受由母親身上傳來的溫馨。
「呵!呵!」潔美拿她沒辦法,開心的笑著。
絲芮亦于一旁輕笑。
窩在母親懷中的芽裳緊緊抱住母親的腰際不放,碧藍眼瞳浮現的人影仍舊是他……
明知不該,芽裳終究是趁著家人不注意時偷偷跑到上次與邁爾見面的樹林里,不可否認她會來是因想見他。
一個人獨立于陰郁的樹林里,放眼望去,樹即是樹,草即是草,整片林子里除了她以外,根本不見其它人跡,偶爾小動物由草叢間竄跑過的聲浪會令她誤以為是他,待她睜大眼仔細察看後,便失望不已。
她沮喪的垂首,一雙雪白小手有些郁躁的扭攪在一塊兒。
他不會來的!她怎會天真的以為在兩人毫無約定的情況下,他仍會出現,他們之間什麼都不是,他不可能為了見她而日日在林中等待,只為她突然的出現。
況且……況且每回見面,她都沒給邁爾好臉色看過,邁爾明顯不是好脾氣之人,不可能再委屈自己。
雖然他說過要與她糾纏在一塊兒,且臉上的表情是認真不容置疑,可是她覺得那是他一時用氣口不擇言,他不會當真。
但她當真了嗎?芽裳無聲的問著自己。
她好象當真了……倘若不是,今日的她也不會冒著被家人責難的危險,沖動的跑出來,只為可能的短暫相見機會。
不!不行!她的心緒怎能受到他的牽引,她得趁著尚能抽身時盡快跳開,其實他不把話當真對她有好處,她不必憂心往後上街或出門會與他來個不期而遇,甚至是驚懼他的警告而長期停留在雷瓦家,不敢離開一步。
沒錯!沒見到邁爾是上天所賜予的契機,今日不見,即代表未來兩人不再如藤蔓與大樹緊纏不放,她與他不會再有所牽扯了。
她要回雷瓦家去,立刻回去。
芽裳心念轉了轉,牙一咬,心一橫,不願再待在樹林里做可笑的等待,她的離去也算是親手斬斷牽系兩人的無形線。
「你要上哪兒?」背後突來的聲浪定住她的步伐。
芽裳不敢置信,回身看他。他怎會出現?他不該出現的啊!如果他沒出現的話,她早離開了,早將所有有關他磨人的神秘身分-諸于腦後,他竟然,竟然在她打算將他永遠遺忘之際出現,這又代表著什麼?
莫非聯系于他倆之間的無形線比她所想象的要堅韌難斷?
「為何不說話?」見她不答話,邁爾望著她變幻多端的表情續問。她的表情看起來似很驚訝他的出現,非關高興。
「你怎會來?」芽裳——的問。她是想見他,可沒預料他會出現。
「我想來便來了,你又為何會出現在樹林里?」邁爾聳聳肩,無謂答道。話題移轉到她身上,他半-著眼氣憤她又獨自一人出門,沒讓強壯會武斗的家僕跟著。
「我當然也是想來便來。」他的語氣不善,芽裳跟著武裝自己,以他的話回他,打死她也不會承認她的出現是為了見他。
「你到底要我說幾次才會懂?我不會要你出門時要有人陪著嗎?難道你真要等事情發生後才哭著悔不當初?」邁爾惱于她無謂的態度,惡著聲對她說教。
「我不會!就算我真的出了事,我要哭也不會對著你哭。」若出了事,想也知道他不會在她身邊安慰她,真要哭,她會對著家人哭,不是對他。
「你!真該有個人狠狠的教訓你一頓。」邁爾咬著牙恨恨道,雙掌開始發癢,有抓起她痛揍一頓的。
芽裳看著他猙獰的臉孔,覺得自身安危堪慮,無謂之態由俏臉上悄悄卸下,考慮著是否要拔腿跑,可是落荒而逃非她善做之事,那樣太難看了。
「我不怕邪惡的亞羅斯人。」最後她選擇挑釁,高抬起下巴,言詞中有著對亞羅斯人深深的不屑。
「亞羅斯大軍不會做出欺負弱女子卑劣之事,我倒覺得你要擔心的反而是叛逃的普曼軍人。」污辱亞羅斯大軍等于污辱他,邁爾的臉瞬間黑沉下來。亞羅斯大軍紀律嚴謹是人盡皆知之事,相較于散漫暴虐的普曼軍隊,亞羅斯大軍宛如聖人,她對自己國家的軍隊未免了解太少。
「你胡說!普曼人才不會為難女人。」芽裳亦心于自己的國家,立刻反嘴。
「是不是胡說,你到外頭問問即知曉。」他咧嘴嗤笑她的愚昧。
「不可能的,你故意說謊騙我!你倒是說說,同樣身為普曼人的你為何要毀謗自己的國家軍隊?」芽裳下意識將他歸類于普曼人,壓根不願去面對他有可能是亞羅斯人。
「誰跟你說我是普曼人來著?」邁爾凝視著她,語氣輕忽縹緲得教人不能確定他剛才是否有發言。
可是整片樹林唯有他們兩人,芽裳听得一清二楚,嬌顏登時刷白,不敢相信他真如她先前所猜測的是亞羅斯人。
「你說什麼?!」她情願把他的話解釋為誤听,再問一次。
「我是亞羅斯人,你最不屑的亞羅斯人。」邁爾清清楚楚一字字用力的敲進她的腦袋瓜。
「你是亞羅斯人?你真是亞羅斯人!」芽裳心神有些恍惚重復著,真被她料中了。
「沒錯!誠如你所聞。」像是故意打擊她,語氣再加強。
「不可能……你明明是亞羅斯人怎會出現在普曼?」她用力搖著頭,想不清他出現的理由。普曼是有許多地方已落入亞羅斯人手中,但這里沒有,所有她出現的地方皆尚在普曼帝國阿烈帝君的掌管之中,他如何能來去自如?
「不可能之事往往會發生。」他不打算對她說他會出現在普曼是來打探軍情消息,遇見她全是意外。
「你會瞬間移動?!」曾听聞有人會瞬間移動,沒想到今日居然能撞見,而那人竟是他。
知曉他是亞羅斯人後,芽裳警戒的慢慢往後退,不打算再與他親近,回想起前兩次的見面,不禁感到羞愧,她的行為算是叛國嗎?她不只背叛了國家,更是背叛疼愛她的家人。
邁爾冷眼看著她的退縮,反正她遲早會曉得他的身分,早點告知是想讓她早點適應。
「你為什麼要接近我?到底有何目的?」她瞪著他問,頭腦轉了轉,忽然浮現一線曙光,「我知道了,你想利用我打听有關我姊夫的事是吧?」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安德魯是邊城重要的守將,亞羅斯人應是怕會敗在安德魯手上,所以才想從她身上下手,好對付安德魯,幸好她從未與他提到安德魯,不然就害慘安德魯了。
虧得她還曾被他的蜜語甜言欺騙,她真的是太笨了,難怪他常說她愚昧,說她獨自一人在外會有遺憾事發生,原來他皆是在背地里譏笑她的蠢笨。
「安德魯尚不足亞羅斯大軍畏懼到需要派人從他的小姨子下手,你未免把他想得太英明神武了。」非常不滿芽裳在提到安德魯時眼眸中浮現的崇拜,他不以為安德魯有啥值得崇拜的地方,對安德魯的印象變差了,突然間覺得安德魯是個非常討人厭的家伙。
「在普曼帝國誰人不知我安德魯姊夫驍勇善戰,你莫想再以言語欺騙我,我不會上你的惡當。」
「好!就算安德魯真如你所言般厲害,但也是敵不過‘驍勇善戰’的亞羅斯大軍,打敗仗是遲早之事。」她愈是替安德魯說話,他心底的無名火燒得愈旺,幾乎想讓她陪他一同焚毀。
「安德魯不可能會打敗仗!」她對安德魯信心滿滿,把邁爾的話全當謊言。
「不管你怎麼狡辯,事實會告訴你你的錯誤。」再與她談安德魯,他一定會氣得吐血。
「我不會信你的,你所說過的每一句話皆是謊言,不!我差點忘了,有一句倒不是,那就是你說過我獨自出門會發生遺憾之事,你說對了,我是發生永遠都無法挽回的遺憾,那就是遇見你!」芽裳對他充滿敵意。如果她在家時沒有因為貪玩而跑到市集上閑逛,根本不會有今日之事發生。
「你說什麼?!你說遇見我是遺憾?」體內的怒火如萬馬奔騰,熊熊狂燃。
「沒錯!」她抬高下巴睨著他。
「既然如此,那我不讓更遺憾之事發生豈不是對不起你?」語末,邁爾讓她親眼見識到瞬間移動,來到她面前輕而易舉抓住她,讓她跑不掉,逃不走。
「你?!」芽裳訝異于他迅速的出現,驚得說不出話來。他說要讓令她更遺憾之事發生所指為何?
她怕得不敢問,碧藍的眼瞳中浮現一抹嬌弱,可惜氣昏了頭的猛獅根本看不見,他只曉得要傷害她,正如她傷害他一般。
「且讓我們來看看,究竟你這瘦小的身軀能夠承受多少遺憾。」如同惡鬼面部糾結、陰森森的白牙泛起寒光,邁爾殘酷的只手箝制住她的下巴。
芽裳畏懼瞠大眼看著顯然失了理智的邁爾,他看起來好可怕!好象要將她生吞活剝下肚。
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微笑,厚實的大掌猖狂的掀起她的裙擺竄入,另一手改棲上渾圓誘人的胸脯。
「不要!」邪惡的大掌在她身上肆虐,她驚得大叫拒絕。
「你以為你能說不要就不要嗎?」邁爾根本不理會她的抗拒,執意傷害她。昔日對女人風度翩翩、瀟灑有禮的梵爵士全因她的一句話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他變得不顧女人的感受,像是粗蠻的野獸非將她撕碎不可。
棕瞳閃爍著邪光,俯身以唇親吻、輕啃著優美的雲白。
麻人入骨的吻啃蝕人心,芽裳全身泛起疙瘩,呼吸為此曾短暫的停窒,雙臂甚至不穩的發顫。
不行!她不能受到他的影響,她不能將清白葬送在亞羅斯人手中,她不能令父母、姊姊以及族人蒙羞,說不定他是故意藉由羞辱她以達羞辱安德魯的目的,她不能讓姊夫在戰場上還得為她的事傷心,不能!
連忙定住馳蕩的心神,想象家人在知道事情後會有的反應,藉以抵抗他所掀起大大小小撼人心魄的漣漪。
「下流!」微顫著聲咒罵他。
「隨你要說我下流或卑鄙都行。」邁爾由美麗的雲峰抬首,他根本不在乎她如何咒罵他,決意在今日讓她抱著遺憾獨泣。
「讓我走!」芽裳一拳揮向他的眼眶,奮力掙扎。
秀拳飛來,邁爾偏頭閃躲,棲上的雙掌略為松開,短暫的疏忽,讓芽裳達到逃離的目的,小拳用力一推,出其不備讓邁爾往後退,她則轉身拔腿跑。
她發揮平生最快的速度奮力奔跑著,生怕身後的惡魔會追上來。
邁爾被她推得腳步頓了下,陰鷙的眼瞳盯著急奔的身影,妄想由他身邊逃離,未免太小看他了,姑且讓她以為逃離了……他雙手環胸如看戲般看著跑遠的人兒。
呼!呼!呼!芽裳跑得快喘不過氣來,心髒像是要告竭跳出般,可是她不敢稍作停留,她怕!怕腳步一慢下來便會讓他追上,不能讓他追上,絕對不行!所以她得努力的跑,用力的跑,直到所有氣力耗盡為止。
熱汗如雨滴般灑下,不敢費神拭去,唯有不停的跑,趁著他尚未來追上趕回雷瓦家。
是時候了!她也該跑得過足了癮,邁爾帶著殘酷的笑容,以瞬間移動擋在芽裳面前。
「你過癮了嗎?」他輕松俐落問著。
跑昏了頭的芽裳來不及踩煞車,明知他擋在身前該停下,她卻硬生生撞上他,爾後跌坐在地,氣喘如牛,疲憊至極的雙腿發顫再也站不起。
「很明顯的,你的表情告訴了我,你已經盡了興,該是輪到我盡興的時候。」看著她跌坐在地,邁爾沒有拉起她的意願。
她瞪著他,急喘著氣尚說不出話來。她討厭他一臉看她在玩游戲的模樣,那令她覺得自己活像是遭他戲耍的鼠兒。
「呵!你倒是設想周到,尋找好地點歡迎我。」他挑挑眉,暗喻她故意坐在地上邀請他。
「你……你……不要……不要臉……」動了氣,好不容易忍下急喘咒罵他,隨後又陷入一長串的急喘中。
「是啊!亞羅斯人在你眼中全是無恥之徒,既然如此,我何必強迫自己在你面前當個紳士呢?」邁爾心知自己的血統在她心中評價極低。
「如果……如果你願意當個紳士,或許我會……我會對亞羅斯人因此改觀。」咒罵無法摒退他的決心,唯有嘗試別的方法來軟化他。
「你對亞羅斯改不改觀,有無好印象,對我而言全不重要。」試問被激怒的狂獅豈是三言兩語安撫得了。
「不要做出讓我恨你之事。」呼吸較順暢之後,她試圖往後退,拉開兩人的距離。
「你早就恨我了,你忘了嗎?」她對他的厭惡是顯而易見之事,他嘲笑她的健忘。
不!沒有!她沒有恨他!只是……只是對他的感覺有些厭惡,卻在見不到他時又想念,她從未恨過他!真的沒有過。
芽裳把內心話埋藏在心底沒道出,一味警戒的瞪著他看,生怕他隨時會撲上來。
「連你自己都默認了不是嗎?」她沒搭腔,更讓邁爾看清一切。
「我知道你想得到我的身體不過是想羞辱我姊夫,你不會得逞的,就算你真的得到了我的身體,也沒人會將它放在心上,我不會因此感到難過的。」她揚著聲,在明-逃不掉後,她已看開,試著將接下來會發生的事當成平常事,不去在意。
「羞辱安德魯?哼!你倒是提醒了我,這不失為一個好計策。」他冷哼一聲,存心順著她似听從她的建議,天知道上戰場打仗,他最不屑的便是使出卑鄙的手段贏取勝利,他確信憑他的實力便足以贏得勝利。
「你?!」芽裳氣憤自己提供了計策給他傷害安德魯,她真笨!
「我要謝謝你獻上的良策呢!‘美麗聰慧’的芽裳小姐。」他利著聲諷刺她。
听出他話中的譏諷,芽裳別過臉去,不願看他得意的臉孔。
「請問芽裳小姐是否休息夠了?」故意在不該的時候扮演他的紳士。
她回首看向邁爾,不懂他話下之意。
「若是休息夠了,該是讓我過癮的時候了。」他話中有話,大掌褪著上半身的衣衫。
「別過來!不要靠近我!」瞧見他月兌衣服,她尖著聲阻止。明明打定主意不想當一回事,她仍是怕了。
「親愛的,請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會如自己所言不會為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感到難過,事實上我覺得你會感到快樂無比。」邁爾扔下衣衫于草地上,光果著上身抓住她拚命後退的腳踝。
「你……胡說!」她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快樂無比?!他的說詞愈趨下流,她的臉兒益發紅熱。
「有沒有胡說,咱們試一試你就曉得了。」修長帶著硬繭的手指爬上滑女敕的小腿肚,低喃的嗓音如由地獄發出誘人沉淪的魔音勾引著她的心魄。
棕瞳中散發著魔力專注的凝視著她,芽裳被他看得彷佛被定住般無法移動半分,只能呆呆望著他宛如雕刻出來的俊容。
「美麗如斯的唇瓣,說出來的話卻是字字教人不敢領教。」邪惡的手指勾上她的大腿內側畫著圈圈。
她朱唇微啟,喉頭發不出半點聲響,聲音似被淘氣的小精靈偷走。
猛地,邁爾往前傾,低頭俯吻能說出各種傷人話語的唇兒,長指一帶,將她的裙擺撩至大腿處。
激狂的唇熱切的吻上帶著涼意的唇,以他特有的火熱來溫暖她,企圖使她陪同他一道燃燒。
唇舌相勾,的火苗冉冉竄燒而起,似有燎原之勢。
泛著熱力的大掌有著自我意識清醒的將她的衣裳褪至腰際,揉撫著誘人的雲團,迫切的之火幾乎將他焚毀成灰。
火熱的親吻由唇而下,移至縴細的頸項,慢慢啃咬挑起她體內蘊藏的火苗。
好熱!芽裳吁氣如蘭,碧眸彌漫著美麗的薄霧,她被邁爾壓躺在草地上不知所措,唯能任由邁爾為所欲為。
「我要你的美麗只為我一人綻放。」壯碩的大腿瓖入她的雙膝間,忽然由雙峰間抬首道。
芽裳愣愣的望著他,一時間大腦無法與听覺發揮正常的功用,不解他話中含意。
「給我承諾。」他以舌舌忝下她的雙骨凹陷處,牽起她的戰栗。
「什麼?」她細語呢噥,漫眸不解輕問。
「告訴我,你的美麗只為我一人而綻放。」食指輕描著她頸際的血管。
「我不知道……」她無法許下承諾,亦怕對他許下承諾;既知他是亞羅斯人,是敵人,她就該斷絕所有可能與他有所牽系的機會,怎可能無知的為他許下承諾。
不能允諾!倘若允諾,饒是此後他不再出現在她的生命中,她卻會為此承諾而付出,那樣太傻亦太不值了,所以她不會允諾,絕對不會,無論他如何逼迫,她都不會。
「你會知道的,我會讓你知道。」邁爾承諾的看著她。
他的舌再度狂熱的席卷她全身,不知何時,芽裳與他自己身上的衣物全褪得一干二淨,昂挺的-喊著要解放。
雖然先前他被芽裳的話所激怒,可是他並未以粗魯的動作傷害她,事實上他溫柔得像個好情人,安撫著她緊張的情緒,以熱情說服她放松身子接納他的侵入。
在入侵的同時,他的唇再度封住她的唇,同樣的吻下她的痛呼,再吻干她頰上的淚珠,低喃著優美的愛語,使她接受他。
過了好一會兒待芽裳適應他後,他才敢真正放縱自己馳騁奔馳在美麗的仙界中,引領她共譜曼妙仙樂,攜手遨游于天際,直達的雲端,久久不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