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深夜。
但這次跟上次大不相同了。過了一年,她幾乎探報員。
想到這里,她用力對自己點點頭,朝黑夜中奔去。
才跑到一半,也不知道絆到啥,整個人突地撲到地上——疼哪!
不遠處隱身在黑暗中的男人不由得嘆日氣。
看來,今天晚上,鷹娃的前途多桀了。不過,從小到大,鷹娃哪次不是多災多難’
這次她的目標還是一份文件。俗話說「在什麼地方跌倒,就從什麼地方爬起來」,這句話對她來說真是貼切!
其實她老覺得奇怪,搞情報的非得像個小偷一樣嗎?老是在黑暗里模來模去,實在不是很光明正大——當然;這句話會讓很多人綠了臉色。想想鷹族成立以來,多少情報都是「偷」到手的。
這次的主考官是鷹七。鷹七太厲害了,她從沒見過比她更厲害的女人,這讓她的好勝心更加旺盛,戰斗力急遽高升!
屋子里依然陰陰暗暗的,半點聲音也沒有,她深吸一日氣;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仔細估計每件家具的位置。
訪過每個鷹族長老。每個在鷹族中聲名顯赫的人人物,向他們請益、求他們指導。
她不相信身為前鷹族領袖的女兒、現任鷹族領袖唯一妹妹的自己,竟然會無法進人鷹族為家族增光!
她一定要讓勝海刮目相看!一定要讓勝海把他說過的話吞回去——雖然,勝海已經不在了。
回頭看看過去勝海總是站立的地方,仿佛還可以看到他那高大修長的身影;他那冷冷的聲音也仿佛還在她耳畔回響……
她有些黯然,自己終究學得太慢,沒能在勝海還在的時候讓他驗收。
甩甩頭,將勝海的影子從腦海中甩去不管勝海在什麼地方,她會讓他以她為傲的!畢竟她是他鷹族最後一個學生。
她最後一次檢查身上的裝備。最新改良機種的紅外線照相機、遠距離強力麻醉槍、繩索、銳利的獵刀。
防身用的近距離瞬間麻醉槍嗯,都齊全了。
深吸一口氣,她的臉上出現驕傲又自信的神情。
這次,所有的人都要對她刮目相看!她要讓他們知道,她不但有資格成為情報員,而且還是個非常優秀的情
這間屋子的主人十分細心地布置了每個角落,牆上掛了許多家族照片;每件家具上都有貼心的小擺飾,這讓她工作的困難度增加許多。她可是個粗手粗腳的人哪,要避開那麼多小東西可不簡單!
她努力輕手輕腳進屋,將小手電筒打開——
「嗚!「
小狗輕叫的聲音響起,她背後汗毛直豎,全身都緊張起來!這是怎麼搞的?怎麼走到哪里都遇到狗狗?
這世界難道沒有不養狗的人類的存在?
一團毛球從沙發上竄起,瞪著兩顆明亮的大眼楮看著她。
「噓!」她緊張極了!手顫抖著伸到衣服里想拿麻醉針。
小狗極為興奮地吐出舌頭,幸好沒大聲狂吠,問題是它就站在沙發上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看樣子居然是想跟她玩!
「天!我現在可沒空陪你玩……」鷹娃喃喃自語地叨念著,終于模到麻醉針了。「噓……乖乖的不要動喔,這可以讓你好好睡一覺,作很甜美的夢喔。」
小狗偏著頭打量她,看到她手上的針筒,小狗謹慎地往後退了一步。
「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的,真的……乖乖地讓我幫你打一針。」
小狗可不這麼認為,它從鼻子里發出威脅的聲音,齜牙咧嘴的模樣看起來不怎麼和善,一整團毛都豎起來了,看起來像只刺蝟!
「不要這樣嘛,來,我們打個商量……」鷹娃勉強露出微笑。這只不過是條很小很小的狗,不會有什麼威脅性……盡管如此安慰自己,但她還是怕得不得了。
評估情勢之後,她決定不如遠攻。
嗯,退得遠一點,用麻醉槍打它,這樣就不用靠近它了。
可是她退一步,小狗反而高興地跳下沙發,撲到她跟前,興奮地跳上跳下!
「噓!不要叫!「鷹娃嚇呆了。她手足無措地釘在當場,連自己想做什麼都忘了。
小狗一點也不理會她的警告,快快樂樂地叫了起來,還不停用爪子抓她。
「不要……不要靠近我!」鷹娃終于忍不住低聲尖叫起來。
她不停往後退,終于退到門前,正考慮著要不要拔腿就逃……,但怎麼可以就這樣放棄?
她鼓起全身上下所有的腎上腺素,露出凶惡的表情對著小狗恐嚇︰「住口!不準叫!」
小狗側著頭,無辜的大眼楮盯著她好半晌,她終于將手上的針筒慢慢靠近它,同時恐嚇道︰「不準叫!
不然把你煮成香肉鍋——」
啊……那麼小的狗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嘴巴?
她手上的針簡掉在地上。
小狗露出一大回森森白牙,瘋了似的咆哮起來!
它毫不畏懼地一曰咬上她的褲管,而且似乎打定主意至死不休!
「救……」她的喉嚨梗住,喘息著,嚇得連尖叫聲也發不出來︰「救命啊!」
小狗不斷瘋狂地咬著她的褲管,森森利齒將她的褲管咬出無數小孔!
她更正的腎上腺素終于發生了效力——
「救命——救命啊!」
鷹娃轉身拔腿狂奔!
可惜她沒能跑得太遠,才沖出車道便「踫」地發出巨響——
她竟然嚇得一頭撞上了路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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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鼻子上貼了一塊OK繃,也不算太難看啦,只是有點滑稽;那麼猛力撞上路燈卻只受到這麼點小小傷害,也算是種奇跡了。
陰沉著臉,她悄悄地潛進了資料室。
他們愈說她辦不到,她愈是不認輸!
三流的小偷、九流的情報員?哼!
她一定要叫鷹七把這句話吞回去!光是想到鷹七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就教她恨得牙癢癢!
她居然說︰「說你是三流的小偷恐怕還是抬舉你了。」哼!什麼嘛!
打開電腦,進人搜尋——
日期︰最近一周
地點︰不限
搜尋條件︰交易次數以遞增排列
電腦螢光幕閃動著,很快列出一場串名單︰
印尼、華盛頓、東京、中國大陸……
印尼?她蹙起眉,印尼最近有什麼活動?為什麼交易次數高達九次?唉唉唉,她最討厭看新聞了!每天不是打就是殺,可是身為情報人員,「新聞」這種後知後覺的報導還是有閱讀的必要。
搜尋︰印尼
事因︰長期種族沖突,排華聲勢高漲
最近流血沖突次數︰三
交易人︰印尼國會、印尼人民自由聯盟、印尼左派共和黨
負責人︰鷹三、鷹五
競爭者︰梟幫(印尼區目前代理人︰烈梟)
ヾ
搜尋︰烈梟
年齡︰三十。梟幫亞洲區長期派駐人,目前任職
于印尼皇家迪斯可酒店
交易沖突次數︰0
其它細節︰烈梟為目前梟幫中已知搏擊技巧最高
者,最知名戰役為波灣戰爭時期,為爭奪美軍戰區部屬表,與裴勝海在華盛頓發生之激斗。根據裴勝海所言,此人交戰經驗豐富且具有高度危險性,不可輕忽。
近年行事低調,據稱可能輿梟幫內部斗爭有極大的關系……
哈!找到了!就是這個!
電腦螢幕秀出一張影像稍嫌模糊的照片,側著身的男人看起來有幾分陰郁,攝影角度只能看得到三分之一左右的面孔,而那張只剩百分之三十的臉看上去很有些暴戾……
鷹娃撇撇嘴,這男人的表情怎麼跟勝海這麼像?
仿佛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錢似的、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可以從這件事上證明自己的能力!
美人計也是取得情報的重要管道之一啊!
以前鷹七也用過,而且效果好得不得了,她雖然長得沒有鷹七美,但也還算得上是個美人了,雖然她可能是個三流的小偷,但總不會連用美人計這麼簡單的技巧也失敗吧?
這麼巧,印尼又是鷹三、鷹五負責的區域——別人她可能沒把握,但如果是鷹三跟鷹五,那麼美人計對他們一定有效!他們最听她的話,不管她想做什麼,他們都不會阻止她的。
就這麼決定!
她從電腦前跳起來,快樂地離開了資料室——當然,她忘了關電腦。
三分鐘之後,苗條的身影出現在資料室中。
她瞄了一眼電腦上的資料,先是嘆口氣。
怎麼就是不死心?但想得深人一些,又覺得無所謂。
小鳥總有一天要飛走,而這次嘛……呵呵,就當是小鳥起飛前的小小訓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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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尼。雅加達機場。
悶熱的天氣,毒辣的太陽。
這是她第一次到印尼,也是第一次單獨出國,看著陌生的環境,她不由得有些緊張。
不能再依賴他人,不然她永遠沒機會真正進人鷹族,永遠都會是其他人眼中象牙塔里的小公主。
四周傳來陌生的話語,她挺起胸膛,大步往出境處走去。
她已經定了印尼皇家迪斯可酒店的房間,並要求他們要來接機的,果然才走到出境的地方,便看到一個女圭女圭臉男子手里拿著大大的牌子,上面寫了她的名字,
一顆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鷹娃小姐?請問你是鷹娃小姐嗎?」穿著飯店服務生制服的男子逢人便問,英文帶著奇異的腔調。
鷹娃走到他面前,微微一笑。「我就是鷹娃。」
「啊!鷹娃小姐!」男子笑開了臉,一雙大眼楮彎成美麗的月亮弧度。「你好你好,我是阿卡,您待在印尼的期間都由我為您服務。」
阿卡穿著雪白色的飯店制服,看上去年紀跟自己差不多。他的輪廓很深,一雙圓圓的眼楮亮閃閃的,笑起來極為可愛的女圭女圭臉給人一種親切而安心的感覺。
「阿卡,你們酒店里是不是有個名叫烈梟的人?」
鷹娃迫不及待卻僅裝漫不經心地問。
阿卡愣了一下,走在她身邊的腳步慢了下來。「烈梟?阿卡沒听過這個人。他是做什麼的?飯店的客人嗎?還是工作人員?」
鷹娃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天!她真是夠合的,想也知道烈梟不可能用這種代號在酒店里工作嘛!
望著阿卡好奇的眼,鷹娃連忙搖搖頭假笑︰「不知道就算了,也許是我記錯了,沒關系的。」
阿卡看了她一眼,很快又笑開了臉道︰「小姐想找人的話,就找阿卡吧,飯店里每個人我都認識哦,連客人也一樣。」
上廠飯店的迎賓車,鷹娃不再說話。她很不高興自己這麼不小心!
阿卡似乎不在意她的煩心,一路上不停眉飛色舞地為她介紹印尼的風光,直到轉進了市區——死寂的氣氛。
路上行走的車子極少,行人看上去也小心翼翼、神態緊張。
鷹娃莫名其妙地回頭︰「你們的市區一直都這麼安靜!」
阿卡嘆口氣︰「都是那些革命軍搞的。他們整天出來打人,連警察也不怕,大家都給他們嚇壞了,飯店生意現在差了好多呢。」
「革命軍?」
「是啊!就是‘印尼自由人民聯盟’呀。」阿卡搖搖頭,臉上出現不贊同的神色。「更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以前還好,只是小規模的抗議,現在卻公然在街上對東方人挑釁!好多東方人開的店都關起來了,听說還有些東方人被打死一小姐,你沒事的話不要離開飯店啊,很危險的!」
阿卡說得認真,鷹娃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他疑惑轉頭——
她半邊身體對著他,手上不知道忙些什麼,發出刷刷刷的奇怪聲音……
「然後呢?印尼自由人民聯盟是吧?領袖是誰,你知道嗎?他們有多少人?什麼時候興起的?有沒有什麼基地之類的?」
阿卡終于看清楚了,鷹娃竟然正在寫筆記?
他張大了口,驚訝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鷹娃發覺旁邊沒了聲音,愣愣地回頭,正好看到阿卡掉下來的下巴。「啊?你不知道?不知道也沒關系啊,這種事本來就很少人知道。」
「小姐是記者啊?」阿卡露出傻笑的表情。
「我?記者?喔,不是不是。」鷹娃搖搖頭,見阿卡說不出更有建設性的話,有點遺憾地收起了筆記本,「我只是特別好奇。」
「飯店里現在住了很多記者。」
「會打仗嗎?」她臉上有孩子似的興奮表情,
阿卡傻傻地搖搖頭。「不知道,但是听說很有可能,很多地方現在都不一樣了……」
「真希望可以打起來……」鷹娃喃喃自語地說著.雙眼閃閃發亮。「愈是動蕩不安的地方,情報愈值錢,也愈多!也只有在這種地方我才能一鳴驚人……」
她渾然不覺當自己這麼說的時候有多少可能性。
願望,總在人最意想不到的時候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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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迪斯可酒店如果真要算等級,勉勉強強大概只能算四星,但因為它的地理位置最靠近政經中心,而且視野良好,所以向來是各國新聞記者跟政治人物喜歡的酒店。
那是一棟磚紅色的十二層樓建築,外表于于淨淨的倒還過得去。
鷹娃一進了酒店,連房間也來不及進,在連著行李跟小費直接交給阿卡之後,自己便忙著到處尋找烈裊。
她知道烈梟在這里!她問得出來!
雖然她可能是個九流的情報員,但她就是聞得出來!
這飯店里有梟幫的氣息哦!她就這樣告訴自己,並且毫不猶豫地依照自己的直覺開始尋找。
她戴上又黑又大的墨鏡遮住自己的臉,小心翼翼地穿梭在飯店的各個角落里——
吧台?嗯……是那個酒保嗎?不太可能,雖然他看上去的確冷冷的,不過名字叫做烈梟的人,該不會有一百公斤的體重吧?
歐式自助餐廳?里面聚集了來自各地的記者,不知道為什麼,每個人看上去都緊張兮兮的,而且說話小心翼翼……那個金頭發的帥哥?對方正對著她露出燦爛笑容。
「喔,嗨!」鷹娃連忙假笑,匆匆忙忙別開臉,免得人家以為她有什麼不良意圖。
烈梟是哪一國人?她突然想到這個「基本」問題!
天,他們情報系統寫得太潦草了啦,這樣她要怎麼過濾可能的「嫌疑犯」呢?
大廳另外一頭傳來激烈的爭吵聲,聲音听起來像是阿卡跟另一個日籍男客人激烈地爭辯著什麼。
鷹娃好奇地側耳傾听,日籍人士說的話夾帶著很奇怪的腔調,那英文幾乎是听不懂的;阿卡的聲音還勉強听得懂,隱約听到阿卡大呼冤枉的辯解︰
「杰森桑,東西掉了不是我的錯!飯店也告訴過你,重要的束西必須放在保險箱,是你不肯听我們的話!」
「%井@$#¥……」
「你怎麼可以叫我賠呢?不要說我賠不起;就算你叫飯店賠也是賠不起的!」
鷹娃听著听著,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另一頭走去。
靠近之後,日本人的英文听起來總算勉強听得懂了。
「你們當然要負責!我住在你們的飯店里,掉了那麼貴重的東西;你們就應該要負責!不能這樣不聞不問!」
「我們已經幫你報警——」
「光報警有什麼用?那是價值三百萬美金的巨大鑽石啊!保安人員也是飯店找的,你們要負責找回來!」
嘩!價值三百萬美金的鑽石耶!鷹娃的眼楮登時亮了起來。
阿卡又氣又急,不斷地揮手︰「你不要跟我說這些,我只是翻譯員,你為什麼不去找我們經理呢?這種事情找我是沒有用的!」
「我找不到他!」日本人也氣得鬼吼。胖胖的身體看起來像一塊正在鐵鍋上冒油的肥豬肉。
阿卡攤攤手,一臉無奈︰「那我就沒有辦法——」
「你再說沒辦法我就——」日本人掄起拳頭,整張臉脹得通紅。
「別生氣,有話好說。」鷹娃連忙攔住他,笑嘻嘻地打量著眼前的日籍男人。
他的年紀大約在三十歲左右,一身雪白的西裝看起來很有派頭,但因為他的身體太胖,而印尼天氣又太熱,讓他原本很有看頭的高級西裝變得又松又垮;而身上的古龍水混合了汗味,教他身上的氣味更是顯得有點可怕。
他長得不算難看,相反地,還有張白白胖胖的臉,還算得上可愛,如果瘦得下來,搞不好還是個帥哥呢!
盡管現在怒氣沖天,但看起來依然不很威嚴,或許這就是阿卡不怎麼怕他的原因。
日本男人回頭,原本極為生氣的臉一下子緩和下來,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小姐,真抱歉!打擾您了嗎?」
鷹娃對他的好感增添一分,對女人這麼有禮貌的男人通常都是好人。她搖搖頭,眼楮亮得像是夜星;「杰森桑是嗎?」
「啊……是。」日本人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插手?
「你掉了東西?」
提到這件事,杰森火氣又上來了,他揮舞著胖胖的雙手嚷道︰「是啊是啊!這飯店實在太不安全了!像你這麼可愛的小姐真不該住在這種地方,更是太危險了!」
阿卡立刻抗議︰「鷹娃小姐,請你別听他胡說八道,我們飯店是很安全的!杰森桑遺失東西,並不是飯店的責任,我們早就告訴過他,貴重的東西應該放在保險箱!」
「哼!誰知道你們請的保全人員到底保不保全呢?
說不定這根本就是監守自盜!」
「您這樣說太不公平了——」
兩個人再次爭得面紅耳赤,鷹娃嘆口氣打斷他們︰「請不要再爭吵了,會打擾其他客人的。」她轉向阿卡︰
「沒事了,你去忙吧,我來跟這位杰森先生談。」
「這不行的!」阿卡立刻搖頭。他將鷹娃拉到一旁,壓低了聲音道︰「杰森先生月初來到這里參加珠寶展,我們告訴過他很多次,不要把寶石帶在身邊,但是他不肯听,結果寶石果然弄丟了,卻賴在飯店的頭上!
我覺得他根本就是故意的,說不定市石根本沒丟,你不要相信他!」
「我會很小心,謝謝你的關心喔。」鷹娃拍拍阿卡的肩,塞了張鈔票到他手出,同時體恤地笑了笑道︰「你去忙吧、我想你也被他弄得很煩了吧?」
阿卡嘆日氣,看看手里的鈔票,又看看杰森那張氣呼呼的臉,他很快做出選擇。「那麼請你自己小心了,有任何問題都可以用飯店的電話呼叫我,我一定很快過來。」
「放心吧。」鷹娃回頭,看著杰森那張白白胖胖的臉——呵呵!她更不敢相信上天對她這麼好,一進飯店就有這麼棒的案子掉下來!
杰森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一看阿卡打算離開,他急得大叫起來︰「喂喂!我們的事情還沒解決呢!你不能走——」
「別急,先把你的事情好好說給我听吧。」鷹娃微笑地挽著杰森的手︰「你不會介意吧?我真的很想知道寶石失竊的事情呢。」
「這這……」杰森的臉居然微微紅了,他囁嚅地看著鷹娃那雙雪白如藕的手臂,忙不迭點頭︰「當然不介意,當然不介意!小姐肯听我說,那真是太好了!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聊好嗎?」
「好啊!」鷹娃笑靨如花,就在他們要離去時,櫃
格的服務員突然叫住了她。
「鷹娃小姐嗎?您的緊急電話。」
「電話?」鷹娃愣了一下。這麼快?誰這麼快就知
道她在這里?「你等我一下喔,我接個電話馬上回來。」
杰森乖乖站在當場,邊用手帕抹著似乎流不盡的汗水。「您請便……」
「喂——」
「你活膩了?竟敢背著我一個人到印尼去!」話筒那端猛然傳來咆哮聲。
她嚇了一大跳!話筒險些掉在地上。
「你听到沒有?我限你一天之內立刻給我飛回來!
不然不要怪我親自去逮你回來!」
話筒那端忿怒的聲音實在太大了,盡管她已經離話筒足足一公尺,還是覺得給從線路那端噴出來的烈火燒焦了頭發。
「可是我——」
「沒有可是!你立刻——給——我——回——來!」
鷹姓瞪著話筒半晌,終于火大地朝著話筒吼道︰「我不回去!听到沒有?除非我能闖出一番名堂,讓你們承認我也是鷹族的一員,不然我絕對不回去!」
然後,「踫」地,她摔上電話。
正在得意自己這句話說得實在太帥、太有氣魄時,卻發現整個迎賓廳的人全都瞠目結舌地在視著她。
杰森愕然的表情,就像是他剛剛把自己的下巴給弄掉在地上!
啊?不知道他們听不听得懂中文?
鷹娃滿臉通紅,尷尬無比地低著頭快步來到杰森身邊︰「我們走吧——希望剛剛沒嚇到你,我真是厭煩透了!好不容易出來度假,公司卻還不肯放過我,大小事情都要打電話給我,真是煩人哪!」
杰森連連點頭︰「是是是……我可以理解,小姐看起來能干極了,想必是個很重要的大人物是吧?」
鷹娃呵呵地笑個不停,掩飾著自己的尷尬,同時笑嘻嘻地用中文叨念著︰
「是啊是啊,希望你們全听不懂、希望這里沒有梟幫的人,不然我就死定了!呵呵!!!」
可惜,事實總是與想象相反,迎賓廳的角落里,男人閑適地點著煙,透過墨鏡後銳利的雙眼,正靜悄悄地打量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