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ss被帶到飯店,等待另一路人馬將雙胞胎弟弟抓回來,一個小時後易森在隨行人員的護衛下姍姍來遲,易老爺子雷霆怒吼,足足訓話訓了一個半小時,所幸老人家與數家大型企業總裁約定的餐敘時間已到,及時解救-弟倆幾乎快被震聾的耳膜。
易老爺子前腳氣呼呼的離開,姊弟兩個面面相覷,同時呼了一口長氣。
「-賣弟求榮!」易森癱倒在沙發上,舉起右手小指掏耳朵指控親姊。
「哎呀,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咩!親愛的弟弟,哦?」她用力拍打弟弟的肩膀,毫無身為人姊的自覺。
「-只想拉個墊背的。」易森將頭撇開,不屑與這種人稱姊道弟。
「別這樣嘛!」她熱情如火的勒住他的脖于,不知道是表達親熱之意,還是想勒死他。
「咳咳咳!」他反制她的手腕說道,「唉!算了,反正我原本也打算要回去了。只是那群豬頭也不看場合,大庭廣眾之下拆穿我男人的身份,有點給它小難堪。」
「難道沒人發現你是男的?不可能呀!」她訝道。如果沒人知道易森的性別,那她就不算贏得賭注了。
「嘿!只有一個人發現,不過是我故意讓她發現的-放心,我願賭服輸。」「知姊莫若弟」的易森眼珠子一轉,馬上知道她腦袋瓜子在想什麼。
「呼……嘿嘿,那我就放心了。」她安心笑道,「-,對了,你這回又擄獲多少人的心-?」
「呵呵呵……」他笑而不答。
「這麼神秘?」她挑眉。
「先別急著談我,我覺得-的事態比較嚴重哦!」他技巧性的岔開話題。「據我剛才听-和老頭子說的話歸納起來,我有強烈的預感,未來的姊夫是不會來找-的。」
「為什麼?」她緊張兮兮的看向他。
「站在男人立場來看,我覺得他被-狠狠耍了一頓。」
「我沒有耍他呀!」她為自己叫屈。
「但是以常理判斷,事實是-從頭到尾隱瞞自己的身份。從一開始接受委托調查他結婚的動機,進而借機親近他,-所作所為都是為了騙取他的感情,-只是動動嘴皮子說-愛他,我看不見-為他做過什麼、放棄什麼?反倒是他,不但放棄追逐名利的野心,還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原諒-、為-妥協。可是他怎麼也沒料到付出真心對待的女人居然是震遠的繼承人!試想,哪一個男人可以冷靜接受這樣巨大的沖擊?母老虎,-太任性了!」
被易森嚴厲數落了一頓,Kiss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半天無法作聲。
「可是、可是……震遠遠遠超越他處心積慮想得到的世穎,為什麼他反而不要?」她不能理解。
「傻大姊,這是男人自尊的問題,-們女生不懂的啦!」他揮揮手,鐵口直斷。「我敢跟-保證,如果-不想個法子跟他好好解釋,取得他的諒解,他絕對絕對不會來找-,我可以拿我維也納的別墅跟-打賭。」
「我相信他真的愛我呀!」她哭喪著臉。
「我也相信他愛。但男人一遇上愚蠢的自尊問題就什麼都顧不得了,我可不是在危言聳听喔!」
她咬著下唇,愁雲慘霧。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我們是易家的小孩呢!」易森一臉無奈的看著自小嬌生慣養、刁鑽任性的大姊。
「我該怎麼辦?」她眉心皺起。
「嗯……我倒有一計。」
「快告訴我!」
「告訴-可以,但是我有條件。」易森最擅長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不願者回頭。
「好好好!什麼條件都依你,快說!」
「城堡還我。」兜遠繞圈子,把城堡要回來才是他最終目的。「我還要-去年在蘇富比標到的那幅隋何的畫。」
「你獅子大開口!」Kiss怒目相向,眼珠子都快瞪成斗雞眼了。好一會兒,終于無條件的割地賠款。「好,成交!」
「母老虎,听我的準沒錯。」易森露出奸詐得逞的笑。
「哼哼,你的計策最好有效。」她恨聲說道。
「呵呵呵,附耳過來!」他粲笑,宛如偷腥的饞貓。
三個小時後,Kiss和易森在兩名隨行保鏢的陪同下從酒店出發,準備與易老爺子在機場會合。車子行經101大樓,在松壽路停紅燈時,易森迅雷不及掩耳的發動突襲,輕而易舉的撂倒兩名保鏢,讓Kiss跳車,沒入洶涌人潮中逃逸。
袁克-打開門,發現Kiss蹲在門外,大眼眨巴眨巴的泛著淚霧,說不出的楚楚可憐。
「易大小姐怎麼有空?」他迅速武裝自己。
她起身,含淚仰望著他,半晌說下出話來,怕一開口,眼淚就會飆下來。
「對了!-的行李。」他調開眼光,生怕多看她一眼,就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心。「我原本打算過兩天幫-寄到美國,不過-既然來了,要不要順便帶走?」
「克-……」她一開口,淚水馬上潰堤。
他眼光平視,逃避她瘦削脆弱的儷影。
「听我解釋好嗎?」她抽抽噎噎,訴不盡的委屈。
「-解釋得也夠多了,易小姐,-的征服游戲玩完,也該回家了,至于我——」他重重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窩囊極了。「-徹底擾亂我從二十五歲就規劃好的人生藍圖,我累了,想回歸正常人的生活。」
「克-……」她嗚咽著。「我、我錯了!」
他冷然俯視著她,看她如何自圓其說。
「我太自私了,為了滿足個人的好奇和征服欲,破壞你結婚的計劃,但是,我一點兒也不後悔讓你結不成婚。我唯一遺憾的是,未能及早告訴你我的身世。我愛你,因為愛你,我變得膽小、患得患失,我期望你當我是普通女孩,不是因為我長得像小柔,也不是因為我爺爺是震遠集團的總裁。
「我始終戰戰兢兢的,就怕一個不小心,發現你當我是小柔的替身,又害怕你愛權勢比我還多,我愛你,克-……我會證明這段感情絕非兒戲!」
袁克-心頭一震,幡然醒悟,原來不只他心中有惶然的不確定感,她也有相同感受。
愛情來得太突然,仿佛搭乘急遽攀升、360度旋轉的雲霄飛車,過度的刺激和暈眩感,讓兩人疑惑真愛臨降的可能性,也忽略不同環境造就兩人迥異的原則以及現實問題。
「-要如何證明?」
「讓我留下來,我會證明給你看。」她大眼寫著決心。
時間一秒一秒消逝,袁克-雙手緊握,青筋劇烈跳動著,理智與感性在交戰,好半晌,他吐出長長一口氣。
「要留下來可以,但是——」他有但書。「我要-放棄震遠繼承權。」
「好!」這點她求之不得。
「我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秘密,彼此必須坦誠以對。」他刻意刁難,想試探她能夠為他做到何種程度的妥協。
這、這不是連基本人權也喪失了嗎?她悲情的想著,但想到易森分手前的諄諄告誡,不管克-提出任何不平等條約,都得答應了先,等生米煮成熟飯再來翻案。
她口氣沉重,雙眼緊閉,宛如壯士斷腕。「好!」
「我會留在亞洲發展,-短期內不能回美國。」
「好……」
「我不會去-爺爺的公司,日後更不會幫-經營震遠。」
「好。」她嘴角微微抽動著。
「我會憑自己能力打江山,-願意陪我一起吃苦,不再向易家拿錢?」
「好!」她咬著牙答應。沒差!頂多以後不買名牌、不上館子。
「嫁給我?」
「好。」她頓了一頓。「嗄?!」
「-答應我的求婚了。」他啞然失笑。
「啊!克-,你原諒我了?」她恨不得撲到他身上撒嬌。
「嗯。」他點點頭。「還有一點我要先跟-解釋清楚,以免日後-再找我碴。小名Kiss、本名叫易鑫的女孩,我愛-,因為-是-,不是小柔,也不是易震遠的孫女,以後別再說我不愛-之類的蠢話了。」
他傾身將感動得痛哭流涕的Kiss抱滿懷,給她一個熾烈無比的熱吻。
十個月後
墾丁炙熱的驕陽下,一聲突兀的尖叫聲劃破寧靜的沙灘。
「什麼?!你、你這個死人妖!你別以為我這樣就放你干休,好呀!賭就賭,誰怕誰呀?!嗯嗯嗯……好,一言為定!死人妖,你等著買女童裝給你寶貝兒子穿吧,哈哈哈!」Kiss豪氣干雲的用力關掉手機。
「-又跟-弟打了什麼賭?」袁克-翻閱手中的雜志,隨口問道。
「比誰的小孩先出生。」她雙手撐著後腰,緩緩坐到他隔壁的躺椅上。
「真是窮極無聊,連這樣也能賭!」他失笑。繼而回想去年,若非她和小舅子無聊的賭注,兩人也無緣相見,結為連理。
「這回賭注又是什麼?」他將退冰的飲料遞給她。
她啜了一口飲料,雙唇囁嚅。
「嘎?」
「就……」她舉起飲料瓶就口,將答案摻進飲料之中。
他直覺不妙。「老婆,-忘了咱們約法三章,沒有秘密,對彼此坦白?」
「哎呀,就是、就是……如果誰的小孩晚出世,晚出世的那個就得反串,跟著早出生的小孩生活五年啦!」她豁出去了。
「什麼?!」他差點從椅子跌下沙灘。「-的意思是,如果易森的兒子先出世,我們的寶貝女兒就得穿男裝,當五年的小男生和他們一起生活?」
「-……就這個意思。」她不著痕跡的挪動大月復便便的笨重河馬身軀,以防她老公刺激過度,殺她滅口。
「老婆,拜托-,-要賭什麼都成,能不能放過我們的寶貝女兒呀?」看來,Kiss生產前,他得寢食難安了。
「哎呀!被太陽曬得頭好暈,老公,我先回小木屋休息嘍。」Kiss挺著肚子困難爬起身,打算腳底抹油。
袁克-無語問蒼天,墾丁的天空很藍,和煦的陽光曬得人暖洋洋的,是個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日子,得此嬌妻夫復何求,但他卻發現自己雙手屈握成爪,一股想將她狠狠按在腿上打的沖動在他胸臆間發酵——
「K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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